第12章 (12)

套上再走了。

夜風刮過頭頂,暮晚只覺太陽穴突突跳得跟抽筋兒似的,還伴随着隐隐的暗痛。暮晚在心裏把那個叫徐嘉霖的罵了好幾十遍都不解氣,這徐家姐弟倆真是輪番上陣使用各種招數讓她不好過呀。

那車還跟散步似的在她身後挪着,看這車來時的路應該也是參加那破酒會的客人,暮晚沒興趣也一點兒不好奇了解,有錢人的想法總是挺古怪的。

包裏的手機叫了幾聲,暮晚把手從外套的兜裏伸出來翻手機,十指凍得有些發顫。

“辭心啊,怎麽了?”

“還問我怎麽了?”慕辭心不悅的聲音從聽筒裏傳過來,“等會兒我把孩子弄去賣了你是不是也不問了呀。”

暮晚這才想起還有個樂天來,當即拍了下腦門兒,“我一會兒過去。”

“你今天上班兒怎麽上這麽晚?這都快十點了,樂天一直吵着要睡覺,這會兒都睡下了,要不你直接過來,晚上在我這裏湊合一晚吧。”

“也行……吧,”暮晚揉着太陽穴往前走,前面路還挺長,估計一時半會兒的打不到車,“到門口了給你打……啊!”

随着暮晚這聲尖叫,握在耳邊的手機跟脫了靶似的掉到了地上,暮晚還保持着驚魂未定的姿勢瞪着前方那輛突然加速并直接竄到她面前的邁巴赫,車屁股離暮晚膝蓋僅兩公分。

暮晚突然覺得腿有些發軟,有可能是凍的,也有可能是吓的,耳邊嗡嗡嗡響着的是汽車急剎時帶出的摩擦聲,響亮且刺耳。

好半晌後,全身因驚吓而僵硬的血液終于回暖,暮晚皺着眉慢慢蹲下身去撿手機,屏幕被摔裂了,但上面還顯示着‘正在通話’。

指尖即将觸碰到手機時,有人卻先一步将它撿了起來,暮晚立刻擡眼看去,而後望進一汪深潭裏。

“你……”暮晚覺得自己肯定是因為剛才的驚吓所以說話都有些打結了,伸手準備去拿手機的動作卻在來人漫不經心的側身中抓了個空。

手機聲音挺大,裏面還能聽到慕辭心有些急切卻斷斷續續的說話聲,暮晚挺着急,越過身伸手去拿,那人側過頭掃了她一眼,随後在暮晚驚訝的表情下揚手直接将手機扔了出去。

兩邊的樹杆旁是高高的紅色圍牆,牆身很高,車燈的照射下能看到頂上漂亮的琉璃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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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晚幾乎是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原本只裂了個屏的手機撞到圍牆後反彈到地上四分五裂的屍體。

“姓顧的!有病看去,發什麽瘋。”暮晚幾乎是大喊着沖面前的人吼道,然後往前跑了幾步蹲下身檢查自己的手機。

屏幕直接碎成了兩半,像一條永遠無法修複的鴻溝,外殼四分五裂的擺在地上各各地方,聽筒那處還能看到從裏面蹦出來的白藍相交的細線。

暮晚哆嗦着手指扒拉出屍體裏的手機卡,扭過頭憤恨的瞪着靠在車尾抱着胸打量她的罪魁禍首。

暮晚将手機卡拿出來放進随身的小包裏後站了起來,那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讓她極度不舒服,雖然站起來後這種感覺并沒有消失,好在減輕了不少。

“怎麽,戲沒看夠,”暮晚冷淩的看着他,“追出來準備自己演了麽?”

“追?”顧淮南半靠着車的姿勢換了換,一條長腿微曲着靠在另一條腿上,神态很是悠閑,“我散步呢。”

“所以剛剛是狂犬病犯了麽?”暮晚說完這話後沒打算再多逗留,跟這樣間歇性抽風的人沒什麽可說的。

在暮晚越過他往前走的時候,顧淮南突然一個回身擡手抓在了她胳膊上,動作很快勁也不小,暮晚當即擰緊了眉。

“要打架?”暮晚忍着胳膊上的疼痛瞪着他,兩人距離挺近,暮晚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香。

一條喝多了到處亂咬的瘋狗?暮晚覺得自己不光光是倒黴這麽簡單了。

“不索賠麽?”顧淮南的聲音挺輕,聽不出喜怒,臉上表情也不豐富,木着一張臉跟欠錢的另有其人一樣。

“賠?”暮晚似是被這個字眼給逗樂了,“顧總錢多燒的麽?”

“可不是麽,不然人生還有什麽樂趣。”顧淮南手上動作半分沒松,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卻帶着笑。

暮晚莫名覺得這笑有些碜得慌,跟昨晚在長滿雜草的路邊講恐怖故事時一樣。

“不用了,顧總財大氣粗我承受不起,”暮晚瞥了眼不遠處手機的殘殼,“一個破手機而已,不值幾個錢,剛好我也打算換新的了。”

“用的。”顧淮南勾着唇角似笑非笑,空出來的那只手猛的拽開車門,暮晚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一拽摔進了後座。

‘呯’的一聲響,在暮晚清醒過來從座椅上爬起來的時候,車門在她面前關上了。

顧淮南整整衣領快速上了車,在暮晚手摸上車門的時候上了鎖。

“你什麽意思?”暮晚拽了兩下,車門就跟粘上了似的紋絲不動,她扭過頭怒瞪着顧淮南的後腦勺,對這人今晚的所作所為充滿了疑惑。

“我不喜歡欠人。”顧淮南麻利的發動了車子,這次沒像剛才那樣慢吞吞跟蝸牛爬似的,車整很快,暮晚能看到窗外快速掠過的樹影。

一個東西砸到了暮晚身旁的車座上,她側過頭掃了一眼,是個手機。

“我除了不喜歡欠人之外,更不喜歡欠女人什麽,”顧淮南從後視鏡裏掃了她一眼,“這個你先拿着,當賠你剛才那個。”

“不需要。”暮晚冷冷的盯着鏡子裏顧淮南的倒影說。

“啧,”顧淮南似乎挺為難,眉頭輕蹙着表情也有些不悅,“不要手機,那就是想要別的?”

“顧淮南,我沒空跟你瞎擡杠,”暮晚皺着眉說,“放過我吧,你想看到的不都已經看到了嗎?”

“我想看到的?”顧淮南猛的踩了下剎車,車子在出口那兒拐了個彎停在了一個巷口,前面是堵牆,暮晚感覺那車頭離那牆只有一臂遠。

“你知道我想看到什麽?”

暮晚還沉浸在車子差點兒撞牆的驚訝中沒反應過來,等回過神來的時候,顧淮南帶着冷淩的質問近在耳畔,暮晚茫然的側了側頭,顧淮南不知道什麽時候打開了後座的車門,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态凝視着她。

“你……”暮晚先是一愣,随即冷靜下來,對上顧淮南的眼睛說道:“我用三年的時候才看清真正的你,還用說出來嗎?”

“真正的我?”顧淮南突然曲起腿半跪在暮晚身邊空着的座椅上,車內沒有開燈,只有遠處巷口亮着一盞昏黃的路燈,暮晚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态和表情,但那種逼人的氣場讓她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

“我連我自己都還沒看清呢,你卻說你用三年看清了我,我倒要請教一下,”顧淮南慢條斯理的坐了進去,手上一拉,半開着的車門就在他身上關上了,暮晚皺着眉,只能從微弱的燈光下看出他動作的輪廓,“你是怎麽看清的?”

沒等暮晚跟着輪廓看出他的意圖就感覺到一股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脖勁處,許是因為車開的時候不長,裏面積攢的一點兒暖氣也被這一開一關的給消耗殆盡了,這種溫熱猛然透過毛細血管竄進體內,讓暮晚不自覺起了層雞皮疙瘩。

“你想幹嘛?”暮晚摸着座椅,左手抵着窗框往後退了退,手摸上門把,拉了兩下毫無反應。

“你覺得呢,”顧淮南猛的伸手捏在了她瘦弱的肩膀上,本就離她很近的臉不知何時埋到了頸項,狠狠吸了口氣後笑出了聲,“孤男寡女夜黑風高的,還能做什麽。”

“你無恥!”

暮晚推了他一把,也不知是顧淮南笑的時候手上松了力,又或者是他一副勝券在握本來就沒用力,又或者他的目的不過是想看暮晚翻臉生氣,總之暮晚這一推,顧淮南就往後倒了去。

伴随着‘呯’的一聲響,就算這燈光太弱看不見,暮晚也能猜到是顧淮南撞到了對面的車窗上。

暮晚縮着手靠在車窗上沒敢再動,車裏頓時陷入一陣該死的沉默,那種沉默裏只能聽清彼此的呼吸。

有她自己的,還有顧淮南的。

顧淮南應該是撞那一下挺重,呼吸聲說不上平穩,但也挺亂。

暮晚感覺自己呼吸挺不穩的,凝神屏氣的時候聽着感覺像拉風箱似的,‘咚咚咚’跟敲鑼似的心跳震天響,有驚慌失措,也參雜着驚魂未定,還有一絲惱羞成怒。

“呵……”好半晌後,原本寧靜如塵的車內暴出一聲冷笑,“我無恥?”暮晚能從微弱的光裏看到顧淮南帶着憤怒的表情有冷淩的雙眸,“你跟我一起幹過的無恥事還少了麽?”

第041:噓,好好感受

暮晚動了動唇,終是沒能說出半個字來,這種時候不開口應該是最理智的決定了,盡管這些話在她聽起來無比刺耳。

“或者,”顧淮南不知何時又傾身到了她面前,帶着熱意的指尖猛的摟到了她腰上,“你這幾年記性不太好,我幫你好好回憶回憶?”

暮晚那跟打鼓似的心跳又‘咚咚咚’敲了起來,這次除了驚慌和羞惱外好像還參雜了一些別的她暫時沒空多想的東西進去,她努力讓自己呼吸變得正常,好在臉隐在黑暗中本就看不大清表情。

她擡手緊緊箍在那只打算更進一步的手上,咬着牙恨恨的說:“你無非就是想羞辱我,何必自己親自動手?”

顧淮南往後退了退,另一只手搭到暮晚腿彎,暮晚察覺到他的動作後動了一下正準備擡開,一股大力猛的拽着她的腳往後一扯,原本靠着車窗的她瞬間滑了下去,頭在車門上撞了一下,她皺着眉哼了聲,抓着顧淮南摟在她腰間的手松了松,整個身體也跟着慣性滑了下去,等她緩過那陣疼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後座上。

暮晚反應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起身,她忍着後腦勺在車窗上撞的那下疼手肘撐着座椅打算坐起來,顧淮南似乎早看穿她心中所想似的,在她的頭剛離開座椅沒幾公分的時候俯身壓了下來。

“我做事一向喜歡親力親為,”顧淮南清冷的聲音裏夾着一縷沙啞,“你應該最清楚不過才是。”

暮晚能感覺到顧淮南帶着熱氣的呼吸噴灑在她臉頰,像股強大的氣流般悄無聲息的滲透進四肢百骸,她下意識的偏了偏頭,不知道是想避開從顧淮南身上散發出的氣息還是想要躲開這種臉紅心跳的呼吸。

顧淮南卻沒給她躲避的機會,溫熱的呼吸因她偏頭的這個動作落到了耳廓鑽進耳鼓裏,那咱細細癢癢的感覺讓她想伸手去撓。

人的動作總是比想法先行,她剛擡起的手被顧淮南伸手按在了椅背上,那種細細密密的呼吸立刻被綿密的細吻所替,溫軟的舌尖在暮晚小巧的耳垂上肆意逗弄,按着她的手微微松了些力道,指尖順着袖口探了進去。

暮晚一直覺得,這三年裏除了寂寞不甘和心中不解外,她學會了很多別的。

——比如自控力。

從抑制自己不去怪他到不去琢磨他最後再到不去想他,她不停的告誡自己,那個人是恨她的、讨厭她的,雖然沒有理由,或許有理由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可當這個人跟她如此親密的貼合在一起時,那種自控力跟山泉迸發似的失了效,任她怎麽用力抓也抓不住。

溫滑的唇從耳際沒到鼻尖最後停在她柔軟的唇上,暮晚緊張的收緊了五指,指間一抹冰涼讓她的飄遠的思緒回攏不少,暮晚張了張嘴想說什麽,顧淮南卻沒給她這個機會,溫軟的舌靈巧的竄了進去,像條無尾魚,帶着她在口腔內壁好一番遨游。

直到暮晚覺得呼吸有些困難,顧淮南才松開了她,帶着些許溫濡的唇還停留在她溫軟的唇上,“跟我說說,你跟裴欽什麽時候熟到一起參加酒會了?”

他說話的聲音因不穩的氣息微微有些急,在驟然變得寧靜的車內顯得有些突兀的冷,可卻字字清晰的敲進暮晚耳朵裏。

也是他這帶着冷然的話語讓暮晚猛的驚醒,她居然在顧淮南的親吻裏差點兒淪陷了,這一想法竄進大腦的時候幾乎讓她大吃一驚,簡直不敢相信。

“或者說,他什麽時候需要你做他的女伴出入酒會了?”

顧淮南帶着咄咄逼人的氣息讓暮晚進退不得,頭頂是冷硬的車門,上方是像惡狗附身的顧淮南,暮晚這才察覺自己處境尴尬中透着點兒屈辱。

“不行嗎?”暮晚微微偏了偏頭,讓顧淮南離她只有一公分的唇遠了些,“我跟他也算認識幾年了,參加個酒會不算什麽吧?”

“不算,”顧淮南抽着一聽手捏在她下巴上,拇指和食指輕揉的在上面摩擦着,“你說你看清了我,那你可也看清他了?”

“我不需要看清他,”暮晚轉過頭想要躲開他指尖帶來的逗弄,可惜不但沒成功反而讓顧淮南加大了力道,暮晚頓時皺了皺眉,但聲音卻比之前都清醒很多,“我只要看清你這一只畜牲就夠了。”

“畜牲?”顧淮南摩擦着她下巴的動作頓了頓,似是在想這個詞是褒義還是貶義一樣,暮晚只能透過微弱的燈光看到他隐隐錯錯的輪廓,卻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這詞用得精妙,”大概兩秒後顧淮南突然大笑出聲,“前段時間才跟那個畜牲度過了一個不錯的夜晚,這話是你說的吧?”

暮晚躲他的動作僵了僵,她說這話的時候顧淮南分明離她挺遠,怎麽會……

“既然你用詞這麽精妙我就不客氣的對號入座了。”顧淮南捏着她下巴的手猛的收攏,暮晚有咱要脫臼了的疼痛瞬間蔓延至全身,好在顧淮南只掐了兩秒就松開了,而後指間一帶,暮晚外套的拉鏈就被他給一劃拉到了底。

“既然覺得不錯,那我們再重溫一下如何,嗯?”顧淮南說這話的時候暮晚能聽到他話裏的笑意,可那種笑在她聽來卻不是高興、興奮,讓她後背發冷。

顧淮南近乎粗魯的動作昭示着接下來所要發生的事,暮晚在他的手伸進v領的禮服裏時猛的一個激靈,擡腿想将半壓着她的顧淮南踹下去。

“你也配?”暮晚一邊說着一邊踹他,“那話不過是說來氣氣你那嬌弱得容不得一粒沙的未婚妻罷了,我找誰也用不着找你呀。”

“是麽?”顧淮南後背連着被她踹了兩腳,他擰着眉瞪着她,雖然看不清,但他能從她明顯帶着嫌惡的語氣裏想象出她此刻的表情來。

他擡起一只手扯掉自己身上的西裝,另一只手牢牢的将暮晚一雙纖細的皓腕握在手心,随手将脫下來的西裝扔到前座,顧淮南再次俯下了身。

“上次我可一點兒沒感覺出我不配呢。”顧淮南忍受着她不停亂踢的腳,右手穿過她細軟的腰肢将她往自己身下摟了摟,腹間的異樣觸感讓她瞬間警鈴大作。

暮晚擡手抓着他後背的衣服想要把他從身上扯開,顧淮南卻沒給她這個機會,摟着她腰的手用力一帶,暮晚就由躺着變成了坐着,坐到了他腿上。

兩條腿因突然變成跪坐的姿勢而半曲着,暮晚沒法再用腳去踢他,只得改用手,顧淮南卻先她一步将她一只手按到了前座的靠椅上,暮晚伸第二只的時候顧淮南故技重施,暮晚瞬間失去了大半戰鬥力。

“看看能不能長出個三頭六臂來,”顧淮南笑着往前湊了湊,鼻尖故意在她大開的領口蹭了蹭,挪着一只手從暮晚禮服下高開的叉口探了進去,“裴欽眼光不錯,這身禮服倒選得挺地道,倒省了脫那道工序。”

“混蛋!知道你在做什麽嗎?我可以去告……”

暮晚雙手雙腳被限制,只能扭了扭腰,顧淮南本來因這姿勢不好往裏進的手因她這一動順利滑了進去,暮晚原本扭着的身體頓時一僵,瞪着眼咬着唇後面的話硬是沒能說出口。

“告?要告我啊?”顧淮南指間撚着那層薄薄的阻擋,微勾着唇帶着點玩味兒,摩擦着的指尖在話音落地的時候往裏擠了擠,“怎麽告?待會兒要不要留點兒證據好拿給你告啊,嗯?”

“嗯……”暮晚難耐的仰了仰頭,纖細的脖勁在微弱的燈光下顯得異常白皙,一雙漂亮的鎖骨也因她這不經意的動作而顯得性感非常,顧淮南忍不住在上面落了一個吻。

暮晚僵硬的雙肩因他這個看似溫柔的動作而抖了抖,被反剪在後座上的十指緊握拳,牙齒緊緊咬着嘴唇,似乎只有這樣才能阻擋喉間即将破口而出的聲音。

“顧……顧淮南,你不就是想羞辱我看我不好過嗎?”暮晚強忍着身下所帶來的異樣感覺,偏過頭盯着漆黑的窗外,“目的達到了,你是真的惡心到我了。”

顧淮動動作頓了頓,在暮晚松口氣的時候将探到裏面的手收了回來,“才這樣都覺得惡心了?”顧淮南有些冷凝的盯着她,抓着她雙腕的手猛的松開捏在她俏麗的下巴上,手上勁不小,暮晚不得不被迫轉過臉來跟他面對面。

“承受能力這麽差,一會兒是不是就該吐我身上了?”

顧淮南突然往前湊了湊,舌尖在暮晚因疼痛而微微張開的唇上舔了舔,搭在腿根的手猛然一個用力,那條華貴的禮服就從高開的叉口直接劈開了。

“——啊——”

暮晚驚叫一聲條件反射的就拿手去掩,那撕裂的叉口跟花似的順着腿根一直開到了腰上,本就露背的造型此刻像披了件薄紗似的搭在她身上,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材料不透明吧。

暮晚伸過去的手只夠抓到敞開的禮服一角,被她倉皇的動作一帶,原本還半遮半掩的狀态直接跟窗簾兒似的大開着,風光無限。

“啧,”顧淮南似是被她的動作逗樂了,“剛還說惡心這會兒就等不急了?”

“你無恥……”暮晚伸手在座椅邊兒上抓了抓,想找找自己的外套,無奈除了抓了個空什麽也沒有,“你不是讨厭我為了娶那個漂亮明星不惜把我弄到監獄裏去嗎?怎麽,過了三年都忘了?對着讓你那麽讨厭那麽惡心的人你還能硬起來?”

顧淮南摟着她的腰帶着她往自己身上按了按,暮晚的臉幾乎埋到了他脖勁間,她能明顯感覺到抵在自己小腹那裏的異樣,兩手按着座椅想往後退,顧淮南按着她的動作稍稍用了點力,“無可否認,你比以前更漂亮了,像我這樣的人,難道不是對着美女都能硬的麽?”

他沒給暮晚回答他的機會,說這話也壓根兒沒想着聽她的回答,這張小嘴兒比以往任何時候都來得淩厲。

他偏過頭一手撥開她身上僅有的如破布一樣的禮服,帶着侵略和急切的唇狠狠吻上她的,急不可耐的想要攥取她舌尖的相甜,帶着她垂在身側的手搭在兩人緊貼的位置,聲音喑啞難耐,“解開。”

“你……你會後悔,今天……嗯……今天所做的……”暮晚喘着氣斷斷續續的說着,顧淮南埋在帶着她體香的胸前應了聲,摟着她腰的手緩緩往下滑去,抓着暮晚有些脫力的手往那早已脹得發痛那處按去,“我等着那一天。”

暮晚抖着手想移開,顧淮南卻死死抓着她的手不放,暮晚又羞又惱,她能感覺到手掌心下的灼熱,連帶着整個手臂到臉到全身,都跟着熱了起來。

“扶穩!”顧淮南的聲音似有魔力般,在她耳際輕輕摩擦着,“喜歡嗎?”

“不……”暮晚帶着哭音搖了搖頭,“你不能……”

“你不想嗎?”顧淮南抓着她手的力道了松了松,指尖往裏探了探惹得暮晚一陣輕顫,“不比我好多少,都這樣了還不能嗎?”

顧淮南沒給她回話的時間,另一只手撫上她光潔的背,指尖跟玩兒似的畫着圈兒一路往下,滑到後腰時突然猛的用力箍着她往前按去,那種被溫熱絲滑包裹的感覺讓他興奮的差點兒沒喊出來。

“不……嗯……”暮晚的手用力在他腰腹上抓了一下,顧淮南忙一手按住了她,湊過唇在她下巴上吻了吻,聲音喑啞中帶着性感,“噓,好好感受。”

暮晚第一次見到顧淮南時,除了覺得這人長得好看以外就是聲音好聽,不管是說笑的還是正經嚴肅的,抑或帶着性感迤逦時,都像紅酒般讓人迷醉。

而暮晚,總是對這瓶渾身透着無限魅力的酒,淪陷、沉迷、無法自拔。

像一場帶着強效震撼的交響樂,暮晚在這場音樂盛宴裏清醒淪陷再清醒再淪陷,反反複複,像一個迷路的羔羊,怎麽闖怎麽撞都找不到出路。

第042:我要不呢

“怎麽樣?”不知過了多久,暮晚只覺那種跟蒙了層迷幻色彩的異世界慢慢從眼前消失後,顧淮南氣息不穩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是不是比想象中更美妙。”

“混蛋!”

這句話像個引線般猛的點燃了暮晚還有些飄的思緒,擡手照着顧淮南扇了過去,許是顧淮南沒料到暮晚會來這麽一招兒,那一巴掌挺結實響亮的扇在了他臉上。

顧淮南沒再出聲,暮晚只能從微弱的光線裏看着他沒什麽表情的臉,時間像被人按住了指針般突然靜止了,車內還彌漫着暧昧的氣息,讓人有些臉紅心跳。

不知過了多久,暮晚就保持着那個僵硬的姿勢瞪着顧淮南,顧淮南突然擡了擡手,暮晚驚得往後躲了躲,動勁有些大,連帶着身下的異樣和不适讓她擰緊了眉。

“怎麽還……”她驚訝的低語出聲同,随即怒道,“完事兒了就滾出去……”暮晚捏着指尖恨恨的低吼。

“我要不呢?”顧淮南揚起的手突然落了下來,抱着她的腰故意往裏送了一下,“暖和。”

“王八蛋,不要臉……”暮晚難耐的咬緊了唇,那羞人的聲音差點兒破口跳了出來。

“啧,”顧淮南倒沒繼續,兩手抓在她光滑的腿上摸了摸後抱着她往後退了退,“你除了只會罵這兩句還有沒有新詞兒。”

暮晚将頭撇到一邊,她實在是沒臉,不管多不要臉的髒話用在這人身上似乎都不給力,而她,現在像個從犯般,那些罵他的話似有反彈效果般一一彈到了她自己身上,除了難過還有一抹心酸。

顧淮南抱着她将她放到一邊的空位上,擡手将搭在副駕椅背上的自己的西服外套扯了過來,準備往暮晚身上披的時候她下意識的躲了躲。

“不想穿啊?”顧淮南勾着唇角看她,視線在她身上肆無忌憚的掃來掃去,“正好我也沒怎麽盡興,不穿那咱……”

暮晚劈手奪過他手裏的衣服捂在了胸前,冷着眼瞪着他。

“這麽絕情?”顧淮南舌尖頂着口腔內壁皺着眉,指尖在左臉上摩擦了兩下,“好歹我們剛剛合作得也算默契,你這翻臉不認人的德行跟誰學的呀?”

暮晚這下也不再顧及什麽了,扯着胸前的外套往身上穿着,西服的扣子太少,這樣扣着胸前空落落的。

“我不是有個很好的師傅麽?”暮晚攏了攏衣服,彎腰撿起腳邊的破禮服系在腰間,“言傳身教的教了我一年,我可是花了三年的功夫才悟到精髓。”

顧淮南冷冷的斜了她一眼,抓着前座的座椅翻到了駕駛位上,“你果然還是在動情的時候還能勉強算得上可愛。”

暮晚盯着他的背影咬了咬唇沒說話。

顧淮南不知從什麽地方扯出她的外套扔了過來,“披上。”說罷打開了窗戶,車子發動的時候冷風從外面吹進來,暮晚縮了縮脖子把自己的外套裹在了胸前。

風挺冷的,可暮晚卻覺得挺舒服,那種舒展開的毛孔在接觸冷空氣後驟然收緊的感覺讓她有種莫名的感同身受,就像張開後緊緊包裹身體的翅膀。

顧淮南勾了勾唇角從後視鏡裏看了她一眼,暮晚轉開了視線看向窗外,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心下滑過一抹不安,她扭過頭在旁邊的空位上扒拉了一下,顧淮南仍給她的手機沒在。

也不知道樂天有沒有吵着要找她?應該不會,從海寧出來的孩子沒那麽嬌氣。慕辭心呢?之前那麽突然的斷了線,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着急。

顧淮南瞟了她一眼,“手機在西服口袋裏,左邊。”

暮晚有些郁悶,還有些難堪,她現在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這個人的聲音了。

可眼下……

她往兜兒裏摸了摸,果然摸到一個硬硬的東西,拿出手機從包裏翻出卡裝上,開機的時候卻猶豫了。

她能想象慕辭心撲面而來的咆哮……

可如果不開,明天有可能死得更慘,而且樂天……

權衡之下,暮晚摁了開栅鍵。手機應該沒用多久,邊邊角角比她的要新多了,沒有劃痕也沒有裂屏,關鍵還比她那個要高級很多,開機也很快……

這是什麽!

暮晚瞪着手機屏幕,上面除了一此日常軟件外就只有個日期時間,然後是——一張鋪滿屏的壁紙,确切的說,是照片。

照片上清晰的映出一男一女,女的一臉做賊心虛的表情瞪着攝像頭,男的睡靠在她身側,只能看出半個側臉,半睜的眼睛裏滿是揶揄。

“你……”

暮晚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現在的心情,這張照片是她自己拍的,當時完全是想用前置攝像頭看看跟她翻雲覆雨一晚上的人長什麽樣兒,可能當時太緊張就把拍攝鍵摁到了,可他怎麽會……

猛然看到這張照片時的心境暮晚真的是難以言喻,這張極度暧昧的照片不僅僅在提示她,她跟這個人牽扯不清的混亂關系,還提醒着她剛才車裏的種種羞辱。

“嗯?”顧淮南扭過頭掃了她一眼,看到她臉上的表情和握着的手機後當下便一臉了然的表情,“拍攝角度不錯,你臉太大了,屏幕占了大半。”

“啧,”暮晚收回定在屏幕上的視線看向悠閑開着車的顧淮南,“手機壁紙居然放着咱倆的暧昧照,不要說幾年不見突然對我舊情複燃了?”

顧淮南一邊打着方向盤一邊将窗戶關上了,擡眼掃過後視鏡裏暮晚一臉鄙夷的神情,顧淮南皺了皺眉,“舊情?我們之間有那種東西嗎?哦對了,你應該是有的,我聽裴欽說那天你跟瘋了一樣……”

“沒有最好,”暮晚打斷他,“誰還沒有年輕過呢,認識一兩個人渣也是常有的事兒。”

“是嗎?”顧淮南眯了眯眼,“那最好不過了。”

暮是把玩着手機,“就這樣明目張膽的放着這樣的照片在手機裏,你那位愛吃飛醋的未婚妻要是看見了,恐怕得天下大亂了。”

“這話實在有理,”顧淮南一臉認同的點頭,“可我怎麽覺得聽起來有股怪味兒呢?”

“我只是怕你那位愛揪着人不放的未婚妻找我麻煩而已,畢竟,我這樣沒權沒勢連個工作都不好找的人,要想活得安穩委實有難度。”

“現在不是很好嗎,手機到了你手裏,現在它的支配權使用權都是你的,你想直接删掉假裝抹掉那段記憶也好,想存着午夜夢回寂寞難耐時拿出來回憶一下也罷,都礙不着任何人的事。”

“你……”暮晚恨恨的咬着牙,捏着手機三兩下調出相冊把照片删了個幹淨,又到回收站裏清空了才算完。

看着空空如也的相冊,許是被他說中了,暮晚只覺如釋重負,只是有些分不清說中的是前者還是後者。

顧淮南沒再出聲,暮晚調整了下自己的情緒後再次點開手機,這才發現上面有好幾個未接來電和短信,點開一看全是慕辭心。

暮晚看了下時間,有些晚了,也不知道她睡了沒。

電話撥過去後幾乎沒怎麽響就被接通了,慕辭心帶着焦急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來,音量開得有些大,顧淮南側了側頭,暮晚手忙腳亂的把音量關到只剩三格。

“是我,還沒睡呢。”

“你怎麽回事,話沒講完就關機了,還一直打不通?”

“路上跟人撞了一下,手機掉地上摔壞了,”暮晚随口扯着謊,眼睛時不時的瞟向前方的後視鏡,果然看到顧淮南挑着眉帶着笑意的眼,“你還沒睡呢?”

“睡得着嗎我,”慕辭心帶着關切的聲音瞬間秒變怒意,“這都幾點了,孩子不要啦?”

“今天出了點兒狀況,接我班的孫姐家裏有事來不了,”暮晚瞪着後視鏡裏那雙極力忍着笑的眼,咬着牙把謊話補了個全,“可能得再晚點兒,樂天今晚就睡你那兒吧,明兒一早我來接他上學。”

“還晚?這馬上都十二點了,你這樣工作可不行,現在不止你一個人要養活呢,錢咱可以慢慢賺,身體壞……”

“阿心啊,有人打車呢,明兒我再給你電話哈,先不說了,這單跑了我就回公司換班了,早點睡。”

暮晚幾乎一口氣沒停的把話給講完了,然後在慕辭心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挂了電話,随後将手機調成了靜音。

她從小就很少撒謊,特別是跟自己親近的家人和朋友,她怕自己再扯下去會被慕辭心看出什麽異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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