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作品

阮昭寧醒來的時候是半夜,渾身酸痛的像是要死掉,身邊已經沒有人,她看了看外面的夜色,很安靜,應該是淩晨,她迅速找到自己的衣服穿好沖到衛生間洗了把臉,在鏡子中看到自己自脖子到胸口,延伸進去全是大大小小的痕跡,可見衛陵有多兇殘,這只豬!

将衣領子裹了裹,再三确認不會被人看出來,還是不放心,拿了絲巾系上才走出去,衛陵不在房間,阮昭寧松了口氣的同時又覺得他很過分,她又不是□□,睡完了提上褲子就走,根本一點不尊重人!

四下看了下房間,确定沒有留下自己的東西,卻在看到垃圾桶裏的避孕套的時候面色紅了一下,瞪着水霧的大眼睛有些彷徨,不過很快她便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沒人幫她開門,于是她自己開門走了出去,然後便看到衛陵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在抽煙。

聽到聲響,衛陵轉頭看了阮昭寧一眼,臉上沒有什麽表情:“過來坐。”

阮昭寧看了看自己放在沙發上的随身包,有些不情不願的走了過去,姿勢有些奇怪,面色也很奇怪,她并沒有坐下,而是低聲說:“我要走了。”

衛陵盯着她,熄了手中的煙:“晚上留下。”

阮昭寧擡眼看他,一臉震驚:“不是,不是已經……”她臉色漲紅,說不下去,又羞又怒又委屈。

“我們談談。”衛陵看着對面的沙發:“你确定要站着?”

阮昭寧咬了咬下唇,忍受着屈辱坐下,不甘不願,又不能半途而廢,所有的表情都寫在眼裏,就差在臉上刻上‘厭惡’兩個字。

衛陵捏了一下煙,到底沒有點燃,垂下眼淡淡道:“幾個條件,我先說。”

阮昭寧飛速看了他一眼,真想反駁他不是要上床之前提嗎?怎麽現在才想起來說!

衛陵穿的是浴袍,似乎洗過澡沒多久,頭發還微濕,和白日不同的是他的劉海垂在額頭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年輕開朗了許多,若是他能有些表情會更好,以前每次見他都是英俊成熟、此刻帶了年輕人的氣息,竟然很好看。

收回心神,阮昭寧面色冷了下來,知道自己不該想這些。

衛陵觀察着她的表情,,半響才開口:“第一,以後和百裏郾劃清關系,別讓我知道你們暧昧不清。”

“第二,我想見你的時候你必須出現。”

怎麽不說是我想上你的時候你必須出現呢,豬。

看着阮昭寧瞪自己一眼又一眼,嘟着嘴明明是憤怒,卻可愛無比的表情,衛陵的聲音不再那麽冷硬:“不要惹我生氣,我會送你一個帝國。”

最後一個條件很心動,但是阮昭寧沒有忘記最重要的事情:“時間呢?多久?”

“五到十年。”羅馬不是一日能夠建成了,許多事物的影響力和威力是要靠時間去積累的。

阮昭寧瞪大眼睛:“十年?”她握緊了拳頭,這個人絕對是成心的,她口氣不善:“十年後我就三十二了!”擺明了讓她一輩子不嫁人!

衛陵沉下臉來:“十年是指帝國的時間,你,什麽時候結束我說了算。”

阮昭寧正要暴怒而起,陡然間想到衛陵這樣的人對一個女人感興趣應該不會持續十年,但是假如十年內薩國沒有達到頂峰狀态的話,衛陵會認賬嗎?

看着阮昭寧瞬息萬變的表情,衛陵嘴角牽起,似是諷刺:“無論我們兩個如何,我承諾你的事情都會做到。”

阮昭寧面色再次漲了漲,有一種人就是這樣,随時随地都可以看清別人的心思,玩轉別人的人生,她不喜歡這種感覺,既然兩個人是這種關系,就沒必要再藏着掖着,她回看衛陵:“還有嗎?”

衛陵挑眉,換了個姿勢,漫不經心說着:“想到了再補充。”

“那我也說說我的。”阮昭寧咬着下唇,鼓起勇氣道:“除了你說的那些之外,我只有一個條件,你要幫淳寧看病,要接她去尼丹國上學,上最好的學校,等到她十八歲的時候她也要參加成人禮,必須跳開場舞。”

衛陵黑冷冷的目光盯着阮昭寧,看得她心中頗為忐忑,直到衛陵開口:“可以。”

沉默的氣氛,話題結束之後便陷入了尴尬,至少阮昭寧覺得有些尴尬,想開口說走,礙于衛陵之前說的留下來又不敢開口,便一直傻坐着,心裏無數難堪。

“過來。”衛陵打破了沉默的氣氛。

阮昭寧不想照做,她又不是小狗,但是也不想惹怒衛陵,只好不情不願的坐到了他身邊,整個人很繃緊,直直的坐着,微微握着拳頭,指甲戳進了肉裏,不覺得疼。

衛陵拉過她的手,展平了她的手掌,放在自己手心把玩,全然不顧她的僵硬和退縮,低聲問她:“哭什麽?”

阮昭寧轉頭看他,很快收回了視線,是說剛才嗎?剛才很疼,很委屈,很想百裏郾,所以哭了許久,也被他折磨了許久。

見她面色發白,衛陵的手在她臉頰上蹭了蹭,提示道:“昨天晚上。”

昨天?阮昭寧又去看他。

衛陵皺着眉頭,似乎有些不耐:“穆霆占你便宜?”他直呼一個年紀比他大,級別比他高的人名字,似乎并不将對方放在眼裏。

阮昭寧不清不楚的‘嗯’了一聲,這是一個原因,也因為壓力大,也因為離開百裏郾之後一直都不順暢,所以有些絕望,想要發洩,才會哭得那麽厲害。

對于衛陵知道這件事她并不覺得奇怪,他有本事無聲無息的讓策劃書出現在她的房間,有個把人監視她也是很正常的,所以他觊觎她多久了?

不,也不算是觊觎,他早已表明過不是嗎?

衛陵将渾身僵硬的阮昭寧攬到自己懷裏,在她耳邊問:“用哪只手?”

炙熱的呼吸噴灑在阮昭寧耳邊,她覺得渾身都不舒服,随口說着:“右手。”事實上她也不記得了,也沒有心思去想。

“還疼不疼?”

阮昭寧轉頭看衛陵,眼睛裏全部都是迷茫,不明白他問的是什麽,直到衛陵的手下流的放在她身上某個位置,她才猛然驚醒:“你幹什麽!”

衛陵一把将人抱起來往卧室走:“現在才問我幹什麽是不是有點晚了?”

阮昭寧急急掙紮着:“我不!我疼!衛陵,衛陵,求求你……”她現在還渾身疼,無論從生理還是心理她都經不起再一次的折騰,她覺得羞憤欲死,如果求衛陵可以讓他放過自己的話,她可以暫時放下自尊,聲音都帶了點點哭腔。

衛陵将她丢到床上,半跪在她身邊,手壓着她的肩膀,聲音沉了幾度:“別動,不碰你。”

阮昭寧渾身僵在那裏再不敢動一下,眼角不受控制的有淚水流出來,衛陵擦去她眼角的淚水,解開她的絲巾,手指在她頸子上摩擦了一會兒,自桌上拿了一瓶藥,然後開始褪去她身上的衣服。

阮昭寧掙紮着,再次被衛陵制止:“別動,我給你上藥。”

阮昭寧捂住臉,知道自己阻止不了,羞澀又屈辱,直到衛陵用手指在她身上開了又一次的盛宴,讓她上到天堂,下入地獄。

她再也不想多看他一眼。

第二天阮昭寧離開酒店上了車,趙後玺已經在等着,看到她的第一眼便上下審視一番,然後目光定在她的脖子上,語氣酸酸的:“很激烈嘛。”

阮昭寧摸了摸脖子,想到離開的時候衛陵似笑非笑的眼神,又想到昨天晚上他第一件事便是先解開了她的絲巾,分明是故意的,這只種豬!

趙後玺湊上來,賤兮兮的問:“持久嗎?”

阮昭寧沒好氣的說:“一次!十五分鐘!”

天大的新聞,全球的限量版王子殿下在床上一晚只能一次,而且一次只有十五分鐘,趙後玺張大嘴巴,想了半天,然後給衛陵殿下找開脫:“十五分鐘也不錯,現在陽痿的男人一抓一把。”

阮昭寧沒理人,車子行到半路,趙後玺又非常糾結的開口:“現在男科技術還是不錯的,我覺得肯定能治好,再說不管多久能生孩子就成。”

回到格麗宮,阮昭寧第一件事便是睡覺,在酒店裏她不敢睡太熟,一直在朦胧中掙紮,噩夢不斷,不過回到自己的地盤也并沒有好很多。

最終還是沒有睡着,她進了浴室一遍遍的洗着自己的身體,把周身發皮膚搓到紅腫還是覺得不幹淨,蹲在浴缸旁邊捂着臉任由水灑在自己身上,分不清到底是洗澡水還是淚水。

她沒有處女情結,但是哪個女人不願意把自己最珍貴的東西贈給愛的人,而衛陵,現在并不是她愛的人。

衛陵是救世主,她仰望過的救世主,即便是現在她也不能和他平起平放,如果他真的只是供人楷模高高在上就好了,這樣他就可以遠離她。

可是離開他,她也無法自贖,這是宿命。

在這種靜谧又吵鬧的環境中,阮昭寧抱着自己睡着了,夢裏她夢到了百裏郾,兩個人去河邊散步,他微微靠前走在前面,有很多人從他們身邊走過,他擡手替她隔開人群,沒有人發現他們,她拉着他的手覺得安心,她想要在這個夢裏永遠不要醒來。

黑暗中的獨行永遠都是最考驗人意志力的一件事,她覺得自己有些矯情,你情我願的游戲為什麽還要覺得屈辱?

趙後玺說得對,衛陵這樣的人,即便是跟了他,也是她占便宜,她只是不甘心罷了。

待到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她剛下床便有女傭拿了電話進來恭敬道:“殿下,您的電話。”

阮昭寧接了起來,剛‘喂’了一聲,便聽到話筒裏傳來渾厚的男聲:“睡醒了?”

渾身一震,阮昭寧目光淩厲的看向那黑發女仆,對方已經垂首退了出去,她看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對方朝她欠了欠身。

阮昭寧聲音有些冷:“有事?”

衛陵沉默了片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道:“我在飛機上,過兩天會安排正式的訪問,這幾天不能見你了。”

阮昭寧真想回一句永遠不見才好,開口聲音依舊淡淡的:“路上慢些。”标準的慢走不送。

衛陵似乎笑了一下,阮昭寧看不到,只聽到他說:“我讓飛機開慢點。”

阮昭寧讪讪的,沒想到衛陵竟然調侃自己,她有些急切道:“沒事我挂了。”

“我晚點打給你。”衛陵的聲音隔着話筒也相當性感,阮昭寧不明白一個人怎麽可以得天獨厚到這樣的地步。

不過,他一天是要打幾個電話!

挂了電話,阮昭寧原本想要去找蔡先生把那個叫陳居的女傭立刻開走,走到外間卻站定在了原地,沒有了陳居會有趙居劉居,這個陳居她最起碼知道是誰的人,她若是走了,她便要不停的猜測到底誰是衛陵的人。

想到此她有些煩惱,不明白應聘時候安排的諸多如背景調查心理研究的步驟有什麽用,又或者是那些調查的人太菜,果然是一分價錢一分貨,好一些的人才早被那些商賈名流瓜分了,根本沒有皇室的事兒!

原本阮昭寧以為衛陵要安排的事情怎麽也需要幾天時間,誰知道,當天下午稍微晚一點的時候阮昭寧便得到消息,尼丹國方面為了幫助鄰國,在共同利益的前提下将大面積的遷入工業加工項目,并且确定将要向薩國進口兩千億的天然氣,協商建立永久同盟國,對于薩國的水患将會提供人道主義援助。

這還只是第一步。

阮昭寧拿着電話站在窗邊呆愣了許久,不知道國民将會怎麽想,不知道政府會怎麽想,不知道,父親會怎麽想。

當英雄并不好,當無名英雄更不好。

阿克雷本來就是本着占便宜來的,原本皇室和政府還積極應酬,以為對方鋪張這麽大總不會空手而來,可是幾輪談判下來,對方的索取遠遠多于付出,他們已經疲于應付,又不想過于退讓,正疲憊不堪,便傳來了尼丹國的好消息,頓時看阿克雷的目光都不一樣了,原本是伺候老板的态度,現在是愛買不買,我們還不稀罕。

所有人對尼丹國都報了莫大的希望。

而阿克雷對于這個消息的反應也相當奇葩,之前談的合作全部不再提,牆沿坐觀尼丹國到來,甚至又叫來了一個經濟團審時度勢随時準備出手。

百裏家一直沒有動靜,之前已經在新聞上放出消息全面退出,帶着‘薩國一半的財富’去了以尼丹國為首的聯盟帝國,傳出這個消息之後他們也并未立刻決定留下,更沒有加速離開,只是按照往常的步伐繼續前行。

阿克雷原本的行程制定的為三天,第二天尼丹國确定五天之後出訪前來薩國,隔一天,阿克雷皇室先行離開,留下經濟代表團繼續觀望。

衛陵并沒有像他說的那樣當天晚上打電話來,第二天也沒有,第三天依舊沒有,就在阮昭寧以為衛陵會随着代表團一起前來的時候,她接到了衛陵的電話。

“出來,我在外面。”衛陵心情似乎不錯,雖然是命令的句式,但是語氣很溫和。

阮昭寧抱着電話從床上跳下來走到窗戶邊往外看,什麽都看不到,花園和廣場太大,她試探的問:“出去哪裏?”

“你在哪裏?”衛陵反問。

“你在格麗宮?”阮昭寧有些驚訝,這個衛陵,作為一國王子天天往她們國家來跑到底是想要哪樣!

衛陵懶懶的‘嗯’了一聲。

阮昭寧腦子轉得很快:“我已經睡着了,你把我吵醒不太好吧?再說現在大半夜的我出門我爸爸會知道的,我帶着那麽多保镖夜不歸宿也不太好。”所以你放過我吧。

“嗯?”衛陵聲音依舊懶懶的,“睡着了?”

……

阮昭寧坐下來腿耷拉在床邊,手無意識的拽着床單,嘴裏說着拒絕的話:“今天不合适。”

衛陵的回答很簡單,也很粗暴:“十分鐘。”

十分鐘後阮昭寧出現在了衛陵的車子旁邊,還是一個她的衛兵引的路,阮昭寧見到衛陵的第一句話便是氣憤的質問:“你到底在我身邊安插了多少人!”

衛陵上下審視着她,見她緊緊挨着車門,似乎很怕和他挨着,他收回目光淡淡道:“他們都是有能力的人,可以保護你。”

“我有衛兵!”阮昭寧加重了聲音,試圖讓衛陵明白問題的嚴重性,“而且你這些人被抓到的話是要槍斃的!”

衛陵輕笑,手支着車窗撐着頭,不緊不慢的說着:“你不讓他們被發現不就好了。”仿佛這是一件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阮昭寧氣結:“可是我已經知道了!”她還很糾結,不知道該拿衛陵這些人怎麽辦。

衛陵不說話,看着她氣得嘟着臉,眼睛裏帶着隐隐的笑意,阮昭寧回頭的時候看到的便是衛陵這樣一幅模樣,她心跳停了一拍,故作鎮定:“你沒事的話我要回去了。”說着她看了看隐在暗處的衛兵,雖然這些人不會說出去,但她還是覺得自己的行為很放蕩,夜半時分和一個不可能和自己結婚的男人私會,還是在自己名義上有男朋友的情況下。

“有事。”衛陵開口,拿起放在身邊的盒子遞給阮昭寧,“在慈善舞會上拍到的,很适合你。”

阮昭寧飛快的瞥了他一眼,他這是想把他們的關系昭告天下嗎?但是顯然她不能拒絕衛陵,接過盒子她禮貌的說了聲:“謝謝。”

衛陵的目光落在她手上,手指纖細修長又白皙,若是帶上首飾的話會更好看:“不打開看看嗎?”

阮昭寧心裏有氣,故意和他作對:“回去慢慢看。”

衛陵沒有說什麽,阮昭寧看着他,被他幽深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虛,一咬牙,閉了閉眼睛道:“讓你的司機下車!”他來見她不就是那點事兒,裝什麽裝!最重要的是她這會兒不想跟他去酒店。

衛陵挑眉,依舊沒說話。

阮昭寧冷笑,惡聲惡氣道:“怎麽,你喜歡三個人?”

衛陵拇指和食指搓了搓,道:“我這會兒要回國,晚點還有事情要處理。”

阮昭寧松了一口氣,很快又覺得不對,便屏住呼吸,便見衛陵對她擺擺手:“去吧,早點睡覺。”

阮昭寧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抱着盒子飛快下車,仿佛身後的衛陵會放狗咬人一般,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她覺得今天的衛陵有些不正常,可是又說不上來哪裏不正常,他大老遠的跑來難道只是為了給她送一件首飾?她不覺得衛陵還有這樣的情調。

盒子被她随意丢在櫃子裏,甚至沒有打開看一眼,厭惡透了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她不知道別人遇到這樣的情況會怎麽辦,但是她有些讨厭自己,因為她并沒有因此憎恨衛陵,相反對他有了一絲感激,确實是他将她拉出深淵,他仿佛擁有神之手,瞬間抹平了所有人的焦躁。

不過,她這輩子不能再結婚了。

她很清楚的意識到了這一點。

除了她自己不願意,無法面對,還有一點,衛陵絕對不會允許。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