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作品
阮昭寧終于在百裏郾的目光中敗了下來,她舍不得百裏郾這樣痛苦,目光落在黑暗的角落,沒有焦距,她心死如灰:“沒有為什麽,我們不合适,我不喜歡你了,你不會覺得我真的會和你結婚吧?你姓百裏,不要天真了,或許我曾經對你有過好感,但是這些都不足以彌補你的姓氏,無論你要不要擺脫你的家族,将來你只會變成另外一個百裏家族,薩國或許需要百裏家,但是我不需要。”
百裏郾将說什麽,被阮昭寧打斷,盯着他一字一字道:“不要說欺騙我或者欺騙你自己的話,我們都知道那是不可能會做到的,既然已經知道結局,過程便已經不再重要,什麽都不要說,不要讓我厭惡你,不然我會讓你這輩子都見不到我的。”
百裏郾眼中的星光早已消失,喉頭湧動,拽着阮昭寧的手腕不肯松開,卻也不能多說一個字,怕阮昭寧真的說到做到讓他這輩子都見不到她。
阮昭寧覺得自己再多呆一秒鐘便會哭出來,所有的情緒都堵在了嗓子眼,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能粗魯的推開百裏郾往外跑去,她能去哪裏,哪裏都不能去,不知道記者都在哪裏,她不能哭,一個公主是不可以有眼淚的。
她不想去宴會的會場,跌跌撞撞進了附樓的一間休息室,進了門便再也忍不住,捂着臉靠着牆便坐了下去,淚水不停的自指縫間湧出,心痛到無法呼吸,不敢回想百裏郾的表情,不敢回憶他的話。
她一句也不敢記在心裏。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開了,又關了。
阮昭寧抱着膝蓋抽噎着哭,肩膀一抖一抖的,聽到有人進來,不敢哭出聲,眼睛抵着膝蓋沒有動,在這樣的時刻敢進這個房間的人除了衛陵不作他想。
吸了吸鼻子,阮昭寧不敢有太大的動作,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淚水卻一直流,直到衛陵強行擡起她的臉,阮昭寧和他對視,借着走廊的光看清了衛陵的表情,冷漠且疏離。
衛陵用拇指擦去阮昭寧眼角的淚水,聲音冷硬:“和他說清楚了?”
阮昭寧點點頭,不想和他說話,卻因為被衛陵擡着下巴不得不直視他。
看着阮昭寧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裏像是裝滿了水的容器,衛陵的目光落在她唇上:“阮阮,我給你一個機會,你現在還可以反悔,之前我承諾你的依然會做到,但是你只有這一個機會,好好選。”頓了一下,他再次看向她的眼睛,嘴角帶着殘忍的笑:“順便猜一猜,假如你願意回到百裏郾身邊的話,以他的性格會不會原諒你?”
阮昭寧看着他,如果之前只是猜測的話,那麽現在衛陵的話無疑是在幫她證實,她尖叫一聲猛然推開衛陵的手,用拳頭去打他:“你們認識!你們認識!”
衛陵捉住她的手,低頭看着她:“寶貝兒,我從來沒說過不認識他。”
阮昭寧雙唇顫抖,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雙唇被她咬的發白,她顫抖着問:“昨天你去見誰?你去見誰?”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衛陵并不隐瞞。
阮昭寧覺得可笑,于是她笑出了聲音來,悲涼又凄慘:“見了你的朋友之後,回去又上他的女人,是什麽感想?”
衛陵眸子緊縮,捏住阮昭寧的下巴,用了力道:“不記得我白天說的話了?你是我的女人,這麽快就忘記?要不要我提醒你?”說着就把人往自己懷裏拽。
阮昭寧用手抵着他的胸口,拒絕他的親吻:“不不不,我記得!我記得!我記得!”她的聲音有些崩潰有些恐慌,仿佛衛陵已經對她做了很過分的事情。
衛陵緊緊閉了一下眼睛,命令她:“選!”
選?怎麽選?衛陵說即便她後悔他依舊會信守承諾,可是誰來保證?雙方達成的共識律師還在緊急拟合同,尼丹國若是要反悔,只需要找一個合理的理由,沒有人可以責怪它。
衛陵根本沒有給她選擇,他是在逼她。
和衛陵對視許久,就像是拉鋸戰,明知道自己不會贏,卻還是想要找到一個平衡點保持現狀,衛陵很有耐心,目光卻帶着壓迫性,讓她無處可逃,最終她顫抖着迎上去,印上他的唇,就像是她第一次去酒店找他,完全是情景再現,衛陵沒有反應,片刻之後推開她,站起身朝她伸出手:“記住這是你自己的選擇,起來。”
阮昭寧遞出手任由他将自己帶起來引着自己去了衛生間:“去洗臉。”
阮昭寧聽話的去洗臉,洗好之後出來,整個人焉噠噠的沒有一絲精氣神,衛陵擡着她的下巴看了半響:“化妝來不及了,開場舞你不用跳,你父親會安排,今天晚上不要再出狀況,能做到嗎?”
阮昭寧點點頭,不需要她做什麽的話,她能出什麽狀況?
衛陵引着她往會場走:“記者都安排在偏廳,你不用擔心我們會被拍到。”看阮昭寧一副不情願的模樣,他松開阮昭寧的手,“你先進去。”
很快有女仆和衛兵湧上來。
衛陵又道:“晚上來酒店。”
阮昭寧渾身一震,沒有看衛陵,擡腳往前走去。
衛陵盯着阮昭寧的背影一直到消失才收回目光,站在原地抽了一支煙才問:“人呢?”
“殿下,尹小姐兩分鐘可以到。”
衛陵沒吭聲,半張臉隐在黑暗中,整個人看起來清冷又陰郁。
開場舞是阮政和女伴跳的,衛陵在大家都下場的時候也和女伴尹智瑛跳了一支,阮昭寧躲在角落裏自然少不了有人來打招呼,但是大多都被趙後玺給打發了。
偶然間阮昭寧會和百裏郾對上眼神,迅速的收回目光,如果見到百裏郾之前還對他抱有一絲幻想的話,那麽現在泡泡已經被戳破。
作為薩國公主,阮昭寧在猶豫要不要和衛陵跳支舞,不過從衛陵拒絕衆多女士的态度上來看,她不用再擔心。
她現在只盼望宴會早些結束。
只是沒想到衛陵放着自己的女伴尹智瑛不管,竟然主動過來邀舞,阮昭寧将手放在他的手心,他的手很熱,瞬間溫暖了自己的冰冷,衛陵皺着眉頭想說什麽,看到阮昭寧的表情最終沒有出口。
兩個人都很沉默,舒緩的舞曲不需要太激烈的動作,衛陵的手搭在她背上不斷的游動,卻并不□□,似乎是想要溫暖她,阮昭寧垂着眼睛問:“我有點累,晚上不去行不行?”
衛陵許久沒說話,直到阮昭寧擡眼看他,對上他淡漠的眼睛,聽到他沙啞的聲音:“好。”
阮昭寧再次垂下眼睛,小聲道:“謝謝你。”
衛陵沒有再說話,兩個人沉默的跳完了這支舞。
謝舞的時候衛陵拉着阮昭寧的手沒有放開,低聲說:“阮阮,你穿這件衣服很漂亮。”
阮昭寧有些不解的看着他,衛陵已經松開了她的手後退一步,紳士的等着她先離開。
衛陵似乎已經習慣了阮昭寧的背影,可是在這樣的場合多看一眼都會引起諸多猜測,他很快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剛才他并沒有說假話,阮昭寧很漂亮,即便不化妝,也有一種清純又青春的漂亮,而最初吸引他的卻是她的眼睛,盯着你像是會說話,讓人心裏動了又動,毛茸茸的一團,真想讓人揉進懷裏去。
宴會結束的時候阮昭寧送客,正常情況下除非是貴賓,是不需要她送客的,站在臺階上遠遠看到衛陵在和百裏郾說話,兩個人表情都很嚴肅,卻沒有惱怒,阮昭寧握緊了拳頭,恨不得沖上去聽聽他們說了什麽,而且竟然說這麽久。
一直到賓客快走完,兩個人依舊沒有結束的意思,阮昭寧忍不住給衛陵發了一條短信:你們在說什麽?
她看到衛陵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卻沒有回複她,将手機再次裝進了自己口袋。
沒幾分鐘,兩個人便離開了,離開之前,衛陵還拍了一下百裏郾的胳膊。
看得出來兩個人關系不錯。
她想到之前開會的時候百裏郾定的酒店和衛陵是同一家,那個時候她就該想到的,可是她沒有。
如果那個時候她便知道兩個人的關系的話,她一定不會愛上百裏郾。
是的,一定不會。
衛陵沒有回阮昭寧的信息,事實上他對于阮昭寧和百裏郾之間的關系一直采取的是冷處理态度,這也是在阮昭寧兩天之後發現的。
整個會見的前三天一直在讨論各種合作,到了第三天才正式簽訂了幾項合同,阮昭寧心裏有些急切想問問衛陵他承諾的其他項目,但是也知道不能操之過急,看衛陵完全沒有提的意思,她也只能把這件事放在了心底。
阿克雷見尼丹國有扶持薩國是意向,也緊跟着簽了一些經濟合約,加上現在阿克雷是穆化亦主政,他對薩國的态度很暧昧,兩國之間明明之前一直只屬于遠親關系,可是他在即将接任下一任國王之際,公開露面的時候多次提到了薩國,說的多是薩國的風土人情,看來是來過薩國的,阮昭寧沒有正式接待過他。
不過穆化舟曾經說過和百裏郾是朋友,又提醒過她要小心防備,她心裏一驚,大約明白了這件事的中心點,穆霆的倒臺和他們三個有關,穆化舟這麽做也只是一筆劃算的交易而已,百裏郾出去了那麽久,做的事情不只是生意,還有這個……
百裏郾,百裏郾……
她腳下移出去,下意識的想要往百裏郾所在的方向去,身後傳來一個男聲:“勸你最好不要去。”
阮昭寧收回腳步回頭,便看到衛陵身邊最親近的秘書譚戒正手插在口袋裏盯着她,她沉下臉,轉過臉不理人。
和衛陵有關的人她都不想理,手搭在欄杆上看向遠方,這是招待的一個行程,正事談完之後總有一個放松環節,九鹿山是皇家園林,最初的時候是皇家的避暑避寒的莊園,這麽多年過去,設施反複修繕多次,近些年雖然沒有後續資金投入,但是作為一個門面,還是好看的。
亭閣樓宇,環山圍繞,除了景色有些蕭條,整體環境還是好的。
譚戒仿佛沒有看到阮昭寧的冷面,走到她身邊站定,手裏端着一杯咖啡喝一口,呼出來的已經氣已經開始起霧,他戲谑的問阮昭寧:“這麽喜歡他啊?”
阮昭寧有些無語的轉頭看了他一眼:“我不喜歡他,我只喜歡你。”
譚戒一口咖啡剛進去就噴了出來,大咳幾聲,低罵一句:“你臉皮怎麽這麽厚呢?”以前他便覺得阮昭寧臉皮厚,每次去了柒區便指揮趙後玺各種偷,正經和她說話也沒有一個公主該有的矜持,三兩句就把你說到無言以對,可是現在看來,他還是低估了阮昭寧。
阮昭寧眼珠子轉了轉,對着他身後扁了扁嘴,聲音帶了些嬌俏:“喂,你這個秘書怎麽回事,怎麽忽然跑過來跟我表白?”
譚戒吓得差點沒把手裏的東西扔出去,一邊回頭一邊解釋:“你可別聽她瞎說……”
沒人?
譚戒的回頭看阮昭寧,只見她得意的說了一個詞,譚戒沒聽懂,不過也知道不是什麽好話,罵阮昭寧顯然太沒風度,他沒見過這麽不顧身份的女人,半響才道:“怎麽就瞎了眼看上你了呢?”
阮昭寧得意的又叽裏咕嚕說了幾句,譚戒沒聽懂,卻記在了心裏,回去之後問自己的秘書是什麽意思,秘書搖搖頭一臉懵懂。
“這話誰跟你說的?”衛陵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門口。
譚戒愣了一下,正在猶豫要不要說,便聽衛陵說:“第一句是傻逼,第二句是你才瞎了眼。”頓了一下,他又道,“這是簡化解釋。”
而事實上,阮昭寧這句話裏用了七個國家的語言,正确的翻譯是:你才瞎了你的大眼泡,厚眼皮,黑眼袋,短睫毛,小眼珠子,大眼白。
嗯,還挺押韻。
衛陵笑了起來。
那麽長一句話被衛陵翻譯的這麽短,不用說也省略了很多,至于省略的那些,用腳趾頭想也不是好話。
這女孩子臉皮怎麽那麽厚呢!
有政府官員的時候就不會有快樂,所以到了夜晚,這條分界線便顯得泾渭分明,官員坐在一起雖然比開會輕松一些,但是話題始終和政治相關,經濟團的人便放開的多,聲音的大小和語調和官員那邊明顯不同,大家談論的不涉及政治,更多的是運動、音樂以及在什麽國家什麽項目最賺錢的事情,讨論起國家政策的避諱來一套一套的,對他們來說這些都是深層次的信息,比聽官員開會要有效得多。
阮昭寧此刻卻在衛陵的休息室,給他的房間是最好的房間,單獨一棟,周圍一年四季開花,夏天來最好,四面通透,山風來的時候最享受,阮昭寧以前來的時候最喜歡住這裏,後來因為忙,已經三四年沒有來。
傭人收拾東西的時候遺忘了一個角落,那裏放着阮昭寧的粉白色浴袍,此刻已經烘幹正挂在陽臺上,阮昭寧一進門便看到了,暗搓搓的罵了衛陵一句變态,再也不肯看一眼。
衛陵此刻正站在一個沙盤旁邊,對阮昭寧招招手:“來。”
阮昭寧不情不願的踢着腳走過去,腳下衛陵特意為她準備的兔子耳朵毛毛拖鞋一聳一聳的,可愛至極,這幾天衛陵都沒有找她,她心裏也知道躲不過去,只能把所有的不情願都表現在臉上,恨不得在臉上刻字才好。
“看看喜歡嗎?”衛陵看了一眼阮昭寧便收回視線繼續背對着她,他身上穿着簡單的睡衣,阮昭寧心裏有些震驚,一個男人竟然可以把粉色穿得這麽帥氣迷人又這麽man,果然無論男女都是看顏值和氣質的。
衛陵見她沒動靜,便回頭看了她一眼,朝她伸出手,聲音低柔:“來。”
阮昭寧把手放在他手裏才反應過來,待到想要抽回來的時候衛陵便不肯放人了,拉着她的手用了力道,将她帶到身邊,扶着她的腰目視前方,聲音含着淺淺的愉悅:“喜歡嗎?”
阮昭寧有些懵懂的轉過頭,然後愣住了,沙盤并不很大,但是細節卻做得很好,衛陵在一旁拿着激光筆講解:“世界上最高的摩天輪,采用三層設計,因為大多是情侶,所以每個箱位都會有一個相應的名字,每一層燈光都會不停的變換,到了晚上看起來會像是天上的星星,主打最高最好的愛情。”手裏的激光筆換了個方向,指向了旋轉木馬,“旋轉木馬做得再好再華麗本質上都是一樣的,我們把旋轉木馬和7D影像技術結合,配合動畫電影和驚險刺激的鏡頭,給人造成視覺上的沖擊,就像是置身于電影場景,會讓旋轉木馬出色許多……”
阮昭寧聽着衛陵一項一項的介紹,簡潔且專業,而且每一個項目都很有特色,看得出是花了心思的,只聽他的講解,她便想要前去把每一樣都玩一遍,如果衛陵去當推銷員的話,那麽他肯定會成為一個出色的推銷員。
不知道過了多久,衛陵終于說完,低頭問阮昭寧:“你有什麽想補充的嗎?”
阮昭寧愣愣的,還在衛陵當推銷員的想象中暢游,一直到衛陵停下來許久,她才緩緩收回意識,看着衛陵道:“你不去做生意可惜了。”
衛陵挑眉,彎着唇角:“你怎麽知道我沒有做?”
阮昭寧張大嘴巴,原來不止公主需要掙錢,王子也是需要的!
“家族裏有很多産業和信托,大方向都需要我來把控。”
……耷拉着嘴角,阮昭寧再次看清了自己和衛陵的區別,衛陵擡手在她臉頰上捏了捏:“看看你喜歡什麽顏色?”
說着他伸手摁亮了一盞燈,整個沙盤都發出了淡藍色的光,連全部的建築設施也都變成了藍色,漂亮且迷人。
阮昭寧瞪大眼睛癡癡的看着沙盤,手抓住玻璃邊沿:“粉色的!”
衛陵看着她小天鵝一般的模樣勾着唇角摁下了粉色,瞬間整個沙盤都變成了粉色,特別是城堡式的建築部分,完全是為女生設計的,對于粉色沒有任何抵抗力的阮昭寧覺得自己雙腿發軟。
過了許久,她有些粗魯的推開衛陵,自己開始摁燈,快速的變換着每一種顏色,每一種顏色都讓人嘆為觀止,不過她最喜歡的還是粉色,衛陵在一旁分析:“雖然粉色很少女心,但是不可能每天都是粉色,赤橙黃綠青藍紫,每天一個色調,每逢9號、19號、29號,便用粉色,其他的依照順序改變,會在官網中公布每天的顏色,牆面材料會采取一種新型的技術,雖然造價高,但是會變成屬于自己的特色,等到公主的游樂場開遍了全世界,便會有自己獨特的氣勢來。”
阮昭寧愣愣的看着他:“公主的游樂場?”
“建在封城好不好?”衛陵手扶着阮昭寧的腰,離她很近很近,阮昭寧卻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封城?”薩國的首都?他當初給她的計劃裏有這一項嗎?她忘記了。
“嗯,”衛陵低頭,“我在封城南邊看了一塊地,屬于農業用地,收購起來沒有難度,還可以帶動南邊的發展。”他想到了每一步,最重要的是那裏形成了一個很好的風水格局,能夠很旺格麗宮,對于這些虛妄的東西他一向是不信的,但是關乎阮昭寧,他還是請專人看了一下。
擒住她的唇,阮昭寧依舊呆呆的,仿佛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沒有反抗,任由衛陵把自己緊緊的抱在懷裏。
阮昭寧是在忽然之間發現了一件事的,衛陵當初說讓她和他在一起,或許真的是認真的,他這樣的男人沒必要奉承讨好一個女人,可是此刻他就是在讨好她,他确實答應了她許多事情,但是沒有必要這麽快便履行,他們約好了十年,他卻只用了三天便迫不及待的把一切他認為好的東西都捧到了她面前,這讓她有些心慌。
對于阮昭寧的不反抗,衛陵樂見其成,比平時溫柔了許多,阮昭寧一直都知道,只要衛陵想,便可以送你上天堂,卻不知道他的天堂有那麽遠,衛陵的聲音帶着低低的壓迫感:“阮阮,我是誰?”
“衛陵,衛陵……”阮昭寧哭着喊着,任由衛陵對自己做盡親。密的事情,衛陵最喜歡在這種時候問這個問題,每次一定要她回答到足夠的次數才會停止折磨她,她讨厭衛陵,讨厭他,更不喜歡他叫她阮阮,可是清醒不了,阻止不來。
衛陵就是這麽讨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