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作品

終于,百裏郾在她面前站定,伸手拔了撥她脖子上厚厚的毛茸茸的圍脖,輕聲道:“沒見你帶過。”

阮昭寧眼睛紅紅的,想要低頭,卻又想看着百裏郾的臉,仿佛看一眼便會少一眼一般,她說不出話,羞愧到想要消失。

“我看到你的鞋子了。”百裏郾主動替她解答。

阮昭寧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淚水落到地上去:“對不起。”

百裏郾許久沒說話,最終還是敵不過阮昭寧的眼淚:“昭寧,你以後怎麽辦?”

阮昭寧搖搖頭,淚水弄花了她的眼妝,她不知道,她不想去想。

百裏郾伸手将人圈到自己懷裏,聲音低柔:“別哭了,衛陵很好,他從不承諾做不到的事情,所以他說過的話都會兌現,以後他要是不娶你我就打爛他的臉。”他這樣的安慰像父親更像是兄長,阮昭寧想到那一地的煙頭,不知道這件事他想了多久,又是如何壓抑着自己說出這樣的話,她在他懷裏失聲痛哭所有想說的話全部變成了哭泣,她想道歉,想認罪想和他在一起,想回到最初一切都沒有開始的地方,可是她都不能。

她想說衛陵承諾過他許多事情,但是唯獨沒有婚姻,可是要她怎麽說?

百裏郾将人緊緊抱在懷裏,想要将她揉碎放在心裏,他說過要讓她活得像是一個真正的公主,可是他沒有做到,他帶給她的只有煩惱,現在還讓她陷入兩難的境地,這不是他的初衷。

當然,他也并不是聖母,在他昨天出門看到她鞋子的那一刻他便已經确定了,他不想讓她難堪,可是又想要親眼看看事實是不是自己猜想的那般,所以自從出了那道門,他便一直等在這裏,難堪過、憤怒過、絕望過、也迷茫過,最後指引他走出來的是阮昭寧鞋子上的小鹿,當初他送了她一整套的小鹿首飾,阮昭寧特別喜歡其中一個色系,他便讓人做了整套的易貼給她,讓她可以随筆貼在身上的任何地方。

她沒有忘記他,不想忘記他,那一瞬間他明白了她的心。

去将她搶回來嗎?

不,對于既定的結局他不是不想去努力,而是不想她在痛苦的掙紮,掙紮完了之後選一個自己并不想要的結局,那樣的話不如不要這個過程。

衛陵能夠帶給她的不僅僅是感情,而是一個繁榮的帝國,而這是阮昭寧的責任,有一類人的感情永遠是要排在責任之後的,而他只是有必要的犧牲品。

時間帶給他的不僅僅的做事的頭腦和手段,還有遇事成熟的态度,他把這種态度拿出來放在了阮昭寧身上,自己卻鮮血淋漓。

“他這個人潔身自好,眼光又比較挑剔,入不了他眼睛的女人他不會碰,你和他在一起之後要管他嚴一些,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是不會出軌的。”

阮昭寧在他懷裏搖頭,她不想聽這個,也知道百裏郾不想說這個。

百裏郾摸着阮昭寧的頭發,一下又一下,最終用食指沾了沾眼角,咬了咬牙,還是開口道:“以後他對你不好一定告訴我,你離開他,我會一直等你的。”說着他推開阮昭寧毫不猶豫的轉身便走,背影帶着決絕,最後一句話他沒想說的,但是最終還是敵不過自己的心意。

父親說當你說出不想說的本心話的話,說明你還是不夠成熟,還需要修煉。

是的,他還需要修煉。

阮昭寧跟在他身後哭着跟了幾步,終究還是停了腳步,一個人站在原地抹眼淚,像是被丢棄的孩子,望着百裏郾的方向一動不動。

只有在這一刻她才深切的體會到了失去,她感覺到了,自己徹底失去了百裏郾。

站在原地不知道哭了多久,身後有腳步聲傳來,不用看也知道是衛陵,阮昭寧已經接受了現實,但是她不能原諒衛陵:“你知道他在這裏等。”

衛陵從口袋裏掏出濕巾,并沒有因為這個事實而覺得慚愧,反倒回答的坦蕩:“昨天晚上便知道。”

阮昭寧不接他的濕巾:“你昨天晚上就知道!”所以昨天晚上他故意不讓她走,就是為了折磨百裏郾嗎?對于這樣的答案,她覺得憤怒,“你故意的,你怎麽這麽卑鄙,你看到別人不痛快是不是覺得特別舒坦?拆散別人是不是特別有成就感?衛陵!你就是個變态!”說着就伸手去捶打衛陵的胸膛,她似乎習慣了一言不合就動手打人,打起衛陵來沒有任何心理壓力。

衛陵一只手捉住她的手,皺着眉頭,用另一只手狠狠擦着她的眼睛,因為哭得厲害,眼妝花了,特別難看,他将阮昭寧的眼上黑黑的東西擦掉,擦得她雙眼通紅,小兔子似得,加上她的眼神特別有神,即便現在是怒瞪着他,也沒有威力,阮昭寧掙脫了衛陵的手,擡手在他胸口又是一拳,不解氣一般擡腳還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腳,嘴上叫着:“我讨厭你!讨厭你!我永遠都不要喜歡你!我……”她尖叫一聲,整個人都被衛陵扛了起來。

阮昭寧不喊不叫,不想讓自己更丢人,想到自己此刻的姿勢恨不得衛陵去死,一路上她看到好幾雙腳,她幾乎可以聽到對方心裏的聲音,羞憤欲死。

一直到了衛生間衛陵才将阮昭寧放下來,阮昭寧一落地,随手拿了洗漱臺上的東西便朝着衛陵丢去,她從不知道自己還有這種瘋狂的家庭婦女形象,所以在她将東西丢出去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呆住了,不過衛陵似乎早就明白了她的意圖,伸手便接住了她丢過來的東西,對于她這樣的小孩子行徑,他似乎很是不耐,将阮昭寧推到洗臉池旁邊替她打開水龍頭道:“洗把臉趕緊滾蛋!”

然後便一臉不耐的離開了。

阮昭寧站在原地更像是犯了錯被爸爸教訓的小孩子,哭鬧也不是,不哭鬧也不是,衛陵沒有對她說過重話,一時間她竟然忘記了難過,覺得有些委屈。

所以在她把臉洗得幹幹淨淨離開的時候故意沒有和他打招呼,賭氣一般,不過她不認為這會對衛陵造成困擾。

果然,在機場的屏幕上看到衛陵的直播的時候,他依舊是意氣風發的模樣,說話不多,卻像是精挑細琢過,有禮且謙遜,若是能稍微有點表情會更好。

阮昭寧在電視上尋找百裏郾的身影,不過找了半天沒有找到,有些失望,百裏郾此刻必定也是不想見衛陵的,哪怕昨晚衛陵給他一點點提示,他也不用這麽難堪。

阮昭寧心裏亂亂的想,即便給了又怎樣,也不過是當面給他難堪,無論他是如何知道的,都注定會很難看,今天,不知道他在做什麽?

拿起手機她想給百裏郾打個電話,可是拿起放下許多次,終究是沒有撥出去。

閉了閉眼睛,她知道這種無所謂的糾纏,一定不可有。

衛陵既然知道他在等,既然選擇留她一整夜,便是要她也要百裏郾看清楚事實,要把這件事戳破,若是以後她再和百裏郾有瓜葛,衛陵不會再忍。

機場的物資巡視很快,阮昭寧只用象征性的露面便可以,結束回到格麗宮的時候她便再也忍不住睡了個昏天暗地。

睡醒的時候是淩晨四點,腦袋無比清醒的阮昭寧将這幾天的事情重新回憶了一遍,失戀的女人在夜間這個暧昧的時刻總是最脆弱的,她進更衣室把百裏郾曾經送給她的成套的小鹿飾品還有小馬駒飾品全部拿出來一遍遍的擦着,怎麽都不滿意,衛陵送她的首飾盒子被丢到一旁,她甚至不想多看一眼,或許是因為此刻過大的心理反差,她真想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衛陵才好。

她想念百裏郾,想念他的一切。

閱兵儀式安排在最後一天,阮昭寧被安排在看臺上,和衛陵很遠,她也并不想和他接觸,便在結束之後匆匆離開,當天下午陳居告訴她:“殿下晚上的飛機,希望您能夠去送他。”

阮昭寧擺了不情願的嘴臉,卻也沒有拒絕。

因為拒絕沒用。

而且,對方告訴她:“淳寧公主已經被送走安排好,王子殿下說晚一點會給你淳寧公主新住所的視頻。”

阮昭寧愣住,昨天她還有和淳寧講電話,淳寧沒有提起這件事,可見是今天安排的,她不知道衛陵是怎麽做到的,但是這一刻她是真的感謝他。

即便是為了這些感謝,她也要去送他。

到了晚上,她穿着随意的去了專用小機場,偌大的地方只有衛陵的飛機在,她到的時候跑道上只有衛陵一個人在等,她是故意遲到的,可是司機似乎很心急,車速很快,被安保隊長警告也無用,最後還是接了一個不知名的電話才慢了下來。

由此,阮昭寧對衛陵的成見越發深了起來。

阮昭寧不高興的時候就會有小動作,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特別是對衛陵,只要生氣,在他面前必定是踢着腳走路,手插在口袋裏,就像一個小企鵝,衛陵沒說話,一直等到她在自己面前站定才開口:“我要走了。”

“一路順風。”阮昭寧語氣淡淡的,感謝的話說不出口,心裏又有些愧疚,有些惱恨這樣的自己。

衛陵看了她片刻,阮昭寧一直不肯和他對視,燈光下阮昭寧顯得越發稚氣,頭上頂着一個大大的花苞丸子頭,就像是傲嬌的小天鵝,和他最初見到她的時候一模一樣,他低聲道:“過來親我一下。”

果然,一句話便換來了阮昭寧的怒瞪,衛陵伸手要把人往懷裏擁,只是阮昭寧不肯配合:“你別碰我!”

衛陵将人桎梏在自己懷裏,就像是蠶繭一般将人包裹起來,凡事有對比才有計較,如果不是看到阮昭寧匍在百裏郾懷裏哭,任由他緊緊抱着,他的心情不會這麽複雜,有那麽一刻他覺得自己對阮昭寧或許只是執念,而他有必要為了一個錯誤的執念毀掉三個人嗎?

他也想過要不要放過阮昭寧,可是看到她之後他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多年前她只是在他心裏埋下了種子,那麽現在已經生根發芽了。

阮昭寧掙紮不過,幹脆不再掙紮,聽衛陵低聲問自己:“會想我嗎?”

阮昭寧被他壓到了鼻子,說話帶一些鼻音,摻雜了幾個國家的語言:“我永遠都不會想你,我讨厭你。”

衛陵推開她,低頭看着她的眼睛,黑眸沉沉,沒有了之前的光亮,阮昭寧看着他有些心虛,卻強硬的和他對視,聽衛陵道:“看來我回去要多學幾門語言了。”

阮昭寧不給衛陵好臉色:“你還不走?”不是很急嗎?連她的生命危險都不顧了。

衛陵微微彎腰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看着阮昭寧下意識的後退,他眸色沉了沉:“回去吧,我馬上走。”

“好。”阮昭寧沒有廢話,後退一步轉身便走。

衛陵站在原地看着阮昭寧的背影,她的步子不快不慢,沒有回頭,譚戒不知道何時站在了他背後:“這女人還真夠無情的。”

衛陵瞥了他一眼,點了支煙,遞給譚戒一支,漫不經心的說着:“她還是小孩子心性,過一段時間就想通了。”

譚戒在心裏說:讓她想通可真夠花錢的。

“你覺得百裏郾會怎麽做?”譚戒頗有興趣的問。

衛陵勾起嘴角笑了笑:“他還會有第二個選擇嗎?”

譚戒做了個無奈的動作,确實,百裏郾也是個癡情人,可惜他癡情的對象不對。

回程的時候阮昭寧發現自己的司機換人了,而且自那之後她再也沒有見過自己之前的司機,最初的時候她以為百裏郾在自己身邊安排人已經很驚悚,誰知和衛陵比根本是小兒科,現在她頗有一種接受現實的無奈,對于自己身邊的人也不再猜來猜去做一些無謂的掙紮。

街上□□抗議的人已經逐漸散去,工廠入駐雖然需要時間,但是工資是從簽訂勞工合同那天開始算起,封城工業區的空白廠房有工人已經開始自發組織起打掃翻新工作,地方新建廠房也已經通過政府快速審批進入建設流程,基礎勞動力的解決直接平複了失業帶來了情緒浪潮,加上電視上循環播放尼丹國對薩國的幫助,民衆已經自發将尼丹國列為心中的永久友好國,加上尼丹國是世界上的超級大國,本就對尼丹國仰望的薩國民衆此刻對尼丹國的崇拜更是到了頂點。

阮昭寧的小生意現在比起羅城的建設根本不值一提,雖然她是個公主,但是從內心來說,她是把錢看得比較重的人,特別是羅城的建設要投入一大筆資金,尼丹國購入的兩千億天然氣合同幾乎要全部投入在這裏,還不夠。

雖然她自己的小生意也重要,但是比起羅城來,她還是要從大局考慮,百裏郾推舉了一個履歷一般但是能力很強的人經過幾道關系才到了阮昭寧面前,連面相都十分敦厚,名字也和面相一般,叫馮和,兩個人談過幾次之後阮昭寧便把自己的小生意全盤交給馮和,她決定自己去盯着封城的建設,務必保證好鋼都用在刀刃上。

承建公司阮昭寧選的是薩國最大的,給的利潤不高,只有一到兩成,而且還要求對方墊資一部分,好處是接下來兩年的政府工程都随便他們公司來挑選,并且未來在媒體上宣傳封城金銀城的時候會順帶宣傳承建公司,對方雖然是國有企業,但是現在的國有企業大多已經是自負盈虧,接下羅城的工程雖然不會掙很多錢,但是這個工程之後他們會金錢和名聲雙收,何樂而不為?

建築材料和裝修材料這一塊阮昭寧也并沒有放手,自己組織了兩個團隊,一個男隊一個女隊,女隊負責當買手,聯系質量最好價格最低的高性價比材料商,男隊則負責技術鑒定,保證所有的材料全部合格。

她這種做法雖然有很多人抱怨少了賺外快的機會,但是她卻把薪資待遇提了上去,同時她還帶了自己的顧問團,保證兼顧到各方利益。

對于最後選定的材料商她也都會親自和對方面談,保證材料從頭到尾都合格,同時也會親自去再次談定價格,确保給對方的空間保持在兩成內又讓對方心悅誠服。

如果是一般人的話,這麽低的價格還要對方心悅誠服肯定是個技術活,但是阮昭寧不同,她最知道這些商人心裏想的是什麽,他們可以少掙錢,但是他們要的是待遇,對付這種人,大部分只需要她從國家大道上出發,然後作為皇室作為政府貼切的感謝對方,讓對方感受到她的誠意,過年過節的時候給他們的家人送上一份禮物加上她的親筆信,便可以輕松解決,當然也有少部分狡猾的,這類人只要許以利誘,再承諾未來會給予更好的訂單,也是不在話下。

待到所有人都見過一輪,趙後玺遞了一杯水給阮昭寧,阮昭寧接過去咕咚咕咚三兩下喝了個幹淨,口裏不停歇的說了一上午,她覺得自己舌頭都要麻掉了。

阮昭寧雖然性格比較大大咧咧,但是姿态一直都很好,無論任何時候坐着的時候總是挺直腰背,再累的時候也從不彎腰,哪怕是此刻沒有外人,她也坐的直直的,趙後玺只見過她在衛陵面前低頭,像個小孩子似得總是做錯事,或者覺得不開心,又或者愧疚的時候便會低頭看自己的腳尖,臉上全是倔強,其實她心裏也是倔強的,衛陵離開之後來過幾個電話,她沒有接,打到座機,她依然不接。

每天忙到昏天暗地,不給自己一丁點的空閑時間,有時候坐在車上也能睡着,認真來說,她真的是一個又負責又倒黴的公主,她甚至制定了一個制度,在她的團隊制定出來的制度只要确認存在漏洞,便會定額獎勵對方,而且确保對方不會因為舉報而發生任何危險。

冬天的街頭結了厚厚的冰,所有的街頭全部換了門頭,政府按照門頭面積來補助,所有的材料都從指定地點去領取,驗收合格之後三天內便會發放補助,群衆的力量都是強大的,作為重點建設城市,每個人都很期待,加上翻新有補助不但不用自己花錢,到了最後還可以掙錢,每個人的熱情都是空前絕後,不到兩個月的時間整個羅城都換了一副臉面,整就是一個米黃色的巨大城堡,從高處往下看,一望無際的城堡建築讓人猶在夢裏。

與此同時,城市的基礎建設也全部翻新,特別是地下管道,尼丹國的專家保證200毫升以內的降雨絕對不會出現地面積水現象,這也給所有人吃了一顆定心丸。

羅城在翻建之前便有花城的稱號,翻建之後阮昭寧又采購了一大批花期在八個月左右的花樹,保證羅城一年至少有十個月可以看到花朵。

年前是移栽花木的好時候,阮昭寧忍着嚴寒到了街上和花木師傅交流,然後促成了花木師傅給市政人員培訓,保證每個人都記住要領,如何讓花木有更好更高的存活率。

和她有關的新聞一條又一條的出現,她的粉絲後援會也越來越壯大,以至于有人組團來羅城對她表達敬意,讓她不得不公開發表講話,感謝大家的支持之外,請求大家不要耽誤工作人員的工作,更請大家監督羅城的建設,一時間再次将自己推上了正面人物的代表,甚至還上了一期尼丹國的《名流》雜志封面。

雜志是這樣形容的:一位真正的公主除了能夠穿蓬蓬裙帶皇冠,還可以穿工裝下工地,為了一塊錢和材料商争論半個小時,為了一千元獎金和泥瓦工一起抗議,這才是真正的高貴。

雖然有些誇張,但是确實是阮昭寧做的事情,她已經把小氣刻進了骨子裏,但是她又對基層的工作人員很大方,心底裏很尊重靠雙手生活的人,當然也是因為力氣活實在太累,她曾經體驗過,所以才會由心的尊重。

議會已經選舉出了新的首相,并且已經得到了阮政的任命書,值得一說的是,百裏郾并沒有退出議會,成了新任首相陳維洲的左膀右臂,新官上任之後推出了一系列的政策,其中就包含永久獨立的銀行系統,只受控于國有銀行本身,若是因為任何理由公開客戶身份将受到薩國有史以來最嚴重的刑罰,這是變相的為正在建設的封城金銀城做鋪墊,這件事經過各種軟廣告散播出去,加上最新被任名的公主的城堡幾個字,瞬間将整個政策和皇室聯合在了一起,加上一望無際的城堡美圖,已經在整個國際上引起了軒然大波。

當然,評論有褒有貶,質疑聲最多的是既然要做一個國際賭場,為什麽只讓外國人玩不允許本國人參與,對于這個難題,沒有人回應,薩國的态度很明顯,就是要全世界都知道這條不合規矩的規矩,往往這樣才會有出人意料的結果。

因為沒錢,阮昭寧在羅城入住的酒店并不高端,剛開始只是選擇經濟型的酒店,所有辦公也全部都在這裏舉行,但是住了一段時間之後,酒店老板直接出面說酒店要裝修,按照原價請他們一行人移去他名下的另一間酒店,到了之後阮昭寧才發現他們搬的是羅城最好的酒店,老板堅持不肯多收錢,只求她閑來在網上發幾張照片當做宣傳,阮昭寧自然是欣然接受。

這天阮昭寧從工地巡視一圈回到酒店又冷又累,進了房間便換了衣服準備洗澡,經過客廳的時候目光掃到有東西動了一下,心跳漏了一拍,然後便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衛陵,她瞪着人:“你怎麽來了?!”

衛陵經常會時不時的出現一下吓她一跳,這次又偷偷坐在她沙發上一動不動,若非他剛才動了一下,她估計洗完澡也不會發現自己屋裏多了一個人,眼珠子一轉,她忽然問:“我換酒店這事你沒補錢吧?”

這樣的話還不如住原本的酒店。

衛陵朝阮昭寧伸出手:“怎麽?替我心疼錢?”

阮昭寧站在原地沒動:“髒,我要洗個澡。”金銀城用的是純鋼模型建築,所以建築速度很快,她不放心隔層的隔音,還是親自去看了看。

這種建築方式現在已經很普遍,而且建築速度很快,好拆解,即便将來發生變動,也可以做到很快移位,但是造價很高,尼丹國的投資商眼睛都不眨一下,不過別人好心來幫忙,阮昭寧還是非常放在心上的,能給對方省錢的地方也絕不含糊。

而且從建築外形上來看,像是早就安排好的,因為對方拿出來的圖紙是尼丹國的一個建築大師設計的,細節一處不差,絕對不是三五天能夠完成的。在薩國确定圖紙之後迅速投入模型建築,現在已經搭建了一半,整個建成之後會從六個方向看到蝴蝶形狀,阮昭寧自己看圖紙的時候是熱血沸騰的,也很期待成品。

衛陵收回手上下看了她幾秒鐘,點評道:“又黑了。”

在衛生間阮昭寧上看下看,心裏有些不高興,摸着自己的臉把燈光開到最亮,想要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又黑了。

女人嘛,總是逃脫不了醜和黑的魔咒。

洗完澡衛陵像往常一般幫她吹頭發,現在他的手法已經很成熟,而且他很享受這個過程,只有這種時候阮昭寧才會乖乖坐在那裏任由他擺布,而不是瞪着大眼睛和他作對。

期間他看了阮昭寧好幾眼,阮昭寧一直在發呆,他弄疼了她的頭發她都沒有發現,只是伸手扶了扶自己的頭。

一直到飯吃了一半,衛陵看了眼阮昭寧幾乎沒動的飯菜,語氣淡淡的問:“不合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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