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作品
到了來年五月,金銀城終于開業,阮昭寧沒有出面,但是看了全程的視頻,金銀城外的停機坪上停滿了小型飛機,生意意外的火爆,一擲千金的人比想象中要多上許多,加上過年之後整個薩國的交通體系都進行了改革,火車票的基價少之又少,機票的價格也能夠保證讓百分之八十的人接受,基本推行了全民打飛的的狀态,為旅游業進行了鋪墊,之前花了大價錢在各國做的軟廣告也起了效應,羅城更名為公主的城堡之後,加上了皇室公主的寓意,一下子變成了旅游之都,在驢友們的全球最值得去的十大小鎮上也經常會出現公主的城堡的名字。
公主的城堡時值五月,簡直被花海包圍,整個城市都彌漫着香氣,除了城堡式的建築之外,粉色的輕軌列車上刻着‘公主的列車’幾個大字穿行在城市的各個街道,整就是一個夢幻國度,來來去去的人都成了活廣告,旅游業的生意也日日提升。
不過阮昭寧又有些煩惱羅城的管理不規範問題,因為旅客的增加,各種沖突也便顯現了出來,特別是酒店業,随意漲價是常态,阮昭寧花了兩天時間和自己的顧問團制定了方案,将所有酒店全部整改,按照酒店的新舊程度和裝修豪華舒适程度分為三等,每個等級的價位必須控制在某個範圍內,檢測人員分為三方監管,杜絕受賄亂入現象,為了檢查結果她還特意低調的私下檢查了十幾家,并且成立了一個小組,每周抽查,每周都會親自看報告,這是她的第一個項目,她一直都很認真的對待。
衛陵的觀景臺果然收入不菲,雖然暫時分不到錢,但是看着不斷翻滾的數字,阮昭寧除了欣慰還是欣慰,因為裏面有她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而且她再次見識到了衛陵賺錢的本事,下決心以後跟着衛老板好好幹,過幾年她也會是女富豪一枚。
過了年之後衛陵很少來,即便來了也不會多呆,兩個人之間的交流少得可憐,剛開始阮昭寧還會耍寶賣萌,畢竟她是真的想要戀人做不成可以做朋友順便跟着他好好賺錢的,但是顯然衛陵不這麽想,看到她似乎也只能想到那一件事,不過衛陵比以前克制了許多,一晚上最多兩次,加上他來的時候不多,阮昭寧懷疑他有了別的女人,可是又沒有證據。
就算有證據又怎樣。
衛陵又不是她什麽人。
反倒是她,一個随時可以下崗的情人。
還是多學本事趕緊掙錢是正事,一個苦逼的公主。
因為政策原因,阮昭寧多次想要親自去看金銀城,最終被所有人否決,不過她每天都會看金銀城的流水賬單,基層的賭客還處于一個培育期,并沒有過于火爆,倒是VIP的客人質量很高,因為政策優待,各種不明來路的錢全部來了這裏,而這些又恰好是金銀城所需要的。
雖然金銀城的另外一面阮昭寧沒有看到,但是她可以想象一下另一面有多麽肮髒,私下裏幫人做假賬估計就和吃飯一樣平常,和莊家聯手洗白這些錢還要給莊家抽成,美其名曰收谷,賬上還會有一個更好聽的名字。
終于有一天,她也參與了資本的肮髒交易。
不過死貧道不死道友,衛陵也不讓她聽到或者看到這些事,她都假裝不知道。
離金銀城不遠的免稅區也已經開放,經過物價局的政策調控,還有各國特別是尼丹國給予的優待,免稅區的物品價格很快在整個輕奢市場引起了轟動,對此免稅區管理層專門開設了屬于自己的購物網站滿足全世界買手的代購或者購物欲望。
衛陵策劃的金銀城和公主的城堡無疑是成功的。
阮昭寧在這裏一直呆到了八月,離去年剛開始建設足足有将近一整年的時間,除了關照金銀城,白海灘的建設也已經陸續投入,國際知名品牌的半水酒店已經進入運營,這個月剛剛結束一對新人明星的婚禮,所有經費由政府全程包辦,價位給的并不高,但是宣傳是由政府出面做推廣,層面是國際性的,方面是将白海灘打造成結婚聖地,以提高旅游業的發展。
小國家的小城市再帶上軟包裝,總是能夠找到各種吸引人的點,白海灘海域上面的島嶼也都已經建設的有模有樣,除了十三座主島,周邊小島也已經全部開發,推行的是給全世界女孩一個最美最豪華的婚禮,廣告語也很吸引人:一座島嶼,一場婚禮。
阮昭寧有看過傳回來的照片,拍得很漂亮,絕對能夠打動世界上一半女人的心,剩下的一半會被廣告打動。
阮昭寧拿到羅城分紅的第一件事便是在白沙灘買了一座島嶼,起名叫做:公主的島嶼。
磚瓦未見,她先豎起了大牌子,把名字寫好,唯恐別人不知道。
她買島的時候原本是想和衛陵說的,但是衛陵每次來都不和她多說話,因為之前的談心,兩個人的關系越來越淡,她每次都假裝輕松的給他打電話,衛陵總是沒幾句便主動挂了電話,包括這次買島,她也是第一時間打電話告訴他,結果衛陵的反應能淡出鳥來,總共也沒幾個字:“是嗎?”
阮昭寧有些怏怏不樂的回答:“對啊。”原本是想要請他參觀的,這下怎麽都開不了口了。
時間空置了三秒鐘,阮昭寧聽到衛陵問:“還有事嗎?”
……“沒有。”
和衛陵相處,有時候阮昭寧會覺得洩氣,衛陵幫她許多,也教給她許多,兩個人之間不應該是這樣的,可是自從那件事之後兩個人便已經越走越遠了。
過幾日,衛陵來薩國,依舊是深夜抵達,阮昭寧想要讨好他,主動做了飯等着他,衛陵到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十點半,聽到動靜,她主動跑去開門,衛陵似乎沒料到她會前來開門,站在門口愣了兩秒鐘,目光落在她粉粉的廚房罩衣上,嘴角勾了勾:“還沒吃?”
阮昭寧有些委屈,手拉着手:“我還在等你。”
衛陵微微點頭,說出的話卻不怎麽貼心:“我吃過了,你自己吃。”
說着已經進門。
阮昭寧在門口愣了許久,不能适應這樣的衛陵,但是他真的沒有陪她吃飯,她吃飯的時候他在看電視,新聞頻道,枯燥無味的東西,可是他很投入,阮昭寧吃得索然無味,沒吃幾口便飽了,心情一下子沉進了海裏去。
事實上現在阮昭寧和衛陵已經很生分了,主要是自從阮昭寧表達過自己的想法之後衛陵便一直對她不冷不熱,完全按照她的話來執行,阮昭寧原本就愛說愛鬧,衛陵原本喜靜,他不說話,她便也不敢過于鬧騰,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便越來越壓抑,到了後來交流更少。
吃過飯她一個人踢着腳去洗澡,經過時間的發酵,委屈慢慢放大,不過這是她求來的,她要的就是這樣的。
當初美好的設想到了現實裏似乎變得不一樣,她必須調整好自己的情緒。
在衛生間磨蹭了許久,待到再出去的時候,發現衛陵已經在床上躺着,看到她出來也只是擡眼看了她一眼,繼續去看手中的文件。
現在的衛陵已經不會幫她吹頭發,所以她只能自己吹頭發。
她最近有些掉發,吹完頭發之後,落了一地的長發,她低頭細心的撿了,又洗了手,拿了感覺的毛巾一邊擦手一邊往外走,便見衛陵正在盯着她,她微愣的站在原地。
衛陵拍了拍床沿,沒有多餘的話。
阮昭寧心裏那股不舒服的勁散開,覺得他來就是為了這件事,連語言交流都不再需要。
她緩緩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來,衛陵大手攬住她的腰,炙熱的吻便落在了她頸子上,阮昭寧微微有些不舒服,往後退了一下,誰知衛陵反應更大,直接便攬住她的腰将她壓在了身下。
阮昭寧心裏難受,卻沒有反抗,任由衛陵解開了自己的浴袍,炙熱的吻落在她身上,大手撫過她的肌膚,沒有了憐惜,仿佛真是一個嫖客。
不知道過了多久,阮昭寧渾身僵硬,感覺到衛陵停了下來,捧着她的臉低聲問:“不願意?”
阮昭寧瞪着他,不說話。
衛陵卻已經放開她:“不願意就說。”甚至幫她合上了浴袍。
阮昭寧坐起來,有些害怕這樣的衛陵,冷漠而疏離,和他面對其他任何人一般,現在她也變成了那個任何人。
兩個人沉默的靠着床頭,阮昭寧想說話,可是不知道說什麽,衛陵總是這麽沉默寡言,兩個人已經許久沒有好好說過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衛陵握着她的手漫不經心的開口:“阮阮,是你說的不要發生感情,那麽以後不要再做多餘的事。”
阮昭寧扭頭看他,她做飯,等他,幫他開門,都是多餘的事情嗎?
衛陵眸中似有星海,聲音有些柔意:“我怕我多想,知道嗎?”
阮昭寧心緒複雜,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衛陵攬着她睡下,當晚兩個人什麽都沒發生。
可是接下來足足兩個月衛陵都沒有出現過,以前即便是兩個人關系不好,他也是一周來一次,這次直接不來了。
阮昭寧很忙,剛開始還會忐忑不安,後來便慢慢接受,這樣也好吧,不用再踟蹰猶豫,不用再忐忑不安,一切都有了定數。
又過一段時間,好不容易有時間回到格麗宮,阮昭寧一邊敷面膜一邊翻看平板電腦,裏面是各種構圖,她還沒想好她的島要建成什麽樣的風格。
八月份正熱,太陽毒辣辣的,進了房間阮昭寧便不願意再出門,人們豐衣足食之後也有了崇拜皇室的心思,對于阮昭寧養的動物們也開始追捧,公衆號上每天都可以收到上百封求合作的私信,但是阮昭寧沒有應允一單,還是按照之前和趙後玺計劃好的來,作為皇家第一狗第一貓第一馬,出場必須閃亮。
簡而言之,價格一定要高,品牌一定要硬。
看了半響圖片,阮昭寧有些不耐煩,選擇恐懼症爆發,這種時候她會幹脆丢開手頭的工作,問興致勃勃在看尼丹國經典建築的趙後玺:“咱們現在有錢了吧?”
趙後玺瞥了她一眼,阮昭寧自從有了點小錢之後便有了惰性,又或者說有錢人的通病爆發,開始想要各種玩樂了,她提醒道:“建島的錢還沒湊夠。”
阮昭寧嘟着臉,對于趙後玺的拆臺行為表示不悅,不過這并沒有分散她的注意力,她坐起身掀起下巴上的面膜終于放開了嗓子:“咱們的飛機開一次還是可以負擔得起的吧?”
“你想去哪裏?”
“貴都的時裝周都三天了,咱們也去逛逛?”說着她又有些擔心,“你知道都有哪些人是衛陵的人嗎?咱們能不能避開衛陵?裝成是程家的飛機?”程家也是薩國的望族,申請一條新航線并不難。
“那你最好去借用程家的飛機。”
坐客機的可能性不太大,自己的飛機肯定會被發現,借一架飛機倒也不是不可以,關鍵是:“你确定能夠避開衛陵?”
“不超過一天可以。”趙後玺繼續打擊她。
……那就是說沒戲。
趙後玺跟到她身邊八卦:“被他知道又能怎樣?他還能打你一頓不成?”
阮昭寧轉了個圈,百褶裙裙擺在她腳踝上甩出漂亮的痕跡,聽她不太高興道:“會不會打我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想熱臉貼他的冷屁股。”
“他不是才走沒多久嗎?”雖然今年衛陵來的沒有去年勤快,但是一周也總是至少會來一次,并沒有痕跡表明他要抛棄阮昭寧,而且從來沒有過一次要求阮昭寧去找他,千裏迢迢來看一個女人,心裏總是有些在意的吧?
阮昭寧可不這麽想:“我已經看他冷臉很久了。”
……
“感情他來找你就是為了給你臉色看?”
阮昭寧深表贊同:“他看到我不高興為什麽不幹脆別來?”
趙後玺頗有深意的問:“你說他來找你做什麽?”
阮昭寧揭掉面膜,吐出一口氣,總結性的問:“他有潔癖吧?”這麽說着她又放下心來,他們兩個人的避孕措施都是衛陵在做,若是他濫交的話她估計自己會有心理障礙。
摸了臉,阮昭寧又提起了時尚周的事情,心裏長了草,不□□總覺得不舒服,況且現在這個錢她還是能夠花得起的:“你安排一下,咱們今天去今天回,讓人弄兩張票,順便幫我們化一下妝,我要帶那頂尖尖的紅帽子。”
見識過衛陵帶來的化妝師的厲害之後,阮昭寧回頭立刻讓人尋了高手來養着,以備不時之需,事實上自那之後她已經化妝成另外一個人和趙後玺混出去過好幾次。
現在皇室有起勢的苗頭,所有人自然願意奉承着,飛機很快便借到了,程家還出了一位小姐陪同做僞裝,服務很到位,阮昭寧給程家點了贊。
今年阮昭寧已經一整年沒有出過薩國,以前經濟條件好的時候阮昭寧每年都要跟随出訪很多次,後來越來越少,今年尤甚,她決定看完時裝周之後順便去看望淳寧,一定可以吓她一跳。
在飛機上阮昭寧拿了幾個墨鏡試來試去,一個人對着鏡子臭美,趙後玺不得不提醒她:“咱們看的是晚場的,不需要帶墨鏡。”
阮昭寧頓了下,很快又恢複臭美的神色:“我自己拍照玩兒。”有時候她就是這麽幼稚,可是很多時候她又是堅強的,就是這麽矛盾的一個人。
拿着拍好的照片遞給趙後玺:“你能看出來這是我嗎?”因為化了妝,拍圖的時候又用了美顏,阮昭寧認不出照片上的自己。
“不看眼睛還真是另外一個人。”趙後玺來了興趣,也拿着手機照來照去,就像是兩個小女生,幸好單間裏只有她們兩個,程家的小姐很識趣的沒有往她們面前湊。
阮昭寧得意的說:“肯定沒人能認出咱們來。”
兩個人總共帶了六個保镖,進了會場之後便散在了角落裏,阮昭寧和趙後玺選的位置居中,隐在人群中竟然真的沒有人發現,不過阮昭寧的紅帽子太打眼,看秀場的人哪個不是恨不得把該露的不該露的全露出來,她倒好,成了全場唯一帶高帽子的人……
暗搓搓的把帽子摘下來,阮昭寧有些不甘心的說:“還是出去之後再帶。”一定要帶,她喜歡死了這頂尖帽子。
為了不引人注目,兩個人來得很早,看秀的人陸續進場,各種寒暄之後才走上自己的位置,在這種場合看秀是其次,結實更好更位高權重的人才是主要,果然身邊西裝革履的男人一坐下來便問阮昭寧:“小姐很面生?”
阮昭寧已經很久沒有被人這樣搭讪過,一時間覺得新鮮:“現在搭讪都不說眼熟了嗎?”
男人先是一愣,很快笑起來,伸出手去自我介紹:“鄙姓邢,邢戰。”
阮昭寧握住他的手,笑着道:“我姓阮,阮……”腰上被趙後玺掐了一下,阮昭寧吃痛着說了一個字:“阮。”
邢戰笑起來:“阮阮。”
……
阮昭寧後悔了,她只是還沒有想好自己該叫什麽,誰知道對方直接幫自己定好了,這種情況她又沒辦法反駁,就像是吃了蒼蠅屎,梗在喉嚨吐不出來,又想到衛陵叫自己阮阮時候的樣子,哦,他已經很久不這麽叫她了。
最後一次這麽叫她是在……□□的時候。
“你眼睛很漂亮。”邢戰盯着她的眼睛研究了一會兒。
“那是因為我帶了美瞳。”她眨了眨眼,今天确實帶了美瞳,淡化了她的眸色,原本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失去了原本的靈氣,但是轉來轉去的還是顯得活潑可愛。
“唇形也很漂亮。”邢戰上下打量着她,經過化妝,她不再漂亮惹眼,卻給人一種舒适的美,特別是她坐在那裏的時候,并非直挺挺的坐着,姿态孤立随意卻又隐含氣質,若是不開口的話會更好。
“還有嗎?”
“什麽?”
“我想聽聽現在的男人都是怎麽誇女人的。”
……“應該有很多人誇你才對。”
阮昭寧搖頭:“沒人敢這麽直白的誇我。”還帶着各種暗示誇她。
邢戰看她就像是看外星人,似乎她腦回路不正常,沒有女孩子會這樣說話,于是他問:“你想聽什麽誇獎?”
阮昭寧還沒來得及回答,便見一行人走了進來,最先看到的是一衆保镖,簇擁着什麽人,坐在前排有身份的人們也都站起身前去排隊同對方握手,阮昭寧扭頭問邢戰:“什麽人?”
邢戰也躍躍欲試,似乎沒想好要不要前去排隊,确實如此,若是被接見還好,被拒絕的話,在這種場合是相當丢人的,這個梗恐怕要被跟一輩子。
對于阮昭寧的問題,他的回答很簡單,心思也沒放在這上面,只是說:“貴人。”
……這得多貴。
最終邢戰也沒有上前去,不過前面排隊的人也沒讨到好,對方只握了前幾名的手,便有人上前來協調,那些人似乎很尊敬這位‘貴人’,三言兩語便被打發了,看表情似乎集體感到抱歉,阮昭寧伸頭想要去看這位‘貴人’到底是誰,能夠在這樣的場合單獨留出來一個VIP包間,确實稱得上一個‘貴’字。
再然後,她看到了貴人。
還有貴人的女伴。
媽的。
竟然是衛陵和尹智瑛。
阮昭寧吓得差點沒當場站起身,被趙後玺死死的摁住,小聲道:“穩住。”
緩緩吐出一口氣,阮昭寧拍了拍胸口,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情?她正想和趙後玺商量要不要早點走,聽到邢戰說:“真幸運,衛陵殿下可不會經常出現在這種場合。”
……确實幸運。
邢戰繼續道:“不過尹小姐喜歡看秀,魅力真大,竟然能讓衛陵殿下陪她來。”
阮昭寧這才記起衛陵身邊的尹智瑛,想到之前淳寧說的國民情侶,以前她只正面見到過尹智瑛一次,除非正式場合,衛陵也不會允許她們兩個見面,以前她從未在意過,卻沒想到衛陵和其他女人相處起來是這樣的,彬彬有禮,體貼又紳士。
X,和她認識的不是同一個人。
想到這裏阮昭寧又有些生氣,憑什麽只有她要忍受他的冷臉?某人忘記了衛陵曾經對她也是很體貼的。
邢戰還陷在見到王子殿下很興奮的情緒裏,拉着阮昭寧不停的開講衛陵的光輝事跡,簡直把衛陵誇上天,阮昭寧不是很想聽,奈何邢戰實在太沒有眼色,就像是開轉的陀螺,完全停不下來!
過了許久,開場秀已經走完,阮昭寧實在忍無可忍,對邢戰道:“你猜你左邊的美女是做什麽的?”請你去和左邊的妹子聊天吧!
邢戰看了一眼,完全沒興趣,很快扭過頭問阮昭寧:“是不是我一直講王子殿下惹到你了?”
阮昭寧默:“現在泡妞的技巧就是一直在妞面前誇別人嗎?”
邢戰臉上閃過一絲尴尬:“無心之過。”仿佛是為了彌補一般,邢戰開始各種誇阮昭寧,對于這種直截了當的奉承阮昭寧是很受用的,她已經許久沒有停過這麽多好聽話了,心情好之餘便同邢戰多說了一會兒話,加上秀确實好看,一整晚她的心情都還不錯,前提是忽略掉衛陵這個梗的話。
抽空阮昭寧問趙後玺:“我們不會被發現吧?”
趙後玺看着一直焦躁不安的阮昭寧有些無語:“假如你一直都表現的這麽正常的話,我想不會吧。”
反話。阮昭寧氣得瞪眼。
不過趙後玺的話她聽進了耳朵裏,後半場一直表現的很穩妥,邢戰偶爾同她說話,兩個人的主要精力還是在秀場上。
阮昭寧除了覺得自己倒黴,又一直有些緊張,明知道衛陵發現自己的可能性不大,卻還是忍不住擔心,擔心到後面幹脆放開了膽子,衛陵又不是她什麽人,就算發現了又能怎樣?
她不怕他!
想開之後,阮昭寧終于有心思聽邢戰的奉承了,兩個人也算是相談甚歡。
一直到一場秀結束,阮昭寧吊着的一口氣才終于吐了出來,結束的時候設計師上臺致意,首先特意感謝了衛陵和尹智瑛,阮昭寧不以為然,她也經常被這樣莫名其妙的感謝,有大屏幕閃過衛陵和尹智瑛的身影,兩人并排坐着,衛陵微微笑着颔首,任何時候都是得體且有禮的,阮昭寧忽然有些厭惡他這樣的表情,這麽好看的臉為什麽不給她看?
設計師似乎很激動,只感謝衛陵便感謝了五分鐘,不停的有人給她鼓掌,阮昭寧随大流也鼓掌,攝像機偶爾會拍臺下的觀衆,就是這麽巧合,有一個鏡頭照向了阮昭寧,阮昭寧下意識的微微擡首微笑,恰到好處的莊重的微笑,下一秒她瞪大了眼睛轉頭看向了身邊的趙後玺,這一幕正好被拍下來。
阮昭寧看着趙後玺,趙後玺盯着阮昭寧,然後聽到阮昭寧說:“我應該帶着我的尖帽子上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