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作品(捉蟲) (1)

耳邊聽到百裏郾說了什麽,但是她一個字都沒聽清,目光直直的盯着衛陵,心口堵得難受,就像是那次在婚禮上看到兩個人挽着手出現一樣。

“我們先進去。”百裏郾拉了阮昭寧的手。

阮昭寧恍恍惚的收回心神,點點頭,随着百裏郾往裏走,上臺階的時候踩了一下裙角,百裏郾扶着她的腰身站穩,低聲問她:“沒事吧?”

阮昭寧搖搖頭,勉強笑道:“沒事。”

進了宴會廳,百裏郾拿了杯度數低的白葡萄酒遞給阮昭寧:“喝一口。”壓一壓心裏的難受勁。

阮昭寧接過去正想喝,想到衛陵很多次教育她不準動外面入口的東西,只能吃喝自己帶的,便端在手裏沒有動。

今天宴會的主題是關愛全球失蹤兒童,所以是允許帶家屬的,不知道哪裏跑出來一個小朋友拉她的裙子,嬌聲嬌氣的說:“姐姐,有個哥哥約你在休息二區見面。”

阮昭寧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百裏郾,見他面色正常,有些不自在的撇過頭,百裏郾聲線平穩:“你去吧,正好我去和他們打招呼。”

阮昭寧遲疑的點了一下頭,然後擡腳匆匆離開。

到了二區,周圍很安靜,阮昭寧推門進去,看到衛陵背對着她站在那裏,光線很暗,阮昭寧不明白為什麽不開燈,不過想到尹智瑛,她還是沒忍住不滿開口:“你不陪美人了?怎麽想起來找我?”

衛陵緩緩轉身:“我就是過來陪美女啊。”聲音流裏流氣。

阮昭寧愣了一下,不是衛陵?她後退一步便伸手拍開了牆上的開關,變了語氣,冷冷的質問:“怎麽是你?”

穆化舟嘴角噙着笑,如以往一般沒有正形:“不想見我還來這麽快?”

阮昭寧深呼吸一口氣,剛才的不快已經平息下去,見人見鬼換了面孔:“二王子找我有事?”穆化舟幫過她,雖然不是什麽愉快記憶,但是阮昭寧也不至于和她翻臉。

“沒事。”穆化舟倒是老實。

阮昭寧給他一個‘神經病’的眼神,穆化舟點了一支煙看阮昭寧:“就是好奇一件事,想讓你幫我解解惑。”

“說。”阮昭寧懶得和他客氣。

“我到現在也沒弄明白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情,我和百裏本來只是想幫忙拉攏代表團投資薩國,怎麽就搞到那麽大,連我家老頭子都下去了?”

阮昭寧愣了愣,不是他們做的?她一直以為這件事是他們策劃,然後衛陵幫忙推動而已,可看穆化舟的意思,他們似乎并不知情。

穆化舟打斷了她的思路:“衛陵王子為什麽幫你?”

阮昭寧盯着他,不明白他問這些話的含義,片刻後,又聽穆化舟道:“聽說你們在一起?”

“聽誰說的?”

“這種事雖然沒爆出來,但是圈子裏傳得很快的。”穆化舟嘴緊,不多說,又感慨:“可惜百裏一片心意啊,現在還等着你呢。”

阮昭寧有些惱怒,不想聽到這種話,不過不待她開口,人精穆化舟便說:“其實我只是想認識衛陵殿下,想請你幫忙拉個線。”他有一些合作項目想要和衛陵合作,但是需要有私交關系,找阮昭寧介紹最合适,因為衛陵對于阮昭寧的事情總是會無限度的放寬尺度。

阮昭寧心裏不高興,便帶進了語氣裏,硬邦邦的:“他人就在外面,你可以直接去見他。”

“那怎麽能一樣?由你來介紹他才能更上心不是,我幫過你,你也得幫我。”穆化舟說話就像是小孩子一般,邏輯簡單又無賴。

“你什麽時候幫過我?”阮昭寧對他的自來熟不适應,怒瞪他。

穆化舟已經走到了她身邊,微微有些強迫症的他一直盯着她肩頭的蝴蝶結看:“幫你防色狼了啊!”他大言不慚,仿佛說的不是自己的父親。

阮昭寧再次想罵他,又覺得今晚自己肝火太旺,平時她不是這樣的,壓了壓脾氣,她說:“衛陵就在外面,你自己去認識,我要走了。”

以為是衛陵,她沒有讓保镖跟上來,單獨和穆化舟待久了不好。

穆化舟見她要走,立刻軟化下來,拉住她的胳膊:“你不認我的情沒問題,但是大小姐,我現在真的急需你的幫忙,你不幫我會死的,看在咱們兩個這麽深厚的交情上,你不幫我我就讓百裏來說情了。”

阮昭寧甩他的手:“你別拉拉扯扯。”

“我沒拉拉扯扯。”雖然穆化舟強迫自己的視線離開她肩膀上的蝴蝶結,但是手不聽話,還是去拽了一下,然後……

因為是一個活動的肩帶,被穆化舟一扯,整個便開了,阮昭寧胸前白白嫩嫩的一團便暴露在了燈光下,然後穆化舟的目光立刻從她的肩帶自然而然的移動到了她的胸前。

阮昭寧吓得後退一步捂着自己的胸:“你做什麽!”她又急又氣,又有些害怕,怕穆化舟和他爸一樣是色狼。

穆化舟幾乎是立刻收回了視線,後退了兩步,轉眼看向牆壁,嘴裏連連抱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實在看你的肩帶一長一短太難受,想幫你拉平了,沒想到……我真不是故意的。”

阮昭寧氣得臉紅,胡亂系上自己的肩帶:“你還想我幫你,你去死!”說着她便要往外沖,誰知道,這時候休息室的門忽然被打開了。

衛陵的目光落在阮昭寧臉上,淡淡的,涼涼的,滑過她的臉頰落在她的肩膀上,然後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再然後目光落在了穆化舟身上。

是身上。

下半身。

穆化舟那明顯起了反應的特征讓衛陵的臉色徹底沉了下去,穆化舟臉色不太好,也知道事情搞大了,想要上前解釋,被衛陵用眼神逼了回去。

阮昭寧原本心裏有氣,又受了委屈,見衛陵又這種态度,更是委屈,一瞬間就紅了眼眶,衛陵用拇指蹭了蹭她的眼角,另一只手把她往外推:“你在外面等我,我和他有話說。”

阮昭寧站在原地不動,把不開心寫在臉上。

“乖。”衛陵聲音低柔。

順着衛陵的力道,阮昭寧不甘不願的走了出去,好了,這下不用幫兩個人介紹了。

原本想站在門口聽兩個人說什麽,奈何隔音太好,她又不想做偷窺的事情,于是便走遠了一些,只是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兩分鐘不到,兩個人竟然打出來了!

阮昭寧瞪大眼睛不明白好好的兩個人為什麽忽然便開始打架了,衛陵身手很好,只是同樣作為王子,穆化舟也是被訓練過的,一時間竟然不分伯仲,越來越武。

阮昭寧吓得尖叫一聲:“救命!”

十秒鐘不到,衛陵的保镖們便從四面八方湧了上來,對着穆化舟便毫不客氣的招呼了上去,阮昭寧看着衛陵整了整衣服後退幾步陰沉着臉盯着穆化舟,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穆化舟再厲害也抵不過一群保镖,還都是高手的保镖,沒一會兒小門廳裏便全是血,外間也圍上來許多人紛紛詢問發生什麽事,還有人在調解讓衛陵手下留情,只是衛陵冷着臉站在那裏一句話都沒有。

阮昭寧聽到了穆化舟骨頭折斷的聲音還有他的叫罵聲,她隔着幾個人看着衛陵,衛陵沒有看她,她卻知道衛陵在等她表态,也大約明白這件事和她有關,她顫巍巍的開口:“衛陵,你快讓他們住手。”這麽說着,卻不敢靠近他。

衛陵轉頭看她,阮昭寧總覺得他眼中有漩渦,總想把她吸進去,可是現在她看不到那個漩渦。

衛陵沒有表态。

阮昭寧再次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她顫抖着嘴唇:“你吓到我了。”

衛陵朝她伸出手:“過來。”這裏這麽多人,各國的貴族名媛,他毫不避諱的朝她伸出手,阮昭寧知道他忍耐的極限到了。

遲疑了一下,在衆人不解又暧昧的目光中,她朝着衛陵走了過去,把手放在他手心,衛陵很快反握住她的手,對衆人道:“抱歉各位,失陪一下。”扯着她的手便往外走去。

明明做了那麽狠厲的事,卻說着最溫和的話。

路過尹智瑛身邊的時候,阮昭寧朝着她看去,她那從來都溫靜淡然的臉上終于帶了表情,那便是面無表情,是僵硬。

衛陵忘記了自己的女伴。

上了飛機,這下,再也不需要擔心萬一被人知道他們在一起該怎麽辦,至少在各國的上流社會兩個人算是出名了。

安靜的機艙裏兩個人都沒有講話,衛陵周身彌漫着低氣壓,目光冷硬,即便沒有看阮昭寧,也讓阮昭寧覺得難受。

她覺得現在她幾乎要不認識衛陵了,先是上次看到他用槍指着那個記者的頭,現在又當衆折斷了穆化舟的手,他無所顧忌,而且手段狠厲。

穆化舟不管怎麽說也是一個國家的王子,可是衛陵似乎從未想過這一點,他的模樣讓她想到兩個字:暴君。

“我想回去了。”阮昭寧低聲開口,低頭看着自己的手,她不要和這樣的衛陵相處一整夜,還記得上次一樣的情景,她擔心的一整夜都沒有睡着。

“回去做什麽?見誰?”衛陵終于看向阮昭寧,聲音中帶着些微諷刺。

他的語氣刺激到了阮昭寧:“你什麽意思?”明明是他總帶着尹智瑛刺她的眼,現在又說這種話,而她也不過是和百裏郾一起參加了一場宴會而已。

衛陵看着她眼神定了定,沒有說話,吵架不是他的長項,況且他和阮昭寧從未吵過架。

而女人憤怒起來是不可理喻的,以前所有對不起她的種種全部都要算到一起去,阮昭寧想到每一次看到衛陵和尹智瑛在一起的情景,忍不住怒火中燒,但是她是絕對不會表現出來的,只是冷聲道:“如果你說的是百裏郾的話,那麽我告訴你,我和他在一起在先,即便我們分手了也沒有到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如果你想讓我以後再也不見他不理他,那麽抱歉,我做不到!”

衛陵盯着她,沒有任何表情,眸色深沉:“在你心裏就這麽在意他?”

在意百裏郾?曾經是,但是現在這種在意已經變成了愧疚和不願讓對方難堪的在意,可是讓她就此和百裏郾絕交,她也是絕對做不出來的,咬了咬牙,她說:“是。”

争端起的很快,解決的也很快。

這場争吵已經結束,以衛陵吩咐送她回自己的酒店為結束。

飛機停在樓頂,阮昭寧坐在原地不動,雖然她也知道吵架之後彼此冷靜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但是兩個人根本不算是吵架,或者說是她單方面的争吵,若是不此刻解決掉的話以後會是一個大隐患。

誰知衛陵站起身竟然朝着她走了過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要做什麽,阮昭寧往後躲了躲,卻沒能躲得過衛陵的手,他扯着她的手臂:“走。”

一個男人趕你走,阮昭寧說不出不走的話,但是走又絕非她所想,只能沉默的任由衛陵拉着自己下了飛機,穿過偌大的平臺将她送進安全門,吩咐身邊的人:“送她回去。”

阮昭寧緊緊咬着牙,擡手便将手裏的小巧手提袋狠狠丢到衛陵身上,眼淚‘啪嗒’掉在了手背上:“你混蛋!”

衛陵表情不變,拿着她的手提袋套在她手腕上:“你不是想見他嗎?我送你去還不好?這樣你就不用再找機會偷偷摸摸的去見了。”

阮昭寧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偷偷摸摸去見過百裏郾,但是衛陵說這樣的話無疑是在羞辱她,她倔強道:“好,我這就去見他,以後我每天都見他,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我非你不可?我告訴你,我讨厭你!我一分鐘一秒鐘都不想要看到你!”這種時候她應該吼出‘我要和你分手’這樣的話,但是到底還是不敢,怕衛陵真的就走了。

衛陵确實走了,對于她的話沒有任何回應,看着衛陵的背影,阮昭寧一個人站在安全門門口哭了好久也不見他回來,最後還是保镖出聲要送她回去,她才跟着對方恍恍惚惚的走了回去。

回到自己房間,阮昭寧進衛生間洗了個澡,已經分不清是洗澡水還是淚水,她不想人看到自己哭,便在衛生間墨跡了很久,再出來的時候,表情已經很平靜。

趙後玺有了兒子之後便不再随着阮昭寧出國,即便是在薩國,離開兒子超過三天也絕對不行,她已經抛棄了還留在原地的阮昭寧。

趙後玺在的時候,喝酒還能找到一個伴,現在只能自己喝。

現在她能接觸到的酒都是低度數的,所以阮昭寧喝起來有些猛,沒一會兒便喝了一整瓶,靠着沙發沒多久便一動不動,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她想到上一次喝酒的時候趙後玺搶了她的電話給衛陵打電話,這一次她也想打,可是又不敢。

愛情使人堅強,也使人懦弱。

接下來的時間阮昭寧果然每天都見百裏郾,仿佛是為了賭氣,也仿佛是為了去落實自己的話,剛開始百裏郾不明所以,過了兩天便開始主動約阮昭寧,她一次都未拒絕過。

峰會結束之後,兩個人約好去雅米客草原,原本是和衛陵約好的,現在身邊換了人。

不過這并不影響阮昭寧的情緒,開闊的草原讓她的心情也好了一些,一路上和百裏郾有說有笑,百裏郾從來都是識趣的人,不過問也不好奇她的心事,有一次阮昭寧問他:“我這樣,你女朋友會不會生氣?”

百裏郾的女朋友她并不了解,只隐約知道百裏郾之所以有一個女朋友是為了幫自己開脫,她不知道他們之間是不是有感情,或者女方是否對他有單方面的感情,如果那樣的話,她會過意不去,可無論如何,他是有女朋友的人,以前她是不會沾這種人的。

她總是一次又一次的利用百裏郾。

百裏郾穿一身灰色運動裝,沒有了平日的穩重莊重,看起來柔和了許多:“不會。”

兩個人沉默了片刻,阮昭寧不欲打聽他的隐私,卻聽他又說:“她心裏裝了別人。”

阮昭寧愣了愣,想問什麽,卻問不出口,答案呼之欲出。

“我和她很合适,無論是婚姻還是相處,我們都是最合适的人。”這是百裏郾第一次正面提起兩個人的關系,也并不避諱和阮昭寧之間的那段情:“昭寧,其實我的人生裏一直都是不需要愛情的,你只是一個意外,你離開也只是讓我的人生回到了原本的軌道而已,所以不必對我心懷愧疚,我們可以做朋友,我永遠都會是你的後備力量,我們還可以做親人,愛情是陪伴,但不是永久的,如果一定要選一個的話,我更傾向于和你做親人。”

阮昭寧微微擡頭盯着他,這世上除了感情和利益,再沒有比親情更長久的情感,百裏郾的提議恰到好處。

可是她喊不出那聲‘哥’。

雅米客草原第三天的時候,阮昭寧和百裏郾商量好第二天便回程,晚上的時候他們和當地人圍在一起唱歌,因為沒有表明身份,對方只以為他們是游客,待他們一行人熱情招待,宰了一頭羊招待他們,本地人喜歡載歌載舞,沒一會兒大家便跳成了一團,阮昭寧被人起哄來一支舞,之前衛陵幫她做了一個小的跳舞廳,她沒事的時候便會去自娛自樂,自學了一曲機械舞,正愁沒人給自己鼓掌呢,大家一起哄她便毫不猶豫的上去跳了起來。

衆人沒想到她會跳這樣一支舞,都目瞪口呆起來,很快便爆發出熾烈的掌聲,阮昭寧遇事不慌又堅強,能吃苦,但是心裏多少還是帶點小孩子心性,別人誇她的時候她面上不顯,但是心裏別提多得意,現在看到大家發自內心的鼓掌她更得意了,跑去繞着本地人跳了一大圈才肯結束。

回到位置,她有些傲嬌的問百裏郾:“怎麽樣?我自學的。”

“有點天賦。”百裏郾現在說話很中肯,任何會引人誤會或者暧昧的話他都不會說,即便想誇她也是拐着彎,不過這也足夠阮昭寧得意。

聚會結束的時候阮昭寧還在沾沾自喜,恨不得再來一支為自己正名才好,百裏郾送她回自己的帳篷,沒走多遠,一行人便都愣住了,不知何時他們的帳篷周圍又搭建了許多帳篷,并且有便衣警衛把守着,阮昭寧飛快的和百裏郾對視一眼,不用想也知道來人是誰。

“回去吧。”百裏郾面色淡淡,沒有異常。

阮昭寧點點頭,腳步沉重的進了自己的帳篷。

進去之前,她還站在門口給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樹,但是腳步踏進去之後便坍塌了,站在門口直直的盯着交叉着腿坐在椅子上正在翻書的衛陵,像是做錯事的小學生,手拉着手不敢上前。

可是,做錯事的人明明不是她!

壓了壓自己心裏的情緒,阮昭寧冷聲道:“你還來做什麽?”

衛陵合上書擡眼看了她一眼:“去洗澡。”

阮昭寧這才看到不遠處地上有一個大木桶,裝備可真齊全,不過她幾乎是立刻爆炸了:“你什麽意思?!”

衛陵站起身:“要我幫你?”

阮昭寧後退一步就要往外面跑,直覺危險,但是還沒開跑便被衛陵捉了回去,扯着她去往浴桶旁邊,阮昭寧大罵一聲:“你神經病你!”

“是,我是神經病,我他媽不是神經病的話我跑這麽遠來找你!看你對着別的男人發情!我他媽就是有病!”衛陵一連帶了兩句髒話,面上全是怒容,他是經過嚴格的紳士教育的人,絕對不說髒話,也從不知道原來說髒話可以纾解莫大的不快。

阮昭寧從未見過這樣的衛陵,竟然還會說髒話,一時間愣住了,直到衛陵去扯她的衣服,她才反應過來打開他的手:“你別忘了是你讓我去找他的!”阮昭寧負氣,故意氣他。

衛陵冷笑一聲,又去扯阮昭寧,被她用手使勁拍打,他面色陰沉吓人,冷笑着開口:“對,是我犯賤,是我讓你去找百裏郾的,現在又犯賤回來找你,你得意了?”

作者有話要說: 阮昭寧直愣愣的盯着他,不再害怕也不再緊張,卻還是不甘心,任由他緊緊掐着自己的手臂,質問他:“我和百裏郾清清白白,你知道的比我更清楚,倒是你,每次都和尹智瑛出雙入對,我有說過你什麽嗎?我不管你,你也別來管我!”

心裏憋了許久的話終于說出來,阮昭寧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暢快。

兩個人誰都不說話,衛陵低頭看着阮昭寧,表情變幻莫測,阮昭寧倔強的看着她,又帶了絲絲緊張,有些迫切的想要得到他的回複,衛陵的沉默讓她心裏沒底。

阮昭寧穿了運動鞋,比衛陵低了好多,衛陵低着頭看她,許久,忽然笑起來,心情仿佛多雲轉晴,連眼睛裏都帶了笑意,低頭看她被自己握紅了的手臂,臉上閃過愧疚,柔聲問她:“跳舞累不累?要不要洗澡?我幫你。”

阮昭寧覺得自己簡直是遇到神經病,任他拉着自己,一動不動。

衛陵拇指擦過她的眼角,低聲道:“別哭,以後我不吼你了。”

他不說還好,一說阮昭寧倒真是哭了起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衛陵拿了手絹幫她擦眼淚,低聲說着:“我錯了,我錯了好不好?”

他越是安慰,阮昭寧哭得越厲害,仿佛被人欺負的小學生。

雖然她在哭,衛陵拉下她的手,還是毫不客氣的囑咐道:“這次饒你一次,下次再敢跳舞給別的男人看我就不客氣了。”

阮昭寧擡手便打,衛陵站着不動,任由她打,打完了才敢說:“我要和你分手,我讨厭你,我再也不要見你了。”

三句話沒有一句是衛陵想聽的,拉住她的手腕:“不能分手,不能讨厭我,也不能不見我。”

阮昭寧無意識的扯着自己的手,嘴裏反駁他:“反正分手,我說了算。”

“我以後不再見她了好不好?”衛陵低聲承諾她,又加一句:“這輩子都不見。”

“那是你的事,和我有什麽關系?”

“你不是不想我見她嗎?”

“我什麽時候說過?”

衛陵長長的‘哦’了一聲,“原來是我想多了,那還按照以前的來好了。”

阮昭寧擡手又打,眼眶又紅了起來,衛陵趕緊安慰她:“我和她只是普通的合作關系,連朋友都算不上的。”

阮昭寧盯着他不說話,衛陵又解釋:“付錢的,你知道,我這種身份最好不要随便和女人發生感情,金錢交易比較幹淨爽快。”見阮昭寧變了臉色,衛陵趕緊補上一句:“你不是。”

阮昭寧眼眶濕濕的,看人的時候有一種楚楚動人的感覺,讓人恨不得将她壓在身下□□,事實上衛陵也這麽做了,這一次衛陵沒有做過多的前戲,兩個人之間的感覺卻進入了一個空前的融合階段,就如大海碧波,無比舒暢。

事後,阮昭寧枕着衛陵的胳膊一動也不想動,伸一伸腳趾頭,聽到衛陵同自己說了幾句話,她悶聲不吭。

衛陵洗過澡之後将她抱下床丢進浴桶裏,拿了幹淨毛巾幫她擦身子,語氣悠閑:“我以為你要忍到什麽時候,聽你說一句不想看到我身邊的其他女人可真不容易。”

原本迷迷糊糊的阮昭寧聽到這句話猶如觸電一般瞬間便扭過身子盯着衛陵:“你什麽意思!”

低頭看阮昭寧氣呼呼的嘟着嘴,衛陵嘴角牽着:“衛悅結婚的時候你不是就想問了嗎?”

阮昭寧瞪大眼睛看着他,這人真是千年的老狐貍,怎麽什麽都知道?

“我當時不知道,後來才想明白的,你這麽好猜的人偏偏讓我猜了那麽久,真的是……”一句未完的話,身在其中看不清。

阮昭寧眼睛越來越大,瞪着他似乎是生氣,又似乎是被揭穿的羞惱,幹脆轉過身子背對着衛陵,不同他說話,也不理他。

這輩子都不理他。

衛陵用拇指幫她按壓肩膀,完全無視了阮昭寧的憤怒:“不過你以後不準再對着別的男人笑得跟朵花兒似得。”見阮昭寧不吭聲,用力捏了下她的肩膀,聽到她叫了一聲才問:“聽到沒有?”

“我對誰笑了我?”阮昭寧不服氣,還能不能有點人身自由了?

說完見衛陵瞪着她才猛然想到每次見百裏郾似乎都很開心,那是因為百裏郾會哄人嘛,不對,她這個邏輯不對,扁扁嘴:“哦。”

衛陵摸摸她的頭:“乖,以後聽話點。”

阮昭寧依然扁着嘴, 不置可否。

洗好澡之後,衛陵将阮昭寧整個用浴巾包起來,只露出一個頭,放在凳子上幫她擦頭發,見她的模樣實在乖巧可愛,忍不住在她唇上印了一下,啞聲問她:“累不累?”

阮昭寧瞬間給了他一個不可置信的臉:“你去死!”

換來衛陵的大笑。

第二天回去的時候衛陵和百裏郾打了個照面,阮昭寧總覺得這樣的氣氛有一種迷一般的尴尬,但是另外兩個人都像是沒事人似得,甚至站在一起聊了一會兒天。

上車之後阮昭寧實在忍不住問衛陵:“你們倆說了點什麽?”她實在想不出這樣的情況下兩個人有什麽好聊的。

衛陵斜着眼給了她一個眼神:“你是關心我還是關心他?”

階級主意錯誤絕對不能犯,阮昭寧肯定的道:“你。”憋了半響又摟着他的胳膊撒嬌:“我真是特別好奇,你們怎麽這麽能裝呢?”

“你這種情商不理解就對了。”衛陵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對她的回答很是滿意。

自從心結解開之後,阮昭寧便特別粘着衛陵,現在更是整個人靠在他懷裏怎麽舒服怎麽來,她覺得自己被衛陵寵壞了,因為她讓衛陵怎麽來,衛陵便怎麽來,現在他的姿勢便談不上好看,只是阮昭寧覺得舒服,便不讓他動。

阮昭寧又想到百裏郾,她有了自己的幸福,想到百裏郾的女朋友卻一陣揪心,便問衛陵:“你知道百裏郾的女朋友嗎?”

“不知道。”衛陵回答的很快,聲音裏帶着濃重的不悅,還有一絲警告。

不過,阮昭寧沒聽出來:“也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女孩子,要是……”話還沒說完,整個人身子便被衛陵扳正,不肯再給她靠。

阮昭寧愣了愣,這下子終于反應過來,撒嬌似得抱住了衛陵的胳膊,往他身上粘了粘:“我要挨着你。”

衛陵沒有把她推開,不過面色依舊不怎麽好,阮昭寧下巴擱在他胸口同他撒嬌:“你說帶我出去玩還沒去呢。”

衛陵語氣不陰不陽:“不是有人帶你去過了嗎?”

不公平,為什麽只準他提不準她提?而且他這不陰不陽的語氣是怎麽回事?

阮昭寧又往他懷裏靠了靠,然後看到司機自後視鏡裏看了兩人一眼,似乎有些無法直視,連嘴角都在不自覺抖動,她微微有些臉紅,退出他的懷抱:“我要你帶我去,別人帶我去的我都不稀罕。”

“都?還有誰?”衛陵不買賬,像是吃醋的小丈夫。

阮昭寧正了正神色:“只有你。”說完又嚴肅的補充一句:“以後都只有你。”舉起手保證:“真的。”

衛陵臉色這才好看一些,不知道是不是阮昭寧的錯覺,覺得他此刻特別傲嬌,連眼神都隐隐含着傲嬌,若是有尾巴的話,阮昭寧懷疑他的尾巴早就蓬松開來翹起來了。

聽衛陵道:“信你一次。”

阮昭寧皺着鼻子,不高興:“這麽勉強……”話還沒說完,整個人便被衛陵拖了過去坐在他腿上被他摁住狠狠的吻了下來,阮昭寧又激動又有些擔心,司機還在看着呢!

只是,很快車子中間的電動隔板便升了起來,媽媽再也不用擔心她走光了。

回到雅萊首都的時候,原本衛陵是要帶阮昭寧一起走的,但是阮昭寧不想那麽招搖,便堅決拒絕了衛陵要帶她走的心意,峰會已經結束,按理說薩國的代表團也早該走了,一直留在這裏容易引起別人的猜測。

她準備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留下陪還要留在雅萊有事的衛陵。

當然,衛陵明白她的意思之後臉色不太好,不過阮昭寧早就找到了對付衛陵的絕招,那便是對着他撒嬌撒嬌再撒嬌,衛陵大多數時候還是順着她的,雖然明白的表示出了自己的不高興,但還是任由她去了,臨走的時候逼着她問:“我長得醜?”

“不醜,帥極了。”阮昭寧看着他的臉誠實的回答。

“拿不出手?”

“比任何人都拿得出手。”阮昭寧就差發誓。

衛陵臉色依舊臭臭的:“那我什麽時候能有自己的名分?”

額……一個大男人問她要名分真的好嗎?阮昭寧有些不确定道:“馬上……馬上……等我安排好。”

衛陵不依不饒:“馬上是多久?”

阮昭寧伸出手指比了個‘二’。

“兩天?”

阮昭寧黑線,聲音弱弱道:“兩年……”

衛陵當下便黑了臉:“兩個月,你做好心理準備。”

阮昭寧嘟着嘴,她的準備好做啊,但是她老爹和她的國民的心理準備未必好做,還有尼丹國人民和全世界……頭疼。

衛陵不管那麽多:“到時候我們一起做聲明。”他的聲音肯定,帶着大破千軍的氣勢,每次想到這一點,阮昭寧都會不自覺微笑。

今天送走薩國的代表團阮昭寧心情頗好,想到自己馬上就要見到衛陵整顆心都飛了起來,恨不得現在就撲到他懷裏去。

出乎意料的是,百裏郾并沒有随着代表團一起走,他的解釋是:“有個朋友留在這裏有些事情,我看能不能幫忙。”

阮昭寧愣了許久,問他:“是穆化舟嗎?”

百裏郾似乎并不想讓她聽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但是看着她的眼睛他無法說謊:“嗯,他現在有點麻煩。”

阮昭寧不知道該怎麽說,穆化舟可能是說話有些賤,但絕對不是心術不正的人,那天的事情雖然結局不太圓滿,但是他也是無心之錯,被人看了胸,阮昭寧也覺得惡心,但是看衛陵的作風,似乎不會輕易放過他,再對照百裏郾的做法,阮昭寧心裏便有譜了。

這邊阮昭寧還在想自己該怎麽幫忙,百裏郾已經開口:“這件事你不用管,他那個人自由慣了,吃點虧也好,省得哪天惹出更大的禍事來。”

阮昭寧點點頭答應了,心裏卻并不這麽想,在适當的時機還是要和衛陵提一嘴的,她現在發現,只要是和她有關的男人,她提起來的時候最好是假裝不經意的拐彎抹角的提出,不然絕對沒好果子吃。

回到酒店之後衛陵的電話便到了:“在幹嘛?”

阮昭寧撲倒在沙發上,翹着腿搖來晃去,覺得心都要化了,臉埋進床單裏,聲音顯得嗡裏嗡氣:“剛忙完。”

衛陵在另一端笑起來,聲音低柔:“我讓人去接你。”

“好。”阮昭寧聲音嬌嬌的,讓人聽了渾身舒暢。

兩個人又說了一會,直到衛陵那邊傳來譚戒催促的聲音才挂斷電話,阮昭寧躺了一會兒,又跳起來去衣帽間翻看自己的衣服,試來試去挑了一件白色的鬥篷式襯衣,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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