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倒黴蛋？我還是個可憐蟲！】
鄧亞的死就像一顆早已經埋好但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爆炸的地雷，兩個人身處雷區，只要有一個爆炸，前行的路都會變得戰戰兢兢。
這麽卑微的活着，祈求世人憐憫、施舍去過日子，為的是什麽呢？他們也不知道，只是心裏有個聲音在告訴他們，活着，就好。哪怕再卑微，也比死了好。
小少年跑過來，站在羅雲紹對面，明明是個比他矮半頭的小孩子，可傲慢的不行，他昂着頭，下巴沖天，不可一世的樣子：“我問你個人你要老實回答。”
羅雲紹不語，沒答應也沒拒絕，而是轉身走了。
“你給我站住！”小少年可能沒見過這麽不把他當回事的人，跑着繞過去攔在他面前：“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整個骷城沒有人敢這麽對我的！”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羅雲紹繞過小少年就要走，又被對方攔下。
“哥哥，你快過來！”
小少年側頭喊了一聲。羅雲紹沒想到會這孩子還會有同夥，也跟着看向後方。後面是兩個人，一個一身灰衣，但是剪裁得體，絕對不是他們這種松松垮垮衣服的樣子，一看就知道一定不是普通的貧民。
另一個像是那個大的的翻版，臉上也帶着這個攔路小少年那不可一世的樣子。
“這附近有沒有一個名字叫申夏的女生？”被小少年叫哥哥的人走到近前，禮貌開口。
羅雲紹微微皺眉，警惕性提高：“不認識，我是新搬到這裏來的人。”說完轉身就要走，又被那個小少年攔住：“那你認識李強嗎？就是那個店的老板！”
小孩說話沒有那麽多彎彎繞繞，他問完，嘴上一個沒控制住：“我看到你從李強的店裏面走出來的！”
“我不認識李強是誰，這家店的老板姓葛，我是城南農場的活計，給他家幹活的。”
小少年看着羅雲紹一臉鎮定，眼睛也沒有閃躲，似乎不像是在說謊，一時間沒了主意，轉頭去看自家哥哥。
“打擾了。”那人禮貌鞠躬，轉身走了。
小少年摸不清情況，小跑着跟上去。
羅雲紹站在原地很久，身體僵直，連頭都沒有轉，像一個新修的雕像一樣杵在原地。
足足過去一分鐘他才松開一直緊緊攥着衣角的雙手，手掌中全都是汗水，衣角早就已經濕透，而他的後背也被汗水浸濕。
此刻羅雲紹早就失面對那三個少年時的淡定，臉上全是慌張，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麽，轉身快跑奔着“豐收”跑去。
此刻申夏在房間裏忙得滿頭大汗，把新添置的家具一件一件向外搬，新衣服已經扔的差不多了。羅雲紹在一樓沒看到申夏，就去樓下找她，沒想到一進來看到的居然是堵在走廊裏的家具。
申夏毫無形象的坐在一個矮櫃上面，喘着氣，看到羅雲紹猶如看到就救命神仙一樣，開心的揮揮手：“我還以為我要自己搬出去呢！”
“你這是在幹嘛？”這都是新家具，農場葛大爺講究格調，來的第一天就開始規劃怎麽裝潢，就連申夏的房間都不放過。但是現在……羅雲紹有些搞不清申夏到底要做什麽。
很多時候他很難摸清申夏的心思，她長了一副可愛的臉，看着就是那種單純無害的，可和她接觸這麽多年的羅雲紹知道，申夏的城府有多深沉，很多事情申夏不說，羅雲紹根本猜不到。
“重新裝修！”申夏嘴角帶笑，說出話卻意味深沉。她從矮櫃上下來，拍拍嶄新的家具：“搭把手，幫我把這些東西搬出去扔掉。”
此刻就算羅雲紹再傻，也知道申夏一定在計劃着什麽了。
羅雲紹的眼神太過直白，申夏只需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麽：“別猜了，能幫我就搭把手，不能就算了，我自己可以的。”說着就要自己動手，被羅雲紹攔下。
“我來吧。”一手拎起申夏手下的矮櫃走出去。
申夏跟在後面，拿着大包小裹的“垃圾。”
“怎麽又回來了？”
“在路口遇到三個人，在打聽你的下落。”
“長什麽樣子？”申夏問，仔細琢磨了一下近期接觸的人，大概猜出來是誰，但心裏還是有那麽一點不确定，就問了一句。
羅雲紹：“一個比較少年帶着兩個還沒成年的小男孩。”
“他們啊！”和心中猜想差不多，申夏也沒過多擔心，才出去大門迎面就碰到了。
三人站成一條線，還是帶着階梯的，申夏擡起空着的手開心打招呼：“嗨，最近好嗎？”
“我找你有事。”白沉直接了當，從不拐彎抹角。
申夏側頭看了一眼身邊的人，羅雲紹伸手接過申夏手裏的東西：“我五分鐘後回來。”
“好。”
轉過頭繼續笑：“好久不見啊！”
“前天不是見過！”白沉拉長着臉，明顯不是來敘舊的，申夏收了笑：“怎麽，誰又花錢雇你來弄死我了？”
“申夏，你能不能認真一點！”白沉有些生氣：“骷城不好嗎？為什麽一定要去崖城，崖城那麽多人，為什麽一定要惹上宋染？”
居然關于宋染？！申夏砸吧下嘴，還真有些超乎意料了：“渴嗎？我給你倒杯水。”說着轉身：“不過你可能喝不慣，這邊的水常年被李強下藥，第一次喝可能會全身乏力，不過習慣了就好了。”
“不可不可以認真一點！”白沉猛地向前一躍，強有力的一只手拉住申夏細小的胳膊，他臉上帶着怒氣：“我沒開玩笑。”
申夏：“收了多少錢，我雙倍給你。”
白沉：“我在你眼裏就只愛錢是嗎？”
申夏：“畢竟錢才是萬能的！”
“五十萬國幣。”白沉說完又重複了一遍：“她給我五十萬國幣，讓我仔細調查你。”
“她是誰？”相對于調查她，申夏更感興趣的是誰出了這麽高的價錢。
“我不能說。”白沉放開申夏的手，穩定了情緒後側過身：“這關于職業操守，我不能說雇主是誰。”
不能說？申夏眼睛一轉，挪了兩步到白沉眼前：“我也來和你做交易了。”
白沉：“……”
“這樣，現在骷城裏除了剛剛那位男士誰都不認識我，就算你想調查也只能查到我是從樂園出來的，當然這是一個公開的信息了，她只要去國警局随口一問知道的都比你多。”停頓一下去看白沉的臉色：“她找你，當然是為了讓你查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比如我是如何去到宋染身邊當助理，或者我是如何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把之前的不足變成我的？再比如……”
“我查不到這些。”白沉實話實說。
“所以……我告訴你這些，你把錢分我一半怎麽樣？”
申夏站在原地，并不着急白沉的回答，轉頭看向羅雲紹扔垃圾的方向，粗略的估計一下時間：“快回來咯！”
她沒有催促白沉做決定，但這句話之中隐藏意思非常明顯，申夏踮着腳尖：“那個是我朋友，在城南經營農場，你在這裏生活這麽多年有沒有想過弄一片農場，然後安安穩穩的生活？”
“有過，我父親時就想過。”申夏的話題似乎讓白沉想起一些不愉快的回憶，他緊緊皺着眉頭：“農場是整個骷城的命脈，就算當時我父親再厲害，也買不到一塊地。”
“對骷城來說，農場的确很重要！”申夏點頭，眼神已經飄去遠方站着的兩位小少年，剛剛白沉過來時把白笙白凡留在了遠處街道轉角：“你弟弟還沒成年就跟着你做這些，以後可怎麽辦呢？”
沒頭沒尾的聊了兩句，就看到羅雲紹回來的身影，申夏轉過身，收了笑非常嚴肅：“考慮的怎麽樣了？”
“我……答應，我還有一個事情要說……”
“放心，這件事我絕對不對外透露，最親近的人我都不會說。”
“不是這個。”白沉說：“那個人讓我監視你上下班都去了哪裏，做了什麽，如實向她彙報。”
“我相信你知道什麽該說，什麽要——替我隐瞞。”她說的聲音越來越輕，也越來越靠近……
白沉只感覺身體有什麽東西蹿了上來，臉通紅的倒退一步：“我……我知道。”
“那下面來說我的事情了。”申夏收起笑容，比剛剛更認真：“這個錢不用給我，你只需要告訴我你每天和她彙報完我的行蹤後她說了什麽就好，非常簡單的一件事情，我相信你可以做到，而且我還會額外給你十萬國幣，怎麽樣？這個買賣穩賺不賠。”
“一共三十五萬國幣，我只需要你每天複述幾句話，你想想三十五萬國幣在骷城這個貧窮的城市裏，可以生存多久？足夠你和你兩個弟弟過上三個月吃飽穿暖的生活了。”
這種雇傭工作對骷城來說早就習以為常，但是對于崖城，是接受不了的。白沉從小接觸這個，拉扯兩個年幼的弟弟長大，不說時時要錢，起碼生活中他們離不開錢，這個雇傭職業對白沉來說是賺錢最快最捷徑的，而且還是他一直擅長的東西，刨除他心裏對申夏的愧疚感，他們現在站在交易兩邊，申夏為了自己的利益與他談判，而他也為了多賺那十萬國幣而接受了這個買賣。
如果說先前申夏做的事情為白沉所不齒，那現在他們兩個沒有任何區別。
“好。”幾秒之間，白沉腦中飛速思考，結論自然是利大于弊，這個買賣确實如申夏所說穩賺不賠，這一筆下來，近幾個月都不用為他們的生活發愁了。
“夏夏。”羅雲紹滿臉隐藏不住的擔心，丢掉垃圾就快步回來，生怕晚一會兒申夏被欺負了。
轉過街角看到申夏安全無恙，羅雲紹松了口氣，同時心底也生出一個疑問——“他們是怎麽認識的？”
羅雲紹走的很快，在距離申夏十幾米的地方居然小跑起來。
申夏看了一眼，視線又轉到白沉的身上：“我們怎麽認識的呢？”她勾勾嘴角：“想個完美的初遇，最好是——美好的初遇！”
作者有話要說：
七點想走結果老師來了，忙到現在才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