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發怒動手

話音一落,我驚恐地看着他,一動也不敢動,僵硬冰冷的像具屍體。

仿佛我認識的徐天被魔鬼附身了一樣,此時的我連呼吸都小心翼翼地,生怕他做出什麽沖動的事來。他臉漲得通紅,眉毛緊鎖,嘴裏喘着粗氣。粗暴地挂斷電話後就從我身上起來了。他大吼了一聲,“啊!!!”那一刻我覺得他的聲音震耳欲聾。

随後他爆裂憤怒的情緒瞬間瓦解了,此時的他又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無力地躺在床上。我有些搞不懂他,但也慶幸他還保有一些理智,我肯定他并沒有真的想傷害我。

我站起身,深呼吸,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拿起剛剛徐天扔在床上的手機,趕緊向房外走去,徐天并沒有阻攔我。他擺着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躺在床上。好像在等待着審判。

我回撥給陳雨。

“喂?是我。”

“怎麽回事?!”陳雨的聲音也提高了分貝,聽起來很着急。

“沒事了,他一氣之下打的電話,可能就是想發洩一下吧。我也沒想到他會這樣做。不過他現在不那麽激動了。”我慢慢地闡述,生怕他擔心我。

“他打你了?”陳雨問。

“沒有沒有,他平時真的很溫和,冷靜一下就沒事了。那……我先挂斷了,抱歉啊,牽扯到你。”

“你就別替他說話了,你稍等一下,我正在辦理出院。待會就去找你。”陳雨那邊亂糟糟的,好像在繳費。

“不不不,你別擔心了。我的事情我自己能解決。”我有些委屈,聲音開始哽咽了。不知道為什麽,雖然才剛認識陳雨,但在這種時刻真的好想抱抱他。挂斷電話後,我調整了一下情緒,走回房間……

如果這件事不處理好,我沒有任何顏面走向陳雨。

徐天呆呆地躺在床上,眼角流下的淚水已經把床單弄濕了一片。

我拽出一張紙走過去,放在他的手上。此刻的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雙手,克制着不讓它們顫抖從而暴露出我的恐懼。

他沒有動,嗚咽着說:“你永遠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喜歡一個人,除非你看見她和別人在一起。”

沉默了一會兒,他繼續說:“這是你最喜歡的電影裏面的臺詞。我今天終于體會到了……我嫉妒,我恨。我想象着你和別人在一起的畫面,我就想放火燒了一切。尤其是我還覺得自己不如他的時候,我想連同那火裏的一切,一起消失。”

我無所适從地站在那裏,聽他宣洩着。

他起身,臉頰又劃過兩大顆淚水。他伸出手示意我過去,我有些猶豫。見狀,他向前傾了傾,拉住了我的手:“對不起……”

我懸着的心放下來了,我想徐天又回來了。

“我是失控了,我歇斯底裏了,我瘋了……對不起。”他哭着說:“我太愛你了,我受不了你喜歡別人,也不知道該怎麽挽留你,改變你的心。”

他的話像杯檸檬水,一股腦全澆在了我的心上。酸酸的,心也跟着抽動了兩拍。

“對不起……”這次是我的道歉“如果一開始就實話實說地告訴你,我們也不會像今天這樣互相傷害,你也不會如此崩潰。是我太優柔寡斷了,我太自作聰明了……”心裏泛起的酸水湧上喉嚨,說着說着喉嚨越來越緊。我努力咽口水希望自己平靜一點,但淚水還是流了出來。

“就這樣結束了是嗎?”徐天攥緊了我的手。“那我放不下你怎麽辦。”

“我……我也不知道。”

“那……呼。我們還做朋友可以嗎?”他呼了一口氣來緩解自己說話聲音的顫抖。

“可以。”我點點頭。

“那我繼續單方面的愛你可以嗎?”

我不知道該怎麽接。

“哈,算了。問你也沒有什麽用。讓時間說真話吧。”他松開我的手。

氣氛又突然輕松了,我被徐天的情緒搞得摸不清頭腦。只想趕緊結束我們之間的談話,我不是很願意再跟他待在一個屋檐下了。他的爆發、他的冷嘲熱諷、他的樂觀、他的退而求其次……都讓我不安。

我靜靜地等待着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在這期間,我一句話也沒有講,生怕再觸碰到他的敏感地帶。

過了一會兒他從兜裏掏出了那個盒子。

“咱們的事,就先這樣。我現在也想不出什麽更好的辦法去解決。你先幫我把這個還給你們宿舍的馮玲玲。我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放到我兜裏的,我怕一會兒忘了。”

“她送你的?”我接過來。

“是,我說我不要,好像慌亂中又被塞到我兜裏了。不知道她要搞什麽。”徐天起身開始整理自己褶皺的衣服。我把盒子揣到兜裏,轉身拿起酒精和紗布:“先包完傷口再收拾吧,你還得吃藥。”

“好。麻煩你了。”

徐天突如其來的客套也讓我很是疑惑。看着他的臉龐,真的是熟悉又陌生。

我果然一點也不了解他,一點也不。

“當當當。”短促的敲門聲沖進耳朵。我和徐天一同回過頭。

我走過去打開門,陳雨一個箭步闖進來直奔徐天而去。不妙,我一把拽住他的衣角,但他的力道太大我脫了手,我又追上去,卻遲了一步,陳雨一拳打到了徐天的臉上,徐天悶聲倒在地下。

“你算什麽東西?自己得不到愛還拿女生撒氣?!”陳雨指着徐天大罵。

我趕忙阻止憤怒的陳雨:“他沒有把我怎麽樣!他給你打電話也是一時氣話!你別這樣……”我緊緊抓住他的胳膊。

“宣洩無門還找到我頭上來了?分個手叽叽歪歪還搞自殘讓女生來照顧你。讓你膽兒再肥點兒你是不是還要搞出命案啊??”徐天怒不可遏,發起脾氣來聲音像一頭憤怒的獅子。

徐天突然笑了。

笑的我背後一股涼意。

他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向我們走來。不過他的目光沒有看我們,而是徑直走向門口。關門前他說了一句:“那她交給你了。”

就走了。

我看着陳雨,陳雨看向門口。說了一句:“說真的,離他遠點。神神叨叨的。”

陳雨回工作室,我回學校,正好順路。

“你工作室是做什麽的?”我問陳雨。

“和一個朋友合夥開的攝影工作室,學以致用哈哈。主要拍一些平面廣告,小的産品啊商品啊,上到紅酒,下到五金,什麽都接。”陳雨和我一起坐在出租車後排,離他太近,只能用聊天來緩解我內心的波動。

“哇,大四就創業也是很厲害的了。”我由衷的佩服。

“嗨,将就着幹,練練手,摸索摸索經驗。入不敷出啊,租房子,機器設備都要錢,還得租個住的地方,不然晚上沒法加班修片,裏裏外外拼命幹能掙一些。”

“真羨慕你啊,開始賺錢了就不用依靠父母了。每次打電話要錢,我都得舔着臉。”我扣了扣手指。

“你才大一,這種狀态很正常啊。你要是突然能自己賺錢交學費,給父母買東西。那你父母估計該琢磨琢磨了,這孩子哪兒來的錢啊,哈哈。”陳雨笑起來牙齒又白又整齊,眼睛也眯成一條縫,喜感十足,和他的聲線完全不符。

他拍了我的頭“嗨,你想什麽呢?”

剛剛走了神,頓時臉上一熱,趕緊低下頭。

陳雨說:“我發現你好呆啊,呆頭鵝。林大鵝。”

我輕輕地送給他一個小白眼。

他又補充道:“林子大了什麽鵝都有。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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