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圍攻!皆敵!(十一)

距離北關失守已過去三天時間,張南帶領着衆師弟師妹日夜兼程,不斷奔波,向着青墟派趕回。由于在北關失守的第二天晚上一場綿綿大雨突如其來,淋淋灑灑地下了一夜。

等到日出雲散,四周又是一片澤國。不過如此也好。在北關人大守的那夜,妖獸進攻瘋狂,衆師弟師妹人人身上帶傷,輕者尚能乘劍飛行,重者只能蹒跚走路。無奈張南只得下令,大家相互扶持前行,受傷輕者帶着重者在天空中慢慢飛行。有了這場大雨形成的水澤,張南他們倒是可以用飛劍結成劍船,一路漂流回到門派。

“不要太擔心,”見曲風坐在船尾,雙手托着下巴呆呆地望着身後的遠方,那是北關的方向。

張南知道他在想些什麽,擔憂些什麽,不由上前安慰道,“你父親,曲陽長老是不會有事的。他可是我們青墟派百年來最厲害的天才,當然除了南宮子齊,不過也不是那些普通妖獸能夠對付得了的。所以你不用擔心,曲陽長老只是去救南宮子齊和姚雪了,速度有些慢,但可能就在我們身後不遠。我們每隔百裏就會留下一個信标,只要曲陽長老查詢身份玉牌,追尋信标位置就一定能找到我們的。”

“嗯,我明白。”曲風對着張南笑了笑,表示自己無事,但轉過頭還是在望着那方向。

顯然三天的時間都沒有讓曲陽長老追上來,恐怕他真的遇到什麽麻煩了。曲風這樣想,張南也這樣想,身後的衆師弟師妹中也有人這樣想。但張南絕對不能像曲風這樣,在明面上表現出來,他必須給衆人以信心。在這種妖獸随時可能襲來的情況下,要是衆人都沒信心恐怕只會被妖獸一擊而潰,最後四散奔逃時被殺。

“咦,我的身份玉牌在亮,是有人在給我發信息,這個時候是誰?”張南忽然高聲驚呼道,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啊,是曲陽長老。”張南又一次高聲驚呼,這次終于吸引來所有人的目光。

“上面寫着什麽?”曲風有些急迫的問道。

“你自己看。”張南直接遞給了曲風。

“我看……什麽!父親他剛剛從我們頭頂飛過了,只是南宮師兄和姚雪師姐被妖獸重傷,急需回門派治療,因此才沒有停下來。不過父親說等他回來門派,一定叫上其他長老來接我們。”曲風初時見父親飛過頭頂沒有停下有些失望,到最後卻又是十分高興,“我們很快就能回到門派了。”

“真是太好!”有人不禁興奮的叫出了聲,這三天來北關燃燒,妖獸噬人的畫面一直成為衆師弟師妹的噩夢,每到夜晚風聲鶴唳,草木皆妖,不能入眠,恐怕只有回到門派他們才能坐上一場好夢。

在衆人欣喜地交談慶祝之時,趁人不注意張南對王竹眨眨眼,示意他做的好。其實剛剛的消息是王竹所發,張南不過演了一場戲,現在看來這戲的效果極好,很大程度地提升了士氣,不會發生那種一擊而潰的事情了。

然而好景不長,就在大家還沉浸在剛剛的好消息中時,四周水面突然風平浪靜,随後劍船又突然被噴出的幾道水柱沖斷。

“殺!”一聲令下,血花綻放。

“是暗門!”青墟弟子陷入慌亂。

Advertisement

“冷靜下來!”張南一聲怒吼,外加靜心之法,喝醒了所有青墟弟子。

“結陣戰!禦!”張南再次高聲命令。

“是!”趁着暗門弟子攻擊的空隙,青墟弟子忽然踏水而行聚攏在一起。

“斬!”

張南率先出劍,引導着青墟弟子的飛劍将陣中沒來得及逃出的所有暗門弟子紛紛斬殺。

“殺!”

青墟弟子四周,戰陣外圍,又是一群暗門弟子突然出現,雙手刺劍。

“禦!”張南沒有慌張,不過是暗行術,用來在夜問刺殺還行,正面戰鬥絕對比不過戰陣。

“叮……”靈劍之間的碰撞同樣火花四濺,暗門的攻擊什麽效果都沒有。

青墟衆人的飛劍像是魚鱗一般層層堆疊在外圍,防禦力堪比下品法器,又怎能是普通暗門弟子所能攻破。

“撤!”

暗門從來一擊就走,但這一次沒他們想的那麽容易。

“刺!”

青墟飛劍突然外翻,像是刺猬一樣,卻有着一種鋼鐵的美感,在陽光下寒氣逼人。不過那只是一瞬間的感覺,随後飛劍将弩矢一樣射出。眨眼間,貫穿了周圍出現的所有暗門弟子。

“楚國戰陣果然名不虛傳。”一個感嘆的聲音從距離張南他們百米之外的水面之上傳出。人影在空氣中緩緩現露,是暗門大師兄孫白,在他身後還跟着一大群暗門弟子。

“我早就聽說你們青墟派傳承自楚國,被滅族的陸家,曾是陸家家奴。傳聞千年以前的陸家戰陣頗為不凡,曾以千人對秦國萬人大勝之。如今一見,果然不是傳說。”

“孫白,你總是喜歡廢話,現在這種局面你和我談論過去的歷史有什麽用?不過是給我們時間盡快恢複靈力罷了。動手!”

“不好!”

原本風吹衣飄,持劍立于水面之上的孫白看起來倒是潇灑至極,充滿了仙人風範。不過随着青墟戰陣中一道白光射出,孫白大叫一聲,向一旁跳着逃去。

“轟……”

水面被割裂,露出了底層的淤泥,光柱盡頭撞上了一座小山丘,爆炸發生,山丘被抹平。

“你這個瘋子,不按套路出牌。”孫白在剛剛的躲避中不幸被吹落水中,身上有靈器倒是沒濕,是一頭風吹飄飄的長發現在看起來凝成一團像是個落水狗的尾巴。

“呼……,按套路出牌的都死了”剛剛的招式并非全無代價,張南全身靈力只剩下五成,但看來效果還不錯,孫白身後的暗門弟子全滅。

“哦,是嗎?”孫白看起來并不為那些犧牲的人感到傷心或憤怒,反而一臉詭異的笑容。

“不好!”張南突然反應過來。雙手握劍刺入水面。

“鎮!”戰陣凝成一體,宛若一個鐵塊般向下壓去。

“轟……”

如同重物落水,濺起無數水花。不過,此時戰陣之下是十幾米深的湖泊,所濺起的水花卻是形成了數十米高的巨浪,拍向了岸邊砸碎了露出水面的一切。

“這……”孫白嘴角抽搐,詭異的笑容尴尬在臉上。

本來在他父親的結拜兄弟趙老死去之後,他在門派衆人之中威望不斷下降。這次門派長老突然出現在他們撤退的路前,還帶着一群弟子,告訴他了一個艱難的任務。孫白沒有猶豫就答應了下,這可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頭,憑借這次任務的成功他一定還能坐穩大師兄的位置,旦提高自己在門派弟子中的聲望,到時說不定還會有師妹崇拜自己獻出身體。想到這裏,孫白就是一陣激動。

可惜,現實一個冰冷的巴掌拍在了他臉上。明明能夠很成功的偷襲,卻因為他的廢話而暴露,孫白有些惶恐。

“你做了什麽?”作為偷襲任務先鋒的巫行狼狽地從水面下逃了出來,而跟在他身後逃出的人更是寥寥無幾。

“我……我什麽也沒做啊。”孫白表演的很差勁,躲閃的眼神,結巴的話語只能讓人不斷懷疑。

“對了……他們剛剛那麽大動靜,耗費靈力一定很大。我們現在只要繼續進攻,一定能全部斬殺他們,成功完成任務,”孫白孤注一擲。

“可是,我們的人大多在剛剛的偷襲中受傷,如果要強行進攻恐怕死傷慘重。”巫行有些為難道。

“沒關系,只要任務成功就好。”孫白直接說道,全然不顧他周圍就是剛剛因他而暴露受傷的暗門弟子。

“我……”巫行還是有些猶豫,似乎是擔心暗門弟子們的死傷。

“你還在猶豫什麽?趕快上啊!”孫白催促巫行道。

“那你為什麽不上?我們可以一直都在前線戰……”一位跟在巫行身後的師弟突然質問孫白,卻被他一劍打在臉上,拍飛了出去。

“閉嘴,要不是我剛剛使用幻影蠱騙過了青墟張南,你們哪有機會偷襲?”

“……”衆人沉默,無言以對,卻不是無話可說。

“你沒事吧,再讓我帶着你們進攻一次,任務很快就會完成。”巫行扶起那位師弟的對着所有人說道。

“好,我相信師兄。”那位師弟吐出一口碎牙和鮮血,沉聲說道。

然而事情并沒有那麽簡單,等到巫行他們沖到青墟戰陣墜入水下的地方時,迎接他們的卻是一道白色光柱。

“快閃開!”巫行第一個躲開,提醒衆人卻是有些遲了。這一次不是幻影,暗門弟子瞬間被屠殺大半,殘肢碎肉如雨降落,腥臭鮮血似墨染水,怎一個慘字。

“再堅持一下,長老很快就回來接我們。最後一擊,斬殺暗門大師兄孫白,我們就能脫困。”戰陣之中張南仍在不斷彭舞着衆人,且作為戰陣的指揮者他付出的力量和精力也是最多。

“聚!”衆人合力,百劍為一,數十米高的巨劍直指天空,豎于戰陣之上。靈氣波動,威壓肆放,壓制着下方的暗門弟子動彈不得,更讓水面都下降了一兩米。

“為什麽會這樣?長老說好的內應呢?”眼見巨劍就要對準他斬下,孫白有些絕望。

“斬!”

張南一聲令下,巨劍緩緩斬下。卻在半途之中,忽聽身後王竹驚呼一聲“小心”,随後身體便被王竹撞歪,那巨劍的方向也因此改變,從孫白的身體邊緣劃過斬落在了水面上,功敗垂成。

“轟……”

巨劍爆炸,又是激起數十米高的巨浪,發出了天崩地裂般的響聲。可即便這樣也還是能夠聽到張南的怒吼聲。

“周——旦!為什麽?你為什麽要攻擊王竹?”

“為什麽,這就要問你的好姑姑了。況且我也不是要攻擊王竹,而是想要……”周旦又是一劍刺出,殺向了張南,“而是要殺你。動手!”

突然戰陣之中的幾個青墟弟子拔劍殺向了身邊的其他人,戰陣頓時崩潰。在剛剛的爆炸中,濺起的水珠仍在不住的從天空中落下,水面沸騰而升起的霧氣也模糊了視線,讓青墟弟子根本分不清身邊之人是敵還是友。

不過雖然如此,等到風平浪靜空中不再有水滴落下,霧氣也完全消散時,站在張南身邊的青墟弟子尚有數十人,而站在周旦身邊的只有幾個人且身上都帶着傷。如此局面對于張南來說還是占據着很大優勢,他實在想不明白周旦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背叛門派。

“你以為我沒有把握,會出手嗎?”周旦似乎看出了張南的疑問,主動為他解釋道,“早在十年前,我就加入了暗門。之所以還呆在青墟派,也不過是為了卧底偵查情報。所以……孫白師兄,還請前來助我。”

幸福來得太突然,孫白一時還沒有從死裏逃生的感覺中回過神,根本就沒有聽到周旦的喊話。倒是巫行最先反應過來,召集剩下的弟子将張南他們全部圍了起來。

“這就是你所謂的把握?看起來我們人數相當,你又有幾分勝算?”經過剛剛一番大戰,埋伏起來的暗門弟子早已十不存一。如果周旦的底牌只是這樣,那他今天就必須死。

“哈哈……哈哈哈哈……,當然不止如此。”周旦仰天大笑,笑聲有些瘋狂。

初時張南并不是很理解周旦的狂笑,直到他感覺背上被人插了一柄劍,回過頭看去卻是剛剛已經确認死亡的王竹。只見他臉色僵青,紅着眼睛,嘴巴大張口水流了下來。

“僵屍蠱!巫蠱門!我不會放過你們的!啊——”張南反手一劍斬下了王竹的頭顱,那屍體才不再行動。不過也應該這一點動作,張南噴出一口鮮血,單膝跪倒在水面上。心髒已經被劍刺穿,身體內的靈力更是所剩無幾,張南知道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但也要讓身邊這數十位青墟弟子逃出去。

“離開這裏,不要和他們糾纏。”張南掙紮着大聲說道。

“離開!今天誰也別想離開,不但你們走不了,就連你們的身份玉牌也傳不出任何信息。父親早就把身份玉牌的缺點告訴了我,我現在身上帶着的法陣盤足以屏蔽從外傳入或從裏傳出的任何消息。不要心存任何僥幸。”周旦興奮的似乎有些過頭,将一切都告訴了張南。

“你在胡說什麽?我父親剛剛還發過信息,你……”曲風想要辯解什麽。

“蠢貨,你從小腦子就不好,現在還想不明白嗎?那是張南在騙你,所謂曲陽的信息大概是王竹發的吧。所謂的長老來接你們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他們恐怕現在都顧不了自身了吧。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要殺你們。青墟戰陣确實厲害,百人戰陣足以阻擋一名結丹,要是像你們這樣優秀的人回去,那我們的圍攻計劃恐怕就會多些變數。所以要把危險扼死在搖籃裏。你們,不能回去!不過……”

周旦用手中的劍指向張南他們,而已經複活了的死人則圍在四周,嘶吼不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開始攻擊。

“不過我可以給你們另一個選擇——投靠我,給你們一個活下去的機會。否則——死!”

站在張南身邊的青墟弟子相互看了看,最後放松身體,垂下了手中的劍。

“對不起,張南師兄,修仙路上人人自私,是不可能有寧死不屈的英雄的。所以我們……,我們想要活下去。”是趙師弟,那位從到北關就一直和張南組成小隊并肩作戰的趙師弟,選擇了投降。

“……”張南擡起頭看向他,嘴角的鮮血還是不斷的往外流,此刻他實在說不出“我不會怪你,你也是有你的難處”這種類似的話。曾經的夥伴背叛,在你最絕望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你有什麽想法又有什麽感受。張南從沒想過,卻突然感受到了。

“哈哈哈……,說得好。不過投靠之前,你們必須先服下這‘三日斷腸丸’,三日過後不服解藥,肝腸寸斷,痛苦而死。”周旦一臉帶笑,卻沒有因此就相信投降的幾十個人,而丢給了他們幾瓶毒藥要他們服下。

趙師弟他們略微猶豫一下,最後還是咬咬牙一人一顆服下,站到了周旦他們身後。

“你們……你們怎麽能這樣?要是我父親回來,必殺你們!”曲風是唯一還留在張南身邊的人。

“你父親?”周旦有些嘲笑,“是曲陽吧,和你爺爺一樣,都是一個老色老棍,還記得當年你喜歡的一個師妹,最後她出任務時意外死亡嗎,那是你父親幹的。”

“你父親人面獸心,既虛僞又殘忍,上了那個女孩兒又殺了她,最後還抛屍荒野,做出被妖獸襲殺的假象。而且你以為你父親是回去救天之子和姚雪的嗎?猜錯了,而是接到我父親的命令去殺天之子的。恐怕他已經殺了那天之子,現在要麽躲了起來,要麽就已經回到青墟派繼續當他的好長老。”

聽到周旦的說,曲風最開始是不相信,随後便是懷疑,而他多年來确實對父親存有疑問。直到今天結合周旦所說,許多疑問都能得到回答。因此曲風相信了,随後他崩潰了。

“為……為什麽……為……為什麽……”

像是個複讀機,曲風跪在水面,低下頭不斷重複說道。

“上,殺了他們。”周旦命令剛投降過來的那幾十個人道。

衆人沉默,卻是挺劍上前,慢走幾步,最後還是來到了張南和曲風面前。

“對不起。”一劍刺出。

“對不起。”一劍刺出。

“對不起。”一劍刺出。

……

幾十聲對不起,幾十劍刺出,鮮血再次染紅了湖面。曲風沒有反抗,很快死亡,屍體沉入湖中。張南想要反抗,身體卻是無力,連同歸于盡都做不到,最後他也很快死去,屍體沉入湖中。

“任務成功了,孫白師兄。”周旦收斂了自己的張狂,恭敬地站在孫白面前說道。

“啊……任務完成了?”孫白還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問道。

“是的,張南已死,剩下人全部投靠了我們。”真是個蠢貨,周旦心裏暗自腹诽,早晚有一天自己會取代他,成為暗門的大師兄。

“真的完成了?”孫白又一次問。

“是的完成,不過是我的任務,你的任務還沒有完成。”這時,巫行從一邊走來。

“我的任務?是什麽……”

孫白話還沒有說完,便見面前周旦的臉上被噴了一臉的血,臨死之前孫白才反應過來。

“為……為什麽?”

“不為什麽,只是我覺得你不配當這個大師兄。”

穿胸一劍,快準狠,巫行的一劍比在北關時又進步了許多。抽劍離開,甩去劍身上的鮮血,他随便說道。随後孫白也沉入了湖中。

“孫白大師兄在戰鬥中被青墟弟子襲殺,現我暫代大師兄職位,諸位可有什麽異議?”巫行持劍,環顧四周暗門弟子。

“我沒什麽異議,絕對支持巫行師兄成為大師兄。就在剛剛你們也聽到了孫白他根本不顧我們的死活,還随意打罵我們,這樣的人怎麽還能讓他當我們大師兄。”剛剛那個孫白一劍拍飛的師弟語氣激昂的說道。

“是啊,孫白早就不配當大師兄了,現在應該讓巫行做大師兄才對。”有人帶頭,自然會有第二個人接話。

“巫行總是幫助我們,戰鬥的時候總是沖在最前面,他不當大師兄誰能當。”

“是啊……”

“是啊……”

附和之聲不斷,到最後所有人都在高呼讓巫行當大師兄。

“既然大家如此熱情,那我也就不客氣,現在我就是大師兄。”

巫行嚴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發自內心的笑容。這種事情是他以前從不敢想也不敢做的事,直到他被南宮子齊稱贊之後,他才發現自己居然有這麽多的優點,只是為人不夠努力又喜歡與孫白争風,因此智商才被拉低顯得實力更為弱小。如今他努力一個多月便完全超過了孫白,看來他真的是天賦異禀。

“那麽,”巫行轉過身看向了周旦,問道,“你覺得如何?或者你又要背叛門派?”

聞言,暗門弟子警惕起來,紛紛将手中的劍對準了背叛青墟派的弟子。

老實說,周旦有些被吓着,事情變化的太突然完全脫離了他的計劃,現在問他要怎麽辦,他又能怎麽辦。周旦只得低下頭,掩藏起自己的不甘,連臉上的血都沒有擦拭,只說道。

“在下已背了青墟派,成為無家可歸之人,還希望巫行大師兄能夠收留我們。”

“哈哈哈……,周旦啊,周旦。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野心,你的目光和我一樣,可我不會給你機會。如果你想要返回門派後,再把這件事上報給掌門,我勸你最好打聽打聽我背後的人。在我面前是龍你也得盤着,是虎你也得卧着。”

聽到巫行的當衆威脅,周旦更是垂下了頭。他可是知道巫行的母親巫雲是個貌美如花卻蛇蠍心腸的女人,也是下一代掌門的繼承人之一,而另一個就是己死的趙長老。所以明面之上,巫雲就成了暗門掌門的唯一繼承人。得罪了巫行,就是得罪了巫雲,周旦可不會幹這種賣力不讨好的事情。只是連聲說道。

“不敢,不敢……”

時間轉眼過去了半個時辰,暗門和周旦他們已經全部撤離。戰場在水面上,屍體已經全部沉入水下,不到一個月之後水不幹,又有誰能發現這裏曾經有一場激烈的戰鬥發生呢。

“呼……”突然在岸邊的水面冒出一個人頭,卻是從戰鬥開始就消失不見的溫候。

爬到岸上,長出幾口氣,溫候終于放松。

“幸虧我躲到了水下,要不然這場戰鬥就得死。沒想到周明和周旦都背叛了青墟,恐怕父親還不知道這件事,可我也回不去。青墟派現在是龍潭虎穴,恐怕就是那個已經死的南宮子齊複活,回去了也是再死一次,更何況我。只能祈禱父親不會出事了。”

溫候一邊喃喃自語着,一邊向北離開,很快消失在了湖邊。

而那個所有人都認為已死的南宮子齊卻在另一個空間,活得極為滋潤。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