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沒哭，別
“你他媽閉嘴。”
“哦。”
宋域這次居然很聽話。于是整個空氣中又進入了相對無話。
盛源：“……”他不是上來吹風的。
……也不是上來求教潤滑經驗的。
“你說…… 不，算了，你還是閉嘴吧。”
“你看這跟欄杆，”盛源指了指自己胳膊靠着的那根不鏽鋼管子，“站了這麽久我很累，但是在欄杆上靠一會兒，就不那麽累了。”
“誰的面前都有根欄杆，但你們都不願意去靠。就像寧林和你，如果當初他能放下驕傲跟你說一句，‘小域你這麽做不太合适，我會沒有面子’；如果但凡任何過程之中，誰主動先跟誰說一句，‘我其實不是那個意思’。
會不會還有這樣的以後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那樣了，你們都會玩得灑脫。”
“就因為你們誰都沒跟對方說那麽一句，剛開始的鬥，可能是置氣，但是置着置着就變味了。最後一去不能回頭。”
宋域抿唇點了點頭。“他為了贏我。”
“……我是不是有點自戀？”
“……把點去了。”
風吹散了宋域後面那句話。
他為了贏我，……更為了證明自己。證明他也是個有能力的人，獨立的個體，而不是一輩子都被叫做‘宋域的那個隊友’。
任寧林不差，誰都不差。誰又說瑜亮不能共存呢？只不過就差一句‘兄弟，能聊聊嗎’的距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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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那時候誰也不懂。
盛源看了眼他自從放回去就沒再拿出來過的手，輕聲問道，“PTSD嗎？”
宋域沒答聲。或許他自己也不知道。
“本來作為一位稱職的男性朋友，我應該去握住你的手的。”
宋域看了他一眼，“我是女性朋友嗎？”
“不是，但你是已經有歸屬了的朋友。”盛源把外套扣子扣緊，“這種事應該由某個特定身份的人來做。”
宋域轉頭，看到了不知道已經在那站了多久的度聞洲。他皺了皺眉，自己的警惕性居然已經下降到如此了，還好是度聞洲，如果背後站了個別人要推他掉樓，自己是不是等被摔死了才能知道？
盛源好心的拍了拍他的背，“雖然這不是紅毯，但我還是挺想牽着你的手交給他的。”
宋域：“你滾。”
盛源滾得很麻利，天臺山剩下相顧無言的兩個人，……更尬尴了。
宋域突然有點後悔讓盛源離開，死貧道拉上道友一起是優良傳統。
度聞洲首先開口打破沉默。
“聽說你要出家？”
宋域：“……你聽誰說的？”這他媽怎麽就傳成這樣了，他并不想真的嘗試光合作用。
“我……不是想出家。就是不想被你見到。”
“為什麽？”度聞洲問。
宋域低頭。“因為愧疚，因為內疚，因為害怕。你看，沒我之前你好好的，邊緣地帶走了那麽多趟都沒事。因為認識了我，和我在一起，也扯上了這些本來就跟你沒關系的亂糟事。害你置入危險，害你……”
宋域後面的話沒說完，被那雙帶着薄荷味溫熱的雙唇堵住了。伴随着滿懷的緊緊擁抱。
度聞洲親了個周天，放開唇問他，“還有話嗎？”
宋域嘆口氣，“你先放開……”
度聞洲抱着他的姿勢一動不動，又堵住了那雙唇，這次是很簡單的一個熱吻。
“還有話嗎？”
“……你是不是偶像劇看多……”
第三次堵住嘴唇的時候，應該不能算是吻了，真的只能叫親嘴。親了口嘴。不含任何□□的那種親，單純為了阻止他說話。
這次結束，不等度聞洲再問，宋域秒速吐聲，“我沒話了！”
度聞洲滿意的放開他。可能是因為恐高，退了幾步往裏站了站。
得到空間釋放的宋域又開始忍不住說話，只是他一張口，度聞洲就好像能未蔔先知，截了胡道，“你說話就代表想親我。”
宋域：“……”
“你還想親我嗎？”度聞洲問。
其實宋域想回答，我确實挺想的。你親我不知道是誰占便宜。
但他沒說話。
度聞洲問他，“你想跟我分手嗎？”
宋域搖搖頭，又點點頭。
“那就分吧。”度聞洲毫無感情的說道，因為背對着他，他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能聽見冰冷的聲音。
宋域頓時就有點腳底發寒，某種一直忍耐着的眩暈感鋪天蓋地的來襲，一個沒站穩，條件反射的扶了身側的欄杆。
結果不成想，那欄杆承重不好，竟是有點晃晃蕩蕩的向外歪斜。
“宋域！”
度聞洲大喊一聲，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個飛撲把宋域壓在地上。
度聞洲：“……”
宋域：“……”
度聞洲嘆了口氣，“我就跟你分個手，你至于傷心的要跳樓自殺嗎？”
“……閉嘴。”
三分鐘後，室內。
宋域被吓得不輕，度聞洲也被吓得不輕。幾十層的樓，要是真掉下去了，估計就算有歪脖子樹也接不住。
“以後這片天臺不要來了，回頭也告訴盛源和醫院一聲，免得再有人不小心中招。”
宋域嘆了口氣，“算了，我還是出家吧。剛才又差點害死你。”
度聞洲沒說話，上前幾步，從正面擁住宋域，貼着他的耳垂說了一句話。
灼熱的氣息随着聲帶振動噴灑在脖頸周圍，那一片肌膚因為敏感瞬間變得粉紅。度聞洲的聲音很輕，只有三個字。
他說，我愛你。
不是我喜歡你，不是能追你嗎，而是……我愛你。所以你別走，我愛你，這比什麽亂七八糟的危險重要多了。
他說，“我都跟你表白了，你好歹給點反應。”
宋域一點聲音沒有，安靜到度聞洲都要懷疑是自己沒抱好把他給悶死了，正想放開來檢查一下，卻被感應到他要松手的宋域迅速反抱住。
“別低頭，別看我。”宋域嗓子有點啞。
然後度聞洲感覺肩膀上有一點濡濕，并且有逐漸擴大的趨勢。
宋域哭了。
這是他第一次見宋域哭。不，準确的說，他沒看見過宋域哭，就連這唯一的一次也沒看見。
宋域安安靜靜的，如果不是那片濕潤在逐漸擴大，度聞洲可能真的以為他就只是在抱着他。他……從來都是這麽安靜的哭嗎？因為不想讓別人發現嗎，還是說，他從來都不哭？
良久，久到度聞洲以為宋域已經趴在他背上睡着了。宋域用衣袖內側擦了擦臉，确保不會再有一絲脆弱被不小心洩露，這才放開度聞洲。
度聞洲看着面前的人，除了眼睛還有點紅之外，看不出一絲哭過的痕跡。“哭完了？”他說。
宋域回他：“沒哭。”
度聞洲覺得有點好笑，哭都哭了還死不承認，“那我肩膀上濕了的是什麽？”
宋域一點磕巴都不帶打的，“口水。我剛剛睡了一覺。”
度聞洲樂了，揉揉他頭頂，“行了，跟我這兒裝什麽，你什麽樣我沒見過。”
宋域眼神閃了閃不看他。
“……欄杆也不結實。”
“我知道。”
“盛源說話也不靠譜。”剛說能靠就特麽晃了，剛才就不該讓盛源走，好見識下這打臉一幕。
度聞洲抱抱他，“那你以後靠着我。”
宋域悶悶的，“……你這話好像有歧義。”
他推了推胸前的度聞洲，“喂，你結實嗎？”
“金槍不倒。”
“……你大爺。”我他媽問的是這個嗎？
專家說，擁抱是最能貼近心髒的體位。如果足夠近，甚至可以聽得見彼此的心跳。
宋域聽見了。他聽見度聞洲對他說，我愛你。
故事到這并不是結束。
只是高/潮的開端。
因為膩歪的倆人不僅都是男人，還特麽都有工作癖。
于是話題又從不正經變得極度正經。
度聞洲咬了咬嘴唇，都快把宋域給咬Y了（誤），才不知道從哪尋了個頭緒開口。
“小域，其實…… 這次，并不能算是你害的我。你……知道度家嗎？”
宋域點點頭，“你的本家，當然知道。”
宋域多少知道一點，事實上度聞洲二十歲以前，整個度家都沒怎麽把他當回事，培養也只不過是按照‘他哥的幫手’去培養。不知道為什麽，在這種世家裏還是沒改掉長子次子的區分，但反正就是這麽回事兒。
所以度聞洲能擱外邊瞎浪瞎折騰，家裏也不擔心什麽‘玩物喪志’的，畢竟作為一個‘輔臣’，度聞洲那些能耐夠了，再管反而過勁兒了。
一切的改變在于度聞洲二十一歲那年，度聞洲他哥不知道抽什麽風要去美國搞藝術，死活不回來，揚言要做個無拘無束的逍遙人…… 于是度家才看到被當作‘臣下’看待了二十多年的度聞洲。
宋域也覺得他哥這事有點扯，但他能知道的也只不過是外界傳言，實際的……
“那個，……你哥的事，不會是你幹的吧。”宋域問道。
“……”度聞洲一時沒反應過來，“你說什麽呢？”
“……不是，我像是那種弑父殺兄的人嗎？”
宋域摸摸鼻子，“不像。那你說的是什麽？”
度聞洲有點遲疑，但仍然覺得應該告訴宋域的理智占上風。
“當初天娛的登頂路，度家有參與。”他嘆了口氣，“我現在了解到的還不全面，只知道他們之間有過合作，但具體……”
度聞洲咬咬嘴唇，還是把心裏的話說了下去，“具體做的是哪些，甚至于有沒有正面對上你們，……我不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開始高潮啦！激動激動！
求個收藏~
不太會賣萌的我……那撒嬌嬌可以嘛~
喵！
注;Y——石更。
臨時請假條：（改）
對不起大家，之前這個作話裏是有答應大家請假期間周三之前掉一萬字的事情，可能要無法實現了。
因為身體的原因狀态變得更加不好，斟酌再三還是不能在這個狀态下去碼字，想要給讀者看到的，是我筆下寫出的最高質量的文，而不是湊字數的糊弄。
下午的時候敲了編編請假，編編很暖，幫我撤榜了還讓我好好照顧身體，盡快恢複回來。
在這裏真心的再次感謝我的編輯，這裏可能不合适說名字，但想在這裏表白我的編輯，真的十分感動！
上文說了這麽多的意思不是要停更，這是一個請假條！請假條！請假條！
除了之前答應的一萬字沒有了，其他一切正常，五月開始恢複日更，還是老規矩不定時雙更掉落。
因為個人的事情影響更文實在不好意思，真的真的真的十分抱歉……
雲雲在此向大家深鞠躬，對不起！
文還在，我也還在，把它放進收藏夾，等我十天拜托了！
答應我好嗎，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