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可能變心了

江聲同學逃出劇組的英雄事跡被經紀人上告到衛總這裏,但這并不能讓他害怕,蘇客的出現簡直是治慫醫膽小,百靈好嗎?

衛陽回國後日子很苦逼,朋友可以為愛情插兩刀,心中完全沒有自己,也沒有收到媽媽的關懷,因為他沒有完成将他爹帶回祖國的任務,甚至都沒見到他一眼,用他媽的話說就是“你們花了兩張機票錢,卻連你爸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嗯,徐女士一如既往很強勢啊。

一氣之下,衛陽離家出走去花鹿苑找他的難友了。從小一起長大,讀書那會兒全班只有他和郝貝米同年同月同日生,年齡最小,一起扛過班上大哥哥大姐姐們的摸臉摸頭還有投食。郝貝米正在家睡覺呢,和他男朋友吵架正氣着,做着夢都呼哧呼哧的。

“幹嘛呀?還以為是來找我認錯了,就你啊。”郝貝米怨念深重,小臉都皺了,委屈得不行,和老大遠來找他被呲兒的衛陽表情一模一樣,衛陽臉和他差不多大,都白白嫩嫩的,倆人跟被家長罵的雙胞胎似的。

“我委屈死了,”郝貝米在沙發上躺屍,也不給發小倒水,“你想訴苦是吧,一起說我都給一下全難受了。”

衛陽本來也沒什麽,就來找他玩兒,結果看着郝貝米鬧心死了。“池朗把你怎麽了?”

談到池朗郝貝米從來不正常,他怒氣沖沖說:“媽的,可能是變心了。”

衛陽天真地問:“啊?池朗都會變心啊?”

郝貝米頗為糟心地看了他一眼,嘆氣裝作成熟過來人的語氣說:“算了,孩子你還小,不懂事我原諒你了。”

衛陽:“……”

池朗是個醫生,不是家裏超級有錢但非要工作的那種劇本,是從小勵志不當醫生,最後當了醫生的那種劇本。

池朗下班回家看見衛陽打了招呼,看都不看一眼郝貝米,直接坐在沙發上開始看電視。

衛陽覺得尴尬,又不知道怎麽勸,只能聊天說:“醫院白大褂真好看哈。”說完都想打死自己了。

池朗笑着說:“穿多了感覺跟件道具似的,沒想好不好看。”

郝貝米拿過茶幾上的薯片,故意吃得咔呲咔呲,含糊不清地自己小聲嘟哝:“醜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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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朗還不看他,又對衛陽說:“吃飯了嗎?”

“吃了吃了,”衛陽趕緊點頭,“你們工作累容易餓,我還不餓,不餓。”

“是啊,很頭疼,”池朗眼睛餘光觑着郝貝米,故意跟衛陽聊天似的說,“今天文盛公司的人來體檢,本來就忙,還有個人持着槍進醫院被我發現了,吓炸了一堆人。”

衛陽聽見文盛敏感得不行,趕緊走了——出去跟他哥打電話,上報任何關于對他嫂子不利的情況。

而郝貝米聽見槍就傻了,池朗本來就是故意說給他聽讓他主動關心自己的,結果半天郝貝米都沒回過神來,他就知道自己吓着他了。

“還不理我?”池朗心軟。

郝貝米傻乎乎地望着他,小臉蛋兒都不紅撲撲的了,嘴角還有些薯片屑。

池朗嘆口氣,一再心軟,欠過身子替他擦了嘴,“要哭啊?”

郝貝米“哇”的一聲哭出來,手腳并用往池朗身上爬,池朗摟住他:“別哭了。”

郝貝米本來挺委屈,他們都生氣一整天了,這人還不哄他,可是聽了池朗說的話,現在又害怕又後悔還慶幸池朗不生氣了,百感交集了,哭得一抽一抽的,還保證:“我不了,我錯了,你別有事。”

池朗打橫抱起他上樓,他緊緊摟着對方的脖子,拼命地往人懷裏蹭,這人都幾天沒抱他了,想死了。

“惹我?”池朗在他耳邊低啞問。

“嗯,辦我吧,”郝貝米抽抽鼻子,眼淚珠子挂着要掉不掉,“我好想你來着。”

池朗眸色深深,然後就是一個極其堕落的下午加黃昏加半夜。

……

自從知道了那天晚上聞道下了班吃泡面,衛朝就再也不肯讓他自己湊合。

比如今天晚上,聞道剛到下班時間衛朝就打電話讓他回香樟路自己家,聞道一進門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還沒愣過神來,助理王愛芳聽見動靜笑着出來跟聞道打招呼了:“聞總好,衛總讓我過來做飯,我也沒問您想吃什麽,就自己做了些。”

聞道頓時感到尴尬得不行,衛朝怎麽回事?

“不好意思,麻煩您了,其實不用的,我自己随便弄點吃的就行了。”實不相瞞,今天都想好晚飯要點什麽外賣了。

王助理也是個很随和又明事理的人,這是什人啊,這可是衛總未來他老婆。“我這兒沒事,不麻煩,不過衛總特意讓我做些進補的湯,說您太單薄了。”

是嗎?聞道想象得出衛朝說這話時的嘚瑟勁兒了。

跟着聞道把飯菜都端上桌了,王助理撤了圍裙收拾好後要走。

“聞總,吃完了碗筷您放着,我明天過來送早餐的時候洗行嗎?”

聞道哪能再讓她來啊。“不用了,我自己一會兒就洗了。”聞道誠意勸道:“明天您不用來了,我去公司的路上吃就行了。還有,您叫我聞道就行,真的不用這麽客氣。”

王助理邊往外走邊笑着說:“衛總都給我發工資了,我得把事兒做完。”然後不等聞道說完就趕緊開門走了。

聞道看着眼前的豬骨高湯,有點頭暈。他打電話指責衛朝:“你這樣是驕奢淫逸,為恥。”

衛朝心情好得完全不像受到指責的人:“我心疼老婆有什麽錯?”

聞道臉色一僵,聽衛朝繼續說:“高湯,玉米炒肉末,芋頭紅燒肉,魚香肉絲,冬菜扣肉,肉末茄子,夠吃了嗎?”聞道沉默,衛朝繼續說,“我聽說還弄了幾只大閘蟹?那個嘗嘗味道就行,寒的。”

“這家裏還有人嗎?”聞道幽幽問。

衛朝無辜道:“沒有啊?”

“那這麽多,我怎麽吃、得、完。”

衛朝財大氣粗地說:“沒事,這不是養你嗎?”

聞道不再和他廢話,開了視頻,讓他看着自己将盤子用保鮮膜封好後放進冰箱,就盛了碗湯,留下了玉米和茄子。然後不知是真是假地威脅衛朝:“剩下的你自己想辦法,再讓人來我就你試試看。”

衛朝摸摸鼻子,不甘不願:“哦。”想跟全世界炫耀我的另一半呢,這才第幾個?

“對了,”聞道吃着飯,跟他閑聊,說起了今天的事,“今天文盛員工去長康醫院體檢,聽說有個人帶着槍進了醫院,被一醫生發現還給制服了。”

衛朝說:“我下午聽衛陽說了,本來準備你吃完飯再談,聽說的時候吓死我了。”

“衛陽怎麽知道?”聞道問,“那兒是私人醫院,他們怕影響聲譽消息沒給放開,我都是唐明說我才知道的。”

“衛陽去他發小那兒玩,聽見了一耳朵,”衛朝解釋,“那醫生是他發小老公。”

聞道吃驚,這世界還挺小。“好巧。”

衛朝笑說:“聽着怎麽像狗血劇裏的臺詞。”

聞道沒接他這句話,接着說:“不過那人挺奇怪。”

衛朝問:“怎麽奇怪?”

聞道扒拉着玉米粒,撐着頭說:“揣着槍進去,挂了診,排隊的時候像是無聊拿出來摸了摸。”衛朝皺着眉聽他繼續說,“周圍沒人以為是真槍,那個醫生是巡完房下樓來的時候看見的。你說他為什麽要拿出來,有什麽尋求刺激的愛好嗎?”

衛朝搖搖頭:“不知道,或許是跟誰示威呢。”

聞道笑說:“演黑道電影嗎?”

衛朝也跟着笑,後來又擔心:“不過最近回家小心些,我不太放心,總覺得有點不踏實。”

聞道答應下來,其實拐個彎,這事是在文盛去體檢的這天發生的,聞道心裏也有些疑惑,也不知這人是誰,這次的事會不會和文盛有什麽關系。

然而當第二天去文盛上班的時候,聞道聽唐明了解了裏面的情況,結果有些出人意料。

持槍那人叫楊能強,是個神經病,有精神疾病史,而且他堅持說自己以為那是把玩具槍,至于槍是哪兒來的,他說是在自家樓道撿的。警方又去了他家,這人住在城北舊城區,成片破舊的筒子樓和喧鬧的夜市魚龍混雜,有槍掉算稀奇但不是不可能,況且沒有監控沒有目擊證人,指紋亂七八糟,調了半天資料沒有符合的指紋記錄。最後這事沒法,只能放了那人。

說是多疑也好,心理作用也罷,聞道覺得這事不是那麽簡單,但一點頭緒都沒有。

唐明也覺得不安,那天他也在,帶槍進醫院的那人在廁所和他照過面,在那之前他明明聽見那人在和別人打電話。沒怎麽聽清,就有兩句完整的“我知道,馬上來”和“想得美”,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唐明說了也沒什麽價值,據楊能強說是他一表哥,最後調查下來也确實是,文盛勢力和影響力都挺大,估計他們也不敢太敷衍。不過唐明覺得,盡力和盡全力是不一樣的,也許他們漏了某些重要信息呢?他進了醫院,表哥跟他說什麽他會說“馬上”?明明他挂的診是針灸推拿科,一時弄不好,“馬上”能去哪兒,那人又沒在這兒等他。越想越蹊跷,唐明把自己的所有想法全說給聞道聽,讓他分析分析。

聞道聽了後慢慢地說:“也許有人接應他,他并不是一個人?”這麽件事派出所就來了,市局根本沒聽到風聲,所以案子很糙的就過了,并沒有想到這些。

唐明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麽牛逼?那他為什麽故意拿出槍,傻逼嗎這不是?硬件有自身軟件跟不上啊。”

“所以更奇怪。”聞道手食指在辦公桌上一下一下地點着,喃喃自語,“他真的是精神患者嗎?”

唐明沒聽見,又問:“嗳,老大,所以他目标是誰啊?”

“不知道,”聞道搖搖頭,“總覺得和文盛有關。”

“不會是我的某任前女友找人想……”唐明打了個寒戰,“阿彌陀佛,大吉大利天官賜福——”

“閉嘴,”聞道嘆口氣,“真是這樣就好了。”

心都碎了,唐明捧着胸口還不走,“不會的,我們都是和平分手的。”

“我懷疑要麽是針對我,要麽是你,再不行是文盛,不然不可能這麽湊巧。”聞道沉思了會兒繼續說,“而且不是楊能強這個人這麽簡單,後面肯定還有人,也許……”

花膠,聞道在心裏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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