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聽到前面兩個名字卡卡西倒不是特別意外，他們兩個人的實力毋庸置疑，但是海野伊魯卡也出現在名單裏就讓他不得不驚訝了。
“為什麽選中海野伊魯卡？他只是個中忍！”卡卡西皺眉。
“你了解他嗎？”
那個笑起來總是充滿着陽光的中忍，無論何時都是一副溫和的模樣。明明都是二十幾歲的人了，卻還如孩子一般單純熱血。昨晚被自己惡意灌醉，讓自己犧牲了整個靈芝卻已成為朋友之一的人。
“還算了解吧。可是，綱手大人，我覺得您還是換一個人比較好，他應該已經很久沒有執行過任務了。”想起伊魯卡做忍者學校老師的原因，卡卡西便否定了他作為自己小隊成員的可能性。怎麽能讓那一抹陽光被黑暗的烏雲遮擋？
“我不可能把木葉的所有精英力量全部派出去吧？”綱手用手指關節敲了幾下桌子，清脆的咚咚聲響起，“在所有的中忍裏面，有着10次以上A級任務經驗的屈指可數，伊魯卡已經很久沒有執行過任務，但是他的記錄卻有11次。這說明他的實力在中忍裏面處于中上水平，不會拖你後腿。并且最重要的是，這是一個長期而且特殊的任務，伊魯卡有着別的忍者無法比拟的耐心。”
“這個任務特殊到無法載入個人檔案，您認為他會有這樣強的心理承受能力？”
“所以要靠你啊。”
說得倒是輕松，在政治這趟渾水中那一波波的腥風血雨豈是靠他的力量可以避免得了的？
“您也太擡舉我了。”
“你要盡量避免伊魯卡去執行暗殺一類的任務。”
“我知道。”他純潔得如同一張白紙，我怎麽會讓他受到一點玷污？
“為掩人耳目，你們四個人分兩組行動，第一組是你和伊魯卡，第二組是青葉和雷同。你們第一組明天出發，第二組稍後。這裏有一張路線圖，在這個标明的位置會有人來接應你們。對了，我還沒有通知伊魯卡，待會兒你把他叫來。”
“不麻煩您老人家了，我去跟他說就好。”順便可以告訴他一些注意事項。
綱手伸手遞給卡卡西一個檔案袋，“這裏是我愛羅提供的所有情報，你回去好好看看。”
“正想問您要呢。”果然光有情報部和暗部的調查報告是不夠的，掂了掂手中檔案袋的分量，卡卡西也知道我愛羅冒這麽大的風險實屬不易，看來他這一次是要志在必得啊，連木葉的力量都利用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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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你了。”綱手神色凝重，這次的任務，她唯有寄希望于卡卡西，經歷大蛇丸一役，木葉幾乎只剩下一個空殼，未來的發展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此。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這一去，能不能活着回來還是個問題。揮了揮手，卡卡西準備轉身離去。
像是不經意地，綱手小聲說道，“這次任務的成敗是你作為火影候選人的重要籌碼。”
“我對火影這個名號沒興趣。”卡卡西頭也不回地答道。
離開火影辦公室的卡卡西難得的使用了忍術回到家，放好檔案袋之後，想了一下還是先去通知伊魯卡，讓他提前做好準備。
那只小笨蛋，要怎麽跟他說呢？
卡卡西走出門，條件反射似的拿出了親熱天堂翻閱，等到了他家再說吧，那只小笨蛋應該會很驚訝……等等，不對啊，我不知道他家在哪裏……于是懊惱地将書塞回了忍具包，一臉苦逼的表情。
自己知道中忍宿舍的大致方位，到了之後再問一下周圍的人吧，畢竟統一住在宿舍裏的忍者還是少數。
一小時後，某不良上忍呈倒挂狀突然出現在某中忍的窗戶上方。
“啊——”一聲凄厲的男中音響徹了整個木葉的蒼穹。
用腳勾住了屋檐，雙手捂住耳朵的上忍怨念：“我說，伊魯卡，你是見到鬼了嗎？”
哈哈，倒着看這只小笨蛋驚慌失措的樣子真是喜感，整個人都快從椅子上掉下去了。某不良上忍的惡趣味。
“啊……不好意思，失禮了……”看清了這張辨識度超高的臉之後，伊魯卡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覺得這情景不太對勁，“……卡卡西老師，你幹嗎突然出現在這裏？”
“嘛，不是說了不用加上‘老師’這兩個字嗎？”故意皺起眉頭做出責備的模樣。
“是，卡卡西……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梁上的疤，臉微微發紅。
二十好幾的人了，還在無時不刻地在賣萌。卡卡西想着，真是忍不住想欺負一下啊。
“不歡迎我進來嗎？”
伊魯卡才發現從一開始卡卡西就呈這樣的倒挂狀态。
“啊，失禮，失禮。卡卡西桑請進。”說着站起身做了一個手勢。
無比熟練的一個回旋之後穩穩地落在了地上，卡卡西拍了拍手上的灰。
“我去倒茶。”
“不麻煩你了，我待會兒就走。”伸手拉住轉身欲走的伊魯卡。
“那……卡卡西桑有什麽事兒嗎？坐下說。”
不良上忍難得的認真表情讓伊魯卡産生了一絲違和感，同時心裏也開始暗暗不安。果然卡卡西的第一句話就讓伊魯卡瞬間呆住。
“剛剛得到的消息，火影大人委派了一個指定任務給你，難度無法定義，不能計入個人任務經驗。我來特地通知你一聲。”
卡卡西獨有的慵懶聲音震蕩着伊魯卡的耳膜。什麽？關于這種任務的種種，長期待于火影旁邊的自己也略有耳聞，可是什麽時候輪到自己去執行了？要知道那是很多暗部成員都沒有資格去執行的任務啊！是不是哪裏搞錯了？
無視伊魯卡驚愕的表情，卡卡西繼續說了下去，“一隊一共四人，分為兩組，第一組就是你我兩人，第二組是青葉和雷同。小隊由我擔任隊長。”
所以你才來通知我的吧。深知五代目的脾氣，并且作為忍者而言，伊魯卡不能拒絕，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樣的任務。不過，能與卡卡西在一起，自己也沒有必要去擔心什麽了吧。當年一起執行任務時，卡卡西從來不會讓自己的同伴受到一點傷害，制定的戰略也幾乎完美無缺，每次完成任務時也都是盡職盡責。
“任務的內容是——幫助我愛羅順利當上五代風影。”壓低了的聲音。
我愛羅……風影……幫助……？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啊，給我一點心理準備好不好！伊魯卡的世界瞬間混亂了，無法揣測出那些高層究竟要幹什麽。這麽重要的任務為什麽要派自己區區一個中忍去？
“不用過于擔心了，伊魯卡，有我在嘛。”彎成月牙狀的眼睛莫名地讓人心安。
卡卡西，你是何德何能，竟然用這樣的話語來寬慰他？在任務中你能不能見到第二天的太陽還是一個未知數，你又豈能保證伊魯卡毫發無損？說完話後，卡卡西心裏自嘲道。
伊魯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樣的任務落在了自己頭上，可不能讓綱手大人失望啊。
“嘛，任務的具體情況我會在前行的路上告訴你，我愛羅給的那一份情報我還沒有看。這次的任務不用準備太多的武器，今天你可以查一下風之國的所有資料，我們要潛入內部行動。明天出發的時候絕對不要帶上能證明自己身份的任何物件，我們的存在是絕對秘密的，也許我們根本不能以真實的樣貌出現在風之國，你要做好這方面的準備。我有一張路線地圖，而且會有人來接應我們……”
這樣認真的卡卡西與昨天晚上可是判若兩人，眼前仿佛又出現了那個年少的天才忍者忙碌的身影。那個高傲而不可接近的銀發少年，與那強到不可思議的任務記錄。
“由于是特殊任務，明天出發的時候不要穿制服，剛剛我也說了，護額更是不能戴，不要忘了啊，小伊魯卡。”
什麽，小伊魯卡？突然間恢複的無賴語氣讓伊魯卡很是無語，到底哪一個性格才是真實的他啊？認真的？惡趣味的？懶散的？負責的？沉默的？健談的……？
卡卡西看着伊魯卡的表情，內心無比邪惡的笑了笑，繼續道：“嘛，小伊魯卡的襯衫很好看呢，我之前還以為像伊魯卡老師這樣的忍者是不會有自己穿的衣服的。那件襯衫款式很新，顏色很柔和，特別是解開扣子時的那種誘惑感讓人拍案叫絕……”
單純而熱血的中忍有種想抓着不良上忍的銀發狂搖的沖動。
達到效果的卡卡西及時把話題收了回來，改了語氣，“伊魯卡老師，明天你想什麽時候出發？”
正想回答時伊魯卡突然記起前一天玄間和丁座的話，把那個剛要說出口的“十點”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想了想才說：“八點。”
丁座大哥不是說要把實際時間提前兩個小時告訴他嗎？這樣應該足夠了。單純的伊魯卡想着。
“好，那就八點吧。記得多帶一些兵糧丸，以備不時之需。辛苦了，伊魯卡。”
“卡卡西桑之後要拜托你了。”
“嘛，應該的。我先走了，可愛的小伊魯卡，明天見！”一躍而起從窗戶處消失。
“喂……”卡卡西，你不會走正門嗎？不良上忍已經消失在伊魯卡的視野中了。
自己這樣做是不是有點過分？不過丁座大哥都這麽說了，應該不會有錯，畢竟這位上忍愛遲到是全木葉的出了名的。望着卡卡西消失方向，伊魯卡想着。
自從那一次跟卡卡西執行任務出了意外之後，自己已經很久沒有接受過C級以上的任務了，每天往返于忍者學校與家之間，生活重複着千遍一律的單調。雖說從小的夢想就是成為最偉大的忍者，但是自己卻并不适合幹這一行，以至于成年之後修正了自己前進的軌道，選擇成為一名教師，兢兢業業地做這自己分內的事。
真的以為自己的生活再也不會遇到這樣的經歷了，執行A級以上的任務是想也沒有想過的，并且這一次任務的成敗關乎着木葉的未來。若是我愛羅順利當上風影，那麽木葉村就會減少一個勁敵，但反之……也許會招致整個村子毀滅性的打擊。
在這項任務中，究竟該如何扮演好屬于自己的那個角色？既然綱手大人對自己寄予如此厚望，自己不能讓她失望啊。
卡卡西說，有他在，所以不必擔心。但是自己又怎麽能去拖他的後腿？上一次與他合作時因為自己同情心泛濫而導致任務失敗的場景還歷歷在目。這一次，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犯類似的錯了……
說起卡卡西，他也是因為不讓自己考慮太多才暫時隐瞞了任務細節吧，知道自己是特別容易認真的性格，如果知道了那些情報，不用說，肯定會給自己造成很大的心理負擔。
體貼上忍旗木卡卡西？突然之間想到的一個稱謂……
“伊魯卡，加油吧！”阻斷了自己飄渺的思緒，舉起雙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以鼓勁。
對了，剛剛卡卡西說不能帶東西……所以也沒有什麽好準備的啊。忍者學校那邊綱手大人想必也已經處理好了所有事務，自己只需出于禮貌向各位老師辭行吧。
明天穿什麽衣服呢？不知為何下意識地拿出了一件自己最喜歡的藍色短袖襯衫和一條深藍色的牛仔褲，然後整整齊齊地疊在了枕邊。
喜歡藍色，只因它代表了海。
還要準備兵糧丸……
忙了一整天，終于解決了所有的問題，在其他人驚訝的目光裏，遲鈍的伊魯卡也感覺到他們在想——萬年不出任務的海野伊魯卡接受長期任務是個不可思議的事。回到家中，洗好了衣服，把所有的家具都鋪上了一層防塵的布，便一頭栽倒在床上。
這是不是自己最後一次躺在這裏，以後還會不會再一次看到自己學生的可愛笑顏，今天以後還能不能繼續踏上木葉的土地……
即使牆上的時鐘已經指向了淩晨兩點，伊魯卡卻依然毫無睡意。
潛意識裏的擔憂作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