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君子謀國，而小人謀身。謀國者，先憂天下；謀己者，先利自身。蓋智者所圖者遠，所謀者深。惟其深遠，方能順天應人。
守之伐之，不如以德伏之。宜遠圖而近取。見先機，善籌劃。
聖王之舉事，考之于蓍龜，不如谛之于謀慮；炫之以武，不如伐之以義。
察而後謀，謀而後動，深思遠慮，計無不中。故為其诤，不如為其謀；為其死，不如助其生。羽翼既豐，何慮不翺翔千裏。
察人性，順人情，然後可趁，其必有諧。
所謀在勢，勢之變也，我強則敵弱，敵弱則我強。傾舉國之兵而伐之，不如令其自伐。
勇者搏之，不如智者謀之。以力取之，不如以計圖之 。攻而伐之，不如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誘之以利；或雷霆萬鈞，令人聞風喪膽，而後圖之。
實以虛之，虛以實之，以其昏昏，獨我昭昭。
人皆知金帛為貴，而不知更有遠甚于金帛者。謀之不深，而行之不遠，人取小，我取大；人視近，我視遠。未雨綢缪，智者所為也。
——《權謀殘卷?籌謀卷?明?張居正》
我愛羅并沒有給予木葉村完全的信任，在他所提供的情報中，大多數是對方的詳盡資料，還有暫時制定的對策，剩下的便是發生的事情以及目前的形勢，關于砂隐村本身卻是只字未提。
半年以來，我愛羅也從優勢一方漸漸轉為劣勢，之前支持他的決策層成員小野秀樹和木村英樹已經被代理風影戶田佐和所殺，他們兩個是兩位德高望重的老者，他們一死，我愛羅一方的勢力便迅速被削弱，能與戶田佐和抗衡的只剩下了馬基，而馬基除了要帶領上忍，拉攏其他中立決策層擁護我愛羅，另一方面還要防止戶田佐和暗殺。在他一個人的努力下，已經對戶田佐和進行彈劾，通過了其不信任提案。沒人知道他究竟用了什麽樣的手段。
從人員上看，支持戶田佐和包括他自己的決策層一共有6位，而我愛羅一方只有5位，而且戶田佐和可以調動暗部，之前的幾項改革也深得人心。從整體上來說，我愛羅有些孤立無援。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冒風險向木葉求助。
不知何時，伊魯卡已經睡着，卡卡西也制定好了初步計劃，由自己潛伏暗部還有向馬基提供對策，伊魯卡每天在明處收集情報也同時負責所有情報的整理以及與木葉的聯絡，心思缜密的青葉負責監視戶田佐和等人的一舉一動，最後由實力超群的雷同對我愛羅一方的人員進行保護。
不管怎麽說，我會盡全力将你保護起來。看着伊魯卡毫無防備的熟睡模樣，卡卡西在心裏默默地想。
第二天清晨，當伊魯卡睜開眼睛之時卡卡西已經站在了帳篷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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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家夥不是經常遲到嗎，為什麽會起來得比自己還早？明明睡得更晚啊！雖然心裏這麽想着，伊魯卡還是跟他打了招呼。“早上好，卡卡西桑。”
“啊，早啊，小伊魯卡。”燦爛的笑顏讓伊魯卡有了一瞬間的失神，這細微的動作沒有逃過卡卡西的眼睛，于是……。
“嘛，你那是什麽表情？是因為我長得太帥讓小伊魯卡動心了嗎？”
“才、才沒有！”明明知道對方沒有別的意思，卻依然紅了臉。
“哈哈，開玩笑，開玩笑。那個方向有條河，去洗把臉準備出發了。”玩笑點到為止。以後的時間長着呢，慢慢來。卡卡西心中邪惡的小人蠢蠢欲動，不，是已經行動了。
兩人随後吃了一點東西，迅速收拾好一切行李，卡卡西習慣性地清除了所有可能留下的痕跡，其手法讓伊魯卡大為驚嘆。
卡卡西還是一如既往地謹慎小心。
像是不經意間，卡卡西向伊魯卡問道：“伊魯卡，你的收集和處理情報的能力怎麽樣？”
“嗯……那個……還行……不……不太好。”低下頭摸了摸鼻梁上的疤，心道：卡卡西為什麽突然問這個問題。
卡卡西挑起了一邊的眉毛，心想這只小笨蛋真是時時刻刻都在謙虛，前天問綱手要了他的資料，上面顯示他并沒有特別突出的地方，各方面都相當平均。
“我要你說實話。這樣吧，如果情報收集能力滿分值為十，以情報部組長為參照，你給自己打幾分？”
“六……”看了卡卡西的臉色之後，伊魯卡不得不客觀地提高了分數，“七分。”
“真的？”卡卡西仍然懷疑。
“……七點五……”
“那就行了。到了風之國之後，你的任務就是潛伏茶館等地，從忍者們的口中挖掘有用的信息，掌握砂隐村民意走向，以及對木葉的聯絡。”
什麽？難道這就是自己的所有任務？伊魯卡頓生疑慮，如果這樣的話，那與以前執行的B級任務有什麽區別啊？這對整體任務進行的實際作用能有多大？
“不要小看這個工作，危險度比你以前經歷過的那些都大得多。砂隐村現在處于特殊時期，所以很多人的神經都特別敏感，我們不能大意，說不定我們哪天被盯上了還不知情。”為了使伊魯卡不發現自己的動機，卡卡西解釋着。
“是，我會努力的。”還以為卡卡西是故意将自己排除在外。
“辛苦了。”
“那……卡卡西桑呢？”
“你真的想知道？”小笨蛋，你聽了會不會激動？
“……”為什麽要這麽說，難道……
“在暗部潛伏，也許僞裝成決策層成員，還有負責暗殺。”卡卡西輕描淡寫地說道，“好了，該走了，出……”
話沒說完便被伊魯卡打斷：“卡卡西桑你在開玩笑嗎？”
果然激動了。
“卡卡西桑難道你不知道這樣實在太危險了嗎？”
“所以這個任務沒有評定等級，在出發之前你就應該知道的。”小笨蛋，你在關心我？卡卡西心底浮現一絲暖意。
“可是……”
“我自有計劃安排，最危險的部分理所應當要交給實力最強的隊長完成，任務分配也要結合隊員的個人能力。伊魯卡老師難道有什麽質疑的地方嗎，或者說你能想出更好的方案？”加重了語氣。
“那山城特別上忍和并足上忍呢？”
“暫定為監視和保護。”
“比起你們的任務來說，我的未免也太輕松了吧？”
“那也就是說伊魯卡有把握完成好其他的任務了？要不要和我交換一下？我可是求之不得啊。”完全聽不出有任何開玩笑的成分。
将最危險的任務攬在自己身上，明明是為了保全同伴，卻偏偏做出這樣一副令人讨厭的模樣。伊魯卡內心糾結着，雖然很感動，但是這樣的保護他寧肯不要，因為這分明是對他能力的否定。
早就預料到伊魯卡的反應，卡卡西接着說道：“好吧，你還有一個任務，就是每天整理篩選我們送回的所有情報，并且與我一起進行分析，商讨下一步的對策。”
明顯地感受到了對方的驚喜，卡卡西暗自得意。
小笨蛋，你知道什麽叫欲揚先抑嗎？給你心裏造成足夠的落差，就不會心情不好了吧？我的目的也達到了。
接下來的幾天，倒也平安無事，除了伊魯卡飽受卡卡西毒舌的摧殘。伊魯卡驚奇地發現卡卡西每天竟然比自己起得還早，不禁詫異，可終究沒問他每天遲到的原因。
也許他只有出任務的時候起得早吧。伊魯卡想着。
在休息的間隙，卡卡西也會偶爾向伊魯卡征詢任務意見，但卡卡西每當把自己的分析結論說出來後伊魯卡總是沒刺可挑，所以總以“不錯”、“很好”之類的話語來回答，聽起來似乎有些敷衍，可是一開始卡卡西看起來并沒有特別在意，直至行程的第四天。
“伊魯卡？”
“嗯？”不解眼前的人為什麽看着自己。
“其實，如果你覺得我的分析有什麽漏洞的話可以提出來，我也給了你那些高層的檔案以及一些事情的記載。”卡卡西說得誠懇。
“不，那個……卡卡西桑，我沒有覺得你的分析有什麽漏洞。如果換做是我的話，根本想不到那麽深遠的一層呢。”伊魯卡單純的眼神說明他并沒有撒謊。
卡卡西輕輕地皺了皺眉，說道：“但是如果你有什麽想法一定要及時地說出來，雖然我是隊長，但單純從個人角度考慮問題也不一定全面。”
“好的，卡卡西桑。”
照顧到伊魯卡情緒的卡卡西并沒有說些什麽，但他已經開始質疑起了綱手決定的正确性，考慮要不要換一個人選來頂替伊魯卡的位置。一方面他不想讓伊魯卡卷進來，另一方面他擔心伊魯卡的能力究竟能不能勝任。但是後來的事實證明他的想法是完全錯誤的，綱手的決定堪稱完美。
第五天的夜裏，伊魯卡照例接受了卡卡西毒舌的洗禮之後，兩人安靜地睡下。前幾天的夜裏伊魯卡的睡眠質量很好，卡卡西在旁邊會讓人莫名的安心，處于任務模式的他有一種讓同伴放心地把自己的命交給他的魄力。唯獨這一晚伊魯卡卻做了噩夢，與出發前的那個夢一模一樣，只是換了背景，換了敵人，苦無依舊從卡卡西的胸膛穿過，留下一片血紅。
驚醒之後的伊魯卡一身冷汗，他不知道這樣的夢到底預示着什麽，他并不是相信什麽第六感之說的人，也從未想過未來是不是可以被預見。但是他的心一直在揪着，他知道那只是個夢，他清楚那一切都是自己腦海中的臆想，他明白他并不是所謂的預言家。
只是，在夢裏死去的是旗木卡卡西。
他無法去接受卡卡西的死亡，即使那是不真實的虛構。夢裏的場景如此清晰，那些飛濺的血就這麽灑在自己的臉上，卡卡西為他擋下致命一擊的殘影一遍一遍地被回放。無論是真實還是虛構他都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他一直所崇拜的像一座高山一般的人卻為救自己而死。他不是沒有親歷過死亡，十三年前的九尾來襲戰亡的雙親，半年前大蛇丸想毀滅木葉犧牲的三代目，以及那些名字被刻在慰靈碑上的好友，但所有的這些都無法讓他去對死亡習以為常。
環顧周圍，伊魯卡發現卡卡西并沒有躺在旁邊，正準備拿出苦無偵查情況卻聽見了那熟悉的聲音。
“小伊魯卡做噩夢了嗎？”聲音來源于外面，伊魯卡伸出頭發現卡卡西正坐在河邊，背影孤寂而蒼涼，與他剛才那句話的語氣完全不符。
将襯衫披上，走了過去，坐在了卡卡西的身邊。
“的确是做噩夢了。”
卡卡西轉過頭對伊魯卡微微一笑，伊魯卡又習慣性地臉紅。
“小伊魯卡怎麽又臉紅了呢？”微笑轉瞬間變為了邪惡，“是不是因為太帥讓你怦然心動至今啊？”
即使這幾天一直見到卡卡西的臉，但是伊魯卡仍然沒有适應，總是以為已經免疫，但事實證明他低估了那張臉的殺傷力。
“才沒有！卡卡西桑為什麽總是開這種無聊的玩笑？”氣得滿臉通紅。
伊魯卡的反應讓卡卡西失笑，果然是只小笨蛋，單純得讓人覺得開這樣的玩笑都有了負罪感，于是沒有繼續往下。
小笨蛋是做了什麽樣的夢才會喊着夢話驚醒。
“嘛，伊魯卡別生氣，開玩笑的。話說你剛剛做了什麽樣的夢啊？竟然被吓成那個樣子。”是不是還在想任務的事情呢？
“其實也沒什麽……夢到了一些不好的東西。”
“是夢到我死了嗎？”剛剛大叫着的名字是自己的啊。
“啊！對不起，卡卡西桑……”伊魯卡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低下了頭。
“放心吧，我怎麽會那麽容易就死掉呢？我可是大名鼎鼎木葉第一帥的旗木卡卡西啊。還有，有人說夢與現實是相反的，你夢見我死了說不定我會活很久呢！哈哈！”
“說的也是……”伊魯卡撓了撓頭。
“伊魯卡，你是太緊張了嗎？”一改前面的語氣，由輕松變為嚴肅。
“……”沉默了幾秒，伊魯卡決定說實話，“是的，明天就要和砂隐村的聯絡人接應了。”
“伊魯卡，告訴你一件事情，你願意相信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