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二天，一夜未眠的卡卡西倒沒顯得特別疲憊，他還是那一副睡不醒的模樣，但是半夜被驚醒的伊魯卡卻一臉倦态。
“喂，小伊魯卡，不要一不留神撞上樹了哦。”卡卡西在他旁邊“好意”地提醒着。
經過這幾天的接觸，伊魯卡基本上已經可以做到無視這一類的話語。
中午時刻，兩人趕到了目的地，我愛羅派來接應的人早已在那裏等候，包括在他們之後出發的青葉與雷同。
看來他們前進的路線和我們不一樣啊。卡卡西想。
第一個發現卡卡西到了的是山城青葉，他向砂隐忍者示意，于是那人走上前去與卡卡西會和，青葉與雷同很自然地走到卡卡西的身後與伊魯卡站在了一起，誰是領導者一目了然。
“初次見面，我是吉田英一，砂隐村中忍，負責這次的接應，請多指教。”
吉田英一，在砂隐村檔案室任職，亦是馬基安插在代理風影身邊的眼線，這次沒有實力更強的上忍而是他來接應，定是為了掩人耳目，我愛羅果然很謹慎。卡卡西想着。
“初次見面，我是旗木卡卡西，木葉村上忍，是負責這次任務的隊長，請多指教。”雖然他不喜歡這種場面上的寒暄，但還是要做到位啊。真不爽。卡卡西腹诽。
“旗木上忍請随我來，馬基大人已在秘密會所恭候多時。”
“有勞。”禮貌地點了點頭。
自己又錯覺了嗎，為什麽會覺得卡卡西有一種領導者的氣質？伊魯卡緊跟在他的後面想着。身旁的青葉與雷同悄悄地用手勢交流評價了卡卡西的那張臉。
走了沒多久眼前的景象便成了一片沙漠，灼眼的風沙讓人睜不開眼。
那個所謂的秘密會所實際上是一個掩藏得很好的沙下通道，長長的甬道裏燃燒着似乎永遠也熄滅不了的磷火，卡卡西根據自己的腳步估算着路程。
這麽長的距離，應該是直達砂隐村內部的，我愛羅花了多少精力與代理風影戶田佐和對抗不言而喻。政治真是個麻煩的東西。卡卡西又一次感慨。
走着走着，眼前的視野驟然開闊，我愛羅坐在一個木椅上，前面是一張大大的桌子，馬基，勘九郎還有手鞠站在他的身後。雖然還未成為風影，已頗具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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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羅大人，旗木上忍帶到。”
“辛苦你了，先回去吧。”吉田英一得令後化作一灘細沙消失不見。
砂分、身。
竟然謹慎到了這種地步。卡卡西暗自驚訝，同樣身後的三人也是吃驚不小。
“旗木卡卡西。”我愛羅站起身，走到卡卡西面前伸出手。
卡卡西伸出右手，“合作愉快。”
這次的握手，象征着砂隐與木葉關系的新起點。
“開始吧。”明白對方是不喜歡做表面文章的人，于是馬上切入正題，“你先說說你制定的計劃。”
“伊魯卡，青葉，雷同你們三個過來。”卡卡西轉過身說了一句，“我準備潛伏進入暗部，偷偷削弱暗部裏誓死效忠于戶田佐和的部員，也順便掌握整個暗部的動向，只是到時候要拜托你們找到可以頂替的人。”
我愛羅神色一凜，瞟了一眼馬基，馬基思忖了一會兒回答說：“這個可以做到。”
“雷同是精英上忍，負責保障大家的安全，看了你們所提供的資料，這位代理風影相當擅長于暗殺吧？青葉的心思缜密，監視敵方動向的行動可以勝任，我們必須要清楚地掌握着第一手情報。之前的那些用于監視的忍者都因沒有保護好自己而被殺，所以敵方現在已經相當地警惕。我仔細地看了看那些人員檔案，發現在你們這一邊已經沒有合适的人可以做得好這項工作了，所以青葉剛好合适。伊魯卡負責掌握整個砂隐村的人心動向以及情報的整理，對于風影的選舉整個村子的民意十分重要。就那些情報而言，還有結合我之前的調查來看，你們的那位大名大人可是很看重民心的，所以我們一定要好好利用這一點。”
這就是威震五大國的旗木卡卡西嗎？制定的計劃将每個人的作用都發揮到了極致，資料的利用率也幾乎達到了百分之百。馬基在感嘆代理風影幸虧是戶田佐和而不是旗木卡卡西。
“怎麽樣？”見我愛羅一行人都沒有說話，卡卡西以為他們有什麽異議。
青葉與雷同對于卡卡西的安排也很滿意，他們做的都是自己所擅長的事情。
我愛羅掃了一圈其他三人的神色，點了點頭，道：“就按你說的辦，你們的對外身份我們已經處理好——四位來到風之國做生意的商人。還有，如果不出意外，請三天一次在這裏會合，上面的出口是一所茶館，你們這次要住的地方。”
“正合我意。”
“如果有事情要與你們商量，我會送出聯絡沙。暗部那邊的事情，我争取在三天之內給你答複。把之前的那一份情報退給我，待會兒我會讓人送來一份新的。”
自己猜得沒錯，我愛羅之前果然有所防備啊，他之前還沒有完全信任木葉。
“合作愉快。”雖然心裏這麽想，但卡卡西卻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來。
“合作愉快。”
又一次握手，勝利的天平已經向我愛羅這一方發生傾斜。
伊魯卡看着卡卡西的背影，昏暗的燈火下銀色的發也未失去閃耀的光澤，站姿悠閑而不懶散，說話拿捏得體，不卑不亢。飄忽的光影下他的背影看起來遙遠得不盡真實，這樣的卡卡西他還是第一次見，在那一瞬，他想起了早逝的四代目。自己小時候曾經見過那背影，就只那麽一眼，便再也忘不掉。那時自己正在忍者學校念書，四代目來學校向老師們詢問情況，穿着火影披風的他令年幼的自己也感到了那種領導者的氣場，于是這畫面在自己的小小頭腦中定格。現在，卡卡西與四代目，他們同樣的年輕，同樣的優秀，同樣的有能力去領導一切，掌控着所有。
旗木卡卡西，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你？伊魯卡再一次糾結了這個問題。
随後我愛羅揮了揮手，示意卡卡西跟上，一行人來到密室的另一端，按下牆壁上的機關樞紐，牆壁緩緩打開，一排樓梯出現在衆人眼前。密室的出口是茶館的一個房間，卡卡西環視周圍發現茶館的規模不算小，分為上下兩層，裝修精致但卻不奢華，樸素而高雅。
确實是一個收集情報的好地方。
“這間茶館昨天才正式開業，海野中忍可以以店主的身份出現，有關茶館的一切事宜我已經全部打理好，請各位放心。”說話的人是馬基。
“卡卡西，除了這個雅間不能預訂之外，其他的可以随意，你懂我的意思嗎？”我愛羅看着卡卡西，用腳點了點木質地板。
“明白。”只有這一間房有“貓膩”。
“二樓有四間房是你們住宿的場所，你們需要的一切日常用品都已經備好，茶館的經營問題不用你們操心，我已經安排好了人員負責。”
“有勞了。”
“這是應該的。對了，山城特別上忍和并足上忍，麻煩你們跟我走一趟。并且需要暫時和勘九郎與手鞠換一下身份。”我愛羅接着說道。
青葉與雷同對視了一下，望向卡卡西，卡卡西用眼神示意他們跟着我愛羅離開。
使用了變身術之後，四個人前往我愛羅的住所。
看來我愛羅是要告訴他們執行任務時的注意事項了，暫時與手鞠還有勘九郎互換樣貌也是為了避開戶田佐和的耳目，即使他可能并沒有在茶館外安插眼線。可是我愛羅能考慮到這一點，讓卡卡西心中的勝算又大了一成。
因為剛開業的緣故，茶館的人并不多，勘九郎與手鞠揮手致意後便步行離開，卡卡西估計他們會偷偷與青葉還有雷同會合。
“伊魯卡，我們上去吧，有點事情要對你說。”
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跟了上去。
房間不大但結構緊湊，裝修同樣很古樸，八仙桌上擺着的紫砂壺與屋內繁多的瓷器也相當符合商人的作風。屋內淡淡的飄着一股檀香味，空淨，醇和，沉靜。
如果以後自己年老後隐退，一定要建一所這樣的房子，與另一半一起度過餘年。
“我也喜歡檀香。”身邊的人突然說道。
聞聲後的伊魯卡一愣，随即反應過來，微笑以回應。
“我愛羅他們對我們還真不錯，是不是啊，小伊魯卡？”
這兒的條件好得有點兒讓自己不适應，以前做任務的時候經常就餐風飲露的過去了。正這樣想着，眼前的人突然從背包內拿出了一個小盒子，遞給自己。
“這是什麽？”伊魯卡發問。
“用這個塗在你鼻梁上，遮住那道疤。”
又見小笨蛋那種天然呆的表情，卡卡西不得不解釋了一遍。
“中忍考試的時候不是有很多砂隐村的忍者來到木葉嗎？我想他們其中肯定有人見過你，雖然不确定過了這麽久那些小鬼是不是還記得，但總得小心啊。”
在任務方面伊魯卡自嘆不如卡卡西心細。
“真是太感謝了，卡卡西……”忍住沒有加敬語。
“這個還是我出發前特地向綱手大人要來的呢，沒少費口舌啊。”卡卡西皺着眉頭說道。
“麻煩你了，卡卡西，不知道該怎麽感謝才好。”
“不如以身相許吧。”卡卡西表情的變化之快可以雄踞五大國之首。
“卡卡西！”伊魯卡的臉瞬間又漲得通紅，直呼對方的名字也在這一瞬變得無比自然，“不是說了不準開這種玩笑嗎！”
“好了，好了，我卡卡西大人是不會這麽饑不擇食的。所以，小伊魯卡先去廚房弄點吃的吧，我在這兒睡一覺。”
好吧，我忍！想起卡卡西的種種優點伊魯卡強壓下發飙的沖動忿忿道，轉身下了樓。
任務正式開始，原本忐忑不安的心也開始漸漸定了下來。悶了一口茶，卡卡西便一頭栽倒在床上睡着了。
等到伊魯卡再次上來時，卡卡西已經睡得不省人事，本想一腳踹過去，卻留意到他眼底的黑眼圈。
這家夥，昨晚一夜沒睡吧？這個不會照顧自己的大笨蛋。
為了不驚醒卡卡西，伊魯卡輕輕地将飯菜放在了桌上，對着鏡子塗掉了傷疤，開始進行自己的工作——收集情報。
卡卡西是被樓下的說話聲吵醒的，倒也不是房間的隔音效果不好，而是他天生神經過于敏銳。傍晚以後茶館的客人明顯增多，細微的聲波透過木頭的縫隙震動着他的耳膜，沒有捕捉到那些所熟知的頻率，于是驟然驚醒，瞬間抽出藏在腰間的苦無。
周圍未見任何異樣，卡卡西才想起自己現在身處何方，自嘲着自己脆弱且敏感的神經。
旗木卡卡西啊，你要再這麽緊張下去，總有一天弦會崩斷的。
嘴角上揚，笑容苦澀而無奈。不經意間，注意到八仙桌上擺着的飯菜，于是心裏有了一絲暖意。
這只小笨蛋，幹嗎對我這麽好？
突然襲來的饑餓感讓卡卡西意識到自己今天只吃過早餐。
旗木卡卡西，這樣下去你不僅弦會崩斷，身體也會被拖垮的。雖然在心裏總是這樣告訴自己，但似乎永遠也無法改正這些毛病。
放了一下午的飯菜已經涼了，由于是夏季以及伊魯卡手藝的緣故，卡卡西并未在意溫度問題。
等我以後隐退不再做忍者，一定要找一個有這樣廚藝的老婆，不過前提是別人能看得上自己。
房間外傳來腳步聲，聽節奏來者應該是伊魯卡。不一會兒門應聲而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卻又有些陌生的臉，小麥色的皮膚與單純的眼神依舊，相貌仍然是那種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大衆臉，只是沒有了那道疤。
不習慣，真的不習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惡趣味的毛病又犯了，卡卡西竟然覺得伊魯卡臉上有那道傷疤更好看。
“卡卡西，要不我去給你熱熱吧，東西都涼了。”
“哦，不用了。”聽到伊魯卡的那句“卡卡西”越念越順口，卡卡西心裏有些高興，可淡定已成習慣的他依然沒有表現出來，“挺好吃的，小伊魯卡真不愧是木葉第一居家好男人。”
“啊，是嗎？過獎了……”想伸手去摸摸鼻梁上的疤痕但是記起那裏塗了東西于是用食指輕輕劃了劃臉頰。
“咦？小伊魯卡剛剛那個動作的蠻可愛的嘛……”
飽受卡卡西毒舌摧殘的伊魯卡覺得這樣的開頭預示着令自己不爽的話即将被說出口，所以他快步走向卡卡西，可是沒等他走過去，卡卡西的下一句話已經傳到了他的耳朵裏。
“……加上廚藝這麽棒，性格也這麽好，是做老婆的最佳人選呢……啊……”伊魯卡已經狠狠地勒住了他的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