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這篇文的大綱是11年就拟好的，其中變動很少，這個萬花筒的覺醒bug我真的好無奈。想寫一篇和原著沒有出入的同人，可是現在出現了這麽大的硬傷，所以還是當做樓主的yy好了。__真的很抱歉。】

當卡卡西再一次出現在紀伊謙面前的時候，紀伊謙已經倒在了山洞的地上，空間轉移的禁術對他身體造成的傷害比實體□之術更大，伊魯卡所遭受的傷害也出現在了他身上，雖然身上沒有明顯的傷痕，但雷切也要了他大半條命。

痛苦嗎卡卡西？親手殺了愛人的感受如何？紀伊謙第一次笑出聲來，他毫不躲避地直視盛怒之下的卡卡西，眼底滿是瘋狂。

“你還是沒贏過我。”

卡卡西沒有理他，兀自擡起腳一踢，把紀伊謙整個身體都抛了起來，重重地砸在了石壁上，後者也不反抗，吐出淤積的血後繼續說話。

“旗木卡卡西，我讓你活活打死我，那個中忍也不會活過來了，雷切的威力你再清楚不過了，對不對？”

“閉嘴！”卡卡西暴怒。

卡卡西沖上去又是一踩，全身的重量都沉了下去，紀伊謙的腕骨被活生生地踩斷了。

“旗木卡卡西，今天的這一幕你會不斷地想起，每天，每時，每刻。他倒下去的那個畫面你這輩子都忘不掉了。你會不斷地做噩夢，你無法原諒自己，你親手殺了他。”

“我讓你閉嘴！”卡卡西又擡腳踢飛了紀伊謙，這一腳的着力點在紀伊謙的臉上。

“你真是可憐，就算是現在這樣，你還是得為了你所謂的信仰活下去，對不對？”紀伊謙吐出血沫，連帶着兩顆牙齒，鼻梁骨也被踹斷，淌了滿臉的血，一片狼藉。

“我他媽讓你閉嘴！”卡卡西疾走幾步抓起了紀伊謙的頭發，怒目圓睜。

四眼相對，紀伊謙清楚地看到卡卡西的左眼流出了亮晶晶的液體，在洞穴微弱的光線條件下幽幽地閃着光。

卡卡西哭了。紀伊謙笑得更加厲害。

卡卡西抓住紀伊謙的頭發扯着他整個人往石壁上撞，角度的變換讓紀伊謙用餘光看到了卡卡西左眼流出的液體居然呈現出黑色。

紀伊謙的頭骨被撞到開了裂縫，鮮血染紅了他的額頭和他面前的石壁，饒是這樣他也知道卡卡西眼睛流出的液體不是淚了。

他流的是血。

若是紀伊謙現在能保持清醒看清卡卡西的臉，便會發現他眼睛已經變化了——曾經的三個勾玉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類似于三把鐮刀的一樣的紋路。

萬花筒寫輪眼。

卡卡西聽人說過，萬花筒寫輪眼的開啓需要手刃自己最親密的人，當年的宇智波鼬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開啓的寫輪眼。卡卡西當時還對此不以為然，鼬最重要的人是他弟弟佐助，他出村的時候留下了佐助一條命。這樣的傳說怎麽可能是真的？

可今天他不得不信了，當情緒到達了極致的時候，帶土留給他的眼睛發生了變化，這是他這麽多年來運用寫輪眼的瓶頸。

紀伊謙的頭一次又一次地撞擊在石壁上，頭頂早已血肉模糊，卡卡西依然停不下來，他是真的想活活打死這個人，讓他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

徹底消失。這四個字出現在卡卡西腦海中的時候他猛然感受到了眼睛傳來的能量異動——難道他的萬花筒寫輪眼能辦到這一點嗎？

他放開紀伊謙，後者如同一灘爛泥似的滑倒在地上，集中精神把能量都聚集在了左眼上。

神威。

只見紀伊謙的胸口處出現了螺旋狀的空間扭曲，卡卡西漠然地任憑能量從寫輪眼散發，整個過程大約持續了幾分鐘，終于紀伊謙的胸口出現了一個大洞，心髒消失不見。

紀伊謙在混沌中死于萬花筒的瞳術。

卡卡西沒有報仇的快感，淡淡地掃了一眼逐漸僵硬的屍體，走出洞穴。

洞外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滿了人，醫療忍者跑上跑下忙碌着，橡木坐在地上包紮傷口，看見卡卡西出來，急切地張嘴說了兩句話，但卡卡西只看見他身形微動，聽不清內容。

伊魯卡靜靜地躺在地上，卡卡西眼底布滿血絲，一步步艱難地往那裏走去，突然一名醫療忍者擋住了他的去路，他下意識地瞪了對方一眼，警告對方不要擋路。

“卡、卡卡西前輩，我必須要為您做一個身體檢查，請您配合一下。”醫療忍者被他瞪得莫名其妙，這兇狠的眼神讓他說話結巴了一下。他剛剛追在卡卡西旁邊說了很多次，但卡卡西直接無視了他，對他不理不睬，他不得不擋在對方面前。

“別擋路。”卡卡西用手撥開他，絲毫不管對方的話語。

“卡卡西前輩！”早就聽說旗木卡卡西性格怪癖，不想他竟是這樣讓人難以容忍的性子，醫療忍者也被他這種态度弄得火起，哪有下了戰場不配合治療的，他簡直想立馬甩手走人，讓這人自身自滅，但醫療忍者的職責他必須履行。這樣想着，職業操守戰勝了心裏的不痛快，他又一次攔住了卡卡西。

“別擋我路！”卡卡西不耐煩地吼了一句。

正在全力救人的靜音聽到了卡卡西的聲音，轉身看了卡卡西一眼，便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也怒道：“吵什麽！給老娘閉嘴！”沒看見這都忙成什麽樣兒了，還來添亂！

卡卡西這才發現救人的忍者是靜音，他識趣地噤了聲，但依然義無反顧地往這邊走去。

“我就想看看他。”卡卡西的聲音淡淡的，但語氣中的絕望卻讓憤怒的靜音心下一軟，默許了他的行為。

卡卡西又走了幾步，停在兩米開外的地方，站的角度剛好能看見伊魯卡的大部□體。那名醫療忍者看見卡卡西不動了，也着手開始給他處理傷口。

卡卡西始終沒動一下，他的注意力已經全部被躺在地上的人吸引了過去，他一直盯着那人緊閉的眼睛，忽略了靜音越皺越緊的眉頭，額頭流下的汗，也包括醫療忍者半報複性地按壓自己身上傷口帶來的痛楚。

看到卡卡西面如死灰，靜音忍不住說了一句：“你先別這樣，如果他能挺到木葉村說不定還有救。”

還有救？卡卡西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靜音無奈地嘆口氣，卡卡西這模樣着實吓人，一身狼藉，左眼還滲着血。

“先回村再說。”

卡卡西恍惚着心神一路被架着回到木葉村，眼前的人影聳動，推着不知生死的伊魯卡進了手術室，卡卡西守在外面一步都不肯動，全然沒有了回村時的配合，綱手在手術室，整個木葉除了她沒人鎮得住現在的卡卡西，醫護人員過來勸了幾次發現沒用後就任憑卡卡西跟個門神似的杵在那裏。

這晚阿斯瑪剛巧陪着高燒的紅來醫院，照顧她在住院部睡下後準備去買點宵夜，剛到一樓轉角就遇到了卡卡西頹然地靠在牆上。

“卡卡西？”阿斯瑪試探着問了一句。

卡卡西眼皮都沒擡。

阿斯瑪覺得奇怪，心道這卡卡西怎麽突然間愛答不理的了，這一身行頭明顯是做完任務回來，手術室門口的紅色LED燈亮着，說明這人肯定是在等裏面的人做完手術。那麽裏面是誰，居然讓卡卡西連自己的傷都不顧跑來這裏等第一手消息？

于是阿斯瑪走過去，伸出食指在卡卡西眼前搖了搖，“嘿，醒醒。”

卡卡西本來看着虛空處，被突然閃現的人影吓得一驚，待看清後松了一口氣，“啊，是你啊。”

“敢情我站這兒這麽久你都沒看見我？”

卡卡西默認。

阿斯瑪本來想調侃他幾句，但看卡卡西的臉色确實不好，也正經問道：“這裏邊兒躺的誰啊？”

卡卡西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一樣，兀自道：“給我根煙。”

阿斯瑪吓了一跳，下意識道：“你沒毛病吧？”

卡卡西不耐煩地皺眉：“你哪兒來的這麽廢話。”

阿斯瑪看見卡卡西的眼白都快被血絲布滿了，也加重語氣道：“你眼睛怎麽辦？”他記得卡卡西是最為排斥香煙這玩意兒的，就為了他那只寫輪眼，平時上忍聚會的時候他嘴裏的煙沒少被卡卡西給扔出去，可現在……

“讓你給根煙抽都不行了！你龘他媽給不給！”卡卡西突然擡起手抓住了他的衣領，陰鸷地瞪着阿斯瑪，這句話幾乎是用吼出來的，引來路過的人紛紛側目。

阿斯瑪拗不過他，他從來沒見過卡卡西失态過，雖然生活中卡卡西一直是個不靠譜的形象，可遇事從來都沉着冷靜，在他六歲親眼目睹父親的遺體時也未曾大哭大鬧，而如今卡卡西卻已經失控到差點對同伴拳腳相向。

“去洗手間。”醫院裏禁煙，唯一可抽煙的地方就是洗手間了，阿斯瑪沒辦法，只得順着他的意思來。

卡卡西從阿斯瑪手裏搶過一支煙，走到走廊的另一頭，阿斯瑪緊緊地跟着，還給卡卡西把煙給點上了。

灰藍色的煙霧慢慢升起，卡卡西不抽煙，吸了兩口之後就猛烈地咳嗽起來，氣急敗壞地把煙扔在地上，又踩了兩腳。阿斯瑪趕緊給他拍了拍他的背順氣，不料卻被對方一拳打中了左臉，一下子跌在了瓷磚上。

“你他、媽的不會買點好煙啊！操，要熏死老子！”

阿斯瑪正欲發火，想着都這麽多年的兄弟了，這卡卡西心裏不好受也不能這麽遷怒啊。但一擡頭看到卡卡西已經淚流滿面，所有的火氣都消了下去。

“你冷靜點。”阿斯瑪沉聲道。

“我他、媽現在很冷靜！”卡卡西吼道。

“你冷靜？”阿斯瑪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帶着他看着洗手間的大鏡子，“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麽樣子！”

果然，卡卡西在看清鏡中人的時候立馬就安靜了下來。鏡中人太狼狽，如同喪家之犬，滿身血污，眼淚糊了滿臉，頭發亂七八糟，胡子拉碴，要說這是木葉第一技師，拷貝忍者卡卡西的話還真沒人會信。

見卡卡西不再鬧騰，阿斯瑪松開他，又問了一句：“裏面睡的究竟是誰？”能讓你失态成這樣。

卡卡西轉身用手撐住背後的洗手池，借力靠在上面，面對阿斯瑪關切的眼神，良久說不出話來。

阿斯瑪也不催他，心裏隐隐有了答案。

“裏面的人是伊魯卡……”卡卡西突然笑了，輕聲道。阿斯瑪也沒太吃驚，半年前卡卡西和伊魯卡在醫院的互動就已經讓他産生懷疑了，今天只是坐實了他的猜想。

緊接着卡卡西笑得更苦澀，接了上句話道：“……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