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父母來訪
來了客人，還是不能怠慢的客人，晚飯自然要用心準備。常小少爺主動請纓要求幫忙，理由叫顧安反駁不得。
“我艹！你知道被我老哥用看弟妹的眼光盯着是什麽感覺嗎？”
顧安：“……”
奇怪的是，他聽常青說完後，關注點竟然在——為什麽是弟妹而不說是女婿？
這想法只是一閃而過，他沒說出來，專心做飯。
可惜常小少一看就是五谷不分的，與其說是幫忙，不如說是幫倒忙。
要他切菜，粗細不勻大小不一。如果放在一個鍋裏炒的話，小塊菜都焦了大塊的都未必熟。
要他洗糯米，端出來的卻是一碗大米。顧安說他拿錯時候，他還不大高興的嘟囔：“大米和糯米長一個樣子，怎麽分的清啊。”
顧安：“分明顏色和氣味都不一樣。”
常青：“哪裏不一樣了？不都是白色的嗎？氣味又有什麽區別？”
顧安無法，重新把被常青切過的菜又切了一遍，又舀了一碗糯米洗好，最後吩咐常小少只管洗菜就行。
好在常青雖然偶爾會因為用力過大而把菜捏爛，好歹沒再出什麽幺蛾子。
不同于廚房的手忙腳亂，客廳的常越倒是挺自得其樂。為了打發時間，在微信上悄悄同常媽媽聊天。
大寶：媽，今晚我留宿青青家，青青正在和他的新男友準備晚飯。
寶貝媽：(｀Д)！！青青在做飯？還交了新小男友？
大寶：是啊媽，還沒吃上，聞着味道挺香的，小朋友我也挺中意的。
寶貝媽：能得你的中意，我也就不把關了。什麽時候叫青青帶人回家瞧瞧？老頭子想青青想得厲害，但他那個倔脾氣你知道，唉……
常越看到常媽媽那個‘唉’字，也跟着嘆了口氣，這時候廚房傳來一陣輕聲低語。
“等等！我要的是糯米，不是大米。”
“大米和糯米長一個樣子，怎麽分的清啊。”
轉頭，往廚房那邊看了一眼，看到兩人頭靠着頭，挨得很近。
常越笑了。
要不是聽出他弟弟的聲音，他準會把分不清大米糯米的當成青青。
打開相機，舉起手機，咔嚓，發送。
常越打字，噼裏啪啦。
大寶：媽，我想你也會喜歡的。順帶提一句，估計過不了多久，青青就會回家了。
寶貝媽：真的嗎？我去和老頭子說一聲，他準得高興地半死。
常越猶豫片刻，搖了搖頭。
大寶：再等等吧。
寶貝媽：唉，那就再等等吧。有那孩子的正面照嗎，我想見見。
常越從他帶來的一堆照片裏翻來覆去的看，也沒找到滿意的。這些照片都是偷拍的，角度都有些偏。想着待會找人正面拍一張，常媽媽改了口。
寶貝媽：不用給我照片了，我正往青青那邊趕，半小時左右到。
常越剛喝了一口水，這下全噴出來了。
他拿着手機往廚房跑，喊道：“青青！媽說她也要來！就在半小時後！”
顧安眨眨眼，反應過來什麽叫‘媽說她也要來’時候，險些把手裏的湯匙給掰彎了！
常青站在顧安身後，低頭頭，看不清表情。
常越也知道這樣有些為難，拍了拍常青肩膀，“事發突然，如果你還沒準備好，可以先出去躲一躲。”
常青還沒回話，顧安搶先開口：“哥，不用，他留下。”
他表情嚴肅，再次試圖解釋：“還有，哥，我和顧安真的……唔！”
嘴被常青捂住，他笑眯眯道：“哥你放心，我沒什麽要準備的，反正早晚都得見人不是。”
常越方才還被顧安那嚴肅的不行的表情震住了，聽得立刻放松下來。
他彈了顧安一個腦瓜：“你這孩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優柔寡斷了？人安安都說了沒問題了，你害臊個什麽勁？”
顧安想說：“我什麽時候害臊了？”
奈何常青把他壓制得死死的，他開不了口，只能睜大眼瞪着常越。
常越被他看笑了，心說：“果真是喜歡顧安不錯的，要不以青青那蠻牛力氣，不樂意的話早把安安彈開了。”
等常越出了廚房，常青才松了口。
顧安大喘口氣，壓低聲音，怒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反正我哥都這麽以為了，你不如幫我一下，在我媽面前裝裝樣子。”常青望着他的眼，“算我求你。”
顧安愣，沒料到竟能從常青口中聽到一個‘求’字。盡管聲音很小，但他确定是那個字不錯。
“幫你可以，理由？”
常青抿唇，移開了視線，看樣子是不打算回答。
“……算了，幫就幫。”
常青聞得，心忽然顫了一下，猛地回頭看向顧安。
顧安答應他，他應當高興才是，可說出口的問題卻成了：“你為什麽不考慮一下？你就那麽爛好心，是個人拜托你扮他男朋友你都能答應嗎？”
說到後來，連他也不知為何竟會有些生氣。
“嘛~”
顧安習慣了的常小少口不對心，他攪拌着鍋裏的水，漫不經心回答：“我考慮了，在答應和不答應之間權衡了一番後……”
水咕嚕咕嚕，冒着熱氣。
上升的霧氣撲到顧安臉上，使他的臉看起來經似乎帶着奇異的溫柔。
他轉頭，嘴角微微挑起，笑容在霧氣裏若隐若現：“世上沒有免費的勞動力，加上扮演男朋友一項，我可以要求發工資嗎？”
常青微微睜大眼，第一次發現，顧安這人，實在是……
他小聲咕哝：“見錢眼開，要不要這麽俗？我還以為你打死不會同意。”
顧安不再看他，繼續盯着鍋裏的湯，半開玩笑說：“我這人這麽俗，還真是抱歉了啊~”
常青別過頭，似乎不想同顧安說下去。
半晌，他忽然開口：“雖然是雇傭關系，但畢竟是我開口要你幫我的。所以說……謝謝……”
顧安挑眉，“你說什麽？大聲一點。”
常青轉頭，眼微瞪，臉紅紅，表情十分不大樂意：“謝謝！”
顧安：“……哦。”
他估計常小少是誤會他故意逗他的，但他是真沒聽清，所以才問的。不過……
顧安眼微咪，心說：“這常小少爺，怕不是屬貓的。”
他不自覺講這話說出來了，常小少立刻跳腳：“你才屬貓的，老子屬兔的！”
顧安笑：“哦~兔子啊~~”
常小少不樂意了：“你那什麽表情？兔子怎麽啦？”
“兔子不怎麽，就是太可愛了。”
“你丫才可愛！你不也屬兔的嗎？好意思說我？”
顧安搖手指，“不好意思，在下屬龍。”
常青：“你！”
他你了會兒，想起龍在兔後，遂揚起下巴：“你比我小，你得叫我哥！”
顧安眼角都彎了起來，“等會兒你媽面前，記得叫我哥啊，小老弟。”
說到貓，就想起了家裏那一只他從小養到大的胖橘貓。被逗得狠得時候就會露出兇巴巴的表情，還會張開嘴來咬他，可永遠不會真的将尖牙刺到他的皮肉裏去。
可惜，在他來上大學前，那只胖橘貓壽終正寝了，是顧安親手将它埋在了老家的後山。
動作微頓。
顧安擡手，在常小少頭上拍了拍，又摸了摸。邊摸邊奇道：“話說以前怎麽沒覺得我頭發這麽軟的？”
原本表情還十分不滿的常青立刻呆愣了一張臉，半晌才紅着臉跳開：“你幹什麽！”
顧安有些遺憾的收回手，”啊，抱歉啊。”
他打開水龍頭，洗手。
常青氣得眉毛都倒過來了。哪有摸完頭就洗手的！
“你竟然嫌我頭髒！”
“啊，抱歉，我有輕微的潔癖。”
比起真正的潔癖當然算不了什麽，但是也十分注重衛生。
顧安的媽媽愛幹淨，雖然不制止顧安吸貓，但要求他吸完貓必須洗手。因此，顧安從小就養成了撸完貓就洗手的習慣。何況他不認為常小少的頭發比貓幹淨到哪裏去，雖然對方每天早晚都會沖澡。
常青才不管他。
他心裏不高興，就想做些叫顧安也不高興的事情。
于是他忽然擡起了顧安洗好的手，放到他頭上來回蹭了兩下。
蹭完後，他堵住水龍頭，不許顧安洗手。
顧安：“……我在做飯。”
常青：“洗菜的是我，你只是在動勺子攪鍋炒菜而已！”
顧安：“……”
鑒定完畢，常小少屬貓不錯了。
——跟貓一樣，輕輕一逗就炸毛。
殊不知，二人的一舉一動都被在客廳的常大哥用手機攝像頭，一幕不落的拍了下來，和常媽媽實時分享中。
常媽媽雖然聽不到兩人在說什麽，但看到那個男孩最後用頭蹭他兒子手的畫面，忍不住打了一串字。
寶貝媽：怎麽辦呀，我好喜歡這個小孩兒啊，他什麽時候嫁進來呀？
大寶：唔，要不晚上時候，咱倆催一催。
寶貝媽：好呀。對了，我給你爸也分享了這個視頻。
大寶：Σ(⊙▽⊙"a
寶貝媽：他給我打電話了，罵着說要看看哪個男狐貍精又把他兒子勾走了，已經抄了家夥往青青家走呢。
大寶：……
寶貝媽：他剛下班，公司離青青那邊近，恐怕已經先到了。
大寶：……
他敲了敲廚房的門，在兩人都看過來後，抛出一個驚天霹靂。
“青青啊，恐怕待會咱爸也要來了。”
顧安：“……”
常青：“……”
常越出去後，顧安和常青對視一眼，率先開口：“工資我不要了，這男友可不可以不扮？”
常青：“恐怕……”
與此同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咚咚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