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工作

就這樣劉年在酒樓穩住了腳跟,回去後她點着油燈想章程,這個只針對她們做饅頭包子幾個人的。每月賣出的數量暫時不好規定,要調查過實際數據才行,其他規範可以一一列出來。

在屋子裏只見劉年拿着炭筆沙沙的寫,瑞香飛針走線的縫着衣服,嘴角噙着笑意。

第二天劉年趕早起來,央着隔壁何大娘家念書的孫子,把整理好的規定一條條寫好。然後帶着瑞香去上班。

周掌櫃看着劉年整理的章程,心裏倒是頗有幾分贊嘆,他問道“這是趙娘子寫的?”

劉年擺手“我可不會寫字,這規定是我想的,字是我央人寫的,掌櫃的看着可行?”

周掌櫃點點頭“可以一試,不過這每月的定量你沒定下啊?”

劉年道“這得根據實際每月賣出的數量計算,現在我也不清楚這每月能賣多少,所以不好就這麽定下。”

周掌櫃道“這好辦,我這裏有這個賬本,我來看看。”

周掌櫃說着就打開櫃子翻出以前的賬本查看。

“前年,一月份賣出二月人十二月份去年一月份五月份”這麽計算下來,初步把定量給定了。

劉年道“這算是基本的,若以後有變化還可以适當調整。”周掌櫃含笑點頭。

劉年回到後廚,馬上把大家召集在一起說了新規定。錢華說道“這法子是新鮮,可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完成呢?”

劉年笑道“基本都能完成,多出來的就可以拿一些獎勵,只要大家做的好,還怕沒人吃?不過大家可要認真做好才行。”大家都點頭同意。

年也過完了,街上人氣也多了,酒樓生意也多起來,特別是包子,現在周記酒樓的包子買的人特別多,有人買了嘆氣道“這包子原本是城西頭趙家娘子做的,一個賣到五文錢,現在趙娘子被周家給挖到這裏來做包子,包子也貴了一文呢!”

旁人笑道“那你就別買這個包子了,這邊上不也有三文的包子嗎?”

那人道“家裏小兒就喜歡吃這個包子,買了三文的看都不看!真是長了張刁嘴!”大家哈哈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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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別說,這六文的包子确實好吃,包着汁水,肉又嫩又多。”

“那你是沒吃過酒樓裏面賣的湯包!這才叫好吃呢!聽說皇帝老爺就吃這個湯包呢!”

“看你說的,你吃過?”

“等我有錢了,我就去吃!這湯包要買幾百文一籠!一籠也就三五個!金貴着呢!”

聽的人羨慕不已,“這麽貴的包子,可真是皇帝才吃的!”

周掌櫃看着賬面,嘴裏忍不住哼起了曲子,旁邊伺候的小厮笑道“掌櫃的今天高興啊!”

周掌櫃呵呵笑着“那是當然,你看這包子賣的好,連帶其他菜都賣上去了!有錢賺當然高興啊!”

小厮笑着湊趣“還不是掌櫃的慧眼,要不是掌櫃把趙娘子請來,這生意能這麽紅火。”

周掌櫃哈哈一笑“就你會說話,趙娘子确實功不可沒!她這法子也見效,哪怕是三文錢的包子味道也比以前要好,是個人才啊!可惜是個女的!”

“女的又如何,這手藝好可不分男女!”小厮不以為然。

周掌櫃嘆氣“你不明白啊,趙娘子雖然是個寡婦,可她年紀尚輕,也沒孩子傍身,以後必定要再嫁,這嫁了人,就是夫家說了算,以後要是她夫家不讓她出來做活,這可就由不得她了!再說女人家嫁人之後還要生孩子帶娃,哪裏還能出來做活呢!”

小厮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倒也是,可惜了,掌櫃的您家裏可有年紀相當的爺們?娶了趙娘子不就行了?”

周掌櫃翻着眼“就是我家裏沒有啊!不過東家的小兒子倒是年紀相當,可他們也不願意娶個寡婦吧。”小厮也跟着點頭。

劉年也不知道周掌櫃在操心她的婚事,她自己也記了帳,看着賣的紅火的包子和湯包,心裏美滋滋的,盤算着月底能多拿多少獎金。

錢華他們也是高興,雖然比以前是累點,但是錢多總是好事,家裏老父老母可多吃一口肉,婆娘眼紅幾月的花可以買一朵了,孩子的衣服也能多做一件了。

等到月底,錢華拿着多得的五百文高興的直樂,他看見劉年過來,趕緊端凳子擦凳子“趙娘子辛苦了,快歇一歇。”

其他人也都多得了月錢,都歡喜非常。劉年笑道“這只是剛開始,大家好好做,掌櫃的不會虧待大家。”

一個小工道“這也是趙娘子替我們想着,要不我們也得不到這些錢呢!”

這天後廚裏都歡喜非常,因為生意好,周掌櫃賞了大家。李師傅雖然拿了賞錢,但是不能可劉年他們比,他偷空拉了劉年問話,想着如何也能每月多得點錢。

劉年細細說給他聽,李師傅連連點頭,立馬去找了周掌櫃。劉年也不知道李師傅和周掌櫃怎麽商量的,只是發現周記酒樓的後廚現在像打了雞血,偷奸耍滑一概沒了,做出的菜是又快又好。

邊城不止周記一家酒樓,原本周記和其他酒樓一樣,沒多大特點,客流也差不多,現在人人都說周記酒樓飯菜好吃,服務也好,特別是湯包那可是一絕啊!周記一下子成了邊城最好的酒樓。

其他酒樓的掌櫃都遮遮掩掩的向周掌櫃取經,周掌櫃一概略過不提,恨的人人都說他是周狐貍。

劉年覺得這是自己翅膀扇呼的最厲害的時候了。她把瑞香的月錢給了她,瑞香高興的直落淚。

劉年嘆道“傻姑娘,這是你應得的,你做了我的丫頭還要跟着我去做工,要是你成了大家小姐的丫頭,還有小丫頭伺候你呢!”

瑞香道“娘子說笑話呢,我可知道,若我成了大家小姐的丫頭,那也是個伺候大丫頭的小丫頭,哪裏有跟着娘子好呢!”劉年摸着瑞香的頭笑。

眼看日子有了奔頭,劉年忙雖忙些,興致很高。等到了休息日就做些細點給将軍府送去,再怎麽着将軍府也是自己的靠山。不可疏忽。

這日劉年去将軍府正好遇見何坤,劉年高興的打招呼“何大哥,好久不見了,最近還好?”

何坤不動聲色看着劉年泛着健康紅暈的臉龐,笑着說“你現在可是大忙人,想來看看你,好幾次都沒見你人呢!”

劉年沒在意何坤對她的稱呼有變,依然高興道“我在周記酒樓做事,所以何大哥見不到我,一般我月中和月底有休息天,那時候何大哥來,我就在家了!”

何坤笑着應下“那我就月底來了。”兩人正說着話,李平出現了。

劉年覺得今天是個好日子,高興的和李平打招呼。李平瞟了何坤一眼,溫言道“嫂子今天來見将軍?”

劉年搖頭“我可沒什麽大事去見将軍,就是送些吃的,将軍不嫌棄就好了。”又看見李平胳膊上紮着帶子,微微滲出血跡。

她驚訝道“李大哥你受傷了?”

李平不在乎道“小傷,前些天打跑了一夥狄人,胳膊受了一刀,無礙的。”

劉年看着髒兮兮的包傷口布,猶豫了一下問道“那你上藥了嗎?”

李平點點頭“上了,嫂子不用挂心。”

何坤搭腔道“是啊,我們受傷可是家常便飯,沒缺胳膊斷腿就行!你別擔心了。”李平又瞟了他一眼。何坤只做不知,還想和劉年搭話。

劉年還是沒忍住“李大哥,你把這布發下來。”李平還是搖頭。

劉年直接上手去發,李平吓了一跳,嘴裏說道“沒事的,嫂子不用看了!”

劉年扶額嘆氣“我不是要看你的傷口!而是你不應該用髒布包傷口!”

何坤語帶酸氣“這打仗的時候可顧不得這許多,有條布包着就不錯了!”

劉年把髒布扔了,說道“打仗是沒辦法的事,不過現在不在打仗。而且洗傷口的水一定要是開水,包傷口的布也一定要用開水煮過!要不然二次感染,一條小傷口都會要命的!”

何坤不以為意“哪有這許多講究。”

劉年奇怪道“難道你們的大夫沒說過這些?好好一個人受了點輕傷,因為護理不當死了,這多不值得!一條命總比費些柴火燒一下水值錢吧?打仗時帶幾條煮過得布條也不妨礙什麽呀!”

何坤咧嘴敷衍道“好吧好吧,你說的是。”

正說着話,一個小兵跑來傳話“将軍等校尉呢。”

劉年也正好告辭要走,叮囑李平道“李大哥你可記着,傷口用幹淨水洗一下,用煮過得布條包啊!”

李平點頭應下,何坤看劉年走遠,輕哼一聲“你裝什麽呢,還不是和我一樣的心思!”

李平也不理他,大步去找宋威。

兩人到了宋威那裏商量了一些事,正好軍醫成大夫來找宋威。

李平問道“請教大夫一件事,這外傷有必要用燒開的水清洗處理,包傷口的布是否一定要開水煮過?”

成大夫摸着胡須道“校尉哪裏聽說的?以前我師父是這麽說過,要用幹淨的水和布,倒沒說一定要開水煮。”

“那要是用了不幹淨的水和布,是否會讓一些只有小傷口的人喪命?”

宋威看了李平一眼,轉頭去看成大夫。

大夫沉默了一會“這身上負了傷,死了的也有,沒死的也有,不好說是因為用了不幹淨的水和布引起的。”

宋威輕咳一聲“你是哪裏聽來的?”

李平摸了摸腦袋“剛才進來正好碰見趙娘子,她拆了我包傷口的布,說用了髒布包傷口會死人,所以看見大夫問一下。”

成大夫倒是沒有看不起劉年的意思,反倒很有興趣的問了李平一番話,然後對宋威說道“這娘子說的也不錯,人命總比柴火值錢,不如以後先試試?”

宋威點頭應下。

劉年也不知道李平把她的話告訴了宋威,反正在她眼裏這是最基本的常識,沒什麽好争辯的,她還是上她的班,包她的包子。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人,很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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