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Tempest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裏都陷在一種無法描述的尴尬裏。
“老大發火沒？”
沒！
“老大罵人沒？”
沒！
秦子真、楚信傑更是坐立難安的。
是他們出主意故意使壞, 把老大灌醉丢了進去。本想着郎有情妾有意、扇扇風點點火，好事不就成了麽……
結果……也怪他們太莽撞！
往常要是犯這種程度的錯誤，他們早就被扒三層皮了。
可這次卻安安靜靜的, 一周了，什麽也沒有發生。
一個月前接的陽光影視的那部三維動畫電影也正式啓動, 劇本小傳全部定稿, 就等着那邊人物場景的概念設計陸陸續續的發過來, 老鬼手上的模型就可以開始建了。
這部電影的受衆年齡層是4加。
制作要求并不算太高, 按照Tempest往常的速度來算, 中期制作的周期（包括審核退修在內）是十到十二個月。
像老鬼、丞相他們還好，只要把自己手上的環節大批量的做完過審、進到下一個環節的時候, 他們也就輕松了。整體的疲勞期和亢奮期約三到四個月。
但是顧随不一樣, 他作為整個承包的執行導演、是要跟滿十二個月下來的。每個環節在提交給發包方之前, 都得他先過一遍。
如今開始啓動的只有老鬼的模型, 還算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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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中期秦子真的動畫、楚信傑的毛發解算、燈光渲染全部并行的時候, 那工作量可不是說着玩的。
即使不是天天加班，也能叫你吊個半死。
所以他們這群猴崽子才着急，那天做過分, 小花總明顯是生了氣走的。可老大怎麽還無動于衷的？
再不行動來不及了啊！！！
“唉, 風哥, 你去探探老大的口風呗？”
“為什麽是我？”
“因為你最老啊！”秦子真怼他。
楊風反手就給他一腦瓜子：“嘿, 那叫成熟。”
“不是啊。如果風哥你去，至少老大不會動手吧！我們去……萬一他……”楚信傑說着，頭朝後揚, 望了望健身房裏的人。
“不會動手？那傻.逼十年前把我打到重症監護，你們知不知道？”楊風摸了摸眉間的傷疤，“再說了……”
“傻.逼說誰？”
……
尼瑪，這活爺爺什麽時候站到自己身後的？這麽吓人、折壽啊！
楊風拍着胸口，踹了楚信傑一腳，不是讓盯緊點把風的麽？
随後臉上堆着笑轉過來：“老顧？運動好啦？”
滿頭大汗的人拽着頸間的毛巾，讓人往邊上靠靠騰了個位置、坐下。
他身上的肌肉線條硬邦邦的，在黑色的運動型短袖裏隐隐若現。
秦子真抖了抖楚信傑的腿，四目張望……這個氣氛……咋這麽詭異…嘞？
“老大……”
“你們談過多少次戀愛？”
“哈？”
顧随以為自己沒表達清楚，捏着毛巾擦去額角的汗，又重複一邊：“你們追過多少女生？”
“這個……老大問這個幹嘛？”
“滋，”顧随咂舌、眉一橫，“哪那麽多問題，問什麽答什麽。”
“十個”“三個”“兩個”“五個”。
“惹她們生氣過沒？”
“當然了！”
顧随攥拳抵在嘴邊咳了一聲：“……咋哄的？”
楊風笑：“老顧，你這是準備行動了？你……”
“廢話。”
…….
好大的火氣。
怒目神情就好像咬牙在說：夏花原諒我了，我就原諒你們。否則咱們誰也別想好過。
可是。
實戰證明，再豐富的戀愛經驗、再多的出謀劃策，那也得看是對誰。
尤其是一個厲害的女人生起氣來，你就明白什麽叫做：見一面都難。
只第一天往星虹集團的前臺送了一束玫瑰。
次日……
他們就被屏！蔽！了！
安保不讓進，車庫不讓停。夏花幹脆連小區都不回了，每天來無影去無蹤。
顧随又不敢來硬的。
最後走投無路，還是得找關系。
顧凡秋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夏花正在和一個綜藝節目的制片人聊投廣告贊助的事。
她把手機從後面遞給林之珊，使了個眼色。
小助理拿了手機走到門口：“喂，顧太太！”
“？？shirley呢？”顧凡秋以為自己打錯了，拿起看看屏幕。
沒錯啊！是上次留的號碼！
“顧太太，我是林之珊，shirley的助理。她現在正在開會，您稍等，等下她電話回您。”
“這樣啊~那好~”
顧凡秋挂了之後，噓口氣瞪沙發上的人：“shirley開會呢。”
“噢~”他拇指蹭着唇邊，若有所思的樣子。
“說吧，你幹什麽了？”那晚，她不過扭頭去了個洗手間，回來人就給他氣跑了。
“沒幹嘛。”
“沒幹嘛你會特意跑到酒店，讓我給你打這通電話？你和shirley怎麽了？”
顧随不說話。
“行，現在兩個兒子我是一個也管不了。”顧凡秋聳肩，“不過，提前申明一點啊。shirley我是要定了，怎麽辦你自己看着辦吧！”
沙發上的人哼笑一聲：“我媳婦，有你什麽事？”
“你媳婦就是我兒媳婦。”
…….
兩個人這嘴鬥得、跟人小花總應了似得。
過會兒。
顧凡秋從房間裏把筆記本抱出來，一邊準備晚上要skype的會議資料，說正經的：“對了，忘了告訴你，我暫時把美國那邊的事都交給老應了，準備在國內住上一段時間。”
“噢。”
“你為什麽一點都不吃驚？” 除了偶爾回來看看兩個兒子，和一些國內業務。顧凡秋這十幾年都幾乎沒怎麽在國內待過。
顧随劃手邊的平板打發時間，一臉嫌棄，心裏嘟囔：“有什麽好吃驚的。”你做事不是一向只看心情？
說完緊接着又跟了句：“去看過安城了麽？”
“…….”不提這也就算了，一提顧凡秋更生氣了，她回相城一周多，約了那小子七次，次次被他爽約，“唉，你說我怎麽就生了這麽兩個兒子呢？”
“怎麽？生了我，你有意見？”
“……”是生了你們，我很有意見。
“算了，反正這次時間充裕。”顧凡秋擺擺手，把這話題撩過去，神色又正經起來，“不過，随，我們也是時候坐下來好好聊聊了……”
她眉眼一彎聲音一弱：“……關于你爸爸遺産中屬于你的那部分、我這次留在國內也是為了……”
“還放在你那。我拿了也沒用。”顧随眉心打起來，很顯然，他不是很想聊這個話題。
對面的人視線從電腦屏幕上擡起來瞄了眼他的神情，後又緩緩低下去：“……這麽多年，你嘴上一直不說，可心裏還在介意吧。”
“沒有的事。少胡猜。”
“是麽~可是你……”
話沒說完，桌上的手機突然震了起來。
顧凡秋呡呡唇，剛到嘴邊的話又吞了下去。
算了，現在聊這個也實在不是什麽好的時機。
她搖搖頭接電話：“喂，shirley~”
一聽名字，沙發上懶懶劃平板的人突然打直。
“嗯，下午有空麽？”
“沒什麽事，就是想讓你陪我逛逛街，然後一起吃個晚飯。我難得回相城……你也別總是悶在辦公室裏，有什麽事都交給下面的人是去做啊，你得給人家表現上升的機會，是不是？”顧凡秋笑着說。
“對嘛，那一個小時後我派司機去接你。”
“好，再見。”
她挂了電話，揚眉沖對面的人笑：“司機先生？你的車鑰匙。”
說完一個抛物線穩穩的落在顧随的手心裏。
他舌尖勾唇：“謝啦~”陡然站起身，身段線條都叫人晃神，心情愉悅地朝門口走去。
顧凡秋望着那背影。
嘴上不由感嘆了句：“戀愛真好。”
只可惜這是她半輩子過去了沒能擁有的東西，下半輩子也難敢再奢望。
“shirley，你真的不帶我去麽？我不放心。”
她望着林之珊，笑：“你只是我的私人助理，又不是保镖。再說了，之前有人對我動手動腳，也沒見你制止住。”
林之珊臉一紅，她知道說得誰：“可是……”
“放心吧。Qiu不是外人。”其實也不是什麽特別的原因，夏花是怕陪顧凡秋的時候，難免會提到過去的事，林之珊這丫頭又是個心裏關不住事兒的人……
“那好吧。晚上我去接你。”
“嗯。”
爾後，夏花安排了下午的工作，簡單收拾了下，就準備出發了。
下樓，她一眼就認出了顧凡秋的車，現下就停在公司前的臨時車位上。
只是，待走近一看……
那靠在副駕車門上的人……
“小花總，好久不見啊~”一身休閑緊身西裝，沒打領帶，領口處開着。見到來人後，打開副駕的門，躬身做了個請的姿勢。
答應了的事，夏花就不會爽約。
但是今晚過後，qiu也從她的信任名單上、劃除了。
她緩步走過去，走過副駕，也不看他：“我坐後面，謝謝。”
說完自己開門、進去、啪一聲、關門、一氣呵成。
……
顧随僵在那好一會兒，好一會兒才愣過來、扯扯嘴角：真辣！
換作別人，可能已經被他呼死了吧。
他知道他沒救了。死心塌地了。執迷不悟了。
一路上，後面的人都低頭在看手機，不看他一眼，不和他說一句話。
神情嚴肅。
偶爾手指在大屏的二十六鍵下飛快的打下一些字。偶爾回個電話過去，嗯，好，讓之珊安排一下，明天……之類的。
郵件提示的聲音一直沒停過。
顧随有些緊張。幾次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到最後，又實在憋不住幽幽叫了聲：“小花總。”
……
果然，沒理。
過一會兒：“小花總！”
不理。
“小花總？”
“小花總~~”
統統不理。
夏花完全屏蔽。
夏花知道一旦自己接了他的茬，那就是一個接一個走不完的套路。
可誰知前面紅燈，車子停住。
駕駛座上的人突然轉過來，眉心一擰，服軟兒似得來了句：“小祖宗！”
不知道為什麽，當時夏花差點兒脫口而出：唉！
作者有話要說： 順一句：安城就是接檔系列文《小糊塗》男主
顧三歲的弟弟，安兩歲。
好啦！當我沒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