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冬日三九,昆侖冰原。
漫天的風雪似刀一般鋒利冷硬,天氣寒冷到了極點,冰原上連狼群都選擇了蟄伏不出,寒風嘶吼着呼嘯而過,天地間只剩下白茫茫的雪霧,無瑕純淨的同時又是死亡的象征。墨衣長發的男人步履維艱的走在荒涼的冰原上,身後是裹着狐裘獸皮的追兵,身前不遠處則是數十丈的斷崖,叫嚷的人聲被風聲蓋過,許是因為風雪刮得太兇了,江蕪除了自己的喘息聲之外什麽都聽不到,異樣的高熱被極端的環境消減了幾分,他腳底穿着得靴子單薄,不抗滑也不禦寒,已經麻木的雙腳還在吃力的挪動着,腦子裏卻什麽也不剩了,他只知道自己早就該尋一個出路,離懸崖近上一分他就多一分解脫的機會。
身後追兵的箭矢開始瞄向他的小腿,因為狂風而偏離的羽箭給了他最後的機會,江蕪沒什麽力氣,只剩幾步的時候腳底一打滑眼見就要跌倒崖邊,他閉上眼聽着耳邊的風聲,像是嘶啞的吼叫也像是悲戚的哭聲,江蕪平靜的很,他期待着墜落深淵粉身碎骨的滋味,然而又有一枝羽箭穿透了風雪迎面而來,擦過他的腰側死死的将他釘在了數尺厚的冰層上。
駿馬長嘶的聲響同樣劃破了風聲的桎梏直沖耳畔,江蕪手腳無力的躺在冰面上只覺得喉頭發甜,洶湧的熱意被嚴寒削弱,該有的痛苦一分都不會少,他本以為自己已經走向了死亡,但又聽見了長槍捅穿肉體的聲響,與此同時似乎還有血花濺到了他身上,江蕪悶咳了幾聲被一口血嗆得差點喘不過氣,還睜着眼睛的人頭滾落到他手邊,無法瞑目的護衛被人用長槍生生削斷的脖子,血在雪地上暈開,一點一點的流進他的視野裏。
雪地上深紅的顏色刺激了他的視覺,江蕪空空蕩蕩的腦海裏終于浮現出了些許東西,他還沒來得及勾勒出那人在他回憶中的模樣,頸邊就有一杆槍直沖沖的紮了下來,鋒利的槍刃沒有傷及他分毫,江蕪看不清他的臉,已經是強弩之末的身體支撐不久,他在來人蹲下身之前就失去了意識。
持槍的人很年輕,劍眉星目,眸光精亮,黑色的披風是厚實的獸毛,腳上的銀靴蹭得铮亮,打眼看去就是意氣風發的年歲,他背上未染血絲的長槍拔去了釘在江蕪腰側的羽箭,昏迷中的男人眼角已經有了細小的褶皺,清瘦的身子抱起來不比他一身披挂沉多少。路承抱着他走到躍過斷崖的愛馬身邊,方才還一口氣殺掉十餘追兵都未眨眼,這會卻開始了猶豫,他思量了片刻終究還是忍下了用披風把這人仔細裹起再好生護在懷裏的沖動。
風雪漸漸小了下來,空無一人的冰原上初及弱冠就已經鋒芒畢露的青年将軍騎着自己的戰馬,江蕪被縛了雙手橫摞在馬鞍上,路承一張俊臉上沒什麽表情,江蕪唯有腰腹受力,腦袋垂在馬腹邊上被颠得七暈八素,路承摘了挂在馬鞍上的勁弓和箭囊自己兜在懷裏,即便如此在臨近東昆侖高地的時候山路還是太過陡峭,江蕪在昏迷中被馬鞍硌得吃痛呻吟,路承嘴角一繃,心裏縱使千般不忍也沒做出旁得舉動,他只是眸色微黯,繼而抓緊了缰繩催促着愛馬再走快些。
還冒着絲絲熱氣的一桶溫水迎頭澆了下來,江蕪被激得身子打顫,一連悶咳了數聲好歹是将眼睛睜開了一條縫,他手被吊着,冰涼的鐐铐束着他的手腕,鐵鏈挂在頭頂的橫木上,江蕪無力的垂下腦袋試圖看清眼前的事物,踮起的腳尖下頭踩着的是獸毯,他沒覺得冷,體內先前消退了幾分的熱意反倒是有擡頭的趨勢,他滿嘴的血腥味,墨色的發絲濕噠噠的黏在臉側和頸後,一縷一縷的分着顯得格外狼狽。
昆侖嚴寒,地表多是凍土,無論是惡人谷還是浩氣盟只能搭軍帳為營,拷問戰俘的地方也是如此,看上去只是間尋常的帳篷,掀開簾子進去才能知道裏頭大有不同,路承脫了甲衣之後将鏈子吊得高了幾分,江蕪比他矮不少,被吊得腳尖點地才将将到他鼻尖,他将黝黑的馬鞭攥在手裏,手心裏已經悶出了一層薄汗,他擅自離營劫了江蕪回來,将他扛進帳裏剛一铐上還沒等動手就又跟魔障了一樣跑回自己帳裏卷了條毯子過來。
鞭柄貼上了男人光滑的下颚,他擡起江蕪的臉試圖在上面找到一絲自己想要的東西,無法聚焦到他身上的眸子本應該澄明清亮,江蕪眸色很深,有時候看久了會覺得魂都要被吸進去。
路承看出他還昏昏沉沉的沒什麽意識,手上便用力一扯徑直撕開了已經半濕的衣襟,江蕪應景的打了個寒顫,裸露的胸膛上尚有未消去的淤青跟淤血,路承手掌溫熱,江蕪跟被人戳到死穴一般冷不丁僵住了身子,精瘦的窄腰被手掌握去鉗住。
鐵鏈晃動的聲音分外刺耳,消瘦許多的男人跟落入陷阱的獸類一樣紅了眼睛,他只覺得燥熱難耐,心口蠱蟲發作起來的藥性能掩蓋住他所有的理智,江蕪喉結上下動了幾下發出嘶啞的喘息,路承硬扳着他的下巴不肯松手,僵持之間江蕪先垮了肩膀軟了腰身,近乎投懷送抱的舉動讓連葷腥都沒沾過的青年愣在了原地。
懷裏的身體熱得吓人,路承愣了一瞬緊接着做出了反應,他手上用力直接扯斷了江蕪的腰帶,說不清是懵懂的莽撞還是別的什麽,他急匆匆的撫上的江蕪的腰胯,帶着繭子和粗粝傷疤的手心貼着燙人的皮肉用力揉搓了幾下,江蕪靠在他懷裏止不住的發着抖,紅潮爬滿了清秀的面頰,路承摸不清狀況只是遵循本能撈起了他的腿。
路承手心的疤是小時候留下的,後來習武再加上四處奔波,手心的傷就成了厚厚的一道疤,橫着截斷了他的手掌,路承沒什麽經驗,鉗着江蕪的腰跟上瘾似的一個勁磨蹭,江蕪身上太燙了,不像是高燒導致的,他心下正疑惑,目光不由得往下掃了一眼,瞬間變了面色。
江蕪身上還有別的印子,暧昧的紅痕留在胯骨和小腹上,穿在身上褲子對于瘦弱的腰肢太過寬松,腰帶斷後下身很快露出了大半,腿間的性器半勃,鈴口周圍不知何時已經染了明顯的水漬,江蕪整個人都在打顫,含糊不清的呻吟聲從喉間溢出來,路承咬緊了後槽牙硬生生寒了面色,他松開手任憑江蕪被吊在原地情難自持的晃着身子,轉而撿起了丢在地上的馬鞭。
路承恨不得立刻就将眼前這個人挫骨斷筋困在自己身邊,又想将他拆吃入腹融于骨血,他将心頭的妒火跟恨意都強壓下去,江蕪燒得難受,踮起的腳尖吃力的維持着平衡,被吊起的腕子承了大半的重量,路承後撤了兩步将距離拉開,一揚手,黑亮的鞭子毒辣而精準抽中了腰側,江蕪繃着身子嘶啞的喊了一聲,燥出來的汗珠沿着鬓角濺在了腳下的獸毯上
“說你該說的。”成片的吻痕被長長的一道鞭痕蓋過,路承手很穩,他似乎已經肖想了許多遍這樣的行徑,做起來格外的輕車熟路,他篤定江蕪會開口所以第二鞭遲遲未落。
江蕪渾渾噩噩的夾緊了腿根,種在他體內的淫蠱折磨了他很多個年頭,每逢發作神經都格外敏感,他早就知道站在他對面的人是誰,路承掌心的疤太明顯了,可他無話可說也沒法相認,路承太年輕,他應該有他自己的路,而不是繼續跟他攙和到一起。
江蕪看不清他的臉,但他能猜到路承應該已經長大,像個正八經的天策将士,不再是小時候被他藏在屋裏偷偷紮馬步的毛孩子了,他沒答話,體內作亂的蠱蟲因為沒有解藥而愈發兇狠,他能活的時日不長,只需再拖上幾日就該命喪黃泉,死相或許會難看些但他終究是把路承幹幹淨淨的擇了出來。
“我……不知……糧草,部署,都……都與我無關,嗚……嗚——!”鞭痕處的灼痛在往骨頭裏鑽,路承的第二鞭到底是落了下來,不偏不倚的抽在他的腿根,鞭尾掃過一側的精囊,半硬的柱身都被抽得晃了兩下,江蕪面色潮紅無法忍耐的呻吟出聲,留在他腿根的鞭柄被他自行夾緊,路承手上用力往裏一蹭後穴裏溢出來的腸液已經暈濕了黑亮的鞭面。
深紅的鞭痕立刻就腫脹了起來,疼痛和情欲都是成倍的,江蕪跟發情的雌獸一般扭晃着腰肢,汗珠布滿了他的額頭,帳外還是風雪呼嘯,而他的身體裏卻像是蓄了一汪熱油,衣衫敞開褲子褪到了膝彎,他連站都站不穩更不用說別的,束着手腕的鐵鏈發出清脆的響聲,江蕪眼前發黑,夾緊的腿根隐隐發抖,被抽紅的性器顫顫巍巍的貼着小腹立直,眉眼間除去惑人的媚意之外還有一種極深的絕望。
“江蕪,我不聽廢話。”鞭子卡在腿間壓着平整的會陰和性器根部,路承手上用力将鞭子往上提,江蕪的兩只腳本就是堪堪點地,經他這麽一弄整個身體的重量都集中在了腿間,酥麻跟壓迫的疼痛同時侵占了神經,路承面色陰沉的揪住他的發尾逼他擡頭,鞭子沿着股縫往後頭那處穴口一插一捅,江蕪全身都劇烈的抽動了一下,一聲極為痛苦的嗚咽卡在喉間化成了零星的氣音。
松軟濕滑的後穴裏憑空多了一條尾巴,江蕪夾着鞭子難受的顫栗不止,路承撈起了他兩條腿徑直咬上了他的脖頸,犬牙刺穿皮肉的疼痛可以忽略不計,江蕪燒得理智全無,饒是路承再怎麽問他也說不出別的話。
下巴快被捏碎,江蕪吃力的将眼睛睜開,燒紅的眼角噙着微薄的水汽,這樣近的距離他都看不清路承的臉,江蕪喃喃了幾聲依舊在說自己什麽都不知道,體內的熱流彙集到下腹無法纾解,他夾着後穴裏的鞭子顫顫巍巍的軟成了一灘水,性器一跳一跳的立在那,一副意亂情迷的模樣。
路承往他臀上落了兩掌,腫起的臀肉圓潤翹挺,江蕪被他打得下身濕透,連同胸口的兩個乳粒都圓潤挺立了許多,胸口上的瘀傷格外刺眼,路承黯下目光伸手去摸,掌心的傷痕貼上了江蕪的心口,被吊起的男人幾乎悲戚的哀鳴出聲,繼而用兩條長腿貼着他腰側不由自主的纏上了上去,淫亂而熱切的動作讓路承惱到了極點,他無法相信江蕪是怎麽過來的,那麽多年,他絕對不是他第一個張腿迎合的人,即便他心心念念的守了那麽多年,到頭來江蕪還是不肯認他。
經絡畢顯的性器貼着鞭子捅了進去,沒有前戲也沒有擴張,江蕪後穴被撕裂出血,鮮血混着腸液沿着腿根蜿蜒下來,路承掐着他的腰身奮力的往上撞去,沒有任何的技巧可言,就是初嘗雲雨的年輕人,莽撞而生澀,每一下都恨不得将他操到腸穿肚爛的地步,交合時的拍打聲更像是淩虐的行徑。
江蕪盤着他的腰身被他捅得七葷八素,路承不是他體內蠱蟲的宿主,眼下的交合只能幫他緩解幾分,他無力的垂下腦袋漸漸失去了意識,手上的鐵鏈不再作響,他夠不到地面,路承将他抱起按在身上,站立的姿勢能讓性器進到最深,鮮血被抽送的動作擠壓出來滴落在獸毯上,江蕪一個疼字都說不出來,情欲消減之後就是極大的疼痛,仿佛是經脈被扯到一起打成了死結,比起這種疼法路承帶給他的根本就不值一提。
粗暴而短暫的性事對江蕪而言更像是一場夢,路承畢竟是初次,抽插了一會就繃不住洩了身,江蕪倚在他肩上嘴角悄無聲息的往外溢着血,因為承了精液而抽搐不止的身子徹徹底底的軟了下來,路承粗喘了良久都無法平複,他抱着江蕪的身子不想放開,他心裏除去發狂的嫉妒之外就是莫大的欣喜,他對江蕪的執念太深了,深到他能有今天全是憑着這份念想。
“師父……”路承的聲音還是啞的,他還處在情事過後的興奮中,他将手臂收緊死死的圈住了懷裏的人,路承等這一刻等得太久,江蕪當年送他走的時候口口聲聲與他定了八年的期限,可一轉身就将金針刺進了他的腦後讓他将所有的事情都忘得一幹二淨,路承紅着眼眶小心翼翼吻上懷中人的發頂,低喃着數年前的稱呼,缱绻溫柔。
江蕪原本已經幾近昏厥,可路承這一聲師父他卻聽得一清二楚,身體處在完全脫力的狀态,整個人被汗液和體液浸的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一般。路承撫上他的後背輕輕摩挲了幾下,一如當年江蕪對他做的那樣,之前的粗暴和兇狠仿佛都是幻覺,他沒顧上去解江蕪手上的鐐铐就連性器都沒從他身體裏抽出來。
路承拿開已經掉出大半的鞭子丢到了一邊,江蕪嘶啞的呻吟出聲,含糊不清的話語被路承盡數堵了回去,半硬的性器抽插帶出的水聲格外清晰,路承一聲接着一聲的喚他師父,有力的手掌幾乎鉗斷了他的腰椎。
他不想再跟江蕪演下去,他放棄了之前所有的計劃和念頭,江蕪的心太狠了,他熬不過他。
他騰出只手去摸江蕪前頭,完全軟下的性器沒有半點精神,路承後撤了半步先将自己又硬起的東西抽了出來,江蕪兩腿戰戰的倒在他懷裏,嘔出來的血染了他整個肩頭,路承只當他是有內傷便打消了給他撸出來的念頭轉而伸手去解他腕上的鎖鏈,江蕪被松開之後雙膝一軟直直的往下栽,淩亂的衣袍上盡是兩人的體液和血跡,路承把他摟在懷裏抱穩,用毯子裹緊之後迎着風雪将他抱回了自己的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