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2

他的腦子裏都是雷戰。

“我在電梯裏,電梯卡在十一樓和十二樓中間。緊急電話沒人接聽。我,我按照你說的做了,我把那些按鈕都按下去,我,我現在該怎麽辦?”

聽着莊柏心雖然清楚卻慌張的描述,雷戰只給他一句話,“別怕,我馬上趕到。”

快!快來!

董事長被困在電梯裏居然無人問津。那些必須知道的,應該知道的都保持了沉默。只有保安部的部長,慌慌張張趕到十三樓。

保安部長的行動引起了很多不知情人的圍觀,這時候他們才知道莊柏心被困在十一樓和十二樓的電梯裏。不少人在出主意想辦法救人,但是他們都是普通人,無非就是打電話叫專業的救護隊來。部長急的滿頭大汗。莊柏心對他有恩,他不能看着這個年輕的董事長死在這裏!

這時候,雷戰已經跑了上來,揪住保安部長的衣領一把将人推開。保安部長傻眼了,愣愣地看着他。

抽出藏在腳踝處的刀硬生生插進了電梯們之間!僅僅是這麽一點的縫隙,足夠雷戰把手塞進去,憋住一口氣,在衆目睽睽之下撕開了電梯門!

周圍立時傳來陣陣驚呼聲!

雷戰哪裏顧得上其他,彎腰向下看,部長在一旁請示,“這麽跳下去恐怕會造成電梯急速下降,太危險。我找跟繩子來。”

部長轉身跑開的死後,雷戰大頭朝下,抓着系着電梯的鋼纜一點一點下滑。

這需要多大的臂力和手力才能保持速度?反正周圍的人都看傻眼了。

颠倒身體是個體力活兒,雷戰摸到電梯頂端的時候,計算了一下究竟多少時間才能把人拉出來。單腳在鋼纜上打了圈繞住,拍打電梯頂部,“聽見了嗎?我來了!”

“雷戰!”莊柏心在電梯裏驚呼了一聲。

這一聲多久沒聽過了?雷戰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你冷靜聽我說。我不能下去,我的重量會讓電梯下墜。我會打開頂部,你慢慢站在中間。記住,要慢,不要太快。”

莊柏心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起身。他的腿在發抖,為了保持平衡,幹脆爬着到了中間,慢慢地站起身來。不過是七八秒的時間,雷戰已經掀開了那塊隔在倆人中間的板子。

“柏心!”雷戰對着他伸出手,“抓住我。”

仰頭看着雷戰惶急的神情,莊柏心乖乖地把手遞過去,握在一起。

忽然!電梯搖晃起來,幾乎在雷戰抓住莊柏心的瞬間,急速墜落。等莊柏心緩過神來的時候,吊在半空中,他的手被雷戰緊緊握着。

“別怕。”雷戰鎮定地說,“不會有事。不要往下看!”

“我們怎麽上去?”

“來,上來。”雷戰雙臂用力,硬是把莊柏心扯了上來。倆人頭頂着頭,臉挨着臉,“抱緊我。”

莊柏心早就緊緊摟住了雷戰的脖子,死不放手!但是,雷戰颠倒着,要怎麽帶他上去?

“等着,會有繩子。”雷戰安撫着莊柏心,“別怕,有我在。”

“我不怕。”莊柏心氣悶地說,“你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從來不怕。”

雷戰的心都化了……

好在繩子來的及時,雷戰帶着莊柏心有驚無險地爬到了地面上。這時候,周圍已經圍了很多人,雷戰不顧他們詫異的眼光,直接把懷裏的莊柏心打橫抱了起來。

羅海一臉擔憂地走上來,問道:“柏心,你怎麽樣?要不要去醫院?”

莊柏心緊摟着雷戰的脖子,把臉埋進他的肩上,大有誰都別來跟我說話的架勢。雷戰緊緊抱着他,看了羅海一眼。這一眼,看的羅海心驚膽顫。

不少人沖到他們面前詢問情況,雷戰一個眼神吓退了這幫人。這種時候,雷戰怎麽可能把莊柏心交給他們。他就這樣帶着受了驚的人,毫無顧忌地走出大樓。

莊柏心的秘書都快急哭了,一路跟着到了地下停車場。幫雷戰打開車門,讓他将莊柏心安置好。秘書緊着問:”去哪家醫院?”

“回家。”莊柏心窩在座位上,對秘書說,“你告訴王總改天見面。然後你也回去休息,不論是誰的電話都不要接。如果有人上門找你問我的情況,你就說……就說雷先生帶我走了,你不知道去了哪裏。”

秘書雖然納悶,但懂得保持沉默。

一路上,雷戰都沒有開口,莊柏心也沒說話。他們誰都不看誰,就像車裏沒另外一個人似的。可到了小區的停車場之後,雷戰打開後面的車門,直接将莊柏心抱了出來。

下午五點,小區裏的人很多。莊柏心卻無知無覺,只能感受到抱着自己的這個人。

整個世界,只剩下他們了吧?

真好。

如果你能永遠抱着我多好——在雷戰把他放在床上的時候,莊柏心這樣想着。

雷戰沒有走,從頭到腳把莊柏心打量一遍,這才說:“我回去檢查電梯。你休息,不準出去。”

他走得痛快,他抓人的手也很痛快!

雷戰看了看被抓住的手,又看了看莊柏心,“我很快回來。”

“為什麽要走?”

雷戰一愣,“我要查清是誰想殺你。”

“我是問你,七年前為什麽要走。”天吶!他終于說出來了!

要說一點預感沒有是騙人的,可真聽到這句話,雷戰還是懵了。他不習慣解釋,卻想要跟莊柏心說個明白。為什麽?雷戰想:自己還是卑鄙的吧。

接受了卑鄙的自己,雷戰慢慢坐在床邊。冰冷的眼神有了些溫度,看着面前有些可憐的人,說:“我無牽無挂,你有家,我不能看着你為了我跟家裏翻臉。”

“為什麽不告訴我?”

雷戰:……

“雷戰……看着我。那時候,為什麽不跟我說清楚。”

怎麽說?說了就走不成了。

“我莊柏心不是濫情的人,當初認準了你就是一輩子。”莊柏心冷靜了下來,口氣落寞,“可我也是人,為人子的哪有不心疼父親的?我也有迷茫的時候,我需要時間……你卻走了,你,你為什麽不等等我?”

以前的事再拿來計算誰對誰錯已經沒了意義。雷戰願意承認當年是自己辜負了他,甚至願意承認自己是個混蛋!但是,僅僅如此莊柏心不滿足!

“七年了,雷戰!”莊柏心抓住他的手,“七年的時間不算短了,我以為我可以忘記你……”

“我也以為……這麽久,會放下你了。”

“我們誰都放不下!”

“柏心。”雷戰低喚了一聲,“現在這次談話本該在七年前,看來,我們誰都沒躲過。現在談,結果還是一樣的。你能為了我抛棄家庭?你知道我的工作性質,就算我想留下來陪你,上頭也不會同意。我沒有自由,柏心。所以,別為難自己。”

是啊,當初不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被迫分手嗎?雷戰所屬的秘密部門,不會給他真正的自由。而自己呢?可以為了他抛棄一切嗎?

雷戰離開卧室的時候,莊柏心把自己悶在被子裏,泣不成聲。

在雷戰眼裏,凡是對莊柏心不懷好意的人都是敵人!他有很多辦法讓那些人無聲無息地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但是雷戰卻沒殺人,他不想給柏心帶去麻煩。即便如此,那些人的下場也很可怕。比方說羅海,這輩子都要坐在輪椅上了。

最後,還是以武力解決了分公司的麻煩,莊柏心在這裏的工作也進入了倒計時,再有一周,他就可以回家,回到總公司繼續他身為莊董的人生。

這一晚,雷戰坐在陽臺上喝着烈酒。他的手裏拿着明日的機票,早上八點的班機。趕到機場需要一個小時,他要在六點半出發。現在是時間是晚上十點,他可以守護柏心的時間只有八個半小時。

為什麽要告訴他自己還沒忘記呢?徒留給他傷心的回憶,不甘的痛苦,自己果然是卑鄙的。

鐵骨铮铮的男人為情而困,卻困的心甘情願,困的甘之若饴。仿佛,只有這困擾才是他們彼此之間的愛。若是連這份困擾都失去了,還剩下什麽呢?

不該遇上他,不該愛上他。當初一幕一幕的情景在腦子裏浮現出來,他的一瞥一笑,深深刻印在心裏,早已揮之不去。

再過八個半小時,今後,無緣再見。

放下手裏的酒瓶,雷戰起身回到屋子裏。這時候的莊柏心還在書房工作,他推開門,看着他期盼的目光。狠狠心,說:“我明天走。”

莊柏心愣了……

“謝謝。”莊柏心笑得慘淡,“這一次你還記得跟我說一聲。來吧,我要送你一定東西。”

明明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親耳聽他說出離開的時候還是無法承受。莊柏心死撐着保持冷靜,帶着雷戰走到卧室。

打開抽屜,從裏面取出早早準備好的禮物,“送你的。”

“是什麽?”

“我的心啊。”莊柏心打腫臉沖充胖子,笑了他,笑了自己,“開玩笑的。以前不是就說過想送你一幅字嘛。”

說着說着,莊柏心膽怯地低下了頭,“那時候你走得急,我都沒機會。這次……我也不知道寫點什麽好,随便寫的。”

看着他逞強的模樣,雷戰只能移開目光。手,卻迫不及待地打開了包裝,從裏面取出一張宣紙來。

紙上只寫了兩個字——心戰。

莊柏心也知道這是他們的最後一次,以後,這輩子說不定再也見不到了。他希望留給雷戰的是自己的笑容,是自己的快樂。所以,他擡起頭來,笑着:“我沒後悔愛上你。我這一輩子就這樣了,做不了真正的莊柏心。我感謝你曾經讓我活的真實,我希望你幸福平安,不管這輩子還能不能見面,我到死也不會忘了你。”

從沒有什麽可以要了雷戰的命。不論是人,還是任何東西。雷戰強,強就強在他時時刻刻都足夠冷靜!而這時,這個聽到莊柏心最後告別的時候,雷戰以為自己會死。

在他面前,雷戰從沒這麽驚愣過,臉色從這麽慘白過。莊柏心心疼了,苦笑着走過去,雙手扶着雷戰的肩膀,輕輕吻在他的額頭上,溫柔地說:“走得時候別讓我看到。”

連聲再見都沒有,雷戰逃也似地跑出了莊柏心的公寓。

這哪裏是走出一棟公寓,分明是走了麥城,走了生死線!他忘記了拿收拾好的背包,忘了拿不離身的軍刀,帶出來的只有那一幅筆鋒蒼勁的字——心戰!

從那一刻起,莊柏心徹底“死”了。

——

“莊董,該走了。”秘書提醒莊柏心再不走就趕不上航班。

莊柏心回頭看了眼住了半年的公寓,對秘書說:“把這裏買下來。”

買下來偶爾過來住幾天,也算給自己個念想吧。

路上,莊柏心比以往更加沉默。雖然知道該放下了,卻還是不斷想起雷戰決然離開的那一幕。是自己太狠心了吧,明明知道他也深愛着,卻偏偏要刺激他。為了不讓他忘記自己。

記一輩子,也是愛啊。憑什麽自己一輩子忘不了他,他就要忘了自己?不,這不公平!

在莊柏心胡思亂想的時候,他所乘坐的車忽然被撞了!司機被擠在方向盤和氣囊之間昏迷,秘書驚慌失措地拉着他,跑到車外。眼睛裏看到的東西很雜亂,有人、有車、還有秘書被打昏時驚恐的臉。

“你們!”見到蒙面的黑衣人,莊柏心連句話都沒說完就被敲暈了。

迷迷糊糊之間,莊柏心想着:太好了。又遇到綁架了?能不能把雷戰叫回來?

在莊柏心徹底昏睡的時候綁匪抱着他上車。大約過了三十分鐘,來到一塊兒寬敞的空地上。地中間停了一架直升飛機,雷戰冷着臉站在機前,看到他們過來,急忙跑過去,從對方手裏接過了莊柏心。

綁匪之一說:“報告,任務完成!”

雷戰點點頭,“按原計劃撤退,七天後基地彙合。”

三個綁匪齊刷刷地敬禮,随後,各自散去。

雷戰抱着莊柏心上了直升機,把人穩妥地安置好。由他親自駕駛,把完全不知情的人偷渡到國外。

等莊柏心醒來,入目的都是陌生的東西。他揉揉脹痛的腦袋,坐起身來,在床頭櫃上發現一張卡片,上面印着:羅亞號郵輪預祝您愉快。

郵輪?羅亞號?

這是被綁到哪裏了?莊柏心還有點理智,知道自己沒受傷便試着打開房門。

他所在的房間是個套房,出了門便是客廳和浴室。客廳裏非常安靜,隐約能聽見浴室裏傳來的流水聲。莫非綁匪在洗澡?怎麽也沒個人看着自己是知道這裏是海上,想跑也跑不掉嗎?

莊柏心挑挑眉,覺得這個綁匪還有點意思。那麽,來看看是何方神聖吧。

推開浴室的門,白白的蒸汽阻隔了他看到綁匪的視線。但,那個輪廓,讓莊柏心驚愣不已。

“雷戰?”

雷戰關掉水,扯了一條浴巾圍在腰上,老神在在地轉回身。目光相對,他仍舊一派坦然。

可是,莊柏心沒辦法坦然。

“怎麽回事?你綁架我?”

“對,綁你。”雷戰毫不猶豫地說。

徹底傻掉的莊柏心不禁要問:“為什麽?幹嘛綁架我?”

為什麽?雷戰深深地看了莊柏心一眼,咬牙切齒地說“娶你!”

啥玩意?

沒等莊柏心明白過來,雷戰已經抱住了他的腰,直接走出浴室,把人摔在了軟塌上!

“雷戰!你把話說清楚,到底怎麽回事?雷戰,你幹什麽?”

雷戰利索地把莊柏心的手綁在了床頭上,絲毫不給他反抗的餘地。

這到底是怎麽了?莊柏心傻乎乎地看着雷戰,看着自己被困住的雙手,真的有些無法理解。雖說雷戰很少有正常的時候,也經常不按規矩出牌,可這人對自己還是很呵護的。這次是怎麽了?難道說臨別那晚自己惹到他了?

“雷戰!你抽的哪門子邪風?”莊柏心用力掙紮,卻睜不開雷戰。氣急了,狠狠踹他一腳,“雷戰,把話說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雷戰悶呼呼不吭聲,就是想把眼前這人降住。可他又舍不得下狠手,結果,。倆人上演了全武行,在套房裏打了起來。

十分鐘後,倆人都喘不過氣來。

莊柏心攏了攏亂糟糟的頭發,氣喘籲籲地想——都做好了今生不再見的準備,卻在這時候抛卻一切酣暢淋漓地打了一架,擱誰都要瘋。不管了,就算下一秒世界毀滅也不管了!今天幹脆放縱一回,做一回真真正正的莊柏心!

狠起來的莊柏心連雷戰都招架不住。任憑他拳來腳往,像撒潑一樣跟自己較勁。

莊柏心打到手軟腿軟,躺在地上指着雷戰:“你,你等我緩緩。”

還等你緩緩?緩過來繼續打?

雷戰把被撕破的衣服整理一下,大氣不喘地說:“行,我等你。”

莊柏心還想再逞強罵他幾句,結果腦袋一歪,睡着了。

打架真的很消耗體力啊。

這一睡不知道睡了多久。等莊柏心恢複清明的時候才知道,整整睡了一天一夜。身體從脖子以下基本沒感覺,能做到的也就是說說話而已。

“好了,告訴我吧,怎麽回事。”莊柏心看着坐在床邊的雷戰,開口問道。

雷戰握住他的手,正色道:“這裏是歐洲。我不放你走,我再也不放你走。”

莊柏心——⊙︿⊙

“柏心……我跟你的父親通了電話。我告訴他,偷了他兒子。我會好好愛他兒子,但是想要你回去,就先殺了我。”

終于明白發生了什麽!莊柏心怒吼着:“你瘋了!?怎麽可以說走就走?我還有孩子,我的孩子……”

“你想回去也可以,先殺了我。”

“雷戰!”

“不管是你還是其他人,想要你回去,先殺了我。”

“你……”

“先殺了我。”

“滾!”

雷戰一把揪住莊柏心的水衣領子,附身緊盯着他的眼睛:“這次,我來選擇,你是被我逼迫的,一切都是我的錯。你沒有任何不對。記住,是我逼你的,你可以恨我。但今後,這輩子,你不要妄想離開我。除非我死了。”

莊柏心傻了。

他可以不顧父親,但是孩子呢?卓然和卓逸還小,他不能抛下他們。

對不起,我不能這麽自私,不能抛下孩子。雷戰說,是我自私,是我讓你們骨肉分離。要恨,你來恨我,讓孩子們來恨我!

說到最終,如果他不愛雷戰,雷戰還會做出決絕的事情嗎?

肯定不會!

雷戰言出必行。莊柏心但凡說個不字,但凡表現出要回去的意思,他馬上拿出各種武器,就一句話:”先殺了我。”

半個月後,雷戰瘦了一圈,莊柏心瘦的站都站不穩。

咱倆這是作死呢!?

莊柏心抓住雷戰,把人按坐在椅子上,說:“我還是想孩子。”

“我每年陪你回去看一次。”雷戰覺得莊柏心松口兒了,趕緊給定心丸吃,“我讓夏海随時關注孩子們,有什麽情況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莊柏心還是悶悶不樂地問:“我爸那邊……”

“默認了吧,沒什麽動靜。”

莊柏心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麽了。雷戰拉着他的手,再沒說什麽,再沒放開他。

——

聽完了雷戰和父親的故事。莊卓逸整個人都不好了。

莊柏心看着目瞪口呆的兒子,笑道:“其實,那時候我執意要走,他也不會強留我。是我不想走。”

“你……你不生氣嗎?”

“他那個人有時候很奇怪,想什麽,做什麽,你都拿不準。你就不能惹急了他,把他惹急了他就是個瘋子。這麽多年了,也就我能摸透他的脾氣。”

有些話莊卓逸不好意思問,可實在太好奇。眼神掃過四周,确定無人了,才靠近父親,低聲問了一句話。

莊柏心臉一紅,嗔怪地白了兒子一眼。數落道:“這有什麽奇怪的?你以為你家俊陽就正常了?不信你去問問他,如果你要結婚,他會怎麽做。”

莊卓逸眨眨眼,起身跑了。

“俊陽!俊陽!”莊卓逸跑到前院裏,看到俊陽正在雷戰一起弄屋頂的東西。心說,這倆人怎麽跑屋頂上去了?弄什麽呢?

“你下來,我有事問你。”

俊陽乖乖跳下去,被卓逸拉着走到院子的角落處。俊陽擦擦手,“怎麽了?”

“問你個事。”莊卓逸一本正經地說,“如果家裏要我結婚生子,我還特別猶豫不忍拒絕。你怎麽辦?”

俊陽一愣,“誰讓你結婚?”

“假設!”

俊陽根本不用多考慮,直接告訴他,“打昏你帶走,越遠越好,誰都找不到你。”

“我要是不願意呢?”

“那就做到你願意為止!”

莊卓逸——⊙︿⊙

雷戰也不知道兩個孩子發生了什麽事。只見卓逸追着俊陽又是打又是踹的,鬧的格外歡脫。小兩口之間的情趣吧,雷戰繼續幹活。

陽光傾灑在雷戰布滿汗水的手筆上,結結實實,煩着健康的光澤。走出來的莊柏心拿着一杯茶,對上面的人招手。

戰,下來喝口水,歇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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