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三條次聲波
席隽從辦公室內出來沒多久就被告知要他退出次聲波複合案。
入職比他早，現在是他領導的蘇劫說：“再怎麽說她是你親姐姐，你要避嫌。”
席隽氣道：“他說什麽你都信！”
蘇劫把掃了眼的筆錄放到辦公桌上：“你花了四十八個小時不睡覺加班出來的審問結果我有什麽理由不信？”
席隽：“........”
張口想罵人但忍住了，席隽拿起桌子上同事的煙和火機，剛要點想到什麽又都摔回桌子上往外走。
煙：.........
蘇劫又叫住他：“聽說你前女友回來了？”
席隽頓住，眼底劃過一抹鋒利，轉頭看向一旁的吳落落，吳落落趕緊拿起文件擋住自己的腦袋，小聲嘟囔了一句：“我再也不聊八卦了”，就跑了。
席隽迎向蘇劫的目光：“有問題？”
兩人對視好一會兒，目光誰也不讓，蘇劫突然笑了：“沒有，就是好奇，從沒聽說過你交女朋友。”
席隽冷着語調：“怎麽，這也要報備？”
蘇劫：“那倒不用。”
席隽出了警局。
蘇劫轉頭問電腦前面的技術崗同事小李：“有席瑾的消息嗎？”
小李搖搖頭：“自從她四年前出國以後就再也沒有她的消息了，比白紙還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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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劫蹙眉想了想：“會不會...蹤跡被人抹掉了？”
他看了眼門口：“他擅長。”
小李明白他的意思：“因為席隽警官和席瑾的關系特殊，自從他加入次聲波調查組的那日起，他的電腦就一直處于警方的監控狀态，他本人也要接受随時抽查。”
“如果他做過，一定會有痕跡。”
蘇劫沉着眸，沒說話。
小李又問：“蘇警官，席瑾的話.....”
蘇劫盯着電腦屏幕：
“全網通緝。”
席隽站在警局外的臺階上吹冷風，心裏把自己罵了一百遍。
許芷一身警服走出來，遞給席隽一個面包：“吃點吧，你也熬了兩天沒吃東西了。”
席隽轉過頭：“謝謝，我不餓。”
許芷把面包塞到他的手裏：“不餓也吃點，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席隽沒再推，道了謝。
許芷擡頭看向黑色的夜空，因為大院內的燈光讓本就那麽遠的星更沒了亮度，她說：“這幾年，你也挺不容易的。”
“當年次聲波慘案中死了多少人，桐仔市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警局內的人随便拎出來一個，就得掰着手指頭數數有多少家人朋友受傷。”
“別說家人朋友，就連我們警局內的前輩...”
許芷停頓了下，仿佛耳邊還有幾位前輩小許小許的叫她，而她慌張的拿着筆記錄，有兩個極聰慧的孩子驚豔了她一把：
“你也別怪蘇警官，除了他師傅，就連他父母也沒能逃過去，他自己也差點...”
許芷輕嘆。
席隽轉過頭，低聲說：“我沒怪他。”
許芷：“我知道不是你姐姐，雖然見過沒幾面，可我知道她和藍衍都是好孩子，田前輩以前總說我，腦子是笨了點看人還是準的。”
她似淺淺笑了下，笑聲又極澀。
許芷：“可那麽大的事，那麽大的怨，大家不都得找一個人來恨麽，找不到真的，就找個能替代的。”
“只是這個替代的，是你最親的人。”
席隽沒說話，他沒穿警服，上身是黑色外套，仿若再往暗處走一點點就融入了這黑夜，被遺忘，孤立。
又過了好一會兒，席隽聽許芷輕聲說：
“有點想田前輩了。”
第二天，石梓手裏握着一杯奶茶走到經紀公司門口，楚果鬧了她半天一定要喝，點的卻是她最喜歡的口味。
剛要進樓石梓就被叫住了，轉過頭是兩名穿着制服的警察，她的心緊了一下：“有事嗎？”
鐘翔上前一步問：
“方便聊一下嗎？”
“林虞女士。”
石梓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一個小時後那兩名警察離開了，石梓獨自在會議室坐了好一會兒，拿起那杯早已經涼透的奶茶去錄音棚。
她走到門口的時候楚果和林漾正在在休息，楚果趴在窗戶上向外看，身子都出了去大半。
林漾問他：“楚哥，喝水嗎？”
楚果沒回頭：“不渴”，嘴裏念叨着：
“怎麽還不回來？不會迷路了吧？”
林漾問：“你說的是石姐嗎？”
楚果：“嗯。”
林漾笑了：“石姐工作能力那麽強，也就你還把她當小孩子。”
楚果突然坐到林漾身邊，問他：“你覺得她怎麽樣？”
這問題卻把林漾吓了一跳，扯着笑問他：“什麽怎麽樣？”
楚果翹着二郎腿的盯着他看。
卻把林漾看得心更慌了：“楚哥，你別誤會，石姐對我好純粹是把我當弟弟看，沒別的意思。”
楚果笑着湊過去：“別緊張，我就問問，那你覺得她對我是什麽意思？”
林漾：“肯定是喜歡你呗，石姐一緊張就揉耳朵，跟我媽一樣，她每次見你耳朵都揉紅了。”
楚果笑了：“真的？”
林漾不住的點頭：“真的真的”
楚果好似占了上風一樣優越道：“原來她那麽喜歡我，啧啧，那我下次對她再好一點兒。”
林漾又扯了扯嘴角：”楚哥，你每次見她，耳朵不揉都紅的跟煮熟的螃蟹似的，就別說大話了。”
楚果：“........”
門口的石梓眼圈紅了，或許...兩年前她應該陪他回來的。
楚果摟上林漾的脖頸：
“你個臭小子，信不信我收拾你。”
林漾被他夾着笑着問：“我以後是不是可以改口管她叫嫂子了？”
楚果：“不行，你得管她叫姐，叫我姐夫！”
他用手臂碰他：“乖，叫兩聲姐夫來聽聽。”
門口林虞手中的奶茶砰的落下，灑了一地。
藍衍挂斷電話，輕輕蹙眉，席瑾抱着兔子湊過去問：“誰的電話？”
藍衍轉過身：“席隽的。”
席瑾：“什麽事？”
藍衍：“沒事。”
席瑾眯了眼睛：“你們有秘密？”
藍衍：“沒有”
席瑾仰着杏眸笑着看他的眼，似乎在看他有沒有撒謊，藍衍扣住她纖細的腰收緊，兔子就夾在了他和她之間，豎着耳朵，調整了個位置舒服的窩着。
席瑾依舊笑眯眯的：“你和我家人這麽親，我也要，我明天就去看叔叔阿姨。”
腰間的手臂頓時收緊幾分。
席瑾以為他是害羞了。
席瑾：“如果時間夠的話我還想去看看田叔叔和可可老師，或者後天再去也行，雖然想他們可我自己一直不敢去，但有你陪着我就不害怕啦。”
藍衍沒有說話。
席瑾拽着他的襯衫搖晃：“好不好？”
藍衍：“明天，忙。”
席瑾朝他撒嬌：“不久待，我們很快就回來。”
“嗯，衍哥哥？”
藍衍從來都沒有拒絕甚至猶豫過她的撒嬌，杏眸微眯，席瑾翹起腳，突然問他：“你是不是想要把我養起來？”
“給我戴耳機只能聽到你的聲音，不許我單獨出門，不許離你百米之外，不許和陌生人聊天。”
“衍哥哥，你是越來越霸道了還是....”
她湊到他的眼前：“你其實在這四年裏已經和別人結婚了？”
“所以才想把我關起來偷偷養着？”
藍衍：“..........”
藍衍垂眸：
“別人，沒有。”
“偷偷養着，是的。”
席瑾的耳朵一下子就紅了，可她似不服輸的說：“要是有別的小姑娘惦記你，我就真的把你藏起來，用次聲波擋着誰都不讓靠近，來一個金屋藏嬌...”
她盯着他的臉啧啧兩聲：“多好看的一張臉，多好看的美人兒...”
藍衍素淡的眸子微暗，腰間的手頓時收緊上提，席瑾立即意識到自己惹了禍，可在他的唇要碰到她的時，她把兔子往他懷裏一塞：“兔子要掉了！”
藍衍抱着眼裏委屈的兔子，她卻跑了。
席瑾忍不住撩人，卻害怕被他吻的心慌亂跳，最近常常用兔子做擋箭牌。
雖然十有八九他會把兔子和她一起抓在懷裏，可偶爾還是有那麽一兩次，他會故意上她的當放過她。
席瑾鑽進自己的房間之前還說了句：“我明天就是要去看叔叔阿姨，阿姨肯定想我了！”
藍衍放下兔子，薄唇輕抿。
晚飯後藍衍投放了一個電影，席瑾坐到他身邊一起看，原來是《7號房的禮物》，四年前沒有看到結局。
她其實一直都想看完，但怕自己哭，可有藍衍、有側卧、有藍衍的手表，她就不怕了。
果然，還沒等看到結局席瑾的眼淚噼裏啪啦的掉下來，察覺到自己的悲傷情緒她努力壓制體內正迅速合成的次聲波，一直忍到剛結局的第一秒，她立即從客廳跑向自己的卧室。
可不知怎麽，卧室的門卻打不開。
眼淚落滿臉頰席瑾轉過頭委屈巴巴的對藍衍說：“打不開...”
藍衍好像沒明白她的意思。
席瑾一邊抽噎一邊流淚，哭的嗓子都啞了說不清楚話。
她就跑過來，拽着他往自己的卧室走。
藍衍沒動，手表卻開始震動，席瑾明白，次聲波已經開始外洩。
她拽起他的手腕胡亂的點他的手表，可她不會，哝着嗓子怎麽說藍衍都沒動作，而她越着急次聲波合成的就越快...
情急之中，她翹起腳吻藍衍，淚沾到他的唇角，席瑾說：“幫我...”
席瑾本來只想要一個吻，他的吻足夠她安定下來。
可藍衍卻橫抱起她，去了他的卧室。
然後他将她四年前她醉酒記不太清的畫面一一還給她。
卻不只如此，給她更多。
淩晨的時候耳邊的次聲波早就聽不見了，她受不住的開始推他，藍衍卻扣了她的手腕繼續親吻她。
天快亮的時候她軟着嗓子和他求饒，他的指腹輕撫過她的傷口引得她輕顫。
傷口無礙，他重新覆上她。
第二天席瑾睡到下午三點，想出門也出不了了。
她嘟囔了句：“那就明天再去看阿姨”，然後繼續睡。
可晚上依舊，第二天她又睡到下午五點。
席瑾：“..........”
作者有話要說：
Yue: “藍先生，對不起，你君子的人設已塌。”
藍衍：“無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