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2)

,你要是希望沒有,我就讓人不再動手就是。”

這也就是承認了他在背後動了手腳,雲染看着他,也不知道他說的話是真是假。

難不成就因為自己喜歡或者是不喜歡,他就會改變計劃不成?

沉默了一下,雲染就道:“那倒不用了,王爺喜歡怎麽做就怎麽做就是。”

“我這個人倒是沒什麽喜好,不過她們得罪了你,這筆帳還是要算算的。“司空穆晟渾然不當一回事兒,十分輕松的說道,而後看着雲染,“更何況,她們關系不好,與你日後有益。”

所以,司空穆晟是在為她日後更譚氏更洛王府長房鬥争,提前積攢有利局面嗎?

真是不知道怎麽回答好了。

她實在是沒見過有人這樣明目張膽的講這種事情的。

但是雲染也不知那種不知道好歹的人,笑米米的說道:“那就有勞王爺,好好的添把火吧。”

既然他要做,那就交給他好了。

這份情自己記住就是,反正司空穆晟這厮說給自己聽,不就是想要讓自己知道他做了什麽嗎?

再說,兩人之間提前知道彼此的性格,也是一件好事。

反正雲染是沒打算做一朵不染塵埃的白蓮花的。

慫恿未婚夫去對付自己的敵人,這麽光明正大的,司空穆晟也真是第一次開眼了。

“你這樣說,就不怕我對你有什麽不好的想法?”他很好奇。

“王爺這話說的,我這人從來沒說自己是好人。穆沁藍幾次三番算計我的性命,顧書萱與她狼狽為殲,我這個人素來是有仇報仇,有冤報冤,可不興做那聖人之舉,為了一點賢惠之名,讓自己委屈個半死的。要是王爺想要個這樣的妻子,那還真是讓您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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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穆晟就笑了,越看雲染越有幾分稀罕,這小丫頭怎麽就這麽合自己的心意呢?

他的确是不需要一個講仁義道德挂在嘴邊的虛僞之輩。

“這樣很好,繼續保持。”司空穆晟直起身,“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了,免得有什麽對你不好的流言,交給我就是。”

雲染的眼睛瞬間就亮了,“那王爺打算怎麽做?”

司空穆晟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開口說道:“自然是對你有利的做法,行了,我該走了,你就慢慢的,好好的,繡你的嫁妝吧。“

走出去兩步,忽然回過頭來,對着雲染一笑,“有事情給我遞信,今兒個就做得不錯。”

雲染:……

這人真是好不要臉!

但是,他這般的維護她,而且更令她感到舒心的是,他并不會以聖人之道那一套約束她。

他奉行的跟她是一樣的,欠了我的還回來!

這顆心一下子就舒暢了。

雲染怔怔的看着司空穆晟高達的背影逐漸走遠,轉過影壁消失不見。

有人替你出手的感覺,簡直不要太開心!

雲染輕輕的松了口氣,白希的手掌放在胸口的位置,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強勁,速度越來越快。

又看着面前大紅的錦綢上才微微勾出一個輪廓的花樣,第一次有了真心實意繡嫁妝的心思。

等到好一會兒,雲染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忘了問問那倆側妃的事情了。

但是為了這樣的事情,特意寫信去問,她又實在是做不出來。

那等下回見面問好了。

誠國公府裏此時也正鬧成一團,顧書萱臉上一個巴掌印十分的現眼,趙氏将女兒護在身後,誠國公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的坐在她們母女面前,屋子裏的氣氛十分的壓抑。

“這件事情萱兒也是受害者,要是怪就要怪穆沁藍那個踐人,你打自己的女兒做什麽?”趙氏對着丈夫怒吼,“是,萱兒是很想嫁給司空焱,可是也從沒想過給人做妾的,你就這麽相信別人的話,不信自己的孩子嗎?”

“她做出這樣的事情,還有臉狡辯?怎麽就這麽巧的出現在皇恩寺,你當別人都是傻子不成?之前咱們家更司空焱也是提起過婚事的人家,就算是在愚笨也知道要避嫌,她倒好上趕着跟人見面,你跟我說,這事兒你知不知道?“

看着丈夫那赤紅的雙眼,趙氏心裏一陣陣的懼怕,但是還要護着女兒,咬着牙一步也不敢退,開口說道:”我不做知道,皇恩寺她穆沁藍能去的了,怎麽萱兒就不能去了?“

”但是出現在一天,就令人懷疑。“誠國公只要想想現在自己出去,別人看自己的眼神,他就覺得擡不起頭來。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賣女求榮呢!

顧書萱忽然從趙氏身後沖出來,“噗通”一聲跪在誠國公面前,“爹,我發誓,要是那天我是故意的,就讓我不得好死。分明是我接到穆沁藍的信,是她說想要見見我,我想着肅郡王府現在的樣子,我要是不去,難免被人罵一句無情無義。

可我是真不知道,穆沁藍不僅約了我,而且還約了司空焱,我要是知道的話,我是萬萬不會去的。爹,女兒就算是再如何,也不會丢了國公府的臉面,不信的話,爹爹去找穆沁藍對峙,女兒不怕。“

顧書萱說的是信誓旦旦,誠國公不禁有些懷疑,難到真的是自己多想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

”要是有一句假話,就讓我……就讓我……“

趙氏一把捂住女兒的嘴,”你胡說什麽,娘信你,小孩子家家的這樣的話也是随便說的嗎?“

趙氏抱着女兒痛哭,娘兩個哭成一團,誠國公心煩意亂,猛的站起身來,“要是這般,我得找司空穆奇好好說說才是!”

誠國公推開門大步離開。

等他走後,趙氏跟顧書萱癱倒在地。

顧書萱一身的冷汗,喃喃的說道:“這回總可以了吧?”

“你這個冤家,真是我上輩子欠你的。“趙氏使勁的打了女兒一下,“你怎麽就這麽死心眼,那司空焱有什麽好的,值得你上趕着做妾?多少名門望族的嫡長媳由着你挑,你簡直是要氣死我。”

“娘,我不甘心,為了他我殺過人,為了他我做過那麽多的事情,要是不能嫁給他我寧願去死。“顧書萱的眼中帶着狂熱的執着,令人心悸。”這回,爹爹站在我們這邊,總不會有問題了,是不是娘?“

297:正妻之位

297:正妻之位 趙氏這幾日真是為女兒急透了心,但是也沒有辦法,眼下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是他也想不到的。

顧書萱坐在地上,看着他母親的樣子,心裏不是不後悔的,但是讓她放棄司空焱,那還不如殺了她。

“娘,我……”

“萱兒,娘這輩子都沒有求過人,一輩子沒有對人低過頭,但是為了你的事情,就算是求人我也認了。”趙氏看着女兒說道,“你既然打定主意,事情到了這一步,關系的還有誠國公府的顏面,所以有些事情你得聽你爹的,不能再任性行事。”

“可是……我擔心爹爹最後會反悔。娘,我是真的很喜歡他,要是讓我嫁了別人,我寧可去死。”

“你怎麽就這麽死心眼,那司空焱再好,也是有了正妻的人,你真的甘心一輩子做妾不成?”趙氏只要想想都覺得出門擡不起頭來,可是自己的孩子,就算是這樣,也沒有辦法不管不問。

“那有什麽關系,只要穆沁藍沒了,正妻的位置早晚是我的。”顧書萱低着頭說道。

趙氏聞言先是一愣,随即就明白過來,喃喃說道:“對,只要人沒了,就憑你的家世扶正,諒司空焱也不會有異議。”

說着說着,趙氏就興奮起來,對,這個法子沒錯。

她的女兒怎麽會一直給人做妾,她的外孫要是名正言順的嫡出。

“只是可惜了婚期在即,若是能再晚一些,那穆沁藍就不必進門了。“趙氏嘆口氣,很是惋惜地說道。

顧書萱聞言就道:“這有什麽,如此一來,焱哥哥反而對我更愧疚,我就站在更有利的位置。”說到這裏頓了頓,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那天在皇恩寺,焱哥哥因着我被穆沁岚推下亭子,對着她大發雷霆,所以只要他知道我的委屈,穆沁岚就永遠贏不了我。”

趙氏心裏還是有些擔心,但是眼下知道女兒對司空焱已經是入了魔,怎麽也勸不了,回不了頭,就只能盡力幫她早日坐上正妻的位置。

“不行,我得去找你爹爹,就算是做妾,但是這妾室也是有分別得。我們家的姑娘,不止是要做貴妾,而且還要跟穆沁岚分庭抗禮。”趙氏站起身來,越想越對,想來以譚氏的性子,不會不答應的。

那肅郡王府如今朝不保夕,譚氏巴不得跟誠國公府走的更近。

趙氏急匆匆的走了,顧書萱看着她娘的背影,這才松了口氣。

她不是不怕的,以她的爹的性子,必然不會輕易松口讓她去做妾。

所以她只能以死相逼,絕不回頭,眼下終于挺過這一關了。

扶着桌子緩緩地站起來,一身的冷汗,但是得償夙願帶來的歡快,這點痛苦對她而言算得了什麽。

那些看她熱鬧的人,早早晚晚她會一一讨回來的,只要她最終成為司空焱的妻,這些她都能忍。

肅郡王府。

穆沁岚臉黑如鍋底,怒氣高漲,一揮手将桌子上的東西全都揮在了地上,“他們怎麽敢?”說着擡起頭看向她母親,“譚夫人親口說的?”

肅郡王妃神色很是憔悴,無奈的點點頭,“她說誠國公府的姑娘給他們家做妾,已經是十分委屈了,再說那天的事情是因為你的緣故,所以誠國公府提出來,顧書萱做貴妾可以,但是進門之後與你互不幹涉。他們家已經答應了,沁藍你明白沒有,他們不是來跟我們商議的,而是來告知我們的,除非我們推掉這門婚事。”

推掉這門婚事?

要是以前穆沁岚一定想也不想的就把譚氏給打出去,但是現在不行。

他們家正處在風口浪尖上,爹爹被禁足,朝不保夕,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麽。

在這樣的時候,哪裏還能容的她任性胡為。

“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

“除非是誠國公府那邊松口,不然……”肅郡王妃搖搖頭,轉瞬面帶怒色的說道:“你爹爹能度過這一關,你放心,爹娘一定為你出這口氣。”

穆沁岚面色灰白,好一會兒才說道:“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爹爹現在還不是束手無策,太子那邊怎麽說,這麽多年爹爹為太子做了這麽多的事情,就算是這次的事情,也是為了太子,難道太子就這樣看着不管?”

“你也知道太子的身體不太好,我們遞了話進東宮,但是太子那邊還沒有消息傳來,只能等了。”肅郡王妃心裏也恨,很太子妃阻撓,恨太子無情,但是屈于人下又有什麽辦法。

穆沁岚冷笑一聲,“那就這樣吧,顧書萱那個踐人,在皇恩寺算計我一回,總有一天這筆賬我會跟她算清楚。眼下我是不能做什麽了,司空焱對我有些誤會,我得讓他知道明白皇恩寺的事情,是顧書萱自己設計好的。”

“可是沒有證據,在這之前,你還是要壓着性子才是。”

“狐貍尾巴藏不久的,顧書萱那人對司空焱一腔癡心,對付她,只要我舍得,就沒有不成的。”

不就是一個丈夫嗎?

她想要就給她,只是她能守得住幾時就不好說了。

沒幾日的功夫,顧書萱三人的紛争就塵埃落定。

顧書萱這個妾當得真是令人豔羨,進門就能跟正妻互不幹涉,自己做主,可見是誠國公府為了這個女兒也是花了不少的心思。

雲染得了這個消息,一宿沒睡好。

同樣是做女兒的,顧鈞清能為了顧書萱幾度周旋,毫不放棄。可是為什麽對她這個女兒如此薄情,就連她的死,他都沒有起疑心,甚至于都沒能做做樣子的查一番。

就這樣讓趙氏母女瞞天過海。

同樣是女兒,為什麽就不能公平一點?

穆沁岚出嫁那一日,京都很是熱鬧,不少人前去看那繞城走的十裏紅妝。

就算是肅郡王府現在危機重重,但是皇上一日沒有發落,那就還是肅郡王府,該有的排場還是有的。

鞭炮聲響,鑼鼓喧天。

雲染沒有出門去看熱鬧,這一日她收到了許鳳嬌的信。

自打許鳳嬌走了之後,他們就沒有聯系了,忽然收到她的信,雲染還是很開心的,就連司空焱今日娶妻的郁悶也消散了不少。

就算是雲染再不在乎,但是司空焱曾經是她的未婚夫卻不假。

打開信,顯示許鳳嬌的問候,随即說了些回鄉之後的事情,最後才是重點,她已經定了親事,是他們家鄉的一名舉人,下次秋闱就要上京趕考,說到時候她會一起來,大家聚聚雲雲。

從信裏能看出許鳳嬌的開心,明年就到秋闱之年,其實也很快的。

許鳳嬌比她大,明年早就為人妻了。

信的最後,許鳳嬌像是随口提了一句,說是他們家鄉最近不太平,多了很多的悍匪。提到某鄉某地哪家的鄉紳富戶被洗劫一空,又說官服貼告示追拿兇手卻毫無消息,害得她都不敢輕易出門,在家要憋死了。

悍匪?

雲染的腦子裏迅速的滑過什麽,但是一時想不起來。

放下信,雲染在屋子裏慢慢地踱步,腦子裏到底劃過了什麽?

她是不知道什麽的,上輩子是國公府的嫡長女,要是論京都的世家勳貴她能說的頭頭是道,但是要是講外頭的事情,她就是兩眼一抹黑。

但是她有原主的一些記憶……

原主後半輩子雖然一直在庵堂,但是她爹爹跟弟弟會時常跟她講外面的事情,給她解解悶。天南地北,海內海外,名人趣事,百姓鄉談,亂七八糟什麽都有。

以至于雲染不得不認真的回想這些事情,忽然腦海中一亮。

她想起來了,上輩子顧鈞和曾經跟女兒念叨過一件事情,說是某縣出了幾個盜匪十分的彪悍,朝廷幾次圍剿,不僅沒能把人捉拿歸案,反而被對方逃出大晉,投靠了北冥。

而這支悍匪當時有個十分響亮的名號,飛天十二盜。

後來投靠北冥之後,兩國交戰幾次立下大功,被北冥國主封為飛天十二騎,威名遠揚。

仔細想想飛天十二盜揚名的地方,可不正是許鳳嬌的家鄉嗎?

雲染皺着眉,想着這十二人雖然落草為寇,但是入室搶劫卻從不傷人性命,想來并非是十惡不赦之輩。

若是能讓司空穆晟收服他們,就便宜不了薛定愕那混蛋了!

298:追蹤戰王

298:追蹤戰王 雲染心裏就有點煩亂,畢竟這樣的事情她可做不了什麽。

顧書萱出閣那一日,雲染并未前去,但是也聽說嫁妝豐厚,引人羨慕。

那些嫁妝。

雲染想起自己的嫁妝冊子,上面的東西都是給嫡長女準備的,是……祖母親自看着的,都是些好東西。

現在只怕是都添到顧書萱的嫁妝裏頭了,不然的話,她的嫁妝哪裏能跟穆沁岚相比。

說起來,趙氏為了這個女兒也真是費盡心思了。

顧書萱進了洛王府,不知道多少人想要看熱鬧。畢竟在這之前穆沁岚跟顧書萱可是鬧得厲害,共事一夫,想來也不會太平。

但是雲染已經沒有心思去關注司空焱房裏的事情,之前許鳳嬌說的盜匪的事情,已經上達天聽,盼朝廷出兵剿滅匪徒。

皇帝應允,派遣的是司空穆齊。

在別人看啦,不過是一股山匪,皇上這個時候派司空穆齊去,明顯是要給他軍功啊。

這就說明皇上還是很看重司空穆齊,依舊要利用司空穆齊跟洛王打擂臺。

雲染卻是松了口氣,司空穆齊去剿匪肯定會無功而返,那飛天十二盜,之所以冠上飛天的名號,就是因為神出鬼沒,很難令人抓到蹤跡。

雲染知道後續之事,心裏并不擔心。

但是對門卻是氣氛緊張。

董傳章看着王爺就道:“這件事情擺明了皇上偏心,是要給司空穆晟積攢軍功的機會,王爺,難不成咱們就什麽也不管不成?”

那也太便宜司空穆齊了。

“就是,不如屬下先他一步去看看,趁機攪個局。”秦錦飛就道,一臉的不忿,他就看不慣皇上這種是非不分的态度。

“胡說,國家大事豈可兒戲。再說了若是被人抓住把柄,還不是王爺受牽累。”董傳章斥道,“與其這樣,倒不如聲東擊西。”

“哦,先生有何高見?”宋伯暄問道,“我來之前,可是聽說戶部那邊都已經得了皇上的旨意,全力配合司空大人剿匪。”

這話一出大家更是怒火高漲,越發的對當今不滿。

董傳章想了想,這才說道:“其實也并不太難,皇上只是一要擡起司空穆齊跟王爺争鋒,但是卻忘記了,太子才是根本。”

“先生的意思是?”宋伯暄蹙起眉頭,似乎明白了什麽。

董傳章幹脆利落的說道:“定王只欠東風,我們只需要輕輕推一把,皇上就沒心思對付王爺了。”

自從東宮傳出有孕的消息,其他幾個王爺就蠢蠢欲動,暗中沒少動手腳。但是一來東宮防備的很是嚴密,輕易無法滲入,再來太子也是一個十分謹慎的人,對于郭良娣也是保護的緊,對這個孩子很是上心。

司空穆晟一直沒有什麽動作,只是冷眼旁觀。

但是這次的事情,皇帝跟太子肯定是早就商議過的,不然的話也不會朝會上不經朝議,直接任命司空穆奇前去剿匪。

再加上皇後的那道懿旨,司空穆晟的怒火早已經壓服不住,之前一直沒有動作,不過是在等。

現在機會來了,他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了。

下頭的人讨論的火熱,司空穆晟一直在沉默,此時大家慢慢的安靜下來,目光齊齊的落在司空穆晟的身上。

“王爺,您倒是說句話。”秦錦飛按耐不住地問道,要是他才不會這麽憋屈的活着,簡直是要把人給悶死。

“是啊,王爺,屬下們聽您的吩咐,您倒是給句話啊。”

這些人都是跟着司空穆晟出生入死的人,相處多年,說起話來自然就少了很多的顧忌。

司空穆晟看着大家,冷銳的目光帶着掃過衆人,不急不緩的說道:“眼下不是機會來了嗎?皇上想要給司空穆奇翻身的機會,但是也得看他能不能把握得住。”

“王爺的意思是讓他空手而歸?”董傳章開口問道。

“這個主意好,讓他空手而歸,可是狠狠的給了那兩位一巴掌。”秦錦飛拍掌叫好,“王爺,讓屬下去,我一定會給司空穆奇一個難忘的經歷。”

“錦飛,不要胡鬧!”董傳章說道,“這件事情事關百姓安全,王爺的意思可不是你想的那樣,別信口亂說,反而壞了王爺的計策。”

秦錦飛對于董傳章還是很尊敬的,忙說道:“先生,我這可不是胡說,而是真的又這個想法。再說了,我也不是胡鬧,既然要去的話,肯定不會給王爺臉上抹黑,您不用擔心。”

董傳章看着秦錦飛無奈的嘆口氣,“你也不想想,這樣的事情怎麽可能一點風聲也不透,王爺的意思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樣。”

秦錦飛糊塗了,就看向王爺,“王爺,您到底什麽意思?”

司空穆晟看着他,“讓你跟先生好好學學,就是不肯聽,現在知道了吧?”

秦錦飛面色微囧,大家看着他都笑了起來。

宋伯暄看着秦錦飛久笑着話說道:“錦飛,王爺的意思是讓咱們借刀殺人。”

“借刀殺人?這怎麽借?”秦錦飛蒙圈了。

“所以董先生能成為王爺的智囊,而你只能沖鋒陷陣。”宋伯暄道,“你想啊,皇上既然不派司空穆奇去,肯定當地官府會全力配合。但是你別忘記了,地方政aa府可不是手握成拳一體的,他們也是各有體系。”

秦錦飛就有些明白了,“哦,那是讓他們自己鬥起來?”

“不錯。”

“可是王爺授命的話,還是會被發現的啊?”秦錦飛還是有些不懂。

“你真是木頭,要不王爺怎麽說給定王他們一臂之力?”董傳章扶額無奈的說道。

這回秦錦飛完全明白了,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撓撓頭說道:“這不是沒想到嗎?那咱們的人還去不去那邊?”

“當然得去,要有人親自盯着事情發展才成。”董傳章道,“說來這段日子你正閑着,那就跑一趟好了。”

“好好好,早就閑出毛來了,這件事情交給我好了,我一定辦的漂亮。”秦錦飛摩拳擦掌,這些日子在京裏憋着,快要憋壞了。

司空穆晟也沒有反對,而是又加了一句,“錦飛南下,那麽龐一統更喬家那邊的事情,先生就多費心吧。“

聽到這話,大家一愣,龐家跟喬家不是王爺側妃的娘家嘛?

盯着他們做什麽?

“王爺。”宋伯暄想到了什麽,眼睛不由得一亮,“屬下給董先生幫忙,這段時間,屬下跟龐家還有喬家都有些接觸。“

司空穆晟就看向他,“是嗎?怎麽回事?”

“這件事情說起來還是跟東宮有些關系,郭良娣跟龐家的姑娘私交不錯,我在東宮的眼線搭上了郭良娣,于是暗中給她辦些事情。有時候偶爾也會請我幫忙,因此我倒是能接觸的到那邊。”

聽完董傳章的話,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沒想到他居然能跟郭良娣那邊搭上線,還真是小看了他。

要知道現在郭良娣可是紅的很,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搭上郭家,搭上郭良娣,誰讓她肚子裏懷着太子的血脈。

這個孩子可是皇上跟太子期盼了多少您的,有多金貴誰不知道。

但是正因為這樣,郭家那邊反而是嚴防死守,這條線沒什麽人能順利搭上話。

無聲無息的,誰知道竟被宋伯暄給拿到手了,而且聽他的意思,這條線還是郭良娣自己的暗線,這可真是賺大了。

董傳章看着宋伯暄的眼神都火熱了幾分,“行啊,真是沒看出來,這事辦得好,辦得好,這下子可好了。”

只要能搭上線,剩下的事情可就好辦多了。

宋伯暄倒也不是居功自傲的人,就道:“這也不算是什麽功勞,我也是按照王爺的吩咐,跟東宮那邊保持聯系而已,說起來還是王爺深謀遠慮,才有今日的成果。”

就算是這樣,但是也不是誰都能把這條線能發展到現在這一步的,說到底還是宋伯暄自己的能耐。

但是看着王爺絲毫不奇怪的樣子,像是已經知道了,反而更令人佩服。

“那王爺的意思是,龐家跟喬家那邊怎麽辦?”董傳章還沒有弄清楚王爺的意思,自己也不好輕易判斷,就有些猶豫起來。

司空穆晟卻是淡淡的說道:“皇後娘娘的懿旨賜下側妃,不過這件事情本王并未答允,所以娘娘的好意只能辜負了。”

衆人都大吃一驚,王爺的意思,竟是要退了這兩門婚事不成?

可是,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董傳章心裏明白了,其實王爺心裏還是憋火的,側妃畢竟不是他想要的,皇後強行送進洛王府可是沒安好心。

但是懿旨不能違抗,就只能想別的辦法了。

王爺的意思這是要利用郭良娣有孕一事,趁機拖兩位側妃下水,然後取消這兩人的婚約嗎?

董傳章心裏一下子明白了,立刻就說道:“既然這樣,只怕是這件事情就要重新謀劃了。”

“那就交給先生了。”司空穆晟幹脆的說道,他可沒時間浪費在那兩個完全不相幹的女人身上。

董傳章:……

讓你嘴賤!

但是王爺吩咐了,他也就只能盡忠行事,“是,王爺放心,屬下一定辦的妥當,就是需要全義好好的配合,辛苦他了。”

宋伯暄連忙說道:“都是為王爺辦事,先生千萬不要這樣說,但憑吩咐就是。”

事情商議的差不多了,司空穆晟就道:“那就這樣定下,錦飛暗中随着司空穆奇南下,暗中策應。全義跟董先生就負責東宮的事情,至于定王那邊,本王會親自盯着。”

“是,謹遵王爺吩咐。”衆人齊聲應道。

大家齊齊行李,退出了書房。

秦錦飛就湊到董傳章身邊去,低聲問道:“先生,你說王爺到底是怎麽想的,其實把人納進門好處更大,畢竟綁在一條船上,那龐家跟喬家總不會明目張膽的跟王爺做對。”

董傳章聽了這話,就想起王爺這些日子沒事就往對門跑的行為,笑米米的說道:“你哪來那麽多的話,讓王爺委屈自己應付不喜歡的人,這不是侮辱王爺嗎?”

秦錦飛才不相信,但是看樣子董先生也不會說了,他就道:“算了,反正只要王爺決定的事情,我們照做就是。”

就是可惜了,聽說龐家後跟喬家的姑娘都是大美人呢。

王爺這定力也太好了,居然毫不動心,真是讓人敬佩。

天氣越來越暖和,雲染接到了白素漪她們的帖子,約她一起去踏青。

雲染想了想,現在穆沁藍後跟顧書萱都進了司空家的門,內鬥不休,想來也沒時間算計自己了,就爽快的答應了。

畢竟在家裏憋了這麽久,還真是覺得該出去透透氣了。

踏青的地方并不遠,就是在京都的近郊的桃林,雖然桃花還未盛開,但是也已經有骨朵冒出頭,更有零散的桃花即将盛開。

雲染答應之後,就想着做幾件新衣裳。放過年個頭又長了,去年的春衣短了一節,壓根就不能上身了。

請了錦繡坊的人前來量身,又讓顧繁跟穆逸也留下一起量了。

穆逸一雙眼睛晶晶亮,“雲姐姐,也有我的?”

“有,有繁哥兒的就有你的。”雲染笑着說道,“等會他們拿了料子來,你自己看看喜歡什麽,咱們就做什麽的。“

穆逸開心壞了,他覺得自己都能讓雲姐姐給做衣裳了,可不是真的當成一家人了。

笑米米的滿口答應下來,因為他們還要去學堂,因此等到他們下午下學之後才來量身。

穆逸中午都沒留下用飯,一溜煙的跑回自家,就對着他爹開始炫耀了,“雲姐姐說要給我一起做衣裳,喜歡哪樣就做哪件,我今年一定要做那件竹青暗紋的。”

去歲的時候,穆逸裁新衣,選了那竹青的,偏他爹說什麽小小年紀穿的這麽寡淡,沒許。

這事兒就成了穆逸的心結了,今年終于能得償所願,就來跟他爹爹炫耀了。

司空穆晟:……

小丫頭都知道給穆逸做衣裳,怎麽就沒想起他?

不開心!

雲染要的急,再加上她現在身份不同,錦繡坊的人就抽出最好的繡娘,先做了她這邊的衣裳。

短短三天就送來了,穆逸穿着那件竹青的衣裳,昂首挺胸的回了家。

然後第二天,就被老爹檢查功夫為由,給虐的不行不行的。

這可把穆逸給氣壞了,就跑去給他雲姐姐告狀了。

知道真相的雲染:……

原來司空穆奇還有這樣的一面,真是令人意外啊。

完全想不到,英武非凡的洛王,私下裏還有這麽幼稚的時候。

雲染安撫了穆逸,答應給他做好吃的,才把人給哄好了,和顧繁高高興興的去先生那裏上課了。

雲染倒是想給司空穆晟做衣裳,但是畢竟是未婚,豈不是要落人把柄,這才不提這件事情,那想到司空穆晟居然因為這個還跟自己兒子鬥心眼。

難得顧均和中午就回來用飯,雲染吩咐廚房加菜,用完飯之後顧均和留下來跟女兒說話。

“昨日王爺來找我商議下聘的事情,眼瞅着你就要及笈了,爹爹雖然不舍得這麽早把你嫁出去,但是王爺畢竟年紀大了,況且洛王府那邊也需要有人主持中饋,爹爹也不好一直拖着。”

雲染微愣,“這麽快?”

她還以為,及笈之後,她爹最少也得留她半年呢。

“爹爹也不想,不過看着王爺也怪可憐的,有家不能回。洛王府那邊亂糟糟的,正好借着成親的事情整頓一下。“顧均和說這自己先嘆口氣,“要不是那個意外,爹爹才不會把你嫁進這樣的人家,一刻也不得安生。”

雲染默了一下,這才說道:“爹爹不用擔心,我在家主持中饋那麽多年,可就算是去了王府也不懼,我只是舍不得爹爹跟繁哥兒。”

他也舍不得,但是女兒終究是要出嫁的。

輕嘆口氣,顧均和又道:“那倆側妃的事情,你不用放在心上,進了門就當她們不存在,你是王妃,她們總是要看你的眼色過日子。若是做的過分,回來跟爹爹說,爹爹一定為你出頭。”

“是,我記住了。不過爹爹也不用擔心,只要大義上拿得住,量她們也不敢胡作非為。”雲染還真的不擔心,最好是做出些什麽來,這樣反而給了她機會。

“你是有主意的,不過你要記住爹爹永遠站在你身後。要是洛王待你不好,他就算是王爺,爹爹也不怕他。”

“嗯,我知道,爹爹最好了。”雲染眼睛都紅了,這才骨肉親情吧。

司空穆齊帶兵出京剿匪,司空穆晟依舊駐守京都,外面的人猜測紛紛,無不是在猜測皇上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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