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apter 11

門緩緩打開,門外站着木清垣,身後的燈光勾勒出他颀長的身形。

他看見她,偏着頭笑了笑,渾身氤氲着溫暖的光澤。

江見涼突然覺得心情松快了不少。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木清垣就長腿一跨,進了電梯:“江總,晚上好。”

“這是上去的電梯。”江見涼邊說邊摁住了電梯裏開門的那個按鈕,“你要下樓的話出去等下一班吧。”

“我知道啊。”木清垣眨了眨眼,緩緩說道,“可是我就是打算上去呀。”

“你上去幹嘛?”江見涼很不解,這個點的公司,除了練習生和加班開會的,應該沒人了。

“陪你呀。”

......

木清垣看江見涼摁着按鈕的手僵了一僵,于是自己伸出手按了“關門”的按鈕,電梯繼續緩緩上升。

他懶懶地靠在電梯壁上,長腿随意地搭着:“我剛才在窗邊吹吹風,正好看見了你,我想着大晚上的,你一個人上頂樓可能會害怕。”

江見涼收回手,無意識地撩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揚了揚下巴:“作為社會主義接班人,這有什麽好怕的。”

她的頭發被撥弄到另一側,正好将修長潔白的脖頸暴露在了木清垣的視線裏,她的下巴很尖巧,眼角微微上挑,側臉的輪廓精致妩媚。

頭發一經撥弄,空氣裏就漾起了淺淡的玫瑰花香。

木清垣瞧着她,卻發現她長長的睫毛不易察覺地輕輕抖動着,心裏暗笑她明明就心虛,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江總這麽晚了還回公司,是有什麽事嗎?”

“你不也這麽晚了還在公司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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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繁他們今天剛把一些基本動作教給我,我想好好練一練,免得明天老師來上課時我完全跟不上。”

江見涼聞言偏頭看了看他:“還挺用功啊。”

木清垣笑了笑:“應該的。倒是江總大晚上的還回公司,是有什麽急事兒嗎?”

“哦,沒什麽事兒,就随便來看看。”江見涼又轉回了頭,不再看他。

“真的沒什麽事兒嗎?”木清垣又問了一遍。

江見涼耐着性子回答道:“嗯,沒事兒。”

“那可以請我吃飯嗎?”

啥?

江見涼還沒回答,正好“叮咚”一聲42層到了。

木清垣伸手直接按了1樓和關門按鈕,說道:“我今天練習到現在還沒吃飯呢。”

他的聲音本來就是少年的澄澈質感,這句話還莫名地沾染上了一些撒嬌的意味,尾音有點綿軟的奶。

江見涼的心一下子就軟了,崽崽也太辛苦了,崽崽這麽瘦,還練習了一整天沒有吃飯,心疼。

于是鬼使神差地答應道:“行。”

江見涼習慣性地伸手去摸包,這才想起來,她一氣之下出門的時候,把自己的包忘在家裏沒帶,手機也落在包裏了,而她真的不想在這個時候回到戰場。

只能無奈地說道:“不巧了,我今天沒帶包,下次吧。”

“沒事呀。”木清垣笑了笑,“我請你呀。”

江見涼聽了這話,想了一下木清垣的窮苦情況,覺得實在不好意思讓他請自己去吃高級餐廳,而自己也真的不想委屈自己,于是皺了皺眉:“你別說你要帶我去夜市大排檔小吃攤品嘗我們有錢人品嘗不到的人間美味,我告訴你,不可能的,不存在的,我不會吃的。”

面對江見涼的拒絕三連,木清垣穩如泰山:“不去那些地方,我做給你吃。”

崽崽還會做飯?

也是,畢竟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

自己已經答應請崽崽吃飯了,但是自己又沒帶錢,自己又不忍心讓崽崽大出血,事後補錢又覺得會傷崽崽自尊。

我的崽崽這麽好看這麽用功努力,怎麽能讓他不開心呢?

那就這麽辦吧。

短短三秒,江見涼腦回路轉了三轉,然後就說服了自己,點了點頭:“好呀,你家我家?”

“你家吧,我宿舍有人,不方便。”

一樓的保潔阿姨們在電梯門打開後就聽到了這麽兩句對話,她們默契地低下了頭,拎着拖把轉身走了。

咦~

現在的年輕人呀,啧啧啧。

挺好!

既然要做飯,那必然就要買菜,于是兩人開車到了超市。

憑借對江見涼有限的認知,木清垣出于謹慎開口問道:“你家有鍋碗瓢盆嗎?”

“有!”江見涼驕傲地點點頭,“之前搬家的時候有人送了我一整套廚房用具。”

“嗯。”那就好,木清垣接着問,“米呢?”

搖搖頭。

“油鹽醬醋?”

“搖搖頭。”

“料酒之類的呢?”

“那是什麽東西?”

木清垣識相地沒有再問了,默默把他覺得需要的東西都一一買好了。

江見涼沒有生活常識,所以她自然也就沒有發現木清垣買東西的時候習慣性地都挑選了最貴的。

最後結賬的時候不到兩千,江見涼還覺得自家崽崽挺會過日子。

木清垣提着幾大袋子東西跟着江見涼到了家門口後才朝她笑了笑,說道:“江總呀。”

“嗯?”

“我這個月兩千補貼剛才買東西都用完了,所以後面二十幾天,只能你請我吃飯了。”

笑得溫和無害,還帶了一絲不好意思的羞赧。

江見涼這才想起他花了這麽多錢置辦了這麽多零零碎碎的東西,勞心勞力還破財,不如找一家餐廳湊合吃了算了。

不過崽崽真善良,自己日子過得緊巴巴的,還怕她缺了啥,不就是報銷一個月飯錢嗎?小意思。

于是她果斷地點點頭:“好,沒問題。”

江見涼平時自己一個人住在首都最繁華的地段的一套高級公寓裏,密碼鎖,四周是變色落地窗,裝修是典型的都市奢華風,看上去精致豪華,幹淨整潔,但處處透着冷冰冰的意味。

一點也不像長期有人生活的地方。

木清垣提着食材一路到了廚房,看着纖塵不染的竈臺,無奈地搖了搖頭。

晚上看見她把車停在公司樓下後一個人在車裏坐了很久,就忍不住想問一問她出了什麽事,然而在電梯上真正堵到她的時候,反而問不出口了。

她随時都無懈可擊的樣子,可是她一個人站在電梯裏揚着頭擡着下巴的時候,像極了雪地裏孤零零的玫瑰。

想給她套上溫暖的罩子,卻又覺得她應該不稀罕。

木清垣不知道她到底是因為什麽不開心,也不願意一探究竟,他只是想這世上無論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美食總是可以治愈的。

他小時候和師兄在老師家學習聲樂的時候,就深谙了這個道理,于是他們兄弟兩個師承老師練了個好嗓子,又師承師母練了一手好廚藝。

那時候只要想家了,或者不開心了,就會做一頓好吃的犒勞自己。

而今他希望今天晚上或許可以多一個人因為一頓好吃的晚餐而開心一些。

于是收拾了一下,就動手了。

而江見涼無所事事地倚在門口,看着木清垣做着飯。

他的手很好看,修長潔白,骨節分明,指尖輕柔地摩挲着那些食材,神情專注而溫柔,刀工快而準,一切食材到了他手下都變得乖巧聽話起來。

颠勺的時候手用了力,淡青色的筋脈微微凸起,襯得白皙的手背擁有了男性的張力。

江見涼第一次知道,原來一個男人好好穿着衣服做飯的時候原來也可以很性感。

嗯,性感?

她為什麽會覺得一個比自己小兩三歲的男孩子性感?

她盯着他的手看了十秒,又順着手臂看了看他的腰,又往上看了看他的肩,感嘆了一句身材比例真是太優越了,然後又一路掃到了他的喉嚨。

恰好這時他用力翻了一下鍋,喉結也輕輕滾了一滾。

艹,心跳居然加速了,自己這不争氣的老臉怎麽有點發燙?

江見涼伸手捂住了臉,莫名地有些罪惡感,決定還是老老實實回客廳待着,順便感嘆了一句,自己真是為老不尊呀。

作者有話要說:  木崽:姐姐,其實我不穿衣服的樣子更性感。

涼涼:你走開!你根本就是個假的小奶狗!我絕對不會老牛吃嫩草的!

木崽解開襯衣扣子。

涼涼:唔,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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