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新一輪的比試大會開始了,再過兩年又有北武林的論劍大會了,魏花悟還是想讓自己的弟子好好在論劍大會上表現表現,是故對這比試大會也尤為上心。

初階比試中,魏花悟的弟子們披荊斬棘,都比去年有所長進,尤其劉澤,進步快速,也跻身成為前八。古游派設有四個分堂,加上本堂,總共五堂,劉澤得了如此成績,魏花悟已是滿意,她見劉澤低垂着頭似是有些失落,便過去鼓勵了幾句:“與去年相比,你已有了進步,不要灰心,明年會更好的,或許你還能超過昭雪。”

劉澤聽了,點了點頭,十分乖巧跟在魏花悟的邊上,繼續看着比試。

最終,臺上只剩下孟筱與周露角逐魁首,兩人都是魏花悟的弟子,劉澤看了也十分高興,無論如何,魁首都是他們本堂的人了,同去年一樣,看那些分堂的人還敢說是他們運氣好罷了。

魏花悟自然也是十分得意,眯着眼笑着,又十分張揚地去看各掌堂的臉,就差說:“你們快回去吧,已經跟你們沒關系了。”孟筱和周露原本便是好友,這一年來兩人私下便經常切磋,自是十分熟悉彼此的招數,這般一來,這場比試尤其精彩,其他人見了,自然是心服口服,又忍不住去看站在魏花悟後面的祁昭雪,據說那才是本堂最厲害的弟子,想來今年又要得中階的魁首了。

初階比試結束,依舊是孟筱略勝一籌,魏花悟滿載而歸,自然是好好誇了他們一番。這些弟子們自己也備受鼓舞,越發下定決心要刻苦練武,好在來年的比試大會上大顯身手,也替師父長長臉。

第二日的中階比試,本堂又是只有祁昭雪一人參加,只是人家去年得了魁首,出盡風頭,昨日又見識了本堂弟子的實力,自然沒人敢小瞧了她。

魏花悟坐在椅子上,倒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她知曉祁昭雪的水平,自是不擔心她上午的比試,祁昭雪也的确不負衆望,輕而易舉便進了前十,只待午後繼續比試。臺下除了本堂的弟子,竟也有幾人替祁昭雪歡呼,魏花悟往那瞧去,是比祁昭雪大一兩歲的男弟子,該是要參加高階比試的。

魏花悟轉回頭來,又看了一眼黃果那幾人,想着是不是自己的弟子都被自己帶傻了,怎麽這般久也沒人近水樓臺先得月,去讨祁昭雪歡心的,倒是不如別的堂的弟子上心。

祁昭雪身材細長,如今便快與魏花悟一般高了,魏花悟在女孩當中算不得矮也算不得高,但她常常覺得自己還不夠高,也暗暗羨慕祁昭雪的身形。只不過祁昭雪的膚色常常被魏花悟嫌棄,在她看來,祁昭雪也太黑了點。實則,是魏花悟自己的膚色實在太白了,她見誰都覺得黑,只白虎的膚色入她的眼。

祁昭雪“餅兒”的稱號也不是浪得虛名,這般年紀,身形這般細長,臉上依舊圓潤,常惹魏花悟笑話:“你身上比我瘦又有何用,你這臉可比我大多了,我看過幾日就比得上白虎了。”祁昭雪氣得不行卻依舊賴在魏花悟的邊上。

魏花悟笑話歸笑話,但她也知曉,祁昭雪若不是這兩點将她光華蓋着,怕是如今就該有人上門提親了。祁昭雪的五官自有一股靈氣,若是再長幾歲,臉頰上的肉褪去一些,那模樣自然是讓人喜歡,再加上她那能說會道的嘴,和黏人的功力,怕是沒多久自己就可以當師公了。

魏花悟不覺得祁昭雪的五官多麽驚豔,是因為她自己長了一張好看的臉。若不是她不喜打扮,常常随性而為,對待男子又極冷漠,潛心武學,那一身武功又着實叫人忌憚,叫人不敢輕薄,這武林第一美人的名號她也能争上一争。

魏花悟以為在臺前呼喊的那幾個男弟子是沖着祁昭雪的武功來的,實際人家就是沖着長相來的。魏花悟還沉浸在自己要當師公的情緒中,也沒見祁昭雪向她走來。

祁昭雪低頭在魏花悟的耳朵上吹了口氣,魏花悟趕緊一縮,忍住伸手摸摸耳朵的沖動,只覺得耳朵有些癢,看着祁昭雪一臉不解。其他人倒沒注意到這,只以為祁昭雪在魏花悟的耳邊說了什麽。

祁昭雪見魏花悟這般模樣,覺得可愛,忍不住笑了出來。魏花悟更覺莫名其妙,也不理她,只起身離去,祁昭雪跟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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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比試也的确沒有懸念。這一年來,祁昭雪的進步整個本堂的人都看在眼裏,如今又沒有同去年那般崴了腳,自是輕松奪下魁首。當下便有掌堂笑嘻嘻地對魏花悟道:“掌門親傳的弟子果然了得,我看明年不若讓她去高階比試,在這中階比試中她也學不到什麽東西了。”

魏花悟聽了,也點了點頭。她自然知曉這掌堂不過是怕祁昭雪一直壓住他們那些弟子的風頭罷了,只不過她也覺得或許讓祁昭雪去高階比試玩玩也挺好,到了明年,周露就十歲了,也該給周露一個表現的機會,讓他們知道,自己可不是只有祁昭雪這麽一個弟子的。

祁昭雪蹦跶到魏花悟的跟前,一臉得意:“師父,是不是該獎勵我一番?”

魏花悟知曉祁昭雪的心思,也知曉她的大膽,她也不敢輕易應下:“合該如此,有什麽可獎勵的。”

倒是一邊青蔓堂的曹掌堂聽了,怪她太過嚴苛,弟子表現如此突出,獎勵一番又如何。祁昭雪也立馬撒嬌道:“你看你看,曹師叔都說了該獎勵的,你就獎勵一下嘛。”

祁律在一旁自然也聽到了,走過來怪責祁昭雪:“你怎麽這般好意思,師父将你教導成這般,你該感謝師父才是,怎好意思讨要獎賞?”

魏花悟聽了,立馬有了底氣,也跟個孩子似的耍賴:“就是就是,你娘說得對,你要聽你娘的話。”

祁昭雪哼了一聲,倒是什麽都沒說。

到了夜裏,魏花悟聽見有人敲門,十分奇怪,打開門卻見祁昭雪站在門前,她倒是想轉手把門關上不理她,但也狠不下心來,畢竟白日裏才替她争了光的。

祁昭雪跟着魏花悟進了門,轉身将門帶上,魏花悟坐在桌旁,嘆了口氣:“你來做什麽?”

“我來讨獎賞呀。你白日沒答應我,我這不是又來讨了麽?”祁昭雪倒是厚着臉皮也不怕羞。魏花悟聽她如此直白,也是楞了一下:“都拒絕了,哪裏還能再來讨的?”

“若是你答應了,我自然就不來讨了,就是你沒答應,所以我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來讨嘛。”祁昭雪耍賴,魏花悟也沒有辦法,知曉一直這樣下去也沒有個頭,還不如先聽聽看她要什麽獎賞:“你想要什麽?”

魏花悟沉着臉,一副“不準提過分的要求”的模樣,祁昭雪只當自己沒看見:“很簡單,就是抱一下你。”

魏花悟聽了,有些不相信:“你平日裏不是經常抱嗎?推都推不開,還需要額外來讨?”

祁昭雪聽了,竟是有些不好意思,臉上微微一紅,卻也沒有就此退縮:“哎呀,不一樣嘛。”

魏花悟不敢輕信她,又問道:“如何個不一樣法?”不問出個所以然來,她可不敢輕易應下祁昭雪的要求。

祁昭雪倒也聰明,也不直說,只拉着魏花悟的手道:“你站起來就知道了。”

魏花悟聽了,越發不敢站起來,只穩穩地坐在椅子上,深怕掉入什麽陷阱:“你不會又要做什麽奇怪的事吧?”

祁昭雪見她這一副害怕的模樣,忍不住大笑起來:“我又打不過你,你這麽怕做什麽。”

魏花悟聽了,慢慢站起身來,又退後幾步,離祁昭雪更遠了一些:“你自己想想看自己的所作所為,的确讓人感到害怕。”

祁昭雪見她這番動作,忍不住感慨:“你好可愛啊。”

魏花悟聽了,啧了一聲:“你才幾歲啊,我可比你大得多,還是你長輩,哪兒有誇長輩可愛的?”

祁昭雪做出一副受教的模樣,道:“那用‘慈祥’?”

魏花悟頓時沒有話說,祁昭雪往前走了幾步,拉住魏花悟的手,不讓她退後,擡起頭哀求道:“就抱一下。”

魏花悟見她一副可憐模樣,想來抱一下也沒什麽,便點頭應下。祁昭雪便緊緊抱住魏花悟,下巴靠在她的肩頭。兩人一時無言,抱了好一會兒,祁昭雪才動了動,微微低頭在魏花悟的肩上輕輕咬了一口,才松開手臂。

魏花悟板着臉看着她,一副她說話不算話的模樣。祁昭雪笑道:“原本我就想抱一下的,是你自己一直提醒我,我覺得不做點奇怪的事,都對不起你這麽提防我。但是又有點舍不得咬,先放你一馬。”

魏花悟無奈地嘆了口氣:“好了,獎勵你也讨到了,早些回去吧,都這般晚了。”

祁昭雪點了點頭,一副乖巧模樣,與她道了別就走了。魏花悟看着關上的門,不知該拿她怎麽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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