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撒花~~

待開新文《白露為霜GL》或《漂亮的你真讓我心動[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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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

回到元府的時候,九卿先行一步跳下馬車,站在車轅邊上等着,眼見到裏頭探出來細白柔.軟的一只手,快速地握在手心裏,輕輕用力一帶,那車廂裏頭的人就驚呼了一聲,從裏頭跌了出來,落在了九卿的懷裏。

“你、你幹什麽!”元繡瞪了九卿一眼,語帶薄怒。

九卿摸了摸鼻子,但還是沒放手賴在元繡身邊小聲地辯解道:“阿繡你就別氣了,卿卿我心,天地可鑒啊。”

她不說這時,元繡還只不理會她。

可她一提“卿卿”二字,元繡耳廓染上了一縷薄紅,迅速地甩開了九卿的手,掉頭離去。

九卿苦笑着摸了摸右手,嘴裏小聲嘀咕着:“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聖人誠不欺我。”她說的極小聲,生怕被前頭的元繡聽到。當看到元繡腳步停下的那一刻,九卿的心也跟着狠狠一跳,差點跟着停了。

“你既然說你知錯了,那你可知犯了錯的人,應該如何認錯?”元繡丢下這句話,也不待九卿回她,很快轉入回院的長廊內,消失不見。

九卿砸吧這元繡這句話,半天沒動彈。

等她解出這個答案,已是入夜。

九卿兩手各提了一樣東西,走入元繡小院中。

紅燕在屋外守着,見到九卿笑眯眯道:“姑爺解出來了?”她雖已知道九卿就是個女人,可習慣了把她當做男子,要叫她小姐或者姑娘,總覺得哪出不太對勁兒,在衆人的默許下,九卿在府內仍被稱作“姑爺”。

九卿有點心虛地擡了擡手,“不大确定,做了兩手準備。”

“紅玉姐在裏頭陪着小姐,都在等你呢,快進去吧。”紅燕笑着推開了那扇門。

即使雪化了,天暖了。可元繡身子骨要比常人弱些,此時屋內仍燒着炭盆,門窗緊閉。

九卿剛進門就覺暖意襲人,不由得放松了身子,腳步輕快地走向了元繡的閨房。

“阿繡,我負荊請罪來了。”九卿舉起右手用布條裹着的荊條,邀功道,“這附近可沒有荊條,我到處托人問了一下午,才給問到了。原來在十裏地外的金沙亭邊兒上有,我來回花了一個多時辰才采到了一根,還紮破了手指呢。”

九卿将荊條擺在桌上,攤開了布包,将早已不再流血的小小傷口伸到元繡眼皮子底下給她看。

紅玉見狀,捂着唇笑了一聲,飛快地轉身離開關了房門,拉着紅燕走了。

屋內只剩下九卿與元繡,兩人都不說話,只有炭盆噼裏啪啦的聲響,以及交纏在一塊的呼吸,靜的帶了幾分暧.昧。

九卿盯着元繡的額角,在燈下看她鬓邊細細的絨毛,覺得這屋裏實在有些熱了,燒的她喉嚨都幹了些。忍不住舔了舔嘴唇,下意識道:“有水麽?”

元繡反手給她倒了一杯,目光掃過桌上的荊條,唇邊忍不住染上了一絲笑:“這便是你苦思一下午的答案?”

“難道不對?”九卿摸不着頭惱,喝水的功夫也沒,立馬将左手拎着的一壺酒放到了桌上。

“那不然就是以酒謝罪?”

元繡沒有忍住,輕輕笑出了聲。

“你是要與我飲酒麽?”元繡一手輕拂過酒壺,眼波流轉間靜靜地望着九卿。

不知怎的,九卿的臉頰就燙了起來。

“那、那阿繡你說,負荊請罪跟以酒謝罪都不對,是什麽?”

元繡唇角含笑,輕聲道:“你忘了我曾說過的話。”

“你說了那麽多,又不提醒,我哪知道是哪個……”九卿下意識咕哝了句,很快收住了口,“不然阿繡你提醒一下,我保證記起來?”

九卿一把将桌上的荊條掃到地上,撩開衣擺坐在凳子上,倒了茶喝了一口。茶早已冷了,喝下去并不怎麽舒服。她幹脆揭開酒壺的布塞子,倒了一茶杯一飲而盡,暢快道:“阿繡,這米酒口感醇香軟綿,入口味甘,來之前我特意熱過,很是好喝呢。”

米酒并不容易喝醉,是九卿思來想去後特意挑選的。她知道元繡不怎麽能喝酒,才在一對老夫妻處購來了這酒,綿軟甘甜,少少的喝一些并不礙事。

“我知你不能喝酒,但這米酒并不醉人,你試試?”九卿倒了一杯遞給元繡,期盼地看着元繡,等她接過淺酌了一口,雙眼放出光來,高興地說,“哪!阿繡你喝了我的酒,就是原諒我,不生氣了。”

元繡不說話,只是小口小口的喝着茶杯中的甜酒。

很快一杯見了底,她又倒了一杯。

九卿有點緊張,瞧了瞧酒壺,又看了看元繡,不解其意。

“阿繡你這……”

“既然你帶了酒,其他事就稍後再提,此刻安靜品酒。”說話間,已是兩杯米酒下肚。

這樣的甜酒,對于九卿來說,就算是一壺都不見得能醉倒。可此情此景之下,她不過是喝了三杯,就已染了兩分醉意,連看着元繡的目光都帶了些許朦胧。

“阿繡,你真好看。”九卿伸出手,對着空氣比劃了下,小小聲地說。

元繡的臉頰像是染了胭脂,可盯着九卿的眼睛卻亮的出奇。

“我說過的。”

“嗯?”九卿略帶困惑地瞥了元繡一樣,語調綿軟帶了鼻音,看起來有些無辜。

她有點醉了,腦子不如平日清醒,卻也在努力的分辨着元繡話裏的意思。

“想要贖罪,只有一個方法。”

元繡站起身,勾了勾手指,九卿仿佛受到了蠱惑,起身朝她走去,附耳在元繡身側,聽她呢喃淺語。

“賠上你自己,至死方休。”

滾燙的呼吸撲入九卿的耳洞,一道紅暈順着耳廓漫開,很快蔓延到了脖頸。

“阿繡,你、你說什麽?”

九卿揉了揉耳朵,只以為聽錯,要元繡再說一次。可卻被元繡大力扯住手臂拉到床側,一掌推在胸.前,踉跄着跌倒在柔.軟的棉絮中,還未等她撐起身子,就見眼前一花,她再度被人壓進了軟緞的被子中。

“阿繡?”

九卿酒醒了一半,在身前人耳邊輕輕喚着。

“你起來,我讓紅玉給你熬碗醒酒湯。”她話剛說完,整個人就渾身僵住。此時此刻元繡的所作所為,這讓九卿渾身迅速燒了起來,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你喜歡我嗎?”

九卿胡亂地應了聲,卻被元繡咬了一口。

“只喜歡我?”

元繡的聲音軟軟的,不複清亮。

九卿看不到她的臉,可只是聽着她的聲音,心就像被人撓過似的癢。她伸出手掰過元繡的臉,手下肌膚驚人的燙,紅暈蔓延到眼角,看的九卿心中一蕩,不由得點頭。

“我也只喜歡,”元繡貼到九卿耳側,輕輕笑道,“卿卿。”

九卿腦中轟然一響,用力地摟住元繡,臉頰一側,吻住她紅如朱塗的雙唇。

……

許久,元繡身子一顫,喘了幾口氣,才緩緩睜開了水汽氤氲的眼睛。

九卿看着元繡累極了的面孔,極輕緩地撥開了她汗濕的烏發,将雙唇印在她的臉頰上,雙眼亮晶晶地盯着元繡道:“阿繡,你是我的了。”

元繡擡起酸軟無力的手臂,握住九卿淩亂衣裳中露出的肩膀,狠狠咬了一口。

九卿沒防備,痛的倒吸涼氣,就見元繡微微一笑,露出雪白整齊的貝齒,輕聲道:“不,從今日起,你是我的了。”

番外2

回到元府的時候, 九卿先行一步跳下馬車, 站在車轅邊上等着, 眼見到裏頭探出來細白柔.軟的一只手, 快速地握在手心裏,輕輕用力一帶, 那車廂裏頭的人就驚呼了一聲,從裏頭跌了出來, 落在了九卿的懷裏。

“你、你幹什麽!”元繡瞪了九卿一眼, 語帶薄怒。

九卿摸了摸鼻子, 但還是沒放手賴在元繡身邊小聲地辯解道:“阿繡你就別氣了,卿卿我心, 天地可鑒啊。”

她不說這時, 元繡還只不理會她。

可她一提“卿卿”二字,元繡耳廓染上了一縷薄紅,迅速地甩開了九卿的手, 掉頭離去。

九卿苦笑着摸了摸右手,嘴裏小聲嘀咕着:“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聖人誠不欺我。”她說的極小聲, 生怕被前頭的元繡聽到。當看到元繡腳步停下的那一刻, 九卿的心也跟着狠狠一跳,差點跟着停了。

“你既然說你知錯了,那你可知犯了錯的人,應該如何認錯?”元繡丢下這句話,也不待九卿回她, 很快轉入回院的長廊內,消失不見。

九卿砸吧這元繡這句話,半天沒動彈。

等她解出這個答案,已是入夜。

九卿兩手各提了一樣東西,走入元繡小院中。

紅燕在屋外守着,見到九卿笑眯眯道:“姑爺解出來了?”她雖已知道九卿就是個女人,可習慣了把她當做男子,要叫她小姐或者姑娘,總覺得哪出不太對勁兒,在衆人的默許下,九卿在府內仍被稱作“姑爺”。

九卿有點心虛地擡了擡手,“不大确定,做了兩手準備。”

“紅玉姐在裏頭陪着小姐,都在等你呢,快進去吧。”紅燕笑着推開了那扇門。

即使雪化了,天暖了。可元繡身子骨要比常人弱些,此時屋內仍燒着炭盆,門窗緊閉。

九卿剛進門就覺暖意襲人,不由得放松了身子,腳步輕快地走向了元繡的閨房。

“阿繡,我負荊請罪來了。”九卿舉起右手用布條裹着的荊條,邀功道,“這附近可沒有荊條,我到處托人問了一下午,才給問到了。原來在十裏地外的金沙亭邊兒上有,我來回花了一個多時辰才采到了一根,還紮破了手指呢。”

九卿将荊條擺在桌上,攤開了布包,将早已不再流血的小小傷口伸到元繡眼皮子底下給她看。

紅玉見狀,捂着唇笑了一聲,飛快地轉身離開關了房門,拉着紅燕走了。

屋內只剩下九卿與元繡,兩人都不說話,只有炭盆噼裏啪啦的聲響,以及交纏在一塊的呼吸,靜的帶了幾分暧.昧。

九卿盯着元繡的額角,在燈下看她鬓邊細細的絨毛,覺得這屋裏實在有些熱了,燒的她喉嚨都幹了些。忍不住舔了舔嘴唇,下意識道:“有水麽?”

元繡反手給她倒了一杯,目光掃過桌上的荊條,唇邊忍不住染上了一絲笑:“這便是你苦思一下午的答案?”

“難道不對?”九卿摸不着頭惱,喝水的功夫也沒,立馬将左手拎着的一壺酒放到了桌上。

“那不然就是以酒謝罪?”

元繡沒有忍住,輕輕笑出了聲。

“你是要與我飲酒麽?”元繡一手輕拂過酒壺,眼波流轉間靜靜地望着九卿。

不知怎的,九卿的臉頰就燙了起來。

“那、那阿繡你說,負荊請罪跟以酒謝罪都不對,是什麽?”

元繡唇角含笑,輕聲道:“你忘了我曾說過的話。”

“你說了那麽多,又不提醒,我哪知道是哪個……”九卿下意識咕哝了句,很快收住了口,“不然阿繡你提醒一下,我保證記起來?”

九卿一把将桌上的荊條掃到地上,撩開衣擺坐在凳子上,倒了茶喝了一口。茶早已冷了,喝下去并不怎麽舒服。她幹脆揭開酒壺的布塞子,倒了一茶杯一飲而盡,暢快道:“阿繡,這米酒口感醇香軟綿,入口味甘,來之前我特意熱過,很是好喝呢。”

米酒并不容易喝醉,是九卿思來想去後特意挑選的。她知道元繡不怎麽能喝酒,才在一對老夫妻處購來了這酒,綿軟甘甜,少少的喝一些并不礙事。

“我知你不能喝酒,但這米酒并不醉人,你試試?”九卿倒了一杯遞給元繡,期盼地看着元繡,等她接過淺酌了一口,雙眼放出光來,高興地說,“哪!阿繡你喝了我的酒,就是原諒我,不生氣了。”

元繡不說話,只是小口小口的喝着茶杯中的甜酒。

很快一杯見了底,她又倒了一杯。

九卿有點緊張,瞧了瞧酒壺,又看了看元繡,不解其意。

“阿繡你這……”

“既然你帶了酒,其他事就稍後再提,此刻安靜品酒。”說話間,已是兩杯米酒下肚。

這樣的甜酒,對于九卿來說,就算是一壺都不見得能醉倒。可此情此景之下,她不過是喝了三杯,就已染了兩分醉意,連看着元繡的目光都帶了些許朦胧。

“阿繡,你真好看。”九卿伸出手,對着空氣比劃了下,小小聲地說。

元繡的臉頰像是染了胭脂,可盯着九卿的眼睛卻亮的出奇。

“我說過的。”

“嗯?”九卿略帶困惑地瞥了元繡一樣,語調綿軟帶了鼻音,看起來有些無辜。

她有點醉了,腦子不如平日清醒,卻也在努力的分辨着元繡話裏的意思。

“想要贖罪,只有一個方法。”

元繡站起身,勾了勾手指,九卿仿佛受到了蠱惑,起身朝她走去,附耳在元繡身側,聽她呢喃淺語。

“賠上你自己,至死方休。”

(防止河蟹)

葉孤紅雙手背在腰後,慢慢踏入地牢。

紅蓮教地牢乃是教中第二守衛森嚴的地方,靠近這裏,就能感覺到一種陰冷氣息襲來,其中還伴随着隐約的血腥氣味,令人頗感不适。

這是她五日來,第一次來這裏。

葉孤紅的手指在門上猶豫了一下,還沒等她用力推開,忽然那門自動就開了,裏頭傳來一張嬉皮笑臉的面目。原還是笑的,在看到葉孤紅的那一刻,瞬間變成了哭喪臉,只聽得“噗通”一聲,整個人跪倒在地上。

“首座你怎麽來了,小的失禮,還望首座恕罪!”

他口中話還未說完呢,腦袋就“噠噠噠”地在地上磕起頭來,葉孤紅都還未開口,他腦袋就紅了一大片,這不由得讓葉孤紅開始沉思,難道她在教中的就是如此脾氣古怪,動辄殺人的女魔頭形象?

這可不好,她明明是個知書達理、善解人意的好首座。

葉孤紅手裏扇子翻轉,已然擡起了那人的下颚。

後者目光驚滞,忽聞一陣幽淡的蓮花淺香,鼻端一熱,兩管鮮紅熱流滾滾流下,讓他狼狽不堪。

想要伸手擦掉,但在葉孤紅既具有威懾力的眼光下,又不敢動手,只能抽動肩膀,吓得渾身瑟瑟發抖。

他是剛剛犯了錯,被貶到地牢守門的。

先前就聽說首座大人性情古古怪怪,地牢從未見空,慘叫與悲嚎日日相伴,本來他以為那都是人雲亦雲的,誰知道他到這裏不過數日,就看到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饒是他這個自诩心腸冷硬的大男人看着,都覺得可憐可怖。

現下冒犯了首座大人,只怕不脫層皮也得斷幾根骨頭了。

葉孤紅看他又要磕頭,手指微微一動,就将那守門人掀了個仰倒,“出去吧,這裏有我一人足矣。”

那守門人哪有不聽的道理,雖不知今日首座大人為何大發慈悲,但心中來不及思考,就連滾帶爬地沖出了門外,并将門帶好,消失不見了。

少了一個人,嘈雜的地牢瞬間安靜下來。

靜悄悄的,偶爾還能聽到水珠落地的聲音,滲人極了。

葉孤紅搖着扇子,慢慢地往裏走。她腳步毫不遲疑,徑直奔向了最最隐蔽裏間的所在。

繞過最昏暗的地方,終于看到了一角燭光驅散了幽暗。

觸目所及,是一層又一層的血垢,還未徹底幹透。明明滿地都是委頓的鎖鏈,但整間牢房卻是靜悄悄的,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

仿佛在她身前的,那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雕像。

“最近公務纏身,不能日日來見你。”講到這裏,被鐵鏈穿透琵琶骨,身上血跡斑斑的人兒還是一動未動。

“蓮妹,你可有想我?”

突然,哐當一聲,是鐵鏈動了。

葉孤紅嘴角微翹,不疾不徐道:“我知你定是日也想我,夜也想我,恨不得拆我之骨頭,食我之血肉,我很是開心,有人能将我放在心中日日想念。”

這話說的過了,有人定是無法淡然處之。

果不其然,那鎖鏈再次動起來,這回哐當之聲不絕于耳,是那靜靜依偎在牆壁上的人心潮起伏之下,忍不住動彈了起來。

但這一動,又牽動了身上數之不盡的傷口。一聲極細微的呻吟溢出,很快就被其主人壓下。

“滾。”

血衣人聲音幹澀嘶啞,就連這個字都說的模糊不清。

可葉孤紅聽過了千百回,不論對方是如何說,只消動動嘴皮,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蓮妹,你忘了此處是在我紅蓮教中,這一磚一瓦皆是我的,叫我滾去哪裏呢?”

葉孤紅一步又一步走來,步子極慢極緩,但每一步都仿佛踩在血衣人的心尖上,她身體慢慢抖了起來,不是害怕,而是憎惡。

“葉孤紅——”

三個字凄厲非常,仿佛要割裂喉嚨,聲聲泣血,話音落下就已經能嘗到嘴裏的腥味。

血衣人不斷咳嗽起來,很快又嘔出了一口血。

葉孤紅伸出兩根手指捏住血衣人的下颚,将她始終不肯擡起的臉擡起來。

那是一張被血浸透的臉,紅黑交錯,根本看不清原來的面容。就連雙眸都失去了光彩,即使借助燭光,也就是霧蒙蒙的,什麽也看不清。

看起來,就是個極醜之人了。

“你……殺了我吧……”

她顫抖着聲音說出來幾個字,耗盡了身體內僅存的力量,又低低咳嗽起來,嘴角緩緩淌下一道血線。

葉孤紅心中一驚,不過是數日未見,怎麽會如此?

五日之前,她雖然身受重傷,但也僅僅是身受重傷。體內生機未絕,但此刻,葉孤紅只覺得對面人身體內生機已絕,仿佛油盡燈枯,與之前決計無法比較。

葉孤紅從懷中取出一個黑色小瓷瓶,巴掌大小,她倒出了一粒血紅色藥丸,動作粗暴地撬開了血衣人的唇,将這粒藥丸喂入她口中,又在她後背一拍。

即使血衣人再如何心存死志,也不得不吃下這粒藥。

很快,那藥丸就化作了一道熱流,将她四肢百骸全都暖起來。

血衣人“哇”的一口,又吐出一口血。

不過這口是郁積在胸口的濁血,吐出來後血衣人沉重的身體才終于稍感好轉。

“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不會說。我讓你紅蓮教折損四百教衆,如今落入你手,到得這般境地,我談心蓮不願他人,只怪自己能力不足;但若你還念在往昔情誼,就殺了我!紅昭,你殺了我罷,留着也無甚用處了……”

這段話耗盡了談心蓮的心力,說完身體一軟,靠在牆上靜靜地等着葉孤紅。

葉孤紅低低笑了起來,仿佛聽到了什麽最為好笑的笑話,笑的身體都忍不住挺了起來。她站在談心蓮身前,踏出一步,踩住了地上鎖鏈一角,腳底微微一錯,那鏈條驟然一繃,扯住了龍骨鎖。

談心蓮沒料到葉孤紅所為,頓時痛呼出聲。她不願叫葉孤紅看了笑話,咬住牙關,鎖住所有的呼聲,直到那陣子痛楚過去。

葉孤紅不怒反笑,淡淡道:“蓮妹,你我之間,情誼二字早已面目全非了,我對你如何,你又如何對我?今後莫要提這二字了。”

“……殺了我罷。”

談心蓮心中嘆息一聲,孽緣如此,除死只怕再無解脫之法了。

葉孤紅眸光一凝,勾唇笑道:“哪能如此簡單就讓你死了,我的好小姐,還是讓紅昭好好服侍你罷。”

話畢,葉孤紅張開手臂将談心蓮摟入臂彎,湊到她耳邊低語一句,原還打算做出掙紮的談心蓮忽然身子一僵,再無法動彈了。

“你、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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