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作樣
次日,明深在院內修剪這花草,心情頗為不錯。
而屠钰就有些郁悶了。
一個個的,都不知道跳過一下……
“二少爺喲!”
十四姨娘施施然。
“姨娘登門,有何事?”明深道。
先前的那股怯懦勁全然飄向九重天了。
屠钰:果然就是有‘人’撐腰就是不一樣,可憐了我......
“未曾有何事,只是昨夜......”十四姨娘皮笑肉不笑道。
“姨娘直說。”明深道。
“好吧,昨夜奴家一落床榻,真是輾轉反側,怎麽睡都睡不着,就想起來透透氣,誰知呀?奴家竟瞧見了大少爺抱着一名男子回來,實屬暧昧。”
說着,十四姨娘斜眼看了看明深。
笑道:“後而,見那懷中男子的身形竟與二少爺十分相似。”
屠钰:可不是嘛,昨晚折騰了一宿,回來的時候路都走不動了,明祎一路抱着回來的,你想知道更清楚的嗎?來啊,我告訴你QAQ
好吧,事實是昨夜明祎親了一口,然後明深就睡死過去了。
“姨娘認為我跟兄長不潔?”明深停下手的動作,笑道。
Advertisement
十四姨娘道:“話可別這麽說,多難聽啊。”
明深眯了眯眼。
“真是一對苦命鴛鴦,要是老爺知道了,這事得沒完沒了啊。”十四姨娘垂下眉眼,神色暗淡,仿佛真的在為兩人感到惋惜。
誰會容忍自己的兩個兒子搞一塊?況且是明驕甯如此眼裏不容沙子的人。
“呵,你這是在威脅我?”明深冷笑道。
屠钰心微謹慎,按照明深那膽小的脾性,怎麽可能敢用這種語氣講話?
再膽小的人,也不可能如此快的轉變,也得有個過渡段,那麽明深極有可能一直以來都是裝懦弱的!
可那十四姨娘心高氣傲,自然沒在意這些細節,将他這改變當成了虛張聲勢。
“哪能呢?”十四姨娘笑道。
“說吧,什麽條件?”明深道。
十四姨娘道:“簡單,只要你許我一座宅子,幾畝地,幾面店鋪。”
話如此挑明,是個人都能知道,她是在表達自己已經得知,兩人準備推翻明驕甯。
此等事被明驕甯得知,參與者的下場自然不會好過。
聞言,明深哈哈笑了起來,道:“姨娘不怕竹籃打水一場空?”
“罪證我已收了起來,饒你想對我動手,也無礙,只是我若是出了事,恐怕老爺手上就會有少爺們的……”說着,她繞了繞發絲,笑呵呵的望着明深。
忽而,明深放聲大笑,一把捂住姨娘的嘴,将她拉入房內,扔于榻上,欺身而上,對着即将大喊大叫的十四姨娘道:“盡管叫,惹我父親來了,你我都別想活。”
“你難道就不怕你爹宰了你!”十四姨娘憤然道。
她來明深的院子時,只身一人,只因她覺得這恇怯的明深掀不起什麽風浪,誰知,這時,他完全變了一個人。
“怕什麽?爛命一條,倒是姨娘……”明深低笑道。
十四姨娘現今是騎虎難下,不敢亂吭聲,生怕別人瞧見了他們的這副模樣。
明深不怕死,她可怕。
“若是父親知道了,姨娘與兒子做了□□之事……呵呵,您說父親會怎麽樣呢?我可是還記得其他姨娘的死狀呢。”明深笑臉相迎,卻虛僞無比。
身為次子,背負着生母的寄望,在這個深宅裏,他怎麽可能沒有手段,若非如此,他早已死于其他姨娘的計謀之下。
他裝了太多年的懦夫了,如今,他不裝了。
“好你個明深,狼子野心。”十四姨娘咬牙切齒道。
明深不以為然:“姨娘怎麽選?是要為了揭發我跟兄長,丢了這......性命,還是?”
說着,他靠在十四姨娘的耳邊吹了吹暖氣,使她羞紅了臉。
“你想怎麽樣?”十四姨娘忿忿道。
“我?”明深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魔爪伸向十四姨娘的衣帶。
屠钰兩行清淚落下來:救救孩子吧......
我不想看活春宮QAQ
......
十四姨娘帶着羞辱的紅暈,落荒而逃。
明深靠在門邊,揶揄道:“慢走,靜候來次。”
十四姨娘回頭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說:若被發現,定不饒你!
人走遠後,明深關上門,回于房中,拿起擱在一邊的荷花肚兜,面色自如的把它塞進懷裏。
屠钰:......
随後,漫不經心的靠在柱上,隔了一陣,他才推門而出。
在屋內還人模狗樣,出了門,立馬縮頭縮腦,恢複以往的膽小鬼。
若不是他方才還膽大包天的扣下十四姨娘的肚兜,作為保險品,預防十四姨娘的控告,恐怕屠钰都信了他的懦弱。
果真是應了十四姨娘的那句‘狼子野心’。
看來他們兄弟倆早已暗中謀劃好要推翻明驕甯了,此事若被明驕甯知道,恐怕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明深一路上低着頭,來到了一院子,道:“娘可在?孩兒來探望娘了。”
良久,院內傳來明驕甯的聲音:“何事?”
明深一愣,随即跪下,支支吾吾道:“父親,孩兒給父親叩安。”
“哼!不必了,若無要事,少來你母親這轉。”明驕甯下了逐兒令。
“是。”明深應了句,起身,頭都不回的走了。
與此同時,院內。
明驕甯手拽着二姨娘的長發,拍了拍她那血淋淋的臉,道:“二姨娘好興致啊?衣不遮體的下水,是按耐不住寂寞了?”
“唔,老爺......”二姨娘無力□□着。
“一個比一個騷賤。”明驕甯松開手,淡然吩咐:“找幾個男人滿足她。”
頓了頓,笑道:“太薄待她了,好歹給我生了個廢物兒子,來人,備好木馬,讓她嘗嘗硬,這個要多硬,就有多硬,你有福了。”
二姨娘閉上眼:這一天終是來了。
明深起先緩慢走着,後而忍不住跑了起來,狠狠的咬緊牙關,憋着淚水。
不願回頭看一眼。
站在院外都能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明深想都不敢想,只因他母親也難逃此劫,而他卻連頭都不敢回,上去争取一把的勇氣都沒有。
不是沒有,只是越争取,換來的會是更慘重的死法。
他恨明驕甯,恨不得将他碎屍萬段。
“我定會讓你付出代價!”明深心中惡狠狠的想道。
明祎見明深如逃命般的跑着,追上去,一把拉住他,問道:“怎麽了?”
明深抱住明祎,哽咽道:“兄長......”
屠钰簡直想跑路:明驕甯!看你幹得好事!管得那麽嚴,現在好了吧?讓你兩個兒子成一雙了......
“沒事的,很快,很快就可以了。”明祎安撫道。
而在不遠處,一女子杏眼微垂,微笑的斜睨緊擁的二人。
不久,整個明府傳遍了二姨娘不守婦道,晚時,在江邊,要将她浸豬籠。
明府上下老小,都須去觀看,否則後果自食。
這分明是在明深臉上刮巴子,如同在府上再三警告,論你生了兒子,也照樣改變不了那岌岌可危的處境。
明驕甯這人心狠手辣,辦事絕不留情,也不分青紅皂白,他的仇家并不少。
明深若有所思的坐在桌邊,像是在靜候着什麽人。
須臾,屋頂的瓦磚被拿開,一道黑影落了下來。
他背對着明深,負手而立,殺氣肅然。
“此番請你前來,是想讓少俠能搭手相救。”明深緊盯黑衣人的背影道。
“請?哼,怕是天下沒你這麽請人的吧?”那人轉身過來道。
是一名青年男子。
明深料了茶,倒了一杯,推到青年男子面前,認真道:“烏琨,是正事。”
烏琨坐下,喝了口茶,道:“要我劫走你母親?也不是不可,但我可不會安排她的瑣事。”
明深笑着搖了搖頭:“她?不值得。”
屠钰一怔,不值得的話,為何他還要哭着,暗暗發誓。
“怎麽?連你的生母都要當成墊腳石?”烏琨像是早就料到般的笑了笑。
“不過就是一個追求名利的勾欄女子罷了,哼,妄想坐上明府的女主人。”明深道。
“所以?何事?”烏琨道。
明深道:“想來,明驕甯早有察覺我跟明祎的小動作,畢竟姜還是老的辣,他爬到今天這個位置,手段可不比我們少,只是明祎那個蠢材,自認為天衣無縫。”
“話已至此,我已有分寸,待你事成,你我恩情互不相欠,你也別想搞什麽伎倆。”
丢下這句話,烏琨縱身離去。
屠钰茫然,兩人定有些交情,否則話不會說得如此堕雲霧中,令人費思不解,但大抵還是能明白,他們是要防住明驕甯,而明祎極有可能是被明深當替罪羊了。
他不禁打了個冷戰,還是決定靜觀其變。
烏琨走後,明深起身,打開窗,望着窗外,餘光入了人,他卻裝作沒看見,直視着前方,視線開始模糊,眼淚噼裏啪啦的往下掉。
有人監視他。
可想而知,是明驕甯,而明深一路以來的懦弱,都是裝給明驕甯看的。
無論從二姨娘掉入池中,還是跪安,一切的種種,都是明深精心策劃的陰謀。
那麽他跟明祎之間的暧昧呢?
如今看來,也是明深局中的一步吧。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一直在研究懸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