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8

這在季陵的計劃中, 他早就猜到鄭潛就算找到傅曉波前男友，不會這麽輕易就交出來。

季陵和店裏員工說了聲，拿上手機走出蛋糕店。

鄭潛的車很好找, 季陵在路邊掃了眼, 立馬就找了出來。

快步走過去, 拉開副駕駛位的車門, 季陵彎腰鑽進了車。

鄭潛提醒了季陵一句, 讓他扣上安全帶，季陵心情看着似乎很好。

“離這裏有多遠？”汽車開動起來後季陵轉眸問道。

“二十多分鐘。”鄭潛斜了季陵一眼，似乎每次見到季陵他穿的都是偏寬松舒适的休閑裝。

款式看着簡單, 但就是這樣普通的穿着, 因季陵外在的出衆, 而顯出異樣迷人的氣息來。

“在哪裏找到他的？”

季陵問在哪裏尋找到傅曉波的前男友, 那個人渣。

“在一個小旅店裏, 一個顧客提供的信息。”鄭潛直接給了那人兩萬塊，作為線索費。

本來可能都還要花點時間的, 人渣脾氣糟糕，和那名顧客發生了點摩擦, 導致對方記住了他的長相, 反而暴露來了自己。

“現在關在一個地方, 你覺得是送警察局好，還是直接送給高利貸？”男人還欠高利貸幾百萬, 送到警局, 警局其實也不大會管。

“高利貸吧, 那樣的人，需要被好好教訓一下，不然下次說不定還會這麽坑人。”說起來季陵記憶好，前世他躲在傅曉波那裏，好像就是傅曉波前男友去告的密，那時傅曉波為他和前男友打過一架，傅曉波力量不如他前男友，被他前男友連踢帶踹。

傅曉波這人很好，只是眼光不好，看上了前男友這個人渣，季陵倒也不會随便遷怒。

汽車在街道上快速行駛，沒開多久來到一個看外面有些年生的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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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停下，季陵和鄭潛一起下車，朝着前方緊閉的漆紅大鐵門走去。

快走到的時候，鐵門從裏面被人打開，出來一名體魄彪悍的大漢，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大漢滿臉橫肉，要是走到街上，估計行人都得退避三舍，但當他瞧見鄭潛時，表情一瞬就變得恭謙起來。

“鄭總。”

鄭潛淡淡地嗯了一聲，問：“還老實吧？”

“揍一頓老實多了。”大漢略彎着腰回道。

鄭潛側眸看向季陵：“還要進去看嗎？”

這個車場不久就要拆了，裏面環境稱不上好，鄭潛說着視線往季陵身下落，停在了季陵腹部間。

有那麽一刻，鄭潛有點希望季陵肚子裏那個孩子能是他的。

只是他又無比清楚，孩子爸季陵都不知道具體是誰，就更不可能是他的了。

很奇怪，近來自己都變得有點奇怪，若換成以前，有這樣的情況，他說不定會直接找醫生來，把孩子給打了。

到了季陵這裏，因為季陵的緣故，他竟然還想着當孩子他爸。

鄭潛想自己多半是魔障了，被季陵給迷得神魂颠倒，連綠帽子都企圖往腦袋上帶。

可是他不說，又有誰知道。

季陵不知道就這麽簡短的時間裏，鄭潛那裏情緒變化得有多大，他點點頭。

好歹是他請鄭潛幫忙抓的人，不去見見明顯說不過去。

況且一如鄭潛一樣，鄭潛想拿男人來做文章，季陵又何嘗不是。

大漢在前面領路，身後兩人跟着朝車場內部走。

幾人來到又一扇門前，那扇門前站了兩個人，雖身形比不上大漢，但瞧着也是有身手的人。

兩人看到鄭潛就同時尊呼一聲鄭總，右邊一人伸手推開守着的門。

大漢先走進去，随後是鄭潛季陵。

到了屋裏，大漢靠站到了旁邊。

季陵擡眸朝房間的地上看去，立馬看到那裏躺了個人，男人雙手被捆縛在身上，身上衣服沾了不少地上的灰塵，一張曾經勉強能入得眼的臉，這會一臉的污，嘴角有點紅腫，身體卷縮成一團，顯然被帶過來時吃了點苦頭。

男人沒有真的睡過去，不久前剛被狠揍了一頓，這會整個人奄奄一息。

發現房間裏似乎來了其他人，男人掙紮着擡頭看過去。

随後看到的是兩張陌生臉孔，不過其中有張隐隐有點熟悉，他虛着眼看了季陵片刻，眼睛頃刻間瞪圓了。

季陵這張臉他如何不熟悉，當初和傅曉波在一塊時，還曾暗裏肖想過季陵，畢竟但是季陵那張比女人還漂亮的臉，就讓人興致高漲。

只是後來實在找不到機會，所以男人就放棄了。

完全沒料到，會在這樣的場合下見到季陵。

“陳利明，你欠了幾百萬，結果自己偷偷跑路，讓傅曉波來給你背債，你算盤打得好。”季陵知道陳利明認出他來了，索性直接說了。

“是傅曉波讓你來的？”陳利明搖搖晃晃起身，他惡狠狠地盯 着季陵，似乎要把季陵脖子給咬斷。

陳利明倒是隐約清楚季陵從會所理智，去開蛋糕店了，但他一個賣身的鴨子，哪裏來的勢力，能找人來綁他。

本來陳利明還挺困惑，仇視的目光轉移到鄭潛那裏，忽然他好像明白了什麽。

陳利明拿下流的視線打量着季陵：“找了新金主啊，也是你那個屁.股确實比一般人值錢。”

男人話亦說的極其下流，季陵那裏神色還沒變化，旁邊鄭潛臉色分明陰沉了兩分。

“是啊，看你這樣，嫉妒還是羨慕？”季陵沒被男人的侮辱給激怒，他甚至笑得異常燦爛，季陵朝陳利明走近了來兩筆。

“你如果想入我這行的話，我可以幫你介紹。”

季陵垂着眼皮，用評估商品價值的冷傲眼神審度男人。

男人記憶中，好像季陵不是這樣，季陵應該滿臉羞憤，而不是如同變了個人。

“不過嘛，我得說實話，你這樣的，恐怕找不到什麽好金主。”季陵遺憾地搖搖頭。

“季陵你小子找死！”陳利明直接被季陵一番話給激怒，不知道從哪裏找回點力量，突然暴起朝季陵撲過去。

季陵驚愕中于是忘了反應，眼看着就要被陳利明給撞到，旁邊一個身影猛地竄了過來。

咚一聲，陳利明身體被踹飛，撞上後面的牆壁，巨大的響聲，激得季陵身體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

而一腳踢開的鄭潛此時摟着季陵，感受到了季陵渾身的戰栗，他忙低頭，見到季陵滿臉的驚慌無措。

季陵右手慢慢移到自己腹部，一副後怕不已的表情。

“沒事了，沒有事了。”鄭潛輕撫着季陵後背，知道季陵在懼怕着什麽。

分明就是季陵用言語激怒陳利明，到這會鄭潛反而忽然覺得不該帶季陵來這裏。

若是剛才季陵真被裝到，傷到孩子的話，鄭潛想一想季陵臉上會有的悲傷表情，他就心口一揪。

鄭潛一雙眼徹底陰暗下去，黑沉沉的，全然的墨色。

他一個轉眸看着狼狽趴地上嘔血的男人，眼睛眯起來，随後眸光轉向旁邊走過去拽起男人的大漢。

“折他一條腿。”鄭潛神情完全的冷酷殘忍。

被他抱在懷裏的季陵聽到鄭潛下達這個命令，又驚了一下，他眼瞳瞪圓了，看着鄭潛的時候，瞳孔不自覺收縮。

“這裏太髒了，我們走。”鄭潛不願季陵看到接下來的一幕。

季陵愣愣地點頭，大概給鄭潛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嗜血給吓到了，被鄭潛半摟着帶出房間。

走了沒幾步，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壓抑的慘叫，季陵回頭看了眼，不知道為什麽，他感到身體有點冷。

從車場出來，季陵掙脫開鄭潛的手臂，在鄭潛還想碰他時，他竟是躲了下。

“我不會傷害你的。”不久前鄭潛也曾說過一樣的話，不過那時是謊言，這次卻不是了。

季陵努力擠出個淺淺的微笑。

他背過身朝汽車方向走，在鄭潛看不到的地方，季陵嘴角微微勾了下，那是計謀得逞的愉悅的笑。

本來是鄭潛的主動權，因為一個小意外，導致現在主動權到了季陵手裏。

回去的路上，季陵忽然捂着肚子，眉峰微微拱起，他咬着嘴唇，像是在忍受着什麽痛楚。

鄭潛在準備右轉彎的時候，下意識朝季陵那裏看了眼，這一看發現了季陵的不對勁。

把車開到路邊停下，鄭潛伸手去摸季陵的額頭，神色裏有着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關心：“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肚子有點疼。”季陵笑得勉強，聲音顯得尤為虛弱。

“我帶你去醫院。”鄭潛撫摸了一下季陵的臉，算是安慰。

季陵随後報了個醫院的名字，齊衡有股份的醫院。

那個醫院鄭潛沒去過，但是知道在哪裏。

離這裏有點遠，鄭潛想說就找最近的醫院。

季陵像是猜到鄭潛的想法：“其他醫院我不去，我不想讓人知道。”

季陵神态間都是哀求的意味。

季陵這副柔軟的模樣，鄭潛哪還能反對他，只恨不得什麽都按照季陵說的辦。

汽車一路飛馳，将季陵給載到了醫院。

若不是被季陵拒絕，鄭潛下車那會甚至是想把季陵給抱進醫院的。

有個專門負責季陵的醫生，路上那會季陵就電話聯系了醫生。

醫生直接在那邊等着，齊衡那邊另外給了醫生一筆錢，讓醫生能夠随時為季陵看身體。

鄭潛陪着季陵，最開始那會，醫生看到季陵身邊有個人陪同，下意識還以為是齊衡，結果眼一擡，發現是張陌生面孔。

再注意到男人冷煞的臉上卻有着相當明顯的擔憂，醫生目光轉回季陵那裏，回憶起季陵曾經和齊衡來時的情況，有一個聯想，不會這個男人就 是孩子另外那個爹吧。

想歸想，醫生很快拉回思緒，詢問季陵身體哪裏不舒服。

“肚子莫名有點絞痛。”季陵擰着眉頭道。

“忽然就痛起來？還是因為發生了什麽？”之前季陵來檢查，身體各方面都很正常，也沒聽季陵說過有絞痛的問題。

季陵抿緊嘴唇，幾秒鐘後說：“剛有人朝我撲過來，我以為他要傷害我。”

“你摔倒了？”醫生音量忽然拔高了，季陵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和一般人的不同，這是首個男性身體懷孕的例子，醫生是不想孩子出什麽差池的。

“摔到沒摔倒，就是受到點驚吓。”

季陵解釋道。

醫生頓時松了口氣：“那應該沒事，你到那邊躺着，我做個檢查。”

醫生指着房間後面的一張病床。

季陵點點頭，走了過去。

兩人這邊談話，鄭潛就站在旁邊，全程沒插話，看着好像一個背景板，不過這個背景板存在感有點強烈。

季陵過去後朝鄭潛看過去，鄭潛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好像從季陵的表情中看到了對方的一點害怕。

鄭潛舉步上前，他握住季陵一只手：“寶寶不會有事的，這次是我不好。”

在鄭潛的人生字典裏，向人道歉的時刻，幾乎是屈指可數，而面對此時的季陵，別說是讓他道歉，他願意做任何讓季陵不再感到害怕的事。

季陵微微笑了下，好像因為鄭潛的話，真的沒有那麽害怕。

醫生過來給季陵檢查，用聽診器聽季陵的心跳，也往下移到季陵的肚子上。

簡單檢查後，沒發現什麽異常。

醫生的意思，如果季陵還擔心，可以做個彩超，正好按時間來算，季陵過幾天也該來做彩超了。

随後幾人轉到彩超室，在這裏鄭潛才對季陵真的懷孕這個事實，有了最為直觀的感受，顯示頻上已經隐約可見胎兒的跡象了，雖然還是沒有那麽明顯，但那個形态，怎麽都不可能是其他的。

看着那個動态的影響，鄭潛完全是不由自主地朝前走了兩步，為的是能夠看清孩子的樣子。

因為意外看到寶寶，鄭潛只覺心口有股熱流流淌而過，之前壓下去的某個念頭，此時毫無征兆地浮了起來。

他又開始希望這個孩子是他的，而不是其他人的。

一番檢查下來，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夜幕已從天邊拉了下來，把沂州給往黑暗中拽。

季陵靠坐在車椅上，神态間透着點疲憊。

本來離開醫院那會季陵是讓鄭潛如果還有其他事，可以忙自己的去，他打車回去就行。

鄭潛确實有事，但不是不能推那種，他和季陵說他沒其他安排。

季陵假裝沒看到鄭潛給人發短信。

“那找個地方吃飯。”雖然這會季陵更想做的事是回家睡覺，怕一覺睡到明天，還是吃了飯再回去。

鄭潛這邊，經過陳利明那裏的測試，季陵差不多能夠确認鄭潛喜歡他，或者說愛上他了。

做出的事，和上一世有極大的反差，上一世鄭潛可是給他下過藥逼迫他。

這一次，鄭潛的變化和齊衡差不多。

雖然季陵對應他們怎麽就忽然愛上他這點，感到挺好笑的，不過這種結果自然好，在保護寶寶的同時，順帶着虐一虐這些渣攻們，季陵相當願意。

沒多少胃口，季陵吃了一點就吃不太下了，他這邊不吃了，鄭潛也連帶着曾經好吃的菜到了嘴裏就覺得味道不吸引人了。

鄭潛放下碗筷，說：“我送你回去。”

季陵嗯了一身，站起身。

鄭潛将季陵送到尚東陽光外面。

“今天謝謝你了。”季陵推門下車前感謝道。

鄭潛沒吭聲，雙目灼灼地看着季陵單薄的身影慢慢朝遠處走。

手指緊握着方向盤，在季陵身影快要消失在視線裏的時候，鄭潛眉頭猛地一皺，下一刻鄭潛拔了車鑰匙，快速推開車門，長腿跨了出去。

鄭潛快走疾走，片刻時間後追上遠處的季陵，依舊是沒說什麽，直接拉住季陵的手，把人給拉回來，轉過身朝車上會。

這個發展太過突然，季陵愣愣地跟着鄭潛走了幾米遠，才總算反應過來。

“放手！”周圍有其他人來往，季陵壓着聲喊道。

鄭潛充耳不聞，把季陵給塞進車裏，還幫季陵把安全帶給系上。

他迅速轉到另一邊，在季陵解了安全帶打算離開時，鄭潛右手緊扣季陵肩膀。

“我不會傷害你，你相信我。”鄭潛盯着季陵，他眼睛迸發着懾人魂魄的光芒，季陵張了張唇，聲音似乎被卡在了喉嚨底。

傾身過去，鄭潛給季陵重新系上安全帶。

退開時，他摸了摸季陵暖白的臉龐。

“覺得困就睡會，到了我叫你。”兩人間的相處好像祥和的曾經無數過日夜都這樣。

季陵眼瞳微顫着注視眼前的男人，似乎在分辨男人說的話是真還是假。

車裏溫度比車外暖和些，困意一圈圈襲上來，季陵手又放到自己腹部。

“你答應過我的，你傷害我可以，但不能傷害它。”

季陵表現出來的柔軟和乖順以前讓鄭潛很喜歡，現在是有喜歡，同時還有別的，感到一些心痛。

“你和孩子我都不會傷害，我發誓。”

發誓，這樣的詞鄭潛都說出口了，這讓他剛說完就自覺驚訝。

然後鄭潛在心中笑自己，原來已經這樣了嗎。

他已經變成了這樣。

哪怕是半個月前，若是有人對鄭潛說某天他會栽在季陵手上，他可能都會嗤之以鼻，現在他清楚了。

他會，他真的會。

知道季陵對他在魅力城那邊的房子有陰影，沂州鄭潛的房産遍布很多處，他載着季陵去了最近的一處房産。

開車過去路上遇到堵車，前後四十多分鐘，待汽車停下，鄭潛打開車裏的頂燈，往右邊看時，季陵已經靠着車椅睡了過去。

睡着時的樣子和清醒時一樣乖巧，光滑的皮膚，看着更牛奶一樣，手感則更似絲綢。

無論是五官還是臉部輪廓，都完美精致到沒有他人可以比拟。

鄭潛朝季陵那裏靠近一點，以便能夠更看清季陵的容顏。

然後鄭潛不免在心中感嘆造物主對季陵的偏愛，給了季陵這樣美麗的姿容，還有惹人憐愛的性格。

鄭潛回憶過去在會所裏和季陵的那一次，忽然間那些記憶顯得有點模糊，若是他能早一點遇到季陵，或許季陵現在已經是他的人了。

甚或者，季陵肚子裏的寶寶就應該是他的。

想着的同時，鄭潛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放到了季陵的腹部上，在醫院那裏他看到了寶寶，孩子小小的一團，看起來可愛極了。

寶寶以後會像誰？

像季陵比較好，兩個寶貝，一個大寶貝，一個小寶貝。

鄭潛震了一下，猛地縮回手臂，他想自己在想什麽，難道就這麽迫不及待想往頭頂上戴一頂綠帽。

但當他目光重回到季陵映在車燈下的迷人臉龐時，好像冥冥裏又有個聲音在蠱惑鄭潛。

你不想擁有這個人嗎，不想擁有這個特別的人嗎。

雖然這個孩子不是你的，但你們以後可以再有另外的孩子。

鄭潛被迷惑住了。

取下車鑰匙，鄭潛輕輕推門下車，繞到副駕駛位那邊，拉開車門的動作同樣也輕得不能再輕。

鄭潛沒有像之前說的那樣将季陵給喚醒，而是彎腰鑽進車裏，解開安全帶後手小心翼翼穿到季陵腰後和腿彎下，然後一點點把季陵給抱了出去。

過程不太順利，季陵本來睡得不深，被抱出起來的那一刻就醒了。

只是當時睡迷糊了，被抱出去後走了兩步，身體的驟然懸空，直接讓季陵瞬間清醒過來。

季陵整個身體瞬間繃緊，掙紮着要下去。

“被動，一會摔下去會傷到孩子。”鄭潛怎麽會不知道說什麽能夠制住季陵。

季陵垂眸看着周圍陌生的環境，沉默好一會他悶着聲：“我自己能走。”

頭頂上傳來鄭潛似乎挺開心的聲音：“我想抱着你。”

季陵想說我不想被你抱，張開的唇緩緩合上。

鄭潛打橫抱着季陵到房門前，他把門鎖密碼告訴季陵，讓季陵輸入密碼。

進屋後，鄭潛也讓季陵開燈，一直到把人抱到客廳，鄭潛這才松手，将季陵放沙發上。

“這裏很安靜，你和寶寶都能睡個好覺。”鄭潛開口又把寶寶給搬了出來，可以說是屢試不爽。

只要是關乎寶寶的，季陵好像都能退步。

季陵低着頭，露出頭頂一個小小的發旋，他兩手用力地絞在一起，然後擡起頭，像是鼓足了很大勇氣。

“醫生說懷孕前三個月和後三個月寶寶都不太穩定，容易出事。”

鄭潛本來不太懂季陵怎麽突然說這個，注意到季陵眼睛裏一點懼意，他瞬間明白季陵在說什麽。

“我沒那沒饑渴，雖然我不否認對你的身體有慾望，不過你不同意，我就不動你。”

鄭潛一而再地表現出他的溫柔，假如這一世季陵不是記得所有，是真的要被鄭潛給打動了。

他從鄭潛眼睛裏看不出對方演戲的痕跡，要麽這人演技比他好，要麽是真的愛他愛到願意為他做出改變。

不過這并不能撼動他在季陵心裏的位置，鄭潛始終都在人渣的那個位置上面。

季陵放松了一點，看起來相信了鄭潛的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