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節

重。

“那算了。”她佯裝要走,簾子還沒掀起來,又被他一把拉回去。

“我不管,”他抱着她就算是賴上了,“總之這吃飯的問題你得負責想辦法解決。”

她笑出來,關子賣不下去,看着他道:“你剛才不是問我怎麽下去那麽久麽?”

“去幹嗎了?”他還真猜不到。

“我給你換病房去了。”她答。

這特需單人間來得也是巧,适才下去問,剛好就有一個病人提前出院。等那邊撤走,再消毒打掃,護士來通知說房間已經空出,餘白便借了輪椅,又叫上護工大叔幫忙,把唐寧運過去。

雖說廢了一番功夫,錢也多花不少,但兩人心裏倒是都覺得挺值。

當然,原因恐怕不盡相同。

待到房中只剩他們兩個,已是傍晚了。餘白掩了門,走到病床邊。

“什麽時候開飯?”唐寧看着她,邪佞一笑。

“這就吃吧,都快涼了。”餘白打開醫院食堂送來的餐盒,連同焖燒杯裏的豬蹄湯,一起放在他面前。

“餘白你逗我?”唐寧似是醒悟。

“我哪兒逗你了,”餘白反問,拆了一次性筷子塞到他手中,“先吃飯,這麽久不吃誰受得了?”

這話轉了一圈,又物歸原主。

唐寧看看她,再看看飯,頓覺無甚胃口,往病床上一癱,說:“餘白,你有沒有覺得自己特別的不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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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吃我吃了。”餘白坐下埋頭吃飯,心想我要真聽了你的,那才叫不人道好麽?

唐寧無奈,亦吃了幾口,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對,正要再說什麽,手機卻震動起來,屏幕上顯示的是周曉薩的名字。

他只當是公事,即刻接起來。電話那頭傳過來的聲音卻是誇張得連旁邊的餘白都聽得見。

原來,是曉薩帶了同事來探病,一行人走進昨夜那間病房,卻發現唐寧原本的床位已經撤空了。

隔壁床的家屬又剛好都不在,只剩那半大孩子正拿着手機打游戲,眼睛都不帶擡一下的一問三不知。許是聯想到某些影視劇的情節,大家都還當唐寧出了什麽事,直到叫了護士過來,才曉得他只是換了病房。雖說也就一會兒功夫,卻已經把人吓得夠嗆。

唐寧聽了,倒是覺得挺好笑,挂了電話還笑了好一會兒。

不多時,就看見幾個人魚貫而入,周曉薩、趙文月、邵傑、陳銳到得一個整整齊齊。

見餘白也在,且是一副與病員同吃同住的家屬模樣,衆人都已會意,又或者他們領會到的意思比實際上有的還要更多一點。

這下弄得餘白倒有些尴尬,可是人家并未明說,她又如何解釋?

于是,趙文月告訴她骨折該吃些什麽,她只好點頭聽着。邵傑、陳銳兩人玩笑說唐寧這人身體底子不錯,恢複起來一定很快,以後也不會礙着什麽,餘白你別着急,她也只得尬笑說不急不急。

唐寧對這些自然是喜聞樂見,全程癱在病床上旁觀,十分惬意。

餘白看看他,又是切齒,卻還是忍了,一直忍到幾個人慰問完畢,告辭離開。

她将大家送到病房層電梯口方才止步,進了病房又再關上房門,感覺似又回到被周曉薩一通電話打斷前的場景。

病床上,唐寧也正躺在那裏作思索狀,看着她問:“你給我換病房費錢費事,不會就是為了逗我。餘白你老實說,到底要幹什麽?”

“醫生說你至少得在醫院住十天,我總不能每天晚上都在凳子上睡吧。”餘白如實說了第一條理由,特需病房裏有一張家屬陪夜的小床。

“十天你都在這兒陪我?”唐寧聽聞,已是一喜。

餘白點頭,再說第二條理由:“還有,我有件事要向你坦白。”

唐寧一怔,問:“真要去香港工作?不是說是騙我的嗎?”

見他緊張的樣子倒是有幾分讨喜,她開口哄幾句:“你放心,不是那事,我現在就是主動失業,等有空再找工作,或者去街道領救濟。”

“領什麽救濟啊?”他對這答複十分滿意,“不都說好去我那兒當實習律師的麽?”

“誰跟你說好了?”餘白卻是哼了一聲,“我仔細考慮過,你這offer我要不起,哪天我看上誰了,你還得開除我?”

“你又看上誰了?”唐寧捉住重點。

餘白才要回答,卻被他打斷:“等等打住,再這麽說下去又得吵起來,你還是先坦白你的,我父親找你說什麽了?”

餘白不禁一怔,心想此人倒是端的冰雪聰明,連這都叫他猜着了。

“不是唐律師找我,是我找唐律師。”她勉強出人意表,看着他道。

“都一樣,”唐寧輕笑一聲,“總之他說什麽,你不能全信。”

“我知道,”餘白答,“所以,我還是想聽你說。”

“說什麽?”唐寧笑。

餘白卻仍是正色,看着他回答:“就說說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我們認識這麽久,我什麽樣你還不知道?”他反問。

她搖頭,并不回避他的眼神。

“自我評價太難,還不如你來批評我。”他玩笑。

“好,”她又道,“那我來提問。”

“要是碰上有些問題我不想回答呢?”他閃躲。

她于是看一眼床上,問:“你腿還疼不疼?”

“你想幹嗎?”他裝出害怕的樣子。

“你怕什麽,”她失笑,“要是疼,我按鈴叫護士給你來點嗎啡什麽的。”

“餘白,”他亦笑起來,“這也是刑訊逼供的一種。”

“我連執業證都沒有,你跟我說這些專業的,我不懂。”她耍賴,“總之我問我的,你答或者不答,都可以。”

“好,你問吧。”他暫且認輸,仍像是玩着一個游戲。

她看着他,卻是頓了頓,眼前的人熟悉,似又陌生。她忽然不知如何開始,反倒覺得還是昨夜在黑暗中更多幾分真實。

就這麽想着,她伸手滅了床頭的燈。

房間陷入黑暗,窗簾還未拉起,外面有些微的光斜斜照進來,分不清是月色,還是臨近建築的燈火。待得眼睛習慣,人與物都依稀可辨一個輪廓。

“你為什麽喜歡我?”她終于開口問。

咫尺之外,他回答:“那得從咱們的第一次說起。”????

35

“認真點行麽?”餘白無語,那個十四點七三,真是不提也罷。

“怎麽不認真了?”唐寧不服,“我說的是咱們第一次見面,明明是你自己想歪了。”

“行,”餘白認輸,不與他計較,“那你說,第一次怎麽了?”

“我對你是一見鐘情。”唐寧語氣鄭重。

“你騙誰?”餘白根本不信。

“真的。”他再次肯定。

餘白卻是冷笑:“人都說言情小說最沒水準的寫法就是一見鐘情,根本就是作者偷懶,敷衍讀者,你這也是太敷衍了。”

其實這話要是出自別人之口,她或許還信,但是唐寧,若說一見鐘情,單是研究生那兩年半,他一定就有過無處次的一見鐘情。

“人都說?誰說的?”唐寧也笑回去,“照理像你這樣的不該相信這種話啊。”

“我這樣的?哪樣?”她問。

本以為他會半真半假誇她的身材長相,結果卻聽見他說:“你跟我見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

即使是在黑暗裏,餘白也知道唐寧正看着她。

“沒上你當是吧?”她問,話說出口才覺得自己其實也是在回避着,怕太深,怕太認真,即使是在這個費勁周折才有的,本就應該認真的時刻。

唐寧似有所感,未曾回答這個問題,只是笑道:“這面對面,你坐着,我躺着,獄外住院提審一樣,叫人怎麽說下去。”

“那你要怎麽說?”餘白反問。

唐寧卻不語,只展開雙臂,是要她過去的意思。

餘白本想保持距離,但看着那樣的他,才發現自己也很需要那個擁抱。她做出無奈的樣子,搖頭笑了笑,這才從椅子上起身,坐到他床沿去。唐寧攬過她的肩,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她覺得有些不對,不知是哪裏又着了他的道,但那姿勢實在叫她覺得很舒服,只是靠着不想起來,腿也擱到床上,整個人依偎他身側。

片刻,唐寧才開口問:“他跟你說過我母親得病的事了吧。”

餘白點頭,這個“他”只能是唐嘉恒。

“這件事,他根本沒資格說什麽,”唐寧輕笑,“母親的病情,他還不及我了解,後來又一直覺得我是因為這個怪他,其實根本不是。”

餘白很想問,那是為了什麽?卻也知這話多餘,她此時只需靜靜聽着,他的言語,呼吸,心跳,全都近在咫尺,或許是他們相識以來距離最近的一次。

唐寧于是說起許多當時的小事,他如何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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