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二節課的時候你怎麽突然出教室了?” (6)

見就要被吸了進去。羽狼不甘示弱,大喝一聲,牧鬼手杖好像有了生命一樣,層層繃帶纏繞下的手杖頂端裂開一條縫隙,縫隙間正好露出了一張血口犬牙交錯。那團黑霧又重重落到地面,重新伏回羽狼腳下,衆人的精神也好像被重新穩定,反而那月相聖女有被那血口的力量吸引了魂魄的趨勢。

月相聖女見勢頭不妙,用銀白色的十字架背面一晃,趁着衆人眯眼避光的時候,她一裹鬥篷躍上樹梢,消失不見了。“拜拜了帥哥,有機會再見。”

“再什麽見,再也別見。”方可心摸着自己的小心髒,撲通撲通地還跳得厲害。

羽狼撓頭道:“我怎麽了就招惹上這麽一個女的啊?免費看搔首弄姿不說,還叫我帥哥這麽客氣。看來我果然夠帥。”

“就這麽一會兒工夫,前後調戲了冰琥和你兩個人,可見這位月相聖女風騷的作風,自來熟地亂搭讪亂偷東西什麽的也并不奇怪。”小海說着心裏的氣消了一些,上前查看冰琥的傷勢,見他身上金光已盡,而仙族的潔白微光也不很明顯,看起來氣息奄奄,不免連聲咒罵淺月的歹人心狠手辣。

羽狼上前一步,把冰琥一肩膀扛起,對小海道:“跟我們走吧,到了艾魔街興許還有的救治,浴血澤現在有三位仙族做客,或許你們相互認識呢。”小海只得緊随其後,方可心突然想起淺月的人說小海是裕澤汪蘭的事來,正好回艾魔街讓西擇法師辨認一番。“方可心,你自己想好怎麽和西擇法師交代,居然偷偷溜了出來,你膽子不是一般的肥了!”羽狼兇神惡煞道。

“多謝羽狼公子英勇救命之恩,你實在是太帥太英武了,還請你在老師面前幫我說兩句話,拜托!~”方可心學了阿落一雙如小狗般無辜的星星眼,崇拜地說。

“恩,好吧,不客氣。”羽狼竟然很受用地沒再質問方可心,怕肩上的人受不住飛行的速度,只能快步地往艾魔街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還是不要讓他當男主,一般都是男二人情高,不是嗎?

☆、女兒

阿落已經扶起了妖獸,也遠遠地跟在衆人後面。妖獸緩過氣來,精力耗盡後腦子還是暈暈地,卻沒忘了質問阿落:“家裏人找你都快找瘋了,你也不來個信兒,告訴一聲落到哪裏了,這裏是亞人那個國家啊?”

“這裏是裕澤國。”阿落想也不想地開口撒謊道,她可不敢告訴家人自己在繁榮城的廢墟地,淺月潛伏的艾魔街,自己在這裏呆的挺有意思的,可不想家人白白擔心。

獸耳族部落雖然消息落後,對于亞人三大國家之一的裕澤國還是聽過的,妖獸略微放了心,囑咐道:“亞人世界有淺月組織橫行,你還是多多聯系隐藏你的獸耳,僞裝成亞人比較妥當。”

阿落別扭地動動耳朵,憋得臉都紅了,終于把一雙獸耳憋成了一雙和可心相似的耳朵,“這樣行了吧?大佬,您說太多話了,快結束召喚,回去休息吧。”

妖獸暈暈地頭還在打晃,走路也要阿落扶着,卻依然不放心阿落的事,“要不要我幫你送信給家裏?”

“不用了,您直接回洞裏休息吧,我馬上把大白叫來,順便聊聊天,大佬您忙,您先回去休息吧。”阿落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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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妖獸坐在地上,消失不見了。

方可心一直站在原地等着他們,正好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趁着妖獸一走就問阿落:“什麽裕澤國?你為什麽撒謊呢?西擇法師名叫裕澤佑,難道真有叫裕澤的國家嗎?和西擇法師有什麽關系呢?”

“我怕家裏擔心嘛,其實躲在艾魔街和躲在亞人國家其實也沒什麽不同,但一說是繁榮國的廢墟地他們肯定覺得很兇險的樣子。亞人族國家不少,但是說得上話的只有三個,百納國、瑞芬國和裕澤國,裕澤國本來不叫這個名字的,但是因為國內的亞人姓氏多為裕澤,所以被外界稱為裕澤國,久而久之他們國家的君主幹脆把國名也改成裕澤了,很多其他國家也是這樣,比如彼藍國的第一大姓氏就是彼藍。我猜西擇法師一定是來自裕澤國的。”

“你這麽騙他,真的行嗎?”

“不能讓大佬知道我身處何處的真相,不然它肯定當場抓我回去。沒有辦法了,總要拉個人下水幫我隐瞞才行了。”阿落撸起袖子,再次施展召喚術,召喚“百獸之神在上,我在此依據契約召喚妖獸大白,請您穿越時空的重重阻隔,協助與你同盟的勇士吧。”

“吼!!!!喵~”一只大白貓帥氣地在漩渦中亮相了一個背影,然後大頭一仰,頭沖下摔到地上,暈了過去。方可心感覺很是無語,正常的貓不是從高樓上掉下來都不會摔到嗎?就這樣素質的妖獸,還能被阿落算在可召喚妖獸裏面呢?還好剛才打仗的時候沒叫出來,要不然直接就死了啊。方可心這樣想的卻沒說出來,只是問道:“你的妖獸名字起得都好古怪啊,還有兩只妖獸叫什麽啊?”

阿落無奈地抱起眼冒金星的大白貓,和方可心邊走邊說:“這名字可不是我起的,說起來都是眼淚啊。我總共四個召喚獸:大佬、大白、大嘴、大斑,大佬和大白你見過了,大嘴是一只大嘴鹈鹕,大斑是一只水陸兩栖的豹子。除了大白以外,都是頂級的妖獸品種。因為我父親是第一勇士,降服過很多強大的妖獸,所以我從小就能接觸到這些妖獸的孩子,于是我就占了個便宜,趁他們還是幼獸的時候先定了契約。他們小的時候還挺乖挺萌的,一口一個勇士主人可可愛了,如今他們越來越強大,我還是弱小的算不得勇士,所以他們都可傲氣了,整天一副看管小孩兒的态度對待我這個主人,還自己給自己起了名號,全都帶着一個大字,而我就從大勇士淪落成小洛洛了。大佬是我最厲害的召喚獸,也是其他召喚獸的老大,最崇拜我爹了,所以最是容易告狀出賣我,不過也是最能出頭保護我的。”

“原來是這樣。”方可心點點頭。

顧不了狼狽的樣子被店主以及黑船幫的人頻頻打量,衆人匆匆趕回到浴血澤,西擇法師正在大廳裏跟着幸伊的動作學習仙族普及給亞人的延年益壽拳,露露和雲起在一旁坐着看書,都是西擇法師珍藏的典籍。一見衆人如此狼狽地進來,他們都放下手頭的事迎了過來。

露露看羽狼的眼神就不太對,“原來艾魔街還有鬼族加入。”

西擇法師連忙解釋:“啊,是我的錯,我來介紹一下,羽狼是我的助手,本來幾天前他是想和我一起迎接你們的,但我擔心仙鬼之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讓他暫時隐藏起來。”

“先別說這些,回頭解釋。快,冰琥受傷了。”小海說着讓羽狼将小冰放在西擇法師變出的空椅子上。西擇法師略通醫術,上前查看冰琥的傷勢,“他身上雖然滿是灰塵但是卻沒有明顯的傷痕,奇怪。”

羽狼摸着冰琥的虎紋白衣說:“料子不錯嘛。”

“你怎麽還有心情讨論衣料?”小海怒氣上湧。

“你以為我想那種關心服裝的人嗎?我提這個是有目的的。西擇法師你看,我覺得這不只是上好的白妖虎毛皮,很可能是骨玉妖虎皮。”

“阿落,我看那明明是布料,為什麽他們說是毛皮呢?”可心小聲地問。

“妖獸修煉每突破一定關卡就會蛻去一層妖皮,第一層蛻去的是獸皮,也就是你說的毛皮,越高層次的妖獸蛻去的皮越薄,可以近似布料。聽說極強大的聖獸幾萬年蛻成的皮甚至透明成膜狀,附在物體上猶若無物,能水火不侵攻擊無效。”

“那什麽又是骨玉妖虎皮?”

“就是通過暗藏寶珠、骨珠的方法,連帶着妖虎的頂玉、骨頭和毛皮一起制成衣服,這樣做成的衣服會有更強大的魔法加成。”阿落耐心地說。

“您看。”羽狼用牧鬼手杖靠近冰琥的手,促動法術,只見冰琥的手上隐隐綽綽的浮現一層若有若無的虎紋。“所以他表面沒有受到一點傷就能夠解釋了。我有一段時間沒見過這麽好的妖皮了,真是有錢人啊。”

小海道:“別琢磨那些身外之物了,要是救得了他,我讓冰琥把這身衣服送給你。”西擇法師看着小海的樣子,似乎在記憶裏搜尋什麽。

“嗟,我像那麽沒品的人嘛,随便贊嘆一句而已,我可沒惦記他的東西。”羽狼不屑道。

“果然如此,看來他受得是內傷。”西擇法師查看冰琥的身體,發現他四肢癱軟無力,“他中了透骨掌,所以衣服沒有損壞,直接傷到骨頭,四肢都被人折斷,出手的人真是心狠手辣。而且似乎不止一次打斷的痕跡,新舊傷相互疊加,恐怕很難痊愈了,除非有仙族的治愈術。”西擇法師看着露露仙女道。

“真是抱歉,我們三個都不會治愈術。”仙女露露抱歉地說,“不過我這個師弟很會煉制丹藥,或許能夠保他一命,至于痊愈嘛。”雲起早就在口袋裏翻檢各種小瓶子,這時已經拿出了一個藥丸,得令便喂冰琥服下了。

“我也不會治愈術,可惜,冰琥他會的。我只有帶他回碣山,希望碣仙能夠治愈他了。”小海擔憂地握着冰琥的手腕,那裏少了琥珀珠鏈,握起來不大習慣。

“原來你們是碣仙門下……”露露奇道。

“不不,只有他是碣山門下,我和我師父住在碣山之陰,和他們比鄰。”小海連忙解釋。

西擇法師這時完全被小海的身世吸引,完全忘了方可心和阿落偷溜出去的事情,勉強按捺下激動的心情,細細問小海到:“請問你們到底遭遇到什麽人了?為什麽會到艾魔街附近?”

小海說:“其實我以前根本沒見過那夥人,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方可心于是把剛才對戰的淺月下弦組織的事情,從她和阿落遇到馬蜂帶路,到羽狼打跑月相聖女,全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尤其說道三個歹人和月相聖女說小海就是裕澤汪蘭的時候,西擇法師的激動的已經微微有些發抖了,小海卻對這件事情一頭霧水。

“難道小海真的是西擇法師的女兒?”露露仙女道。

小海卻搖頭說:“可是我從來沒見過你們,一點印象都沒有。再說我這是第一次下碣山,而且幾年以前我一直和師父在洞中修煉,每個月由冰琥送食物給我和師父。”

“若是這樣,你在仙山上和你師父說的一定是仙族語,你現在為什麽會說亞人語言呢?你有特意學過嗎?”露露問。

“沒特意學過啊,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碣山上碣仙有一個亞人弟子,從他來的時候我好像就會和他用亞人語交談了,好像潛意識裏面就會一樣。可是我真的不認識西擇法師,而且對于這個地方也一點影響也沒有。”看着西擇法師期待的目光,小海帶着歉意說,“真是對不起,我可能不是你的女兒。”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次我一定寫短篇,長篇真是寫起來要死……挪窩也好費勁,希望以後能在JJ紮根。

☆、恢複記憶

“她可能被施了仙術,”露露說,“奪取名字、消除痕跡、洗去記憶對于得道的仙人來說不是什麽難事。雖然很多正派的仙人不會這樣做,但是不排除有這樣的異類存在。”

方可心感到這個事情非常耳熟,西擇法師說自己也曾經給自己的父母洗去記憶。

羽狼突然插嘴,義正言辭地提醒道:“西擇法師,你這麽久都沒有見過你女兒了,這段時間足夠一個孩子成長、面貌改變,你怎麽能就憑一面斷定她就是你的女兒呢?而且你最近心思一直放在尋找汪蘭上,一提到女兒就太過沖動,非常容易受到蒙蔽。”

“她真的是我的女兒汪蘭,你們看,她舌頭上有個黃色月牙形的記號呢,是不是?”西擇法師卻已經認定了這個孩子就是自己丢的那個。

小海從沒注意過去看自己的舌頭,聽到這話,拼命伸出舌頭來,低眼睛去看。只見她嬌小紅舌之上果然有個淺黃色的月牙兒圖案。方可心無比的想要吐槽,亞人怎麽都喜歡月亮啊,淺月也是和月亮有關,西擇法師的女兒舌頭上也有個月亮,這個舌頭上的月亮倒是叫方可心又思想跳躍到《七俠五義》裏包拯頭上的月亮裏去了。

“胎記可以作假,現在這個時期您不能給敵人可乘之機,露露仙女等不認識她,這個有錢的倒黴蛋又昏迷着不能作證,憑她的亞人的種族和舌頭上的胎記無法證明就是你的女兒啊,甚至無法證明她來自碣山,你怎麽知道她和那些淺月的人不是一起做戲,意圖混入浴血澤取代你統治艾魔街的呢?”羽狼的質疑态度堅定地讓方可心都有些震驚。

小海不爽地打斷他們:“啊喂,就算我不是他女兒,你也不至于這麽污蔑我好嗎?我為什麽要和那些人串通傷害冰琥啊?何況我從始至終都在說我是小海不是他女兒,你們這些人到底聽不聽得懂啊?”

“只有一個辦法,”仙女露露雙手舒展,身上的白光逐漸蔓延環繞到小海的身上,半吟半唱道:“仙路迢迢,忘川湯湯,喚汝之名,複汝之記憶!”

只見小海身上的藍色衣裳好似被風湧起,她額頭上一道白光溢出在半空之中凝成非常模糊不可辨認的“小海”字樣,迅速變成了清晰的“裕澤汪蘭”字樣,接着她腳下浮現的古老白色法陣發出如玻璃破碎的聲音,消失不見。小海撕裂般痛苦地吶喊了一聲,便要倒在地上,好在西擇法師快速的接住了她,周圍一切白光如煙消雲散。

“怎麽樣?”西擇法師把昏迷的小海放到自己變出的椅子上,焦急地問露露:“她怎麽樣了?”

露露滿頭大汗,長呼了一口氣,支撐自己軟軟的坐在旁邊,破解得道仙人的秘法着實消耗了她不少法力。“她就是裕澤汪蘭,她的記憶剛剛被我喚醒,現在她最近五年左右的記憶和她在艾魔街将近十年的記憶正在重新融合,需要一段時間來整理記憶的碎片,休息之後就不會有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辛苦你了。”西擇法師道,“請雲起和幸伊兩位扶露露仙女到房間休息吧。那個,房間恐怕不太夠了啊。”

“老師,汪蘭回來了自然要回她原來的房間住,我可以搬到夢蝶的房間兩人一起住。”方可心主動提出來。羽狼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方可心,似乎因為她的大方而覺得不可思議,至于羽狼此時的思路到底是什麽,卻叫方可心一頭霧水。

“那就這樣定了吧……”西擇法師說到一半,他的視線又重新回到尚在昏迷的冰琥身上,大家也跟着他看過去。只見冰琥的嘴唇略微開合着,身上漸漸籠罩着仙族特有的微光。

“是治愈術,他在昏迷中自我治愈。”露露驚奇地說。

“原來是這樣,淺月的人為了防止他反抗而用透骨掌折斷他的四肢,而他本身的仙術使得他能夠自行複原,所以淺月的人綁架他這幾天來很可能每天都要打斷他的四肢一遍,所以看起來才會是新舊傷勢疊加至此。”西擇法師分析說。聽者無不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樣說來他豈不是每天都要經歷折斷和複原的痛楚,真是難以想象。

“他胸口這裏似乎有一股很強的仙氣,咦?”西擇驚詫的把冰琥的頭歪向另一側,衆人發現在他衣領裏若隐若現存在一些花紋在身體上,卻又不是防具産生的虎紋。方可心很快認出來,那是仙族繪制封印和法陣時慣用的邊飾圖案畫法。西擇法師解開冰琥的衣領,只見一個完整的法陣封印在冰琥右側胸口和鎖骨之間的位置弱弱地流轉金光。僅僅粗略一看,方可心就發覺這個印法非常繁複,摻雜了很多流派的符號組合在一起,唯一熟悉的就是邊飾上仙家圖案萬字印,說明很有可能是仙族的人使用的這個陣法。如此繁複的陣法,一看就是很難施展并且難以解除的。方可心在西擇法師手下受教育的時間久了,看到這種圖案就有點頭大的感覺。更精彩的是西擇的臉上反應出的表情,那非常情感豐富頗為激動的樣子,就像是又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兒子一樣。

難道這對兒小情侶其實是兄妹?方可心不負責任地瞎想。

西擇法師突然想起了自己最初說道一半的房間安排的問題,于是對雲起和幸伊說道:“那個……兩位仙人小哥,不介意的話能不能你倆也住一間房間,空出一個給他養傷用?”

“當然沒問題,”幸伊說。于是幸伊搬到雲起的房間,把阿落和羽狼之間的房間讓給了冰琥來住。于是西擇法師抱着汪蘭,羽狼背着冰琥,幸伊攙扶着露露,回到了各自二樓的房間。

方可心無論到亞人世界還是人類世界都會讓羽狼帶着她那條廢柴靈獸狗狗,雖然存在感極其低下,那條名叫撲撲的狗狗原本在汪蘭房間的腳墊上趴着,咬玩着骨頭,對于突然搬進來的陌生人和自己突然要搬出去的事實感到茫然無措,卻還是被可心連狗帶骨頭地如其他行李一樣收拾到了夢蝶的房間裏。房間恢複了方可心搬進來前西擇法師保持的模樣,而此時西擇法師終于可以守着他尋找了多年的汪蘭,他的女兒,又住到了多年前的閨房。

隔壁仙女露露關着房門似乎正在和雲泥幸伊說話,也聽不清是在教育師弟還是在密謀什麽事情。夢蝶還在銅昭華的武器店中學習和幫工,方可心就去找阿落說話。阿落的房間裏面,剛剛蘇醒的大白貓正在掐着腰訓話,如果它那圓滾滾的肚子能算成腰的話。而阿落正皺着小臉捂着耳朵拜倒在它面前受訓。

“什麽?你說這裏是繁榮城廢墟地?!淺月的什麽黑中介啊,黑了那麽多金子把你弄到這種地方來了!你說你要在這待下去?你知不知道你是來避難的?你怎麽還能在這麽危險的地方呆的下去呢?你這樣對得起你爹嗎?對得起你媽嗎?對得起你哥哥嗎?對得起大佬和我的悉心教育嗎?對得起大嘴和大斑的熱心參與嗎?要是你死了怎麽辦?你知道把你養這麽大浪費了部落多少糧食嗎?……”

那火爆的聲音奇快的語速如連珠之炮,吵得翻譯器運轉地快爆炸了似的,方可心趕快把耳朵上的藍牙扯下來,聽不懂心不煩。很不夠朋友地從門口悄無聲息地溜了過去……

直到大白終于停止了喋喋不休,喘氣了一會兒氣,才又說道:“你要在這裏覺得有栖身之處也不是不行,但是我們四個超強召喚獸組合必須在這兒看着你。”

“別了,別了,您不是說部落裏形勢不太好嗎?沒了您四位坐鎮那可怎麽行啊?”

“部落最近幾年收成不是很好,周圍可以尋找到的食物也是越來越少,可偏偏那個傻帽酋長聽從那個血腥巫女的話,不肯搬走,你爹是族裏最受擁戴的勇士,不忍心看着族人就這麽餓死,所以作為族人代表和酋長談判呢,要是談不攏的話,我看你爹有推翻□□的打算呀。這時候還真是很難抽調出人手來管你。實在不行就只能安排一個在那邊最起不了什麽作用,但是能夠管住你的人來了。”

那不就是你嗎?阿落小聲嘀咕了一句,接着說:“部落那邊現在情況這麽不妙的話,要不我也和你一起回去吧。”

“那倒不用,你哥哥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你在那邊也派不上什麽用場,就在這裏好好躲着,等一切安定了再回去吧。我先回去替你圓謊,你老老實實地不要惹事啊。”

“一定一定。”阿落特別乖而正經的語氣點頭答應道。

大白貓搖頭微嘆了一聲,伏身在地上消失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海變回汪蘭,性格跳脫會很嚴重吧

☆、盈霜

二樓的八個環形排列房間裏面住的如今的順序是:羽狼、西擇法師、雲起和幸伊、露露、夢蝶和可心、汪蘭、阿落、冰琥。方可心按照順序到了病號冰琥的房間查看,發現羽狼正坐在床邊椅子上把玩一把匕首,鬼漠和栗子也陪站在床的另一側,不過一個是在用濕手巾給冰琥擦拭,另一個是在一旁扇扇子,看樣子兩個亡靈已經把西擇法師安排給羽狼的照顧病號的工作都做了。

“可心你來了,我正在查看這位富貴公子倒黴仙徒的随身物品,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麽有趣的東西。還真讓我找到了。”羽狼晃了一晃手中的匕首,凜寒的匕身上刻着亞人族文字“盈霜”,羽狼将它重新插回樸素的棕色革鞘之內。

可心發現不止匕首,還有一塊白玉牌子也被羽狼翻出來放在床頭桌上,看樣子和另外三個仙族身上所帶的牌子相似,上面是仙族文字寫的:碣山,碣仙之徒,冰琥,半仙。

“那是仙族使用的師徒契約牌,不知道他們的合約是怎樣的條款,如果能弄到那個小海手中那塊的話,估計能弄清楚不少事情,我對于她是裕澤汪蘭這點還是很質疑的,出現的太巧了。這個冰琥的随身物品帶的真是少,還是說已經被淺月的人搜過了呢?如果淺月的人搜過他的身,為什麽還會放着匕首不沒收呢?所以說那三個家夥還真是笨蛋,難怪被他們的月相女神當成淺月的恥辱幹掉。”

“你知不知道随便翻別人的東西是不道德的啊?”可心出于道德感佯怒道。

“你應該問我發現了什麽有趣的。”羽狼調笑道。

“發現了什麽?這個‘盈霜’看上去應該是女生的名字,難道是定情信物?也不知道汪蘭知不知道這件事。”

“怎麽這麽快就叫她汪蘭了呢?我覺得只有連銅昭華大師都認為她是真的裕澤汪蘭的時候我才能夠相信這個小海真是西擇法師的女兒,你也給我長點兒心,她如果真是汪蘭,你的繼承人位子可就不保了。”羽狼的拍拍可心的頭又捋着她的頭發道:“你的發型怎麽了?跟狗啃的似的?”

“別問了,我躲在草叢裏的時候被汪蘭以為是敵人,一把火燒到了我的頭發,讓我用镂花小劍斬斷了一截。繼續講你的發現吧。”

沒想到就你那把破劍的劍刃也能斬斷發絲。羽狼心想,又回到匕首的話題道:“你可能不知道,這個‘盈霜’可是很有故事的。我聽家裏的老人講過,在十八年前,有個裕澤國的飛鳥大俠拜訪仙山,得到當時頂級仙師碣仙的賞識,收為弟子。一年以後這位自稱裕澤興的飛鳥大俠成功迎娶了同為碣仙弟子的仙山第一美女盈霜,後來盈霜為他生了一個兒子,取名裕澤優幻,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羽狼看可心聽得津津有味,突然提高聲音話音一轉:“可是好景不長,這位好仙徒好丈夫在兒子過完百天之後沒多久就殺了他的妻子盈霜,帶着他尚在襁褓中的兒子,挾持仙女碎舞,殺下仙山,一路跑回黑暗界去了,直到這個時候,仙山上的衆仙才發覺,原來這個一直溫文爾雅資質上佳的飛鳥大俠,其實是彼藍族的王子,彼藍夜馳。仙族引以為恥,從此對于拜會仙山的沒有仙族血統的亞人一律不予理睬,對于彼藍族也痛恨入骨。碣仙無地自容,引咎歸隐,遷出仙山,從此偏安一隅,成了一個散仙。”

這個故事方可心從紫狐和西擇法師的交談中曾經聽說過一點點,如今聽羽狼重提,重新引起了她的好奇。“彼藍族混進仙族都不會被發現嗎?他沒有像你這樣尖尖的耳朵和紅色的頭發是嗎?”可心問。

“彼藍族是黑暗界的異類,他們從外觀上來看和亞人幾乎無法分辨,所以才會讓彼藍夜馳有機可乘。”

“怎麽會有這樣壞的男人,這樣可憐的仙女。那後來呢?”可心問。

“後來的我不太想講了。你知道‘盈女’的來歷就行了。”羽狼不似賣關子,眼神中多了點思慮,無論可心怎麽說怎麽撒嬌,羽狼都不再吐露一點故事了。

“這個碣仙把自己已逝弟子的物品給後來收下的弟子用,好像也沒什麽不可以吧?還是說,你懷疑這個冰琥和盈霜有什麽關系?難道他是那個裕澤優幻?其實他當年沒有被帶回黑暗界,而是留在了仙山,被碣仙收養了?”

“你的思路永遠都是這麽跳躍,不過這是不可能的,當年裕澤優幻确實回到了彼藍國,而且我寧可相信他在淺月組織裏面,也不會相信他能夠被碣仙收養,你覺得一個母親被父親殺死的孩子,更可能成為一名殺手呢?還是一個四肢軟軟躺在這裏的仙徒?”羽狼握着冰琥的胳膊,證明自己似的甩了甩冰琥無力的手。可心隐約看到,冰琥的掌心有個銀灰色的記號,看起來像是一根長矛。

“羽狼你看,這是什麽?”可心馬上按住冰琥的手,指給羽狼看。

“咦?他怎麽長這麽稀奇古怪的胎記呢?”

方可心質疑地看了看羽狼的臉,問:“你确定這是胎記嗎?”

“我不只是不确定,而且是相當懷疑了。”羽狼猶豫着,突然一拍腦袋說,“我居然忘記了,原來這不是胎記。那個小海舌頭上的也不是胎記,都怪那個月亮的形狀看起來那麽近似胎記那麽自然,我根本沒想到會是這麽一回事。可是為什麽她當時說了那樣的一句話呢?”

“你想到什麽了?”聽到羽狼說了那麽一串沒頭沒腦的話,可心好奇地問。

這時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大哭的聲音,好像是從汪蘭的房間裏傳出來的,羽狼和方可心馬上起身過去看看發生了什麽事情,鬼漠和栗子也跟在羽狼後面。只見房間裏,蘇醒了的汪蘭正和西擇法師抱頭痛哭,其實主要是汪蘭在哭,西擇法師年事已高,略有幹涸的雙眼微微濕潤着,但從他緊緊摟着汪蘭的皺巴但依然有力的雙手,能看出他內心的激動。其他的人都已經聞聲而來了,銅昭華和許夢蝶不知什麽時候也回來了。看到三個閃耀微光的仙族也一番感動狀地站在屋子裏,女鬼栗子的雙腿卻有點發抖,鬼漠不愧有些道行,還能保持鎮定的冷冷的聲音問羽狼道:“主人,我們需要撤走嗎?”羽狼淡定地說:“既然遇上了,就不必再避着了,怎麽說浴血澤也是咱們的地盤,沒道理一直躲着那些仙族,咱們做的已經夠多了。你倆随身伺候吧。”正等着羽狼一聲令下就拔腿逃跑的女鬼栗子聽到這話,吓得渾身都在發抖,本來束好的白裙子和黑長發都散了開,最終軟軟地跪倒在地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飛鳥大俠這個稱呼略微中二了點,但是一直想不到好的

那樣一句話解密……因為武器識別度高能當身份證用~~~

☆、驗明正身

汪蘭抱着西擇法師哭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控制住了情緒,含着淚眼看向衆人。銅昭華不可置信地走到她身前,仔仔細細地打量她一會兒,才迫不及待地問道:“難道你真的是汪蘭?”

“銅叔叔,”抹幹眼淚的汪蘭輕輕一吹,一個金色月牙形的東西旋轉着從她口中飛出,落到她的手心裏的時候已經變得像是回旋镖一樣的大小,“您還記的為我做的火鳳喙嗎?”

“120度弧,融合麒麟須和鳳凰羽制成千燃黃金,機括內藏九個子镖,沒有錯,正是火鳳喙,我親手做了送給汪蘭的武器。當時汪蘭已經能夠達到與武器魂靈相通,合而為一,這是汪蘭的武器沒錯,她是汪蘭沒錯。”銅昭華激動地看着西擇法師:“恭喜恭喜,你又找回自己的女兒了。”

西擇法師笑的滿臉皺紋堆砌,衆人雖然不知其中辛酸細節,也感到了此時此刻的溫馨而感動,只有羽狼似乎有些不高興。

“我還有一個問題不明白。”羽狼再次提出質疑,“散仙多獨居,為什麽汪蘭會說在這碣山之上,有兩位仙人居住呢?而且她由始至終沒有提過她師父的名字,我還以為她本來是想随便編纂的,但是看到有仙族在這裏怕被揭穿真相才故意說的含混不清。”

汪蘭道:“她不是我師父,她就是一個怨婦,我雖然不知道她的稱號,但聽冰琥稱她為師叔,我想她應該是碣仙的師妹吧。她看上去四十幾歲年紀,估計正在鬧更年期,态度特別惡劣,一天到晚盯我盯得死死的,只有她到玄天仙洞裏閉關的時候我才能出仙府活動。三位仙友,請你們為我證明,碣山上到底有沒有這麽一號人物。”

雲起和幸伊面面相觑,唯有仙女露露年長資深,點頭應道:“這其中的內情我到有所耳聞,裕澤汪蘭遇到的一定是海蒂仙女,她原是碣仙的師妹,也是碣仙的妻子,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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