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二節課的時候你怎麽突然出教室了?” (7)

年前因為一些事情,導致這對仙侶大動幹戈,在衆仙的調和之下,才沒有釀成互相傷害的慘劇。其中細節我們做晚輩的不便告知外人,還請恕罪。15年前,碣仙遷離仙山隐居時,海蒂仙女随之遷走,卻一個在山之陽一個在山之陰,大有老死不相往來的意思,因為她修煉的是逆水駐顏神功,雖然已經仙齡百年,看上去還像是四十多歲的樣子,所以若是不知道真相的人見到他們,一定看不出他們是同歲的夫妻。聽說這位海蒂仙女的脾氣,的确是差了一些。”

聽到仙女露露這樣一番解釋,羽狼再想質疑也只有不做聲的份兒了。

“你到底是怎麽到碣山上去的呢?是這個海蒂仙女把你捉去的嗎?”銅昭華問汪蘭。

“不是,我記得那一天我正在山谷裏玩,無意間看到了一只鳳凰鳥,我非常高興,想要騎到它的背上馴服它,誰知被它載着,一路飛到了仙山附近,被守山門的仙人打傷,一時失了憶,後來有位煙波仙人救了我,而且看我資質不錯想要收我做徒弟,因為我是亞人族,他不能把我留在仙山,就想把我交給某個散仙。幾經周轉決定帶我到碣山之上,把我留在那個海蒂仙女,那時我的記憶有所恢複,想要回艾魔街,卻被這個海蒂洗去記憶,忘了自己是誰,忘了自己的武器是什麽,忘了家在那裏,只記得自己是她的徒弟小海,之後一直被她困在仙府中。只有趁着海蒂閉關練功的時候,才能偷偷在山上活動。”說到心酸之處,汪蘭又緊緊地摟住老爹的衣袖。

“這些年,你在碣山上受苦了。”西擇法師感慨地摸着汪蘭的頭道。

“這些年在碣山之陰,連山下都沒有去過,冰琥受碣仙的命令,每月送瓜果蔬菜和糧食給我們,海蒂卻對他不理不睬的,更命令我不許和碣仙的弟子來往。我就趁她閉關的時候跑去找冰琥玩,偶爾也能看到碣仙的另外兩個弟子。”

仙女露露聽到此處感到略微有些吃驚,說起來,碣仙是仙女露露的師公,也就是說露露的師父岩其實是師從碣仙的,但是大家一度以為,碣仙離開仙山隐居之後再也不會收弟子了,所以得知冰琥是碣仙的弟子的時候,露露就已然吃了一驚,自己莫名其妙多了一個小師叔。如今看來碣仙居然在碣山之上有三個徒弟,而仙山那邊對此毫不知情,就連岩都不知道自己還有三個師弟師妹。露露打算找個機會好好和汪蘭打聽一下碣山的情況,回去之後好告知師父。

汪蘭繼續說道:“最近一個月,碣山周圍來了幾個亞人滋事,就是那三個淺月族的歹人,他們把出入碣山的魔法限制破壞掉了,被我打跑過幾次。前幾天我趁海蒂閉關的出來玩,根據小鳥的指引跑到山之陽的林子裏找冰琥,因為他經常代替碣仙在周圍山林裏巡山,行使山神的職責,也收集一些山上的藥草山蘑之類。但是那天在山上我卻只發現山神專用的八根禁锢石柱散落在地,地上還有一灘血跡。我順着血跡一直跟到山下,那三個淺月的家夥非常狡猾,拿冰琥做人質要挾我跟他們走。我看到冰琥被他們折磨成那個樣子我當時就火起來了,除了我以外還沒見過別人敢這麽欺負他的,氣得我噴火追着他們燒。但是他們手裏的槍也很厲害,又是三個人對付我一個,所以我一直沒辦法打贏他們,走走停停打打歇歇,一直跟他們到了這裏。”

汪蘭四周看了一下,焦急的問:“對了,冰琥呢?我看那些人怕他反抗,每天把他的四肢打折一遍,好像把從我這兒受的火氣都發在他身上了,他現在怎麽樣了?”

西擇法師委婉地說:“看冰琥的傷勢恐怕一時半會兒都無法複原,等他稍稍好轉,能夠經受得起颠簸的時候再想辦法把他送回碣山。”

羽狼見沒有什麽事情了,便向西擇法師告退,卻被汪蘭叫住:“請等一下。”同時仙女露露也出手攔住了羽狼。

羽狼冷眼看看她們兩個,“不知有什麽事情?”

西擇法師連忙打圓場道:“羽狼雖然是鬼族的牧鬼人,但是一直為我浴血澤效力,你們不要因為種族的問題起争端啊。”

“你是牧鬼人?怎麽會只有一個陰森的亡靈和這麽一個弱智女鬼跟着呢?”汪蘭用眼睛白了不争氣的女鬼栗子一下,

羽狼坦然道:“當然讓他們遠遠的躲開了,難道要站在這裏等着被你們這些修仙的超度嗎?那天他們三個來的時候我就感知到了,告訴了西擇法師,街主卻讓我暫時躲避起來,怕我和仙族起任何沖突,由他和銅先生去迎接的。”

汪蘭又問:“我聽說鬼族多畸形,我看你長得也不像是一個鬼啊,難道鬼族現在也知道美醜和先天資質的問題了,生出來難看資質差的孩子就直接掐死了,重新生嗎?”

Advertisement

“汪蘭,不許這麽講話。”西擇法師呵斥道,看到汪蘭委屈的小臉,西擇法師想到她和海蒂在碣山呆的久了,缺乏家人教養關心,所以說話才如此不知輕重,心裏很是難過。

“鬼族多畸形那都是上萬年前的老黃歷了,現在的鬼族稍稍修為高一些的都沒有醜得那麽誇張。況且我父母長得不醜,我的血統自然更好一些,長得更帥了一點。”羽狼捋了一下自己紅色的頭發,露出尖尖的耳朵和牙齒,詭笑道。他反駁了汪蘭,一如既往得油嘴滑舌,而沒有公然撕破臉,有涵養地讓西擇法師更加感到慚愧。

“你之前質疑夠了汪蘭,也該被別人質疑一下你了。”露露顯然已經在兩個師弟的幫助下恢複了仙力,攔着羽狼道。

羽狼一幅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樣子,“我就知道你們仙族會看我不爽,更何況我稍微說了幾句公道話質疑了街主的女兒,你們就覺得我是另有所圖,想問什麽就問吧,我沒什麽好隐瞞的。”

仙女露露不為他剛正的言語所動,問道:“你為什麽一定要留在艾魔街?據我所知,很多牧鬼人把自己手下所放牧的亡靈稱作羊鬼,完全把亡靈當做商品來買賣,而且多喜歡無拘無束行走在黑暗界。你為什麽要離開故鄉,依附在西擇法師的艾魔街?”

“的确,就算不需要西擇法師提供的魔法用品來賣給人類,我也可以依靠創造很多財富,雖然我依附着西擇法師,卻是為了更大的自由。我們鬼族擁有穿越異界的天賦,但是想要到人類世界去,除了能力的限制以外還有其他各族的限制,一個區區牧鬼人沒有‘通行許可’的話怎麽敢随意穿越異界。俗話說背靠大樹好乘涼,有了艾魔街街主助手的職務,我就可以利用艾魔街的“擺渡許可”做這種跨界的交易。這可是其他牧鬼人想都不敢想的。”

露露想了想說:“姑且認為你真是這樣想的吧,我會上報上神,并通知物格族監督你,防止你破壞異界規則,造成隐患。”說完之後露露帶着兩個師弟向西擇法師告退,回到各自房間休息,阿落悄悄跟在幸伊後面一起出去的,羽狼也帶着鬼漠,拽着栗子的腳拖着趴在地上的她離開了。

目睹汪蘭和羽狼都各自證明了自己,也算了卻了一件大事,銅昭華告辭回了武器店,許夢蝶得知自己和可心以後住一個屋子很是高興,西擇法師讓她先回房将她倆各自的東西在好好收拾一下。可心也想跟着去,卻被西擇法師叫住,“你和我一起研究一下冰琥身上的那個圖案是個什麽陣法。”汪蘭聽了也要跟着前去探望冰琥。

作者有話要說: 冰琥就這樣被人參觀着……是不是不太好啊……算了,就當為了科學做貢獻了

☆、私心

方可心得了機會,很是迫不及待地問汪蘭:“汪蘭師姐,我可以請教你一個問題嗎?”

看方可心如此謙遜,吃軟不吃硬的汪蘭心裏就有些喜歡她了,“不用那麽客氣,叫我汪蘭就好,我也叫你可心吧。想問什麽就說,你是我老爹的徒弟,就算是我的妹妹啦,教你些東西是應該的。”

西擇法師看她倆相處融洽,很是放心,對方可心贊許似的點點頭,示意她繼續提問。

“原來你的那個武器可以藏到舌頭上變成一個月牙形的圖案啊,我之前還以為是胎記呢,聽銅先生的意思,是不是有了武魂的武器必當只受主人控制,而且可以與主人合而為一,變成主人身上的一個記號?”

“沒錯。”汪蘭點頭,把火鳳喙往嘴裏一抛,就又變成她舌頭上小小彎彎的月牙記號了。

“那麽冰琥手中的長矛記號應該也是他武器的痕跡了。”方可心舉一反三道。

“是的,那是冰琥的長矛,名叫潋滟。”

方可心突然很期待:“是這樣,西擇法師送給我一把短劍,我在想什麽時候也能夠和我人劍合一呢?”

“哦~能借我看看嗎?老爹送給徒弟的東西,一定是個好寶貝。”汪蘭看看西擇法師,笑着說。

“我給它起名叫镂花小劍。”可心恭敬地雙手奉上,卻沒有看到,西擇法師正在她身後,對着汪蘭使眼色。

汪蘭看到老爹滿是皺紋的眼睛費力得眨,又将镂花小劍拿在手中細瞧,心裏就有了自己的猜測。于是全然不提自己認定這把劍裝飾性大于實用性的事實,昧着良心一本正經道:“果然漂亮,是把好劍。其實我的火鳳喙能夠與我心意相通,除了它是一個好武器之外,還有一個要求,我有屬于火的體質,本身也有修仙的資質,和同樣偏火偏仙的火鳳喙能夠很好的融合。你的這把镂花小劍不像銅叔叔的手藝,定是我老爹從彼藍國的兵器大師那裏給你求來的神器,恐怕沒有那麽容易馴服,而且以你的人類體質,不知道能不能和它屬性相融。所以我認為你不要心急,這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成功的。”

方可心得了汪蘭的話,心裏非常高興。雖然短期內把它變成身上一個小圖案的願望實現不了,但總歸又被證實了它是一個好兵器。看羽狼的牧鬼手杖都要天天別在腰上,不方便攜帶的樣子,自己這個短劍還是挺方便的了。汪蘭和冰琥都能夠把武器變成身上的小記號,可見兩人的法力比較強大。可心認為,羽狼的牧鬼手杖不能和主人合而為一的緣故,是武器太強而不是主人太弱。雖然連見都沒有見過火鳳喙出招,方可心隐隐還是偏心地認為羽狼的牧鬼手杖更強大。而羽狼能夠對付月相聖女而汪蘭對付不了,可心完全忽視了汪蘭失憶後不記得自己的武器的緣故,否則火鳳喙一出,不一定就會輸給月相聖女的十字架。

三人來到冰琥的房間,冰琥依然昏迷着躺在那裏。他看起來更加蒼白了一些,不過按照其他三個仙人的樣子看,已經很接近他們的健康膚色了,他的體溫也比亞人要低一些,不知是仙族的體征還是受傷的緣故。西擇法師把冰琥上身衣服解開,查看他胸膛上的陣法圖案。沒有想到冰琥看起來瘦瘦的,衣服裏面身體其實還是很結實的,汪蘭很快紅了臉,可心也覺得略略有點尴尬。西擇法師對于兩個女孩的窘迫渾然不覺,很是興奮,“真是難得一見的複合法陣圖案啊,這真是個新發現,非常值得好好研究一下。可惜理論上可行的逆向思考方式,試着倒推施術者所使用的魔法原材料,施術過程,在實踐上無法成功啊。這樣的話,我們還是從各個分解後的圖案上入手,看看能不能和其他已知的法陣或者封印或者符咒上面找到相似的部分,追根溯源就能從理論上找到依據了。這些圖案就像是一種語言,只要能夠讀懂它們,就不難破解它們了。”

“老師,這個小圖案我好像在黑石虎底座上看到過,或許和妖奴奴有關。還有這個部分,貌似是亞人族瑞芬國一個古老家族的紋身的畫法。”可心對于西擇法師的不靠譜要求已經習以為常,絲毫不感覺為難,反而因為翻過大量資料做足了苦功而顯得應付自如,可惜那還只是在理論上的進步。

“很好,先用羊皮卷把那個法陣臨摹下來兩份,一個交給我,一個自己拿回去更加深入地研究一下。這段時間我會讓羽狼來照顧他,不過你也要經常來照看一下。根據你們所說的,這個法陣抵禦月相聖女的法術的同時也對于他自身造成了傷害,我懷疑很有可能是那次的反噬讓他的內傷更加嚴重。”

“對了,你的封印術繪制的如何了?”西擇法師又問道。

“我已經将15種材料的使用才能完成的封印術,縮減到了只用蝙蝠翅膀、無根草和海鹽這3種材料,不過繪制出來的封印維系時間短,繪制圖案占地面積大,而封印的東西很小。”

“恩,繼續努力。”西擇法師點頭鼓勵,讓方可心專心照着繪制冰琥身上的法陣圖案交給自己,之後便和汪蘭離開,也讓可心早早回去好好研究一番。

确定了沒人能偷聽之後,汪蘭問西擇法師道:“老爹,為什麽非要教她這類東西,而不是你擅長的法術呢?我記得你并不擅長什麽封印術啊,聽得我一頭霧水。還有那個雕花小劍,我也看不出什麽名堂,完全是個擺設嘛。老爹,你這樣對待可心,難道是害怕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父?你怎麽比海蒂還要壞呢?”

西擇法師聽了汪蘭的問話如此直白,連忙擺手,語重心長地說:“別問了,別問了,這些事情你自己知道就好,千萬不要說出去啊。老爹也是有苦衷的,等老爹百年之後你繼任的時候就能明白了。這麽久沒見,你有些瘦了,這幾天我讓栗子給你多做一些你喜歡吃的菜,也不知道你這麽些年口味變了沒有……”西擇法師他沒有看到,在自己投射在牆角的影子裏,還有一個黑影在蠢蠢欲動。西擇法師後來看到羽狼,告知他負責照顧冰琥的時候更加沒有注意到,那個黑影也隐藏在羽狼的腳下,而那個黑影就是鬼漠,他已經把無意間聽到的對話告訴了羽狼。

作者有話要說: 擁有鬼漠這樣的仆人真是方便啊

☆、寶火佛印

回到房間的可心看到,夢蝶早就在等着她了,手裏一個包紮好的小小包裹,不知藏得是什麽禮物。打開一看才知道,是夢蝶學了這麽久武器制作後完成的第一件成品,是兩個時尚的銀色戒指,別看長得挺不很起眼,但是據夢蝶講這是她專為可心量身制作,即可以當成火漆印章,也可以增強魔法。“我在煉制戒指的金屬融合了你繪制封印所用的那15種材料,希望能夠有所幫助。”

可心把它們戴在左手上,比劃着試了一下,發現這樣可以不用材料就能憑空産生封印,簡直像是電視裏演的那麽神奇。“真是太實用了,夢蝶,我愛死你了!”高興的可心狠狠捧着夢蝶的臉頰親了一口,第一次制成武器就得到肯定的夢蝶也破天荒地回親了可心一口,兩個女孩都為她們在魔法世界取得的進步而高興得好一番互相慶賀。等兩個人傻笑瘋鬧夠了,方可心讓夢蝶幫她把頭發簡單修剪了一下,她原本被燒成中長的頭發很快被剪成了純純的短發。

剛剛處理好剪下的碎發,兩人就聽到敲窗戶的聲音,往外一看,原來羽狼又比劃着要找可心到屋頂上說話。夢蝶笑的很是有內涵,弄得可心都覺得害羞得無地自容了。

一到屋頂上,羽狼就□□了一番可心新剪的頭發,“這樣也很好啊,而且你的頭發好軟,像小貓一樣。”害羞的可心連忙拍開他的手,“讨厭,弄亂了我的發型了,不許調戲我。”

羽狼笑道:“我沒在調戲你,我在恭維你呢。”

可心受不了他的柔情攻勢,轉移話題說:“你找我來不是為了看星星吧?”

羽狼嚴肅道:“找你是因為有一件事情,你聽起來可能覺得很像是我在挑事兒制造矛盾,但是我覺得實在不該隐瞞你。你知不知道,西擇法師和汪蘭在背後偷偷算計你?剛才鬼漠從他倆的對話裏聽來的,其實西擇法師根本不擅長畫法陣那些東西,他擅長的是施法術,而他卻要你花費這麽大精力研究他都沒有弄明白的東西,你覺得有什麽意義嗎?還有那個雕花小劍,其實它就是一個玩物擺設,其實我早就想說對于一把劍來說,它實在太花哨了,這樣的設計的劍非常容易折斷,而且很難清理血污,時間久了還會生鏽,你自己想想吧。我懷疑西擇法師早就有找回汪蘭的信心了,只是拿你來當靶子,抵擋淺月組織的暗箭,好能夠保護汪蘭順利繼承街主的位子,不信你等着看,我相信西擇法師找回女兒的事情絕對不會像你當時師徒儀式那樣弄的衆所周知。我希望你知道,我永遠是站在你這邊的。”

聽了這話方可心很糾結矛盾,她記得西擇法師說過羽狼雖然可以任用但是并不完全可信,另一方面她非常願意相信羽狼,況且羽狼的話很有說服力,西擇法師在她這裏的信用度也不很高。方可心沒有表明任何态度,只是和羽狼說自己再想想,但是她感到今夜的晚風有些格外寒涼了。

“我一直希望你能繼承西擇法師的位子,成為艾魔街的街主。”羽狼柔聲道。

可心卻想自己如今已經屬于寄人籬下,怎麽還能鸠占鵲巢?能夠一直在艾魔街做學徒然後當個店主也沒什麽不好,只怕這些争權奪位的事情弄得自己無法立身,讓汪蘭不能容她呆在艾魔街。要是事情真的發展到哪一步,實在不行自己就打包回人類世界去吧,還可以回到父母身邊,但是細想想又有些舍不得夢蝶,舍不得阿落,舍不得羽狼。哎,未來的事情留給未來去想。

羽狼見可心一直沒有搭話,知道她心裏糾結,一時想不出主意,也不逼她,轉了個話題道:“我已經把冰琥的衣服換成了我在人類世界買的一件襯衫了,深V大領口可以把他身上法陣都露出來,免得你每次查看的時候還要扒他衣服,太過不雅了。”

羽狼這一句話嗆得方可心直咳嗽,把剛才的煩心事都忘到腦後去了。

第二天上午,可心在冰琥的房間,交作業似的,向西擇法師彙報她研究的結果,汪蘭在一旁照看冰琥。

“我們暫且把他身上的這個法陣稱為寶火佛印。老師,其中這個小小的圖形确實和黑石獸底座上的标記相同,是妖奴奴創造法陣的一個标注,就像是名家的畫作會在隐蔽之處藏有簽名一樣,這是妖奴奴的标志。這種情況有三種可能,一個是這個法陣是妖奴奴施在冰琥身上的。”

“妖奴奴在20幾年前就死了,除非冰琥的年紀并不像他看起來這麽年輕。”西擇法師道。

“不會,他是16歲沒錯,仙族并不是都能容顏不老的。”汪蘭說。

“第二種可能,這個寶火佛印是妖奴奴所創。”

“以妖奴奴的名望,她所創作的法陣沒有道理不被後人追捧推廣,但我印象中,我給你的法陣大全裏面并沒有這個。不過有可能是一個還沒有完善的法陣,所以不為後人所知,但是被妖奴奴的傳人使用了出來。”西擇法師補充。

“還有第三種可能,這個寶火佛印與妖奴奴無關,是後人創作法陣之時借鑒了妖奴奴的法陣,就像是我們人類做數學時引用公式、編電腦程序時調用函數名一樣。如果是這樣的話,逆推起來,施術者的咒語裏面很有可能有‘以妖奴奴之名’這種語句。”可心一步步逆推着,希望利用一點點線索發現更多的信息。看到西擇法師贊的笑容,得了信心的可心繼續說道:“除了妖奴奴的标記以外,還有一個古老亞人族母系分支的符號,這個母系分支的相關信息已經失傳,我只能利用其近似形态的符號來類推它的起源,然後再來揣測它的用途。據我推測,這個部分的含義是加強內心中的火焰,從烈火中汲取能量的含義。”

汪蘭咦了一聲,奇道:“你是不是說錯了?冰琥的仙屬,也就是說仙術屬性,是水、寒、風啊,從他的名字裏就能夠看出,他不可能從烈火中汲取能量,從寒冰中倒是有可能。”

“我看看,”西擇法師拿着可心手中那張被她做滿标注的羊皮卷,沉思片刻,“這可能就是他遭受法術反噬的原因了,我猜測月相聖女所學的是某種黑暗魔法,而冰琥的這個寶火佛印雖然能保護他不被黑暗魔法接近,卻會因為屬性相克而傷害了他。”

“的确,他的弱點就是火,每次我使用火收拾他的時候都會引起這個寶火佛印的發作,然後他就完全沒有抵抗之力了。呀!你們不要說出去啊。”汪蘭恍然發現自己把冰琥的破綻完全抖摟出來了,雖然沒想到對冰琥有多麽不利,但是如果想到從此以後能克制住他的人不只是自己一個,就讓她覺得好像不大好了。

“這就奇怪了,這算是保護的法陣還是傷害性質的法陣呢?莫名其妙的,汪蘭,你好好想一想,看看是不是能想到這冰琥有沒有說過這個寶火佛印是怎麽來的呢?”西擇法師問道。

“他從來也沒提過,不過我從他師弟口中聽過一些說法。他師弟比他年紀大一點,我們平時也偶爾一起玩,還有他們的小師妹……”

“別說亂了,你先把關于碣仙的弟子們的情況交代清楚,再說那個師弟有些什麽說法。”西擇法師打斷她說。

作者有話要說: 主線可能不那麽明顯,辛苦大家了

☆、治愈

“據我所知碣仙和他的三個弟子一起住在碣山之陽,其中冰琥是從小被碣仙撫養長大的,兩人名為師徒,親如爺孫;第二個是飛鳥,年紀卻比冰琥大兩歲,今年十八歲,比我早三年上碣山拜師的,也是個亞人;第三個是冰珀,她是冰琥的妹妹,是兩年前被碣仙從仙山上帶回來的,看起來五六歲的樣子,我沒怎麽見過她。這就是碣仙弟子們的情況了。”汪蘭繼續說道:“飛鳥告訴我,他也曾經好奇過冰琥身上寶火佛印的來歷,碣仙跟他說冰琥小的時候天賦奇高,可惜修煉的時候出了意外,損了根骨,于是碣仙就給他施了這個法來保護他。不過從此以後他的仙術就很難有進展了。”

“不對,像你所說的這種情況,碣仙明明不應該用這寶火佛印,而應該用仙族的其他法術來處理啊。”方可心質疑道,“不知道他練功時出的什麽意外,根據我的分析,這個寶火佛印就對付走火入魔都嫌副作用過大,碣仙在衣服上都舍得為他用那麽好的妖皮,沒道理在這麽重要的事情上出這麽大的纰漏。我懷疑這個說法是碣仙敷衍飛鳥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汪蘭為難的說,很是擔憂地撫摸冰琥沉睡的眉眼,她不明白,為什麽碣仙要隐瞞真相,又為什麽要這麽對待冰琥。“寶火佛印能夠破解嗎?”

“目前不能,不過我會盡力尋找對策。”可心早就知道,這種事情依靠西擇法師是不可能的了,只能自己來做研究。不知道西擇法師到底是如何做到一知半解,還敢帶學徒的,好在他藏書夠多,可心面前已經可以自己研究了。可心選擇性無視了羽狼的告密,假裝不知道西擇法師的私心,不去想自己無辜被坑的苦逼,就當是“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了吧。

下午的時候,可心坐在自己房間門口,無意中看到雲起在冰琥的房間門口不知用什麽理由把羽狼叫走了,因為雲起一直弱弱的,話少也不多事,所以羽狼對于他的态度還算好。然後只見幸伊一個閃身得溜了進去。可心過了會兒見他還沒有出來,就覺得事情奇怪,正想着就覺得自己肩膀被人一搭。“你也看到了?他怎麽進去那麽久,你猜他到冰琥的房間做什麽?送仙丹的話不用這麽鬼鬼祟祟的吧?”阿落悄聲站在可心身邊把可心吓了一大跳。

“阿落,你怎麽神出鬼沒的啊?”

“我盯他好久了。走,進去看看。”

可心和阿落推門的時候發現門已經用法術鎖住了,可心左手手指一點,門上顯示出一個金色的圓形法陣。“這是什麽?”阿落奇怪地問。

“每種法術都會在施術對象上留下魔法痕跡,我無意中發現我能夠讓這些魔法痕跡以法陣的形勢顯示出來,然後我可以針對法陣進行破解,不過目前只對這種類似于封閉封鎖作用的法陣有效,可能是因為和我擅長的封印術最接近的緣故吧。再加上這兩個戒指增強法力,走起~”方可心說着,手指一劃,門上的封印被她破解,兩人推門而入。

房間裏,幸伊正在給冰琥掖被角,看到兩人後神态自然地說:“你們也來看他啊?”

阿落豎着鼻子四處聞聞,湊到幸伊跟前悄聲說:“仙術味道這麽濃,你可瞞不住我們獸耳族的嗅覺啊,給你個機會主動交代,否則別怪我胡亂猜想誤會你了。”

幸伊看阿落一臉好奇的樣子,又看看無奈但同樣好奇的可心,嘆了口氣,把門重新用數種仙術封住,又加了一層隔音法術,才坐回阿落身邊,用比阿落更小聲地說:“我其實也會治愈術,不過是瞞着露露偷師學來的,所以只能悄悄跑來幫他治療。”

“你~騙~人~”阿落只出口型不出聲地說。

“你~拿~出~證~據~來~”幸伊也只出口型不出聲地說。阿落明知他隐瞞了什麽卻只能幹瞪眼,一大一小兩個包子臉對着看。

可心無奈地看這兩個家夥比誰說話更小聲的無聊舉動,小聲插嘴道:“幸伊,你怎麽支開露露的?”

“我和雲起求桦白楊早上把胭脂服裝店開了,陪露露掃貨了一上午,她現在還在房間裏試衣服呢。”

“你們又是怎麽把羽狼支開的?”

“更簡單,趁着女鬼落單的時候蹦到她面前,把她吓暈,然後叫羽狼過去救她,告訴他如果不管,我們就直接超度了那個女鬼算了,當鬼當得如此窩囊,真是不如重新投胎做人算了。”

“沒想到啊,你倆費這麽大的勁來救冰琥,看露露監視你倆的樣子,還以為你們仙族不團結呢。”

“當然團結,我們這兩天依然滞留在艾魔街,也是出于同為仙族的道義陪着冰琥嘛。而且師姐那不叫監視,那叫保護,師姐怕我兄弟倆闖禍出事,又怕那些淺月的人暗中傷人。”幸伊糾正道。

“你說兄弟倆,不是師兄弟倆?你這個胖子和雲起那個瘦猴子是親兄弟?”可心發現阿落在關鍵語句上很能抓重點。

“何止是親兄弟,我倆是雙胞胎。”幸伊一下子披露了了不得的信息,阿落和可心被雷的外焦裏嫩。看着肉包子,很難想到他是那個豆芽菜的兄弟。雲起體弱無肌,身材纖瘦,不夠男子氣概,更有明顯的廣場恐懼症。雲起瘦弱,幸伊偏胖;雲起文靜寡言,幸伊熱情好動;雲起和幸伊的不同之處何止千千萬,相似之處如屈指可數。幸伊指了指自己毫無存在感的肱二頭肌,很沒有自覺性地說:“我看上去胖胖的,其實确實和雲起一樣有瘦弱的肌肉,就隐藏在脂肪層下面。”

冰琥很快就蘇醒了。方可心略慶幸自己所擔心的那種尴尬場景并沒有發生:若是自己單獨在他房間裏研究他身上寶火佛印時,遭遇他突然醒來,自己被當成女色狼就尴尬了。衆人陸續過來探望他,據他所說,最近碣仙帶着飛鳥下山探看處在碣山庇佑範圍的亞人村莊裏的情況,他受命和妹妹駐守山上。在山上巡視時發現血跡,追蹤到一頭受傷的小鹿,于是設下禁锢石柱防止野獸趁着自己施術的時候偷襲。冰琥剛剛施展完治愈術,拔出禁锢石柱,卻被一夥亞人突然襲擊,被捉到後,打斷手腳,封閉仙脈,只餘一息尚存,整日暈沉。這些人中他沒有一個認識的,一路上走走停停,只隐約記得小海追來和那夥人打了幾場。

後面的事情衆人陸陸續續一人一句說的仔細。露露仙女一口一個小師叔叫的很是自然,而雲起和幸伊看着比自己可能大不了一歲的冰琥,死活開不了這個口。冰琥也不習慣這種稱呼,只讓露露叫他冰琥就好,而雲起和幸伊則按照年歲叫他一聲哥就行,可算讓雲起和幸伊松了一口氣。露露倒是覺得不能亂了規矩,還是堅持叫他小師叔。因為冰琥的身體還很虛弱,沒聊幾句就會睡着,大家也不多呆,靜悄悄的離去,給他更多的休息時間。

作者有話要說: 小師叔,你快管管你家調戲獸耳妹子的師侄吧

☆、仙鬼之争

冰琥的傷勢至少還要靜養一兩天才能夠行動自如,短期之內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