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二節課的時候你怎麽突然出教室了?” (13)

弟子就是裕澤興。盈霜同時跟碣的妻子海蒂學習不老容顏術,海蒂的另一個弟子是亞人族的碎舞。

拜師一年之後裕澤興就娶了盈霜,生了一個男孩起名叫裕澤幻。在後來的事情就讓所有仙族震驚,一向謙和有禮的裕澤興突然暴露本性,殺死盈霜,拐走碎舞,回了彼藍國。直到這時大家才知道他是彼藍夏庭的兒子,彼藍國的王子。後來碎舞又給他生了兩個兒子,并被冊封為彼藍王妃。

這一切的一切在仙族看來實在是奇恥大辱,無數熱血的少年仙人要向彼藍讨個說法,彼藍王卻平淡的說這是一場誤會,完全不把仙族的對抗放在眼中。彼藍不是被仙族險些滅族時的彼藍了,仙族根本無法動他們一根手指頭。

岩雖然遠在物格族範圍內試煉,都聽聞了此事,他不是那種熱血抗議的仙族少年,卻有一幅铮铮鐵骨。得知自己最珍愛的師妹慘死,仙女碎舞被擄走,他心痛悲憤之下獨自潛入黑暗領域,成為眼線,幫助仙族發動“弑鸠行動”。

他帶頭在魔族皇宮捉拿正在做客的彼藍夜馳,起初受到魔族的抵抗,圍困三天之後,這一個跨國事件引起了公認最為中立的物格族前來調停,最終結果是仙族對魔族進行賠償,彼藍族賠償仙族。仙族并強行帶走了彼藍夜馳和他的兩個小兒子,作為對主神的交代,而彼藍夜馳的長子和彼藍王妃碎舞失蹤。

在押運回到仙山的途中,彼藍夜馳神秘死亡。有人說是仙族虐囚,但仙族堅持說是他因病而死。回仙山之後,岩因為立功成為上位天神,并且得到弑鸠天神的稱號,碣引咎辭職離開仙山,仙女海蒂同時痛失兩個親如女兒的弟子而傷心狂躁,遷怒于碣,最終與碣分居碣山陰陽坡。兩個彼藍小王子因為有一半的仙族血脈而被撫養,就是雲起和幸伊兄弟兩個了。那個大王子據說是被失蹤的碎舞帶走,下落不明。

主神後來想到,彼藍之所以做出這樣的慘案,無疑是為了仙族曾經屠殺彼藍而進行的報複。為了緩和兩國的關系,主神希望馴化兩個混血的彼藍小王子,讓他們把自己當成仙族的一員,然後送回彼藍國繼承大統。

而這個馴化的過程就交給了天神岩。

作者有話要說: 國仇家狠,抱養的孩子……這情景略熟悉啊

☆、鋒芒相對

主神認為天神岩掌握着碣仙的理論優勢,又有非常多的游歷感想,年輕成熟,獨有魅力,可以放心地将這兩個孩子交給了他管教。

天神岩也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每日教誨仇人的兒子了。

這麽多年過去了,如今獨立山頂俯視衆生的岩心中對于彼藍的仇恨并沒有消退,只是有些奇怪的改變。每每毫不留情地訓斥教導夜馳和碎舞的孩子時,他都會不忍想到盈霜的孩子,不知漂泊何處去了,不知受得是怎樣的對待。若是早十幾年按他的脾氣一定會直接千刀萬剮了那孽種,可是如今,他多想見一見盈霜留在這世上最後的血脈,看看那孩子和她長的像不像,親自撫養他,聽他叫自己一聲師伯或者師父。

“不知道盈霜和那人的孩子在那裏,現在如何了?”他自言自語道。

如果這次對于碣仙以及其弟子們的調查的結果如他所猜想那樣,他又該如何呢?留着那彼藍幻的話必然會對雲起和幸伊繼承大統有礙,若是能将他留在自己身邊當弟子就好了。那就必須在其他人之前證明出他的身份,替他一直隐瞞下去。

天神岩離開山巅,往自己的住處走去。這麽久,碣仙他們應該快到了吧?冰琥?飛鳥?準備好迎接仙山的調查吧!

Advertisement

久居碣山的一行人來到仙山,有的是故地重游,有的是初次領略,各有所思。這裏的景致果然與碣山大有不同,碣山看起來總是綠綠的,有時青蔥,大多時候是蒼蒼的顏色,山上為了方便行走而設置了木棧,還有的青苔石道,看起來很是古樸粗犷。

而仙山看起來則不同,景色更為精致。仙山從遠處看來是雲霧蒙蒙缭繞的純白色,仙氣缭繞的山脈風景美得如畫,穿過仙術的屏障之後才能看清楚其中的景色五彩缤紛,山澗流水之上往往架立着溪橋亭,有的山谷中是獸林,各種珍奇的靈獸坐騎等休憩玩樂,有的谷中齊集花卉樹木各異的聖果。尤其此時火神節剛過,為節日造勢的火塔架子還沒有拆,紅彤彤的地矗立在各處,非常顯眼。而在腳下的地面上,籠着一層白色游走的淡淡雲霧。霧霭氤氲中是超越了人類世界玻利維亞的天空之境的感覺。

飛鳥感到行動有些滞礙,仙山上的九重雲霧果然束縛着法力的發揮,這對于仙人是一種修行,也是一種防禦,對于外來侵略者如此不适應的環境下很難攻伐。

這是飛鳥第一次來到仙山,只覺得處處新奇目不暇接。碣仙一路上扶着癡呆的海蒂,一邊叮咛弟子們到仙山之後要遵守的規矩。

比如說,入山的山門處,只有仙長等一定級別的才可以走中間,仙臣走東邊,仙徒走西邊。入殿的神道,仙族走中間,學徒級別的只能在兩側走,首徒弟子和得意弟子在前,其餘弟子在後,分兩列走東西兩道。等等一些規矩,一時三刻的也說不過來。

不一會兒就到了天神岩的住處,戰神殿。因為主神已經将一切安排他們的事宜都交給了天神岩來代為處理。

除了天神岩以外,還有一群年輕貌美的仙女已經等在那裏了,為首的看上去更像是年歲不大的女童,穿戴打扮卻最是華貴。看到她在,碣仙連忙扶着海蒂向其見禮,女童卻板着面孔開口訓斥起了碣仙:“碣,你太過分了!我今天來就是想看看海蒂,沒想到時隔十六年,她的情況如此的糟糕,你這麽些年來是怎麽寬慰她的?!我把弟子交給你卻不是讓她受你欺負的。”

“芳華仙子息怒,我的确有些地方做的不夠好,原本盈霜和碎舞的事情海蒂已經放下了,誰知道前些年她又收了一個弟子,卻是原來繁榮城艾魔街街主遺失的女兒,前幾天離開了她回艾魔街去了,害得海蒂再受打擊,成了現在的樣子。還請芳華仙子容我一段時間,幫海蒂調養身體平複心情。”碣仙連忙解釋道。

芳華仙子接着說:“我且聽信了你的話,不再追問。我教她的駐顏能力講究的是靜心養性,海蒂的修為本就有限,她嫁給你以後更是修煉不勤心緒不寧,如今只能維持在四十歲左右的容顏,若是不加以調理很快就會更加衰老,我教她的的功夫就全都廢了。我要把她接回春華宮,重新管教,你有什麽意見嗎?”

碣仙忙說:“不敢,只是海蒂畢竟是我的妻子,還請仙子考慮到這是我的家事。”

“等你覺得能夠不再讓她受傷害地時候,我自會允許你把她接回去。”芳華仙子說。

另外幾個持劍的仙女将海蒂拉了過來,碣仙也不好和她們撕扯。仙女們又狠狠地剜了碣仙幾眼,退到她們師父芳華仙子左右。

碣仙倍感無奈。

向天神岩告辭之後,仙女們擁着離開了戰神殿。

天神岩一直在旁冷眼看戲,這時才略躬了一下身,道:“師父,您一點都沒變,還是拿師娘的門派毫無辦法。”

碣仙沒有接話,只是讓身後的弟子們給天神岩行禮。冰琥、飛鳥、冰珀一起上前向天神岩行禮,用的都是職位敬稱,而未敢放肆地稱師兄。

天神岩的目光從上到下一一打量過三個師弟師妹,看到冰珀的時候眼神略微一滞,卻很快裝作無事地平淡了表情,悠悠地說:“沒想到師父果然又收了三個徒弟,我聽人說,有一個師弟名叫飛鳥,卻不知是哪個?”

飛鳥早有準備上前道:“在下便是亞人族飛鳥。”顯然擲地有聲不卑不亢。

“你的名字是拜師之後改的嗎?你總該有個姓氏吧?”天神岩問到。

飛鳥說:“父仇未報前我不配提姓氏,我原本的名字是鷺,正是一種飛鳥。”

冰琥和碣仙一聽他在這裏和天神岩說話的态度,心裏忙說不好。

天神岩眼眉一挑,不怒自威,“為什麽取這麽一個名字?你可知道仙山之上可是很忌諱這個名字的。”

作者有話要說: 這要是後宮文,飛鳥死個一千次都是不夠的

☆、溪水清清

飛鳥往前一步,反駁道:“天神您未免有些過激了,當年在仙界犯下滔天罪案的家夥假借飛鳥俠客之名,并不意味着他真的是飛鳥俠客,仙山沒能查明情況,那真有一個亞人俠客名為飛鳥卻被人假冒了名頭也未可知。為何要說一定是‘飛鳥’的不好?更不要提限制亞人到仙山拜師一事。仙族對于亞人的偏見實在來得毫無情由。”

“你倒是很為飛鳥俠客說話。”天神岩心中不喜,這又是個想要翻陳年舊案的。“近期物格族就會上仙山來重新調查當年的案情,如果真有你說的那樣一個俠客被彼藍夜馳替換了身份,仙山必然會還他一個公道。”

“若是那樣,真是再好不過。飛鳥俠客曾經是裕澤國的英雄,我從小聽他的故事長大,他的事跡影響之大,使得很多父母都給自己的孩子取了這個名字。可是仙山上的事件一出,他馬上變成了民族的敗類,唾棄的對象。我深知飛鳥俠客的事情,他不是那種卑劣的人,更不是彼藍的什麽王子,我一定會為他正名。還請天神予以方便。”聽這話,飛鳥是想要協助調查案情。

天神岩毫不留情地拒絕了他:“在飛鳥俠客的名聲被洗刷幹淨以前,恐怕亞人在這仙山上還沒那麽大的自由,你的身份和能力還需要經過仙山的調查才能被接受成為仙徒,否則的話,只好請你提前出師下山去了。這段時間你最好在英雄殿附近不要亂走,好能随叫随到。”

飛鳥一聽,心下憤怒,這天神岩說話真不客氣。而且這話又循環回來了啊,仙山還是要調查他的身份,仙族還是不信任亞人。都怪那個彼藍夜馳!冒名頂替、毀人名節,只是不知是不是還有謀害真正的飛鳥俠客這個罪名了。

天神岩又打量起冰琥來,難得的慧根,可惜修為有限,卻不知是什麽緣故。對碣仙說道:“這個孩子就是冰琥了吧?聽說我這師弟頗為能幹,已經是代山神的能力了,不如讓他去我仙山神獸萬果園工作吧。”

碣仙心中頗為不喜,岩的安排明顯是把冰琥當苦力來用。在仙山,一般像冰琥這樣沒有出師的仙徒,除了跟随師父學習以外,是不必聽從師父以外的人安排雜務的,更不要提去神獸萬果園那麽辛苦的地方工作了,可是天神岩說起來是冰琥的師兄,指使他做點事情也算有理。

換句人類方可心的話來解釋就是,冰琥這是被打發去給弼馬溫當手下了。

“謝師兄。”冰琥倒是坦然的很,在他看來,反正在碣山也做慣了和妖獸打交道的工作,在仙界飼養仙獸也并無不可。

天神岩終于不得不看着那個可愛的小女孩,他感覺自己停頓了很久,嗓子都有些沙啞了,才語氣緩緩地問道:“你是冰珀?”

“嗯。”冰珀看着這個坐在高位上兇巴巴的大叔,他盯得冰珀膽怯地半退到冰琥身後。

天神岩見她怕自己,似乎有些失望,重新運了運氣,盡量自然地說道:“你們一路辛苦了,先去吃飯休息一下,然後請兩位師弟就各自忙去吧,我要與師父師妹好好敘敘舊。”

飛鳥陪着冰琥往神獸萬果園走的時候在想:為什麽天神岩看起來比較喜歡冰珀而對冰琥和自己都很不善呢?啊對了,一定是碣仙當年把冰珀從仙山帶回碣山之前,天神岩就認識冰珀了,所以比較親,而冰琥是一直在師父身邊的,沒來過仙山,所以和自己一樣遭到冷遇了。

其實他猜錯了。

英雄大殿內,天神岩和碣仙對坐品茶對弈。冰珀在兩人身側,一邊吃着茶點,一邊困惑自己為什麽要留在這裏,而不可以跟哥哥一起去看仙獸玩。

天神岩道:“師父,各方山神是可以無條件享受供奉的,可聽說您在碣山的時候,還是堅持讓弟子去亞人間,用山上産的東西和人類做交換。您對于亞人的态度還是這麽親和,一點都不記得吃虧上當的事情了嗎?”

碣仙毫不介意地說:“就算讓我再選一次,我還是會收他做徒弟,不論他到底是飛鳥俠客裕澤興,還是彼藍王子夜馳。我堅信人人口頭流傳的不一定就是事實的真相。”

天神岩早料到他會這麽說,“您在仙山還是可以繼續當仙師,把您所會的一切貢獻給仙山正派的少年仙人,不過其他的一切都有我來安排。”

冰珀眨眨眼睛,心想這個大叔好霸道啊,可是師父都沒有反對,為什麽?

天神岩看看冰珀,心裏又軟了起來,問碣仙:“您從哪裏找來這麽像她小時候的女孩?”

“你還記得你師妹的姓氏嗎?”碣仙悠悠地說。

“當然,盈霜姓黛。”天神岩不知碣仙所問為何。

“沒錯,原來除了仇恨以外,你還記得你師妹,若是沒有夜馳的話,盈霜可是早就死在妖火之下了。這孩子叫黛冰珀同他哥哥黛冰琥一樣,是你師妹的本家。”

冰珀盯着師父,暗暗奇怪,為什麽師父要說自己是姓黛的呢?為什麽從來沒聽他們說過?盈霜這個名字好熟悉,不過怎麽記不起來了呢?但看到這兩個人認真說話的樣子,她不敢随便打斷,繼續埋頭吃點心。

原來如此。天神岩心想,可是嘴上卻不自覺地反駁道:“那正是彼藍夜馳的虛僞之處,他先是各種示好,讓我們放松警惕,得到盈霜之後又殘忍地殺死了盈霜,他根本就是個人渣。”

落子,擡眼,發現剛剛還在旁邊吃茶點的小女孩連同所有茶點盤一起不見了,天神岩馬上站起身來焦急四望,“她呢?怎麽不見了?!”

碣仙看着瞬間天神派頭丢光的岩,無奈得說:“冰珀年紀小,沒聽過這麽狠的話,估計是被你吓跑了。不過沒關系,她應該不會走遠。”

“啊?是,是嗎?哦。”天神岩失魂落魄地說。之後的棋局章法全亂了,他也顧不上了,匆匆告辭了碣仙,在英雄殿四周尋找那個小小的身影,果然在一汪溪水旁看到了冰珀。

天神岩恍然,這場景分明就像回到了小時候,他和盈女在碣仙身邊學習玩耍的日子。

甜美的笑容,玩水而翹起的小巧玉足,還有盈霜最喜愛的荷葉裙。冰珀活脫脫就是盈霜的縮小版,分毫不差。資料裏面冰珀剛到碣山的時候看起來是5、6歲的樣子,如今已經兩年有餘,卻還是沒有成長的跡象,看來她也和海蒂師母修習了不老容顏術。否則等她長大可能會不這麽像盈霜了吧?

天神岩走到冰珀身邊,小心翼翼地問:“我可以叫你小黛嗎?”

冰珀眨眨眼看着這個剛剛還一派威風,如今卻眼含哀愁的大叔,“可以啊,但是你是不是要管我哥哥叫大黛,那樣好難聽。”

“不,我們還叫他冰琥,我只叫你小黛好不好?”

“好吧。大叔,你看起來好威風啊,你是這裏的山神嗎?”

“不要叫我大叔,叫師兄就可以,我以前也是碣仙的弟子啊,我是你們的大師兄。我不是山神散仙,我是這裏的天神。”

“你真的是師父的入門弟子?那為什麽你不給師父行禮呢?”冰珀直率地問道。

天神岩無言以對,只好轉移話題道:“剛來這裏,是不是看着挺新奇的?其實仙山有很多好玩的,我帶你到處轉轉好不好?”

“好啊好啊!我要去看哥哥,可是我不知道路,你帶我去看他吧。”

作者有話要說: 還是冰珀好寫,直來直去的不用繞彎,不用考慮太多性格問題,童言無忌

☆、機關

果園的區域一般是由一些仙女來管理,而隔壁的仙獸園則歸由等級不高的仙人照看。

冰琥和飛鳥換了工作的衣服,根據天神岩給的地圖,幾乎沒有障礙的找到這裏。冰琥根據主管仙人的安排,負責一部分仙獸的喂食和清潔工作,飛鳥沒有被天神岩正式指派來幹活,所以只是在冰琥身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幫忙,随便湊個熱鬧,若是覺得無聊了就放棄冰琥溜之大吉。

仙山的仙獸種類繁多,無論是吃東西還是梳理毛發的樣子,都比碣山上的妖獸氣派地多,打個嗝都能噴出火來,眼睛一睜開就是一片的金光閃耀。飛鳥是凡人上山沒幾年的,不免驚呆的表情持續久了一些,被其他幹活的仙人看到,好一頓嘲笑。冰琥也因為對付不了火屬性的仙獸,而略顯狼狽了些。好在仙族大多都是善意的,對于這兩個新加入的小夥伴給予了一些幫助。自我介紹之後才知道,原來其他幾個幹活的都是鳳神和獸神的徒弟。

這時候冰珀蹦蹦跳跳地跟着天神岩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正在幹活的其他仙徒都向天神岩行了禮,驚奇地發現今天天神岩的心情仿佛特別好,竟然挂着旭日般的微笑,只是看到飛鳥的時候,天神岩的表情快速收斂嚴肅了起來。

冰珀飛出來抱住了冰琥高興地說:“哥哥,這個大師兄好像沒那麽兇哎,他帶我逛仙果園去了,仙果園的花草都可漂亮了!還有好看的仙女姐姐給我果子吃,你快嘗嘗看。”說着就把袖子裏的小果子塞到冰琥的嘴裏。冰琥笑說,“好甜,”轉身向天神岩行禮。“謝謝您對冰珀的照顧。”

天神岩對冰琥略略點頭,繼續盯着飛鳥,語氣不善地說:“飛鳥,回去在英雄殿守着,亞人沒有權利在仙山其他地方走動。”

“飛鳥”、“亞人”這兩個關鍵詞如炸彈一樣落在其他仙徒的耳朵裏,飛鳥周圍瞬間氣壓就低了下來。

飛鳥冷笑了一下,丢下正吃他手中蘋果的小白澤,轉身離開了仙獸園。

天神岩的目的只是讓飛鳥的身份在仙山廣而告之罷了,最好讓他在仙山無處容身。至于飛鳥是否乖乖直接回了英雄殿,天神岩并不在意。

離開的飛鳥不甘心直接回到英雄神殿,但又有些無所事事,只好到處逛了逛,潛入了仙果園,滿目各樣美豔的花卉果蔬色彩紛亂,就連仙草或樹葉都萦繞五色光環,甚是美麗。只見幾個仙女舞着緞帶卷落已經成熟的果實。仙女們一邊還在閑聊感嘆着,剛才看到的名叫冰珀的小女孩真是太可愛了。又商議着一會兒去看看這可愛女孩的哥哥是什麽樣子的。

飛鳥隐藏在枝頭上,聽得直樂,仙女也不過是一群正處青春的女孩子罷了,亞人世界盛傳仙族一概冷若冰霜修心養性的說法還真是不可靠啊。樹梢之上陽光剛好,樹葉間也有隐隐的清香,聽着仙女們銀鈴般的笑聲漸漸隐去,飛鳥很快就躺在樹枝間睡着了。

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暗了,仙山沒有黑天,所以現在已經算是夜晚。飛鳥縱身,幾個起落往英雄殿去,再如何不願意回去看天神岩的冷臉也不能夜不歸寝,對師父不好交代。

“好小子!”飛鳥猛地剎住腳步,伏身隐蔽在草叢裏,臉上浮現微微八卦地笑容。

冰琥和一個仙女有說有笑地并肩走着,似乎并不是往英雄殿的方向去,有點偏離。飛鳥偷偷跟在他們後面,隐隐能聽清他們說話的聲音。

“這條路不對吧?”冰琥問道。

“我帶你去個地方,你一定會高興的。”仙女的聲音有着強烈可辨識的造作溫柔。飛鳥不免偷笑,冰琥啊冰琥,在碣山上時的修為和深沉都跑哪裏去了,看我不替師父好好看管看管你。

冰琥疑道:“你要帶我去置物閣嗎?我們進不去吧?”

“沒關系,雖然裏面有些機關,但是藏的并不是些名貴的東西,幾乎沒人看守,在外面繞一圈還是沒有問題的。你不是對物格族這次上仙山的事很感興趣嗎?難道不想看看他們要調查的第一個地方嗎?”

飛鳥一聽,此事和物格族的調查有關,心馬上就懸了起來,不再打着搗亂的心思,緊緊跟着兩人在不黑的夜色裏潛行。

仙女徐徐地講述關于置物閣的故事,“你聽說過當年天神盈霜就是死在置物閣裏,但是一定不知道,大家發現天神盈霜之死時,置物閣裏沒有她的屍身。”

冰琥好奇道:“怎麽會?若是這樣仙人們怎麽會認為她已經死了?天神岩怎麽可能氣地殺到魔族境內去的?”

仙女說:“置物閣的頂梁紅柱上現在釘着一把寶劍,寶劍周圍是血紅色的封印。你猜怎樣?那寶劍是彼藍夜馳的寶劍六翼,那封印是天神盈霜特有的封印繪法,一般人根本無法施展或破解,而那封印之所以呈現血紅色,據說是天神盈霜為了留下證物而用自己的血封印住了寶劍,給我們留下線索。”

冰琥道:“僅憑六翼寶劍和天神盈霜的特有封印術也不能證明她死于劍下啊?”

仙女調皮地一笑:“這說起來可有趣了。天神盈霜在出事之前曾經受了傷,吃了一味非常特別的藥才保住了性命,據說那種藥是不能被完全吸收的,一直存在于她的心髒之中。而置物閣內的頂梁紅柱上劍身正穿過那味藥,說來也奇怪,那味藥被劍身劈開卻像是鑲嵌在劍身上一樣,竟不掉下來。有天神分析說,可能正是因為這味藥被損害了,所以天神盈霜的屍身才會不保,瞬間化為灰燼了。”

冰琥悵然道:“可憐一代天神竟然這麽隕落了。”

仙女說:“這裏本來就只是一個放雜物的地方,天神盈霜死後,因為她的血色封印無法被破解,所以那把寶劍和那味藥就一直存留在那個地方。主神為了不讓好事者随意進入,特意設置了四面吸收魔法攻擊能量的映泉寶鏡。而且在封印的四周設置了專門的機關,就連看管那裏的仙人也不敢進入封印範圍,那機關投射的暗器非常名,是四十二珠香子,遇血即化,能震殺魔物,克制仙法。”

飛鳥聽說六翼寶劍在置物閣內的時候就打定主意進去一趟了,聽後面的話還有機關設置,他心裏就有些着急,這麽嚴密的防護自己該如何進入呢?

“設置映泉寶鏡只能克制住黑暗界和亞人的法術和魔法,看來主神的防範對象很有針對性,而并非是對好事的仙人啊。”冰琥分析道:“只是不知道那珠香子機關的觸動,是否也針對異族?”

仙女沒想到冰琥對于這些仙山才有的寶物也能如此了解,可見就算是一直生活在偏僻地方,冰琥畢竟是第一仙師碣仙的徒弟,仙女對于他的好感又上升了幾分,“沒錯,聽說那機關是仙族自己的技術造的,外族無法破解,主神的原話是:‘它能阻隔一切邪惡與黑暗,唯有純粹的光才能通過。’”

作者有話要說: 冰琥好像被我寫的有些腹黑了,這還沒黑化呢

☆、妹妹

簡單地從封閉的窗戶往裏面窺視了一下,冰琥就表示結束這場小冒險活動而要回英雄殿去了,他們這樣要是被巡邏的哨兵看到就不好了。飛鳥目送兩人離去之後,就在置物閣周圍上下查看,看來的确沒什麽守衛,裏面也确實只有仙女說的那兩個地方需要注意,可是“純粹的光”是什麽意思,飛鳥覺得有些撓頭。

冰琥在回英雄殿的路上看到了一個懸浮的巨大金色卷軸,好像有感應似的,随着他們的靠近對着他們的方向展開來。

“這是宣傳卷軸,嗯,都是一些課程活動什麽的公告。”仙女簡單地解釋道。“像之前的火神節雖然是四年一次的,卻早就備受矚目了,而緊随其後的水神節嘛,要是沒有這些告示,估計早就被大家忘卻了,畢竟水系的本就不多,在亞人界被妖獸龍族壓制着,在仙山更是沒什麽名望了。雖然講座前也會弄些聲勢,但是聽講座的仙徒主要還是他們自己的關門弟子。你也看到了,火神節的柱子沒有拆,那就是等水神節之後點燃,蒸幹殘餘水漬的,那些水系衆神對于元素的收放遠沒有火系重神來的精準自如。”

懸浮的金色錦布卷軸上面是銀黑色的仙族文字書寫了密密麻麻的公告正文。近期會有學徒間的切磋比試會,被主神看好的人将有機會參加比拼,優勝的人可以進入聖地征服屬于自己的靈獸的機會,其後才是水神節的各種講座通知,其中水系法術的講座只占了很少的一部分,講座的殿堂也都是很偏僻的小型神殿講壇地。規模最大的講座竟然是更為枯燥的仙史研究,地點在天神岩住處不遠的地方。

仙女好心講解道:“去往聖地征服靈獸是非常難得的機會,雖然仙族擁有大量馴養的仙獸,但是擁有真正的靈獸才算是最強大的神。彼藍族被屠殺的那個年代,不忍目睹血腥的精靈、靈獸等種族遷居離開了這片大陸,從此與其他種族隔絕,不過在仙山之上卻又一個可以抵達那裏的秘地。每年只有一個人能夠通過主神的祝福進入密地抵達聖地,必須在一年內獨自尋找屬于自己的聖獸,否則只能空手而回,就此永遠失去了獲得聖獸的機會。這是仙族與那片大陸的約定。已經很多年沒有仙從那邊帶回靈獸了,不知今年會怎麽樣,聽說天神岩的弟子露露非常有實力,很可能在今年被主神選中進入聖地。”

說起靈獸,冰琥就不自覺地想到了汪蘭,她對于自己征服靈獸有萬分的信心,閑暇時往往侃侃而談要如何在仙界比試中大展雌威,到了聖地如何如何大戰群獸,而且早就計劃好如何養一只畢方了,想起來都讓冰琥他心有餘悸。

冰琥還是對于講座什麽的比較感興趣,因為身體的限制,他無法更進一步的進行修煉,更別提參加比試了,但是知識什麽的倒是了解的越多越好。

告別名叫小蘋的仙女之後,冰琥回到了英雄殿。

妹妹冰魄已經睡下了,冰琥也回了自己的房間,剛準備歇下,就聽到外面起了争執之聲,附耳靜聽卻是飛鳥和天神岩又争執起來了,原因是不聽號令而晚歸。這個飛鳥總也搞不清如今寄人籬下的狀況嗎?冰琥拉了拉被子,徑自睡去了。

飛鳥非常的郁悶,他明明看到冰琥是在自己前面沒多久才回英雄殿的,守衛們卻單單攔住了自己要交由天神岩處置。郁悶的又一番争吵之後,飛鳥基本算是被軟禁在房間裏了。看來只能依靠師父來救自己了,無論讨價還價之後自己是什麽結果,被罰禁閉幾天恐怕都是免不了的。

很明顯,因為師父和天神岩的矛盾等等原因,自己是屢屢無端被找茬。相比較下,冰琥看起來是因為冰珀的緣故而被天神岩網開一面。可為什麽天神岩要對冰珀那麽好呢?從種種跡象上來看,冰珀并不像碣仙說的那樣在仙山長大的,碣仙又是從哪裏帶回的冰珀?為什麽要對他和冰琥撒謊呢?那些仙女和天神岩以前一定沒見過冰珀,這麽可愛的孩子一定見過就不會忘記的。該不會是碣仙的私生女吧?不是有傳言說碣仙夫妻不和嘛,會不會是因為……

飛鳥甩了甩頭,清空思緒,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考慮。根據今天實地調查的結果,要不破解機關,直接進入血色封印的範圍取回六翼神劍看起來純屬找死的行為。可是“純粹的光”要怎麽弄呢?

苦想無果之後飛鳥困倦而暈沉地想到了在碣山時候的事情,淩亂而斷續。

那是兩年前的一天,碣仙帶回來了一個小女孩,及腰的長發,粉嫩的小臉,粉嫩的荷葉裙,讓這個氣質活潑的小仙女看起來特別的讨喜。她一進來房間見到飛鳥和小冰,她水汪汪的眼就看直了,滿眼含淚的抱住小冰,叫他哥哥。

飛鳥記得當時冰琥也很明顯地吃了一驚。

飛鳥也愣住了,小冰不是自小被領來的麽,怎麽會半路殺出來個妹妹,從沒聽說過啊。這小姑娘年紀這麽小,怎麽會認得出冰琥?而冰琥的反應顯然也是真的吃驚,他之前還和自己說過父母雙亡才被碣仙收養的事情呢。

但是冰琥淡定下來的速度比飛鳥要快很多,滿懷地回抱住冰珀。

然後碣仙就把自己叫出去了,說是給人家兄妹團圓久別重逢的時刻留點空間,說是回頭再解釋,卻沒有人再提起這個事情來了。想想還真是可疑呢。

飛鳥混沌的夢中,又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嚴格說起來是堂妹裕澤汪蘭,以前一直以為名叫小海的女孩。這兇惡的姑娘怎麽會是自己的堂妹呢?雖說飛鳥也一直想要個妹妹,可是沒有想過會是和冰珀完全不同類型的女漢紙啊。

初見小海,是為了給冰琥報仇。那天冰琥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