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二節課的時候你怎麽突然出教室了?” (15)
亞人世界的洗禮她飛快地四體着地從空隙和人群中閃了出去,顧不上去看被前面其他排書架砸傷的學生們,一路狂奔回家。
蹲守在家裏的大黑懶貓側着腦袋,疑惑地看着早歸的方可心在那兒氣喘籲籲。
圖書館裏的刺客以及自己瞬間封印住一個将傾倒的書架及其正欲下落的書籍,她一時不知該驚訝于哪件事情了。
沒想到自己躲到人間來了秋殺的人還是不肯放過自己,看來會的那些法術不能放松練習。而自己竟然讓書停在了半空中,這不符合基本的二維封印原理,可惜自己的老師西擇法師已經死了,方可心想要問都沒有門路。
之後的幾天,方永華和他的妻子都發現可心的行為有一點點神神秘秘地,房間的門也開始鎖起來了,兩人相視無言,媽媽似乎是對于女兒有可能存在的青春期問題感到頭疼,而方永華則搖了搖頭嘆息了一下。
卧室之內,方可心拿着三角尺和自己打磨出來的肉桂筆在偷偷買來的超薄軟質羊皮紙上寫寫畫畫地繪制草圖,然後用其他材料往上塗。西擇法師留給她過的一本書上有很多這種很複雜而且殺傷力大的魔法陣,因為她試圖空手瞬發這些法陣而不成功而一向被她忽略,不過這次的事情刺激她準備一些東西來防身,她受了西擇法師遺留下來的遺忘符咒的啓迪,來準備這些法陣,只把最後一個材料剩下不弄,到時候當成引子使用。
被刺殺後來的時間除了上學以外方可心都盡量不随便出入,也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麽,家裏那只大黑貓也開始跟着她到處溜達。方可心上學,它就在教室窗臺上趴着陪她上課。父母竟然也不攔着,美其名曰讓方可心順便溜貓了。弄的方可心的同學和老師們都對這只大黑貓無比熟悉,要是這只貓長得更可愛一點眼神溫和些或許能更讨喜,現在它在班裏只是得了個貓神的尊稱,而沒人敢上前調戲。
方可心打算無視這只貓的詭異行為,全當做是阿落的朋友來相處了,想到阿落那只不可愛的大白貓和這只大黑貓的身影重疊起來。方可心心想,這興許真是阿落派來陪她的呢。
過了一段時間方可心才敢再次到圖書館去看書。
電梯門在面前打開,看到裏面站着個女人直勾勾盯着自己,方可心再次看到刺客樣地轉身奪路而逃結果後面傳來了不爽的大喊聲:“這個是教師專用電梯,下回注意點!”
意識到那只是看電梯的阿姨的兇惡眼神,方可心已經逃到樓下了,蹲下身來喘氣的時候大黑貓就站在她身邊,不知什麽時候又跟着她了。
方可心伸手摸摸它,貓神大人沒有明顯抗拒的反應,反而咕嚕嚕地低着頭回應着方可心的動作。“你說我是不是逃不過了,必須回去亞人世界啊?如果殺手總是跟着我,會不會給我父母帶來危險呢?”方可心自言自語地問着它。
貓神大人側着頭,還在舒服地享受着撓癢癢,對于方可心的話沒有任何反應。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是為了女主刷存在感的~~
☆、吃藥
暮色初散,紅霞染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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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鳥看看手中的碗,濃烈的藥香有些嗆得人想打噴嚏。忍不住就壞笑起來,自從拜師以來,都是自己練功受傷被冰琥逼着喝藥,從沒想過也有自己給冰琥送藥的時候。說起來冰琥最近這段時間受的傷比過去那麽多年加在一起都重,果然應了師父過年給大家蔔卦問吉的結果,冰琥近兩年的運勢确實不怎麽樣啊。
“來吧小師兄,喝藥。”飛鳥一臉壞笑地把藥碗遞到冰琥床邊。
“冰珀已經治愈我了,靜養便可以了,還喝什麽藥?別鬧。”冰琥有些奇怪地看着飛鳥,這個比自己年齡大不了幾歲的師弟,他知道自己的因為寶火佛印的作用不能恢複元氣,不明白飛鳥是不是把自己當成普通傷痛來處理了,只好這麽敷衍起來。對于自己在火這方面的弱點,碣山的這幾個人因為碣仙的影響向來都是避而不談從不深究的。
“這可不是我随便給你弄的,這可是師父讓我熬的,你別想躲。”飛鳥把這藥的來源一說,果然見冰琥皺了皺眉,有些鄭重的樣子扶住了飛鳥端到他口邊的雪瓷碗。飛鳥心中高興,這回可以看到小師兄的被苦倒樣子了。
雖然不明白師父的用意,冰琥還是先喝了一大口,濃烈的藥苦之後感覺更多的竟是順喉而下直入心底的寒涼,那心口灼燒後的疼痛略微有了些緩解,他這才知道師父的苦心,不覺細細品記其中幾味藥都是什麽了。
飛鳥看看冰琥的恍然的表情,沒有他想象中那樣難受的精彩變化,自然奇怪起來,“這藥不苦嗎?”飛鳥自己奪過來抿了一口,舌尖和唇上瞬間覺得又苦又寒涼地發痛,馬上吐到地上。“冰琥,你有沒有味覺啊?”
進門來的冰珀恰好聽到了飛鳥的話,眉毛一立,小嘴一撅,“你再說我哥哥!小心下次辟谷,哥哥不給你偷食物吃。”
飛鳥一看是兄控的小師妹到了,嘻嘻笑道:“冰琥才舍不得呢,我是人類,又不是你們仙族,不吃東西真的很容易餓死的。而且我又不求得道升仙什麽的,冰珀不要像師父那麽狠心嘛。”
冰珀眼珠轉轉,也挑不出什麽話來說他,只好将私藏起來的幾塊點心放在了冰琥手上,囑咐飛鳥在自己和天神岩出去玩的時間裏好好照顧冰琥,就又出去了。
飛鳥坐在冰琥床邊,一邊偷吃點心,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陪他說話。“剛才有個名叫果小蘋的仙女來找你,說你沒能參加上火神節讓她倍感遺憾,所以要給你補一個篝火歡迎會來着。我幫你推了。”
“哦,謝了。”冰琥專心喝着藥,沒有其他的表示。
“我跟她說你最近挨上她就變廢柴了,出門就讓人揍,讓她以後少來招惹你。另外仙獸園那邊我也給你請了病假,天神岩也準你休息一段時間了。”
冰琥楞楞地瞅着飛鳥,嘴邊還挂着藥。
“開玩笑的,那個仙女說她幫你要到了好多仙師講座的的座位券,等你病好了和你一起去聽課。”飛鳥因為成功騙到冰琥,得意地笑起來,“不知道師父聽說你巴巴地跑去聽別人講座會是什麽想法,你還真是,仙山這麽多風景美如畫,你偏要到講壇那裏去戀愛,品味真奇特。”
冰琥嗆了一口藥,從碗邊兒瞄了一眼這個跟自己說話從來不靠譜的師弟,還是決定假裝淡定不辯駁了。“你也可以一起去啊,師父那邊有給我留座位券,多聽聽反正沒壞處。”
飛鳥撇嘴,“上課耽誤學習,我還要練劍呢。”
最近飛鳥在破解機關的研究中有了些許突破。
仙族的法術講究的是聖潔正義一類的東西,并不符合通過機關所要求純粹的光,除非是修煉到可以放空一切的極高境界,或者是精靈或靈獸那樣天生純粹天真無邪的種族。
精靈法術,冰琥好像會一點,若是讓他去替自己進入機關取六翼寶劍……
飛鳥心想,這個小師兄一直對自己非常的照顧,幾乎是自己的小師父了。想來就算麻煩他做這個事情他也不會推辭。
不過看看冰琥卧床休息的安詳神态,覺得還是算了吧。過年的時候,師父像往年一樣給大家蔔卦問吉,占蔔出來冰琥近兩年血光不斷,有死亡之兆,還是盡量避免他做這麽危險的事情吧。想想那次占蔔,似乎飛鳥自己的命運也會有些波折,險險逃命。所以師父才會把珍藏的妖獸皮拿出來給他倆做了兩套頂級防具——虎紋白衣,而冰珀得到的只是好看的霓裳荷葉裙而已。
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
空曠的廣場邊上,因為廣場恐懼症而微微暈眩的泥丸緊緊拉着幸伊的胳膊,看着露露對抗最後一個挑戰者。碣仙本來不打算帶飛鳥他們來的,尤其冰琥剛剛負傷過,但是最終擰不過天神岩的意思,此刻也在一旁觀看。
雖然最正式、等級最高的切磋比試會還有一段時間才能舉行,但是一些小規模的友誼賽已經陸陸續續在進行中了。一般都是水準相差不多的學徒在兩方師父的授意下進行,時間場地都不固定。作為榮譽頗高又有優秀仙師名望的天神岩的三個入室弟子,有機會在比試會的正式比試場與人切磋。兩邊人客客氣氣的比劃幾下點到為止,然後兩邊的師父再出來對各自徒弟剛剛的表現予以指導。
雖然不比最終的學徒比試會那樣競争激烈,但是雙方既然有了高下之分,也為學徒比試會提前熱了身,有些自知技不如人的學徒也就要重新考慮自己參加比試會的決定了。
天神岩的大弟子露露,是今年呼聲最高的獲得進入聖地機會的熱門人選之一,而幸伊雲起兄弟倆顯然也是學徒中的佼佼者,因此前來請教切磋以及旁觀的人都頗多。另外好奇碣仙手下弟子的人也不少,不過冰琥面色尚顯不佳,而冰珀尚顯太嫩,那些仙徒打量過之後就把看上去灑脫俊朗、神采不凡的飛鳥當成了今年切磋比試會可能的黑馬,隐隐有些躍躍欲試想要較量切磋一番。
“在下仙侶殿英雄級天神美辰座下仙徒冬陽,攜愛侶紅纓,欲請碣仙弟子賜教。”一對年紀輕輕的學徒最先走上前來試探。
飛鳥見碣仙點頭,便也不含糊的走上場去。“在下飛鳥,請見教。”
冬陽見飛鳥獨自一人接下他兩人的挑戰,便好心解釋道:“是我沒說清楚,請見諒,我們修煉的是三生法術鴛鴦劍,必須兩人一起上場,你不妨帶個同伴一起比試?”
作者有話要說: 冰琥是不會上場和飛鳥練情侶劍法的,雖然我曾經那樣想過……
☆、比鬥
“見笑了,在下在仙術方面領悟不足,也就劍法尚且能夠上得了臺面。還望兩位在仙術的使用上讓我一讓。”
“客氣客氣,我們兩人對你一人,只比劍術即可。”
“那就請了。”
如此一來碣仙和對方的師父便都沒有過多的點評的想法了,這種不動仙術、純粹劍術上的比拼在他們那種等級的仙師看起來更像是一場表演而多過真正的切磋,雙方真正的實力無從知曉。權當增進友誼和刷存在感的熱身了。
冬陽和他師妹紅纓的劍法粘綿于內狠辣于外,愛意纏綿的同時對摧毀其他外物都不屑一顧。而飛鳥在兩人夾擊之下忽如臨冬魚躍,忽如魚翔淺底,忽如鲲化鵬飛,忽如錦鯉戲蓮,如魚得水,自在靈動。
飛鳥雖是亞人,但經過一段時間的仙術修習加上仙山環境的影響而在身體周圍萦繞了如同仙族一樣的白色聖光,更顯得淩厲英武,單獨比鬥那對璧人仙侶倒也不輸氣勢。他避開祖傳的頂級劍法不用,只使得一套相對普通不招搖的雙影游魚劍法,劍抖如波光,流波游龍影随身動。
觀者紛紛驚嘆耳語,冬陽這對兒因為專攻“眉來眼去”劍法忽視仙術修煉而廣為人知,這兩人心意相通而劍法配合默契,的确是非常難單純用劍法對付的了的,但這飛鳥卻顯然更加專于劍法,竟然将這兩人逼地毫無攻勢可言,現任學徒級別裏面恐怕只有天神岩手下的露露仙女能夠與他抗衡。
一場下來,樣貌俊逸而動作灑脫帥氣的飛鳥便贏得了很多仙女的好感。飛鳥收了劍,抖抖虎紋白衣上的塵土,重新站回冰琥身邊。
“師叔,不妨也指點我一下吧!”仙女露露早就聽到了旁人的議論,心裏癢癢,便主動請示了天神岩後出來請戰。
飛鳥聽到這個稱呼就笑着答應了,在冰珀眼中完全是一副怪蜀黍做派,但他如煦春風的笑眼又迷醉倒一片圍觀的無辜仙女。
結果飛鳥忽略了一件事情,兩劍一對就幾乎分出高下。
飛鳥冷吸了一口氣,他與露露的這次切磋沒說只用劍法,露露的劍上帶的罡正仙氣完全克制了他的劍氣,但是就這樣輸掉未免也太對不起自己“師叔”這個稱呼了,飛鳥也算應變地快,他不是不會仙術,只是受限于亞人體質而資質不高,此時也只得全力調動仙術氣行劍上。飛鳥無奈自己的法力不敵露露,只能想辦法以劍術取勝,被迫使出羽翼破空劍法,好在時過境遷,很多人并不認得這個當年彼藍夜馳曾經冒用過的劍法的樣子。
飛鳥連續一招“荷塘風”加上“碎月式”破了露露的那招“冷月無聲”,卻因為仙術不濟差了半招“于飛”沒有使老便被露露的仙法震亂了陣腳,終于功虧一篑,輸給了這個比自己矮了一個輩分的仙女學徒。
“不過如此啊。”一些圍觀的仙徒為了在仙女們面前傷飛鳥的形象,馬上抓住機會落井下石。有的顯得說話刻薄反而惹仙女讨厭了,有的倒是看似公正地點評了幾句,成功博回了心愛師姐妹的關注。其實仙女們心裏早也有了自己的評價,剛剛那些熱切的目光一時就變換了。
不服氣的冰珀不懂那些複雜的情感,只覺得自己師門被人打敗了一樣難過,孩子氣的跳出來道,“飛鳥仙術不好,你還欺負他,你太壞了。我來和你比試一下,不然人家要說我們這輩不夠強,總輸給你們小輩了。”
一般來說有雙方師父在場、且有衆人旁觀的仙徒之間的切磋,從來不必如此認真。雖然也有極其偶爾出現一些摩擦的情況,可是像冰珀這樣一個看起來五六歲的可愛小姑娘,因為維護輩分形象的而爆發的小暴脾氣和略感任性的話語,實在在仙山上比較少見。此時卻沒人說她缺乏管教之類的話來,因為輩分的問題确實在那裏擺着,确實是可以值得維護的事。更何況就算冰珀仗着輩分發發威,也因為她年幼帶的可愛之氣掩蓋了戾氣,把年輕學徒間的意氣之争降級為小奶娃的不服氣,讓大家哭笑不得,又有幾分想要看熱鬧的沖動。場上遠處也有其他的學徒在切磋,但是大家普遍都圍觀到這邊來了。
“你這個理由選的不好,語氣也不禮貌,師父不許你出戰。”碣仙第一個反對說,卻完全是哄小孩的口吻。
“露露仙女的劍術好,仙術更好,我很佩服,我也想切磋一下。”冰珀想了一會兒重新說道。
“行。”碣仙竟然就點頭許了。
露露遞給天神岩一個不知該不該應戰的為難眼神,天神岩也馬上将其傳遞給了碣仙,“師父,這不太好吧……”
“這道也無妨,冰珀年紀雖小,也到了可以切磋武藝的水平了,不過點到為止即可。如果輸了,冰珀可不要任性撒潑了。”碣仙說道,他其實心裏也有些好奇,冰珀在吸收了盈霜雕像裏的天地靈氣與信仰思念之力之後進步了多少。
“恩,只是切磋,點到即止,請多指教。”冰珀乖乖地點點頭。
露露無奈也只好再次拔出劍來。
冰珀一抖那荷葉袖,裏面藏着的兩條輕薄绫羅鋪展出來,比她的身長都長了幾倍。舞将起來竟然完全不費力氣,卻又攻擊十足,而且長長的绫羅打到的範圍也廣,把她人小腿短的缺點完全彌補了。比她年長而經驗更豐富的露露竟然也不能瞬間打敗她。天神岩暗嘆,當年盈霜死後,雖然她的住所以及裏面的東西都被自己悄悄占了收藏起來,依然有她的幾樣遺物被碣仙帶走,讓天神岩耿耿于懷。不過當年說起來,她當年用過的武器都是師父給的,被師父收走了似乎也沒什麽不妥的。如今看到雙蝶绫羅被酷似盈霜的冰珀使用出來,相同的招式,相似的容顏,如春天歸來,蝴蝶破繭,花蕾再綻,更有說不出的情緒湧上心頭。
露露仙術不凡,卻沒有天賦的自然屬性或專攻的法術,徒增仙劍的劍力與氣勢。盈霜留下的這雙绫羅寶物雖然砍劈不破,卻也不能纏近她的身去,似乎一時有些僵持。然而正當露露專心對付冰珀舞動的這雙彩色绫羅之時,冰珀的右手裏夾帶着一樣東西暗藏在绫羅之下攻了過來。如果不是露露躲那绫羅的線路而被牽制了自己的步伐以及注意力,她或許能更早地反應出來那風聲裏夾雜的一絲清脆如風鈴的響動,但這也不影響她如貓般輕盈地遠遠躲過冰珀的夾在绫羅裏襲來暗器。
然而冰珀這樣一擊之後卻收了手,绫羅暗器瞬收回袖,恭敬施了一禮。露露馬上收劍還禮,動作中感覺肩膀一涼,發現自己的衣服上不知何時多了十多道口子,衣角已經變成碎布了。但她修養甚好,并不因一件衣服的損壞而惱怒,反而有些佩服這個小小女娃的絕技來了。那些仙徒看客也為這兩個小美女和平而精彩的如舞切磋而喝彩讨論。
“好一手無影飄雲鎖。”天神岩沒想到今生還能看到盈霜的絕技,不禁嘆道。
“你的暗器真是厲害,請問我有幸可以一睹其真面目嗎?”露露自覺有些唐突卻耐不住好奇地問。
冰珀用眼神詢問碣仙。
“這本是天神盈霜使過的,本就曾名聞仙山,不算什麽絕密的暗器,無論仙道同門,看看都也無妨。”
只見冰珀從袖中一掏,拿出一條長長的細鎖鏈編成的鞭子,如雲潔白如璃清脆如鐵堅實,一時看不出材質,鎖鏈之上似有規律地綴着一些透明狀同質蝶狀薄片,就是這個的刃鋒在揮舞出來之後産生的絞碎之力,擊破了露露凝聚仙氣防護的衣服。若是冰珀行事狠辣一些,将這暗器打在人身上,場面就會非常血腥了。天神岩記得,這東西盈霜當年也極少使用。
“冰珀的天賦頗高啊,師父打算今年讓她參與學徒比試會嗎?”天神岩問到。
“不。”
果然需要低調,天神岩心想。
“幸伊不打算與冰琥切磋一下嗎?”旁邊有學徒小聲提出來,立刻有人跟風慫恿起來。
碣仙和天神岩于是都轉過頭看着自己各自的學徒。
冰琥笑笑搖搖頭,那邊幸伊也拒絕道:“小師叔尚且未能痊愈,我們有機會改日再切磋吧?”
衆人便也不再多說什麽,今日碣仙與天神岩手下弟子的比拼就算是結束了。
作者有話要說: 腹黑師父教出來腹黑徒弟什麽的~~嘿嘿嘿
☆、使者到了
這幾天,不僅是飛鳥,連冰琥都感覺到了沉重的被監視感,不過他能分辨出來那些隐藏的監視不是針對他的,應該說整個仙山都籠罩在默默緊張的氛圍之。大多數仙徒還沒有感覺到不同,依然快樂輕松地一邊勞作一邊學習着,可是他們的師父們大多還是能夠發現問題所在的,不過大都對于這突然的防控管制的氣壓變化靜默不喧。這是一個仙山一直回避談論卻又無法忽視的歷史時刻,彼藍使者要來迎回雲起幸伊兩個王子了。
事實上在大家僅僅是猜測的時候,彼藍的三個使者已經帶着禮物在主神大殿裏了。
“尊敬的主神大人,我們為迎回兩位王子,特按約定護送來這兩個能量玉塊,并帶來我王最誠摯的問候。”看上去身份最高的使者深深行禮,幾個仙人從他身後兩人手中接過盒子。打開來看到的,兩個盒子裏都是封印後的人頭大小的頂級純正能量玉塊,解封之後其體積将增加十倍,持續運作下足夠仙山全部能源的使用了。
主神的風度使他的表情沒有一丁點的變化,不過他禮節性的笑容裏似乎更多了幾分真誠。“替我感謝彼藍王的心意,祝願仙族未來和彼藍族的合作也能這樣簡單愉快。”
“尊敬的主神大人,其實這次來,我王交給我們的是三項使命。當然,最首要的一項就是接兩位王子回彼藍國,作為回報彼藍提供這兩個能量玉塊,并将恢複與仙族的長期合作。這是彼藍人民和仙族人民共同的心願。”
主神微微有些意外,“哦?還有兩項任務是什麽?”
“請主神大人先行寬恕,我們想迎回親王夜馳的心髒。”使者不卑不亢地說。
主神頭側向一邊,好像被窗外的風景吸引了一樣,沒有說話,也看不出态度。這是一個頭疼的話題啊。
“主神大人,您應該知道,當年天神盈霜重病之際,是親王夜馳用自己的心髒制成的藥救了她的性命,而天神盈霜死後,那藥一定已經礦化但不會消失,請您尊重彼藍的習俗将其歸還,我們好将其與其他逝去者的遺物放在一起供奉。”
主神何曾不知那是屬于彼藍的東西,但是換句話說那也算是當年盈霜之死的證物之一,怎麽能在物格族來調查之前輕易地歸還給彼藍族呢?更何況就算是調查結束,這個東西也還要做長期研究用的,每天都會有專門的人到置物閣去記錄它的變化。
“我不知道彼藍夜馳什麽時候變成你們親王的,在仙族看來,他目前還是一個罪犯,你們就算要正名也要等到重新調查之後。”
“親王夜馳的确曾經只是王子頭銜,他是死後被追封為親王的。無論仙族怎麽看待他的身份以及當年的事情,作為兩族重新友好的開端,還望主神能夠從習俗上尊重彼藍。”
幾個史詩級別的天神扮成的臨時侍衛們緊張地握緊武器,而更高等級的幾位天神則更淡定地看着主神輕輕拿起又放下茶杯,品茶的動作過程似乎沒有過一點停頓。
“說說你第三個任務吧。”主神淡然地說。
彼藍使者雖然有些不甘,但這畢竟是仙族的地方,而他又是帶着彼藍王和平的願望來的,他此時也只得跳過矛盾,繼續商談了。
“我王希望為亞人族的飛鳥大俠正名,希望仙族予以方便并行配合。當年,飛鳥大俠與一些至今無從追查的歹徒搏鬥而将死,臨終托付給路過的夜馳親王兩樣東西,囑咐要送回亞人族裕澤國他的親人手中,只将其中一個小金屬盒子送還,而六翼寶劍被親王夜馳借用,上了仙山,也就是說親王夜馳盜用了飛鳥大俠的身份。我王在當初就已經聲明過了,但是那個時候消息太多太亂,可能很多人都沒有熱衷于傳遞這樣一個事情,所以導致飛鳥大俠的聲譽至今仍在被人誤會。而且似乎由于一些原因,仙族也并未聽我王在這方面的解釋,以至于現在的亞人孩子都沒有仙山上來了,造成了彼藍與仙族兩邊的隔閡,我族愧疚萬分。再者說,主神也不希望亞人越來越多地向我們黑暗界尋求慰藉吧。”
“這一項,沒有問題,仙族也早就想重新招募亞人的孩子了,只是需要一些時間重建信任,我們仙族也需要一些契機才好放下身段。只是,這樣做對彼藍族有什麽好處?”主神猜測,彼藍王這樣做或許有利于間接性地控制魔族和鬼族的擴張,雖然沒有聽說過這三族之間不睦的事,但是近鄰邦交不可能沒有點摩擦暗鬥什麽的,總之對于仙族來說有益無害。
“對于我王來說,只求心安,他更不想當年的事情影響到下一輩去。彼藍屆時會向裕澤國道歉,之後仙族配合稍作譴責彼藍族,便可把仙族從這件事情中摘出來,毫無負擔地恢複飛鳥大俠的名譽了。”
“好吧,告訴彼藍王,這一點我也答應了。”主神這次到沒做他想,答應的很痛快,“來人,請兩位彼藍王子出來一同飲宴。”
“多謝主神大人的盛情。”彼藍使者行禮謝過,卻不急着落座,只站着等到雲起與幸伊到來。“王子殿下,我們是您們祖父派來的使者,挽辰、游光和影,皆是國姓,這一路就有我們來服侍兩位了。”
“客氣,客氣了,按照彼藍基本禮儀來吧,一切從簡。”雲起和幸伊先按照亞人世界的普通禮節問候了他們,然後其中一個沒有說過話的彼藍使者彼藍挽辰上前來,将手屈在胸前,雲起上前用前臂勾住了他的前臂,在彼藍的禮節裏這就相當于人類的握手,幸伊也依樣與這個使者行禮。
主神注意到,三個使者裏似乎只有這個使者有權限用這種方式與王子行禮,而他卻不是身份最高貴負責與自己說話的那個彼藍影,想來只有這個人才是真正彼藍族內的,而另兩個可能并沒有彼藍血統。沒有皇族血統的人反而身份更高一些,外族永遠也想不明白彼藍族的奇怪規矩。
饕餮晚宴,賓主盡歡,似乎彼藍使者未完成的第二項任務早被大家都忘在腦後去了。
第二天一早主神就派了幾個心腹一路把彼藍使者與雲起幸伊一同送離了仙山,直到黑暗界的邊界方才分別。主神覺得,雖然兩族協商合作了,卻總要有些防範他才放得下心。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在語言上設置了小沖突,但總體看來好像有點太順利了?
☆、占蔔
最近飛鳥漸漸研究出了一個可以破解置物閣機關的方法。他發現仙山周圍洞穴裏有一些仙蝠,這種生物食仙桃飲仙露,卻能夠收斂住仙氣并隐藏自己的行跡。要說這種仙蝠還分黑白兩色,黑色的仙蝠可以在仙山的夜晚隐藏的的蹤跡,讓普通仙族無法發現;而更少見的白色仙蝠可以産生淡淡的類似靈獸的光,能夠幫他通過置物閣的機關。
按理說天神岩應該嚴密監視他的一舉一動的,但是彼藍使者已經離開仙山,監視工作也就相對松弛了很多。如今飛鳥已經收集了足夠的仙蝠翼皮,縫制成衣,只待一個合适的時機就去置物閣取回父親的寶劍。
最近露露已經贏得了學徒切磋大會,即将帶着主神的祝福去往聖地,天神岩總要再多多囑咐幾天,全英雄殿上下也是加緊給她準備些東西,只有一年的時間,露露必須做最好的準備,尋找并征服一只屬于自己的靈獸,這将是整個英雄殿的驕傲。
飛鳥準備就緒的這一天也是露露接受主神囑托通往那邊的第二天,那個時候英雄殿的衆人的通宵慶祝已是接近尾聲,正是大家最疲倦也最松懈的時候。
只是飛鳥沒有想到,有人搶在他前一天動手了。
廖依依是在彼藍使者到達主神大殿的前一刻才離開那裏的,她和碣仙相似之處在于,她也是比較奇特的一個散仙,蔔算之術修行者也不少,可着仙族之中偏偏唯有她能蔔算出彼藍族人的命運,她也只能蔔準彼藍族的命運,在彼藍和仙族缺少交集的年代,這實在是沒什麽用處的技能,因此她的地位極低,更是從來沒想過這一生能受诏令上仙山,還有機會能見到主神大人。
看來真是要行好運了,啊哈哈!
廖依依修行的時間也不短了,性情脾氣卻還是少女似的,高興地唱着歌,趁沒人看到的時候蹦跶幾步。她聽說碣仙也回了仙山,兩人算是有舊日的交情,于是打算去拜訪一番。
話說冰琥剛剛要出門口,感應一動,帶上銀白色的冰晶面具,尋了側門逃走了,緊跟着就有一個女子輕快地躍進了院子,沒和這裏的主人天神岩寒暄兩句就奔着去找碣仙了,天神岩對于這個看上去比自己年紀小卻比自己年長一輩的仙女也沒什麽辦法。
廖依依雖然不是芳華仙子的弟子,不是專門修習駐顏之術的,不過她倒是因為心态年輕而顯得比碣仙年輕太多。碣仙看着她,想起當年自己在她與海蒂之間的選擇,不禁有些為如今的海蒂感到悲哀,但他年紀已長不再糾結那些如果當初的事情,也不會為後來機緣巧合的差錯而過分自責了。
“阿碣,你什麽時候留的胡子?你現在看起來都像我爺爺了。”廖依依調皮地笑着,用指甲尖勾了勾碣仙的胡子。
當慣了別人老師的碣仙本來應該為這輕佻的動作感到不端莊而生氣,卻不知為何被她身上那股子親切感帶回到了幾十年前,自己還是個小學徒的時代似的。
“你一點沒變,還是這樣孩子氣。”
“那是啦,若我不這麽孩子氣沒準兒變成了‘這世上谪仙般的女子廖依依,這世上似乎只有她配帶面紗隔離世間塵埃,美麗高潔。’”廖依依略有醋意地撒嬌說道。
“那麽多年前的事了,你還計較,如今海蒂的狀态不是很好,我也難辭其咎。你該慶幸當年不是你跟我。”碣仙淡淡地說,“如今你怎麽來仙山了?”
廖依依回歸正經,沒有心防地把自己的秘密任務都告訴了碣仙。
說起這次被主神找來,要追溯廖依依的歷史,還的确有過幾次非常着名的占蔔。
如今的彼藍王——彼藍夏庭以及他的兩個兄弟就曾經受過廖依依的占蔔,那個時候他們還都只是王子的身份,廖依依給他們兄弟三人的評語是“我勸三客莫離宮,一損一折一斷生。”在那之後夏庭的兩個兄弟聽聞都是出宮之後出事死了,唯有他自那以後一直留在彼藍宮中,後來繼承了大統。
當年彼藍夜馳上仙山的時候,廖依依也給他占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