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二節課的時候你怎麽突然出教室了?” (16)
卦,不過當時因為大家以為彼藍夜馳是裕澤興,而廖依依的占蔔只對彼藍族的人是準的,所以沒人當真,沒有想到之後也得到了事實的驗證。
雖然廖依依對于彼藍的占蔔準到不能更準,但是彼藍族的人顯然并不喜好提前知道命運,所以對于她這個仙女不大熱衷,反而是主神這次想起并要重用她了。她這次來,在雲起和幸伊被接回彼藍國之前進行占蔔,好給主神一個參考,對于未來和彼藍的合作也更有把握些。
“‘莫道不風流,花謝逢花開。莫道無天倫,三子曾擁懷。是非山上無生路,旋踵即歸能善終。’當年你給夜馳占蔔的谶語應驗了啊,他沒有聽你的勸告盡早離開仙山,結果……”碣仙恍然想起當年往事,略有些惆悵,“昨天你給雲起和幸伊占蔔的結果如何?”
廖依依道:“這兩個孩子還是太小,我也只能看出一個大框。我給那個小瘦猴的批語是‘孤宮冷殿獨自一生’,而那個小胖子卻是“美人常伴,兼顧江山”的命呢。”
“你知道我不善于理解谶語,你能解釋的具體一下嗎?”碣仙問。
“這個啊,你知道我占蔔時的狀态啦,迷迷糊糊地說出這麽幾句話,連自己都搞不明白具體的意思,不過主神大人好像聽懂了其中的玄妙,還很高興,聽他的意思懷疑那個小瘦猴會成為宮中的囚徒,而小胖子會江山美人兼收。無論如何,他倆肯定未來有一個能做得了彼藍族的主,那個失蹤中的彼藍幻應該不足為患。”
“原來如此。”
話說從側門溜出去的冰琥一路偷溜進置物閣。
對着置物閣的正門立着一塊玄關,寫着“芳魂永逝之處,止步敬緬”。
繞過玄關,可以看到置物閣裏的景象與那天仙女果小蘋帶他偷看時的樣子沒有變化,只是如今置身其中感覺另有些不同。一眼看過去,最顯眼的還是那火紅色的柱子下蔓延開的的血色封印,那封印其實是變形了的,若方可心看到這樣的封印,一定會覺得很像是3D街畫似的,整個封印變态地覆蓋在地面以及伫立地面的柱子上,只有在冰琥現在這個角度才能正好的看出是個圓形封印的樣子。可以看得出來,這封印的作用是将盈霜的屍身和那把寶劍困在這裏而不被敵人掠去,只是盈霜不會想到她自己死後,身體會被她所服用的彼藍心髒制成的藥化作極光一樣的光芒散去,只剩下這把寶劍牢牢地釘在柱子上,因為封印的原因根本不能被外力所拔出。如此變化下的封印居然也能保持應有的作用,可見當時盈霜最後的反抗有多麽強烈。
近距離審視過映泉寶鏡等機關之後,冰琥用精靈法術覆蓋全身,試探性地走進機關的範圍之內,非常自如地走近頂梁的紅柱。
六翼寶劍的劍柄看起來精致美麗聖潔無暇,全然不像兇手會使用的兇器,如今三分之二的劍身都在柱子裏面,另外露在外面的部分上似是劈進了一個巨大的藍色寶石,還在發出幽藍色的火焰。
作者有話要說: 冰琥要下手了!!~~~
☆、不速之客
那就是傳說中彼藍夜馳的心,如今已經發出如同礦石晶體般的美麗色澤。
冰琥感到,那藍色火焰帶來的感覺并非炎熱,而是極度的寒冷。越是靠近它,自己就越是心跳加速,而身上的寶火佛印也越加地産生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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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琥沒有試圖去拔六翼寶劍,而是忍着心口的疼痛快速地用手指去觸摸那冰冷的藍色火焰,那團藍色的寶石樣的心居然在他指尖的觸碰下柔軟地形成成圓滿的水滴狀從原本嵌住的劍身上滑落,在他掌心重新生長凝結成一塊多棱水晶原石的模樣,冰琥拿出之前從煉丹房偷來的心籠,将夜馳的心放了進去。胸口的疼痛感也随着籠門關上的一刻消失,夜馳心的一切作用都被隔絕在了籠子的裏面。
冰琥潛出置物閣還沒離開對面屋頂的時候,就看到有仙徒拿着一個記錄本進入置物閣,冰琥認出他是曾經研究過彼藍心髒的仙人的學徒,因為他師父多年研究未果,如今只是按照主神的要求每日遣他來做一些常規的記錄。冰琥嘆了一口氣,就逃走了。片刻之後那個仙徒就發出了驚叫聲。
“啊啊啊啊!不見了!!來人啊!!!不見了!!!”
冰琥一路潛回英雄殿,一路上很多小橋階梯上都有流水洗刷而過,都是因為那名聲不大張揚卻連累甚廣的水神節的緣故,恰好地掩蓋了蹤跡。冰琥也不蹚水,低低地跳躍飛掠而過,從自己的窗戶回到房間,把一身隐藏蹤跡的衣服換回惹眼的虎紋白衣,收斂成一幅病後尚弱的狀态,大大方方地混到混亂的人群之中。
“你們這是怎麽了?怎麽這麽混亂?”看到原本應該井然有序準備英雄殿歡慶盛宴而如今卻焦急成一團的人們,冰琥拉住一個問道。他想過夜馳之心失竊的事情一定已經被主神發現,但是一定會暫時保密暗中調查,剛剛離開的彼藍使者團會被暫時懷疑卻不會有切實的證據,而自己繼續混在仙山再多聽幾場講座也不會很快露出破綻。一定是英雄殿本身出了事情。
“你不知道啊,歡慶盛宴辦不了了,剛才出了大事了!我跟你說,你可千萬別在天神岩或露露面前觸到黴頭啊。”那個學徒往日與冰琥的交情也算不錯,把他知道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冰琥。
原來今天早一些的時候,因為露露即将進入聖地一整年這件大事,英雄殿一半左右的人都跑去看主神的祝福儀式了,碣仙飛鳥他們在仙山上一概低調為本,就都沒有去。冗長繁瑣的儀式後,露露得到主神庇佑過的飾物,一切都顯得很是順利,觀禮衆人能看到的部分也就是進行到這裏而已。此後主神以及極少幾個随從,還有天神岩與露露進入了福地洞天,也就是通往聖地的密地洞穴。片刻之後只見一只野貓跑出來,衆人起初也沒當一回事,卻見剛才進去的主神他們馬上匆匆趕了出來,主神一句“無關的人立即各回殿,不要随意走動,天神侍衛跟我來。露露你也先行留下,回頭再說。”露露不知所措地紅着臉站在那裏,其他從洞中出來的人各自持着武器追着那團白光去了。圍觀群衆中有看不出氣氛的好信者上前去問,露露怒者一張臉摔下一句“主神讓各自回殿你沒聽見嗎?”就匆匆跑回英雄殿了,到現在還在自己的房間裏,沒人敢進去打攪。
了解真相之後的冰琥心下稍定,只是不知道從靈獸的世界那邊跑過來了一個什麽東西,把主神的注意力都完全吸引過去了。
這時候天神岩回了英雄殿,跟着的還有那天偷襲了冰琥的天神凜,不過他今天未帶面具也不是那身衣服,冰琥就算感應出了他的氣息也幹脆假裝不認識,天神凜也一眼都沒有去看他,直接往後屋去了,天神岩沒攔別人也就不說什麽了。
冰琥也像是其他看熱鬧的人一樣湊到一回來就坐着喝茶的天神岩旁邊,假裝恭敬地各自低頭收拾着。碣仙早就坐在天神岩對面那裏等着他了,此時便問了問具體的情況,那些因為不算登堂入室弟子的地位低的仙徒們便都豎起耳朵聽着。
天神岩冷冷地眼神掃過那些仙徒們,他們便都把頭埋地更低,甚至打算告退溜走了。“你們也過來聽着,這現在是仙山上的一個大事,所有人都給我注意了,凡是看到眼生的動物在仙山上活動的痕跡,一概立即上報,不許擅自殺害。好了,我和碣仙說話,你們退下吧。”
冰琥得了碣仙的眼色也跟着衆人退了出去。
空空的殿中,天神岩把福地洞天裏面發生的事情告訴給了碣仙。
當時主神對着洞內的牆壁動念施法,其他幾個天神侍衛也都輔佐在側,很快在牆壁上打開了一個漩渦狀的光洞,還不等露露按照之前天神岩囑咐的方式進入其中,就聽到一聲長鳴攜着狂風呼嘯而來,不及衆人反應就從那漩渦之中飛出個什麽。随着它四腳落地之時,它背部看似翅膀的東西消散成雲煙,大家定神一看,那是一只極其瘦的虎斑貓,臉上的顴骨和尖尖的下巴也如貓骷髅般清晰,身上的毛雜亂地翻着,好像和其他野貓剛打過架,非常不好看,和仙界的其他生靈比起來,簡直是獸界裏讨飯的一樣,它用那雙鼓着大大的眼睛偷瞄過四周之後,迅速伏着身子沿着黑暗隐蔽的角落裏詭行而去。
在它身後,那漩渦光洞随之消失,主神最快反應過來,這是一只不知什麽原因逃竄到仙界來的靈獸,這種事情以前從未發生過,必須馬上把它抓住弄個究竟,否則聖地那邊認為今年一個靈獸出門的名額用掉了(靈獸出來與仙人入內選靈獸是同一件事,在靈獸和仙族不同角度看的結果),仙族這邊就沒有露露進去聖地、征服尋找屬于自己靈獸的機會了。
冰琥回到自己的房間的時候,發覺身後跟了個小尾巴,冰琥停下來,就看到這只犼的幼獸蹭到他的腳下,這種仙獸還有個名字叫“望君歸”,是冰琥很顧忌的火系仙獸,不過雖然成獸威武霸氣,小時候倒是長得玲珑可愛地過分,雖然這只有點過分地羸弱和狼狽,也不影響它可愛的模樣,此時它搖擺着腦袋賣萌似得用小鼻子聞冰琥的味道。
雖然不知道仙獸園怎麽會讓這麽一只幼獸走失跑出來,冰琥索性習慣性地把它抓起來查看傷勢,毛發脫落處可以看出是些不同動物造成的撓痕和咬傷,這在仙獸之中是極其少見的,這只幼獸看起來也眼生,不像冰琥在仙獸園時飼養過的,又不可能是從碣山上跟來的,碣山才沒有這種生物呢。冰琥把它抱入懷中,聞到它身上一股熱帶水果味。
奇怪,飲食不對啊?
那小獸似乎有些不甘心地賣力地聞冰琥的心口,而冰琥也用靈力仔細感受它的氣息,恍然驚訝道:“你是變形靈獸?”
小犼也終于确定了自己的疑惑,摸摸鼻子沮喪地發出了如同嘆息地聲音,原本熱切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兇殘起來,四爪亂撓掙紮出了冰琥的懷抱。好在有虎紋白衣的保護,冰琥才沒有被撓傷。
它一下子變成了敵對面,落地後變形變大,瞬間,一只巨大的白色北極熊樣的生物流着口水呲着獠牙,向冰琥發出了兇惡的咆哮。
“喂,喂,你做什麽?我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冰琥試圖用精靈族的氣場與它溝通卻被對方拒絕。冰琥看它泛着靈光的獸毛,預見到任何法陣或封印對于它都會無效。
濃濃的法力壓迫夾雜滾滾敵意,房間裏的氣氛格外緊張,冰琥雖然不明其中原委,只得變出自己的潋滟,一招破空攜着風系法力全力擊出,只求将它逼退,誰知那北極熊面對冰琥的攻擊并不害怕,而冰琥這一招僅僅是剛剛劃破它的外層法術防護,潋滟的尖端只在它的鼻尖上留了個蚊子咬傷大小的小血點。冰琥收回潋滟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到北極熊舔了一下鼻尖地傷口,那個小蚊子傷就全然消失了。而冰琥這不争氣地進攻似乎更加激怒了它,那預備撲來的架勢讓冰琥預見到自己下一秒被撕碎的慘狀,馬上理智地調轉頭,翻窗跑走。
那只大北極熊也大躍向前,卻因為身體龐大卡在窗戶上,這大家夥望着沒跑兩步停在那裏看它的冰琥那更加不可置信的眼神,憤而變成了一只棕色胖墩墩毛茸茸卻足夠從窗戶出來的土撥鼠,可是土撥鼠的身材也不并适合爬窗戶。那肥厚沉大的屁股墜地它直往回滑、要往屋裏掉。費力得攀着窗沿,搖身變成了一只大兔子,它後腿一蹬出了窗戶,就又收拾心情,全力追着冰琥滿院子跑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靈獸的名字還沒有起好,有人有好的推薦沒???
☆、渾水摸魚
無人敢阻攔之下天神凜進了露露的閨房,看着她沒有如預想般淚流滿面,卻似乎等着自己的樣子,天神凜避開她的眼神淡淡地說:“我來告訴你一句,那個跑出來的東西還是沒找到。”然後就要走。
露露拉住他持劍的手,他卻那樣任由自己被那雙美麗的手拉着,不推開也不主動說一句話,露露終于還是又忍不住了,“凜,我失去了一生一次的機會,這下我只是個普通的學徒,不是什麽靈獸的所有者,起初我也因為命運不公而氣氛,但平靜之後我覺得其實我心裏并不很難過,因為這樣你我就都一樣了,你總不會再覺得我高不可攀了吧?”
“你總會有機會的,如果主神明年不給你補上這次機會,明年一定也能獲得切磋大會的勝利,再次站到今天這個位置。”天神凜心裏為她難過惋惜,卻還是用平常淡然的聲音試圖安慰她說。
“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那邊會把那只逃出來的靈獸會被算在我的頭上,我再也沒有機會了。我只想問,這樣你再也沒有借口了吧?”
“我出自罪人的家族,我家因為血洗彼藍族被判定為戰犯,主神憐憫給我這樣的侍衛職務,雖然我憑借努力沒有讓主神失望,但想要出頭揚名卻是不能的,你卻不同,你如今是天神岩唯一的關門弟子,他總會為你籌謀未來好的出路的,你又何苦要把自己的前途捆綁在我的悲劇命運上呢?”天神凜說完望着窗外,露露默默地流下淚水。
“出事了!”天神凜猛然看到了什麽,推開窗飛身出去,露露起身想跟他過去,最終猶豫着在窗口停住了,悠悠地擦幹淚。
此時,碣仙和天神岩還在讨論問題,關于置物閣失竊的事情已經傳到英雄殿來了,主神大人已經派了些暗哨将置物閣圍住,守株待兔,似乎認為盜取夜馳之心的人還會想辦法回來盜取六翼寶劍。如今更為重要的卻是尋找那個闖入靈獸,在它受到傷害或者胡鬧闖禍之前将它制服,各個神殿都在讨論誘捕的方案和發現的線索。
碣仙恍然從身上取出一個溫熱閃光的玉牌來,那是仙族師徒契約牌的師之牌。“冰琥有事,快随我去看看。”
仙族的師生契約牌和艾魔街的不同,不是一塊而是兩塊,師父可以通過這個牌子之間的聯系召回弟子,或者通過牌子的狀态監視弟子的狀态,弟子也可以逆向警示師父求救,不過一般很少用到,這次恐怕是出了什麽事。
碣仙和天神岩在前面走,一群早就聽到獸叫聲音卻不知道發生什麽也不敢輕舉妄動的仙徒馬上跟在後面,衆人到了英雄殿不遠的一個原本積水的低窪空地。
此時空地中間站着一只白色小狗,只有耳朵邊沿和四個小爪子是黑色的,而窪地裏的水都不見了,化成了一個個尖端朝裏的冰淩,又在四周立着冰琥從碣山帶來的禁锢石柱。除了冰琥以外,還有幾個仙徒也在那裏幫着施法試圖困住那只小狗,但是小狗的法力非常強大,仙徒這邊根本抵擋不住,碣仙等人趕來的時候正好小狗狂吠着跳上冰淩,小而厚實的腳掌根本無視冰淩的寒冷與尖銳,而禁锢石柱雖然得了幾人合力的法術維系,在小狗幾次沖撞之後終于伴随着幾下閃電火花以及破空聲,三四根禁锢石柱被小狗的法術彈飛,禁锢法術也随之被破了。
碣仙和天神岩等人馬上拉開架勢撲向他們的小狗,誰知那小白狗躍起一半時後背一弓幻出一對兒翅膀,身子也在雲霧遮掩下變化,變成一只有翼巨獸淩雲而去,碣仙等人的法術攔截連它的爪子都沒有夠着。機會稍縱即逝,轉眼間這只聖地逃來的靈獸就又從人們的眼皮底下逃走了。
冰琥的樣子有點狼狽,到不像是天神岩等人那麽遺憾的神情,四處望望沒看到飛鳥冰珀的身影倒是讓他有些奇怪,又問了問才知道冰珀早上就自己到仙獸園看仙獸幼崽玩去了,而飛鳥最近經常滿山野地瘋玩探險也就不甚在意了。
天神岩帶着人不甘心地朝着靈獸消失的方向繼續追蹤,碣仙作為實力較強的仙師免不了也要跟着幫忙,冰琥便也随着師父,但他畢竟剛剛耗費了過多仙氣,被責令回英雄殿休息。
飛鳥如今已經能夠完全駕馭自己縫制的夜行衣進入墨隐和光隐兩種模式,他從行囊中取出一個古樸的金屬盒子,打開盒蓋,能量玉塊的強烈力量輻射而出,原來這盒子是特制的用來阻隔這不可控制的能量。飛鳥取出這雕制成轉運珠吊墜形狀的寶物,佩戴在了自己的頸上,飛鳥感到自己的法力瞬間大增。這名為“星隕”的傳家之寶他從未舍得輕易佩帶,但今天,是它展現實力的時候了,有了它的協助,拿到六翼寶劍之後他就可以順利逃下天山,從此天高任鳥飛了。他又取了兩個寶瓶放在懷裏,對于天神盈霜那種法力極強的血封印,他想到了一種特別簡單而偏門的破解方法。
飛鳥沒有立即隐藏身影,現在正亂,他不認為有人會為他此時的奔走而分神,況且他打算把更多的法力留在逃離仙山時使用。此刻正有個閑人看到他鬼祟的身影而分神追了過去,不過沒追很遠就被眼前出現的一碩大鳥嘴攔住了。
冰琥後退幾步才把眼前的靈獸看全,這家夥不知為什麽盯上了冰琥,很有要把他當做食物的意圖,冰琥心裏擔心飛鳥的去向,沒有時間與這靈獸周旋。他放出隐藏的心籠,打開籠門,驅動夜馳的心,那藍色的寶石放出幽幽的火焰,那爆發的寒光将周圍的積水全都凍結。冰琥感覺自己心髒就要蹦的跳出來了,而寶火佛印極力地壓制着壓制着,壓得冰琥透不過氣來。不過靈獸似乎更受影響,它的眼神卻是激動的,那靈獸爪子一伸就把冰琥按倒,另一個爪子勾上心籠,冰琥的手一松心籠的門就關上了,那股子凜冽寒意再次收攏消失了。靈獸滿意地抓着心籠和冰琥飛了起來。
飛到接近火神節的柱子時,冰琥看到了飛鳥的身影,他感覺到了飛鳥身上籠罩的奇怪的能量,也猜到了飛鳥的去向與目的,暗自擔心,飛鳥不知道夜馳的心被自己盜走的事情,更不知道主神很可能已經派了人嚴密看守置物閣,必須上前攔截他。冰琥取出潋滟往靈獸爪心刺去,靈獸吃痛就讓冰琥掙脫掉落了下去。但是靈獸只是痛叫了一聲,花了兩秒鐘看看難以吃到嘴的冰琥掉下去,倒也沒再費心下來捉他,似乎有了心籠裏面的東西它就已經很滿意了。
冰琥一個勉強調整了自己下落的姿勢,掉在一個火神節的柱子頂端,于是飛鳥吃驚地看到冰琥一個漂亮的落地從天而降地攔在自己面前。
“飛鳥,你要去哪裏?”冰琥清楚的看到了飛鳥項中的能量玉塊,雖然小,卻發出一股子霸道之氣。
作者有話要說: 冰琥不算是完全為了飛鳥放棄偷來的魔心啦,他料準了魔心丢了還有機會得回來,飛鳥要是被仙族抓到弄死了可就得不回來了!
☆、竊寶
“冰琥?你怎麽突然從天上掉下來了?”
飛鳥目瞪口呆的時候,冰琥尴尬了一下,雖然有虎紋白衣的保護他身上沒有受傷,但是獸爪鋒利,還是弄的他身上陣陣虎紋光隐現不消退,防具需要養護。眼神瞥到天邊的靈獸早已不見了蹤影,一個時間只能解決一個事情,先弄清楚飛鳥的事!
“出了點事情,不過不是大麻煩。你這是要去哪裏?為什麽你身上會帶着‘被詛咒的珍寶’?”冰琥潋滟一橫攔住飛鳥去路。
“被詛咒的珍寶”是傳說中妖奴奴神發明的,為了造福世界而制作的非天然能量玉塊,比天然的蘊含更強的能量,但很多被制成戰争用的武器或配飾,而非和平用途。很多使用過這種妖奴奴制能量玉塊的戰士後來都出現了被詛咒似的狀況,被奪寶者所殺、血濺仇家刀下、或者身染怪病而死,因此這一類能量玉塊被統稱為“被詛咒的珍寶”。
飛鳥摸摸星隕,陣陣能量正在游走進入他的身體,那種法力充沛的感覺越加明晰。“來不及解釋了,先父事大,對不起了冰琥。”
冰琥只覺一團火焰向自己襲來,早就感到疲憊的冰琥勉強躲過,他們腳下的火神節的柱子此時更像是一個祭臺或者烽火臺,在飛鳥突然使出的火系法術之下燃起一圈熊熊火焰,将兩人圍困在中間。在能量玉塊的作用下,火焰中的火系元素達到了瘋狂地高值。因為星隕的保護,飛鳥連被烘烤的灼熱感都沒有,而冰琥很快就覺得心口疼痛憋悶呼吸困難了,他很少有完全被火圍困的遭遇,此時更覺火上澆油,半分移動不得。
“別去……置物閣,那裏有……”冰琥費力握住飛鳥的肩膀,試圖阻止他去自投羅網,但說每一個字出口的時候,冰琥都感到灼熱的空氣撕扯他的喉嚨。“讓我替你去……”
飛鳥輕輕拿開了冰琥的手,“你果然猜到了。放心,我知道那裏有機關,也找到了破解方法,我知道你為我好,怕我拿回六翼寶劍會惹事上身,但今日仙山的混亂是最好的時機,我不能耽擱。你安心在這裏待着,巡邏的人看到了這火焰一定很快會來救你的。”
你應該能夠明白我的苦衷吧,冰琥。飛鳥心中想道,我沒有別的選擇,我們家族的名聲需要我自己來洗白。
記憶中的父親早已模糊,但是在母親和祖母的養育之下,飛鳥從未忘記過父親的形象,那是不留名的英雄,維護正義的偶像。飛鳥從小的心願就是能夠繼承父親的六翼寶劍,把飛鳥大俠的英雄傳說永遠地延續下去。雖然飛鳥小時候也聽到過一時謠傳,但是飛鳥很明确,那犯下“鸩鳥事件”的所謂“飛鳥大俠裕澤興”不是他父親,父親絕對不會抛下他們母子倆到仙山另娶他人的,父親更不會是什麽彼藍族的王子。
父親名譽受損生死未知,我要為他還原當年的真相。雖說露露的歡慶會沒有辦成,如今大家卻是一團亂的樣子,正是下手的好機會。六翼寶劍,本就是屬于我的東西,從置物閣取回來,也算是給目無亞人的仙族一個教訓。拿到六翼我就立即離開仙山,絕不連累其他人。
冤有頭債有主,待時機成熟,我必會去向彼藍族讨個說法的。
回望一眼,逐漸退入夜色背景中的火紅色。飛鳥雖有些愧疚,還是果斷地丢下了處于木頭人狀态的冰琥,在仙山逐漸降臨的夜色中啓動了夜行衣的墨隐模式,星隕的力量越是運行越是強大,躍過一個個火神節祭祀柱子上一點都不費力,置物閣很快就近在眼前。
另一邊,飛鳥低估了他借助星隕制造出來的火系法術,冰琥在火圈範圍之內越來越支撐不住,寶火佛印的力量把他整個人往下拽,往意識迷失的深淵裏拉扯。正在仙獸園裏和小獸玩耍的冰珀感覺到心裏的難受。
“哥哥,我哥哥出事了。”小姑娘平白無故地這樣說,周圍的仙徒都沒太當真,可是冰珀焦急的樣子做不了假,大家以為是小孩子突然的想哥哥而已,只得安慰她,拿些東西來哄她開心,冰珀自然沒有被哄好。巧的是因為靈獸逃逸出來時搗亂的緣故,主神的座駕——九獸聖車被暫時停放在仙獸園。負責的仙徒剛剛才重新把安撫下狂躁情緒的九只聖獸重新帶上拉車的繩索,冰珀身小腿短,此時卻瘋狂地跑去跳上聖車。
九只聖獸平時不受主神之外的人驅使,因為圍困靈獸時被對方1V9狠狠收拾了一番,此時竟然在冰珀的無影飄雲鎖的鞭策下如驚弓之鳥,飛奔駕雲而去。
仙獸園的仙徒自然馬上驅使其他仙獸跟去攔車,冰珀如風雷駛過。來不及看見天上飛過流星似的什麽過去了,卻能注意到後面一群人追車攔車的浩浩湯湯的架勢,這樣的場面自然被以為是圍捕靈獸的大隊人馬,所以她身後來的人越跟越多、卻越落越遠。
那聲勢陣仗吸引了所過之處全部的注意力。
那些人自然是被引到冰琥所在的火神祭柱去了。
與此同時,置物閣這邊。不等飛鳥過去推門而入,周圍草叢裏就有了異動,一小隊暗哨彎着腰沿着牆邊撤離,飛鳥馬上警惕着隐蔽起來,草叢繼續騷動了一陣,好像是餘下的暗哨重新分布了起來,飛鳥趁着他們尚有空缺位置的時候溜了過去,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了置物閣。之前飛鳥沒有進入過置物閣,自然沒有發現屋子裏面原本的寒氣消失,少了原本藍色的“照明光”這點他雖是發現了,卻沒有太過在意。來不及想暗哨怎麽會突然冒着暴露的危險異動崗位,更沒有發現自己來時方向發生的變化,飛鳥啓動了夜行衣的光隐模式,通過機關,走向釘在柱子上的六翼寶劍。
天神盈霜的血色封印是六翼寶劍一直無法被挪動的原因,只要是封印還在,劍就取不下來。不過飛鳥早有準備,他一躍立在劍柄之上,從懷裏取出兩個寶瓶,将裏面的液體都倒在封印上面。這寶瓶裏的液體名為“玉潔”,是極神奇的一種東西,可以認為是仙族的強力清潔劑,能夠有效去除一切魔法痕跡,包括仙人沾染上這種東西都會導致暫時的法力喪失,“玉潔”正是因為過于強效而在仙山被列為禁物,飛鳥的這兩瓶還是從碣山偷偷帶來以防萬一用的。
那液體落地便閃現出耀眼銀光,流淌洗滌大殿的時候,光華四溢,竟然觸動了機關,那鎮魔克仙的四十二珠香子噴射而出,與此同時外面的暗哨也發現置物閣內的異象,礙于吸收魔法攻擊能量的映泉寶鏡的存在不便于他們近距離制敵,暗哨只從外面放箭,那可是仙族警衛隊的劈空凝氣箭,可以随着拉弓快速連續攻擊。一支支流箭和四十二珠香子的威脅之下,飛鳥連害怕都來不及,星隕護主的力量就促動出來,那些射向他的武器用肉眼可見的慢速消散在空氣之中。如此劇烈的能量爆發對于飛鳥的危害也是可想而知的,他喉頭一鹹,吐了一口鮮血,瞬間就發不出聲音來了。
“玉潔”以飛鳥未能預見的速度擴散開來,不僅僅是地面,那銀光甚至順着柱子像是蔓草一樣爬上來,血紅色的封印退為粉紅,然後淡淡的消失了,劍身開始晃動,飛鳥往上一竄雙腿夾住柱子,倒挂式一只手拔下六翼寶劍,翻身順着頂梁柱子攀到房頂,破瓦而出,他沒有想到星隕發出的玉塊能量把在置物閣外的暗哨都震暈了幾秒,恰恰夠時間讓他調整能量,打傷幾個屋頂上的暗哨之後,墨隐夜行衣,逃匿于夜色,成功逃遁。
初次使用“被詛咒的珍寶”控制不住也是正常的,飛鳥此時除了喉嚨受損以外還感到渾身酸痛,但是能量以及精神力的充沛讓他不至于倒下,還要突破仙山的邊防逃離出山恐怕就難了。
若是心籠此時還在身上,就不至于像現在這樣無能為力了,黑暗迷離的夢中,冰琥心有無奈。
再次蘇醒的時候,冰珀一張哭得水蜜桃般的臉就在自己眼前,碣仙握着他的手用治愈術緩解了他的痛楚,又拿出一個瓶子喂他喝水,再旁邊一點,主神和天神岩都板着臉站着。
冰琥坐起身來,發現自己還在火神節祭祀柱子的頂端,還有好多仙人仙徒在下面,點着火炬仰頭望着。
“雖然冰珀年紀幼小,救兄心切,但私自駕馭聖車一事影響惡劣,間接導致仙山秩序混亂,靈獸趁機逃走。此事不能不追究,碣仙,你帶她回去禁閉一年好好悔改罷。”主神在天神岩的勸說下最終還是輕判了冰珀。“你又是怎麽回事?被靈獸攻擊了嗎?”
“回禀主神大人,”冰琥虛弱沙啞地說,“是一個黑衣人……”
這時有仙族警衛上來在主神旁邊耳語,主神立即下令:“果然是調虎離山之計,置物閣失竊,衆仙立即回歸各自崗位嚴守,搜查隊重新出發。”
天神岩小聲問道:“主神大人,置物閣失竊,可是和彼藍使者有關?”
“不會的,今日我才收到的彙報,彼藍使者團已經被送回到黑暗界,不可能是他們。那個名叫飛鳥的亞人呢?”後一句是對碣仙說的。
作者有話要說: 冰珀為了救冰琥而弄出來的亂子反而大大有助于飛鳥逃生的說,真是個混亂的因果循環
☆、師徒敘話
幾天過去了,仙山像是突然從慶典以及慌亂中安靜了下來。冰琥的傷已經好了,冰珀正式的被關了禁閉,仙山邊界守衛以及置物閣失竊的調查組那邊還是都沒有一點消息。
英雄殿裏,氣氛有些微妙。
雖然置物閣被闖入的事情傳出後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