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二節課的時候你怎麽突然出教室了?” (22)
初想要回到裕澤國,但因為仙族在亞人界影響力較大,害我花費了不少精力躲避追捕,還是沒能順利回去,就算回去了也會是個麻煩的事情。所以我才來這裏暫避風頭。仙族快把所有亞人族國家都折騰個遍了,也不知道師父和冰珀現在在仙山上受到怎樣的待遇,也不知冰琥他受我連累流落去了哪裏。”飛鳥實在想不出除了艾魔街,冰琥還有什麽地方可去的。
“你也不用太自責,冰琥和我講了,其實是他先去盜取夜馳魔心,造成置物閣警衛升級,才使得你去盜劍時遇上了麻煩,陰差陽錯造成了今天的局面,說起來他還是比你先離開仙山的呢。”阿落解釋道。
不知什麽原因,冰琥倒是把自己下山的真相告訴了阿落,此時聽她說來,大家都奇怪她怎麽會知道這麽多□□。
“你們看我做什麽?”阿落不自在地看看那些說不上來什麽味道的眼光,“你們不信嗎?這是冰琥親口跟我說的。”
羽狼、可心幾人心裏對于冰琥下山之事都有自己的古怪猜測,此時對應上阿落的話更覺蹊跷。
“冰琥為什麽要去偷夜馳魔心?”
“我沒有問過他啊。哎呀,不會是為了報答幸伊幫助我的事情吧?可是沒道理啊,以我和幸伊的交情,我求他辦的事情理論上不需要冰琥搭人情啊,難道幸伊真是個小氣的人?”阿落胡亂猜想着。
“我猜,冰琥有他自己的人情要還。”羽狼說着,心裏有些不甘,早知道冰琥前去彼藍族的想法這麽堅決,甚至不惜叛逃仙族,那會兒說什麽也不該冰琥走的。“他估計一早就打算好了,離開仙山投奔幸伊和雲起,那個魔心說不定就是他要送去證明自我價值的見面禮。只是不知道彼藍族是否膽敢收容下這個前日的仙徒,雲起和幸伊是否真的能夠信任他。”
“你們慢點說,又有幸伊和雲起什麽關系啊?誰能給我解釋一下?”新信息到來的節奏有些快,飛鳥有點跟不上了。方可心、許夢蝶和汪蘭顯然也對此也有些驚異,怎麽仙山的這幾個仙徒都叛逃了嗎?
“你不知道雲起和幸伊的身份來歷,也不知道他們已經在仙山和彼藍族交涉後回國當王子準備繼承彼藍國了嗎?呵,看來仙族對內保密的功夫不錯啊。”羽狼徐徐道來,仙族怎麽把這兩個戰俘嬰兒養大成人,腦式教育,養成服從仙敬畏仙的軟弱性格,做到就算他倆得知要繼承彼藍王位也要可笑的痛哭流涕着高喊“我寧可是一個普通的仙,我要留下來”,送回彼藍國之後依然誓死為仙族效忠。估計在主神那裏看來他們的工作很成功,一面有極端的保護和監視措施,另一面又偶爾放水讓尋玉或者亞人看到他倆還健康成長着并未被軟禁虐待。
“怎麽說的就像是你親眼見到了似得?”聽他講地太過詳實,汪蘭質疑道。
“有些孤魂野鬼提供了線索,其餘的是我自己補充的。”羽狼腆着臉坦然道。“咱就是消息靈通沒辦法。”
“這在仙族或亞人界都是保密的事情,鬼族的信息也太快了。”飛鳥由衷地嘆道。
在場這些人都并不知道,羽狼的母親,即戈爾登家的鬼後,出嫁前其實是彼藍族的公主瑾。這次彼藍王子回歸,他家必然受到邀請赴宴,個中細節怎會不知。
“這麽說他真的要去彼藍國?”飛鳥顯得有些受了刺激,他與彼藍族的矛盾冰琥後來是知道了的啊,怎麽會選擇去了那裏,投奔什麽“雲起王子和幸伊王子”。
“想必他們在仙山上交情不錯,這些你應該比我們清楚。”羽狼試探性地“不經意”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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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是啊,看來真是有很好的交情。” 飛鳥冷笑着,頭也不回地要離開,被汪蘭硬攔下來,原因不明的情緒波動漸漸平靜下來,“他們明明沒有怎麽接觸過,真不知道他怎麽會這麽糊塗跑去黑暗界給魔鬼賣命,還偏偏選了最惡名遠揚的彼藍族。”
“看來你逃亡隐蔽中消息有些閉塞了,彼藍族已經對于當年盜用飛鳥俠客名字的事情公開道歉,而仙族公開聲明彼藍夜馳殺害盈霜拐走碎舞的事情是冤案。”羽狼說道,“到處都有姑婆鳥在說這個消息,你沒有聽說?”
飛鳥的眼神中有些什麽不同了,有些顫抖地問:“有沒有消息說真正的飛鳥俠客去了哪裏?”
“抱歉啊,兄弟,逝者已去。”
飛鳥對于裕澤興的死早有心理準備,此時依然格外悲痛。此時他心中,已經顧不上思索冰琥投奔彼藍族算不算對兩人友誼的背叛了。
“我有一點沒弄明白,”汪蘭說道,“與其讓我相信冰琥是為了去黑暗界才盜取魔心,我寧願相信他因為不知什麽原因盜取魔心失手才被迫離開光明界逃到黑暗界去。這事情太不尋常了。你不懂仙族的生活多麽自在舒服,他作為仙徒根本沒道理平白無故地背叛仙山,去依附其他種族。”汪蘭被艾魔街的瑣事煩的,回顧碣山上的生活還是很不錯的,“如果當我師父的是個老妖婦,而是碣仙,如果我不是西擇法師的女兒,我也很有可能永遠呆在仙界了。那個彼藍國到底有什麽好的?”
無人應答。對于彼藍的種種好處,羽狼心中所知甚多,此時卻也不想說出來給飛鳥添堵了。而對于冰琥是先想去黑暗界還是先想偷魔心,他到底在想什麽,其實大家都頗為疑惑。
作者有話要說: 飛鳥的性格塑造還是沒太摸到門路唉
☆、迷途羔羊
“我來這裏的事情千萬不要透露出去,雖然還沒到各族一致通緝的地步,被仙族知道了總歸是會帶給你們麻煩的。待我休整一段時間就會離開。”飛鳥收拾心情對于殘忍現實無奈地說。
“不用走了,”汪蘭心裏打定主意協助飛鳥,因為想起同姓裕澤,因為不滿仙族,也因為艾魔街需要她自己的親信。“那些僞君子仙人有什麽好怕得罪的,我艾魔街還嫌擊敗的敵人不夠強大,弄不來好名聲呢。讓他們殺來瞧瞧,我正好和他們對于我被扣押仙界這麽久的事情好好理論一番。”
于是浴血澤裏從此又住下了一位低調像逃犯,但是像英雄般被對待的人,艾魔街的人只知道他是汪蘭的族兄,裕澤鷺。飛鳥時而和大家閑聊,講一些仙山或者亞人界的見聞。他如今也算是一番廣博的游歷,講起來也頗具浪漫主義的逃亡故事,加上他生動有趣的講述,引得大家幾乎都成為了飛鳥的頭號粉絲。
受到他的啓示,汪蘭也打算給艾魔街打造一些英雄的傳說來擴大宣傳,C計劃的事情絕對是最好的題材。方可心想起來西擇法師似乎使用過類似的方法,只是當時并沒有真正打響艾魔街的名頭。這回在飛鳥的添油加醋之下,一個個更加具有傳奇色彩引人入勝的艾魔街複興傳奇新鮮出爐,敵人數目和打鬥的激烈程度都被誇大了些許,汪蘭催動機關的情節被略去了些機密的細節,其餘部分幾乎被描摹地讓聽者身臨其境。包括當時烏雲如何如黑龍竄湧,刺雨如何伴随敵人的哀嚎聲落下,血水如何洗刷艾魔街的磚石,等等經典的細節都促成了艾魔街成為人們茶餘飯後談論的焦點。
這回在姑婆鳥的傳頌之下沒過多久,汪蘭那個“重生火鳳”以及方可心“封印師”的外號徹底傳向亞人世界各國,裕澤汪蘭一時成為了維護艾魔街中立以及自由貿易的代名詞,成了繁榮城複興的新希望。其餘衆人也各有了自己的名頭和相應的英雄般身份,“冠玉鋼爪”銅昭華、“獸耳靈女”多多洛、“牧鬼”羽狼等等,就連當時被大家留在浴血澤裏昏迷着的許夢蝶也有了被衆人保護起來的女神般的“輕水舞”的名頭。而只來艾魔街客串過那麽一次的雲起和幸伊的名字也在故事裏被重點提及,剛剛回歸故國的兩位彼藍王子如今正是各界話題人物,艾魔街這聲勢借來的恰到好處。
後來多次抵禦陰險敵人的蹩腳殺手的故事也陸續成了連載故事,持續搶占話題榜頭條。很多游吟詩人、說書藝人等等為了自己的生意,也開始二次創作地改編,成為了艾魔街的免費宣傳者。
然而不知怎的,“叛仙者”冰琥的名字被人挖了出來填進了故事,真真假假好的壞的故事被編造了一堆。汪蘭索性把“複仇飛鳥”裕澤鷺的事主動爆料出去了。畢竟冰琥并未依附艾魔街,很可能成為為彼藍族做嫁衣,還是把話題籠在自己周圍的人身上比較好,更何況那些亂七八糟的流言與诽謗對于流落黑暗界行蹤不明的冰琥來說恐怕也不是什麽好事,沖淡為無關痛癢的微風對大家都更為有利。這讓方可心非常為冰琥的處境而擔憂,而羽狼對于冰琥之事也有些念念不忘。
羽狼回想前幾天半路上看到冰琥駕馭仙獸,全然沒有逃命的狼狽,羽狼果斷現身攔住他的去路。“嗨,冰琥!你怎麽下山來了?”
通過在艾魔街的鬼奴栗子那邊的情報,羽狼對于冰琥近期在艾魔街所做的事情早就了解了一個大概。冰琥全然不是山裏野小子什麽也不懂的模樣,反而默默在艾魔街幫助銅昭華辦了很多事情,可能是在碣山上當代理山神時養成的解決問題的能力,怎麽看怎麽覺得是一個适合收入麾下的好手。更為可貴的是,冰琥可是着名仙師的弟子,是仙族出身吖!除去當年潛伏在黑暗界設計對付彼藍夜馳但并未假意效忠任何人的天神岩以外(驕傲的仙族才不會給敵人賣命呢,就算被仙山貶了也完全看不起黑暗界),實在是太久太久沒有仙族投奔黑暗界了,而那些寫在歷史典籍裏寥寥可數的幾枚堕落仙族的前例,可都成功地仙族粉轉黑,顯示出驚人的超高戰鬥力,掀起過幾次黑暗界逆襲的浪潮。所以如今,羽狼極其想要拉攏冰琥,不僅僅是對他本人的好奇,也是有深深的政治意義在其中,這樣的人才歸入鬼族,他們戈爾登家族在黑暗界的地位肯定會大大的提高,近年來受魔族的壓迫也該徹底結束了。
所以一番簡單攀談之後,羽狼覺得這是絕佳的拉攏機會,就開始了□□裸的游說攻勢。“這算是你第一次主動下山吧?這是打算投奔哪裏啊?看這方向你并不是想去艾魔街啊。”
冰琥并未遮掩,坦然道:“我要去黑暗界,彼藍國。”
羽狼一聽,喜憂參半。自己鬼族不是冰琥首選當然是值得憂慮的事,然而一名谪仙能這麽快放不下驕傲,爽快地決定抛棄仙族和亞人國家而來黑暗界是何等的明智。羽狼本以為他會是那種多麽驕傲的喪家之犬,還要等待他的碰壁、軟化,沒想到這麽容易想通了效忠的大方向。羽狼認為自己絕對見證了黑暗界的突破,仿佛看到了鬼族稱霸黑暗界的裏程碑。
“沒想到你這麽開明,不過你選的這條路可不好走啊,若是被仙族知道了,拉來仇恨,殺到黑暗界來,可不是一般的靠山能夠抵擋地住的。當年魔族夏宮裏彼藍族的夜馳王子被仙族所擒的事情,你聽聞過吧。”
“我知道,不過那是發生在魔族境內的事情,彼藍族鞭長莫及無能為力。”冰琥果然了解,簡單地為彼藍族辯駁了一下。羽狼提起這點,好确認競争者只是彼藍族而已,魔族在冰琥的投奔名單上肯定沒有席位。接下來就是劃去他心裏投奔彼藍國這個選項了。
羽狼:“你這麽堅定要去彼藍國可是和他們有什麽淵源?我見過兩位彼藍王子,倒是咱們都面熟的那兩位仙徒,估計你是打定主意走他們這條渠道吧。但你們有過很多交集嗎?據我所知,你也不過最近去仙山才可能與他們多了些接觸,想來也不算多深的交情。兩位彼藍王子之上還有彼藍夏庭在位,你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被他所容吧。你想去那裏,可有什麽東西投石問路?我親眼見到彼藍國最近有靈獸銜魔心投奔,你又有什麽呢?”
冰琥默默聽着沒動聲色。
當時羽狼以為他初次下山不懂人情世故,所以被自己的問題鎮住了。如今羽狼回想倒覺得更加好笑,那只靈獸帶到彼藍國的很可能是冰琥從仙山所偷的夜馳魔心,估計是冰琥失手讓那畜生奪了獻寶,這樣尴尬的事情估計對他是不小的打擊,不知是否還會堅持奔去彼藍國了。
無依無靠的冰琥苦苦想向彼藍族抛出橄榄枝,自己何不雪中送炭時更狠些下手。羽狼繼續侃侃而談:“我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彼藍族曾經也是光明的種族,居住在仙山腳下。你在仙族必然也聽過彼藍族的傳說。‘你總能找到一個方法幹掉彼藍,但是他們活着的作用更大。’當年仙族屠殺趕走彼藍族之後,亞人族與仙山的生産生活質量大幅度下降,有人說是因為孤獨仙人死去、有人說是因為物格族被趕走、有人說是戰争消耗,而我覺得就是缺乏了彼藍族對于光明界的幫助。你再看黑暗界,那些鬼族和魔族,以前是多麽懼怕仙族,只有個別的強大的存在很多年才出現一個,而且想要與仙族抗衡總要使用陰謀詭計。但是你看現在,鬼奴的使用以及妖獸的培養多麽普遍,這可都是依靠彼藍族的協助才興起的産業。彼藍已經把黑暗界改變的天翻地覆,原本落後醜陋的代名詞如今也高雅起來,染指人類。戈爾登、返魅……這些魔鬼的姓氏如今已經成為了完全不同的幸福的代名詞,讓人們聯想起美麗的公主王子、豪華的宮殿、奢靡的貴族階級生活。這就是如今黑暗界能與仙族平分秋色的原因所在。你必然因此認為彼藍族好吧。可你不想一想,彼藍族人才濟濟,缺你一個嗎?兩位彼藍王子對于仙族的了解也不比你少,你對于他們的價值太小了,還不如另選一個黑暗種族投奔更能得到重視些。”
羽狼連下猛藥,就算這回不能一次成功地拉攏到冰琥,也要抹黑他心中彼藍族的印象,只要他和彼藍族有了嫌隙,自己就好從決裂處插手了。
“你若去了彼藍國,或許要忍氣吞聲遭人白眼,甚至可能過上十幾年的憋屈日子。還不如跟我湊合湊合,咱倆也算知根知底。依靠在誰家不是依靠,不如跟着我這個熟人吧?我家屋檐下絕對容得下你這只小壁虎,我在艾魔街呆不久了,到時你随我回鬼族必然成就一番大事。”
“殿下,據我所知,您回鬼族之時,就離着迎娶長風公主的時間不遠了。到時我追随的會是鬼族王子羽呢?還是魔族的羽親王?”冰琥抛出來這個話題可謂毫不客氣,讓羽狼有些始料不及。他險些忘記了,雖然自己對着這婚約并無不滿,自己卻算是被鬼族戰敗讓給魔族的。一旦成親,按照約定,自己就會純粹地變成魔族的女婿,輔佐未來魔族女王的親王,而與鬼族戈爾登家族無關了。這樣一來剛才用來打擊魔族的話語幾乎等于全都還擊給了自己,羽狼愣了兩秒,心想冰琥這家夥果然比自己想象地更難對付。若是此刻不好好應對,便很難再壓制住他,更不能為自己所用。
“你知道的詳情不少嘛,不過其實魔鬼之約裏原本定下的是我大哥與長風公主的婚事,是近些年來才換成我這個次子的,可見婚約能改。若是我鬼家日後強大了,說不準就是長風公主嫁入我家了。”羽狼雖然這樣說着,心裏還是虛的很,魔王的孫輩只有兩位公主,肯定是要讓長風繼承王位的。羽狼只好再想別的方式給自己加碼。“我記得當初在艾魔街,你并未戳穿我身份,可見你心裏也是有我戈爾登家族的。我母後原是彼藍的公主,你來我鬼家也是間接攀得上彼藍關系,你又何苦費力要去人生地不熟的彼藍國呢?”
冰琥的語氣果然軟了下來:“我必然是要去彼藍國一趟的,若以後有機會一定會去拜訪公主瑾。”
“随你去彼藍國碰壁吧,我這裏一直會有一個位置給你。你若收了我的鬼羽令牌,便直接成為我的家臣,只需聽命于我,從此不必擔心取悅于人之事。我這諾言永遠不變。還有,你別總殿下殿下叫我怪別扭的,我不講其他貴族呆鵝那套,我當你是兄弟的。”羽狼一看有門兒,趕快繼續下餌。
“我記得了,”冰琥真誠地笑笑說,“王子羽,我也當你是我兄弟。”
“你不怕彼藍夏庭說你裏通外國啊?”看到冰琥這個大冰塊終于被自己打動了,羽狼心裏有了些自豪感,不免又開起他的玩笑來了。“開玩笑的,我一定天天去找你。對了,注意途中別洩露了仙族的身份,黑暗界裏不開眼的閑散妖魔可是很喜歡拿落單旅人開胃的,仙族的人恐怕更容易激起他們的殺戮欲望。”
“我記下了。”
“一路平安。”
囑托之後,羽狼仍然有些擔心自己看中的跟班被某個二傻妖魔吞進肚子裏去了,于是派了三四個小鬼在冰琥注意不到的地方偷偷跟随保護着。
結束了回憶,時間跳回現在。
奪取拉攏冰琥的政治意義重大,這下子叛逃仙徒進入黑暗界的事情廣為人知,識貨的必然紛紛尋他,若有不開眼的沒準兒也會對他下殺手,恐怕不那麽容易把他收入自己的麾下,就怕再見冰琥,已是彼藍王子侍從什麽的了。羽狼覺得自己必須趕快想辦法攔截冰琥,并讓他回心轉意改投鬼蜮。
作者有話要說: 到此為止我原來首發在QD的存稿就都挪過來了,以後兩邊會同時更新。寫完這個之後我想還是老老實實地寫個短篇磨練一下自己的文筆吧,如果JJ的評論多的話就在這邊紮根,初步已經有了下一篇文章的思路,那個不會像這篇這麽貪多枝節,好好寫出來個主線才是正題啊。【分分鐘哭暈在廁所
☆、學徒兵團
這一天,飛鳥早上起來,深山霧重潮濕,悠悠村野,有種暫居碣山下農家的錯覺,然艾魔街的清晨更為喧嚣,除了雞鳥蟲鳴以外更有熙熙攘攘的商販來往之聲。從浴血澤二樓往外望去,艾魔街正呈現出興建起初的混亂與複興的希望。
沿着艾魔街望去,晨光攜着露水銀亮地掃在鋪砌的石磚古路上,街道兩邊是開張稀疏的店鋪,緊挨着後面店主的私宅,皆是帶着前後院落像是別墅一樣的三四層小樓,随着冰琥的倡議都統一了窗臺的時令花卉,看着一番頗有規劃的生機盎然。早晚時分,有些店主就會在院子裏擺上一個外置的展臺式的鋪面吸引過往的行人,也有些尚無店鋪的小買賣人随便占了個空鋪位賣些飲水吃食或者當地特産的小物件,到也不會妨礙到艾魔街上兩架馬車通過有餘的寬度。若是到了夜晚,華燈初上,那羽狼手下的鬼怪們也湊在其中辦起鬼市,景象倒是更為熱鬧。
向着周邊小山裏深藏的繁榮城廢墟望去,尚未挪出餘力來整治,歷史上來講艾魔街一直屬于純粹的貿易集散地,從沒有發展農業的機會,然而繁榮城毀去後因為種種原因,艾魔街周邊荒地上也零零散散有了些開墾出來的小菜地,汪蘭遣着羽狼等人去開了些荒地,培高田地,在田間水渠裏還養了些貝類田蛙等。
再向另一側的海域望去,近日來黑船幫的整治已經告一段落,海盜搖身變成了打漁或觀光或押運貨物的船員,艾魔街周圍海域重新被各種航線往來的船只多了起來,艾魔街作為重要的樞紐港口依稀有了重新帶動商事的基礎,一日勝似一日的熱鬧。
方可心她們幾個也早早起來,到山上采集來尚帶露水的魔息草,一捆捆鋪在浴血澤室內的地上,在屋子裏将厚厚的魔息草堆踩成地毯。除了可以光腳走在魔息草鋪成的室內,妖奴奴節還有好多其他習俗。比如在各種妖禽的蛋上面畫鬼臉兒,大大小小地排列在窗臺的籃子裏。還有用五色的糧食面粉蒸制一丈高的魔糕,然後給小孩子們分食。最最熱鬧的還要數用紅梅果釣藍蛙的比賽,據說這活動和彼藍族的某個傳說有關,具體是什麽故事誰都不記得了,男女老少玩得倒是興高采烈,一時間蛙聲歡笑聲不斷。
艾魔街的邊界處似乎出現異動,起初飛鳥以為那是黑船幫的人在集聚,然而那群人列隊整齊,并且開始向空中鳴槍。原本在預熱節日的人群瞬間就惶恐地跑來浴血澤方向躲避,飛鳥拿着六翼和自己慣用的佩劍下了樓,逆着人群前去一探究竟。
“都不要慌!那是學徒兵團!是我們艾魔街的軍隊!”汪蘭激動地在樓上對着廣場上的人群高喊了一聲,似乎是想飛身跳落下來,好在迅速恢複理智,進入浴血澤底進行了暫開結界的操作。(雖說一般亞人游客是可以通過防護層的,但是不能保證這軍隊裏都是亞人。)
一個全副武裝、甚至裝備槍支的亞人軍隊步伐整齊地來到浴血澤前。
在人群中觀望的許夢蝶隐隐有些不安地拉住方可心的手。
那槍支讓方可心想到了淺月組織,以及C計劃時那漫天的血雨。不過她覺得這群人并不很像淺月的人,那線條優美而堅毅的铠甲、華麗的花飾徽記,無一不标志着他們是非常高級的雇傭兵。
“駐足。”一聲口令,全軍立定。
領頭的人摘下頭盔,獨自迎向裕澤汪蘭的目光。
“孟天惠,你終于回來了。”
當天晚上,浴血澤前的廣場上開了一場盛大的露天歡迎宴,很多準備過節用的美食被提前拿來款待賓客,阿落和栗子在浴血澤後院的廚房裏根本忙不開,加上韓彩嫣以及其他一衆店主在各自的小廚房烹制的特色美食這才順利地開了宴席。
汪蘭和孟天惠聊了一天,直到快開始歡迎宴的時候才在方可心的提醒下想到要準備點祝酒詞演講稿。
“天,要是銅叔叔在就好了,我哪知道演講些什麽啊,這幾年在碣山上忙着瞎玩兒和練功了,哪會這一套啊。”汪蘭想想都感到沮喪。
“我倒是會一點,我們那裏勇士出征前,族長或巫女都會說點話,巫女嘛,要允諾祝福,而族長或者勇士頭領也要鼓舞士氣,這一類話我都特別熟。”阿落共享了部落裏常用的演講段子,不過實在不适合相對更為文明且店主居多的艾魔街宴席,照搬過來恐怕太怪了。最後還是方可心結合在學校以及新聞裏聽到過的演講起草了一份稿子,羽狼稍微做了些潤色删改,汪蘭自己又加了一些俚語和調侃的話。
“幾十年前各族游商在此落腳彙集,逐漸開創了無國界交易,財富聚集成我們的驕傲繁榮街,然而這一切,随着一場戰争分崩離析。因為我們生養在這片土地,戰争不是讓我們回歸故裏,而是趕出家園。或許你們離開之後試着融入父輩、祖輩的故鄉,但是總有那麽些差別歧視勾出心底道不清的離情別緒。如今我們團聚,不會因曾經的分別而有疏離,因為我們骨子裏是一樣的艾魔街人。如今的艾魔街不複當年,然而我們不該逃避問題而抛棄故土,而該竭盡全力修複我們的家鄉,我相信,在全體艾魔街成員的努力下,總有一天會将它重建,到時候還會有更多的人歸來,他們看到的是文明繁榮包容各族的艾魔街……”
修改完的半文半白演講稿在方可心聽來有些費力,翻譯器處理成的語序語義還是與現實有所偏差的,平時聽口語短句沒有問題,如今這長段的翻譯就顯得有些詭異了。就像是用網頁将中文翻譯成英文再翻譯回來,基本上不像人話了,但從大家的反映看很是成功吖。之後學徒兵團的首領也發了言,不過他倒是寡言的很,随着一句“不知道說啥,大家随意吃,吃飽了幹活,重建艾魔街”,方可心就忙着和阿落隔着桌子搶盤子裏的醉香蜜肉了。席間無論是學徒兵團的成員還是店主們全都熱熱鬧鬧地閑聊舉杯吃喝笑鬧。
當年渡心镖局何以堪在奔波中勞累而死後,孟天惠帶領渡心镖局剩下的人員加上後來聯系到的原本學徒兵團的成員組成了雇傭兵團,所以基本上都對艾魔街有着深刻的記憶,對于艾魔街的感情非常深厚,有的人甚至因為終于結束了浪跡賣命的生活而激動哭泣。想想很多學徒兵當年只是學餘時間跟着孟天惠還有汪蘭這兩個孩子王集結在一起,游戲似的到處巡邏探險,沒想到現今小孩子般的玩鬧還真成了這麽一個有組織有紀律的軍隊,一群相對散漫的學徒硬是變成了個洋溢軍隊情結的堅毅小團體。
學徒兵團喝酒聊天激動地不成樣子,而店主們顯然也很高興有了這麽一群武力強大的靠山,席間敬飲無數,結交甚歡。鬼怪們端着盤子,穿插來回,服侍飲宴。
方可心不知道是不是和阿落搶食的緣故,吃得非常開心,突然擡頭在遠處盤子裏取菜的時候對上了一雙明亮的眼睛,方可心定了定神,那眼睛的主人看起來有一副非常溫和俊朗的面容,笑着遠遠的舉杯致敬。這個人方可心并沒有見過,但他看起來是那樣的熟悉,方可心形容不出來這種奇怪的感覺。與宴者衆多,一個不注意便錯過了那人的蹤影,方可心也就将他忘在腦後了。
作者有話要說: 嗒噠~不用懷疑,孟天惠就是被我塞給汪蘭解救冰琥的~~哈哈。結尾出現的這個人,大家可以猜猜是誰~~
☆、節前瑣事
學徒兵團回歸的三天以後才是真正的妖奴奴節狂歡夜,籌備工作可謂進行得如火如荼,學徒兵團的漢子們幾乎把所有粗活累活全包了,方可心一時竟幫不上忙,只是在房間裏發發呆考慮封印和法陣的技巧,或者在浴血澤處理些出租店鋪訂立合同的辦公事務。
回想接觸亞人世界這幾個月的經歷,方可心發覺自己從西擇法師那裏學來的東西太少了,雖然生背硬記了很多法陣的構成符號與經典的法陣繪法,但是真正地應用起來,還不如自己在初中學習代數幾何。如今結合冰琥的點撥的火系、水系、冰系法術,方可心對于法陣的驅動方法才有了一點點領悟。也不知是因為自己人類本身的限制還是所謂火靈體質的局限,她還是不能脫離法陣地使用冰系法術。因為擔心魔法反噬或者其他不清不楚的魔法規律,方可心不敢在沒人指導的情況下亂練,想着等許夢蝶不那麽忙的時候拜托她做個魔杖給自己。
法陣這個東西的漏洞對于方可心來說還是蠻明顯的。亞人族魔法師在施術的過程中中斷通常不會受到反噬,只是引起法術的無效和心情的煩躁(就像是說話到一半時被人打斷那樣窩火),但是如果能在對方形成法陣施術的恰好時機恰好位置,添加上一些逆轉之筆改變其法陣結構就不一樣了,不同的法術可能使對方受到不同的傷害。這需要極其敏銳的觀察力,在對方施術完成之前預測好下手的時機,很顯然這對無聲無形無結印施咒的敵人無效。不知道以後實戰中能不能有讓她鑽這個漏洞的機會,還要注意自己早日達到施術無痕的水平,別讓別人利用了這個漏洞。此時方可心并不知道,這麽不常規不按套路的破陣方法也就她想到了,這或許就是她思路不在亞人族慣性思維之內的好處。
自從在物格通道那裏見識了高大上的傳送臺法陣,方可心就有點技癢,可惜自己的法力和空間悟性都遠遠不夠雪橋大師的水平(這偶像級人物的水平又豈是她這樣一個初學者可以輕易達到的)。不知道自己超脫了二維封印術達到三維封印的水準在雪橋大師眼中會不會是可塑之才。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才能達到扭曲空間的那種高階三維封印水平,甚至現在都沒人提過的涉及時間的四維封印。當然,這幾種封印的層次是方可心自己定義的,她在這方面缺乏導師,只能憑着自己的感覺摸索,也不知道這樣的探索方向是不是對的。
還有一個研究理論在方可心的瞎想中取得了一點點的進展,那就是她把施展在外物上的封印術研究透了之後,成功推測出施展在自己身上的結界術的施展方法,并且很快也能做到空手施術的地步了。
可能是方可心發呆的時間太長的緣故,阿落特意拉着她為她補習妖奴奴節的習俗禮儀慶祝方式,又教她玩獵棋和蛙牌。
“可心,我在人間的時候好像沒趕上過什麽節日呢?你們人類是不是不過節啊?”
“不是啊,人類節日有很多,只是咱們在一起的時候忙得沒有來得及過節嘛。”
“例如呢?”
“例如,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