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二節課的時候你怎麽突然出教室了?” (23)
……”方可心想說“五一”“十一”,但是這種節日拿來說似乎不能突顯文化底蘊,春節就是新年說起來也有點老生常談,聖誕又是洋節不想拿來代表人類世界的節日,“我們有上元節、端午節、中秋節、長至節、春分啊。”
“這麽多節日啊,可是我好像沒什麽印象,這些節日你們都唱什麽贊歌了啊?”
方可心被問住了,“我不了解,好像沒有什麽主題BGM呢。”
“哦,那你們一起跳舞玩游戲了嗎?”
“劃龍舟和舞獅子都是表演性質的節目,花燈也是商家挂起來,我們只是走走逛逛看看。”
方可心注意到阿落眼神中同情的神色分分明明地在感嘆“這也算過節?”,趕快想辦法挽回一點人類節日的形象,“阿落你忘記了,上元節我們吃了糯米芝麻湯圓、端午節吃的江米鹹肉粽子、中秋節吃的蓮蓉蛋黃月餅、長至節吃的香菇豬肉餃子、春分吃的京醬肉絲春餅卷。”
阿落的眼睛瞬間亮了,“我想起來了!哇,真是太有節日的樣子了!”
方可心汗顏,說起來這些節日除了吃和購物方面宣傳較多以外,實在少了些宣傳與噱頭,應景的歌曲、活動少之又少,尤其是城市裏的節日可參與度都不高,不像西方聖誕節什麽的要提前兩個多星期準備常青樹和槲寄生的裝飾、還有食物、各種贊歌、服飾等。不知道如果把艾魔街的妖奴奴節作為一種宣傳手段會不會擴大艾魔街的影響力。
“咦,可心,你手掌上的花案……難道你終于成功把镂花小劍封印在身上了嗎?”
“還沒有,”一提到镂花小劍方可心就有點沮喪,“我好像始終不能把镂花小劍征服似的,就是封印不了。”
“這是冰琥的學徒玉牌?!”飛鳥也看到了方可心掌心的圖案,吃驚地無以言表……
不對,是可以言表。
娘蛋的,這小子把我撇下了!卻給這個小妮子留了聯絡方式,偏偏還是這麽寶貴的學徒玉牌,難道是定情信物?不對,不對,一定只是為了方便聯系,可一個逃出下界的仙徒和艾魔街小小的學徒聯系什麽?冰琥不會真的看上這個女孩了吧?她看着也不比仙女果小蘋或者仙獸天鹿要好看啊。
方可心不知道飛鳥臉上變換的神情是什麽含義,隐隐地也想到了些不妥,不知道仙族的習俗是怎麽樣的,冰琥會不會像是羽狼那樣已經定過了親。
沒想到飛鳥卻是從腰間解下了自己的玉牌遞了過來,“你把他的玉牌給我,我用我的和你換。”
方可心不知道飛鳥的玉牌不具有仙族的絨絨微光是因為星隕玉塊使其失效的緣故,但是看着也能感覺出來其中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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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跟他換啦,我們和他又不熟。”阿落突然阻止到,相對于她印象中幸伊的好友冰琥來講,這個汪蘭的哥哥并沒有在她們的陣營裏面。
“你們和冰琥很熟嗎?”
“還好吧。”方可心隐去了自己在項鏈後面留下克制寶火佛印的法陣的事情,有些事情她覺得不足為外人道。
“冰琥重傷在艾魔街的時候,承蒙可心關照了一段日子,所以我們當然熟悉啦。”阿落不客氣地說。
“話說,你是那個幸伊的關系很好的女孩兒?他幫你的部落打了仗是不是?”飛鳥看着這個包子臉的小野姑娘,更加困惑仙山上仙徒們的品味,難道說仙女看膩了之後都會有種自暴自棄的獻身精神,自己以後可要注意一些了。
“啊,我倆關系當然好啊,冰琥是我們共同的朋友,我還托冰琥給幸伊送去我自己縫制的獸襖了呢。”阿落突然意識到自己一時嘴快說錯了話,臉紅紅地有點手足無措。“這是我們獸耳族給勇士謝禮的習俗。”
“得了吧!我聽說獸耳族的女生只為父親兄弟或丈夫縫制獸襖的,你這是以身相許的節奏啊,可以你這樣想和彼藍族的王子定親,野心未免也太大了吧?”飛鳥想到冰琥投奔的就是這個幸伊,頓時沒好氣了,又覺得仙族學徒怎麽都這麽不争氣,不免一時忘記了風度對一個女孩兒刻薄了起來。
阿落果然翻了他幾個白眼,惱羞成怒氣鼓鼓地走開了。
方可心楞着這才回了神兒,怯怯地問飛鳥:“我不是打算高攀,但是有些事情還是提前問清楚比較好,那個……冰琥他訂婚了嗎?”
飛鳥無奈地笑笑,這姑娘果然是對冰琥上了心,只是不知道冰琥是個什麽态度,怎麽這麽随便地……
“他定親了。”飛鳥覺得既然冰琥利用過仙女果小蘋,也許此時也是想要利用這個方可心,只是自己不知道為什麽罷了,想想覺得心裏舒服了一些,反而有點同情起方可心來了。其實真的是飛鳥想多了,他不知道方可心幫助冰琥解決了寶火佛印的限制,這謝禮并不為過。
“啊?哦。”方可心本來有點點萌動的想法破滅了,不免沮喪了起來。
“他連學徒玉牌的都給你了一塊,還不算是定親嗎?”
“這在仙族是訂婚的意思啊?我和冰琥這樣就算是訂婚了嗎?”方可心有些激動地說,全身都微微酥麻了起來,像是被小小的電流穿過。
“當然不是,在仙族怎麽能沒有師父允可送個東西就私定終身,”飛鳥對于這種人類世界長大自由戀愛精神洗腦下對于亞人世界習俗非常無知的傻姑娘徹底無語了,“不過冰琥一向謹慎,雖然一般的東西他從不吝啬,但他的私人物品很少送給別人,除了他弄丢的琥珀手鏈不知落到誰的手裏,我只知道你手中這個學徒玉牌離了他的身。既然冰琥已經下山,碣仙也管不到他與誰定親了。”
飛鳥看着方可心臉紅心跳的樣子,終于還是有些心軟,打預防針似的補了一句,“不過也許冰琥只把你當成冰珀那樣的妹妹看,你也別想太多,免得以後吃虧。”
方可心過山車般的心情快被飛鳥玩壞了,于是她也像阿落一樣不想理飛鳥了。正好羽狼帶來一個胖胖的商人來找方可心幫忙簽訂租賃商鋪的合同,飛鳥自覺地離開去幹自己的工作了。
“彼藍趸?”
合同上的名字從未聽過,但方可心看着這個胖胖的小胡子商人,這不是她們去碣山時遇到那個對付殺手的小胡子商人嘛!
“嗯,小妹妹,你可以叫我趸伯伯。”小胡子店主不笑的時候看起來憨憨的,一笑倒是顯得有些賊奸賊奸的不知道在打什麽算盤的樣子。小胡子店主怕自己把她吓到,趕快補救,“我對于已逝的西擇法師非常敬仰,聽說你是他的學徒,一時激動了和你套套近乎,希望這沒有什麽不妥。”
“沒有,沒有,來到艾魔街就是一家人了,我叫您一聲趸伯伯也是應該的。您是彼藍國來的第一位店主,代表了貴國對于艾魔街的認可,實在是我們的榮幸。”
“擡舉擡舉,我哪裏代表得了彼藍王的決策啊,我一個小商販為着個人的利益來到這裏,掙點蠅頭小利而已。嘿嘿,不過我真心希望艾魔街越來越好,我也能多賺一點。”
兩人都沒提殺手的事情,但方可心覺得此事應該汪蘭出面調查詢問的,自己就不好多管了。然而汪蘭早就将注意力放在久別重逢的孟天惠和即将到來的妖奴奴節大慶典上,哪裏還關心那麽些已經過去的事情線索,聽了方可心的提醒也只當是她多心了。
“沒道理殺手只對付咱們艾魔街,湊巧讓咱們遇到刺殺富商的殺手而已嘛,在這世道混生活,誰沒個仇敵呢。就算那殺手是沖着我們來的,彼藍趸一個商人帶些的跟班防身,看到可疑人物就決定先下手為強,替咱們除了秋殺的人,也是說得過去的。”
方可心聽了這話,發覺沒什麽好反駁的,她也懶得庸人自擾了。反正不論是特意還是無意地,彼藍趸都算是為她們解決了一個麻煩,應該不會是艾魔街的敵人。
作者有話要說: 方可心慢慢有點變強了呢,她最近一直以彼藍雪橋為榜樣,以後有機會一定會見面的。彼藍趸不是上一章結尾的那雙眼睛的主人,具體內容下章揭曉,下一章寫妖奴奴節。
☆、妖奴奴節
如果說三天前的那場流水席已經點燃了大家節前的熱情,簡直是瘋狂爆炸沒日沒夜的狂歡!
玩得爽喝得多了之後,打架在所難免,尤其是孟天惠帶着的那幫雇傭兵哪裏有過這樣放肆無拘束吃喝玩耍的時候,酒品實在是糟糕透了,就像是狼群下山禍害羊群一般開始摔砸調笑大聲呼和,在艾魔街避難習慣了隐蔽生活的店主們被吓得戰栗不止紛紛偷溜,奈何這幾天不是吃得腰圓腿軟跑得慢就是活動太多體力透支跑不動的,運氣不好的直接被兩三個雇傭兵拽住後領子,啪嗒按倒,呼呼灌酒。
“妮子們小,可以不喝酒,陪我們哥幾個摟腰跳個舞就行,別不給面子嘛。”以前依附黑船幫的女人們早就三三兩兩地和雇傭兵們嬉笑玩鬧在一起了,剩下三四個沒有女伴還喝多了的雇傭兵就沖着幾個方可心等小姑娘過來了,其中一個還搭上了許夢蝶的肩膀。
阿落想到在獸耳族時聽聞其他部落有搶奪俘虜當老婆的事情,不免吓得瑟瑟,方可心忍住拍案的沖動,起身道:“對不起,我們不會跳舞。”
一個雇傭兵馬上就把方可心剛才坐的凳子舉起來狠狠摔在地上砸爛。
“哥,哥幾個喝多了,沒,沒聽清,你們仨來跳,跳個舞。”說着去拉方可心的手。
不等方可心把他們用封印術定住,一個嬌美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幾位小哥何必為難小姑娘,況且她們三個可不是你們能夠惹得起的。”
“你算……小妞長得也不錯嘛,哎,你是不是那個‘輕水舞’許夢蝶?果然名不虛傳,這身姿跳舞一定好看。”雇傭兵回頭看到了韓彩嫣,兇惡面孔馬上變成更加無賴的笑容。
“都給我住手!”旁邊一聲怒吼喝止了正在上演的各出鬧劇,“扶起來。”
幾個搬救兵回來的店主從地上救起來第三個被按倒灌酒的店主,其他兩個倒黴蛋都已經被灌成紅殼大蝦了,還是那種飄着酒釀香氣的熟蝦。
原來是有人怕事情鬧大,跑去找裕澤汪蘭求助,似乎原本孟天惠是在和汪蘭敘話,所以也被驚動。此時見到自己的手下如此不争氣地胡鬧,在新晉艾魔街街主面前給自己打臉,不由得怒從心中起,戰場必備的好嗓門正好派上用場。他的目光又掃到了方可心她們這邊的幾個雇傭兵身上,“你們這邊在做什麽?為什麽把凳子砸爛?”
“頭兒,我們,我們就是想請她,她們跳個舞,她們還不,不樂意。”
“不給我們面子就是不給您面子啊!”
“啊,對!”雇傭兵們搭着話解釋。“別的哥們兒都有姑娘陪着,咱們憑啥沒有。”
“對個【哔—】,你們當艾魔街只有不正經的黑船幫的女人啊?睜開你們的狗眼看看,這位是韓彩嫣店主,那三個小姑娘是‘輕水舞’許夢蝶、‘封印師’方可心以及“獸耳靈女”多多洛,都是裕澤汪蘭身邊的人,你們自己好好想想吧,到現在還沒挨揍算是你們的運氣!”
說實話,孟天惠對于她們的底細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是跟在裕澤汪蘭身邊的女孩,估計都得挺厲害潑辣。“還不快滾!通知所有人,一個小時之後到浴血澤,全部武裝罰坐。”
武裝罰坐,所有雇傭兵都穿戴好來時那身铠甲,雙手端平在胸前舉着槍,像是坐在隐形椅子上似的姿勢罰站,一個個後背、小腿都筆直繃緊。
“你們厲害啊?回艾魔街撒野來了,窩裏橫啊?在以前其他雇主面前不都挺有禮儀挺會裝牛寶寶的嗎?你們光認錢和權啊?不知道為自己弄個家底靠山啊?我告訴你們,這裏以後是咱們的據點,咱們的家,誰敢在咱們家裏整事兒……”
孟天惠聲音上挑停在那裏,沒說懲罰手段,所有雇傭兵都吓得心肝脾肺腎一起在抖,身體卻保持着不敢抖一下。
裕澤汪蘭在旁邊看着,內心贊嘆孟天惠禦下的手段不錯。
有了孟天惠這次整治之後,艾魔街的歡慶活動變得有秩序了不少,店主們對于他和雇傭兵們的态度變得格外恭敬,而雇傭兵們顯然收斂了兵匪之氣,舉手投足間都帶上了貴族範兒。瞬間從一群自來熟的糙爺們兒變回了一群拒人千裏的貴族冰塊。
妖奴奴節當天也就是慶祝的最後一天的大□□,特別的順利。這天正是吸引來周圍游客行商最多的時候,各家店主都拿出了滿滿的誠意打宣傳,利用着黑船幫那些虛榮的女人在花車上花枝招展地抛灑傳單和小贈品。
雇傭兵們雖然也在人群裏當觀衆,卻都板着剛毅的面龐。
孟天惠用看精神病的眼神看了一圈,“板個臭臉給誰看?過節呢,都給我笑一笑,玩去,不許給我搗蛋。”
雇傭兵們得了赦令,一哄而散,各自追着自己相中的花車去了。
妖奴奴節的最後一頓晚宴,是代表着從歡鬧節日回歸安靜生活的聚餐,所以沒有酒水,但是有表演的舞臺和充當背景音的樂隊。黑船幫的女人們各展才藝,羽狼手下的鬼怪也獻上一出小喜劇來,許夢蝶的歌曲與舞蹈是壓軸節目,一曲清唱餘音繞梁,再一縷柔光伴她舞蹈,她像是月光下的舞者,吸引了全場的目光。她的服裝和一些動作都是韓彩嫣指導完成的,精湛技藝添了些原本不屬于她的妩媚妖嬈,讓她這個小姑娘的表演更加勾魂攝魄。
看來方可心回來之前的那段時間裏許夢蝶沒少得韓彩嫣的指導。
以前許夢蝶的才藝就頗為出名,她心情好了就喜歡唱唱跳跳,被有些黑船幫的女人看到,想要邀請她黑船幫那邊聚會表演什麽的,銅昭華從來不會準許。這種家長式的保護,有時在許夢蝶的眼裏會有不同的含義。如今銅昭華外出,許夢蝶就偷偷跟着韓彩嫣學了些打扮的方法和吸引目光的手段,等着時機成熟的時候表演給心上人看。此時只是拿出來練手而已,不想給自己吸引了關注的同時也吸引了妒火。
汪蘭此時覺得許夢蝶有些活躍地過分了,孟天惠這個寡言的冰塊臉居然那麽贊賞地目光看許夢蝶入了迷,連汪蘭說話都不知道回答了,這幾天重逢詳談都沒見他這樣的一面,孟天惠這個大木頭不應該是因為汪蘭才回來裕澤街的嗎?怎麽看別的女孩看得這麽沒有顧忌?!誠然,有的人是沒什麽才藝的低調,比如阿落和方可心,可有的人星光熠熠自然引人矚目。汪蘭深深覺得自己“重生火鳳”女戰神形象竟然被一個“輕水舞”嬌美弱女蓋過了風頭,實在有點窩火。
突然有人喊:“着火了!”
妖冶的紅光已經灼燒透了不遠處的天邊。
幾分鐘前在艾魔街邊界聚集了幾個穿兜帽鬥篷的老人,在地上畫了大大的法陣,各占一個陣腳,使其法術來。
“使晨光變為幽暗,腳踏在地之高處的,為我淺月聖教。賜我權利判罰充滿罪惡的艾魔街,亞人族的叛徒,以下是你們的罪責:出賣亞人族的尊嚴與獨立,與異族狼狽為奸,用詭詐的天平欺哄人,好用賺來的銀子買貧寒人的軀體,換窮乏人的靈魂。貪圖享受荒宴之樂的人,你們吸取窮乏困苦同胞的生命過活。
我等今夜代替月主以及月相聖女賜你判罰,降怒火在艾魔街,燒滅其中的房屋,拆盡居所,倒塌帳幕,爾等罪人融化在城中,如同銀子融化在爐中,将其骸骨焚燒成灰,悲哀船只都歸無有,山頂枯幹遍布哀嚎。”
火災是最殘忍的自然災害之一,不僅吞噬一切財富與積蓄,也将生命收入囊中。
火光從最邊上的建築開始亮起,很快向浴血澤蔓延開去。
“都不要慌!”裕澤汪蘭喝住慌亂的人群,“能幫忙的都趕過去看看,其他人不要亂跑。”
等方可心等人趕去的時候,大火已經燒掉了半條艾魔街了,火勢還在快速蔓延。裕澤汪蘭的心特別的痛,她本想建基業行萬世的,沒想到千日創業一災無,為了照顧安撫店主,這筆損失肯定要艾魔街來賠償了。
方可心想按照冰琥教的方法施展六棱雪陣,勉強在腳下生出不顯眼的冰霜冰刺,對于偌大的火勢來說毫不起作用。試圖遙遠地召喚海水來,卻在熾熱的空氣中感覺不到自己對于水系元素的吸引。她這段時間也算勤加練習了,無奈習得的時間依然太短,還不能非常娴熟。
“你們去打水。”孟天惠指示學徒兵團。
“不用了,我來。”汪蘭深深吸了一口氣,吐出火鳳喙來,随之撲入火中。
“裕澤汪蘭!”所有人都被她的舉動震驚了。
方可心一急,腳下不知何時彙流過來一條非常細小的水痕,接着她就感到周身水元素爆發,藍色的水波冰刺同時環繞在她周身上下,她沒有汪蘭那麽奮不顧身的勇氣與自信,只能驅使着冰與水澆向火焰,然而當水尚未沖入火中,所有的火勢就像是一條巨龍一樣将裕澤汪蘭托起放在地上,之後那火像是活着一樣被裕澤汪蘭吸收進了體內,身上一點灰塵都沒有,像是在烈火淬煉中洗滌過,只留下身後燒成焦炭廢石的房屋搖搖欲墜。
方可心迅速斂去法術,免得澆大家一身水。裕澤汪蘭和方可心的實力讓其他人看得有些驚呆,之前試圖調戲方可心的人努力地讓自己更加沒有存在感地躲到了後面,羽狼對于方可心所隐藏的實力感到驚詫。
“你們在這裏看着,看到可疑的人就先打死再說。方可心你們幾個跟我來,若是有縱火的可能還沒跑遠”汪蘭留下學徒兵團的衆人就向艾魔街邊界跑去,方可心和羽狼等人緊随其後。
衆人在艾魔街外不遠處看到了畫在地上的陣法,心想果然是有人做手腳,可惜對方早已逃得不見蹤影,後來再如何追趕都找不到一點痕跡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寫啊寫啊就忘記以前寫的什麽了,真想快點搞定這篇好重新寫一篇文,短點的,女主有點存在感的,再多一點點主線……最近各種忙唉。
☆、婚姻大事
艾魔街一部分建築損毀殆盡,一些貨物也遭受了損失。房屋的重建需要錢,彌補店主們的損失也需要錢,裕澤汪蘭感覺自己破産的速度實在太快太突然。
這場火災的罪魁禍首是淺月組織,汪蘭憤怒地用火鳳喙砸在地上法陣時感到了土壤中的某樣硬物,孟天惠也聽到了那聲悶響,掘開一層土,地下埋着一個長長的金屬盒子,捧起交給汪蘭來看。
盒子裏是一雙本該閃爍寒光的開刃貓鋼爪,關節處的零件以及皮制綁帶的制作都顯示了它的精良,這是銅昭華随身使用的武器,此時卻沾滿斑斑血色無主地啞暗着。旁邊是一個小小紙卷,寫着“歸附異族者死,效忠亞人者生。”
裕澤汪蘭這才終于确定,銅昭華是落在淺月組織的手裏了。真是禍不單行。
“該死的!”汪蘭憤恨地說。
節日的氣氛是蕩然無存了,蒙受損失的店主們緊忙清點貨物好向街主索要補償,而方可心等人則在憂心銅昭華的事情。
“銅叔叔很可能已經……不然的話紙條上一定會提出放回人質的條件。”汪蘭冷靜地說。“我們還是讨論一下籌備重建吧。”
許夢蝶捧着那雙鋼爪,眼神怔怔地,聽到了汪蘭的話才略有些反應,聲音卻是沙啞了的,“不會的,師父一定還活着。”
孟天惠輕輕摟過許夢蝶的肩膀,他聽汪蘭講過許夢蝶的來歷與在人間的不幸過往,理解她來到亞人界後對于銅昭華的依賴,所以此刻很是擔心這纖細的人兒會暈倒。可憐的女孩,在一個小時前還是那樣快樂優雅地享受她的舞臺,用她的風華絕代融化了他的心,此時竟如此柔弱需要他的呵護。他的聲音從沒有這麽輕柔,讓他自己都吃了一驚,“淺月的行蹤很難掌握,想要救出銅先生确實有些難度,但是我會派人去打探的。他一定會沒事的。”
其他人對于銅昭華的生死也早有了自己的想法,但此時更願意相信孟天惠的說法。
許夢蝶的眼淚終于繃不住了,捂着臉轉向孟天惠懷裏,被溫柔地抱住。
汪蘭假咳了兩聲,卻沒有人回應她,尴尬的臉色隐藏着嫉妒。
“我記得老爹在物格銀行是有存款的,必須取出來用了,不然軍費都很難保障。我應該再試着聯系下紫狐。除此之外,我們也很需要尋找一些資助者以及有威懾力的靠山,否則總是和淺月這樣周旋實在耗費財力。”
“我可以向幸伊求助,他當了彼藍國的王子,肯定能夠幫上我們。”阿落高興地說,如果艾魔街和彼藍國搭上,她以後就可以經常去找幸伊玩了,也不知道托冰琥送去的獸襖合不合身,這麽久都沒有回複好着急啊。
“我記得西擇法師曾說過艾魔街欠彼藍族很多,不知是有過怎樣的歷史淵源。”方可心望着汪蘭道。
“我也不知道,幸伊他不過是彼藍夜馳的次子,而且是仙族培養出來的,能不能得彼藍王夏庭的重用還很難說,我們貿然與他聯合恐怕在彼藍王那裏看來不太合适。”汪蘭說了兩句,看到孟天惠依然抱着啜泣的許夢蝶不放手,心裏憤然,話裏也遷怒起來,“再說了,他一個王子是否還會對阿落這麽個野丫頭上心?我看還不如務實一些,想想與周圍小貴族的聯姻的可能性。”
阿落羞紅了臉,怎麽就說道聯姻上去了?轉而憤怒,憑什麽說幸伊會看不起她啊,他真的會看不上自己嗎?啊,王子啊,好像聽起來确實有點遙不可及的樣子。
羽狼腹诽,彼藍王室對于媳婦的挑選從來不怎麽講究種族、出身,沒準兒阿落真能當上彼藍王妃。之前派出去跟着冰琥的鬼鬼們前幾天還報告說已經到達黑暗邊界,之後竟沒有回應了,不知道是被冰琥發現後超度了還是遇到什麽其他的麻煩了。而且冰琥騎着那麽顯眼的仙獸,恐怕一路上會有點不安全啊,真讓人操碎了心。
方可心驚訝,艾魔街能夠聯姻的女孩有四個,可是她們都還是未成年啊,汪蘭不會着急把自己嫁出去的,肯定是拿阿落、夢蝶和可心的婚姻當做籌碼,這是要被賣了啊?“你說要誰聯姻?”
“你要拿她們來換錢嗎?”孟天惠突然出聲。
“我一定會選年紀品性适合的人,這是為了艾魔街的利益。”
“你不能這樣做。”
“那你給我一個解決困境的方案。”裕澤汪蘭厲聲道,“艾魔街缺的不僅僅是錢,還有盟友,能夠讓淺月忌憚的盟友。我寧願讓許夢蝶嫁給鬼族王子惜戈爾登來換取庇護。方可心和阿落也将有其用處。”
“閉嘴!”孟天惠終于沖動地說出心中所願,“我學徒兵團的歸順還沒有索要過任何好處,你把許夢蝶嫁給我,否則我立刻帶兵離開!”
剛才争吵來得太快,對峙的冷場也來得太突然,房間裏突然安靜。每個人心裏卻都激蕩起來。
羽狼:鬼族王子惜戈爾登?我那風評放蕩的老哥?
許夢蝶:這個兵哥哥要娶我?
方可心、阿落:我們要被賣了?
“我再想想。”汪蘭生氣,一甩衣擺離開了。
其他人各懷心思,也各自離開了。許夢蝶頗有些尴尬的低着頭要離開,被孟天惠拉住了手。
“別為難,就算你不願意跟我,我也不會讓你輕易落入不好的地方去的。”
許夢蝶有點小雀躍,但轉念想到銅昭華生死未明,不免心情亂糟糟的。
方可心的心裏也亂亂的,胃裏就像是喝了一杯蒜香咖啡那麽詭異。她走出了浴血澤,獨自到艾魔街上随便溜達着。汪蘭不信任自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所以聯姻這種政治上的權衡也不能算是完全不能接受的那種“被出賣”,只是她要為自己稍微謀劃一下未來是否要接受安排坐以待斃呢?接受過人類世界自由戀愛思想的方可心對于這種婚姻被包辦的事情有點接受無能,況且,她發覺自己對于冰琥的懷念似乎有些近似相思。
之前她皮膚特別幹燥的問題在塗抹了冰琥給她的藥膏之後就好轉了些,不知道是病症轉移還是秋天換毛的緣故,她的頭發開始大量地掉落,好在生長的也是蠻快,所以不會顯得禿,但是掉落的頭發卻是一大問題。為此她還早晚地在房間裏梳頭,然後把頭發燒毀。除此以外,她的指甲,牙齒也開始有些松動,試着把冰琥給的藥膏沖水喝了幾天才緩解,這簡直就像是一場詛咒,而冰琥是破解詛咒拯救她的仙法。
而冰琥給她的那本鐵鱗樹皮的書,書名是《代理山神手冊》,裏面記錄了不少的簡單法術、管理山上生靈的技巧。每次方可心撫摸書皮的時候,似乎都能聽到松濤之聲嗅到野草芬芳,心境随之恬淡,不知道是不是某種與碣山聯系的仙法在其中。想念冰琥的時候她總會讀讀書中的字句,懷抱書香安然入夢。
還有冰琥教給她的法術……
哎,方可心覺得自己一定是中了冰琥的毒,要不怎麽會因為這麽短短的兩次接觸,加上一些朋友式的互惠互利,她就這麽不鎮定了呢。
正想着,耳邊傳來一聲“小心!”,方可心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雙厚實的大手猛推了一下,又被人撲倒在地滾了三四米,灰頭土臉地被人按在懷裏。
轟隆隆一陣倒塌聲,煙塵四起。
方可心咳嗽着從地上爬起來,剛才抱着她的人扶起了她。
“大火燒的,這柱子都不結實了,咳咳,你沒事吧?”
“沒事,謝謝你。”方可心這才看清楚救下自己的是之前在妖奴奴節流水席上見過的那個非常面熟的家夥,只是此時她依然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裏見過他。
“咳咳,方可心你沒事吧?”煙塵中另外一個身影也小跑了過來。
方可心認出跑過來這人就是剛才推自己的那雙厚實大手的主人,喜感小胡子彼藍族胖店主彼藍趸是也。要不是剛才面熟君把自己抱住,真是要被趸伯伯推飛出去了,不過救命之恩不能不謝。“我沒事,謝謝你啦,趸伯伯。”
“嘿嘿,你還記得我,沒事就好。”彼藍趸看起來很高興,眯着眼睛笑得胡子一顫一顫的樣子再次讓方可心感到怕怕的,不過她能體會這奸笑背後的善意了,便也跟着笑了笑,彼藍趸看起來更開心了。
方可心又轉向面熟君,“請問你是?”
“你不記得我了啊?”面熟君道。
方可心想,看來果然是熟人,囧,不記得了啊。“那個……抱歉……”
“沒關系,”面熟君看起來并不生氣,“你活動一下看看受傷了沒有。”
方可心動了動,“好像扭到腳了。”
“我扶你回浴血澤,”面熟君非常主動地把方可心的手臂繞過自己的肩膀脖子,又轉向彼藍趸,“你回去吧,有我就行了。”
“你!”彼藍趸吹胡子瞪眼睛的生氣樣子讓方可心更加不安,她寧可選擇接受面熟君的幫助,起碼看着風度相貌不俗不似壞人,倒是有幾分俠客氣質。
“安啦,大伯,不會有事的。”面熟君邪笑了一下,果斷帶着不知如何是好的方可心往前走。“你剛才想什麽呢?走神地連柱子落下來都沒看到。”
“我……我在想汪蘭說要聯姻的事情。”方可心不知道自己怎麽就這麽把心裏話說出來了,此事是不是要保密啊。
“哦?”面熟君腳步一頓。
“你說什麽?你不能随便議婚!”彼藍趸又從後面沖了過來,“我是說,你小姑娘年紀輕輕的,可不能讓政治婚姻給毒害了哇。”
八卦胖店主真是……雖然說得很有道理,但這話從外人嘴裏說出來,方可心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
“大伯你別跟着瞎操心了,”面熟君突然說出了方可心的心裏話,“我去和裕澤汪蘭談就好。”
方可心都不明白自己怎麽出來走一圈就撿到這麽兩個争着為自己婚姻之事說話的外人了。
“要和我談什麽?”裕澤汪蘭不知從哪個街口出來正好撞見了這一幕。
“我想要回我妹妹的師徒契約,她本該是自由的。”面熟君朗聲道,“忘記介紹了,我叫方可憶,是方可心的親哥哥。”
方可心這才感覺出來為什麽他看着這麽面熟,這貨長得好像自己啊,可是領了十多年獨生子女證的方爸方媽從沒說過自己還有個哥哥啊!
作者有話要說: 開題報告寫得好煩……存稿箱居然空了!最近是有多懶……東拉西扯的劇情有點多,尋思着等到全文終結的時候好好删一部分內容,或者補充些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