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二節課的時候你怎麽突然出教室了?” (27)
了。”長風公主冷淡的說。
“長風公主且慢,我來沒給你們介紹這樣寶物呢。”龍二笑嘻嘻的嘚瑟着拉開了,粉色與銀色的夢幻搭配首先叫人眼前一亮。魔族公爵曾經給兩個女兒的宮裏送過一人一架人類的鋼琴,這東西看起來與鋼琴有點像,但卻有上下兩排鍵盤。
“這是什麽?”倦曦忍不住問道。
龍二得意洋洋,“好看吧,這叫雙排琴,是人類世界的樂器,經過亞人工匠的改造,用能量玉塊碎片和妖獸頂級七彩頂玉驅動的。”
亞人世界主要有以下幾種驅動原力:鬼奴、能量玉塊、各種寶石能量原石、妖獸頂玉、傳說中的彼藍心晶,比較便宜的是鬼力能源充制的低級寶石,但還是亞人平民消費不起的,有十幾個鬼奴隸或妖獸普通頂玉作為婚嫁之用的家庭就算是中等人家。
這琴樣子就非常美觀,又是如此奢侈的玉石內嵌,送公主也是很拿得出手的。長風公主不禁想,這人雖然有些不懂禮節,但還挺有誠意的,只是我妹妹可不是暴發戶用這些外物就可以換去的。
倦曦纖細的手指撫摸着光滑流暢的琴面,染成粉色寶石光澤的指甲與琴身的色彩相互交映,“真好看,不知道聲音如何,龍二殿下能不能為我們姐們演奏一曲?”
龍二傻了,長風笑了,“是啊,龍二王子,這麽新奇貴重的東西我們兩個都沒見過,不如你來示範一下?”
龍二知道這是他露臉的好機會,可他哪裏會彈這種古怪的琴啊,就是腦袋一熱立即跑來獻寶,早知道就學會了再送來了,現在遺憾丢臉也沒辦法,只能坦白道,“這我還真不會……兩位公主身邊能人輩出,一定有人會演奏這雙排琴吧?”
“希望如此,要不這樂器光擺放在大廳裏做裝飾也不是那麽回事。”長風公主叫人将宮中樂師找來,七八位魔族頂尖的樂師聚在一起研究這樂器。
“回禀公主,這件樂器有些複雜,一人彈奏并不能用上這許多琴鍵,多人彈奏又施展不開,更大的問題在于,沒有針對這種樂器現成的曲譜。”老樂師實話實說道。
龍二可不想承認自己一時沖動買什麽新鮮沒用的東西,正焦急着,突然靈光一現說:“這樣吧,既然宮裏的琴師也不會演奏,容我回去研究研究,等我去學會了回來,天天來給兩位公主彈琴。”
長風公主頓時頭大,額,這還甩不掉了呢?連忙給樂師們眨眼睛:本公主用的上你們的時候到了,還不快表現一下?
樂師也無奈的搖頭表示:在下技拙,真的不會。
“可是,讓龍族王子屈尊來做樂師,恐怕太過不敬。”長風公主臨危不亂的說。
“這有什麽,只要能換倦曦一笑……只要兩位公主高興,我龍二上刀山下火海都任由派遣。”龍二朗聲表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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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風表面上淡定,心裏卻因為沒能打壓住這癞皮狗而有些不爽,突然發現某個沉默很久了的囚徒正目光中帶着話語似的看她,長風捕捉到那信號便問道:“對了,你在亞人國是什麽職業來着?”
“回禀公主,我是一名亞人樂師。”冰琥說。
倦曦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居然是樂師?我是說,這麽巧?那你會彈雙排琴嗎?”
“會的,在下願為兩位公主演奏。”冰琥恭敬的說。
“這是什麽人啊?喂,你這平民真的會演奏這麽高檔的樂器嗎?可別弄壞了我送給倦曦妹妹的寶物。”龍土豪嫌棄的打量着冰琥的衣着。
“才華可不是靠衣着來衡量的,讓他試試吧。”長風公主說。
冰琥走上前,雙手擺在琴鍵上,腳也擺在适當的位置,先對長風公主點頭示意了一下,便演奏了起來。
開始時這樂器的聲音就讓在場的人感到奇特,看冰琥的演奏方式也從未見過。音樂自由的流淌着,大家越來越聽得震驚,或氣勢磅礴或婉轉訴說,那樂曲裏仿佛有無數故事如命運般起伏,閉上眼簡直就忘記了這是他一個人的彈奏,那動聽的協奏如同數十人的樂團就在耳旁似的,睜開眼,看他如同舞動的灑脫身姿,更是一場難得的演出。
直到樂聲終止,衆人還沉浸在剛才的表演之中,良久,倦曦才想起來鼓掌,長風公主和其他樂師等也都鼓起掌來。龍二計較着別人在他面前出風頭但又不好顯示自己小心眼兒嫉妒人來,又想着冰琥他不過就是個賣藝吃飯的平民樂師而已,哪有自己身份高貴,彈琴上有點才華算得了什麽,這才也跟着叫好。
“公主宮中有了能專門演奏此琴的樂師實在可喜可賀,以後我想聽這曲子恐怕還得專門來打擾兩位了哈哈哈。”龍二不要臉的說。
“既然如此不舍,我們也不好奪人所好,你就将琴和琴師一起帶走吧。”誰都沒想到長風公主會這麽舍得,尤其倦曦明顯多了些不解且不願的情緒。
冰琥卻并不慌亂,因為他猜出了長風的想法,龍二不會将送出手的東西再要回去,尤其在倦曦面前,多沒面子啊。
果然龍二一臉的仗義,“那怎麽能,送出去了就是送出去了,倦曦喜歡比什麽都重要,我意已決,長風公主不必多留,慢走不送。那個,我下次有好東西時再來。”
作者有話要說: 我以前在網上看小恐龍maru的雙排琴表演就被這種樂器震撼到了,終于找到機會寫進小說裏啦啦哈哈~~
排版格式變了一下,每段多空了一行,希望大家閱讀起來更舒服些。
☆、囚犯
一只黃腹藍羽的大山雀飛落在科林斯式壁柱卷須花蕾裝飾上,然後撲棱棱飛進玫瑰花窗。
長風接過大山雀吐出的紙卷,上面的信息真是讓看的人惆悵。
光明界最近有些雞犬不寧,不知道是為了些什麽,仙族到處游走,有時甚至會在絕境長城以及黃昏線附近徘徊到黑暗界邊境來,巡邏的黑暗守衛對此感到不厭其煩,請求增派人手。
長風停了筆,望了望窗外的綠樹紅花的園林景致,該回去了。來魔王夏宮附近狩獵只是散心而已,由于一些歷史的緣故,這個城堡隐藏着魔族王室不堪提及的恥辱,仙族活動如此頻繁的時刻,她更不願意在這個地方多呆。
前兩天倦曦被召回王宮,魔王似乎有意讓她與彼藍王子訂婚。彼藍族皇室迎回了兩名王子,但是卻一直很神秘,長風公主對此并不奇怪,或許是在集訓宮廷禮儀呢,不要期待仙族那些崇尚原始自然的粗鄙生物能教出什麽紳士來。雖然兩位彼藍王子還沒有公開露面,但是各族已經開始準備獻禮物了。
長風公主收起公文批複,讓大山雀銜走,然後叫人準備早餐,并收拾行囊,餐後就回藍月別苑。
以前每次來打獵這麽久,野味吃的一定都有些膩了,然而這次,長風對于臨行前的最後一次飯菜莫名的有些期許。
魔族對于美麗有着病态的癡迷,一邊以摧毀別人的美麗與驕傲為樂,另一邊竭力追求自身的美麗,哪怕是妖冶恐怖的美麗。
如今最為流行的是體态勻稱之美,一般的淑女連盤子裏牛肉邊上一點點的肥肉都會用刀子剃掉,饞嘴的或許會在沒人的時候大嚼櫻桃黃油派,但是為了能穿下纖腰的裙子,維持在追求者眼中的美貌,無論吃下多少,都會在過飽嘴瘾之後轉頭吐掉。
長風和倦公主卻是例外,她們體态完美,毫無禁忌的熱衷美食,也不知她們是怎麽消耗掉那些熱量的,廣泛的嘗試更加提升了她們的品味,使她們的味蕾極難取悅。
長風公主本來并不想在食物方面太過挑剔,每每都是每樣淺嘗幾口便作罷。今天卻尖着眼光在大大小小鑲嵌金銀線花的素色盤子裏掃過,很快鎖定了目标。
不足一湯匙的主料妥當的擺放在盤子正中烤得酥軟适當的面包片上,香煎牛髓配鵝肝,很小的一份,淋着秘方調制的迷疊香羅勒汁,沒有特別的擺盤,僅僅一叢蔬菜沙拉的配菜呈現誘人的色彩搭配。
她叫人将那份食物端到眼前,取食一點點,在舌尖,小心的品味着。醇美的入口、滑軟的觸覺、唇齒留香的回味,她感到極大的滿足。
這菜讓她想起了前幾天吃到的檸香牡蛎、脆皮果汁乳豬、米乳魚頭湯,都是來了這邊以後廚子才新創的菜式,真奇怪,難道夏宮的美麗景色還能頻頻觸發大廚的靈感不成,如此的有異國情調的菜色。
突然間悟到了什麽,長風公主把餐具一扔,怒道:“什麽菜啊,做成這個樣子,這像話嗎?把廚子叫過來!”
仆人為公主的突然變臉感到驚惶,雖然心裏在奇怪,“剛才吃的一臉滿足的不是公主你嗎?”但是表面卻不敢違逆,當下退了出去,到廚房找大廚來了,也不多說什麽,只是冷着臉,吓得不明所以的大廚畏畏縮縮。
“今天的菜色似乎沒有以前的水準了啊,你是不是看要離開這裏了就糊弄我啊?”
“公主冤枉啊,小的哪裏敢讓公主将就,今天的菜和往常沒什麽兩樣啊。”
“這份鵝肝你怎麽解釋?嗯?你自己嘗嘗味道!”長風佯怒道。地獄之火驟然在大廚周圍燃起,森然的鎖鏈聲仿佛從最幽深的地底傳來。
大廚哪裏真敢去嘗,吓得頹在地上,“公、公主殿下,小的錯了,小的看公主前些天吃膩了野味,幾乎頓頓原樣撤回,小的怕公主久不進食,有傷身體,才……才讓……才讓人代做的這異國菜肴。小的對冥河起誓,這些菜都讓人試過沒有毒沒有問題了才端上來的!”
“去把真正做這道菜的人給我帶來。”火焰熄滅鎖鏈聲消失,長風公主笑笑,繼續小口小口滿意的吃着那道引她動怒的美味。這麽多天她都忙忘了,府裏還扣押着那麽一個人呢,居然從樂師混成廚子了,可真行!
被帶進書房的時候冰琥有些恍神,就是這個房間,天神岩劍指彼藍夜馳,其他仙族還沒有趕來,兩人在夕陽的光輝下決鬥、對峙。
“混蛋!我問你,你愛過盈霜嗎?你愛過碎舞嗎?你這個不齒之徒!”
“我愛盈霜,過去,現在,将來。我也讓自己努力的去愛碎舞,因為我們志同道合,都是傻瓜。”
“你這個好色之徒,三心二意還裝什麽鐘情。”
夜馳笑笑,“随你怎樣說,我本來就活不久了。”
“你可知自己為何會有今日?第一,你不該隐瞞身份偷上仙山;第二,你不仁不義,為了得到盈女的愛,你殺害自己族人,取心救人,殘忍至極;第三,你不該在盈女發現你身份的真相,寧死不跟你回去的時候,一怒殺死了她;第四,你不該轉而拐騙碎舞。”
“這都只是你的猜測,我只求你一件事,調查出盈霜真正的死因,只要證據确鑿,我死不足惜。”夜馳基本放棄了抵抗,将手中的冰劍丢擲掉。
岩舉劍,卻未斬落,隐忍着輕輕放下,“你将得到公正的審判,受到應得的懲罰。”
“阿岩,你果然像盈霜說的那樣,是很好的人。”夜馳真誠的笑笑。
阿岩忍不住打了他一拳頭,夜馳卻虛弱的倒在地上站都站不起來。
“喂,別裝死!”阿岩上去拉住他的胸前的衣服,卻看到一條猙獰的傷疤在他領口下蔓延。阿岩吃驚了,“你、你當年用自己的心髒救的盈霜?!”
陽光下,夜馳蒼白的仿佛有些透明,“可惜,她還是死了,我卻不知該如何為她報仇,而你,報錯了仇。”
就是在這個房間,隐忍潛伏到異國只為今日的堅毅的阿岩,為他不敢說心愛的女子,留下了緬懷的淚水。
冰琥回神到現在,眼前的長風公主十分專心的打量他,“我記得你說是想投奔彼藍國來着,別去了,我給你開更好的條件。”
冰琥摸摸腕上火焰紋手镯樣的東西,無奈的說:“我好像暫時沒有別的選擇。”
長風公主恍若未聞,只是自顧自,繼續滿意的說,“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裕澤幻。”冰琥答。
作者有話要說: 完蛋了,寫着寫着就忘了前面線索怎麽設置的了……最近在三次元忙到死,現充狀态一塌糊塗,還想開新坑,啊啊啊啊,要瘋了……
☆、營救
如果說從囚犯混成廚子這跨專業跨的簡直劈叉,那麽接下來短短幾個月時間,冰琥從廚師混成妖獸健康顧問,并兼職冰庫法陣維護人員,再一躍成為長風公主私人助理,這樣巨大的人事變動簡直可以用神奇來形容。
(衆人并不知道長風公主曾經向冰琥試探,“你願意為我效力嗎,裕澤幻?我不要求你做保衛我的騎士,為我守護黑夜,為我手染鮮血,我只需要你當我的仙族顧問,在我登上王位前為我鋪路,為我效力。給我許諾。”而冰琥委婉的表示自己并不是仙族,但仍然願意為長風公主效力。)
然而冰琥的能力有目共睹,很難有人對他的連升N級提出抗議,唯一不服的恐怕只有煉獄騎士弗朗。
弗朗跟随長風公主多年,不說出生入死的跟随,也算是鞍前馬後的效力,居然被這樣一個戰鬥力不如草原雪兔獸的小子搶走了公主的全部主意力,簡直可惡至極!
這樣想着,弗朗路過冰琥身邊的時候就難免流露出有些不懷好意的氣息。冰琥察覺了什麽停下腳步,轉身就看到全副铠甲的煉獄騎士拎着劍倚着牆角,在樹蔭裏的如狼的身影散發着對于獵物的蔑視。
弗朗冷哼了一聲,“懦夫!”
“打不過就加入,我就是這麽随遇而安。”冰琥微微笑着回答,無視了弗朗充滿怒火的眼神,該幹什麽幹什麽去了。反正冰琥認定,這人粗魯但還算手段光明正大,而且顧忌着長風,所以這麽一點點仇視還不會産生實質性的傷害。
但弗朗并不想讓他這麽輕易的離開,左手猶如鐵鉗一般箍住了冰琥的手臂,無能為力的感覺讓冰琥有些為自己惱火。
“你不配出使鬼族。”弗朗吼道,今天早上聽長風公主公布出使随從名單的時候他就有些不爽,以前一直只有他陪在公主左右的,如今卻還要跟着這麽一個軟手軟腳的貨在眼前晃。
“我本也沒資格出入魔族皇宮。”冰琥輕聲的自我否定道,“但我更沒有資格拒絕她的命令,這點你比我清楚。我終究是來歷不明無所依傍的異族人罷了,哪比得上您有貴族的出身和家族的榮耀,我的騎士大人?”
弗朗沉默了一下,這個小子無論眼前再怎樣風光,都改變不了這樣的事實:既沒有戰無不勝的實力,又沒有強大的家族後盾。相對于自己這頭雄獅來說,這小子不過是一只讨人厭的跳蚤罷了,何苦跟他置氣,自己才是長風公主最可信賴的利劍和盾牌。
是之前太高估了嗎?居然有感到威脅的錯覺。想到這裏,弗朗眼中的蔑視更深了些,敵對的态度卻少了很多。
“你确實還不配當我的對手。”弗朗松開了手,“那天在魔王面前你表現的還算不太糟糕,至少沒有尖叫着暈過去,惹魔王不快。明天也必須少言慎行,別想逃跑之類的鬼主意,我會一直盯着你。”
冰琥也很無奈,因為彼藍族共享記憶的能力,他完全不會對魔王那華麗王袍下若隐若現的八條黑毛蜘蛛腿感到意外。只依靠排洩物供能就可以自行移動的活體蛛足椅,是彼藍族送給魔王的代步工具,比市面上流行的符紋鑲魔石輪椅更方便上下旋轉樓梯,只是造型前衛了些而已,對于暗黑界來說不算什麽。
不過現在冰琥用的是來自光明界的亞人的假身份,難怪弗朗會擔心。然而自己當時表現的會不會顯得太過淡定?嗯,要注意。
另外,以前真的有人被蛛足椅吓暈嗎?看來該改進造型設計了。
然而明天看到羽狼,哦不是,是看到鬼族王子羽.戈爾登的時候,冰琥還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希望羽狼還在艾魔街沒有回來。
“我會一直盯着你。”弗朗又重複了一遍,很是瞪了冰琥幾眼,這才用眼神暗示着:你可以走了!
如果我不走的話,他是不是要一直這樣瞪着?感覺眼皮會很累啊。冰琥有些哭笑不得的想。
但本着不惹事的原則,冰琥還是在弗朗感到眼睛酸疼之前離開了。
出使鬼族沒什麽好說的,長風公主如今基本承攬了魔族與鬼族來往的全部外交工作,談完兩國貿易,還要談未來婚禮的籌備工作。讓冰琥松了一口氣的是羽狼并不在,免去了他與這位未來羽親王提早見面帶來的很多麻煩。只有王子惜.戈爾登跟在鬼王和王後身邊,王子惜繼承了父母的優良基因,看起來樣貌不俗,卻并不像他弟弟那麽乖順陽光,雖然對鬼王和王後表面恭敬,卻有一種若有似無的疏離感。
長風公主與王子惜多聊了幾句題外話,看起來頗為熟悉,想來是王子惜在魔族為質多年,與親生父母疏遠,反而對一起長大的魔族公主更親近些。
鬼王是目前黑暗界三王中輩分最小的一位,被魔族打敗并壓制多年之後,原本的意氣風發早已收成了內斂安逸的氣質。鬼後側目看了冰琥兩次,引得弗朗也皺着眉頭,跟他一起繃緊了神經。冰琥在心裏默念,自己只是個仆從,鬼族王後出嫁前是彼藍國的绾兒公主,失蹤的王子彼藍幻的姑姑彼藍君绾,卻與他沒什麽太大關系,他只要做好本職工作就好了。好在鬼王後很快就恢複了目不斜視的高貴模樣,王子惜和鬼王也沒有察覺什麽不對。
後來長風公主将冰琥當做自己的禦用助理“裕澤幻”介紹給鬼族王室,算是正式将他融入了黑暗界的上層圈子。
從鬼族回來之後好好休整了一天,第二天下午的時候,冰琥被長風公主叫去,又被安排了一個叫別人羨慕的任務。
“過幾天我要招待幾位客人,需要你在宴會上彈奏那架琴,要亞人族和人類的曲子。”長風公主想了想,又解釋說,“原本他們建議我用鎖鏈将你鎖在琴旁防止你有什麽特別的舉動,但是這幾個月相處下來,我還是很信任你的,所以鎖鏈就省了,不過你需要在屏風後面演奏。”
後來他來到了藍月別苑,這才發現長風公主的客人是方可心和裕澤汪蘭。
起初冰琥并不打算與她們相認,如今他的僞裝身份還算好用,被發現與艾魔街的關系反而容易引起猜忌。
可是當學徒玉牌出現異常的時候,他終于坐不住了。
冰琥将神識探入玉牌,滿天硝煙,還有一種被敵人環繞的那種危機感,方可心有難!還不等他找借口去跟長風公主請假出門,長風就收到了客人歸去路上遇到襲擊的情報。
長風公主大怒,她和艾魔街結盟之事很是隐秘,淺月的人怎麽會知道要在半路偷襲?現在不是肅清宮內剔除間諜的時候,若是不能立即将裕澤汪蘭和方可心解救出來,結盟化為泡影不說,她這個東道主的威信可就一丁點兒都不剩,不過此時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必須立即拿出強硬手段,展現實力,迅速救援。
這種時刻就應該有個可靠盟友的姿态,長風打算親自帶些人前去營救,冰琥也跟入了營救隊伍之中。弗朗很是不情願的給他配備了普通魔族騎士的铠甲和座駕。而作為唯一煉獄騎士的弗朗,在安排好營救隊伍所需之後,就要留守藍月別苑待命,以防萬一。
距離偷襲事件發生不到三天,茫茫荒野除了一些戰鬥過的痕跡外,根本看不到一個活人。長風決定将營救隊拆分成小組,分別安排搜救方向,彼此間用妖骨魔音哨聯系,以此加大搜救速度。
冰琥與同組的人打了聲招呼,就獨自行動了。
他通過玉牌的聯系感知方可心的位置。
找到那裏時看到的是一片火海,火焰比他騎在妖獸上還要高。
看地上的陣法,應該是方可心施法阻隔敵人用的。看來裕澤汪蘭并沒有和她在一起,否則根本不需要用這種火陣。空氣中散逸的靈氣也印證了艾魔街一方只有方可心自己曾經在這裏苦戰。
“方可心!方可心!”冰琥向火場內大聲的喊,半天也沒人回應,冰琥擔心她是體力耗盡昏倒在裏面,或者被力氣說話答複,沒辦法,他只能騎着妖獸一躍跳入了火海。那妖獸起初有些不願,被他施了兩個寒冰防盾之後才勉強前進。
雖然有冰系法術保護,隐隐發作的寶火佛印被項鏈上的法陣克制,使他不至于因為體內靈氣窒滞而昏倒,但疼痛感依舊,對冰琥而言這點痛苦簡直像是老夥伴一樣熟悉,并不值得一提。比較難的是不斷安撫躁動的妖獸,并用同時維持冰盾和治愈術防患妖獸身上被火焰灼燒。
滾滾濃煙中,繞過地上幾個淺月教徒被燒焦的屍體,他送給方可心的學徒玉牌在一塊大石頭後面閃閃發光,冰琥走過去将它撿起,由玉牌能量維系的火陣随之消散。是能拿來維系法陣的寶石、頂玉都用光了嗎?她到底遇到了怎麽樣的困境?
冰琥又在石頭後面發現了一把小劍,看起來有些眼熟,正是方可心的貼身武器镂花小劍。看狀況應該是搏鬥過程中不小心脫手遺失的。
冰琥将镂花小劍撿起,忽覺手感不對,這麽小的尺寸又是镂空了的,普通金屬材質沒道理是這個分量啊,這鑄劍材料絕對少見。又對着陽光看了看劍身,阻隔血污、增強傷害,這麽高檔的獸皮薄得難以察覺,就附在劍身上這麽小小一塊就夠翻修幾遍浴血澤的了。他在艾魔街的時候,聽人說西擇法師最終還是偏愛汪蘭而舍棄了學徒,恐怕有誤,那有這樣下血本給一個棄子的。再一辨析,感覺有幾分像是彼藍族的手藝。冰琥将镂花小劍貼身收好,心裏畫了個大大的問號。
如今方可心身上的防身的武器掉了,提供能量的寶石也已經告竭,方可心一個人怕是支撐不了多久。可是如今線索斷了,要怎麽樣才能找到她呢?
☆、信息優勢
位于光明界偏遠之處的旅鼠荒野從來沒有這麽熱鬧過。一個小小的埋伏事件,竟招引來如此多的軍隊人馬,快要趕上一場小型戰役的人數了。
領袖失蹤、所以利益最為相關的艾魔街當然也參與了進來。
由于并不具備良好的代步工具,俗稱:窮得養不起馬,包括羽狼在內的艾魔街救援隊一路基本靠走,所以比長風公主的部隊更晚抵達方可心等人遭受埋伏的地方。這裏荒野遼闊,且地形比較複雜,兩方暫時還沒有相遇。
羽狼、阿落、孟天惠的搜索小隊也是分散開來的。這樣的安排也方便羽狼單獨行動,畢竟孟天惠是來支援汪蘭的、阿落是來搭救方可心的、而他偏偏是來尋找冰琥的。
羽狼收到了他哥哥王子惜的信,說起前段時間在長風身邊新出現的那個優秀異常的助理,那個讓所有老板渴求的好員工的典範,羽狼就察覺出不對來了,這形容的有點像他相中的冰琥啊。
他跟着搜救隊趕過來,本是想趁機去長風公主的宮殿看這裕澤幻是否就是失蹤的冰琥,卻在半路上先看到了他們鬼家的軍隊和鬼王後的馬車。
鬼王後生性不愛奴役鬼魂,除了鬼王派的鬼嚴以外,其他随從都是鬼族而非魂魄,雖然浩浩蕩蕩,卻一點都不吓人,對于他們鬼族來說,這只皇室軍隊的識別度超高。更不用說鬼王後的馬車上,同時鑲嵌有彼藍家與羽家的家徽。就算是光明界的人也能一眼認出馬車的主人是誰。
羽狼來了個聲東擊西,謹慎的避開別人,神不知鬼不覺的迅速鑽進了馬車裏,險些吓到鬼王後。
“母親。”羽狼笑着,小聲的說。
“搗蛋鬼。”儀态雍容的鬼王後佯怒嗔怪他一句,手裏的淺藍色蕾絲花折扇輕輕打在小兒子的額頭上。
“鬼厲,告訴大家一聲我來了,然後去外面看着。”羽狼說。“母親,鬼嚴怎麽沒跟在您身邊守護?”
車內一角鑽出了一個黑色的鬼影,向鬼王後行禮之後就飄到馬車外面去了。
鬼王後說:“也是巧合,我一趕過來就遇到了長風公主,沒聊上兩句,就有魔族的士兵過來送信,長風公主就與我分開了,我已經讓鬼嚴跟過去偷聽了。”
羽狼之前還以為自己所掌握的信息已經足夠有優勢,沒想到啊……
鬼王後這趟也是奔着尋找裕澤幻來的,而且她懷疑裕澤幻就是彼藍族王子幻,這可把羽狼驚訝到不行,難道冰琥是自己的表哥?
鬼王後對小兒子慢慢解釋道:“我起初只是擔心你多了個情敵,所以多看了兩眼,他的樣貌和氣質的确出衆,叫人有些懷疑其出身,還有那莫名的熟悉感。
我讓小惜去打聽了一些事情,就更加确定了。
你知道他身上有個封印圖案的事情嗎?”
羽狼想起最初他将暈倒的冰琥扛回艾魔街的事情,不禁一笑,“當然,那封印可給他帶來不少苦頭,我們還是因此而結識的呢,母親知道那封印的來源?”
鬼王後的神态有些凝重,“你可知道我的伯父彼藍墨殇,也就是上任彼藍王是如何死的?”
“聽說是強行突破魔法限制而死。”
“對,當年各國都在做非天然能量玉塊的研發,彼藍族的進度其實是最快的,也是最為謹慎的,徹底解決輻射問題前沒有共享過研究的成果,這造成了不小的誤會。”
“這事我也聽說過,尤其是仙族,認為我黑暗種族自私自利,或是想要用這成果對付他們,就用了不少極端的手段來對付咱們。想想真是可惡,那些仙族自己不好好做科研,先是說我們旁門左道,然後又觊觎我們的技術,真是小心眼的過分!!”
“光明界的妖努努制造的能量玉石技術不成熟,容易出反噬危害。我伯父他為了遏制其害,游走于各國之間進行游說,并想推廣新的能量源,結果被敵人抓去囚禁起來。光明界有些人既畏懼彼藍族的冰焰之術又不希望毀滅彼藍族的智慧,他們認為擁有強大能量的彼藍族是一種畸形的産物,他們想使用封印術将彼藍的能量封印起來。”鬼王後說着,用扇子點了一下羽狼的心口。
“母親,您覺得冰琥身上的封印和當年的彼藍墨殇陛下所被施下的封印是一樣的,所以懷疑他?碣仙故意這樣做來控制冰琥的嗎?當年對彼藍墨殇陛下下手的難道也是他?”羽狼很快腦補出一連串的陰謀故事。
“不會是碣仙,否則夜馳那樣自投羅網,肯定也逃不過被封印的命運。當年仙族圍攻魔族夏宮的時候場面非常混亂,王子幻很有可能是在那個時候被人偷襲封印的,不過下手的人一定已經死了,否則應該會是那人将他帶走養大。他也不會是現在這樣優秀的醒目的冰琥了。”
羽狼贊同的點了點頭,心裏對于冰琥更加親近了起來,但又有些唏噓,肯定不能把他拽過來給自己當小弟了,就不知道自己反過去抱大腿會不會順利。
不一會兒,鬼嚴打聽回來長風公主那邊得到的消息。弗朗騎士發現兩個仙族在邊境線上搜尋,兩方打了幾個回合,起初各有輸贏,但畢竟是黑暗界主場,弗朗騎士最終成功驅逐了那兩個仙族,還得了三樣情報類的戰利品。
一個是通告信,上面寫着碣仙已經被仙山高層下令關押,只等冰琥被捉拿定罪後一同處死,仙族已經派出大量人馬到各界捉拿冰琥,生死不論,希望各方予以方便。
另一個是一張仙法繪像,正是“裕澤幻”的模樣,還特意寫了此人擅長禦獸、治愈術以及冰系水系法術、弱點是畏火等事項。看到繪像時長風公主的表情非常精彩。
最後一個補發的通知,碣仙的另兩個弟子,飛鳥和冰魄也已失蹤,望各個小隊順便尋找,下面是兩個小繪像,雖然也有特征方面的提醒事項,但相對于捉拿冰琥的通告來說,有些簡單随意了,且沒有說生死不論的命令,這對于仙族來說就是普通的生擒要求了。
騎士把保護守護公主當做第一要務,擔心冰琥之前是別有用心的靠近他們魔族。長風公主卻在懊悔沒能利用上仙族叛徒的價值,如今裕澤幻恐怕已經是魚兒落入了大海,很難再找回來了。她再用口哨呼喚,果然冰琥已經失蹤而且沒有響應。
羽狼不解的問:“為什麽仙族偏偏要弄死冰琥?”不等人回答,他自己就很快的想到了答案,“冰琥如果真是彼藍家的王子,繼承順位排在前面仙族千辛萬苦培養起來的彼藍幸伊和雲起就很難争得彼藍的政權,而且處境會非常尴尬,更糟糕的是,以冰琥與仙山的仇恨,仙族和彼藍的聯盟可能從冰琥即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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