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二節課的時候你怎麽突然出教室了?” (28)
那一刻起崩塌瓦解,甚至轉為敵對。”
鬼王後點點頭,為小兒子機敏的政治眼光感到滿意和自豪,又鼓勵的問,“還有什麽?”
羽狼歪着頭一想,“對于我們鬼族和魔族來說這是一個好消息,誰能得到這個王子,誰就能在這場游戲裏掌握主動權,彼藍族的橄榄枝還是留在咱們黑暗界裏比較好。咱們會有這方面的猜測,長風必定也會有所懷疑,她本來占有先機,可惜……”
鬼王後繼續說道:“她雖然着急,但已經沒有辦法再從冰琥身上先下手,若是利用自己火系法術的優勢大肆搜尋冰琥,那就不是拉攏而是結仇了。”
“如果不能第一個拉攏最有可能即位的王子,就會努力與現任的彼藍王弄好關系。”羽狼猜測說。
鬼嚴禀報說:“是的,長風公主寫信将情報、自己的猜測、連同仙族的那些繪像,通知彼藍王。”
“母親也要傳信給外祖父了吧?”羽狼笑着說。
鬼王後又拿折扇打了一下羽狼的額頭,“當然寫了,沒道理讓我未來的兒媳獨自賣乖讨巧,你可別心疼她就恨了娘。”
羽狼笑笑,紅着臉,吐了一下舌頭,手搭在馬車窗框上,準備躍身出去。“事不宜遲,我也該去找找我這位神秘表哥的蹤跡了。”
“小心一點。”
“知道了,母親也早早回去,別叫父王擔心,這邊有我就好,別忘了,你小兒子如今手底下可是有用不完的屍鬼大軍可供差遣呢,找人的事交給我就對了。”
鬼王後沒有對兒子說,據她推測,冰琥未必會與仙族為敵,他看起來能隐忍肯低頭,不會是因為私仇會耽誤彼藍族與仙族聯盟大局的人,他們黑暗界其他國家的示好很有可能成為彼藍族與仙族讨價還價的籌碼。不過只要有她在,彼藍國的興旺總會惠及到鬼族,所以她并不用平白操心,但讓小兒子多磨練磨練也好。
看着外面的荒原風景已經沒有了兒子的蹤跡,鬼王後下達了回府的命令。
此處荒野裏的植物本該更沒有生機一些,不知怎的,如今看起來連地上的野草和灌木在風中搖曳的樣子,似乎都有呼朋引伴的茂盛感。
作者有話要說: 人物名字做了修改,将彼藍華改成了彼藍墨殇。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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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逃亡的方可心在食物與水源很是不足的條件下苦戰數日,早已精疲力竭,無奈敵人總是在她稍稍放松警惕準備休息時發現她的藏身之處。無論她如何努力的提升躲藏的技巧,增加誤導的線索和法陣陷阱,總也逃不出被人追着打的悲慘狀态。
今天又是如此。
趁手的武器也沒有,方可心曾試過使用從敵人手中奪來的□□,回憶着諜戰劇裏的演員的樣子瞄準、上膛、扣動扳機,強大的後坐力叫她胳膊痛的有些吃不消,而且準頭極其不可觀,馬上就棄槍不用了。
拿着大刀會有些別扭,以她如今的有氣無力,怕會在敵人反擊的時候胳膊軟軟的戳到自己。
也有試過用撿來的匕首之類的兵刃,感覺都不如自己的镂花小劍順手。一想到镂花小劍,方可心就覺得惋惜,感覺如同遺失了自己最重要的夥伴。
至于徒手戰鬥,方可心慣常都是徒手施術的,雖然以前擅長只是輔助似的配合的打法,經過這幾天的磨練,冰系和火系的攻擊法術倒是越來越擅長。
不過,她的法力經不起這樣的消耗,之前許夢蝶給她的幾個備用增幅戒指在過度使用後陸續碎裂失效。她最後的一點反抗之力也沒有了。退後一步,被砂石絆倒,跌坐在地。
方可心眼見自己要死于敵人之手的時候,地上的幾具屍首悚然站立了起來,向自己活着的同伴發起了恐怖的襲擊。而一只灰黑色的土撥鼠不知從哪個洞穴裏猛然竄出,咬在了方可心對面那蒙面的淺月歹徒手上。歹徒嗷得吃痛,把槍和土撥鼠一起甩到了地上。方可心早沒有力氣借此機會奪槍逆轉局勢了,只是軟軟的坐在地上,歹徒舉腿要踩那只該死的鼠輩,卻被一記藍光打中,搖頭一晃,倒在地上死了。土撥鼠原地打了一個滾兒,竄了兩步就鑽進土洞消失無蹤了。
“羽狼。”方可心幾乎無力說話,看到羽狼的時候幾乎要哭出來。
“我把鬼和屍體全都利用上了,居然還搜尋了好久,你跑的真夠遠的。”羽狼一邊查看着周圍的情況一邊自顧自的說話,完全沒注意到方可心在努力收住即将從眼眶中崩潰的淚水。
羽狼觀察周圍之後的表情有些失望,忽然又想起了什麽,眼睛亮亮的:“他的學徒玉牌呢,召喚一下。”
“你是指冰琥給我的?”方可心這才想起來那玉牌還有聯絡的作用,但當時她被圍困情況危急,只能做了那樣的取舍。“我做烈火陷阱脫身的時候,當成能量源用了。”
“那麽重要的東西。”羽狼的語氣似是有些懊惱,轉念語氣又一緩,“算了,有了你,不怕他不會找來。”
“你說什麽?”
“沒什麽,我帶你去安全的地方。”羽狼心中竊喜,之前找冰琥找的那麽辛苦,這下就要冰琥來找他了。
方可心被羽狼抱起,但她心中不像以前那樣有旖旎與羞澀,她對于羽狼來說似乎是一樣搬運來去的貨物,而羽狼對于她,也不過是一個交通運輸的手段罷了。這些天的逃亡叫她疲憊不堪,而羽狼的懷抱卻并不能叫她舒緩內心的惶恐。
方可心閉上眼,假裝休息,她的心卻随着羽狼舒展拍打鬼翼的時候一下下轟鳴。
羽狼飛到高處,飛過濕地,飛向湖泊,方可心想起來了一個致命的問題,可是已然來不及。
他們在戰區飛這麽高這麽快,實在是太顯眼了。
風吹過,帶着湖畔的潮氣,以及羽狼的血。
呼痛聲還在方可心耳內回蕩,背後受傷的羽狼松開了手,與她一起從高處失控的往下掉落。
方可心緊縮身體,她看到一部分淺月的人扛着槍炮從遠處跑來,另一部分似乎準備在他們落地前再補一炮。
方可心若是處在法力全盛時期,或許會嘗試挑戰陣法封住空氣形成氣囊減緩速度,可是不說這異想天開實在太難實現,她目前的餘力也不能支撐這樣的法術。她以前曾嘗試過給水流上層凍結出浮冰,好做陣法之用,但并沒有成功,流動中的水尚且不行,流動中的空氣更是無從下手。
這種時候還能想這些,之前想什麽來着?
哦,狠狠撞向地面之前,是否會被瞬間炸得四分五裂,不知道哪種死法更痛快些?
除了閉眼屏氣,她似乎沒有了別的選擇。
沒有人教過她,怎樣讓死亡更舒服。
呼呼的風聲在耳邊,以及更多的人聲喧嚣呼喝。 方可心卻感到自己被一股溫暖環繞。
她一定是在空中轉了個彎,然後減了速,從垂直的降落,變成了随風飛翔。
方可心睜開眼,她正從上方劃過清涼的湖水。轉頭看到冰琥的側顏,他一邊摟着她,另一邊夾着失去知覺的羽狼。
不等她開口詢問,身下的湖水裏出現異動,一條冰瑩如水晶的小船湧出水面,随他們駛來。他們在小船上穩穩的落下。
改制成黑色了的虎紋白衣被冰琥披在了方可心的身上。冰琥又從口袋中取出某種魔獸的毛發,随着咒語吹散,紫黑色的魔氣就在冰船的周圍呈現萦繞開來。
不必解釋,這是隔絕仙氣的陣法,幫助他們擺脫追蹤的僞裝。
“你受傷了嗎?”冰琥看了看狼狽不堪的兩人,先問了方可心一句,得到搖頭的回答之後,他便先查看了羽狼的傷勢,喂了他一顆藥丸,又用治愈法力幫助藥效化開。
冰琥擡頭看到方可心昏昏欲睡左□□倒的樣子,便将已經做過傷勢緊急處理的羽狼暫且放在一邊。
說不出話來的方可心,看着冰琥半跪在自己面前,執起她的手,白色的治愈之光暖洋洋地将她籠罩其中,身體的疲憊被逐漸驅散,內心的緊繃也得到了舒緩,手指不禁握緊了冰琥,被冰琥反握了過去,“別怕,我會保護你,不叫你再一個人面對敵人。我也會治好羽狼,他不會死的。”
方可心仿佛久違了幾個世紀的困意一起拉住她的眼皮,她一定是落在冰琥的懷中,暖暖的睡着了。
冰琥看着她的睡眼,也如她一樣松了口氣,“你沒死,真好。”
自從收下羽狼給的藍羽項墜之後,方可心就沒有被外面的邪靈夢魇困擾過,但這段時間的逃亡和殺戮仿佛是從她心底升起的怪物,叫她在睡夢中不得安穩。
正當她再一次在夢中被逼上絕境之時,冰琥如同環繞聖光的天神降臨在她夢境,一切邪祟恐怖在他緩緩走來的步履起落之間消散,他伸出手來,将她拉入懷中。“別怕,我找到你了。”
方可心醒來的時候,身上的疲憊已經一掃而空,而且心情也輕快了許多。
“你一定餓了。”冰琥遞過來了香噴噴的蔬菜肉片粥,方可心接過了大木碗和勺子,裏面的原料豐富十足,炖的非常糜軟,也不知是怎麽保持的熱度,喝一口下去,感覺到舌頭上是美味的幸福,肚子裏是暖洋洋的滿足。
舔幹淨了勺碗,方可心又吃了些冰琥給的肉幹和水果,冰琥怕她一下吃得太多,稍稍控制了食物的量。
羽狼還是卷在自己的鬥篷裏昏睡,但身上血跡早已經被冰琥處理幹淨了,傷勢也被治愈了不少,只是受傷實在太重,還需要自我修複一段時間。
方可心既然想起了那個被自己忘在腦後的藍羽項墜,便将它找了出來,放回了羽狼的懷中。并解釋說,“這是還給他的。”
冰琥也想起來,将镂花小劍和自己的學徒玉牌交還給了方可心。
方可心失而複得,心情複雜。“這學徒玉牌是不是很珍貴?我這次一定會好好保管的。”
“保命要緊,下次遇到危機,還是這樣把外物都用掉就好,不用吝惜。你能多支撐一刻,我就多一點找到你的希望。你的镂花小劍倒是別再弄丢了,這武器挺難得,而且很珍貴。”
方可心不明白它為何珍貴,聽了冰琥的解釋,她只能認為是不小心撿漏,淘到了一個寶,它實在沒什麽特別的來歷能說得通。
冰琥又拿出一些這段時間在魔族攢的寶石給她。太貴重了,方可心根本不好意思收。
冰琥卻握住她的手,“你拿着,當成驅動法陣的能源防身用。錢財不缺的,不行我還可以再賺。”
方可心只能收下了。
雖然裹着虎紋白衣,冰琥依舊擔心方可心作為人族會受不了冰船的寒氣,便重新将她抱在懷裏,方可心倒是有些害羞,心跳如鼓,只能看着景色分散自己的注意。
遠處将水天之色分開的晚霞她只看到了一瞬,便與最後一只水邊的白鳥一同消失在遠方。不過她并沒有被黑暗包圍,幾乎于此同時,冰船周圍幽暗的夜色裏和水邊之上,泛起螢螢點點的白光。
方可心甚至可以看到冰船底下的游魚被那白光吸引,随船游動。
可能是她睡着那會兒下過雨,冰船上長出一個巨大葉子般的冰雨遮,上面還有些凝露沒有散去。
夜色漸深,星輝旋轉,如迷的星群在天空上轉動變幻,那景象比梵高的《星夜》更加迷夢。
方可心感覺自己即将迷失在耀眼的星輝之中。
漸漸得再次沉入了夢鄉。
☆、休整
第二天一早,方可心醒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在一處小島上靠岸,冰琥尋了一處遠離岸邊的地方造了個營地,海風吹不到,還有林子阻隔海上來的視線。
她身上還披着溫暖柔軟的獸皮披風,躺在篝火旁的巨大石頭上,而羽狼則在另一個巨石上側躺着,一雙眼眨巴眨巴,盯着篝火上架着的食物。
方可心四處看看,以篝火為中心,有一層花紋繁瑣的保護圈,将這兩塊巨石都包在裏面,其外還有兩層亮着紫色和白色的星星點點的地光燈般的庇佑法陣。
冰琥先是半蹲着給火堆添了些柴火,然後到圈外,在離着篝火很遠的地方,隔空施展了一個火系法術。
從哪裏打的疑似小野豬的猛獸,已經清理幹淨,還抹了一層添蜂蜜,肚子裏塞進了果實和香草,烤制起來香氣四溢。
此時要是再配幾片紫蘇葉,卷着烤肉,就真的一丁點都不像是在逃命了。
羽狼肚子叫了叫,擦擦口水說:“早上吃肉會有些膩,再做點粥喝?”
冰琥看方可心也贊成的點頭,就說,“好啊。”
方可心又問這裏是哪裏。
“我繞了點兒路,免得被人追蹤到。”冰琥解釋說,“我檢查過這座島了,比較安全,而且隐蔽。我們可以暫時在這裏休整一下。”
看到冰琥另起爐竈用小鍋煮粥,羽狼好奇的問:“你在船上的時候,是怎麽做出來粥的?哦,對了,方可心在木頭箱子上畫六棱雪陣來當自制冰箱,你是不是用類似的方法做了帶火系法陣可以自己煮粥的鍋?”
“沒那麽複雜,”冰琥笑了笑,“我在人間的時候買了一個野外生存專用電飯煲,太陽能的。煮粥很好吃吧。”
羽狼的注意力馬上被這高科技吸引。
“真的?!”正宗人間居民方可心表示嚴重的不相信。
“加了火系寶石改造,”冰琥眨眨眼,笑着小聲說。
方可心也笑了。
等大家酒足飯飽後,冰琥用法術把餘下的肉制成軟硬适度的肉幹,打包起來,方便大家攜帶。還制作了一些沾着糖霜的糖水菠蘿,給這兩個饞嘴的家夥當零食吃,這種快速補充糖分的食物在戰鬥中也很是實用。
羽狼則繼續原地休息,恢複體力。方可心找了個隐蔽的地方換上備用的衣物,然後在用水系陣法模拟洗衣機原理,将自己這幾天逃跑時活生生穿成難民裝的衣服洗淨縫好。她不敢去岸邊洗,怕會有搜尋海岸的人發現他們。
“噗嘶,噗嘶!”
方可心一轉頭,羽狼正大大的眼睛看着她,“藍羽吊墜,你帶了嗎?”
方可心馬上從行李裏拿出來,“帶了,我正想還給你。”
“送出去的東西,哪有要回來的道理,我就用一下。”羽狼連忙接過來,嘴上卻客氣的說。
“好像挺罕見挺貴重的,我不能收。而且,我現在有自保的能力了,也不會再做惡夢了。”方可心說道。
羽狼掃了一眼冰琥,又掃了一眼方可心,嘿嘿一笑,“明白明白,有仙族這麽一個辟邪生物在旁邊,确實用不上我這個小禮物。而且你已經有了他的信物,更容不下別人的東西,那我就收回來了哈。”
他那神态,頗有些欠打的樣子,好在只是一閃而過。方可心扭過頭沒理他。
羽狼促動藍光,羽毛清揚而起,。
不遠處的某個地方,王子惜收到了羽狼聚集衆鬼的信號。
冰琥也感應到了鬼系法術的大範圍異動,馬上整理了肉幹,跑了過來。
“沒事,沒事,就是讓鬼族來接一下,我的身體還需要靜養。”羽狼很不要臉的主動解釋說。
“也好。”冰琥點點頭。
方可心見冰琥沒有要去鬼族做客的打算,便也跟着說:“那我們,就這樣告別了吧。”
“可心跟我走,反正已經回不了艾魔街,不如來我鬼族,我雖然不是什麽厲害人物,罩着你還是沒問題的。還有冰琥,繼續當護花使者呗。”羽狼挑了挑眉毛,邀請道。
冰琥表示拒絕,“來的不止王子惜,還有淺月的人。你自己面對還能全身而退,我們就不參與了。”
“你怎麽知道?”羽狼奇怪道。
這時遠處飛來一只鳥,漸漸低飛掠來,一只眼熟的土撥鼠從海鳥背上落下來,笨拙的跑到冰琥手掌邊。
鬼族習慣了用牧鬼來打探軍情,看到別人用活生生的動物還挺新奇。羽狼指着他說:“哦哦哦!我就知道你個山神會用動物作弊!不過應該沒有鬼那樣到處亂鑽偷窺信息來的方便,是吧,栗子?”
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女人就披頭散發的從石頭縫裏探出枯白的手和擠壓變形的頭,一只眼睛露在外面,很是吓人。
方可心被驚得一顫。
那只恐怖的眼睛看到了冰琥,馬上睜得滾圓,瞳孔放大,然後整只鬼“嗖”的一下就消失在石頭縫裏了。
“不争氣的家夥。”羽狼無奈的說了一句。
冰琥反過來問他,“山神的能力可不止和動物溝通,那你有沒有覺得這裏的樹木也怪怪的?”
羽狼驚惶四處觀望,冰琥笑了起來,氣得羽狼腮幫子鼓鼓的,方可心也緩了過來,跟着笑出了聲。
一群海鳥被驚飛,船靠岸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冰琥匆匆拉着方可心要走。
羽狼連忙拉住冰琥的衣袖,“你看,我替你保護了方可心,有沒有被我感動?以後,我以後要是有事找你幫忙,你得上,知道了嗎?”
“知道了,裝睡吧。”冰琥承諾道。
那些人的船已經到岸,估計轉眼就要來到林中,冰琥拉着方可心快速跑開,但是并沒有走太遠,反而躲在附近的草叢裏觀察情況。
方可心奇怪道:“怎麽了?”
冰琥說:“淺月的人帶着一個獸耳族的女孩,可能是阿落被俘虜了。”
“啊?!”方可心萬分內疚,阿落很有可能是來找自己的,結果卻讓敵人抓了,她怎麽也不能袖手旁觀。
“別擔心,我們看看情況,想辦法救她。”冰琥拍拍她的肩,安慰道。
方可心堅定地點了點頭,無論如何,阿落是一定要救的。
作者有話要說: 填坑進行中
☆、世間花
阿落果然是被抓了,耷拉着耳朵抿着嘴,一副要哭沒哭的樣子。抓着她的人是淺月的玫瑰-鳴沙。
持槍的淺月教徒登岸的時,天雲之際淡淡的綠色似乎是一大片的幽靈凝聚,越到近處越是烏壓壓陰雲滾滾而來,不只是羽狼召來的十萬惡鬼,還有站在淺月教徒中王子惜身上惡煞之氣。
冰琥把方可心攬的跟貼近自己,不叫她受魔氣侵染,精靈術點起的白色熒光将他們隐匿在環境之中。
王子惜與旁人畫風略有不同,他俊美面龐板的嚴肅,身旁跟着一只魔獸。
那是冰琥前兩天的坐騎,飛來尋方可心之前就被他放生了,本想着很快會回歸長風公主身邊,沒想到落到了鬼族王子的手裏。
羽狼依舊保持着側躺在地的姿勢,直到被飛奔而來的王子惜撈住肩膀。
“混蛋!”王子惜見羽狼身上那件防護力十足的鬥篷都被毀壞,可想而知他受到的攻擊多麽強大,幸而身上無傷,似乎是被治愈過了。
“哥?”羽狼假裝剛剛醒來,迷迷糊糊的說。
“還活着?”王子惜猛地把他又扔回地上。
“哎呦,剛剛摔的還沒好,頭震蕩的好暈。”羽狼虛弱的就地一趴。
王子惜猛地又攬住他,憤怒的與淺月的人争執,“你們看你們把我弟弟射的!”
“誰讓他與方可心一道。或者說你們鬼族除了借助我們替你殺人,還想要插手艾魔街的事了?”淺月組織裏有人喊道。
“我們還可以把他弄得更死一些。”一個與鳴沙打扮相似的看似高級頭目的男人說,“快說,方可心在哪兒?”
那男子将槍上膛,王子惜眯起狐貍般的眼,周圍的惡鬼張牙舞爪帶動陰冷之氣,氣氛異常。
“東哥冷靜,”第三個頭目裝扮的人懶洋洋的說,“我們知道你帶隊的上弦擅自行動導致在艾魔街被滅,你急于立功贖罪,可也不能這麽快就跟盟友動手吧。”
“好像你手下沒輸給過小姑娘似的,拿着仙族的人質不也沒打過裕澤汪蘭嗎?”東哥反駁道。
“起碼我前幾天火燒艾魔街報了個小仇。你卻是手下輸的連翻盤的機會都沒有了,只能靠着我們一起出任務。”第三個頭目很是輕蔑的笑了一下。
“你!”東哥。
“好了,”鳴沙拉住東哥,對第三個頭目說,“星瞳你別挑事兒了。”
星瞳笑笑,用唇語說着,“小東東,老實點。”
“……”
不等東哥出手教訓星瞳,淺月內部已經出現了騷動,一些普通的淺月組織教徒已經被惡鬼侵蝕靈魂,瞪目咧嘴,身體奇異的扭曲着。還保持正常的教徒有些吓壞了,甚至有個別人緊張的對有異常的同伴舉起了槍,然而仍是猶豫着沒有扣動扳機。
站到對面的王子惜拿出了狐頭手杖,等待着獵物自取滅亡。
叮叮當當一陣風鈴響,惡鬼們仿佛被抽打般快速的萎縮倒退成一團,被侵蝕靈魂的教徒就恢複了原狀,有些驚恐的摸摸自己的臉。
“守魂鈴。”王子惜看着鳴沙手裏的東西說。
“你以為我們會毫無保留的與鬼族合作嗎?別忘了,聖教只信仰亞人本身。”恢複正常的教徒驕傲的高喊,引起了一陣“聖教只信仰亞人本身!”的附和聲。
“仙族的守魂鈴。”王子惜諷刺似的重複道。狐頭手杖發射出比羽狼的狼頭杖更加威力巨大的藍色光球擊向對面。
淺月組織很快反應過來,他們手中武器發射出的炮火集中,經帶着五顏六色的法術壓制與王子惜的攻擊在中途相遇,炸得塵煙四起砂石飛走。
不過淺月、王子惜、冰琥三方都有各自防護的手段,并沒有人因此受傷,只是場面比較混亂。
鳴沙反應迅速,早把阿落徹底丢給別人去看着,親自趁着爆炸之亂,殺到王子惜的位置。
然而王子惜早就扛着羽狼閃避到了更遠處。羽狼也沒閑着,再次促動藍羽項墜,這回惡鬼們更加狂躁猙獰,更多淺月成員被惡鬼纏身,武器掉落在地上。
阿落本身的屬性與人類有差別,加上巫女學徒的特殊味道讓亡靈們這次沒有把她判定為敵人,而她周圍的淺月看守就沒有這麽幸運了。
鳴沙只能搖動守魂鈴與之抵抗。而另兩個淺月頭目則使用高級武器與王子惜又一頓升級版的狂轟濫炸相互對抗。
場面越加混亂。
阿落本想趁亂跑走,但炮火太過猛烈,她只能捂着耳朵,來回躲避,根本不清楚要往哪邊跑才不會被誤傷。
方可心忍不住高聲喊道:“阿落!這裏這裏!”
但是周圍鬼嚎人叫炮火轟鳴,實在聽不到她的聲音,且她與冰琥躲在隐蔽處,本就不好被外界發覺。
“在這裏等我,我去把她帶過來。”冰琥用陣法結合精靈術給方可心留了一個安全範圍,然後就沖入混亂之中。
方可心看的焦急,她之前試圖使用大範圍封印術将這些人控制住,但他們似乎都配有魔法防具,并沒有受到影響。
之前方可心的“封印術”的能力被宣傳的太為廣泛,大家都有了防備,很難再現艾魔街C計劃時那種打法。
方可心正忙着關心戰局,身邊忽然響起一個軟軟糯糯的聲音,“哥哥?哥哥?”
那是一個五六歲模樣的小女孩,灰頭土臉衣衫肮髒,但她有大大的眼睛與精致的面龐,仔細一辨別,衣服的紋路款式與冰琥穿的很是相似。
而方可心封印在身上的山神手冊也産生了說不出的熟悉感應。
“冰珀?”方可心猜測着,輕聲說。
“哥哥?哥哥!”冰珀似乎能從空氣中區分出冰琥法術的味道,沖着方可心的方向使勁的看,但一無所獲。
“在這裏,冰珀。”方可心更加大聲的叫了出來。
冰珀側耳辨別“不是哥哥”的聲音,忽然轉頭看向了戰場方向,興奮的叫了一聲“哥哥!”就要沖過去,結果剛轉身就被一塊飛過來的火光打到了額頭,嗷的一聲疼倒。
不等方可心去扶,冰珀就不顧臉上血水,爬起身繼續往前沖。
“小心,別過去!”方可心沒辦法,只能離開保護圈,沖出去護住了她。
一道女子清冷的聲音幾乎貼着她的耳朵,“呵呵,看到你了!”
月相聖女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一雙笑眼與方可心近距離對視。
方可心渾身汗毛豎立。
“可心!”冰琥已經帶了阿落過來,看到方可心和冰珀正落在月相聖女手中。
此時,王子惜剛才已經瞥到了冰琥的蹤跡,扛着羽狼往他的方向跑過來,“彼藍幻!”
“哥啊,你肩膀頂住我胃了。”羽狼難受的說了一句。
而淺月也跟着轉移了戰場位置,正好看到了他們的月相聖女拿捏住了方可心這個榜上有名的敵人為人質。
“聖女,聖女,聖女!”淺月教衆們熱烈的高喊着。
月相聖女對着衆人揮揮手,看着王子惜、冰琥等人,仿佛看着已經落入掌中的獵物,“這麽好的機會,誰都跑不掉。”
王子惜輕笑,“月相,你也與我作對了嗎?”
“你說呢?我的王子大人。”月相聖女用一貫蜜裏調油般的腔調勾人。“直接把王子幻給我好不好?”
王子惜對她的風情賣弄不屑一顧,
“你以為,你一個人能對付的了鬼族和彼藍族王子聯手的攻擊?對不起,其他人我都沒看在眼裏。”
“不試試怎麽知道?也許蝼蟻也能殺死巨魔。”月相聖女面上倒是毫不着急,她早就知道了冰琥的弱點,好對付,但目前這麽大動靜把長風公主引來可就不好辦了。
她與王子惜同時舉起手中物。
狐頭杖還未出招,月相聖女手中的桃紅花苞已經綻放并發出耀眼的光輝,衆人不由得轉移視線回避光芒。
“是世間花!”不知是誰說了一句。
一片白茫茫之中,衆人渾身一輕,耳邊是月相聖女刻意捏的溫溫柔柔的聲音,“歡迎來到妖戰區。”
作者有話要說: 和姬友約好要一起填坑,努力憋更新!!!
☆、關押
趁着衆人分神的瞬間,方可心使用火系法術側身一揮,成功甩開月相聖女控扣在自己肩頭的手,同時受到另一邊的拉力,帶着冰珀一起,被拽進溫暖懷抱之中。
月相聖女為閃避掉冰琥的偷襲而松了手,卻并不擔心獵物因此逃脫。
随着世間花綻放所産生的奪目光亮漸漸退散,衆人落入淺月組織在妖戰區的大本營中,各種控制魔法的武器紅色射線瞄準在他們身上。
“克鬼!克黑暗種族!”月相聖女命令道。
紅色射線被調整成某種陣法的圖案,重重疊加着打過來,雖然不像方可心的陣法有寶石加成,但這塊區域的泥土裏似乎多年來滲透了許許多多的血,成為了法術催動的另一種能量源。
這樣的克制比方可心施展出來的粗略很多,只能輕微的削弱他們的法術,鬼族隐身術部分失效,殘影足夠被武器瞄準鎖定。
而其實在月相聖女眼裏,他們的隐身本就無效。
陰雲與惡鬼也都被帶入了這裏,被法陣所威懾雖不至于消散,森森鬼氣被壓制了一半,卻也有些惶惶不知所錯,又等不到主人命令,只能在上空盤旋打轉。
腳下的土地裏雖然是血,卻沒什麽鬼族可以利用的邪氣,全是這些所謂聖徒洗腦導致的信仰上的結果,保持了所謂不為外族利用的聖潔。
只有使用精靈術隐匿的冰琥、冰珀與方可心三人在包圍圈中成功消失。
“該死!”月相聖女氣憤急了,跑了最想抓的,留着倆鬼族王子有個什麽用,到底還是要想辦法放回去的。她随手繳了羽狼和王子惜的法杖及其他武器,免得他們掙紮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那團團鬼氣也被重新收納回藍羽項鏈等法寶之中。不少首次見鬼的淺月衆人不由松了一口氣。
“沒想到,信奉亞人族至上的月相小姐,也會使用我黑暗界魔族貴族最新推出的這款香水。”被月相聖女靠近時,王子惜時揶揄道。
他從小在魔族宮廷為質多年,不說對魔族皇族貴女潮流了若指掌,也算極為熟悉了。他不是第一次與月相打交道,這味道卻是第一次聞到。
王子惜心中困惑的是,為什麽這氣息像是專供皇家試用的那一款呢?而且……隐約就是倦曦公主身上的那種。
月相聖女摸了摸腰間,隐息玲珑球丢了,大概是躲避冰琥襲擊的時候被弄掉的。她心中有些慌亂,好在王子惜并沒有确定她的真實身份。
“請兩位王子到裏面安置,回頭我會找鬼族溝通。把那個獸耳族的丫頭給我看牢了,我就不信他們能一直藏身不來救人。”月相聖女吩咐完了,快速離開。
幾天之前。
倦曦得知了冰琥逃跑的消息,苦于無人知曉具體情況,一向喜歡親力親為挑戰前線的她考慮是不是要親自去其蹤跡。
當然,用月相聖女的身份。
正坐梳妝臺前準備着。
鏡子裏,一個衣着破爛、滿身灰塵、髒兮兮的女孩,出現在她的華貴的卧房之中。倦曦一驚,闖入者!她的警衛居然沒有發現嗎?
“你知道我哥哥在哪裏嗎?”女孩開口,卻是問這麽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倦曦也是自信,并不急于呼喊侍衛,直覺感到這女孩不太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