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風斬,此三套武技實則為一整套,修煉完全後三斬齊發,堪比九階低級武技,是不可多得的套系武技,希望日後能成為你的成名絕技!”
鳳井川喜形于色,剛才那點郁悶頓時飛到九霄雲外,八顆牙齒曬着太陽,笑得合不攏嘴,激動的連道謝都忘記了。
“去吧!”鳳言歸讓鳳井川站到一邊,欣慰的望着跪在面前的鳳楚央,這小子頗有他當年的風範嘛,沒想到到頭來,他的傳承,還是傳給了自家人,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此子與自己有緣。
“你是下一代家主嗎?”
鳳楚央擡眸,如實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只是暫時如此,日後有更合适的人選,我定當讓賢,我志不在此,只想做個閑雲野鶴,雲游四海而已。”
“閑雲野鶴?”鳳言歸哼了一聲,“早出生個一百年,你還有機會,如今,你想置身事外,怕是不可能的了,正所謂天機不可洩露,有些事情還不是你們該知曉的時候,老夫只想告訴你們,天降大任于斯人也,爾等不扛起此等重任,誰人能扛?”
“你也莫要異想天開了,如今不管你願是不願,鳳族指着你,天下指着你,我的傳承,也非你莫屬,我已沒有多少時間了,将傳承給你之後,便會煙消雲散,這也是我為天岚大陸,能做的最後一點貢獻了!”
多少人求而不得的傳承,鳳言歸就這麽決定了,要傳給一個才七階的後輩,他是孤注一擲還是獨具慧眼,誰也不知道,只是這傳承,非鳳楚央莫屬了。
“先祖,若是傳承給我,您就要消逝,為何還要傳承,您這樣活着,不也是挺好的。”
鳳言歸感到欣慰,旁人若是能夠得到傳承,哪裏會考慮他消逝不消逝的事,這小子還有顆博大的心啊。
“我早在千年前便已身死,那具屍骸便是真正的我,現在你們看到的我,不過是我的一縷殘念幻化出來的血肉,我在這裏等待了千年,都沒有合适的傳承之人,我已經等待的太久,若是再沒有人來接受我的傳承,我的殘念也要消逝了!”
“不過,老天還是憐憫于我的,不僅送來了合适的傳承之人,還是我鳳族的後代,也不枉我在此等候千年,小子,你不要我的傳承,就是要我這一身的武學,徹底在消散在這片土地之上,讓我九泉之下,也不能含笑啊!”
鳳楚央瞳孔放大,雙目微潤,男兒有淚不輕彈,先祖的遺願,他怎忍拒絕,雙手扣在冰冷的地面上,慢慢的緊握成拳,重重的磕了九個大頭,一滴淚從他的眼角滑落,落入塵埃,好似沒有存在過。
“先祖在上,不肖子孫鳳楚央,願意傳您衣缽,護衛鳳族,絕不辱您一世英名。”
鳳言歸站在那裏,足足受了他九拜,這九拜,包含的太多,他受得起。
“傳承結束後,這座塔也會化為塔頂的葫蘆形狀,你将他帶在身上,珠玑塔乃我的儲放物品的東西,可随意調整大小,與儲物戒指差不多功效,待我消散後你滴血在它上面,它便會認你為主,裏面所有的物品也都歸你所有,任你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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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雲熙剛才聽到他說儲物戒指,她實在忍不住想問,雖然此刻插話實在有點不禮貌,“您說的儲物戒指,是不是指內有乾坤,實則只有一般戒指大小的東西?”
“這東西不是到處都有的賣嗎?你問這作甚?”
雲熙額頭三滴汗,她就是沒有發現這東西啊,小說裏寫的空間戒指之類的,什麽東西都可以往裏面裝,多方便啊,她垂涎已久,可是在這裏,所有人都還是用布匹包裹東西,聽都沒聽說過儲物袋。
“前輩恕我無禮,如今天岚大陸早已沒有儲物戒指,所以聽到您說儲物戒指,才會魯莽多嘴。”
“沒有?怎麽可能?儲物戒指雖然珍貴,但是小一點空間的儲物戒指,還是人人都有的,空間越大的越稀有,我這珠玑塔乃是頂級的,這倒是奇怪了,東方撫那小子也沒告訴你原因嗎?”
雲熙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忘記問他了。”
“左邊第三排架子,第五層的中間那個抽屜,裏面還有幾只儲物戒指,應該夠你們每人一個了,便贈送給你們吧!”
鳳言歸話音剛落,諸葛東雲與陌雲熙兩個人,第一時間沖到那裏,打開抽屜,幾只樣子普普通通的戒指赫然在列,諸葛東雲伸手摸走一只,捏在只見細細的端詳,這麽小小一枚戒指,裏面可以存放東西?
“笨蛋,滴滴血才有用。”鳳井川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麽,雖然他也很好奇,可是在鳳言歸面前,他不敢再冒冒失失的了。
雲熙數了一下,除去諸葛東雲拿去的那只,還有五只,他們卻有七個人,她一下子犯了難,不夠分啊。
“司徒兄,我家少主都有頂級珠玑塔了,不會要這戒指了,我們六個人正好一人一個,快拿來我試試,還有這種稀罕物件?”
鳳井川也不客氣的取走一只,伸出食指放在齒間用力一咬,拇指和中指夾住朝戒指上輕輕擠壓,一滴鮮血滴在戒指上沒入戒身,鳳楚央立刻就感覺這戒指與自己血脈相連,套在食指上,探入精神力,戒指內的世界清楚的印入他的精神海。
好大的空間,整整有十幾平方,這可以裝多少東西啊,以後再也不用為攜帶太多東西而發愁了。
“天啊,這太神奇了,醜八怪,你哪裏知道的這東西啊?”諸葛東雲顯然也發現了戒指的玄奧,兩眼冒精光,三層的那些書全部裝進去,還有好多空餘呢。
雲熙又将剩餘的戒指分發給其他人,陌淩奕接過他手上的戒指時,指尖微觸,雲熙纖細的手指小巧玲珑,男人的手哪有這般秀氣的。
他原本打消的疑慮,在看到他的手之後,再次萦繞心頭,又是那種說不清的熟悉感,儲物戒指的事情,司徒很帥也像雲熙一般,未蔔先知的懂得他們不懂的東西。
他先前是太過沖動了,這個司徒很帥,即便不是陌雲熙,也一定與雲熙有着特殊的關系,他絕對會查出來的。
“幹嘛,你不要給我,我不嫌多。”雲熙裝作要去搶他的,諸葛東雲趕忙跑開,這麽寶貝又實用的東西,不要是傻子。
“好了,我們開始吧!”鳳言歸很久沒有這般熱鬧過了,有時候無聊了,就去找黃金古樹聊天,可那老家夥整日裏睡覺,現在看着這些後輩朝氣蓬勃的打鬧,他對這個世界,生出一絲留戀來。
“先祖,您,可還有什麽遺願?”鳳楚央始終跪着,堅毅的挺直了背脊,作為鳳家子孫,他想以最好的一面送別先祖。
“遺願嗎?”鳳言歸沉咛,認真的思索了一番,當初死的時候大義凜然,自己的父母妻兒肯定悲痛萬分,可現如今,他們早已不在,似乎,也沒有什麽遺願了。
“我沒有什麽遺願了,囑咐倒是有兩個,第一,我的屍骨就存放在這珠玑塔內,不得遺留在人世,以後若是發現了其他的聖級強者的遺骸,也都要存放進來,聖級強者的遺骸,太過強大,遺落在外日後被那些人找到,絕對會被加以利用導致生靈塗炭;”
“第二,傳承結束後,我會用最後一絲武力将你們傳送出迷霧森林,離開後馬上返回聖學院找東方撫,你的階別太低了,想要完全領悟我的傳承,還需要漫長的時間,戚家英就這樣被我趕走,定然懷恨在心,我怕他會在塔外堵截你們,回到聖學院有東方撫的庇護,他不敢前去,可記清楚了?”
“記清楚了!”
“好,傳承需要三日的時間,其他人切記不要打擾我們,我們開始吧!”
半路追截
鳳言歸醍醐灌頂似的将自己的傳承傳送給鳳楚央,所有的傳承慢慢地凝結成一個實體圓珠,最後浸入他的眉心,融進精神海,随着他實力的提升,一點一滴的吸收着圓珠裏的能量,并從中獲取相應階別的武技。
三天的時間,雲熙他們都是靠陌淩奕煉制的辟谷丹解決溫飽,不敢發出一絲聲響生怕驚擾了兩人,第三日的時候,傳承終于結束,鳳言歸的身軀呈透明狀,體內的屍骸若隐若現。
“各位,老夫就此告別了,天岚大陸,就交給你們了!老夫這就送你們出去。”
說完這句話,鳳言歸的身軀化作點點星光消散在四周,那具瑩潤的屍骸再次恢複了原樣,這次它沒有再橫躺在別處,而是完整的落入衣冠冢內,正式入土為安。
鳳楚央他們還未來得及反應,一股巨大的漩渦将他們席卷進去,片刻之後,他們從漩渦裏滾落,滾落的地點,正是迷霧森林以外的地方。
鳳楚央的手心,握着一個小巧玲珑的小葫蘆,大約手心般大小,看起來更像是一件玩品,他張開手心望着小葫蘆,這應該就是鳳言歸說的珠玑塔了吧。
滴血之後,珠玑塔立刻閃過一道金光,鳳楚央的精神海與它緊扣相連,能夠控制它的大小以及看清塔內的一切。
“多謝先祖!”鳳楚央将小葫蘆放入衣襟貼身藏好,朝着珠玑塔原先的方向跪拜了三次,然後站起身來對諸葛東雲說:“諸葛兄一直視若珍寶的書籍,現在也有了戒指儲藏,我這就取出來交于你,放在你那裏比我這裏有用的多。”
“如此,便不客氣了!”諸葛東雲卻之不恭,坦然接受,“等我看完了,有機會我會還給你的。”
“戚家英發現珠玑塔不見了,定會前來追擊我們,我們該怎麽辦,立刻返回聖學院嗎?”
雲熙也在思考這個問題,此去聖學院路途遙遠,他們恐怕根本逃不過戚家英的追擊,想了想說:“先去找公儀玟洙,他的實力在戚家英之上,聖學院遠水解不了近渴。”
“對啊,我們還有公儀前輩呢,何必怕了那厮!”
雲熙按照聖學院內的特殊标記,毫不費力的就找到了公儀玟洙,将事情的始末告知公儀玟洙後,公儀玟洙甚為氣憤,荀天問被鳳言歸施了毒怕是也活不成了,剩下一個戚家英,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
“你們先出發,我去找戚家英,順便接應一下其他學員,若是遇到變故,你手上有聖學院的信號彈,我會盡快趕過來。”
公儀玟洙考慮的也沒錯,戚家英從裏面出來,他過去應該正好能堵截住,雲熙他們也有些擔憂其他學院的安危,于是兵分兩路,各自出發。
“各位,此次迷霧森林之行,收益良多,最難能可貴的是,結識了你們這些好友,只是天下無不散之宴席,與各位的緣分,怕是也只能到此了,我想就此拜別,若是有緣,日後終能再見!”
諸葛東雲提出告辭,他一介凡人,聖學院不是他該去的地方,他只想回家,悉心鑽研戒指中的各類書籍,博覽群書博古通今,做好學問,報效國家。
從開始的争鋒相對,到如今的惺惺相惜,諸葛東雲已成為他們這個小團體的一份子,他要離開,大家心裏都有些失落,連最喜歡與他争辯的鳳井川,都有些失落。
“我懂你的心思,我也相信,總有一日,我們還能像現在一般,團結一致并肩作戰,只不過,諸葛東雲,我真心的奉勸你一句,你的這張嘴,能不能改改,說話之前考慮下別人的感受,不然,你遲早要吃大虧。”
諸葛東雲錘了雲熙一拳,笑道:“醜八怪,你還是擔心下你自己吧,這幅鬼樣子将來哪有女子願意嫁給你啊,哈哈,告辭!”
諸葛東雲朝西而去,他沒有說他是哪裏人,雲熙也沒有問,他們都相信緣分到了,自會再次相見。
“哎,這家夥若是可以修煉,絕對也是個人物!”鳳井川感嘆道。
“走了走了,可別忘了,我們如今可不是在游山玩水,逃命啊!”
蕭邪搭上鳳井川的肩膀,諸葛東雲走了,體力最差的就是他了,未來的路途,他可慘了喲。
一路急行軍,好在大家的法力武力都恢複了,獵食方面完全不成問題,陌淩奕不動聲色的觀察着雲熙的一舉一動,不料這些舉動都被鳳楚央察覺到了。
鳳楚央是沒有八卦之心,鳳井川一次無意間發現他盯着陌淩奕看,順着陌淩奕的目光,發現了他在偷看司徒很帥,于是有一次他和蕭邪湊到一起,就開起了玩笑。
“你家陌牧師,不會這裏有問題了吧?”鳳井川指着太陽穴悄悄對他說。
蕭邪轉頭看見陌淩奕坐在一旁休息沒哪裏不對勁啊,推了鳳井川一把,警告他:“你別胡說,你才腦子有問題。”
“我告訴你,我發現很多次了,他老是偷瞄司徒兄,他若不是腦子有問題,難道他有斷袖之癖,看上司徒兄了?”
蕭邪擡手往他腦袋上拍了一巴掌,氣呼呼的道:“說什麽呢?我家老大正常的很,怎麽可能有斷袖之癖,況且,司徒很帥長那樣,你也太能瞎想了。”
“也是,他要是個小白臉還有點可能,現在這樣,嗯,是不可能。”
鳳井川本來就是開玩笑,這種事情當然不可能發生,不過他還是腦補了一些畫面,自己越想越好笑的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
“我笑啊,陌淩奕他要真看上司徒很帥了,又求而不得的話,不知道司徒很帥有沒有妹妹,長得像不像司徒兄,若是相像,陌淩奕就可以娶回家以解相思。”
蕭邪嗤笑一聲,他原本也是愛胡鬧的個性,順着鳳井川的話也想到了一件事,他一本正經的問鳳井川:“井川啊,你說,如果司徒很帥真的有個妹妹,她會叫什麽名字啊,會不會,叫做司徒很美啊?”
哈哈哈哈……
莫名的兩人就被撮中了笑點,笑的七倒八歪的,半饷都停不下來。
從迷霧森林出發後第三天的下午,戚家英出現了,攔在他們的前方,來者不善。
“幾位小友腳程倒是很快呀,老夫差點就追不上幾位了,怎麽也不打聲招呼就離開,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這家夥說的好聽,幾人早已看清他的真面目,他費盡心機追趕他們,一定是為了傳承。
“前輩走錯了方向吧,我記得回禹丘的路可不是往這邊走。”
“鳳少主,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傳承應該是給予你了吧,老夫看你也是年輕有為,只是這傳承之力太過霸道,你修為尚淺,若是駕馭不了必遭反噬,不如你給老夫,老夫用無上武技與你交換,可好?”
戚家英如此惺惺作态,他以為在哄三歲孩童呢,只怕三歲孩童都能識破他的計謀,更何況,這傳承之力又豈是想給誰就給誰的嗎?
“前輩莫要白費心機了,就此退去我們自當沒見過前輩,若是前輩非要步步相逼,聖學院以及鳳族,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老夫與鳳少主商讨,有你插嘴的地方嗎?”戚家英板起面孔,朝着鳳井川就是一擊,強大的差距鳳井川被擊出好幾米遠,一擊之下便已重傷,戚家英下手極狠。
“鳳川,你怎麽樣了?”幾人連忙跑過去扶起鳳井川,蕭邪一連喂了好幾顆藥丸下去,他的氣息才好些。
“沒事,到底是九階,太厲害了!”
“前輩真的要大打出手了?”
戚家英認識這個醜陋大漢,據說是東方撫的徒弟,想到祥雲閣下多年來因為東方撫一直蟄伏,對雲熙也是恨由心來,若是不能和平解決,這幾個人,一個都不能留,個個都是禍害,只有将他們全部殺了,誰知道是他戚家英動的手。
“鳳少主,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若是你非要冥頑不靈,莫要怪我不客氣了!實話告訴你們,不要妄想公儀玟洙會趕過來救你們,他和聖學院的那幫廢物早就被我派去的人拖住了,想要脫身可不容易。”
公儀玟洙的路斷了,他們只能靠自己了,實力面前,他們毫無勝算,鳳井川重傷,能戰鬥的只有鳳楚央、天狼和雲熙三人,根本是以卵擊石。
“你們兩,帶着井川先走,我們抵抗一陣,盡量追上你們。”
雲熙的想法很簡單,既然逃脫不了,也不能全軍覆沒,能拖一時算一時吧。
“水精靈啊,冰天雪地飛雪現,百裏結冰!”
“悲情咒滅!”
“九幽烈焰斬!”
陌淩奕三人撤退的時候,雲熙他們同時發動攻擊,只是這點攻擊,戚家英絲毫沒有放在眼裏,他雙手纏繞幾周,一道十字印記從他手心凝結而出,無限的放大成彌天大印,懸在三人上方砸下來,正是戚家英的武技歸靈秘印。
“頂住!”天狼大喝一聲,三人凝聚法、武力抵禦歸靈秘印的攻擊,全力輸出之下,竟然毫無作用,被歸靈秘印震的五髒俱傷,口吐鮮血。
原形畢露
“哪裏逃,今日,你們一個都休想逃脫!”
噗噗噗,根本沒逃多遠的三人被戚家英抓回來,丢在雲熙他們身旁,六個人被戚家英當作喪家之犬一般随意地丢在地上,他指着鳳井川問鳳楚央:“鳳少主,這傳承之力,你交是不交?想好了再回答,你拒絕一次,我就殺一個人,這次,是他。”
“你……少主,我死不足惜,你不要答應他。”
鳳井川的話再次激怒的戚家英,眼看他動怒就要再次動手,雲熙趕忙出聲阻止他。
“前輩,請您不要動怒,給我一點時間,我來說服鳳少主,讓他将傳承之力給您,您放我們一條生路,可好?”
戚家英收回手,總算有個識時務的了,他也不怕他們耍花招,贊許的指了指雲熙,“還是這位小友識時務,那就給你一個機會,你好好勸勸他,我只要傳承,得到了傳承自然不會傷害你們。”
“好,前輩,您先回避一下,可好,我們都受了傷,絕對跑不了的,我保證肯定能給您一個驚喜的。”
“好,老夫就在那裏等你們,一炷香的時間,若是說服不了,第一個拿你開刀!”戚家英威脅道,一點也不擔憂的踱到一旁歇息,這幾只小崽子,猶如甕中之鼈,逃不出他的五指山的。
戚家英一走,鳳井川就恨恨的看着雲熙,“司徒很帥,我一直都很敬重你的為人,沒想到這次你竟然如此貪生怕死,算我瞎了眼,看錯了你。”
“得了吧你,若不是我,你剛才就死了,就你高尚我小人,行了吧!”雲熙故意提高聲音,回擊鳳井川,讓戚家英以為他們起了內讧。
“呸,我要你救,你個膽小鬼,小人……”
鳳井川在那裏罵罵咧咧,雲熙小聲的對鳳楚央說:“時間緊迫,我長話短說,成與不成我也沒有把握,只能瞎貓碰上死耗子,賭一把。”
鳳井川瞪着眼珠子看着她,她剛才是裝的嗎?
雲熙朝他使了個眼色,催促他:“你繼續罵啊,大聲點!”
鳳井川立刻明白了過來,扯着喉嚨繼續罵人,心裏憋着笑。
雲熙繼續低聲說:“珠玑塔現在認你為主,你應該可以控制它的大小,你将它放大了,我們都躲進去,在珠玑塔內武力是被禁锢的,戚家英就是進去了也奈何不了我們,況且他也不一定敢進去,如此一來,我們就可以暫時的安全了。”
蕭邪一拍腦袋,妙啊,他怎麽就沒想到呢,這珠玑塔還可以這麽用,好寶貝啊。
“好,我試試,大家都準備好,若是可行,都以最快的速度沖進去。”
鳳楚央取出小葫蘆,釋放出精神海與之聯系,傳遞自己的意念過去,很幸運的,小葫蘆立刻随他所願,開始變成珠玑塔的原身豎立在他面前。
天狼與鳳楚央擡起鳳井川,幾人以迅而不及之速進入到塔內,戚家英始料未及,消失的珠玑塔竟然在這裏憑空出現,呆愣之下已錯失良機,讓他們逃進塔內。
“小兔崽子,竟敢诓老夫,老夫要将你碎屍萬段!”
戚家英說着便準備進入塔內,想起塔內的詭異,還有黃金古樹與那聖級強者的神識,他又停住腳步,權衡之下竟然不敢追進去,就在塔前坐定,守株待兔起來。
雲熙他們進入珠玑塔內,看不到外面的情況,好在如今珠玑塔認鳳楚央為主,他心念一動,他們便出現在第六層,有黃金古樹的庇護,就算戚家英追進來,他們也不懼怕他。
“好險啊,司徒兄弟,剛才我誤會你了,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鳳井川臉像煮熟的蝦子,通紅通紅的,自己剛才太沖動了。
雲熙拭去嘴角的血漬,服了顆藥丸,五髒劇烈的疼痛着,她這次真的受傷蠻重的,她搖搖頭,無所謂鳳井川的誤解,是她欠了他的,當年在雲都,他舍命相救,如今莫要說謾罵幾句,就是替他去死,也是自己應該做的。
“哎呀,司徒兄哪會争怪于你,你傷的那麽重,怕是傷及了根本,還是躺下來好好療傷吧!”蕭邪扶着他躺下,藥丸已經服食了,身體上的傷也要擦些藥劑的。
蕭邪剝去鳳井川的衣物為其上藥,雲熙調轉身子背對着他們,避免看到些什麽,陌淩奕看她這一動作,心裏更加起疑,這裏都是男子,蕭邪才無所顧忌的為鳳井川塗抹藥劑,他為何如此避嫌,這其中定有玄機。
“司徒兄,在下有一事不解,先祖去之前,并未告知我珠玑塔還有次妙用,為何司徒兄能夠知曉呢?”
事出緊急,雲熙也是突然想到,哪裏會準備好說辭,被鳳楚央一問,她也腦袋空空,想不出說什麽了。
“我……我也是随便猜的,猜的。”
“司徒兄每次都能在危急關頭,靈機一動,想出絕妙計策,我實在是佩服至極,我這一生,最為佩服的人,除了先祖以外,就是司徒兄你了!”
雲熙谄笑,好大一定帽子啊,她受不起啊。
“司徒兄也是我最佩服的人了,當然,雲熙是我最佩服的人,只可惜你們兩個沒機會在一起比比看,誰更厲害些!”
蕭邪已經替鳳井川擦好了藥,收拾着瓶瓶罐罐往雲熙這邊來,他看雲熙受傷也挺重的,準備給他也擦點藥。
鳳楚央聽到雲熙的名字,接着蕭邪的話往下說:“陌雲熙,她與司徒兄不同,對女子我向來不會佩服,只有欣賞,聽過了她的事情,她也是我唯一欣賞的女子。”
“少主,你這話可就不對了,雲熙是你唯一欣賞的女子,那你那天畫的女子,又是你什麽人啊?”
鳳井川是疼的鑽了心,也不忘調侃自己的少主,難得他會開口說這些。
“就你多嘴,好好休息,不許多問!”鳳楚央沒料到鳳井川竟然看過他的畫,第一次顯現出了些許的不自在,活像做錯了事被抓住了小辮子似的。
“好好好,我休息,我不問。”
鳳井川嘴上消停了,心裏的八卦無限延伸,有貓膩啊有貓膩。
蕭邪蹲在雲熙身旁,伸手就去扯他的衣服,對他說:“來,我先給你上藥。”
雲熙條件反射般的一把扯開他的手,雙手拉住衣襟環在胸前,整個身子後退了兩步才停住,這家夥,怎麽突然就動起手來了,她可是女孩子,哪能讓他上藥。
“怎麽了?碰到你傷口了?”
好在蕭邪神經大條,完全沒有多想,只是單純的以為自己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傷口,連忙道歉。
雲熙搖了搖頭,慌亂的說:“沒關系,我沒事的,不用上藥,你給他們去上吧。”
她所有的反應落在陌淩奕眼中,更加說明他有問題,陌淩奕想,或許,離揭曉真相的那天,已經不遠了吧。
“哦,沒事就好,那……那我去給他們上藥了。”蕭邪顯然是被他剛才的反應給吓到了,也不敢強求,害怕自己又不小心碰到他的傷口。
幾人在珠玑塔內躲了三日,因為看不到塔外的情況,也不敢出去,不知道戚家英是不是走了,第四天的時候,大家終于忍不住了,鳳楚央決定一個人出去看看情況。
他在珠玑塔的四周轉了一圈,又等待了許久,并沒有發現戚家英的身影,戚家英在塔外守了三日,他們可以一直躲在塔內,自己卻又渴又餓,已經三日過去了,公儀玟洙恐怕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他在死守下去,也是無果,只能無奈的離去。
鳳楚央将大家喚出來,重新收取了珠玑塔,這珠玑塔還是有弊端的,竟然不可以讓活人在裏面變小,不然他就可以讓他們呆在裏面,他帶着珠玑塔趕路了,畢竟大家都受了傷,行動不便。
傍晚時分,他們找了個隐蔽的山洞居住,鳳楚央獵了些野味,天狼和蕭邪兩人處理了準備燒烤,兩只野兔一只野雞,還有幾條鮮魚,可以煮湯。
“司徒兄出去撿柴,怎麽還沒回來?”
他們這裏都處理好了,就等着柴生火了,雲熙一個人出去撿柴,好半天了都沒見回來。
“急什麽,一個大活人還能丢了不成,你看,這不回來……了嘛!”蕭邪話說到一半,最後兩個字卡在喉嚨裏,說的模模糊糊。
雲熙捧着一摞柴從洞外走進來,她徑直走到駕着爐子的地方,放下柴,拍拍身上的灰塵,擡起來發現他們一個個,都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
“你們幹嘛?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雲熙伸手去摸自己的臉,手心觸摸到自己的臉龐,溫潤光潔的肌膚彈性十足,她臉上的絡腮胡呢?
糟糕!雲熙的心咯噔一下,算算時日,差不多正好半個月了,她怎麽就那麽粗心大意,完全忘記了這茬,這下好了,當着他們的面原形畢露,這下是十張嘴都解釋不清了。
“哎,這不是在那座破廟,救我們的姑娘嗎?”鳳井川原本躺着的,他坐直了身體仔細打量雲熙,衣服還是那身衣服,臉卻是兩個極端。
真相大白
“這,這怎麽玩的啊,大變活人嗎?姑娘,司徒兄呢?”
蕭邪顯然還沒反應過來,完全沒意識到這兩人根本就是一個人。
鳳井川撫額,嘴角抽了抽,蕭邪你腦子呢,腦子呢?
鳳楚央早已從最初的驚愕轉換成欣喜了,再見這位姑娘,還與她一起度過那麽多難關,平靜的湖面激起了浪花,他的心情也像浪花一樣歡騰。
“姑娘,原來是你!”
雲熙的心,無法安寧,它在那裏跳躍着,顫抖着,懸在嗓子邊怦怦直跳。眼睛不敢去看陌淩奕,全身每個毛孔都緊繃開來,身體僵直着充滿了警覺。
陌淩奕激動的站起身來,俊逸的臉上情緒晦暗不明,起伏的胸膛說不清是歡欣還是氣憤,他的心情異常的緊張,他生怕自己的猜想再次出錯,他生怕,一切不過是他産生了幻覺,他緊張他害怕,此時此刻,他屏住呼吸一步一步的走到雲熙的面前。
“陌雲熙,是你嗎?”
雲熙吸了吸鼻子,調整一下自己的情緒,擡起頭露出一個不是笑容的笑,輕聲說:“陌牧師這是怎麽了,在你眼裏,誰都是陌雲熙嗎?我再說一次,你認錯人了。”
“是嗎?那你能解釋,你的臉是怎麽回事嗎?”
陌淩奕咄咄逼人,雲熙後退兩步,不是應該她來讨伐他的嗎?為什麽自己會如此怯弱。
雲熙冷笑一聲,揚起頭眼神不屑的望着陌淩奕,說:“在外行事,女扮男裝方便一些,至于改變樣貌,自然也是為了像男子一些,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就比如,陌牧師現在這樣,無理取鬧。”
陌淩奕氣結,不怒反笑,她是打算抵死不認了是吧。
“陌淩奕,你為什麽非要一口咬定她就是雲熙,當初在破廟,她施展的明明是火系法術,不可能會是雲熙吧!”
天狼也記得這女子,暗魔毒蛛那次如不是她出手相救,他們早就死了。
“戚家英堵截我們的時候,她用的可是水系法術,我看的清清楚楚。”
天狼皺着眉頭,欲言又止的看着雲熙,手擡起來又放下,他斟酌着用詞,試探道:“請問姑娘,真的不是雲熙嗎?”
對陌淩奕,雲熙可以抵死不認,可天狼她做不到,那個夜裏如兄長般溫暖的背脊她現在都記得,還有那雙凍得通紅的腳,她眼淚濕潤了眼眶,緊抿着唇一言不發。
“其實,要知道她到底是不是陌雲熙,只要看看她的右手腕,就可以知道了。”
陌淩奕愉快的笑了,像是抓住了調皮搗蛋的壞孩子,眼神裏迸射出堅定的光芒,他伸手抓起雲熙的右手腕緊緊握住,太陽穴上青筋暴起,談笑自若的說:“陌雲熙的右手腕,在雲都學院幻境測試的時候,被單羽彤咬傷過,當時為了警示單羽彤不讓他再咬人,她沒有及時處理掉傷疤,于是她的右手腕,會有一個牙印。”
陌淩奕說罷,另一只手便撩開了雲熙的袖口,她的右手腕上,果然有牙齒印,雖然顏色淺了許多,但是還是可以清晰的分辨出,那是人的牙印。
雲熙閉上了雙眼,事到如今,她想否認也否認不了了,沒想到陌淩奕竟然還會記得這個牙印,憑這個将自己認了出來。
天狼看到牙印的時候,身體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