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46)
渾身的法力大增,凝聚着毀天滅地的氣勢,爆發出了無與倫比的狂暴大力,震碎了空間。
鳳楚央被他一擊之下連續後退了數步才穩住身形,好霸道的力道,這一擊直接震碎了他的數道經脈,他喉嚨處湧起一股血腥硬生生的被他咽下。
後刀暫說的沒錯,他太廢材了,得了先祖的傳承這麽久了,竟然還在八階之中徘徊,他仰天長嘯一聲,渾身的氣息瞬間斂入體內,他血紅的眸子緊緊的盯着後刀暫,在那一聲長嘯之中,他精神海之中的傳承之力竟然瞬間爆裂開來,鳳言歸龐大的傳承之力瞬間如奔騰的潮水般奔流不息,徜徉在他的身體每一處,沖刷着他的經絡。
一直被鳳言歸封印着的傳承之力,竟然在這一刻解開了封印,以極其霸道的方式開啓它的洗禮,改造着鳳楚央的體質。
竟然在這種時候開啓洗禮,鳳楚央不得不停止了戰鬥,盤腿坐下靜心煉化傳承之力,他的這般變化落在後刀暫眼裏,他嗜血的眸子露出一道精光。
“天賜良機啊,天要亡你,莫要怪我無情!”
“你當我死的不成!”雲熙移形換影,瞬間移動到鳳楚央的面前。
“風系,你竟然擁有了第三系法術,難怪魔帝說,絕對容你不得!”後刀暫震驚的望着雲熙,眼中殺機更甚,眼前的這兩個人,哪一個都不能留,否則日後後患無窮。
他連續攻擊,狂風暴雨一般,一招接着一招,招招狠厲,步步殺機。
“随風逐月,替他護法!”雲熙迅速的閃躲着,風系使她的速度快上了幾百倍,後刀暫這樣的攻擊在她看來絲毫不足為懼,她擔心的是鳳楚央,所以命令随風和逐月為他護法,這樣她便可以專心的對付後刀暫。
“該死的,一起上,殺了她!”後刀暫大怒,兇狠的叫嚣着,頓時剩餘的十幾人與他成合圍之勢一起向雲熙發動攻擊。
如此一來,雲熙的優勢頓時被限制,她被漸漸的逼的沒有後退之路,“不過如此,想要取我性命,你們一個也別想逃,即便我死,也必将拉你們一起。”
“廢話少說,她已是強弩之末,最後一擊!”
“現在就下結論,未免也太早了些吧!”
就這時,遠處傳來一個冷漠至極的聲音,一道人影極速的略來,非常快速,到達數十丈的地方,他的掌心爆發出一道猛烈的掌風,“大力無影印!”
巨大的金剛印記狠狠的砸了下來,猛烈的撞擊在大地之上,瞬間便解決了數名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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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天!”雲熙大吃一驚,竟然是他,沙漠之行回來後便再也沒見過他,沒想到今日這樣的困境之中,竟然是他出手相助,她好像和他,并不熟悉吧。
“又來一個送死的,就讓我送你們一起去閻羅殿!”後刀暫大怒,眼看着就要收尾了,卻又冒出來一個高手,他如何不怒。
“廢話少說,鹿死誰手還不一定!”仇天冷冷地道,他突圍進入包圍圈,沖着雲熙微微點點頭,臉上還是那般的冷漠。
“殺!”哭天搶地的喊聲震耳欲聾,雙方已經進入不死不休的地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戰局,沒有人再有任何的懈怠,都爆發出自己最強的攻擊。
仇天将所有的攻擊都攻向後刀暫,強大的爆發力讓後刀暫都心神一震,這小子好強悍啊,武技極其霸道狠厲。
後刀暫佯裝與仇天對戰,只見他虛晃一招,便移形換影的轉換了方位,突然,他掌心的武力幻化出萬道掌影,鋪天蓋地的朝着雲熙襲去。
“不好!”仇天臉色巨變,他一掌推過去,十成十的武力絲毫沒有保留,武力凝聚成一道冰冷的冰錐,直直的插入後刀暫心髒的位置。
後刀暫滿臉訝異的低下頭來看着自己心髒之處的血窟窿,裏面咕咕朝外流着血,心髒被擊的粉碎,他再也聽不到自己的心跳聲,他再也喊不出一句話,他也再提不起他那雙充滿了鮮血的手。
他的雙膝咚的跪倒在地上,龐大的身軀就那麽直挺挺的跪着,眼神裏還寫滿了不甘,他做夢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死在一個後輩的手上吧。
這一切不過刀光劍影之間,他死去的瞬間,嘴角還帶着那絲冷笑,他在笑,誰都沒有贏,因為他看到雲熙的身後,仇天沖過去替她擋住他攻擊的身影,那身影也如他一般破碎不堪,硬生生的往後仰下去。
他死,也拉了一個墊背。
“仇天!”雲熙大聲的喊着,她回頭的瞬間,只看見他倒下去的身軀,她最後發出一道淨化之光,耗盡了最後一絲體力,殺盡了最後一個敵人。
她回轉過身體,伸手将仇天攬在懷裏,那冰冷的雨水打在臉上,分不清是眼淚還是雨水,“仇天,仇天,你怎麽樣了?”
仇天的嘴角溢出一絲微笑,不似以往的那種冷漠,淡淡的溫柔,淡淡的寵溺,淡淡的思念,他擡起手,伸手觸及雲熙臉龐的那一刻,他發自內心的笑了。
“靈熙,終于……找到你了!”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你為什麽要救我,為什麽?”雲熙只感覺到渾身忍不住的開始發顫,她的手甚至都使不出一絲力氣,心裏無盡的恐慌,東方撫離去那天的悲傷的感覺再次襲來。
“你出生的時候,那麽小小的一團,軟軟的,我連碰觸一下都會覺得害怕,母親說,靈珏,這是妹妹,你的妹妹,你……你要用一生去守護的人,不讓她……不讓她受一點傷害,如今……我終于……保護……你了!妹妹!”
仇天斷斷續續的說着,他腦海之中想象着母親懷抱着雲熙小時候的場景,那時候,他總以為他們會陪着他一輩子的,他總以為他可以看着她慢慢長大的。
感于那份似海般的深情,雲熙怔怔地跪在那兒,眼淚不知不覺就溢出了眼眶,夾雜着雨水滾落到衣襟之上。
哥哥,她之前還和天狼開玩笑,若是她有哥哥的話,會不會就如天狼一樣。
雖然她并不是仇天所說的上官靈熙,可是她卻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那抹關切,那份血脈相連的親情。
在這之前,她還覺得她再無親人,轉眼間,卻有他豁出性命的相救,她緊咬自己的嘴唇,好像一切的哀愁、痛苦、無力……都可以在這一咬裏發洩了,或者說,因這一咬而被控制住了。
可是,淚霧升騰起來了,她看不清眼前任何的人和物,她感受到仇天的生命在流逝,他微弱的呼吸在一點一點的消逝!
“你不要死,不要死好不好?你是哥哥對不對?我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哥哥,你不要這麽殘忍,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雲熙撕心裂肺的喊叫着,仇天卻不再回應她,她淚灑天際的搖晃着他,她抱着他漸漸冰冷的身體大聲的哭着。
“逐月,逐月,你不是泣血鳳凰嗎?你救救他好不好?”
天下已任
逐月發出一陣鳳鳴,嘶啞地一點都不嘹亮,似乎它也能感受到那份悲哀,可是它也無能為力呀,它的眼淚早已用盡。
“不……”雲熙抱着仇天的頭顱不甘的發出一聲長嘯,冰冷的雨水冰冷的身體,她覺得地獄一般的寒冷。
她好不容易失而複得的親情,就這樣再次失去了嗎?
“雲熙,讓開!”鳳楚央的聲音傳來,他扳開她牢牢箍着仇天的手,使勁的将仇天在她懷裏抱了過來,他顫抖着手将救命丸塞進他的嘴裏,然後用手捏着他的下颚,就着雨水讓藥丸在他的嘴裏融化。
然後他抱起仇天快速的返回木屋,雖然木屋被火燒毀了大半,可是依然還可以遮風擋雨,他将仇天放置在地板之上,又掏出數粒藥丸,一股腦的都塞進仇天的嘴裏。
“逐月,逐月,能借點你的血液給我嗎?”
逐月立刻舉起它的爪子,鳳楚央小心的用匕首劃開一道口子,引出幾滴鳳血,盡數都喂入仇天的口中。
做完這一切,他仿若脫離一般跌坐在地上,瞬間他好像又想起什麽似的,他猛烈的站起身往外走,卻看見雲熙渾身濕透狼狽不堪的站在門口,他趕忙取出一件衣服包裹在她的身上,柔聲的勸解道:“沒事了,他不會有事的。”
雲熙的心不停的顫抖着,她渾身冰涼,指尖透徹着寒氣,她臉頰上的慘白漸漸的褪去,她徐徐擡起雙手,掩着眼睛,用力的抱住鳳楚央,緊緊地,無力的,她幽咽着,她秀削的雙肩,在鳳楚央的懷裏翕翕的顫動。
鳳楚央慶幸自己及時的清醒,他不敢想象,如果仇天就這樣因為她死了,她這一生該如何過下去,她一定會将這一切都歸咎在自己身上,無盡的自責和愧疚,痛不欲生。
“沒事了,他會好起來的!”鳳楚央不停的安慰着,手心在她的後背輕輕的撫慰着,像是在哄受了驚的孩子般,無比的耐心。
許久以後,雲熙才漸漸平複了心境,她将頭靠在鳳楚央的肩膀上,無比的心安,仿佛有他在,一切都有了依靠一樣。
她一直都在尋找的港灣,不正是這樣一個讓人心安的臂膀嗎?
她貪婪的依戀着他,放縱自己徹底的淪陷,一刻鐘後,她深呼吸幾口氣,然後擡起頭望着鳳楚央說:“放心吧,我沒事了,我先去換身衣服,你也趕緊換一下,渾身都濕透了,接下來我還要照顧哥哥呢,還有那些村民,我們還有許多事要做呢!”
沒錯,她沒有時間繼續依戀下去了,還有太多太多的事情等待着她去做,她必須振作起來,有那麽多人在愛着她,她有什麽理由自我頹廢!
仇天的命簡直就是在閻王殿拉回來的,只要再慢上一點點,恐怕就是回天無力了,也多虧了泣血鳳凰逆天的修複之力,即便如此,他也還是昏迷了大半個月才醒來,身體虛弱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和平村的村民,籠統一百多號人,雲熙和鳳楚央兩個人,将他們一一安葬,望着那一座座堆砌而起的土堆,雲熙的眼裏蘊含了淚,眼淚在眼眶裏打着轉,那些樸實的村民們,熱情真誠的笑臉還停留在昨日。
是他們的到來,造就了他們的悲劇,是那些殘惡的劊子手,喪心病狂的禽獸不如。
“你們放心吧,為了更多的和你們一樣的樸實的人們,我陌雲熙對天發誓,将以維護天下和平為己任,還百姓和平的生活,徹底粉碎魔苑的戰争!”
不管是鳳言歸還是東方撫,都将這份責任寄托給了他們,他們無論如何都必須肩負起這份重擔。
仇天能簡單活動之後,他們便離開了和平村,一方面是謹防單羽彤的人再次來襲,另一方面也是生活在那裏,總有着無盡的壓抑。
那一年注定是風雨飄搖的一年,淨月帝國在諸子争奪之中迎來了更加沉重的一擊,慕族倒戈魔苑帝國,不僅舉族叛變還誅滅了淨月帝國皇室一族,本就搖搖欲墜的淨月帝國失去了慕族就更加雪上加霜。
各方勢力蠢蠢欲動,有的緊随着慕族的腳步加入了叛變的隊伍之中,有的揭竿而起自立為王,淨月帝國頓時如同一盤散沙。
祁陽峰端坐在藥爐之前,枉若沒有看見站立在他面前的陌淩奕,他熟練的投藥、控火,将近九十高壽的他依然老當益壯。
“師傅!”陌淩奕無奈的又喚了一聲。
祁陽峰挑了挑眉,嘆了口氣,到底是自己最為得意的弟子,再大的氣也抵不過那份師徒情分,“如今想起我這個師傅來了?”
陌淩奕不知怎樣表達自己的心情,若非情非得已,他也不願再來叨擾祁陽峰,只是如今淨月帝國的形勢,實在是刻不容緩。
“慕族已經叛變,原本處在劣勢的我們,更加的舉步維艱了,再這樣下去,只怕真的要家破國王了!”
“那你打算如何呢?慕族雖然早就與魔苑勾結,當年上官族被滅一事,慕天便摻和其中,可是真正讓慕族背棄淨月帝國的原因,恐怕還是你吧!”祁陽峰一針見血的說道。
沒錯,陌淩奕算計慕月,逼走慕空,斷掉了慕天最後的希望,這才使得他冒天下之大不韪叛變。
陌淩奕怎麽也沒料到,東方撫一死,單羽彤便會發動戰争,令整個天岚大陸的局勢瞬間變化,此時的陌族,就像架在爐子上炙烤的肉,動一發而牽全身。
“早知你有如此野心,我便不會引狼入室,讓祁族成為全天下的笑柄,如今淨月危難,你便想起我這個師傅,想動用祁族的力量,如何,難道你還想登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嗎?”
祁陽峰本來也就是那麽一說,豈料陌淩奕竟然真的有此打算,“不錯,既然淨月已亡,禹丘也換了國號,為何我就不能登上那個位置,開創一個新的局面!”
祁陽峰張大了嘴巴,震驚的望着陌淩奕,當初那樣一個棄子,今日竟然能說出這般豪言壯語,他沉默了,他在思考,他該如何抉擇。
“以我如今的威望,如果再有祁族的簇擁,號令天下必将有衆多有志之士與我合謀,然後再借兵蒙羅,目前的局勢,若是淨月覆滅,魔苑的下一個目标便是蒙羅,蒙羅不會見死不救的。”
祁陽峰沉咛不語,他很清楚,擺在他面前的根本就沒有選擇,只有支持陌淩奕的這一條路,可是陌淩奕的心機太深了,野心也太大了,将來事成之後,保不齊他會再次一腳踢開祁族,到時候他若不在了,祁族又當如何?
“想要祁族簇擁你,也不是不可,飛雪那丫頭自從雲都學院敗給你之後,一直耿耿于懷,後來你功成名就,她便徹底的對你拜服,這樣吧,你娶了飛雪,我們祁族便為你所用,如何?”
祁飛雪?陌淩奕毫無印象了,他的眉心緊緊的鎖着,他不明白,為什麽非要用聯姻來捆綁着家族的利益,除了聯姻,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他不願意妥協,他可以為了達到目的不折手段,可是這是他最後的底線,他的內心,始終堅信着,那是屬于雲熙的。
“師傅,除了這個,其他任何要求我都可以答應。”
陌淩奕竟然拒絕了,祁陽峰頗為意外,轉而他又想明白了,至少他沒有再像對慕族一樣诓騙他不是嗎?
“我會想辦法說服月樓的,至于飛雪,你什麽時候願意了,随時恭候你來提親。”
祁陽峰終于還是答應了幫助他,國将不國,他還有什麽不能讓步的,剛剛若是陌淩奕直接答應了,他才會覺得悲哀,至少現在說明了,陌淩奕還沒有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陌淩奕這邊為了皇位而步步籌劃着,雲熙和鳳楚央、仇天三人在山林間惬意的休養着,仇天的傷勢還未見好,但是生活已經能夠自理了,雲熙卻緊張兮兮的什麽都不讓他做,恨不得吃飯都想喂他。
“我都大好了,你不要這樣無微不至的照顧我。”仇天習慣了獨來獨往,驀然這樣被人照料着,特別的不習慣。
“那怎麽行,現在不好好養着,以後落下病根,受罪的可是你。”雲熙不依不饒,強制性喂飯,仇天求助的望着鳳楚央,鳳楚央兩手一攤,他可拿她沒有辦法,別指望他。
沒有辦法,仇天只能任由雲熙擺布,“也不知道現在外面局勢如何了,之前我潛伏在禹丘,哦不是,是魔苑,得到了消息他們正大肆尋找你的下落,我是跟着那些人才趕到這裏,沒想到這次傷的這麽嚴重。”
“我都想好了,等你的傷養好了,我們就狠狠的回擊過去,我們一起深入敵營,直接放火燒了他們的糧草,看他們餓着肚子如何再挑起戰争。”
“燒糧草?不好吧,糧食都是上天的恩賜,會糟天譴的。”
雲熙清了清喉嚨,“自古兵家常識,糧草乃是最重要的,不燒他們糧草,怎麽讓他們退兵,怎麽保證百姓的安危,什麽天譴不天譴的,能平息戰事就是王道。”
雲熙越說越激動,歪着小腦袋,“我們三個這是替天行道,得起個響當當的名頭,叫什麽好呢?”
解救奴隸
三劍客?不行不行,又不是武俠。
鳳凰傳奇?我還神雕俠侶咯,雲熙晃蕩着她的小腦袋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用什麽名頭。
“對了,這個給你,祥雲抓走秋姨和阻擊你估計都是為了這個,只是他們不知道上官族的這份寶圖,一直都在我這裏。”仇天從懷裏掏出一份和雲熙身上那兩份一模一樣的圖來,這些日子他發現雲熙和鳳楚央總是能層出不窮的拿出各種各樣需要的物品,或許寶圖放在她那裏會更安全些。
雲熙接過寶圖,又從戒指裏取出另外兩份,三份寶圖拼湊在一起,唯獨右下方的那塊缺失了,仇天吃驚的望着拼湊的寶圖,他真沒想到,另外兩份寶圖竟然都在雲熙身上。
“從位置上來看,精靈族的具體位置恰好就在缺失的那張寶圖上,難怪院長說無法尋找到精靈族。”
“第四張寶圖,究竟會在哪裏呢?”雲熙呢喃道,沒有完整的寶圖,根本不能準确的探索出精靈族的位置,她小心的将三張寶圖收起來,“緣分到了,第四章 寶圖自然就會出現了。”
“也對,順其自然!”鳳楚央很贊同雲熙的說法,很多事情,太過刻意的強求,反而欲速則不達。
陌淩奕拒絕了祁族的聯姻,轉而用別的方法補償祁族,他對外宣布魔獸晶核的秘密,并且将這個功勞全部都歸結于祁族。
一時間大陸上的魔獸被大規模的獵殺,魔獸晶核的售價變得奇高,一些珍貴的魔獸晶核甚至都出現在了拍賣場上。
單羽彤站在院落之中,見皓月已經西升,院中的一株古槐,投影在地上,森森然更加濃了陰郁的心,祥雲恭敬的在他身後候着,前線來報,他們幾處營地都受到了莫名勢力的攻擊,對方不傷人,只是燒毀糧草,此刻他們的大軍已經沒有了糧食,運送新的糧草補給是十萬火急刻不容緩的大事。
“大規模征糧,每家每戶按人頭繳納糧食,不交者充軍!”
祥雲的心情沉悶的像梅雨天氣一樣,“陛下,如此,會激起民憤的,天岚大陸上千年的和平,百姓已經習慣了安居樂業的生活,我們這次發動戰争已經令民心震蕩了,如果再強制征糧征兵,只怕會适得其反啊。”
“不過是一些蝼蟻罷了,待我一統天下,這些人都将劃為奴隸,哪容得他們來指手畫腳。”單羽彤極為不屑,他從不在意民心,這些無用的平民百姓,他從未放在眼裏。
“吩咐下去,讓蕭一程親自前去營地,務必抓住偷襲者,殺無赦!”
“是!臣這就去辦!”祥雲只得允諾,躬身退下去準備征糧事宜。
單羽彤獨自留在原地,他伸手自己的右手,目光陰冷而又可怕,為什麽,為什麽一年多了,他還是不能很好的融合這具軀體,他的右手,還是無法施展出黑暗系的法咒。
他已經等待了千年,為什麽還是不行,他等待的夠久了,他已經不想再等待了。
左手一掌拍出,那棵槐樹立刻應聲倒塌,轟隆的一聲震得大地都在顫抖着。
雲熙得意洋洋的炫耀着,他們這些日子采用游擊戰的方式摧毀了魔苑數個營地,燒毀了他們的糧草,順利的拖住了他們征戰的步伐。
“接下來恐怕就不會這麽簡單了,我們鬧出這麽大的動靜,肯定引得他們的防備,以後再想偷襲,恐怕要難上許多。”鳳楚央分析道。
說實在的,他和仇天并不贊同這麽做,只是雲熙高興,他們便陪着她胡鬧一番,如今初始效果已經達到,就沒有再接下去的必要了。
“反正都已經來了,逐月已經探測到前方五百裏有魔苑的一處軍營,那裏守衛也不是很多,我們再幹一票,就撤回蒙羅,怎麽樣?”
鳳楚央無奈的搖搖頭,仇天依然還是冷着一張臉,他好像天生不會笑一樣,面癱。
“好,再不回去,天狼他們該着急了。”
夜幕降臨的時候,雲熙他們摸到了軍營以外幾裏地的山丘上,居高臨下的觀測着營地內的一切,遠處山腰間閃閃的火光,像星星一樣時隐時現,這是士兵們在點起篝火,準備晚飯了。
“還能生火,就是沒有斷糧了,你說,這裏的守衛人數這麽少,該不會是送糧草的吧!”
鳳楚央搖搖頭,“絕對不會,現在魔苑的軍隊最緊缺的便是糧草,他們的糧草護衛隊絕對非常慎重,這裏守衛如此少,可是帳篷卻很多,倒是十分的詭異。”
“等會我們都要謹慎一些!”
夜深人靜之時,三個身影悄悄的摸進軍營,此刻除了巡邏的士兵以外,其他人都進入了夢鄉,這場戰役才剛剛開始,魔苑和淨月好像約定好了一般,投入戰争之中的除了普通的士兵以外,修煉界的人并未投入戰争。
現在只是拉鋸戰,通常都是到了關鍵的時候,真正的主力才會上場,所以雲熙他們幾個在這些士兵中簡直就是如同無人之境一般。
他們摸索到最大的一個帳篷外,裏面依稀還聽到人說話的聲音,是看守的小隊長半夜醒了,命令士兵去給他拿吃的。
“隊長,這樣不好吧,那些糧食可都是這些奴隸的口糧,現在我們這樣克扣了他們的糧食,他們會被餓死的。”士兵着實不忍心看着那些奴隸饑腸辘辘渴望的眼神。
隊長擡手狠狠的甩了他一個耳光,“你可憐他們,那你就不要吃,餓死算了,這些人反正都是淨月的俘虜,将來終身都是奴隸,你看到他們臉上的烙印了嗎?這樣的人,活着還不如死了算了!”
帳篷之內用鐵鏈拴住了一百多名奴隸,他們衣衫破爛,光着一雙腳,腳踝之上都用一根鐵鏈牢牢的栓着,沉重而又牢固,他們的左半邊臉龐,都用烙鐵烙了一個“奴”字。
他們已經被餓了整整兩天了,每天還要走很多的路,有時候甚至連口水都不給喝,他們若是膽敢反抗或逃跑,回敬他們的将是一頓毒打。
以前每天還能吃上一頓稀薄的粥,現在連這也沒有可能了,他們每個人都失去了反抗的力氣,絕望的等待着死亡的到來。
他們都是淨月帝國的士兵,被魔苑的人俘虜後,被慘無人道的虐待着,還将他們淪落為奴隸,他們看不到生活的希望。
“給……給我口……水喝吧,求求你!”奴隸之中發出一聲微弱的乞讨聲,那是一位身高八尺的年輕漢子,他魁梧的身軀上瘦的只剩下了骷髅一樣的軀幹,幹瘦的皮膚幹巴巴的貼在上面,好像一具活着的木乃伊。
“還想喝水?你是不是還想吃屎啊,水沒有,本大爺正好有一泡尿要撒,不如就給你喝了吧,哈哈哈!”隊長狂妄的笑着,他肆無忌憚的解下腰帶,露出下體,直接對着那個讨水的奴隸小解。
奴隸屈辱的任由他将尿液滴灑在自己的臉上,他嚣張的大笑着,邪惡的臉龐徹底的激怒了奴隸,奴隸奮力的往前一躍,一口咬住他的那處,牙齒緊緊的咬着,盡管惡心至極,但是內心的憤怒超越了一切。
隊長猝防不及被奴隸咬住了,他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他想要推開奴隸,卻實在痛的不能自己,他跳着叫着,“殺了他,殺了他!”
身後的士兵們都被這場變故給吓得愣住了,他們反映過來後手忙腳亂的跑過來,一腳踢在奴隸的身上,将他狠狠的踢倒在地上。
“啊!”隊長的那處直接被奴隸兇狠的咬斷了,他雙手蒙住斷裂的地方身子不住的在地上打滾,痛不欲生的切膚之痛讓他龇牙咧嘴。
“媽的,殺光了他們,為隊長報仇!”
士兵抽出劍鞘中的長劍,揮舞着就砍下了一名奴隸的頭顱,其餘的士兵都紛紛效仿,開始他們單方面的屠殺。
“太過分了,住手!”仇天實在看不下去了,他一掌拍出去,直接震碎了那名率先殺人的士兵的身軀,他的四肢就那麽散落在地上,吓壞了其餘的士兵。
他們驚恐的望着仇天,因害怕而忘記了思考,只是本能的舉起劍朝仇天沖過來,仇天目露冷光,這些畜生,死一千一萬都不嫌多,擡手間便将他們解決了。
隊長還在地上掙紮着,他慘烈的叫聲很大,雲熙怕他引來其他人,再說這種人活着也是禍害,便也沒有絲毫憐憫的結果了他。
濃烈的血腥味在帳篷裏彌漫着,有士兵也有奴隸的,對于這一切奴隸們表現的似乎都很平靜,沒有為死去的同伴悲哀,也沒有為士兵的死去而歡呼,他們更像沒有靈魂的木偶,麻木的任由處置。
“你們是淨月的士兵?”仇天問。
奴隸們不知道他們三個是誰,問這些做什麽,他們本能的抗拒着,更是害怕一旦他們回答了,這三個人會不會殺了他們,盡管淪落到這種地步,人們還是會本能的求生。
“你們別害怕,我們是淨月帝國的人,我們是來救你們的,哥,快給他們解開腳鐐。”雲熙輕聲的解釋着,既然遇見了,她肯定是要救他們的。
生死追随
仇天和鳳楚央不費吹灰之力便解開了他們的腳鐐,只是他們面面相觑的望着他們,身體還是蜷縮在一起不敢挪動半分。
他們已經被魔苑俘虜了,淨月還會派人來營救他們嗎?不可能,這肯定又是魔苑的把戲,故意放了他們,然後他們會架起弓箭,以人為獵物的射殺他們,這是他們的游戲,他們以前就看見魔苑的士兵這麽做過。
他們恐懼的靠攏着,沒有人想死。
“他們在害怕,他們不相信我們!”仇天看懂了他們的恐懼,依如以前的他,他在那場屠殺中僥幸的逃亡之後,他隐性瞞名,不敢相信任何一個人,不敢接觸到人群,他覺得他們每一個人,都可能是來殺他的敵人,他極盡恐懼着,排斥着。
他蹲下身子,平行的與他們對視着,他的語氣十分的平和,卻十分的激蕩人心,“你們這群懦夫,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你們堂堂七尺男兒,便是連這點信心也沒有嗎?即便是騙局又如何,左右不過一死,如今機會就在眼前,你們都不敢博一搏嗎?”
他轉而沖着剛才襲擊隊長的大名大漢說:“你剛才的憤怒呢?兇猛呢?你怕了嗎?”
大漢吐了一口尚存在口中的鮮血,他一咬牙站起身來,“反正是死,我不要像狗一樣死,我要像個男人,我要出去!”
他不知哪裏來的力氣,他只感覺到渾身充滿了鬥志,不顧一切的想要逃出這個牢籠,即使要死去,也要死在廣闊的天地間。
他第一個沖了出去,鳳楚央立刻跟了出去,他在他身側的位置,渾身釋放着強大的氣息,将那些想要阻截他的士兵們都震懾住了,他們一個個都站在原地,忘記了反抗,任由大漢就這麽逃出營地。
有了第一個人帶頭,接下來的奴隸們都漸漸起身往外逃着,他們有的相互攙扶着,有的幹脆背起了不能行走的同伴,鳳楚央在前,雲熙跟在中間,仇天斷尾,他們就那樣光明正大的離開了營地。
直到他們離去了好久,營地的士兵都不敢有所動作,那種氣息的威壓是他們從未領教過的,他們之中有的甚至都被吓得大小失禁。
鳳楚央他們帶着一百多名奴隸走出了一百多裏地才停歇下來,奴隸們終于逃出生天了,他們一個個都精疲力竭的癱倒在地上,用力的呼吸着自由的空氣。
雲熙和鳳楚央從戒指內取出一些水和幹糧,三人默默無語的分發下去,那些奴隸們顫抖着接過食物,怯懦而又卑微的連道謝都說不出口,他們嗚咽着将幹糧送進嘴裏,仿佛那是人間最美味的食物,認真的咀嚼着。
有幾個年輕較小的奴隸開始輕聲的嗚咽着,漸漸地,奴隸們抱頭痛哭,有感激,有宣洩,也有着對未來生活的恐懼。
“恩人,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就算我逃了出來,我也回不去了,我是俘虜,我是奴隸,你看我的臉上,這個烙印将伴随我的餘生,我沒臉回去面對我的家人,我活着還有什麽意思呢!”
一名奴隸跪在地上乞求着仇天,臉上的那個烙印,他會為他的家人帶來屈辱,還不如讓他死了,他們還會以他為榮,以為他死在了戰場上。
沉重的氣息籠罩在他們每一個人的身上,他們和那個奴隸一樣的想法,還不如死了,如此屈辱的活着,簡直就是一種煎熬。
“歸根結底,你們還是懦夫,只不過這樣一個烙印,你們就活不下去了,那麽我這樣呢,我豈不是早就該去死了?”仇天撩起他左半邊臉上的碎發,他的眼角處直至額頭,那裏一直都被他用碎發遮住了。
那裏一片焦黑的疤痕,是他在上官府覆滅的那個晚上被火燒的,那時候他才五歲,小小的年紀也想過去死,可是他的血海深仇容不得他懦弱,他堅強的活了下來,他從未在外人面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