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47)
露過他的疤痕,雲熙和鳳楚央在他重傷之際看到了他的傷痕,也都默契的沒有詢問。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提起他的傷痕,他這鬼樣子,比那些奴隸臉上的烙印可要恐怖的多了,奴隸們沉默了,他們從未想過,眼前這個舉手就能覆滅那些欺淩他們的士兵的人,竟然也有着如此恐怖的面容。
那名先前襲擊隊長的大漢噗通一聲跪在仇天的面前,他聲淚俱下的說:“恩公,我的命是你救的,我肯定是不會回去了,就讓家裏當我死了好了,我願意誓死追随恩公,為恩公做牛做馬,還請恩公不要嫌棄我!”
仇天手足無措的往後退了一步,他素來不喜與人相處,雲熙是他妹妹,他才願意去遷就,可是眼前的這個大漢,他實在是有些難以接受。
豈料大漢這一表決,其餘人紛紛效仿,一個個都跪倒在仇天面前,發自肺腑的乞求道:“恩公,就讓我們跟着你吧,鞍前馬後,我們唯您所令。”
他們整齊劃一的乞求聲震耳欲聾,這是他們唯一的出路了,也是他們最真摯的想要報答仇天救命之恩的方式。
雲熙感動于他們的點滴之恩湧泉相報的決心,不由的開口:“哥哥,他們恐怕真的無處可去了,不如,你就收下他們吧。”
“可是我,我要他們做什麽?”仇天實在是有些為難。
雲熙笑了,這個笨哥哥,“天岚大陸的未來,勢必開始無休止的戰争,你一個人再厲害也是徒勞,你想要光複上官族,光你一個人又怎麽能行,你需要招兵買馬,擁有着屬于你自己的勢力,菲兒那邊的上官族舊部固然厲害,可是時間就矣,不一定就會對你心服口服。”
“而他們,他們對你有着絕對的衷心,只要你加以培養,有效的操練,他們将是你最鐵血的部下,未來,一定可以在你需要的時候,助你一臂之力。”
鳳楚央望着雲熙滔滔不絕的講述着,她總能以點概面的考慮到方方面面,她總能在迷途中為迷失的人指點迷津。
“雲熙,這太難了,他們都不是修煉界的人,就算再費心的操練,依然不可能成為鐵血之師!”仇天搖了搖頭,從古至今,軍隊都是戰場上的炮灰。
“有志者事竟成,不試過你怎麽知道就一定不行,天岚大陸上最厲害的軍團是什麽軍團?”
鳳楚央不假思索的就答道:“蒙羅帝國的風之韌騎士團,全團一萬鐵騎,每一個團員都裝備精良,用雪域最高等的汗血寶馬作為坐騎,我曾經在明珠城見到過他們,以一戰團的話,我不一定是他們的對手,他們的意念之力十分的強烈。”
“風之韌騎士團之中,有着一千多位的武師和法師,結合其餘九千士兵混編而成,他們從十幾歲便開始作為見習騎士入團訓練,并且入團的要求十分的嚴格,想要成為他們那樣的鐵血之師,沒有幾十年根本不可能達到!”
風之韌騎士團,天岚大陸所有士兵心目中神靈般的存在,也是蒙羅帝國最為尖銳的守護力量,別的軍隊對其甚至到了聞風喪膽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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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熙仔細的思索了一番,看他們這點出息,不就是一個風之韌騎士團嗎,有那麽不可超越嗎?她決定了,她一定要打造一個全新的鐵血之師,比風之韌更為厲害的騎士團。
汗血寶馬?哼,有什麽了不起,還不是馬,她的騎士團才不要用這麽LOW的坐騎呢。
“天岚大陸上,什麽魔獸的速度最快?我是說可以作為坐騎的。”
鳳楚央和仇天不知道她又在打什麽鬼主意,她不會大膽到要去找魔獸作為坐騎吧?
“風狼的話速度倒是不錯,只可惜太過孱弱,而且靈智不高,根本不可能被馴化,嗯,風狼不行!”
雲熙暗自嘀咕着,她要找一種可以大規模馴化的,又強悍的魔獸,并且十分拉風的,只要他們一出場,普通的坐騎都聞風喪膽,沒有對戰之力的才好。
“在雪域之中,倒是有一種魔獸,可能符合你的要求,只是它們極其難以捕捉,也不會那麽容易被馴化,我勸你還是算了吧!”仇天并非有意打擊,這實在是天方夜譚。
鳳楚央和雲熙被仇天這麽一提醒,頓悟道:“雪狼!”
沒錯,雪狼,它們兇狠猛烈,速度極快,奔馳起來的速度簡直可以用日行千裏來形容,它們生活在雪域,廣闊燎原的雪域上有着數也數不清的雪狼。
“雪狼騎士團,不錯不錯!”雲熙自我陶醉道,瞬息之間,她連稱謂都想好了,“我決定了,我要去雪域,抓—捕—雪—狼!”
鳳楚央和仇天對視一眼,有一種當她瘋了的默契,都沒有再理會她,仇天對着那些奴隸說:“你們都聽到了吧,雪狼,你們有那個膽識去雪域嗎?如果沒有,就請你們離開吧!”
仇天的本意是讓他們知難而退,并沒有真的去雪域的意思,豈料那些奴隸竟然毫不猶豫的回答道:“我們去,大不了就是一死!”
鑄造面具
仇天一滞,看見雲熙在一旁捂嘴偷笑,他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自己挖了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看見了吧,他們死都不怕,你怕什麽?”
鳳楚央見狀,也開口勸解道:“反正他們已經走投無路了,你就不妨試一試,或許,真的能為他們開創一條新的生路。”
所有人都巴巴的望着他,仇天頓時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他不想有所牽絆,可是雲熙說的沒錯,想要複仇,憑借他一個人的力量是遠遠不夠的,可是他救這些人,根本就沒有奢望過他們回報自己,就這樣将他們拖入自己複仇的使命中,是對他們的不公平。
“主人,今日你若是不應,我們就也沒活下去的必要了!”
“對,不若死了。”
奴隸們吼叫着,自己宛若成了他們的救命稻草,生死完全在他一念之間。
“那好,我便與你們一起博上一搏,不過,你們不必稱呼我為主人,我救你們,并非要你們為我賣命,日後,你們都是我的兄弟,是我戰場之上的臂膀!”
仇天短短幾句話,卻令所有人都熱血沸騰,這樣的明主,他們誓将生死追随,忠心不二。
“不稱呼主人,那我們如何稱呼你呢?”
雲熙笑嘻嘻的說:“幹脆就叫團長吧!”
“團長好!”
原本就是士兵的奴隸們訓練有素的朝仇天行軍禮,整齊劃一的稱呼他為團長,仇天直到這一刻,才真正的感受到他們的敬畏,內心有了一種歸屬感,這是屬于他的力量,他的兄弟!
“好,你們先休息一下,我得想想以後的歸化!”
仇天的眉頭緊緊的鎖着,成立自己的團隊,財力物力都必不可少,可他什麽都沒有,簡直是一籌莫展啊。
雲熙湊過來,在他眼前晃了晃,“別擔心,我既然敢那麽提議,就肯定已經想好了對策,看你愁的哦,都快成老頭了!”
“恐怕接下來,我們又要勞燕分飛了,是吧?”鳳楚央似乎能夠猜測到雲熙的部署一樣,依依不舍的望着她,好容易兩人之間的關系近了不少,就又要分開了吧。
雲熙龇牙咧嘴,沖着鳳楚央揚了揚手,注意用詞好吧,什麽勞燕分飛,她和他是那種關系嗎?可是奇怪的是,她竟然也沒有出言否認,仇天自然是看明白了這兩人之間的關系,好在他對鳳楚央還是比較滿意的,便也沒有多加幹涉。
“咳咳。”雲熙輕咳兩聲,“你還記得我們上次發現的鐵礦了吧,你帶着他們先去開采鐵礦,然後找鑄造師鑄造铠甲和兵器,還有面具。”
“面具?要面具做什麽?”
“這個面具,并不是遮住整個臉龐的,而是半部面具,用來遮住左半邊臉頰的,必須設計的很新穎,它不僅僅能夠遮住他們臉上的奴隸标志,更是用來作為一種标志的,雪狼騎士團的所有人,都必須佩帶面具,這是你們的标志,未來,只要有人看到騎着雪狼帶着半部面具的你們,就可以準确的認出你們的身份,這是一種榮耀!”
瞬息之間,雲熙便将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真可謂是心細如發。
“好,我會将開采的石礦全部帶到雲都找鑄造大師莊根來鑄造。”
雲熙接着說:“我和哥哥則去其他營地,看看還有沒有被囚禁的奴隸,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我們的人數雖然不可能達到萬人,但是最起碼要有千人,等我們把人數湊齊了,便去雲都與你彙合,然後出發去雪域。”
“你要小心,不要受傷,不要逞強,不要……”鳳楚央一開口就是各種擔心,雲熙連忙打斷他,“知道了知道了!”
仇天看他們兩人的樣子,“不然,開采鐵礦的事情,讓我去吧,免得你們分開。”
鳳楚央嘆了口氣,拍了拍仇天的肩膀,“一來你不知道鐵礦在哪裏,二來,這雪狼騎士團既然是有你統領,自然要讓所有的團員都對你無比忠誠,所以接下來的解救,非你莫屬,再說了,分別只是短暫的,很快我們就又可以并肩作戰了。”
“正好他也可以通知天狼他們在雲都與我們彙合,帶着一千多士兵去雪域,光憑我們三個可沒有那個本事保證他們的安全。”雲熙補充道。
他們已經分析的如此透徹了,仇天自然也清楚其中利弊,唯有坦然接受着,“好,我們雲都彙合!”
天岚大陸後世最為神秘的鐵血之師——雪狼騎士團便就這麽成立了,誰也沒料到,這樣一個被後世歌頌的神奇軍隊,成立之初,竟然是由一百多名奴隸組成的。
更沒有知道,他們臉上那最為标志性的銀色面具,竟然只是為了遮掩奴隸标志而設計的。
凡事無絕對,米粒之珠也放光華,誰又規定,平凡的人們就不能成為曜日。
鳳楚央帶着雪狼騎士團的一百多名團員直奔鐵礦而去,他們日夜開采,又有鳳楚央配合,很快的便開采出相應數量的鐵礦,天狼和鳳井川、上官菲兒來了之後,鳳楚央便将開采的事宜轉交給他們,他帶着鐵礦趕往雲都,請鑄造大師莊根鑄造铠甲。
莊根此人,久負盛名,已經很久不再親自鑄造兵器,除非是特別上乘的材料,他才會親自出手,鳳楚央拜求了三次,都沒有見到莊根本人。
“師傅說了,你這尋常的铠甲和兵器,我們就可以鑄造,你為什麽非見他老人家不可呢!”莊銀弄不明白,他們的手藝并不比師傅差,就個人為什麽就那麽固執,寧可花大價錢也非要師傅出山不可。
“铠甲和兵器你們當然沒問題,可是我還要鑄造一副面具,這幅面具我想動用特殊的材料,并且我朋友的設計的很奇特,恕晚輩魯莽,還是請莊老前輩親自出山!”
鳳楚央誠懇而又真摯的态度,讓莊銀他們頗為為難,莊銀的目光偷偷的漂了一眼牆角處,那裏坐着一位衣衫褴褛的老頭,他花白的頭發,滿手的老繭,此刻他正在牆角處眯着眼睛曬太陽。
鳳楚央第一次來,就見過這個老頭,他好像每次都無所事事的在那裏閉目養神,然而莊銀這一眼,鳳楚央瞬間便明白了,他是在征求老頭的意見,這個老頭,恐怕就是鑄造大師,莊根吧。
鳳楚央裝作不知他的身份,繼續和莊銀說道:“我所用的這份材料,正是東方聖君隕落之時,天空中掉落的隕石,這些隕石呈銀色,質地堅硬,觸摸着還有溫熱的感覺,這種絕世罕見的材料,我不相信莊老前輩,會沒有興趣。”
“隕石?拿來我看看。”
果然,鳳楚央抛出的引路石得到了回應,老頭睜開了雙眼,滿臉好奇的朝他伸出了手,鳳楚央将一塊拳頭大小的隕石放在他的手心,這是他在碧瀾閣收集的,當時只是為了紀念東方撫,後來才聽雲熙說這是隕石,十分的罕見。
為了引莊根出山,他故意說的十分神秘,開始他是根本沒有想到用隕石制作半部面具的。
“有多少這樣的石頭?”
“很多,但也不是特別多。”鳳楚央老老實實的說。
“設計圖。”
鳳楚央又趕忙将雲熙繪制的圖遞過去,那是一副小巧的半部面具,面具的形狀好像一片樹葉,樹葉之上露出一直眼睛的縫隙,整個呈飄逸的形狀遮住了眼簾四周,樹葉之上甚至都有着細微的紋路,小巧精致。
“打造多少?”
鳳楚央顯然沒有跟上老頭的思路,愣了一下,才說:“一千副。”
老頭頭也沒擡,“材料留下,總共一千紫金幣,一個月後取。”
一千個紫金幣?也就是說,一副面具光造價,就是一個紫金幣,這是明搶啊,鳳楚央再財大氣粗也被老頭的獅子大開口給唬住了。
“怎麽,沒有?”
“沒有。”
老頭将隕石丢給他,雙手背在身後,“沒有就免談,愛找誰就找誰去!”
嘿,這老頭還真是倔啊,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了,鳳楚央無奈,一千紫金幣,他是真的沒有,他想了想,又取出一塊碗口大小的鳳血石,“這塊石頭莊老可認識?”
莊根擡頭瞟了一眼,“什麽破石頭,一塊破石頭就想哄騙老夫……等等,鳳血石!”
莊根這下可淡定不了了,神情竟然比剛才看見隕石還要激動幾分,他一把奪過鳳楚央手中的鳳血石仔細端詳着,他翻來覆去的看了半天,又跑到牆角他剛才曬太陽的地方,将鳳血石舉過頭頂,就着陽光觀察。
“極品鳳血石啊,極品啊,小子,你還有這種品級的鳳血石嗎?”莊根這變臉比翻書都快,剛才還愛理不理,現在又主動詢問。
這老家夥精明而又古板,若是讓他知道了自己擁有那麽多極品鳳血石,恐怕又要獅子大開口了,鳳楚央這麽想着,便就沒說實話,“不多,也就三、五塊。”
“三、五塊?”莊根的眼睛裏直冒精光,臉上也浮現出了笑容,“小兄弟,我不要紫金幣了,你把極品鳳血石都給我,我無償為你制作面具,如何?”
金礦山脈
鳳楚央淡淡一笑,虛手一抓,莊根手上的鳳血石又被他奪了回來,“莊老前輩當我三歲孩童呢,一塊這樣的鳳血石都是無價之寶,您還無償,算了買賣不成仁義在,我另尋高人去了。”
鳳楚央佯裝轉身離去,莊根連忙拉住他,他是鑄造大師,也是收藏大師,生平最喜好的就是收藏珍貴的鑄造材料,這種品質的鳳血石,是他一輩子都未曾見過的,既然見到了,哪有任其溜走的道理。
“三塊,如何?”
鳳楚央計謀得逞,莊根果然上當了,開始主動減少數量。
“不行,這是我僅有的,這世界上恐怕再也找不出這樣品質的鳳血石了。”
莊根的心好像有貓在撓,癢癢的,他把心一橫,豁出去了,“兩塊,最少兩塊,不能再少了。”
“不另外增收費用?”
“不收!”
“成交!”鳳楚央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答應了,順手就将兩塊鳳血石遞給莊根,莊根寶貝似的攬在懷裏,唯恐他反悔。
莊銀将铠甲和兵器的鑄造交給了其他鑄造師,他協助莊根專心打造隕石面具,鑄造兵器分別需要制範、澆鑄、脫範、打磨等幾個工序,莊家鑄造鋪的鐵匠們将鐵礦反複加熱折疊鍛打,将鋼鐵鑄造成百煉鋼的程度,他們鑄造出來的铠甲堅硬而又輕便,十分的牢固。
鳳楚央揣摩着鐵匠們的鍛造手法,突發奇想的,也想親手制作一樣東西送給雲熙,他反複思量,終于決定用鳳血石給雲熙打造一副手镯。
奈何首飾不像兵器,他失敗了幾次以後,不得不請教莊根,“莊大師,這手镯的雕琢,您可會?”
“原理差不多,你問這個做甚?要我幫你打造手镯,那簡單,再拿一塊鳳血石來!”莊根毫不客氣的敲竹杠。
“讓你做的話,還不若去找首飾鋪了,我要親手打磨。”
莊根撇了撇嘴,“如此費心,是送給心上人的?臭小子,人家手腕的尺寸你可知曉?大了不行,小了也不行,還有,你得去買一副專門雕琢的工具,我這鐵匠鋪裏哪有那樣細致的器具,傻小子,看着精明,還不是一樣笨。”
“多謝前輩指點!”鳳楚央一點即通,他這個笨蛋,去別人首飾鋪裏觀摩一番,不就盡得精髓了嗎,以後再偷偷量一下雲熙手腕,就可以鍛造了。
于是接下來的日子裏,鳳楚央便三天兩頭的往首飾鋪跑,起初別人以為他是去買首飾的,後來發現他只是對鍛造首飾感興趣,二話沒說就開始趕人,鳳楚央倒是第一次被人掃地出門,為了給雲熙制作禮物,他也是拼了。
話分兩頭,鳳楚央這邊如火如荼的進行着,雲熙和仇天卻沒有進展,一連突襲幾個營地,都沒有再發現奴隸的身影,連俘虜都沒見。
“不可能啊,仇一說了,他們當時被俘虜的還有好幾千人呢,到底被關押在哪裏了!”
仇一是雪狼騎士團的成員們冠仇天的姓氏,按照數字給自己新起的名字,仇一便是那個襲擊隊長的大漢。
仇天面無表情,冷酷的望着天際,“大約都被屠殺了吧,畢竟他們糧草短缺,帶着這些人根本無法提供供給。”
“不可能,大規模的屠殺絕對不會如此悄無聲息,至少也會留下屍體。”雲熙排除了這種可能性,她想起鳳楚央之前分析的,恐怕魔苑真的已經有所防備,而他們抓了這麽多的戰俘,将他們都變成奴隸,難道有什麽大的舉動嗎?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他們都被集中到了一個地方,并且那個地方,十分的隐蔽。”
雲熙贊同的點點頭,“回之前的那個軍營,他們之前想把仇一他們送去哪裏,那裏應該就是俘虜們彙集的地點。”
“對。”
兩人一拍即合,立刻重新返回之前解救仇一他們的那個軍營,只可惜他們回去的時候,營地早已拆除,他們在原先的營地之上,發現了幾十具屍體,他們都穿着魔苑的軍服,很顯然,他們就是之前駐守在這裏的士兵。
“死亡時間不久,應該是昨天,我們來晚了。”仇天探測着屍體的表面,推算出大致的死亡時間。
雲熙仔細的觀察着四周,并且看了士兵死亡的位置,他們集中在一起,屍體都是一字排列開來的,說明他們并非與人争鬥死亡的,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被人押解排列在一起,被集體殺戮的。
“應該是他們自己人動的手,他們丢失了俘虜,所以他們遭到了處決。”
雲熙皺着眉頭,魔苑的這些人,真是太殘忍了,對自己人都能下得去狠手,如果真的讓他們并吞了淨月帝國,淨月帝國的老百姓恐怕真的要陷入水深火熱的生活之中了。
“雲熙,你看,這裏重車的轱辘印,他們應該是押解了很重的東西,車輪才在地面留下這麽深的印記。”
雲熙蹲下身子,嘴角上揚,天無絕人之路啊,跟着這車輪印,應該就能找到他們的目的地了吧。
兩人一路沿着車輪印前進,行走到一處山谷時,車輪印消失了,雲熙和仇天對視一眼,警惕的往前摸索着,此處的山谷特別的狹隘,谷中兩面山崖對峙如夾板,只能容下一人寬的縫隙從中擠出去。
山谷的那頭,一隊士兵守在入口處戒備森嚴,隐隐約約傳來山谷內士兵的操練聲,仇天和雲熙打着手勢,他們退出了山谷。
“這裏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常人根本無法混進去,而且聽他們這陣勢,恐怕這是魔苑的一個大部隊,裏面恐怕還有着重要人物。”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誤打誤撞竟然找到了他們的大本營,只要燒毀了他們的糧草,何愁他們不退兵。”
“淨月如此對你,如此對我們上官族,你卻依然還是願意守衛它,或許別人根本不屑我們的這些舉動吧!”仇天嘆息道,他是無比糾結的,他是淨月帝國的人,卻被淨月所不容,說到底,他沒有義務為了淨月而犯險。
“那些人都已經不在了,何必在意那麽多,我們做這些,只不過是為了淨月的普通百姓。”雲熙沒有仇天的那種國恨家仇的感覺,她只是遵從本心。
山谷的月夜神秘而又渺茫,輕薄的霧氣在人們的頭頂靜靜的漂流着,守衛們剛剛換班結束,精神抖擻的站列在峽谷端口上,突然,他們只感覺眼前什麽東西一閃而過,仔細的去尋找,又沒有發現任何東西,只當是自己眼花了。
其實他們并沒有眼花,剛才那一閃而過的,正是雲熙和仇天,雲熙現在的風系移形換影術娴熟的很,利用夜間能見度低,輕而易舉的混進了軍營。
峽谷之內非常的空曠,沒有帳篷,峽谷內時不時還有着列隊的士兵在巡邏着,雲熙悄悄的摸索着,這座山谷之中,竟然有着許多的山洞,看上去更像是人為開鑿的。
兩人屏住呼吸潛了進去,山洞內無比的廣闊,就像是地下工廠一般設立的非常考究,并且在這山洞之中,每隔幾米便有着一名士兵把手着。
仇天幹淨利落的挾持一名士兵,将他拖到拐角的位置,他用手卡住他的脖頸厲聲問:“這裏是什麽地方,淨月帝國的那些俘虜被關在哪裏?”
士兵顯得很驚慌,他不明白眼前的這個人是怎麽混進來的,他的脖頸被卡的恰到好處,若是他膽敢反抗,仇天立刻就會擰斷了他的脖子。
“大俠,我不知道啊,我什麽都不知道。”
“我再問一次,被關在哪裏?”
士兵害怕了,顫顫巍巍的說:“在裏面,這裏發現了金礦,蕭大人便将他們抓到這裏來當礦工,開采黃金。”
“哪個蕭大人?”雲熙警惕的問。
士兵都快被吓哭了,“我不知道哪個蕭大人,大家都喚他蕭大人。”
“那你們的糧草呢,糧草在哪裏?”
士兵這回是真的絕望了,糧草是他們的命根子,這趟運送糧草出來,他們都立了軍令狀的,若是糧草有個閃失,他們不但死無葬身之地,還要牽連家人的。
他絕對不會說糧草藏在哪裏的,他心一狠,用力的咬斷了自己的舌根,鮮血從他的唇角溢了出來,他竟然咬舌自盡了。
仇天松開手,他本沒有打算殺他的,沒想到為了糧草,他竟然不惜自盡。
“把他衣服扒下來換上,沒想到這裏竟然是一座金礦山脈,我們正需要大量的金錢,此行非虛啊!”雲熙有些興奮,紅潤的臉上樂的像初開的迎春花。
仇天也頗為高興,二話不說便褪下士兵身上的軍服套在身上,“我進去探查一下金礦,你去打探糧草的消息,千萬要注意安全。”
雲熙笑嘻嘻的說:“應該是你注意安全才是。”
仇天接觸之後,才了解到他這個妹妹,鬼精靈的可以,她是不會随意吃虧的,便也放下心來,大搖大擺的朝着洞穴深處走去。
戰蕭一程
雲熙轉過身,來去自如的在山谷內尋找着,只可惜任憑她找遍每一個角落,都沒有發現糧草的蹤跡。
難道,糧草也在洞穴之內?
她敲暈了一名士兵将他的衣衫自己換上,假裝成士兵的模樣往裏走去,她往裏走了十幾米的時候,竟然發現了兩個入口,她想了一下,朝着左邊的入口走過去。
入口處的守衛發現了她,“口令!”
雲熙暗自心驚,竟然還有口令,她哪裏知道什麽鬼口令。
“今天天氣不錯啊!你看……”雲熙開始鬼扯,哪知道她這随意的鬼扯,竟然誤打誤撞說對了口令,守衛打開了閘門,“放行!”
雲熙見鬼似的望着守衛,我的天,這樣也行,什麽人設置的口令,真是傻到姥姥家了。
雲熙進入了內裏,外面守衛那麽嚴實,裏面竟然也絲毫不懈怠,每一處都有着專人把手,她行走到內裏深處的時候,再次被人攔住了身影。
“什麽人?不知道這裏是禁地嗎,回去!”
雲熙的僥幸心理結束了,這裏根本就嚴禁任何人進入,她靈機一動,“蕭大人讓我來巡查一下,你們好大的膽子,蕭大人的命令也不聽了嗎?”
守衛一聽蕭大人,立刻恭敬的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大人見諒,請問您有令牌嗎?”
我去,雲熙在心裏罵了一聲,什麽鬼地方,又是口令又是令牌的,守衛這般森嚴,裏面肯定有貓膩。
“令牌我忘記帶了,我就是進去巡查一下,你們若是不放心,可以和我一起進去!”反正她只想知道裏面是什麽。
守衛十分為難,沒有令牌誰都不允許進入的,正當這個時候,遠處一行人朝着這裏走過來,守衛恭敬的行軍禮,“蕭大人好!”
雲熙一聽,這還了得,她正借着他的名頭忽悠守衛呢,這下好了,正主來了,她就要露陷了。
她不動聲色的轉過身子,側身站在一旁,學着守衛的樣子恭敬的行軍禮,她用眼睛的餘光去觀測這個蕭大人時,頓時發現,這人也是她的老熟人了嘛,不就是上次将她擄走的蕭一程嗎?
若是沒有他将自己擄走,東方撫便也不會用寶圖去置換自己,最後為了搶奪寶圖而加速隕落,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雲熙的手心緊緊的握起來,蕭一程,你等着。
蕭一程旁若無人的略過雲熙,直直的走了進去,突然,他停住腳步回過身來,指着雲熙問:“他為何在此?”
守衛的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了,不假思索的就要回答,雲熙自知身份敗露,可是仇天那裏尚不知情況如何,為了不引起他們的警覺,她立刻跪在地上,“蕭大人,我正要向您彙報呢,這裏的守衛很盡職!”
她故意回答的模棱兩可,聽起來會讓守衛誤以為自己和蕭一程很熟悉,而蕭一程只當他是巡查的士兵。
果然,蕭一程沒有再深究下去,而是繼續朝着裏面行進,雲熙趕忙跟随在他們的身後進入,往內走了不久,果然看到了一石石糧草堆的整整齊齊。
雲熙移形換影,讓自己躲藏起來,蕭一程帶着侍衛巡查了一周後,确認糧草安全,就帶着衆人離去了。
雲熙在等仇天那邊的消息,仇天如果解救了俘虜,必将引起大規模的震蕩,那個時候,她就可以放火離開了。
仇天這邊就顯得平淡了許多,他一路暢通無阻的進入到岩洞的最裏面,那裏面有着數千名奴隸在開采着金礦,他們的身後,士兵們手裏執着長長的皮鞭,誰只要偷一下懶,就會被鞭笞。
“慘無人道的畜生,找死!”
仇天冷冷的大喝一聲,毫不留情的開啓他的屠殺模式,這些人簡直不配活着。
有人突襲礦洞,裏面的士兵都開始朝仇天撲過來,只可惜仇天就如同天神一般将他們震碎開來,他身上的氣息絲毫不弱于他們深深忌憚的蕭大人,于是他們膽怯了,紛紛丢盔卸甲的逃離開來。
“所有人,跟我走,我是來救你們的!”
仇天的這一嗓子,奴隸們都紛紛丢下了手中的鐵鍬,他們不敢置信的跪倒在地上,感恩戴德的朝仇天磕頭,他們之中每天都有人死去,他們每天都在這金礦之中不停的勞動着,身體早就不堪重負了。
“你們跟着我出去。”
仇天一馬當先帶頭往外走去,先前逃走的那些士兵們大聲的喊叫着:“有人襲營,快來人啊!”
所有的士兵都迅速的做出反應,潮水般的朝這邊湧過來,蕭一程得了消息,也親自趕過來,這麽大的動靜早就傳到了雲熙那邊,她絲毫不拖泥帶水的就放了一把火,糧草一點就燃,沖天的火光燃起濃濃的濃煙。
“起火了,救火啊!”雲熙捂着口鼻跑出來,守衛們聽到她喊失火了,都沒命的往裏面跑去,她淡定的與他們擦肩而過,她要去接應仇天,仇天不是蕭一程的對手,她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
“仇天!”蕭一程望着對面的人,準确的喊出他的名字,內院之中他們交過手,“手下敗将,今日撞到我手裏,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仇天這才知道,士兵口中的蕭大人,竟然是蕭一程,事情變得棘手起來,有蕭一程坐鎮這裏,他今日想要帶着這些奴隸出去,恐怕要付出一些代價了。
“蕭一程,廢話少說,放馬過來!”
蕭一程右手微凝,土系法術天崩地裂的将仇天面前的土地震裂開條條裂縫,仇天極速的往前掠過,企圖近身攻擊蕭一程。
蕭一程立刻往後閃躲着,法師與武師戰鬥,絕對不能讓武師近身,他沒有風系法師的速度,他只能借助于大地的力量阻截仇天的腳步。
“天崩地裂!”
仇天的臉上彌漫着寒氣,他的掌心凝聚着一條黑色的巨大的劍,武力化劍威勢逼人,氣勢洶洶的朝着蕭一程攻擊過去。
他們激烈的碰撞在一起,失去了仇天的庇護,俘虜們頓時被士兵們阻截住去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