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63)
表情的在君白衣面前轉過身往前走去。
“呵,原本還以為有一場好戲呢,君總管還真是冷血無情呢,這樣的美人垂青竟然還無動于衷。”魔帝勾起唇角,慢悠悠的踱至君白衣的身旁,恍然大悟的說道:“啊,我忘記了,君總管現在可是閹人,就算美人在懷,也是無能為力呢,哈哈哈!”
魔帝一笑,四周的人都跟着笑,君白衣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的,站在那裏尴尬極了,這種羞辱他早已習以為常了,可今天不同,因為水玲珑,他該死的在意極了。
魔帝笑了一會斂了笑容,目光微轉,腦海中又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既然君總管無福消受,這次出行為了給大家緩解寂寞,不如從今夜開始,讓水玲珑輪流服侍各位,以解旅途乏味!”
魔帝他們可沒有空間戒指,他們的船雖然大,可是除了他和那些強者,還有開船的船員,船艙之中也堆滿了各種食物和日用品,滿滿當當的都塞滿了。
所以船上根本容納不下多餘的人了,整艘船之中唯獨有水玲珑一個女子。
魔帝的這個決定,大家不知道是真是假,瞬間都沉默了,偷偷打量魔帝的表情,默默在心裏揣測真假。
他們都看的出來,魔帝是故意在借水玲珑羞辱君白衣,現在這般決斷,估計也是為了激怒君白衣,可是他們心裏又忍不住在想,萬一是真的呢,畢竟剛才他們可是都看見水玲珑長什麽樣子了。
面容嬌俏,魔鬼身材,那小蠻腰,還有那豐挺的胸部只要看上一眼,就讓人欲罷不能,恨不得攬在懷裏好好的揉捏一番。
這樣的美人,平日裏都會勾走人的心魂,更何況在這樣一艘沒有其他雌性生物的船上,誰能不心動。
君白衣所有的僞裝在一刻瓦崩圖解,他露出慌亂的神情,激動的跪在魔帝的面前,雙手抓住他的衣襟懇求道:“魔帝陛下,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懇請您放過她吧。”
魔帝冷哼了一聲,君白衣啊君白衣,你總算還開求我了,我魔帝兩世為人,還沒有馴服不了的人,他就喜歡看那些反抗他的人,最後都哭着喊着求他的樣子。
“怎麽,君總管這是怎麽了?美人你不要,我總不能白白浪費了呀,還是說君總管改變主意了,想要留給自己了?”
君白衣擡頭看見魔帝戲虐的笑臉,心底冰冷一片,今日這一劫,怕是躲不過了,“魔帝陛下開恩!”
君白衣連喊三聲,每一聲都伴随着一聲重重的磕頭聲,這是君白衣唯一能做到的了。
魔帝終于讓君白衣對自己服軟了,他突然覺得無趣極了,自己精神海之中單羽彤的靈魂又開始作祟了,這個單羽彤,遇見陌雲熙他會反抗,看見君白衣這樣他竟然也會這麽大的反應,這家夥在意的人還真多啊。
魔帝煩躁的一腳踢開跪在面前的君白衣,氣急敗壞的說:“既然君總管這般在意那個美人,今夜就将她賜給你,我看她還是一個處子,明日她從你房中出來若還是處子,呵呵,就別怪我讓其他人替你疼惜她了。”
魔帝拂袖離去,其他人都幸災樂禍的看了他一眼,他一個閹人,又不能人道,看他今夜如何将水玲珑給辦了。
人群都散了去,君白衣從甲板上爬起來,頹廢的坐在那裏,滿身的無力,滿心的悲傷,魔帝夠狠,他這是想要将他徹底的逼瘋。
君白衣失魂落魄的回到房內,渾身猶如跌落了冰窖一般透徹冰涼,他是為了救水玲珑而來,如今,他竟然要親手毀了她嗎?
水玲珑這裏水深火熱,陌雲熙那邊卻是一無所知,他們的船其實就在魔帝前面十幾裏的地方,只是海上霧氣重,彼此都沒有發現對方的身影。
陌雲熙将秋月托付給上官菲兒照料,打算找到精靈族後,再去和魔帝談判,讓他解除對秋月的控制。
他們分配房間的時候,大家因為上次遇見鳳楚央從陌雲熙的房間內出來,于是便将他們兩個分在了一個房間,這事是諸葛東雲提議的,陌落執行的。
陌雲熙氣結,諸葛東雲這個白癡,自己碰了個大釘子,于是就見不得她好過,故意教唆陌落給她使壞。
“那麽多房間,一人一間足以。”
“一人一間是夠了,可是你看逐月要一間吧,玄武神龜也要一間吧,随風倒是可以和天狼一間,還得留一間作為飯廳,還有洗澡兩間,男女各一間是吧,這樣算起來就不夠了,只能委屈你了。”
諸葛東雲兩手一攤,表示她也沒有辦法,這個時候,鳳井川和天狼是絕對不會發表意見的,鳳楚央不說話,誰知道他怎麽想的,他們若是開口說錯了話,那只狐貍絕對會深深的記在心裏,在适當的時候給他們迎頭一擊的。
“那為什麽不可以我和陌落一間,我們兩個女孩子正好做個伴。”
陌落正要點頭,諸葛東雲連忙跳過去,湊到陌落面前壓低聲音說:“她這是在害羞,你可不能點頭,你這是在破壞他們小兩口你依我侬的機會,這是不道德的。”
陌落果然被諸葛東雲唬住了,別過臉去認真的看風景,陌雲熙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諸葛東雲,你給我等着。
“這樣吧,幹脆你和鳳井川一間,反正你們又不是沒有同榻而眠過。”
諸葛東雲一口氣憋在喉嚨裏,被嗆的直咳嗽,鳳井川站在一旁,與諸葛東雲之間隔了一個天狼,他見諸葛東雲那樣,腳步都邁了出去又收了回來,他才不要關心他呢。
“咳咳,我寧可睡甲板都不要和他一間,陌雲熙,你要是真不想和風少主一間,那我就委屈一下,我和他一間好了。”諸葛東雲挑釁的望着陌雲熙,你敢嗎?
“不行。”這一次,大家的意見倒是分外的統一,鳳井川、陌雲熙、鳳楚央都異口同聲的反對,諸葛東雲往後退了一步。
諸葛東雲單單沖着鳳井川瞪了一眼,你有什麽資格反對,我和你很熟嗎?
“所以,到底你們兩行不行?”
陌雲熙滿臉的無可奈何,鳳楚央這才替她解圍:“行了,別鬧了,房間和被褥都準備的很齊全,今夜我來航行,你們都去休息吧。”
諸葛東雲哼了一聲,無趣。
天狼摸摸鼻子,這可是他自己不忍心的啊,怪不得別人攪黃了的哈。
鳳井川滿臉的糾結,想要和解,又拉不下臉來,嘆了口氣也回了房,看諸葛東雲那樣,估計是真的要老死不相往來了,不就是一個小九妹嗎,他至于這樣嗎?
我做惡人
衆人都散了,只留下陌雲熙和鳳楚央留在原地,鳳楚央溫和的笑着,目光寵溺,無傷大雅的玩笑只要和陌雲熙有關,他便覺得心情特別的好。
“看他們那麽欺負我,你很開心啊!”
鳳楚央大手一揮,将雲熙攔在懷中,好整無暇的望着她那嬌俏的臉龐,“不是開心,是很開心。”
陌雲熙唇角一揚,流光溢彩的臉上光韻十足,擡手便去推他,豈料他緊緊的箍着她的腰肢,四目相對間,鳳楚央的唇就要落了下來。
陌雲熙羞赧極了,這可是在甲板上呢,那幾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若是瞧見了,更加要胡鬧了,她剛要伸手去推鳳楚央,船艙之中傳來諸葛東雲的尖叫聲。
“怎麽了?”陌雲熙問。
鳳楚央放下她,他也不知道啊,“走,去看看。”
說起來,這船航行已經有一日的功夫了,如果船上有什麽東西的話,他們早就察覺到了,諸葛東雲不是大驚小怪的人,肯定是有什麽特殊的事情發生了。
大家都循聲而去,鳳井川一馬當先,第一個趕到諸葛東雲的房門口,二話不說就破門而入,鳳井川滿臉焦急的尋找諸葛東雲的身影,看到她安然無恙之後,一顆心才吞回了肚子裏。
目光上移,諸葛東雲的面前,竟然站着一個人,此人着黑色鐵甲,面帶銀色半部面具,這裝束分明就是雪狼騎士團成員的打扮。
雪狼騎士團不是早就随仇天去聖學院了嗎,他們的船上怎麽會有雪狼騎士團的人,難不成是壞人僞裝的嗎?
“大膽,你是何人,盡然冒充我雪狼騎士團的人。”
諸葛東雲回過身來,此時其他人也已經都趕到了,對于面前的這個人,都是滿臉的驚奇。
天狼指着那人說:“這不是雪狼騎士團的火系法師忘生嗎?你怎麽在這裏?”
忘生帶着半部面具,露在外面的面張臉孔絲毫不見任何慌亂,他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嘴上還打了一個哈欠口齒不清的說:“就是在這裏睡了一覺,醒來就看見諸葛軍師了。”
諸葛東雲嘴角抽了抽,她自出發來就沒有回過房間,根本不知道忘生是怎麽出現在他的房間的,以前對忘生的身份就充滿了疑惑,如今他又不請自來的跟随他們一起出海,她對他的疑惑就更深了。
“你難不成沒有跟仇天回聖學院嗎?”鳳井川自然也是聽說過忘生了,不過一直沒有交集。
忘生一臉無辜的說:“貪酒喝,宿醉醒來,他們走了沒帶上我,我一直都在白沙城中啊。”
這種說辭,實在是不是合理的解釋,大家滿臉防備的警惕着忘生,莫名其妙的跟着他們出海,肯定是有目的的。
陌雲熙緩步上前,仔細的盯着忘生的臉看着,這人她倒是第一次見,他的身上總讓她有種熟悉的感覺,火系法師,難道是他?
陌雲熙雖然心裏起了疑,嘴上卻不道破,如果真的是他,還是不要道破他的身份來的好。
“既然是自己人,那就一起出海吧,東雲,給他再安排一間房間。”
諸葛東雲張了張嘴,狐疑的打量着忘生,雲熙那般謹慎的人,問都不問一句,就把人留下了,互相的默契使得她知道,雲熙肯定有着她的打算。
“這可是你說的,不過,這樣一來就真的少了一床被褥了,不如,你還是和風少主共寝好了。”
又來了,諸葛東雲逮着機會就調侃自己。
“不用了,我皮糙肉厚,用不着被褥,況且我多數時間都用來修煉,無暇休息。”忘生快速的掃了一眼陌雲熙,有些慌亂的拒絕。
“嘿,喝酒有時間,休息反而沒時間了,你這人,真是個怪人!”諸葛東雲搖了搖頭,懶得理會他,“那這間房間就給你用吧,正好房門都被某個白癡給破壞了,我換一間睡去。”
“多謝。”忘生也沒推辭。
陌雲熙走上前去,熟稔的與他打招呼,“我是陌雲熙,你若是有什麽需要,不必客氣,找我們任何人都是可以的。”
忘生的喉嚨顫了顫,再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近她,他渾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他手足無措的望着她的嘴巴一張一合的說着什麽,他卻一個字都沒聽清楚。
他呆呆的看着她說完,看着她轉身離開,也看到了她身旁的鳳楚央,他苦澀一笑,也只有鳳楚央這樣的人才配與她站在一起吧,而他,只能隐姓埋名默默跟随在她的左右,即便如此,他也很滿足了。
他這樣做,不僅僅是自己對她的牽挂,也是對她的一種補償心理,他是代替那些傷害了她的人來贖罪的。
從忘生那裏出來,陌雲熙一直沉默不語,默默的走到甲板上眺望着遠方,有些回憶湧上心頭,初見那個如玉的少年,那時的他是多麽的不可一世,可是如今,他卻可以将自己低到塵埃,只為了伴随她左右。
可是這份情,她永遠都回應不了,也承受不起。
“是他吧!”鳳楚央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句。
陌雲熙轉過玉頸,垂下眼眸思量了一下,才幽幽的說道:“是他,不過既然他不願意表明身份,我們就随他吧。”
鳳楚央将手覆上她的蒹葭,和她并肩一起眺望遠方,雲熙所想他都知曉,他只嘆自己何其幸運。
陌淩奕想要的太多,于是他便失去了他最重要的;
慕空背負的太多,于是他也沒有辦法得到他最珍貴的。
唯有他,沒有那麽多的牽絆,沒有那麽多的背負,他是幸運的,所以他告訴自己,窮極一生也要守護好他心裏的那個人。
魔帝的命令,沒有人膽敢違抗,是夜,水玲珑就被押送到君白衣的房內,君白衣端坐在內,一言不發的看着他們進來又出去,一個個的都抱着看好戲的樣子。
水玲珑原本以為是魔帝要見自己,沒想到他們竟然把她送到了君白衣這裏,先前他對她那邊疏離,她也故作冷清的別開目光不看他。
“玲珑,坐吧。”
水玲珑擡眸,冷冷一笑,“君總管真是貴人多忘事,剛剛不還稱呼我為水姑娘了嗎?”
君白衣輕嘆一口氣,想要上前扶她一把,又想起自己現在這樣,唯恐玷污了她,“魔帝多疑,我若與你太過熟稔,怕他為難你。”
“那你現在是什麽意思,你們把我擄來,到底是為了什麽?”
君白衣斟酌着回答,“為了雲熙,魔帝陛下應該是想要用你要挾雲熙什麽事情。”
水玲珑冷哼一聲,魔帝還真看得起她,用她來要挾雲熙,他以為她會乖乖就範了嗎?
“你還沒有回答,你找我來有什麽事情?”
君白衣晦澀的流轉目光,原因實在是難以啓齒,這不僅僅要剖開他鮮血淋漓的傷口,還要深深的傷害水玲珑,他如何才能說得出口。
君白衣佯裝成薄情寡義的人一樣,用輕薄的口氣說道:“能做什麽,當初在雲都的時候,感受到姑娘對我似乎種了情根,後又聽說姑娘至今未嫁,今日便想問問,你可是因為對我念念不忘而不願意嫁人的嗎?”
水玲珑目光如炬,目露精光的瞪着君白衣,他那是什麽表情,他覺得她的一片癡心,是拿來炫耀的嗎?
“君白衣,你也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吧!”
君白衣無所謂的笑笑,殘忍的繼續說道:“只可惜,姑娘可能還不知道,多年前我便淨身為宦,可能這輩子都沒辦法娶姑娘了。”
我帶你走
水玲珑張大了嘴巴,嘴唇蠕動着潺潺說不出話來,她低下頭望着自己的腳尖,心裏面冰涼一片,君白衣這樣究竟是想要羞辱她還是羞辱他自己。
“君白衣,我對你的情感那是我的事情,它從未對你有過困擾,你為了羞辱我而這樣說,你不覺得可笑嗎?”
君白衣苦澀一笑,怎麽可能沒有困擾,明明卿心我心,明明牽腸挂肚,卻終究陌路。
狠狠心,君白衣覺得,既然不能讓她幸福,那就讓她徹底的對自己失望,讓她忘了自己,去追尋自己的幸福吧。
“有什麽可笑的,我的事魔苑帝國的人人盡皆知。”
水玲珑顫抖着身子,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動着,她在君白衣身前站定,不同于剛才的遙遙相望,近在咫尺間,他的眉他的眼,和镌刻在她記憶裏的樣子一摸一樣,他的皮膚更白皙了,只是鬓角之間的白發,怎麽也遮掩不住了。
他才四十出頭啊,怎麽就如此的蒼老了,為了單羽彤,他竟然什麽都可以去做嗎?那麽她呢,她在他心裏,究竟有沒有一點點位置。
“君白衣,我只問你,你可曾有對我動過心?”
宦人又如何,只要兩相情悅,她根本就不在乎這些。
君白衣喉結一口鮮血湧上來,郁結在心多年的情結在他心裏早已根深蒂固,哪怕只要有一點點的風吹草動,它就可以翻江倒海。
硬生生壓下心底的蠢蠢欲動,他嬉笑的揚起下颚,“自然是動過心的,你這樣的美人是男人都會動心,你在我喜歡過的女人中可算是出類拔萃的呢!”
水玲珑的身體抖了抖,無盡的悲哀席卷了她的心髒,疼的她忍不住彎下腰來,胃裏分泌出一種酸澀的味道,喉嚨一陣不适,從她的嘴裏吐出一灘酸水,苦苦地澀澀的。
君白衣心疼不已,快速的上前去扶她,指尖快要碰觸到她的那一刻,他頓住了,伸着的手停在那裏好半晌,他才慢慢的收回來。
水玲珑只覺得滿心的惡心,一口一口的往外吐着,只是這幾日根本沒有好好進食,吐出來的都是黃黃的酸水。
“這樣就受不了了?你先前不是問我今日找你來做甚嗎?還能做什麽,畢竟曾經對你欽慕過,卻從未品嘗過你的滋味,現在你淪為階下囚,我找你來以償夙願啊!”
水玲珑擡起臉龐,身體後退了幾步,拉開與他的距離,滿眼戒備的盯着他,然後,她冷着臉回擊道:“君白衣,我看你是不但身殘,腦子也殘了吧,你如今這樣,就算我脫光了站在你面前,你也無能為力吧!”
水玲珑本就性子火爆,多麽難聽的話她都說的出來,被君白衣如此踐踏感情之後,她當然本能的保護自己,本能的用惡毒的話回擊。
君白衣笑的更歡了,心裏卻好像在滴血,他要的效果達到了,不但傷害了她也刺穿了自己,只可惜,這還只是剛開始,接下來他要做的事,絕對會讓水玲珑恨他入骨。
“你是在懷疑我的能力嗎?我府裏的美女,個個都水靈靈的,哪個沒被我滋潤過,今日我便讓你體驗一下,看我是如何滋潤她們的。”
君白衣說着,臉上還露出邪惡的微笑,水玲珑驚恐的望着他一步步靠近,她的法力被祥雲禁锢住了,她想要往後退卻怎麽也邁不動步子,雙腿無力的顫抖着,心裏對君白衣最後的一點奢望都蕩然無存了。
她面若死灰,無比絕望的盯着君白衣,身體跌倒在地,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眼睜睜的看着他的臉在自己面前越靠越近,他俯下身子貼近她,他伸出臂膀将她攬在懷裏,動作輕柔的恍若夢境,彷佛剛才的那個他只是幻境。
君白衣的身體在碰觸到她身體的那一刻,所有的僞裝都蕩然無存,言語可以狠毒,表情可以僞裝,身體卻很誠實,觸手的柔軟,他真的狠不下心來殘暴的對待。
君白衣将她從地上抱起,溫柔的将之放在床榻上,他感受到她的顫抖,看到她眼角滑下的淚水滴落,他伸手撫去,滾燙的溫度灼熱了他的肌膚。
水玲珑已從最初的驚愕中緩了過來,她的身體依舊在發顫,只是終于在他懷裏的那種溫暖的感覺,要命的啃食着她,是她犯賤嗎?他都這樣踐踏她的自尊了,她的心卻還是對他有感覺,她讨厭這樣的自己,讨厭自己的不争氣,所以她才哭。
“別哭!”君白衣的唇吻去她臉上的淚痕,聲音溫柔的好似春水,他顫抖着一顆心,放任着一顆心,不管不顧的吻着她。
不管原因是什麽,不管過程怎麽樣,不管結局是什麽,君白衣在這一刻,只想放縱自己的情感,好好的愛一回。
水玲珑閉上了雙眼,任其的唇在自己的身上游走着,一寸一寸的攻略城池,最後,伴随着那絲疼痛,自己終究還是成了他的人了。
雖然不是正常的交融,可是這一場鴛鴦之合卻是兩廂情願的,只是過後,兩人又實在找不到一句話可說,彼此再怎麽情投意合,相互間存在的傷害,是怎麽也相融不了的。
“穿好衣服,我送你離開!”
水玲珑一怔,經過這樣的肌膚之親之後,他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她狠狠的咬着下唇,一絲血腥淌入口中才讓她清醒一些,她咬着牙狠狠地說:“君白衣,這便是你為你的無恥行徑為做出的補償嗎?我告訴你,我不稀罕,就當被毒蛇咬了一口!”
君白衣卻沒有時間解釋了,房門外的守衛在他事成的時候才撤了去,估計是魔帝目的達到了,也懶得理會他們了吧,乘着這個罅隙,他必須立刻送她離開。
“算是吧,你要怎麽想都可以,不過,如果你真想讓自己成為魔帝用來要挾雲熙的工具的話,你就留下好了。”
水玲珑遲疑了一秒,一言不發的開始穿衣,整理好了行裝,探出去的腳步微微一頓,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你放我走了,你怎麽辦?”
君白衣輕噓了一口氣,他這樣對待她,她卻還是關心自己的安危,這一生,終究是他負了她。
“我可是總管,魔帝不會把我怎麽樣的,還是說,你舍不得我啊!”
水玲珑被他這麽一嘲笑,火氣瞬間冒了上來,“我巴不得你死,君白衣,你最好活的好好的,因為總有一天,我要親自取你狗命!”
“好,我等着,現在,你還是乖乖跟我走吧!”君白衣領着水玲珑走出房間,規避了旁人一路閃躲才到甲板之上,此時他們航行在淺海之中,雖然沒有抵達海域,卻也是極其寬闊的,水玲珑沒有法力,想要游上岸也是非常困難的。
君白衣拉過她抱在懷裏,撲通一聲跳進水裏,半運力半劃水的帶着她破水而去,他們入水的瞬間,魔帝的人知道他們逃了,魔帝從裏面走出來站在甲板上,看着他們越游越遠。
“魔帝陛下,怎麽辦?”
魔帝斂回了目光,朝他們揮了揮手,聽不出喜怒的說:“既然他想跑,就讓他跑吧!”
他手下的人面面相觑,有些難以相信魔帝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了,一個是他想盡辦法羞辱的人,一個是他用來威脅陌雲熙的人。
但是魔帝都下命令了,他們自然不會多管閑事,各自散了去。
魔帝一個人站在船頭看着那越來越小的身影,嘴角溢出一絲玩味,想要玩是吧,那他就陪他們玩玩。
且說君白衣帶着水玲珑上了岸,身疲力竭的被水玲珑一把推開,“別碰我!”
君白衣喘着粗氣,強撐着爬了起來,一把拉起水玲珑吼道:“留着力氣快點走吧,等會魔帝追上來,就真的逃不掉了!”
“魔帝魔帝,他在你心裏就那麽重要,既然你那麽對他忠心耿耿,又何苦救我,你走吧,回到魔帝哪裏去,我自己有手有腳,會自己走。”
水玲珑也是火氣上湧,她又沒求他。
君白衣自知自己此番放走了水玲珑,回去之後肯定沒有性命了,乘着魔帝還沒有追來,他得再送她一程,待她安全了,他就要和她分道揚镳了,以免拖累她。
“你這個女人,這麽多年還是這麽笨,這邊,快點!”
“你說什麽呢?你放開!”
水玲珑使勁的掙脫,卻怎麽也掙脫不了,君白衣緊緊的握着她的手,快速的往前跑着。
他們就這樣跑了大半夜,此刻已經分不清在哪裏,只是天邊的肚皮漸漸泛着紅光,天就要亮了!
生死契闊
君白衣望着朝陽逐漸升起,心裏頓時湧上一絲不好的預感,他們已經逃了大半夜了,魔帝不可能還不知曉他們逃了,可是直到現在他們也沒有追過來,反常必有妖,他陰沉着一張臉,此番,他算是與魔帝徹底撕破臉皮了。
“好了,你在此處只管往西北方向而去,就會到蒙羅境內,你我就此別過吧。”
水玲珑慘白着一張臉,衣衫單薄,落水之後渾身濕漉漉的,清晨的寒風吹過,她冷的牙齒都打着寒戰。
“但願我從未認識過你,但願,今生再也不相見。”
說完這句話,水玲珑心如刀割,沒有去注意君白衣的神情,頭也不回的朝着西北方向而去。君白衣面色蒼白,遙遙望着水玲珑漸漸的遠離他的視線,他才喃喃的道:“今日一別,縱然想要再見,恐也無望,玲珑,但願你尋得一人心,幸福一生!”
語罷,君白衣轉過身體,朝着反方向急速的離去,他一邊行進,一邊留下自己的氣息,意圖吸引追兵的視線,為水玲珑争取更多的時間。
君白衣不知道,他轉身離去後不久,魔帝的身影便出現在他們分別的地方,魔帝一臉玩味的盯着他的那個方向,邪魅的唇瓣飄出一句話:“倒是個癡情人呢。”
魔帝身影微閃,略過叢林之巅,不肖一刻鐘,便已攔截在水玲珑的身前,“水導師逃跑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這君總管也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初嘗雨露的女人,身體哪裏事宜長途跋涉啊,況且還這樣渾身狼狽的樣子,不如和我回去修整一番,下次再逃。”
水玲珑警惕的離他五米遠停住,好看的眉心鄒成了川字形,“單羽彤,你休要利用我來威脅雲熙,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
“僅僅是雲熙嗎?如果是那樣,多的是人可以綁,何必要是你,難道你還沒看出來,君總管豁出性命的來救你,你對他而言,真的很重要呢!”
水玲珑冷哼一聲,“在他的心裏,你從來都是最重要的吧,豁出性命,呵呵,倒真是說的冠冕堂皇,他是你的授業恩師,你對他怎麽可能下殺手。”
“不不不,不是我,我是魔帝,他的主子是單羽彤,所以不要把我和他混為一談,否則,你以為如果是單羽彤,又怎麽會讓他去淨身。”
水玲珑不明白魔帝說的什麽意思,他分明就是單羽彤啊,但是他的最後一句話她聽明白了,她啞聲問:“你說什麽?是你讓他去淨身的,為什麽?”
魔帝哈哈大笑,“能為了什麽,逗趣呗,想看看他究竟能為單羽彤做到哪一步呗,讓一切不臣服我的人受到懲罰呗。”
“你不是單羽彤,那真正的單羽彤呢?”水玲珑終于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眼前的這個人,他對君白衣有着濃厚的恨意,君白衣放了自己,他絕對不會善終的。
魔帝沉下臉來,晦暗的眸子噴出了一絲火光,氣急敗壞的吼道:“你知道的夠多了,現在,該帶你去看看君白衣的下場了。”
不待水玲珑反應過來,一道強烈的束縛束将她捆綁起來,連帶着喉嚨處也被封住了,眼下她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她整個人被魔帝橫夾在臂膀之間,迅速的追着君白衣而去。
君白衣的速度倒是不慢,此刻已經在百裏之外,不過他這點距離,在魔帝眼裏根本不夠看,不一會兒魔帝便淩空而躍,陰沉沉的淩在半空中俯瞰着他。
心念微動,一絲黑氣形成一道屏障,将水玲珑隐藏了起來,君白衣并未看見她已被魔帝再次擄來。
“魔帝,你終于來了。”
魔帝但笑不語,目光戲虐的瞅着水玲珑,看她拼命掙紮想要給君白衣提示,奈何君白衣根本看不到她,她急的兩行清淚簌簌滑落。
“今日被你阻截,便沒想着要活命,只是我有一事必須要問上一問,否則,我死不瞑目。”
魔帝笑不露齒,陰寒地說:“可是單羽彤的事?”
“不錯,他現在究竟在哪裏,是死是活,而你,你究竟是誰?”
魔帝難得的沒有再用戲虐的眼神望着他,略一沉思過後,他才道:“我是誰?千年前,他們便稱我魔帝,現如今,我還是魔帝,至于單羽彤,今日你終于是問出來了,你到底還是在他們兩個之中,選擇了那個女人。”
“你對單羽彤倒也是真的好,這些年來,我雖然對你厭惡至極卻始終沒有将你殺掉,終究還是因為他的身體之中,念着你的好,不忍對你下手,你可知道,你一直都遍尋不着的單羽彤,根本不是你想的那般被我殺了或調換了,而是我占據了他的身軀,我和他融為了一體,我就是他,他就是我,這樣,你可滿意了?”
君白衣的臉色又白上了一分,魔帝沒必要騙他,他震驚的望着魔帝,想到他占據了單羽彤的身體,等同于殺了單羽彤,君白衣的怒火便湧上心頭,完全不顧及自己的實力魔帝半聖之間的差距,擡手間便是對魔帝使出一記天崩地裂,頓時大地顫動,飛沙走石席卷而來。
“螳臂當車,找死。”
魔帝大手一揮,黑色的霧氣銷蝕了君白衣所有的攻擊,黑暗系法術,君白衣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刀光劍影之間就被他逼退了數步,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水玲珑見狀掙紮的更厲害了,心裏不住的喊着他的名字,奈何他一個字都聽不到。
“你若是不為了那個女人,我亦不會對你起殺心,縱然你萬般讨厭,可是你對單羽彤的那份心,便是你的保命符,君白衣啊君白衣,我只不過小小的試探你一下,你就方寸大失,你以為你昨夜不那樣對她,我就真的會把她交給那些人淩辱嗎?你太傻了,她于我來說,可還有這大用呢!”
水玲珑聽到這裏,方才明白昨天夜裏,君白衣為何突然那般對待自己,縱然是她願意的,可是知曉緣由之後,她的心裏更加的波濤洶湧。
她便知道,君白衣不可能對她無情的,他昨夜雖然強迫于她,但是他的吻,他的動作,都是溫柔至極的,她感受的到。
“魔帝,既然你占據了單羽彤的身體,那麽能不能請求你,在我臨死之前,了卻我一個心願?”
“且說來聽聽。”
君白衣的膝蓋彎了彎,明确的知道魔帝不是單羽彤之後,他實在勉強不了自己再對他行跪拜禮,他緊緊抿着唇,慢吞吞的說道:“求—你—放—過—她!”
五個字,他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