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67)
對你一見傾心,便算你贏。”
賭注乃是今日的酒錢。
魔帝自己的容貌也是頗為出衆的,皇城內的女子對其甚為追捧,區區一女子,他若出馬,還不手到擒來。
酒錢誰結不重要,重要的是面子。
“看着吧,今日這酒水錢,你們付定了。”
魔帝乘着酒興晃蕩到那女子面前,坐在了她對面,朦朦胧胧的看見,那女子骨肉均勻,大眼睛,長睫毛,很白的牙齒,淡棕色的皮膚,長得十分美麗。
魔帝也不記得她具體的長相了,反正就是很美麗,她蹙眉望向他嬌嗔的模樣,令的他方寸大失,瞠目結舌地忘記了自己究竟是來做什麽的。
大約那一次,是他唯一的一次心動吧。
女子聞到他身上的酒味,加之周圍的那些起哄聲,她從身上摸出兩枚銀幣擺在桌子上,起身準備離去,只是她還未挪動腳步,魔帝的長臂便攬了過來,問她:“你可知道我是誰?”
他這一動作,酒樓上上下下都對他們指指點點的。
女子罵道:“我管你是誰,不過就是一登徒子,你若再不放開,莫要怪我不客氣!”
“說,你是哪家的姑娘,我去讨要了來,當個妾室。”想娶她的心是真的,說當妾室,不過是她辱罵了自己,為了讨回面子,故意說出來氣她的。
女子性子烈,回首便是給了他一個耳光,啪的一聲,四周都靜了下來,鴉雀無聲的,此刻若是一根針落在地上,怕是也聽得見的。
“無恥。”
随着女子的又一聲咒罵,安靜的人群又沸騰了起來,女子是誰他們不知道,被打的男子他們卻是都識得的,黑暗系法師夜族的長公子——夜珈,對了,那時候他不叫魔帝,而是姓夜名珈。
夜珈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如今卻被當成登徒子給打了,皇城的百姓們茶餘飯後,又多了一個談資了。
“夜珈,今日你算是栽了吧,算了算了,這酒錢我付了就是,你快回來吧!”能看見夜珈吃癟,還被人甩了一個耳刮子,是多少錢都買不來的。
若是在平時,夜珈便也順着這個臺階下了,但他明顯的察覺到自己心裏的感覺,不想就這樣與她失之交臂,若是她就這樣消失不見,他去哪裏尋她。
年少輕狂,表達感情的辦法,除了耍橫和用強,他想不到別的辦法。
“站住,打了人就想這麽一走了之嗎?”大跨一步,夜珈攔在女子面前,擋住她的去路。
女子嫌惡的蹙了蹙眉,權當遇見無賴了,無奈的道:“那你想如何,還你一耳光,還是比試上一場,手底下見真章!”
夜珈見過的女子,要麽嬌滴滴,要麽羞答答,如她一般豁然大方的着實少見,他的一顆心噗通噗通的跳了個不停,仿佛要跳出了嗓子眼來,手足無措的酒也醒了大半,臉上紅了一大片,竟是有些害臊起來。
倒是這要面子和不會說話,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夜珈都一樣笨拙。
“比試,就憑你,還不夠資格,還是先前所說,随我回家當個暖床的,這事姑且就算過了。”
夜珈是一心想要将她帶回家啊,女子更是生氣了,譏諷的說:“抱歉,我已有夫君,你還是另尋他人吧。”
嘛?已經嫁人了,夜珈楞在那裏,半晌都回不了神,女子趁其愣神的空隙離去了,夜珈滿嘴的苦澀,好容易出現一個他看得上的人,竟然被他們捷足先登了。
惱火的很,他夜珈看上的東西,還從未有到不了手的。
一股腦的,夜珈便追了出去,追了幾條街後終于又見了那名女子,他再次攔住她的去路,霸道無比的說:“我不管你是不是已經嫁了人,今日我就要把你帶回去給我暖床。”
女子懶得與他再廢口舌之争,剛才在酒樓不便出手,現在這處倒是空曠,該是好好教訓她一番。
“烈陽曜日!”光芒萬丈的耀眼之光從四面八方籠罩而來,将夜珈包圍在內,此女竟然是一名光系法師。
夜珈恍惚間,酒勁又上了頭,他氣急敗壞的看着女子,心裏一陣煩躁,不知怎的就冒出了一個念頭,既然我得不到,別人也休想得到,我得不到的東西,幹脆就毀了去。
他的渾身散發出絲絲黑氣,纏繞成型将曜日蠶食殆盡,以破竹之勢迅速的朝女子蔓延過去,女子到底弱些,哪裏是夜珈的對手,幾番較量下來已然落到下乘。
此刻,夜珈最後又問了她一次,“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
女子剛烈,誓死不從。
夜珈氣極,下手間便也沒了顧忌,當真出了殺招,黑霧纏繞着女子鑽入她的五髒六腑,瞬間便奪了其性命。
那個時候,夜珈還不會瞬息之間便讓人化為白骨的本領。
女子死去,夜珈抱着她的屍體,心裏沒有一絲絲的愧疚,反倒淡笑地拂過她的面頰,輕松的說了一句話,他說:“現在,我便可以帶你回去了。”
死去的女子,正是上官族的人,後來夜珈得知,其實她并未婚配,當然這只是後話了,也是因為這件事情,上官族和夜族間的梁子便是結下了,以至于後來光系和黑暗系為主導,爆發了聖戰。
所以此時此刻,不管玄武神龜有沒有用,魔帝都不會還給鳳楚央的,他将玄武神龜握在手心裏,定神凝視着鳳楚央,淡淡的說:“左右你們是走不了了,看看這比目魚一族吧,若是你們再消失了,我便開始屠殺他們。”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還有你身邊的那幾人,也該讓他們回來了,過幾日,我們一起趕往西海,去會會那西海妖王。”
虬亮和虬秋之前刻意刁難,但是後來他們住在虬府上,比目魚一族上上下下對他們都頗為上心,累及他們,也實在于心不忍。
看來,他們是真的走不了了。
諸葛東雲在玄武神龜的空間裏自然也看見了比目魚妖姬的所有舉動,雙眼冒着火,陰陽怪氣的諷刺鳳井川:“我看那比目魚妖姬當真是對你癡心一片,不如你就從了她得了。”
鳳井川的嘴唇轉成了白色,他的眼珠發出冷冷地玻璃一樣的光輝,那雙眼睛向前瞪着,看上去有些可怕。
“那是自然,難不成我還會娶你那什子小九妹不成?”
小九妹是誰,有關小九妹的篇章,在場的幾個人都知道來龍去脈,不過是小九妹不知道,小九妹的身份已經暴露了。
“你……”諸葛東雲氣的牽引了傷口,疼的龇牙咧嘴的,還不忘刻薄的回擊道:“我家小九妹可沒有百位男寵,恭喜恭喜,你勝任了新一任的男寵。”
“你這輩子男寵都當不了!”鳳井川吼回了一嗓子,他的意思其實就是就事論事,諸葛東雲作為一個女孩子,如何當男寵。
仗義兄弟
這世界上的男男女女,在白發蒼蒼或者夜深人靜的時候,回憶起他這一生過去的時光,總會不約而同地覺得有一個時間段,不論任何時候,想起來總是覺得濃情蜜意。
那段時間便是在戀愛之前,動心之後,人們稱之為暧、昧期。
那個時候的男女,我只知道我喜歡你,但我卻不知道,你也喜歡我。
也是這個時候的男女,行事說話,總是用幼稚來形容。
諸葛東雲理所應當的認為,鳳井川是在嘲笑她,嘲笑她長得黑,連比目魚妖姬都棄她而選擇了他。
雖然她喜歡他,但這并不代表她就會讓着他,不就是諷刺人嗎,她諸葛東雲最擅長的便就是這個了,于是她半點情面也沒給他留的就開始諷刺道:“之前我所理解的人妖二字,大抵上是說你是人她是妖的意思,後來我想明白了,這個詞還有兩種解法。”
“第一,一人一妖結合在一起,便可稱他們為人妖,就像你和那比目魚妖姬一樣;第二,人和妖結合在一起生下來的後代,也可以稱為人妖,說的就是你以後的孩子。”
這大抵是諸葛東雲罵人罵的最毒辣的一次了,看看周圍天狼他們的反應,一個個都目瞪口呆的,更別說鳳井川已然變成豬肝色的臉龐。
“諸—葛—東—雲!”
“怎樣,或者你還有別的解釋,你也可以說來聽聽。”
鳳井川咬牙切齒,兩只拳頭捏的咯咯直響,雙目通紅,硬是被逼的他一拳打過去,貼着諸葛東雲的臉轟的一聲錘到了她背後的牆壁上。
諸葛東雲膽色驚人,半點沒有懼怕,目不斜視的盯着面前鳳井川放大了的臉,這姿勢,咋就那麽像是在壁咚呢。
他的呼吸吹在自己的臉上,癢癢的,讓人想要用手去撓。
“諸葛東雲,看你是……,我才沒打你的。”女人二字,鳳井川說的含糊不清,諸葛東雲也沒往那方面想。
“有種你就打,不打你是孫子!”
眼看着這兩人越說越離譜,天狼和陌落他們趕忙過來将兩人拉開,天狼拉着鳳井川遠遠的走開,小聲的勸道:“何必呢,以前你們鬥嘴,權當兄弟情深的表現,現在都知道她是女的了,你也不讓着點。”
鳳井川越過天狼指着諸葛東雲道:“她哪裏有半點女子的樣子了,剛剛她說了什麽,你又不是沒聽見,難不成我還裝聾作啞,任其騎到我頭上來啊。”
“好男不跟女鬥!”
“我說了她就不算個女的。”
天狼又勸,“事實上她就是。”
“不是,你做什麽處處維護她?”
天狼默,以前也不是沒勸過架,被這樣質疑倒是頭一遭。
從暧、昧期到戀愛期的過度,通常都需要一味藥,催化催化,鳳井川那裏,虬秋已經就位,但是劑藥下錯了地方,諸葛東雲能用小九妹來試探鳳井川,其意味不言而喻,她知道自己是動了心的。
只有鳳井川這個榆木疙瘩,還雲裏霧裏的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個什麽想法,所以,諸葛東雲那裏,還得下一副猛藥,刺激一下鳳井川。
所謂兄弟,不就是兄弟需要的時候,為他兩勒插刀,在所不辭嗎?
此時此刻,他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天狼詫異地看着鳳井川,過了一會,眼光便移到諸葛東雲那處去了,于是鳳井川便見着他情不自禁的道:“井川,我覺得,自從我知道諸葛東雲是女子之後,好像有些喜歡上她了。”
鳳井川被雷的外焦裏嫩,半天都沒反應過來,腦子好像有千萬道腸子在裏面打了結,沒辦法正常的思考了。
好半天,他才輕聲應了一句,“哦,你喜歡她呀!”
那是一種什麽感覺呢,好比一份冰激淩蛋糕,它放在你的面前,你因為各種理由便說服自己不去吃它,但是你又不想把它送給別人,于是你便一直把它珍藏在冰箱裏,既不吃它也不讓它融化掉。
突然有一天,它被你的好朋友發現,并且吃了,你突然又覺得,冰點算什麽,吃了會胖又算什麽,畢竟它是那麽的美味,你不吃,別人當然就會吃掉它。
追悔莫及的感覺大約指的就是這個,可是因為那人是你的好朋友,你再不甘也發作不得,于是你又開始勸自己,不就是一個冰激淩蛋糕嗎,吃了就吃了,大不了再買一個就是了。
鳳井川此刻就是這種心理,他是打死也不願意承認自己心裏的不爽快,反而笑嘻嘻的用拳頭敲敲天狼的肩胛,說:“她和慕月兩個人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你這喜好未免也變得太快了點吧!”
天狼挑了挑眉,這話他先記下了,日後再找他算賬。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突然的産生了那種感覺,其實撇開其他不說,你看諸葛東雲其實長得也算清秀,無非就是黑了一些,再說她那般聰慧,這世上又有幾人能夠與其匹敵,我估摸着若是軒轅策何知道了諸葛東雲是女子,也會對其動心的,常言道惺惺相惜,适逢知己也。”
先是列舉了諸葛東雲的有點,然後又拉出一個假想情敵,增加鳳井川的危機感,天狼這番話說的忒有水準。
鳳井川果然不淡定了,慌亂地瞅了一眼天狼,然後道:“那怎麽辦,若是這樣的話你豈不是要和他一較高下了,不行不行,我看你啊,還是趁着這些日子,軒轅策何不在這裏,趕緊将其拿下,你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我一定幫你搞定她。”
天狼又默,他真想劈開鳳井川的腦袋,看看裏面究竟是什麽構造,怎麽地就這麽的與衆不同呢,他突然就不明白了,到底是誰幫誰。
好吧,總之天狼助人為樂不成,反而将自己繞了進去,并且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越走越遠。
鳳井川那貨,還真的把這件事情上了心,天狼見着他所做的那些事,只覺得自己是吃飽了撐的,沒事找事。
首先,鳳井川充分發揮了他傳話筒的功效,殷勤的告訴每一個人天狼喜歡諸葛東雲的事情,他還語重心長地和他們說,天狼之前所托非人,魚目混珠,喜歡上了不該喜歡的人,現在總算悔悟了,忘記了那個令他傷透了心的那個人,他們必須竭盡所能的幫助他,讓他得償所願。
其次,他嚴令所有人有關諸葛東雲的事情,必須都交給天狼去做,給他們創造相處的機會,以便滋出愛情的火苗來。
想想之前鳳楚央和陌雲熙修成正果以前,也沒見他如此費心費力,忙前忙後啊,總總情況都說明,這很反常,反常必有妖。
只是他們在裏面還未将這只妖揪出來,魔帝和幽樓他們攜帶者兩百多名護衛,連同陌雲熙和鳳井川一起走進了赤炎藍鯨的身體。
又是一頭空間魔獸,不對,是空間海妖,幽樓告訴他們,赤炎藍鯨倒是多見,但是擁有着空間能力的赤炎藍鯨,整個海域不過五頭,除了四海妖王各一頭外,剩餘的一頭,也就唯獨妖皇有資格擁有了。
赤炎藍鯨是水屬性,空間構造上不如玄武神龜來的厲害,它的身體裏面只是空曠曠的一片,許多的隔間都是人工建造的,就更別提玄武神龜的時間功效了。
赤炎藍鯨擁有的,不過就是一處可以容納人的空間而已。
一進入赤炎藍鯨的軀體內,陌雲熙和鳳楚央便交換了一個眼色,他們知道,玄武神龜的事情怕是瞞不住了。
都是緣分
魔帝見多識廣,觸類旁通,借着赤炎藍鯨想明白玄武神龜的事情,大有可能。
魔帝沒有說話,就像默算一道數學題那樣費神的思考着,思緒像浪花飛濺的流水一般活躍,玄武神龜還在他的手上,他将其放置在石桌上,俯下身子湊近玄武神龜的面前,“他們的保命符,便就是你了吧,你說若是我現在一巴掌把你給拍死了,他們躲藏在你的空間之內,會不會也順道結果了。”
玄武神龜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可不是嘛,有個詞語是這麽形容的:一網打盡。
憋了兩天的玄武神龜,華麗麗的開口了,它老态龍鐘的語調一點都沒有将魔帝吓着,“你一巴掌是拍不死我的。”
魔帝贊賞它的自信,單羽彤本身也擁有土系法力,土系法師的抗擊能力的确厲害,玄武神龜的年歲比他都大,別的不說,一巴掌拍死它,還真沒有可能。
“會說話,嗯,還有什麽本領,都祭出來看看。”
玄武神龜發現,魔帝竟然解了它的禁制,它發現了這個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頭和四肢縮回了龜殼,這兩天可把它憋壞了,縮回去了果然渾身都舒暢了。
“我又不是耍猴的,為什麽要表演給你看。”
魔帝微微點頭,招呼陌雲熙和鳳楚央過來一起圍着石桌坐下,悠悠地道:“禁制我是解除了,不過随時我都可以再次禁锢你,現在,要不要把其他人放出來,你們自己看着辦吧。”
于是乎,鳳井川還沒有把天狼和諸葛東雲湊成一對,他們便被玄武神龜移出了空間,這一出來,鳳井川不由的扶額,為什麽沒有人告訴他,虬秋也在這裏。
虬秋是自己要求跟着來的,誰也沒想到她這次不但動了真心,還動的這般深刻,她看到鳳井川憑空出現,驚訝之餘一個箭步沖過去撲進他的懷裏,環着他的腰際哭哭啼啼地呢喃:“公子,你去哪裏了,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啊!”
諸葛東雲的鼻子哼了哼,演的倒挺像一對落難的鴛鴦的。
“雲熙,玄武,你們沒事吧!”玄武神龜被禁锢之後,他們便再也不知道外界的情況了。
玄武神龜依舊縮在龜殼裏面,它絕對不會再輕易出來了。
“沒關系,你們呢,你的傷可好了?”
“要敘舊,找個地方遠遠呆着去,不要在我跟前叽叽喳喳的。”
不知怎麽的,看到他們相處融洽,其樂融融的畫面,魔帝覺得煩躁,他冷清慣了,見不得熱鬧,“至于這只龜,暫時就留在我這裏了,權當養了一只寵物了吧。”
玄武神龜覺得自己真是英明神武啊,看看他多麽的未蔔先知,魔帝果然不會輕易放過它。
愛莫能助的與玄武神龜告別,一衆人找了一處還算大的隔間歇息敘舊,虬秋不知趣的也跟了進來。
諸葛東雲不高興了,甩了臉子趕人:“你進來做什麽,你兩個人要濃情蜜意便找一處地方去就是了。”
虬秋楚楚可憐的咬着唇瓣,一聲不吭,委屈的瞅着鳳井川,鳳井川怕她哭出來,便想着還是和她單獨出去說清楚的好,之前的一切不過是他利用她而已。
“走吧,我出去說。”
鳳井川帶着虬秋在衆目睽睽之下走了出去,諸葛東雲氣的臉都綠了,他還真的出去了,氣死他了。
老是這般吵鬧也不行啊,天狼好心的過來解釋道:“我看他肯定是去與那比目魚妖姬說清楚去了。”
“什麽說清楚啊,我看就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與那小妖精私會去了!”
天狼汗顏,他真沒有這方面的天賦,嘴皮子不利索,和諸葛東雲這樣死的都能說成活的的人,還真是不是一個檔次的。
“天狼。”諸葛東雲喊他的名字,“難不成你有斷袖之癖?”
陌雲熙走近了陌落,低聲詢問這幾日究竟發生了什麽,諸葛東雲竟然說出了這番吓死人不償命的話語。
随風“啾啾”地叫了兩聲,表示抗議,天狼才不會呢。
“何以見得?”天狼一本正經的問她。
諸葛東雲想了想,認真的說道:“這幾日裏你實在反常,沒事總喜歡圍着我打轉,我就是吃個飯你都在跟前陪着,很不正常。”
“那之前你和井川比我這可親密多了,你怎麽不說他有斷袖之癖,或者你有斷袖之癖?”天狼反問。
因為她不是男的啊!諸葛東雲在心裏答道。
可是在天狼眼裏,她是男人啊,難道還是說,他知道自己是個女的了?
“我……你……”糾結了半天,諸葛東雲也詞窮了,這話她又不好直接問出來。
“大約,我是真的有斷袖之癖了,也不知怎的,突然就覺得東雲你的一舉一動,都牽引着我的心,既然你發現了,我也不裝了,我好像的确是喜歡上你了!”
咕咚,咕咚,一片暗吞口水的聲音,講真,鳳井川先前宣揚天狼喜歡諸葛東雲的這件事情,他們多半是不信的,此刻見他在大庭廣衆之下表白,甚至為了照顧諸葛東雲的情緒,不惜毀了自己的名聲,他們都覺得,難不成天狼在知道了諸葛東雲是女的之後,真的喜歡上她了?
那麽,鳳井川怎麽辦?原本就剪不斷理還亂的兩個人,再加上天狼這橫插一杠子,豈不是更亂了。
天狼瞧着他們的表情,心裏暗爽不已,他這樣犧牲自己,着實把他們都給唬住了吧。
“我……可我不喜歡你啊!”諸葛東雲着急忙慌的拒絕,她就是激他一激,想要讓他以後離她遠些。
随風晃蕩着一顆腦袋,站在他們中間左邊看看,右邊看看,嘩啦啦一聲,從它的嘴裏噴出一道水柱子,将天狼從頭到腳澆了個透。
本寶寶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這待遇當初鳳楚央也享受過,其中滋味難以言喻,只可親自體會。
天狼莫名其妙,他怎麽了,他如何得罪随風了,它要這般對他,平日裏那般溫順可愛。
“啾啾!”随風澆完這一通,鼻子裏發出兩聲哼哼,頹廢地走回了雲熙身邊,鹿頭在她身上蹭啊蹭的,還是雲熙好。
陌雲熙知道,她的七色鹿寶寶,吃醋了。
不過它可真争氣,知道氣要往天狼頭上撒,與諸葛東雲沒有半分錢關系,摸摸它的頭,安撫一番它受傷的心靈。
“我……我去換身衣服。”天狼的心拔涼拔涼的,有種裏外不是人的感覺,他出去的時候,與鳳井川擦肩而過,鳳井川瞠目結舌的望着他滿身濕透。
“他怎麽了?掉海裏給撈上來了嗎?”
陌雲熙的嘴角抽了抽,你這是錯過了一場大戲啊,沒見比目魚妖姬随了來,估摸這那邊也是一出戲,“你這是安撫好了,還是快刀斬亂麻,負了人家啊?”
“少主,你就眼看着雲熙這般誤會我嗎?當初可是你們讓我用美男計哄騙那比目魚妖姬,我和她之間清清白白,這些你都是知道的啊!”
鳳楚央覺得他有必要說一句公道話,“的确是我讓你用美男計,從虬秋那裏套取魔帝的消息。”
鳳井川樂呵呵的笑,總算洗白白了。
奈何,鳳楚央話鋒一轉,接着也是一句實話:“不過,你與她究竟清不清白,我确實不知道!”
少主,不帶你這樣坑人的啊!
嘩啦啦,随風又一道水柱子噴出來,它是在用行動回答鳳井川,天狼那一身水到底是怎麽來的。
陌雲熙忍俊不禁,這下好了,鳳楚央主仆三人,都領略過這涼爽的滋味了,也是緣分啊!
公主小七
誠然人心隔肚皮,誰也不是誰肚子裏的蛔蟲,除了一張嘴,能表達內心想法的也只有實際行動了。
大部分人偏巧還就喜歡用做的,不喜歡表達。
天狼想當一枚神助攻,奈何道行不夠深,不但把自己繞了進去,還鬧了個大笑話。
也不知那日鳳井川究竟和比目魚妖姬說了什麽,自那以後,比目魚妖姬便再也沒有來糾纏過,按理說比目魚妖姬來之前被家裏人極力阻擾過,不惜與他們斷絕關系,她也要來尋愛,如今怎麽會輕易就放棄了呢。
比起比目魚妖姬,更值得讓人八卦的自然是天狼、鳳井川和諸葛東雲的三角戀,陌雲熙在心裏偷偷喊話随風,明明是四角戀,偏生他們都不把當一回事,我覺得改天你可以給他們每人都洗個冷水澡。
随風點頭,深以為然。
也不知魔帝究竟如何想的,他們過來了之後,他全然當他們不存在,既不為難也不熱絡,大約他是從未将他們放在眼裏吧。
北海與西海的交界處,生長着一類海妖,它們不屬于四海統禦,擅長歌唱,它們的歌聲能讓人迷醉其中不能自拔,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回去的路。
妖皇曾大肆舉兵圍剿過它們,想要将它們招安,所派出的将是無一不是有去無回,幾次三番下來,妖皇也無可奈何,只得随它們去了。
它們便是人魚族。
人魚族天生半人半魚,稍加修煉便可以整個幻化成人形在陸地上,他們算是海妖中最貼近人類的了。
人魚族生活在海域,卻不屬于四海一皇,他們與世無争,生活的安逸而又神秘。
赤炎藍鯨一路暢通無阻的游着,眼看着就要游出了北海進入西海境界,卻不知哪裏傳來一陣悠揚地歌聲,它便魔障般地循着歌聲的方向游了過去。
游的近了,那歌聲也聽的更清楚了,歌聲時而婉轉動人,如山澗中的潺潺流水;歌聲時而激情澎湃,如大海的滾滾浪花;歌聲時而憂郁背上,如林黛玉望月傷悲,看花墜淚。
赤炎藍鯨凝神靜聽,緩緩地閉上雙眼,在歌聲中逐漸的靜下心來,進入了夢鄉。
赤炎藍鯨體內的衆人,也紛紛被這歌聲迷住了心神,昏睡了去。
最後,能屏住心神的,便只有魔帝、陌雲熙和鳳楚央三人。
雲楚二人有聖級傳承,魔帝擁有半聖實力,他們三人雖然不至于一點都沒受影響,但是保持清醒卻還是做得到的。
赤炎藍鯨陷入沉睡之後,歌聲便停止了,海裏躍進來一條條美人魚,個個都人身魚尾,不管男女老少,他們都擁有着一頭海藻藍色的及尾長發。
若是光是這些,他們頂多就是一條人魚,既然稱之為美人魚,顧名思義,他們的族人都長得十分的貌美。
美人魚們伸出雙手,有序地排列在赤炎藍鯨的周圍,均勻地游動着魚尾,将其拖拽到一片漩渦之中,随着漩渦旋轉,一陣天旋地轉之後,他們便移形換影,轉換了地方。
赤炎藍鯨呼呼大睡,怎麽叫都叫不醒,陌雲熙他們在裏面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魔帝怒不可解,正要單手劈開它的肚皮,他袖口中的玄武神龜說話了:“不就是一個空間小法術嘛,用得着将它開膛破肚嗎?”
原來除了三人,還有一獸是清醒的呢。
“你沒暈竟然還裝死這麽久,誠心的吧!”
玄武神龜冤枉地說:“剛巧醒來,幸虧老龜我道行深。”
“廢話少說,帶我們出去!”魔帝吼了一嗓子,玄武神龜一哆嗦,他們一群人全部都從赤炎藍鯨中移了出來。
陌雲熙出來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捂眼,不過她不是捂自己的眼,而是捂鳳楚央的。
此種風情其實她在現代也見過,在國外的海灘上,比基尼美女們大膽地曬着自己的好身材,她還頗有一番見地的對她們評論一番。
現如今,入眼之處盡是只遮了緊要部位的男男女女,她恍然覺得,她是不是又穿回去了。
美人魚們對他們這群或站或倒的憑空出現的人們也很是震驚,很快地,許許多多的美人魚都圍了過來,将他們圍繞在裏面。
“竟然還有人類可以抵禦住我族的迷幻魔音,當真是大開眼界。”說話的是一名男子,且見他光着膀子,腰間圍了一圈樹藤,赤身果體的站立在那裏,頭發披散在背後。
鳳楚央剛拉下陌雲熙的手,見此光景,二話不說便轉過陌雲熙的身子将其面朝自己,不讓她看見。
“我又沒看,你也不許看。”
鳳楚央寵溺的望了她一眼,回道:“我也沒看。”
“你沒看怎麽知道他們未着寸縷,還不讓我看。”陌雲熙強詞奪理,穿越來此界将近二十載,她是有多久沒有看過雜質上那些美男的六塊腹肌了,好容易讓她大開眼界一回,某人霸道地不讓她看,嗚呼痛哉!
諸事都可以縱容,唯獨此處,鳳楚央覺得他必定要大男子一回,良久,他才憋出一句:“要看,找個機會看我的。”
陌雲熙被他一句話封了口,沒有再以理據争,鳳楚央還以為自己的話堵住了她的口,殊不知就算轉過身來,後面風光也一樣大好。
鳳楚央終于覺得她臉上的表情太過于高深莫測,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老天,讓他們都暈了算了。
說實在的,鳳楚央是真沒看,他拉下陌雲熙的手第一個瞧見的正是站在他們面前說話的那個男子,他還真沒看見四周的人群,不管男女,都是這般的豪放。
“閉上眼睛還是我一掌劈昏了你,你自己選。”
本來看兩眼就算了,那種意境完全是在欣賞,并無他意,但被鳳楚央這般吃味要挾,陌雲熙的膽子也肥了起來,兩眼一瞪,擡高了鼻孔沖他挑釁:“我哪樣都不選,如何?”
“二位此刻打情罵俏,似乎選錯了時候吧,還是先搞清楚眼前的狀況再說吧!”魔帝适時的阻止了他們的打情罵俏,倨傲地朝說話的美人魚道:“我們好好地在海裏游着,你們便是要請人來做客,也得講個你情我願吧!”
陌雲熙心裏徘腹:魔帝你這話可就說錯了,至少她就從未見他講究過你情我願這四個字。
這就叫做有嘴說別人,沒嘴說自己,這種人,善惡好壞的評判,全憑他個人的臆斷。
美人魚男子笑道:“我們可沒有那個閑心,不過你們自己撞了進來,此刻竟然還怪起我們來了。”
“月沛,來者皆是客,不得無禮!”嬌嗔的責怪聲從月沛的後腦勺處傳來,他回頭向她恭敬的鞠了一躬,光聽聲音,他便知道來人是誰了。
那是一名女子,窈窕娉婷,冷豔無方,陌雲熙轉身一看,她倒是在身上罩了一層薄紗,只是那輕若蠶塵的半透明的薄紗,穿在身上使得她的身軀在那薄紗中若隐若現,引人入勝。
陌雲熙想,幸虧他們都暈了,不然這麽清塵的妖姬若是再看上個誰,恐怕那人多半是不會拒絕了吧。
“七公主,您來了!”
美人魚一族幽居在此處已自成一國,他們有自己的國王和王後,王後生了七胎皆是公主,這便是七公主月小七。
月小七生下來的時候,因為又是女胎,國王很是失望,于是取名字上便懶得費神,想她排行老七,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