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我根本就不是斷袖,我和誰斷啊,你們…難怪最近怪怪的。”

王植以為他還要隐瞞,畢竟這事還挺嚴重的,被孟虞他爹知道就不只是斷袖了,說不定得斷腿。“你和寧初安啊,還瞞着呢。”

“我和…寧初安?”

王植看他怔忡的樣子,心情複雜的說:“前幾天元宵你是不是和他一起看花燈去了,我當時正和那個…柳小姐逛着呢。記起了你說滔泉洲那裏晚上有奇景就要帶她去看看,誰知道到了就看到了寧初安摟着你…親嘴呢。不過你放心,柳小姐沒看清你,我也是看到你的衣服挂飾才認出來的。所以前幾天才問你是不是和他在一起。”

孟虞只記得那天的酒好喝極了,美景美色讓他醉的不行。他摸了摸嘴唇,想起那種顫栗缱绻的感覺。下意識道:“真的是他…”

王植看他承認了,又轉回躺椅躺下:“那晚上我一看見啊,就仔細想了想你們這幾年還真挺膩味的,你說以前我怎麽就沒看出來呢?”

“是挺膩味的。”孟虞靠着欄杆坐下,手背搭着眼仰頭想了想。寧初安從開始認識就對他很好,有什麽要求想法基本都是縱容的。行走時必然同行,坐下要挨在一起,夜宿在一塊時晨起都是交頸卧着。他原本想,這位兄長從山上寺裏下來的,朋友少的可憐,平日裏也只有我與他親近,雖是因為師父囑托才有交往,也是十分真心待他的。

同吃一盞茶,同卧一鋪榻。起時為我簪冠,晚時攜手而歸。

原來,這樣我與他就是斷袖嗎。

“不過這事你可千萬不能讓你爹知道啊,先不說你爹會怎麽修理你,忠義公府獨他一個,雖說爵位不能襲承,但也不能…這個吧,聽說老忠義公可是那位都敢打的人。”

孟虞覺得一陣頭疼,此刻他驚大于喜,滿腦子混亂。“現在顧不了那麽多了,我有一肚子疑問。好兄弟多謝你提醒,我要先去弄明白!”他拾起折扇,擡腿就走。

王植隐隐覺得哪裏不對,什麽叫謝我提醒?随後搖頭嘆了口氣,道真是一樁孽緣。

孟虞撓心撓肺的搖扇走着,出來太急倒忘了騎馬。之前着急跑了一段現在确實平靜了一些,難得仔仔細細的又把兩人相處細節想了個通透。

越想,越覺得臊得慌。

随後又擔心了起來,若是元宵那夜初安兄長也喝醉了呢,錯把他當成了其他人,那自己這樣去又像什麽。退一步講,就算…就算寧初安真想和他斷袖,那怎麽辦?這也不是說搞就能搞啊。

轉而又想,那我孟虞,對他又是什麽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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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倘若他對我沒那個心思,我想這個做什麽!

這邊寧初安正從萬卷書樓出來,子午連忙打着燈籠迎上去。興沖沖的說:“主子您看那裏是不是孟小少爺,奴才剛才就看到一直有個人在那段路上來來回回十幾趟呢,一邊走還一邊嘀嘀咕咕的,又是搖扇又是跳腳,跟耍猴戲似得…”他說的很是興致,待寧初安看他一眼才下意識閉了嘴。

隔着短巷來來回回的确是孟虞,似乎在想什麽,很是入神。

寧初安讓子午先回去,然後獨自走了過去。他解下披風,蓋在毫無所覺的孟虞身上,順勢把他拉了進巷子來。

孟虞還在想到底‘我先他先’的時候,便覺得自己罩進了一片溫暖中。他背靠着牆被圈進一個懷抱裏面,還未擡頭就聽見想着的人的聲音。

“阿虞你衣着單薄,在這裏喂了多少寒氣。”寧初安用鼻尖蹭了蹭孟虞的額頭,關切問。

就是這樣!孟虞心裏想着,這麽親昵的動作,以前竟然沒覺得不對。

“我…你先放開我。”孟虞低着頭,雙手使了勁推開他。

寧初安冷不防的被推後了幾步,不禁愕然。“阿虞,怎麽了?”他看到孟虞擡起頭來,神色是從未有過的認真,心裏便有了點預感。

“寧初安我問你,你是不是拿我當兄弟。”孟虞一字一句問。

寧初安只覺得心間發冷,他強自笑了笑沒有答話,只是一直看着孟虞,這是他心念了多久的人啊,今天或許就要訣別了。

孟虞側頭回避了那雙帶着水色的眼睛,往日這雙眼睛總是微微笑着,帶着令他放肆心安的縱容,卻原來,不是毫無緣由的。

“你都知道了…”孟虞聽見他淡淡的問。“是你記起來了嗎,元宵節那晚。”

“嗯。”孟虞聽見自己帶着鼻音,或許是生病了吧。

“你知道嗎阿虞,我每次看見你,都想要做那樣的事,甚至…不過你定是不肯的,所以只有在你喝醉的時候偷偷的。”寧初安自嘲的笑了笑,他看着孟虞又低下去的腦袋,摸了摸。“你不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

感受着他微冷的指尖,孟虞才發現自己身上披着他的披風,想解下來卻被寧初安按住了手。

“阿虞你知道,我是什麽時候喜歡你的嗎。”寧初安突然問。

孟虞被他的‘喜歡’震了一震,很快的搖頭。

“我從小長在蘭因寺,住在後院見得最多的不是随從就是僧彌。為了清淨,香客都沒見過幾個,我以為所有人都是過得這樣寂寞。直到一天有個小子抱着酒葫蘆誤闖了進來,大概是前日裏看了戲文那日又喝醉了酒,非要和我演一場書生小姐後院密會私定終生的大戲。”寧初安說着說着滿臉懷念的笑意,還帶着些狡黠。

“那天也不知道怎麽了,往日陪着我的仆從都不在身邊。我被他纏的不行,就跟他說我和他一樣的不可以成親。你猜他怎麽說,他說我心裏小娘子就是你這樣的,管他一樣不一樣。之後還學了地主惡霸說這親你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

那時候的孟虞沉浸在戲文裏面不可自拔,又是欺軟怕硬的,寧初安當年生病個子小,細聲細氣便被認做了‘小娘子’。好在孟虞還記得這是一出書生戲,又文绉绉的學了戲本子對寧初安講了一堆軟綿綿的情話。

“你說往後我們二人便是對方的心尖尖,雖不能每日在一處,但總是最親密能相伴白頭的人,且待些時日,就把我明媒正娶帶進家門。”寧初安定定的看向孟虞,對方一臉茫然“我知道你不記得了,反正我記得,這麽一等就是這樣多年。”

“所以你老問我,記不記得去過蘭因寺?”

“嗯…我總想着你能記起些來,說不定還能回應我一二。卻是是我妄想了,如今你一知道我的心意就趕來劃清界限是嗎。”寧初安看上去很是傷心。

“你真傻。當年真是我說的,也不過是醉後的玩笑話。”孟虞嘆氣說。

“也不僅僅是那件事,阿虞。”寧初安再次靠近他,雙手搭在孟虞肩膀上。與他對視後真切的說“無論何時遇見你,我都會喜歡你的。那麽你呢,阿虞。”

孟虞搖頭,為難的說:“我…我來之前還想過,要是只是我多想了,就還和你做好兄弟。”

寧初安滿是失落的收回手,心裏的珍寶亮出鋒芒,割的他疼痛不已。

孟虞沒見過這樣的寧初安,他有些慌,脫口而出了想都沒想過的話:“我可以忘了今晚的事,然後…”他期待的看着寧初安。

“不可能,阿虞。”寧初安勉強一笑,“我知道你忘性大,但是我不能。阿虞,兄弟是不會時時刻刻想同對方做世上最親密的人,想要對他最好,把一切愛都給他的。我先回去了,你自己也別在外面晃蕩,天還是挺冷的。”他情緒低落,背過身向外走。

孟虞心頭喉間堵得慌,想開口說什麽,又害怕的很。只覺得現在是這輩子最不快活的一刻。想他平日裏,即使父親的鞭子,師父拳腳,老師的戒尺,痛也痛快。整日裏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是為了快活,寧初安是教他喜歡的,喜歡他對自己笑,對自己溫和縱容,他這個人身上還沒有自己瞧不順眼的地方。然後又想,也就對寧初安他才那樣上心,挨着戒尺拿到的木料細心雕刻,大冷天的給他鑿冰,每天纏他鬧他,不也挺快活的嗎。老爹和忠義公?管他呢!大不了,就跟戲本子裏一樣,我們過自己的就好了。

眼見寧初安身影消失在了巷口,孟虞忙追了過去。他一出巷口,又被人推回了牆邊,力道大的很,後背痛的他龇牙咧嘴的。

他張口想罵,嘴上卻堵進來滑熱的唇舌。孟虞睜眼看到壓着他親的可不就是寧初安。寧初安眼裏凝着霧色很是可憐,嘴上卻兇狠的緊。他咬着孟虞的下唇吮吸着,然後又緊纏着舌頭不放,好像要把他吃進肚子裏。孟虞起先覺得呼吸不順暢,但片刻後就鬥志昂揚有樣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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