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身世

他分明說過不會逼她, 可為什麽還對她做出這種事?

秦珣用拇指抹掉了唇畔的血漬, 目光幽深,似笑非笑:“我怎樣?不是你先親我的麽?”

“我……我沒有!”秦珩矢口否認。她的心不可抑制地慌亂。

秦珣将中指放在唇邊, 做個吮吸的動作:“這不是?”

“我,我……我是給你止血。”秦珩一時難以辯駁, 臉騰地紅了,胡亂說道:“對不起, 我……”

是了,将他的手指納入口中吮吸,确實太過暧昧了。她臉頰紅豔豔的,不消用手碰,就知道已經滾燙如火。

秦珣雙目微斂,聲音低沉:“對不起什麽?”不等她回答, 他就低低地笑了一笑:“我能再來一次麽?”

他很喜歡方才唇齒相依的感覺,沒有盡興, 有點遺憾。

“不能!”秦珩斷然拒絕, 她眼珠子亂動,視線不知該投向何處,跳動的心髒幾乎要從胸腔中蹦出來,“你, 你走吧,我要沐浴更衣了。”

看她如小兔子一般的慌亂,秦珣眼裏沾染了淡淡的笑意,聲音低而暧昧:“又要沐浴更衣了?急什麽, 你身上香的很。”

秦珩臉頰鮮紅,似要滴出血來,又羞又惱:“哥哥!”

他怎麽能這樣?!

很少見她這般失态,可是秦珣心裏竟莫名的歡喜。她雖然說着不願意,但是行動上還是表現出了對他的親近。瑤瑤害羞,也不好把她逼急了。今日就到此為止吧,以後慢慢來。

他輕輕“嗯”了一聲,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見她似是受不住癢一般身體輕顫,他黑眸沉了沉,一字一字道:“你今天給我止血的方式,我很喜歡。”

他又是一笑,大步走了出去。

待他離去後,秦珩顧不得發軟的雙腿,立時掩了門,又三步并作兩步奔到桌邊。她盯着瓷杯裏的血,深吸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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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對她早已經跨越了兄妹的界限,卻沒有拿出能證明他們不是兄妹的證據。既然他沒有,那她可以試上一試。

她少時在一些書裏看到過滴血認親,知道血相溶者即為親。皇兄手破流血,正好是個機會。所以她才借着為他吮血的機會,留下他的血液。

兩人到底是不是兄妹,一試便知。

秦珩先收起盛有血液的瓷杯,後去廚房打了清水,倒入瓷杯中。一切準備就緒,她才又拿起針,對準自己食指狠狠一戳。

十指連心,這一戳,痛得她修長的眉緊緊皺起。

白皙的食指上滲出了血珠,她用力将其擠入瓷杯裏,眼睛眨也不眨盯着瓷杯,一顆心仿似被一只手攥得緊緊的。她一時竟不知道自己究竟希望相溶還是不相溶了。

那滴血剛一入水,就晃晃悠悠向原本的那團紅湧去。

秦珩瞪大眼睛,眼睜睜地看着兩滴血緊緊相擁,融為一體。

那般密不可分,就像原本就是一體的。

秦珩怔怔的,晃晃悠悠的心就那麽沉入了谷底。她盯着面前的瓷杯,視線漸漸模糊。她擡手摸了摸臉頰,濕漉漉的。

所以,果真是兄妹麽?

秦珩無力地坐在椅子上,釋然之後,內心深處竟湧上一種淡淡的失落和恐慌。

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如走馬燈般在她腦海輪回上演。既然是兄妹,那皇兄近來對她做的事情就不能再繼續了。

她端起瓷杯,要去尋找他。她要告訴他,他說的不是真的,他們确實是兄妹。

打聽到皇兄在書房,秦珩直接過去了,她敲響了書房的門:“哥哥,我有事找你。”

秦珣有些意外,方才她還羞不能抑,要躲着他,這會兒怎麽又來找他了?但他還是打開了門,将她迎了進來。

一開門,就看到她舉着的瓷杯。秦珣心頭一跳,笑容微斂:“你這是做什麽?”

“滴血認親。”秦珩走進來,一字一字道,她眸中光華流轉,“我試了試,我們的血是相溶的,我們是兄妹。”

她水眸晶燦,一臉認真,仿佛為找到這麽一個理由而開心。

“哦?是麽?”他掃視了瓷杯一眼,看到清澈的水裏只有一滴血。他眉心跳了跳,想到她先時的舉動。

她故意親近他,為他吮吸傷口,是為了取他的血?她花盡心思,就為了向他證明,他們是兄妹?

莫名的怒意襲來,還夾雜着淡淡的酸楚與不甘。秦珣面無表情,接過她手裏的瓷杯,走到着邊,将夾雜着血液的清水澆灌給了窗下擺着的文竹。

秦珩驚詫:“你——”

秦珣笑笑,扔掉瓷杯:“滴血認親?不作數的,瑤瑤。”他向太醫打探過,知道滴血認親時準時不準。他認定了她不是他妹妹。

他俯身傾來,在她驚訝的目光中,低聲道:“比起血液相溶,我更喜歡這樣相溶。”他高大的身形将她完全罩住,吻向她菱形如花的唇瓣。

從未有過的感覺擊中了她,也許是羞恥,也許是無力,也許是內心深處的恐懼,她瞬間崩潰,一時忘了掙紮,任他予取予求,攻城略地。

瑤瑤的乖乖配合,教秦珣怒氣盡消,他緩緩松開了她,無限憐愛:“瑤瑤不要怕,你相信我。滴血認親真的不準。”

秦珩默不作聲,心中大駭。滴血認真不作數,你說的幾句話那就作數麽?瘋了瘋了,皇兄已經魔怔了,說不通了。

他們是兄妹,怎麽能做出這等行徑?這與禽獸又有何異?

她呆呆地仰着頭看他:“真的嗎?”

輕輕撫摸她微腫的紅唇,秦珣點了點頭:“嗯,人血都能相溶。”

秦珩努力止住眼淚,盡量平靜地道:“哦,那我先回去。”

秦珣輕輕拍拍她的頭:“不要胡思亂想。你想做什麽,直接跟我說就是。不要再做什麽偷偷滴血認親的事情。”

“哦。”秦珩應得乖巧,心裏卻已經打定了主意。

這晉王府是真的待不得了,有人要殺她,皇兄對她又有這種念頭。她對自己說,逃吧,秦瑤,沒有戶籍也沒關系,大不了躲起來一輩子不見人,也總好過兄妹亂倫。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書房的,八月午後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可她卻覺得陣陣寒意,從心底蔓延到四肢,教她手足冰冷。

丫鬟小蝶注意到她的不對勁兒:“姑娘是怎麽了?可是身上不好?我去告訴王爺。”

秦珩伸手阻止她:“不用,我躺會兒就好,不必麻煩。”

小蝶猶不放心:“這怎麽行呢?”

秦珩閉上眼,緩了緩情緒,方道:“小蝶,你去端一碗水過來。”

“清水嗎?”小蝶訝然,确定沒錯後,她領命而去,不多時真端了一碗清水過來。

秦珩打起精神,看了小蝶一眼:“小蝶,你取一滴血給我。”

“什麽?”小蝶微微一愣,但是看柳姑娘的神色,不像是說笑,她點了點頭,用力咬破食指,“姑娘,是擠在水裏嗎?”

雖然疼痛,可她仍笑嘻嘻的,覺得甚是好玩兒。

秦珩點頭,亦戳破食指,擠了一滴血在水中。

“姑娘是要滴血認親麽?”小蝶似乎看明白了,“我以前聽人說啊,只有血親,血才能溶到一塊兒,我跟姑娘的血溶不到一起的。”

秦珩不說話,目不轉睛地盯着水面。

看到兩滴血快速相擁,她心頭一跳,哥哥說的是真的?任何兩個人的血都能溶在一起?但不過是一瞬間,那兩滴血又散了開去。

秦珩的心漸漸垂了下去。她将碗推到一邊,心裏說不出是怎麽滋味。

皇兄怎麽能這樣?他怎麽能這樣?

小蝶盯着瞧了一會兒,笑道:“真有趣,我就說嘛,咱們的血不會相溶的。”

秦珩輕輕嗯了一聲:“處理掉吧,別給人瞧見。”

“哎。”小蝶應着,這種事她自然不會告訴別人,不然傳到外人耳朵裏還不知道怎麽編排呢。

秦珩躺在床上,望着床帳,默默思索着離開的法子。

皇兄一直不願意她離開,想把她留在他身邊。如今他又對她有了這種心思,想來更加不會同意她離開了。所以,她只能偷偷地走。

回京城這三個多月,她雖然一直想着要走,也不是沒有離開的機會,但并未真正付諸行動。一則她沒有戶籍,在外諸多不便;二則她內心深處願意去相信他,相信他能護着她,盡管她不願意承認這一點。

可是現在這種情況,她不得不走了。她不知道皇兄是從何時起對她生出異樣的心思的,但是她很清楚,這一切算是因她而起。如果沒有她當年刻意接近相交,他們關系疏遠,絕對不可能像今日這般。

閉上眼,眼角有淚水劃過。就這樣吧,秦瑤。

前幾日,他還是悄悄親吻她的眉心,到今天就已經發展演變成親吻她兩次了,還是真正的親吻。想到那兩個吻,她面紅耳赤,尴尬羞愧。

她不敢再想下去,也不敢再待下去。

秦珩擦拭了眼淚,下了床,來到桌邊坐下。她摸了摸那個做到一半的荷包,悄悄放到一邊。自己取了筆墨,開始提筆寫信。

前路如何,尚未可知。然而那些錯誤的情愫,着實不該繼續。

但願她離開以後,皇兄能早日從這錯誤的感情中走出來,娶妻生子,幸福一生,走上他原本該走的人生軌道。

秦珩自書房離開後,秦珣有點心煩意亂,就去了地牢。

他剛踏進陰暗潮濕的地牢,金宏就迎了上來,神色怪異:“王爺,招了!”

“招了?”秦珣颔首,“帶我去看。”

金宏不使酷刑,然而各種手段下來,任誰意志堅定,也堅持不住。

那假太監撐不住,說是奉了陶家的命令,才去殺晉王府的柳氏。

“陶?”姓陶的,且跟瑤瑤有關系的,也只有定方伯一家了。秦珣眼神幽暗難明,瑤瑤除了陶皇後,連一個姓陶的都沒見過。就因為他拒了那樁婚事?陶家就對瑤瑤痛下殺手麽?瑤瑤又做錯了什麽?

秦珣強壓怒火:“可有物證?”

“沒有。”

秦珣冷哼一聲:“那如何證明你的話是真的?”

假太監想了想:“我這樣的人,若不是這件事,又怎麽能見到定方伯?交代我的那個人,高顴骨,大眼睛,右眼下面有個黑痣。”

秦珣心神微震,高顴骨,大眼睛,倒有些像定方伯。但是定方伯右眼下有沒有黑痣,他就不大清楚了。

竟是定方伯本人要殺瑤瑤麽?就為了兒女的親事?秦珣自問并非一等一的夫婿,陶家何至于為此而買兇殺人?

他不再多問,直接去了陶家,以晚輩之禮拜訪。

定方伯自稱有事在身,不便見客。

秦珣笑笑:“那,本王就在這兒等他忙完。”

他等了不過一刻鐘,定方伯就匆匆趕來:“王爺怎麽來了?也不提前告知一聲。”

秦珣冷眸微眯,盯向定方伯右眼下面的黑痣,緩緩說道:“陶家舅舅,別來無恙?”

兩人分賓主而坐。

秦珣放下茶盞,慢悠悠道:“舅舅,外甥有一樁事,想請舅舅幫忙。”

“王爺有什麽吩咐盡管直說,說幫忙就太見外了。”定方伯道。

“嗯。”秦珣點頭,“昨日本王府上有名客人,被人假傳聖旨騙到了京郊,意圖謀害。幸虧本王到的及時,才沒有鬧出人命。本王教人徹夜審問那兇手,舅舅猜那兇手是受誰指使?”

定方伯面色難看:“受誰指示?”

秦珣嘆了口氣:“那人竟說是受舅舅指使,舅舅說可笑不可笑?”他雖然問着是否可笑,但眼中卻毫無笑意。他盯着定方伯,眼神冰冷。

“……可笑,可笑……”定方伯頭上冷汗涔涔,他下意識用袖子抹了一下,端起了茶杯。然而他的手一直顫抖,茶杯與杯蓋碰撞,發出不小的聲響。

看他這模樣,秦珣還有哪裏不明白。如果不是假太監招人,定方伯也不是這般反應,他壓根不會相信,一個膽子不大的人,竟能做出這種事來。

他跟定方伯來往不多,沒想到對方竟是這麽一個膽小而又蠢毒的人。但是不管定方伯為人如何,試圖傷害瑤瑤,必然要付出代價。

“陶舅舅,你說如果父皇知道,有人假傳聖旨,會是什麽反應?”秦珣很清楚,在父皇眼裏,瑤瑤的性命不算什麽,但假傳聖旨卻是不可饒恕。不過定方伯是太子的舅舅,父皇愛重太子,肯定不想其舅家有任何黑點,興許會輕輕揭過。

秦珣眸色轉冷,他可不想這件事大而化小,小而化了。

然而定方伯此刻卻搖頭:“假傳聖旨自然是大罪,不過賊子的胡亂攀咬,也做不得準。”

秦珣輕笑:“做不做得準,可不是舅舅說了算的。”他放下茶杯,慢悠悠道:“本王還有要事,需要進宮一趟,這就告辭了。”

他起身離去,定方伯神情微變,卻并不如何恐懼,他知道的,那個女人不為皇上所喜,甚至被皇上所厭惡。真告到皇上那裏,皇上未必會真的把他怎樣。

這麽一想,他心裏的恐懼稍微減輕了一些,不過那個女人和那個殺手,都留不得了。

秦珣剛走出陶家正廳,就被一個粉色的身影給攔住了。他微微眯起了眼,看向站在他面前的這個姑娘。

陶築清秀的臉上,幾分憤怒,幾分不甘。

秦珣面無表情:“煩請姑娘讓開。”他還有事,沒功夫跟她纏歪。

“我方才都聽到了!”陶築胸膛劇烈起伏,“你懷疑是我爹要殺你的侍妾?!”

秦珣眸色轉冷,一字一字道:“她不是侍妾。姑娘不要胡言亂語。”

“無媒無聘的,不是侍妾又是什麽?!”陶築一臉憤然之色,“為了一個女人,折辱自己的長輩,晉王真是好膽色,好教養!”

秦珣平素與女子來往不多,除了瑤瑤,他有交集的都是女性長輩,偶爾見一兩個年青女子,諸如皇家公主,太子妃等人,也俱是斯文端莊。陶姑娘這樣無禮的,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對方直斥自己“好教養”,秦珣恚怒,他微眯起眼,沉聲道:“本王教養如何,那須得問皇上和皇後娘娘,就不勞陶姑娘費心了。”

“你……”陶築素來嬌蠻,又因為身份原因,人人都讓着她。她何時受過這種氣?當即揚起了手臂,欲往秦珣臉上招呼。

然而她手臂剛揚起,就被秦珣格住。他神色冷峻端肅,眼中有碎冰浮動:“陶姑娘請自重。”

他很不喜歡刁蠻任性蠻不講理的姑娘,即使沒有瑤瑤,他也絕不會娶她為妻。

他力氣大,陶築的手被他制住,又急又氣,伸腿便踢。踢在晉王小腿上,猶如踢到了硬石頭一般。她氣急了,兩行清淚直接就流了出來。

定方伯在正廳聽到動靜,走出廳堂,喝道:“這是做什麽?!王爺怎麽能光天化日之下,欺負小女!”

看到父親,陶築更加委屈了:“爹!”

秦珣面無表情松開了禁锢着陶築的手,他沖定方伯道:“舅舅好好管管令愛,這般胡鬧可不行。”

他輕輕推開陶築,向前走去。

“你憑什麽這樣?她憑什麽?就因為她那張臉麽?”陶築在他身後道。

秦珣微微一怔,知道她說的是瑤瑤。他腳步微頓,憑什麽?他也想知道憑什麽。他只知道,瑤瑤就是在他心裏,趕不走,消不掉。仿佛除了她,這世上任何女人都入不得他的眼。

見他停下了腳步,陶築心中一喜,想着自己是猜對了,她抽噎了一下,繼續說道:“是因為長的像你四弟麽?”

她沒見過柳氏,她只聽母親提過一句,說是皇後姑姑見了柳氏,那柳氏與先前的四皇子秦珩幾乎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麽?因為晉王和四皇子好,所以才會看上和四皇子長相相似的柳氏?

她覺得氣憤而又不平。多麽膚淺的男人,就為了一張臉!

定方伯聽女兒越說越不像話,冷喝道:“築兒,不要再說了!回房去!還嫌丢人不夠嗎?”

秦珣卻覺得好笑,他轉過了身,似笑非笑:“是啊,就是因為那張臉。可惜陶姑娘生成了這樣的相貌,你若也能長的跟我四弟一樣,那本王……”

陶築氣急,她雖然想嫁給他,又為被他拒絕而惱怒,但從他口中聽到這種話,她還是怒氣叢生。她不由柳眉倒豎:“無恥!哼,你以為你四弟真是你四弟麽?你知不知道,他根本就是個雜……”

“你——說什麽?”秦珣心頭一跳,“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定方伯神情大變:“築兒!”他幾步走到女兒面前,揮手便是一個而光:“你越來越胡鬧了!滿嘴胡話!齊王殿下也是你能中傷的?還不快滾回你的房裏去!”

“啪”的一聲脆響,陶築臉頰一痛,全身的血液似都湧上了臉頰。她捂着疼痛微腫的臉,呆呆地看着自己的父親:“爹,你,你,你打我?”

她是家中唯一的女兒,從小到大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父母連對她說句重話都不曾,碰都沒碰到一個手指頭。如今父親竟然打了她。

她羞憤悲傷,眼眶盛滿了淚水,卻倔強地不肯讓其落下。她狠狠地瞪了秦珣一眼,又瞪向自己的父親:“爹,你打我,我再也不睬你了。”

她抹了一把淚,轉頭就跑。

秦珣面無表情,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什麽叫四弟不是他的四弟?而是個雜?雜什麽?陶築的話,真的只是惡意中傷麽?定方伯為什麽又是這樣的反應?

難道說陶築知道四弟不是父皇的骨肉?

他心頭一喜,第一反應便是:瑤瑤要證據,或許從陶家下手,就能找着證據了。随後,他才又想到,陶築如何知道此事?父皇肯定不會告訴她,她又是從何處得知?難道說當年給父皇下藥的,就是陶家人麽?

定方伯的神色早恢複了鎮定,他沖秦珣拱了拱手:“王爺莫怪,小女被寵壞了,口不擇言,教王爺見笑了。她并非有意中傷齊王,實在是小女孩兒脾氣大……”

秦珣冷眸微眯,唇角輕揚:“舅舅也知道,本王與四弟感情深厚,這樣無禮的話,本王不想再次聽到。”他話鋒一轉:“不過,方才令愛關心本王的教養,若傳到父皇母後的耳朵裏,那可就不好辦了。”

“……”定方伯臉上浮起一抹尴尬之色:“是我教女無方。”

晉王的反應教他暗暗松了一口氣,不管怎樣,對方的關注點在教養上而非四皇子的身世上,這就已經很讓他滿意了。至于那個柳氏,他一口咬死了是冤枉,皇上還能真為一個厭惡的女子來對付他麽?

秦珣輕笑一聲,轉身離去。

本以為陶家派人對付瑤瑤,讓人不恥,沒想到陶家的事情還真不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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