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二天一早, 安達全體員工的郵箱收到一份來自人事部的郵件, 是關于許清暫代總助一職的人事任命公告。
而許清，也順理成章地，同時享有市場經理辦公室和五樓的總助辦公室。總助辦公室就在霍凡辦公室隔壁, 不及霍凡的辦公室氣派，但是比市場經理辦公室規格要高檔得多。
辦公室的前主人是Selina，所有辦公用具都是整整齊齊，什麽也不缺，許清是抱着一臺筆記本電腦進去就足夠。
不過, 有一段時間不用的辦公室, 地上桌面上還是積了不少灰, 許清撥了個電話給後勤部門，讓安排保潔過來清理一下。
等保潔過來的同時, 許清也把辦公室的窗簾都收起來，收到一半，有人過來扣響了辦公室的門。
“是許小姐嗎？”一身制服的快遞員站在門口, 懷裏抱着一束藍色妖姬。
許清回頭，“我是。”
“這是您的花, 麻煩簽收一下。”
誰送的花？許清簽字時, 看到上面的訂花人是：your fan, “你的粉絲”？還是……“你的凡？”
跟她玩文字游戲呢。許清抱着鮮花, 恰好保潔阿姨拿着清潔工具進來，“許經理，好漂亮的花, 男朋友送的？”
“我單身，阿姨。”
“單身？不可能吧？許經理人長得漂亮，又有能力。”
許清笑了笑，把花放在桌上，拿起手機給霍凡發了條微信：“送我花是什麽意思？
消息發出去後，許清在書架上找了只空花瓶，去洗手間裝了三分之一的水，把花一朵朵□□去，将花瓶擺在靠窗臺的位置。
擺弄好花，她打開手機，霍凡的消息回過來了，言簡意赅：“代表歡迎。”
送花送得那麽公式化，許清看着手機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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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十點多鐘，霍凡辦公室的門打開，他一邊整理着領帶從裏面出來，直接繞進許清的辦公室。
“許助理，送我到會展中心。”
“我？”
“對，你。”
“霍總你不是一直都自己開車的嗎？”問着話，霍凡已經轉身消失在視線裏，許清抓了包包，急忙追出去。
霍凡邁着一雙長腿往電梯走，“今天沒心情開車。”
“……”當老板就是好，開車還看心情，真是随心所欲。許清在電梯前追上他的腳步，“那，開你的車，還是我的車？”
霍凡把鑰匙遞給她，“你喜歡。”
許清将他的車鑰匙拿在手裏，瑪莎拉蒂的标志躺在手心，在車行這麽多年，她只摸過這品牌的車，并沒有真正掌握過方向盤，現在誤打誤撞撿到一個機會，再說，她傻才會開自己那臺破車送老板。
不愧是擁有頂級配置的好車，性能各方面也都是最優，許清坐進駕駛位，發動車子，感覺跟自己那臺二手車簡直是天壤之別。
剛開始因為不太順手，許清把車開出車庫後，車速不敢飚得太快，但憑借着她對車的了解，加上開車技術在這些年磨煉成老司機級別，等一過公司前面的路段，她幾乎能夠完全适應瑪莎拉蒂的駕駛，車速很快就跟着提上來。
那駕輕就熟的氣勢，連坐在副駕駛翻文件的霍凡都誇她，“不錯。”
“那是。”許清握着方向盤，得意地瞟了眼後視鏡。這些年在車行可沒有白混。
霍凡翻了頁，“Selina的飛機幾點落地？”
“兩點半。”
“安排人接機了嗎？”
“我親自去。”
“嗯。”霍凡合上文件，手擱在車窗上，支撐着腦袋看向她，“我突然明白為什麽Selina要跟我推薦你了，看來，你跟她關系不錯。”
“嗯？她跟你推薦我？”
“她提出離職那天，就把你推薦給了我，她認為你是總助的不二人選。”
“哦。”原來如此，霍凡一開始表現得那麽想把她帶在身邊，原來不是因為別的原因，只是因為Selina的熱情推薦？看來，從一開始，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呢，許清緊了緊手中的方向盤。
“你在想什麽？”霍凡依然歪着腦袋看着她，那一側臉的風情配低沉的嗓音，格外迷人。
不該胡思亂想，許清掀動眼皮瞟一眼後視鏡，淡淡地回應：“沒有。”
——
把霍凡送到會展中心，許清把車開回公司，處理了點公事，到公司食堂用過餐後，到辦公室午休了一小會兒，一點鐘的時候，又開着霍凡的車出去了。
公司在市區，機場在郊區，兩地相距一個小時左右，中午江城的交通有些擁堵，她稍微提前一些出發。
到機場的時候是二點二十分，時間算是掐得剛剛好。許清不想把車停到機場停車場去，免得待會兒又要去取車，所以就在機場前找了個空位暫時停着，希望在接到人之前，不要遇到安保把她趕走。
她趴在方向盤上，密切注視周圍的動靜，但凡看到有穿制服的人過來，她就挪車。二點四十分，Selina走出機場大廳，黑超遮面，手裏拖着一只愛馬仕旅行箱。
許清看到她，立即下車去迎接。三兩下把行李放進後備箱，抓緊時間将車開出機場。
“就知道，最後會是你成為新一任總助。”彼此問候過後，Selina這樣說。
“只是暫時的。”許清轉着方向盤，車子進入主幹道。
Selina有些詫異，“暫時？”
“對，我會代理一段時間，等人事部那邊物色到合适人選，我會退下來。”
“霍總答應了？”Selina上車後就取下了臉上的墨鏡，露出一雙漂亮迷人的眼眸，她驚訝地睜大眼睛時，眼神愈加明亮。
“嗯，他答應了。”
“他竟然會答應，真是意外。”Selina因為驚訝，顯得有些喃喃自語。
許清開着車，抽空看她一眼，“哪裏意外？”
“許清，你見過豹子追捕獵物嗎？那叫一個快、準、狠。”
“你說他是豹子我認同，但為什麽我就一定要是獵物？”
Selina挑眉，笑道：“也對，不然你怎麽會到現在，還沒有被他吃掉。”
“……”其實，已經被吃掉了啊。
許清看了眼後視鏡裏的Selina，輕不可察地嘆一聲氣。所以說，她真不能留在霍凡身邊，最後只怕被他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車子駛上回市區的高速，許清還不知道Selina的家庭住址，“對了，你家住哪裏？”
“先不回家，直接去公司。”
“你不先回家休息嗎？”
“在飛機上眯了一會兒，不累。”
回到公司兩人就開始交接總助的工作事宜，一直持續到下午五點。
許清到茶水間續了兩杯咖啡，想起霍凡會展中心那邊的會議差不多到結束時間了，發了條微信過去。
許清：結束了嗎？要不要我去接你？
霍凡：已經換地方了，不用接。
許清：那我今天按時下班？
霍凡：嗯。
端着咖啡回到辦公室，許清把其中一杯遞給Selina，她喝一口放下杯子又認真對電腦，許清靠在辦公桌歪着腦袋欣賞她工作的樣子，這就是她一直以來的榜樣，認真專注。
“Selina，今晚可不可以給我一個請你吃飯的機會？”
“好啊。”
沒想到Selina那麽爽快答應，從前許清可是被拒絕好多次。
愉快的晚飯過後，許清先是開車把Selina送回家，然後才把車開回自己的公寓。
她把車開進停車庫放好，拿了包包鎖上車門，走到電梯口等電梯。等電梯的同時，習慣性地掏出手機，刷朋友圈，點了幾個贊，電梯就來了。
電梯裏一對情侶手牽手從裏面出來，許清走進去，摁下六樓，電梯上行，她繼續刷朋友圈，忽然進來一個電話，是霍凡打過來的。
“霍總？”許清将電話接起。
電話裏先是傳來水龍頭的聲音，應該是在洗手間之類的地方，“可以過來接我嗎？”霍凡沉啞而略顯疲憊的聲音夾雜在其中。
伴着“叮”的一聲，電梯打開，許清一邊走出電梯，一邊擡手看了下腕表，九點多将近十點了，“現在？”
那頭沒有回答，許清只收到兩聲咳嗽。“你怎麽了？”她不放心地問，腳步停在家門口。
“今天談得比較順利，高興就多喝了幾杯，大概是刺激到了聲帶。”緊接着又是幾聲咳嗽，好不容易停下來，霍凡的聲音變得更加沙啞，“如果你不方便就算了，我出去攔臺出租。”
“你在原地不要動，告訴我地址。”許清立即轉身，走到走廊盡頭按下電梯，“我現在過去接你。”
時間已經不早，許清不可能回公司換霍凡的車去接他，但生意場上的排場還是要講究，所以，許清按霍凡提供的地址趕過去後，是特意把車停在了酒店的對街，而沒有直接開到酒店門口，這樣就可以避免被人撞見她開了輛低配車來接霍凡。
把車挪到路邊，許清前後看了看，沒有看到禁止停車的标志，暫時停一下應該問題不大，她正要熄火關燈，停在她正前方的那臺車子裏的兩個人，也就是駕駛位和副駕駛的兩個人突然抱在了一起，激烈地親吻起來。
因為兩個人抱在兩張座椅之間，明亮的車燈又照在他們身上，許清可以看得很清楚，那個側臉，她再熟悉不過，是沈易北。
幾乎是下意識地腳下一踩，許清人還未反應過來，“砰！”“哐當！”劇烈的幾聲響，車子帶着她的身子往前沖了出去，直接撞上了前面的車尾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