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害不害臊

被捏住的是剛跳上高臺來幫忙的崔黯,他兩眼紅絲暴起,伸手去拉扯觀音手臂,但那樹皮狀手臂卻越勒越緊,他一邊奮力往外拔一邊嘶啞着嗓音道,“唐二……”

謝流離的劍向下翻去,左右砍斷觀音手數個手指,還剩那一兩跟已經抵進他的脖頸,謝流離伸手抓住手指往外硬生生地掰,寧昱在下面看着,仿佛那日生掰開黃獸上下牙齒的場面重現一般。

掰開後那手指掉落地上,謝流離道,“把它扔遠些,扔太陽底去!”

随之高臺上被打落的那觀音外殼碎片也急速飛旋回貼,幾名侍衛更加賣力。轉瞬間觀音底座發出前移聲響,立刻有兵士感覺到它在慢慢前移,便往回想要抵住它。

謝流離道,“不用阻止它,繼續砸。”

這麽來回之下,衆侍衛對“唐二”已經深信不疑,不需要再聽鎮海王的號令,這個當口,大家齊齊聽令,一邊砸它前身厚蓋,一邊任憑它往前移動。

這家夥移到高臺邊上,還要再移動,下面學生叫到,“它要下來了!”

“就這膽,不是你們要來的嗎?”上面幹活的侍衛笑谑一句,武人看儒生在下面縮頭縮腦,就會動動嘴皮子,自然忍不住就想嘲兩句。

那觀音也是蠢笨,從将将一人高的高臺上繼續往前,顯是被血氣勾引,控制不了自己,那底座挪出了半部,前邊淩空出來,它還不停止,咣當一聲垂墜下去,臉面朝地摔得不輕,耀眼黃光直沖地面,也就傷不到人了。

以它這趴着的姿勢,想要重複豎直的姿勢那是沒可能了,本着屍類的屬性“爬也要爬到血氣堆裏去”,它便貼地往前,繼續向前滑,身體發出陶瓷蹭地的聲音。有的人聽這種聲音也會起雞皮疙瘩,哆嗦哆嗦。

謝流離說,“都別看熱鬧,一起砸吧。”

打鬥的人直立着,可能令人害怕,要是躺倒趴下,那就是個千人騎萬人踩的姿勢,連儒生都從旁邊端起大鐵燭臺來砸那家夥,興奮得和行酒令似的。

人多力量大,謝流離眼看觀音後背被砸開一個大洞,顧不得其他伸手而入,探尋一陣,摸住左腎溫熱,迅疾拔出。

室內登時彌漫一陣惡臭,李修等儒生當下嘔吐起來,而崔黯與扮作謝流離的唐二穩當閉氣,招呼幾人。

謝流離念咒操符将裏面的殘魂去了,那觀音眼底的黃光也散盡,身上的部位也不回跳了,衆人皆喘一口氣。

這時候儒生們開始讨論起來。李修說,“這觀音廟被傳得神乎其神,原是故意吸引人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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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子醒,“是吸引女子來,依我看,是因為女子力量孱弱,反抗不得,身體毀了只能聽命,若是男人去了但凡能打能逃的,早就出來将這地方告發了!”

李修,“那你說,之前的那些女子,豈不是回去都變成異物了?”

崔黯聽見這話,心裏一悚。他跟這些儒生說的時候,可并沒說自己家裏的事,只是說“聽來的奇事”。他若是說了自己家,這些人還能不遠離他麽。

但是世有不透風的牆,崔家的事總會傳出去的,他望着這兩人,心裏總有惴惴不安的情緒。

魏子醒道,“咱們現在站在這觀音廟裏,你說就只有面前這一個異物麽,會不會還有別的藏在這兒……”

李修,“烏鴉嘴!”

鎮海王随行還留了幾個侍衛站在大殿門前,此時有人向前一步禀報說,“聽着外面好像有些聲音。”

寧升:“什麽聲音?”

“像拍門聲。”

寧升:“你們幾個出去四下往側殿、後殿看看,別貿然進去。”

侍衛幾個互相往外走,場面見得多了,越有謹慎時候越要說話打趣。

“可別碰上個千手觀音,那摸上身來就難纏了。”幾人舉刀前行,一邊手勢筆畫方位,一邊說話。

“纏你就好,到時候別求咱們把那小娘們給你拉開。”幾人在聲音發出的幾個房間前站定位置。

“小娘們,你知道觀音男的女的?”

“男的,沒那玩意能送子?“

“那咱們都是送子觀音,讓你娘子給你開香祠,把你供進去。”

“那也不是供我,那是供我‘二弟’啊不是。”

聲音落了,其中一人用唾沫點開那房門上紙糊的窗戶,往裏面一看,密密麻麻站着一屋的瓷人,但那些東西看着和原先的觀音一樣,一動不動地按行列排着。

“我這裏有四五十個,還沒動。”

語氣變得嚴肅起來,周遭人皆是悚然。

另一人站着的那小偏殿,門內發來嘎啦嘎啦地推門聲。待所有人在周遭戳破小洞看過後,相互湊近報了報數,皆是瞳孔大得驚出一身冷汗,急忙回到大殿禀報,“此處有二三百號異物,約莫醒來的已經有五六個,太子,王,咱們是打還是撤?”

衆人紛紛膽寒,鎮海王于是下令道,“撤出去,将這裏封了。”

寧昱聽到撤退,眉頭一秉,“咱們出去後,派兵将這裏填了吧。”

寧升愣了一愣,微微笑說,“那是自然。”

謝流離也等着有這一句。若不然發現這麽一個據點,只是撤回城裏便不管了,那不等于白來一趟麽。

正要走出去時,突然偏殿一門被撞開,原先只說有五六人的活“異物”,現下浩浩蕩蕩擠出房門,就如突然踏中什麽機關,将他們全都激發了一樣!

“哈——哈——”許多異物張開血紅的瓷口,這一張能聽見瓷器崩裂之聲,随後口中狂噴散出屍粉,步伐說快不快,說慢不慢,而頭頂正好掩日濃雲和大樹影子遮蔽,這些東西齊齊地向大殿襲來!

這個主殿是三面開門,眼看撤不出去,侍衛們立即封門。很快地那些東西全都攀爬在門上。學生們瑟瑟發抖,寧昱讓侍衛們将他們護在中間,他自己卻站在外圍,将“謝流離”死死地護在身後。

謝流離看他擋在自己那副身子跟前,警覺地注視着外面動靜,就好像裏面是個玻璃人一般。于是說,“太子還是保護好自己吧,公子哪用得着你保護。”

寧昱回頭瞧一瞧“謝流離”,這“謝流離”的臉上還真有點害怕的情緒,此時低了低頭。

謝流離看着唐二的模樣,就好像在寧昱身後的小鳥依人,她看得也有些面紅耳赤,心道唐二這個沒出息的家夥,以後看她不好好地調教一頓。

寧昱這時候回答說,“不需擔憂,本宮有自知之明。”

謝流離呼一聲,也不知是誰逞能,差點死在黃獸背上的。想到此間她扔出數張符紙貼在三面房門上,這些符紙上的雲篆發出藍色光芒,互相旋轉交替,似乎成一防護陣,将衆人圍在期間。門登時堅固起來,撞門的聲音越來越弱。

等過了片刻,寧昱說,“我們不能在這裏坐以待斃,總要沖出去才行。“

謝流離,“太子不要激進,咱們要是沖出去,總要折損人頭的,尤其是中間這些讀書人。鎮海王不是養了多年的蜘蛛麽,就是本地的六螺蜘蛛,六年前就能吸光活屍身上髓液,如今屍災這麽嚴重,怎麽不放這些小家夥出來給咱們解圍呢?”

寧升忽地一怔,似乎好久沒聽過蜘蛛的說法了,此時聽她說出來,有些訝異,“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只不過那蜘蛛也兇猛,這裏不過區區兩百來異物,我令幾人突圍出去調兵過來,便能盡數滅去。”

謝流離看鎮海王還不舍得放蜘蛛出來,只好說,“那就請您派人吧,我好給他個通路出去。”

等寧升選好了五名沖鋒者,謝流離撤掉一門上的兩張符,将門踢開,一手一個貼在兩邊“異物”頭頂,死命将他們分開一條道。五人從中間快速飛奔出去,謝流離将門在此合上,長籲一口氣。

那中間的儒生李修又微微發聲,“也不知多久能來人呢……”

他外面的侍衛轉頭唾一口,“再嚷嚷将你扔出去。”

除了侍衛外,裏面的人全都先坐下休息等待,那寧昱靠着“謝流離”坐下來,又在盯着她的身體了。目光中似有些含情脈脈地盯着眼下的唐二,唐二低頭扭捏着,本想将汗濕的手放在地上,卻不小心碰到了寧昱,寧昱柔聲說,“手這麽涼。”

寧昱是想給她暖手的,但他知道禮數不對,因此将袖子往外拔一拔,鋪在地面,将她手放在自己的袖子上,“這樣就好。“

唐二看着太子殿下竟然這麽關心自己,真是像見了親爹一樣親,眼裏露出蒙蒙淚光,大約是想起他爹出海沒了的傷心事,那副“殿下你真好”的表情,好似要将寧昱給吞下去一般。

謝流離遠遠看着,恨不能将自己頭埋進地底下,就不用看到唐二沒羞沒躁的樣子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偷懶了,捂臉……接下來日更,日更!日更到下周四(一般周四忍不住就會偷懶……)感謝昨天今天兩位小天使的地雷~老司叽還有17887111~比心!本來想這兩天改書名的,可我真的現在還沒想到通俗概括的名。所以假如突然有一天這本書改成奇葩的名,答應我不要抛棄我好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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