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酒後失德【二更】
寧昱回京已有一段時間了。
一回宮後, 便替寧升跪在他父皇門口, 父皇閉門不見,等到見了, 對他破口大罵。
臨了告訴他,父皇讓寧升為他背下這個罪名,是不想讓他太子位有閃失。
撞人案呈報大理寺, 将那失了口的證人、死了的刺客、被澆油焚燒的屍體合起來, 就成了懸案。崔家自然說道是太子設計,而那刺客又着實存在,太子的人自然又上呈遇刺陷害之說, 父皇下令兩案繼續追查,沒有給時限,那麽,暫時就這麽不了了知了。
十幾日中将他軟禁起來, 不能見任何人,中間聽聞朝上對他頗多非議,而林楓溪因為“議論國事, 結黨妄行”,被拘禁了十日後放出。就在前日, 因為謝月暈的婚事才勉強被赦免。
軟禁之中未告訴他一句話,便将要大開秀女選取之門。定在十一月初, 冊封太子妃就在十一月下旬。選秀女總共就在十五天內,這怎麽可能,看來不過是走個樣子, 讓他用這事來沖掉朝中的不利氣氛。
寧昱被軟禁在宮中而不是東宮,軟禁之處留有一個粗使婢子,再無其他,冬日裏也并無暖爐,無熱飯,這是特地給他的囚牢,目的是為了讓他面壁思過。
而寧嵠婚禮這一天,也是他十多天來能出宮的唯一一日,算是父皇的特赦,到了晚上,他還得回來繼續在暗房裏好好想一想今後要怎麽做這個太子。
十天沒有穿過幹淨衣裳的寧昱,用凍僵的手在水裏擦洗了頭臉,換了件從東宮給他送來的衣物。他将自己整的體面,知道謝流離已經來京了,想着看見謝流離,才能像看見太陽光一樣。
興奮得像個小孩兒似的,坐在馬車裏出宮的時候,手腳有些顫抖,對她十分抱歉。本來說好了,要向她父親提親,結果卻被勸說了一通。然而這個風聲不知道是由誰又透給了父皇,或許就是那高秀公公,不會瞞着父皇什麽事。
因了這件事,才要加快選太子妃,父皇也更加震怒,直接的便不讓他說話。他內疚沒有向父皇堅持提出自己想要娶的是她,只怕今天見了她,不知道怎麽告訴她才好。
等下了馬車,立即擺出一副精神百倍的面孔,深吸一口氣,面帶微笑地面對衆人,坐在太子席位上,焦急等待着自己的姑娘。
沒成想,倒是等到了。
謝流離好似沒事人一樣,望見他像沒看見。難不成她真的以為那麽薄薄的臉上一片紗就能遮擋住麽,這些天裏他無時無刻不是想着這個身影才能睡着的,而如今看來她似乎一不小心就成了王妃皇嫂了。
這是什麽一出戲,是謝氏在耍他?
是故意要娶的謝流離,卻假稱是那謝月暈?
Advertisement
寧昱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了,只覺站都站不穩,透氣也透不過來。
跑去西間的廁所吐了兩回,一出來碰見等在西間門口的謝笙,喚他,“太子殿下,您可還好?我見您喝了許多了。”
寧昱吼道,“你姐姐是怎麽回事?你們合起夥來騙本宮嗎?”
謝笙被他吓得退後兩步,目光中泛着紅,顯然是被吼得委屈了。她是望見太子,特意想同他來敘話的,此時被吓住,心裏着實也不能好過。
咽了口唾沫,謝笙低頭道,“不明白太子殿下說什麽。”
“那王妃不是謝月暈,我既然見過你們姐妹,自然知道她是長什麽樣。怎麽,看來我得親自問你父親去。”
謝笙咽了口唾沫,“太子殿下,您說什麽都好,別氣壞了身子。”
“滾……”
謝笙握住他的胳膊,“太子殿下息怒。旁邊有人看着。您這會兒罵我,被人嚼舌根子去不利。想想我哥哥,也才剛因此獲罪,太子殿下以大局為重。”
寧昱偏頭想了想,酒勁還沒退呢,他笑了兩聲,“啊,以大局為重,嗯,”于是将她一個翻身壓在牆上,酒氣熏天地把頭湊過去。
謝笙見他的氣息離自己越來越近,幾乎撲在她面頰上,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
她或許覺得自己在期盼等待什麽,但實際上這事确是有些羞恥的。可若是太子真的吻下來,叫好事者看見了,他們謝家也能說兩人早已經鐘情,等婚事一完便好辦了。
謝笙等了許久,一顆心跳得厲害,那溫熱的酒氣卻沒有再撲面了。一仰頭,早就沒了太子的人影。
寧昱從西間摸索去了後堂。那最熱鬧的卧房外擠了不少自家姊妹,她們一吵嚷,他就知道新娘子在那裏。
他已經沒有好脾氣了,什麽好脾氣在宮中暗房裏都會消失殆盡。
他就像暗房裏一樣蹲在門後的暗處,等着,等着所有人全都走光了,他起身,蓄謀已久地鑽進他長兄的卧房裏。
進入眼簾的就是,只穿着中衣的,他心裏的女人。
謝流離此時勁道被卸去,正思忖怎麽逃跑,寧昱走進來看見她身上除得就剩下這單單的一件了,就好像等着男人回來睡覺了,此時還在洗臉除妝,看樣子更是解釋不清。
看他那樣子想必是誤會了,可是說什麽好,謝流離想,幹脆自己還是先逃吧。
她于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向着側邊關着的窗靠邊行進。那寧昱好似喝了一頭牛,目光中帶着極重的戾氣,仿佛要上陣去殺敵一樣向她走過來。
謝流離摸索牆邊,向窗子靠近,寧昱也越發靠近了。
謝流離嘆口氣,“這事跟你想的不一樣,你要是好好坐着,我就同你說。”
寧昱那面相不是能好好說話的,他是來殺人的。
寧昱突然間撲上來,将她壓抵在牆邊上,胸膛和兩腿死死地将她抵住,一句話沒有撂下,兩唇直接覆上去,撕咬她的上唇,一遍遍含着,更覺不夠,用舌頭強硬地去抵開她的牙齒。
謝流離阻止他,他如今真是瘋了,眼見他推開了她牙齒,她惶急地伸出巴掌來打在他臉上。
寧昱的表情愣了愣。
忽然好似給了鼓勵,将舌頭使勁往裏突進去,舔舐她,攪動她的舌頭。謝流離想說話,想喊,想推開他,此時候就是沒辦法。他的胸膛和兩腿将她牢牢地困住,渾身燙得像從火堆裏走出來的人,就連下面也有硬的東西抵着她,根本就是一個燒紅的烙鐵。
寧昱越是與她激吻,看她越是反抗,就越興奮,他開始用撐在旁邊的兩臂去撕扯她的中衣,露出她的鎖骨,他就即刻吻上去,吸住一點肉,拼命地吸,吸得她疼得叫喊出來,他又倉皇用嘴唇去堵她的口。
雙手繼續撥開她中衣去,扯到她露出兩肩膀,他摩挲着她的肩膀,聽謝流離喘息着絕望地說,“你就不能饒了我嗎?”
他最讨厭求饒了!他想聽的不是這個!
“那誰饒了我?大哥麽?”
寧昱喘息着吐出這一句,大抵是說反正大哥饒不了我,我不管了,我要我的女人,我不能将她給了大哥。
謝流離突然向地上坐下去,想從下面溜走。剛鑽出去,便又被他撲倒,這下兩人都趴在了地上。
可那寧昱根本不憐香惜玉,這時候整身壓在她身上,那地面又硬又涼,瞬間就擦破了她胳膊。寧昱從後面摟着她,兩手箍着她,幾乎摸到了她的胸口,幾乎蹭到什麽敏感的位置,讓她感覺一瞬間雞皮疙瘩滿身。
寧昱埋首在她肩頸裏,“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謝流離見他好似回了理智,只好說,“謝天謝地啊,太子殿下,你是要娶我妹妹的人,我不喜歡我妹妹要嫁的人。”
寧昱的心抽痛了一下,箍着她的手腳開始發冷了,“有意思嗎?你這樣有意思嗎?那為什麽要乘江跳水來見我,讓我這麽以為?”
謝流離在地上趴了一會兒,覺得身上好似恢複了些力氣。她實在沒招了,她回身來,蓄積力量,握緊了拳頭打在寧昱的臉上。
這一拳不偏不倚,中了他的鼻梁,鼻間流下紅血。
謝流離心裏揪痛,“太子殿下,您清醒些吧。我……我大概是先喜歡了旁人了,您想一想看,您如今已經二十一,我也十九了,走南闖北這麽多年,總會遇到幾個……幾個男人。這個,我,我很小的時候,就同旁的男人躲在郊外自己蓋房子生活了,你不是說,活着就是私奔麽,那麽我早就同旁人私奔了,可是我沒殉情,我大抵是這麽個人把。所以我和您想的也不一樣。”
謝流離站起身來,跳窗子逃了出去。
寧昱趴在地上,鼻血流個不止,他似乎還沒大想明白。仰頭間暈暈乎乎的,這酒着實令人頭疼。眼見他方才進門時連門栓也未插上,倒是想笑自己。
過得片刻,門被推開,映入眼簾的是謝笙。
“殿下?!……我是來看我姊姊的,不是故意……”
“好好好,我娶你,別跟着我。”寧昱踉跄起身,推開她往外走,竟不知走到哪裏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額,好吧,嗯,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