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明日牽走【二合一】

謝流離側着身趴在他胸脯前, 吻一會兒, 仰頭望他還在睡着,身上卻是熱熱的。她耳朵聽不着, 将他衣襟再解開些,望見兩邊兩個小點在胸脯上,忍不住想去動一動。

寧昱裝作睡着地轉身仰面, 心道如今她受了傷, 可真不能忍不住要了她。然而她卻沒有這自覺。

謝流離看他睫毛沒有眨,想必是已經入睡了,于是瞧瞧地将他上身衣裳都解開。

她想貼着他身子睡覺。

最好是毫無隔閡的。

否則心中總是又悶又怕, 只怕手裏什麽東西溜走了一般。

解開之後,她就小心翼翼地爬上去,倒也不知自己重是不重,壓得他疼是不疼。

她将頭貼着他肩頭, 手放在滾燙的他的胸前。他的肉硬硬的,謝流離重新擺放自己,将兩顆胸脯貼在他胸下軟綿一些的腰間。

這種姿勢并不算德十分舒服, 因為她的兩顆胸不小了,這個時候擠在那裏, 着實有些壓力。

但寧昱的身體卻實實在在地感到那兩方柔軟,他微眯起眼睛瞧她, 見她蜷縮在自己身上,這大冬日的,她将自己衣裳也除去了, 光滑的頸背露在外面,嫩入鮮筍的皮膚吹彈可破。

他深吸一口氣,伸手為她蓋上被子。

只覺得自己某處又硬朗了。

謝流離見他醒了,仰起臉來。露出祈求的目光。

寧昱心裏有些哭笑不得,她當真不知自己受了傷麽。頭上還裹着厚厚的綁帶,這丫頭……越發淘氣了。

謝流離見他不熱忱,有些喪氣,眼眸垂下去重新躺好。

寧昱道她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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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不得片刻,她的手從他胸膛滑下去,一路滑到那滾燙處,伸手握了握。

寧昱嗯哼一聲,睜開眼睛去瞧她,她便又縮回手,像在碗碟裏偷食吃被發現的孩童一樣。

寧昱仰倒嘆息,算了,由她去吧。這麽想着,她手便又往下伸,揉弄了揉弄,寧昱着實被她激得眼睛發紅,見她手上不停,還在偷偷笑,寧昱有些愠怒,身體覆着将她一整個兒地翻過去,壓在身下。

“想幹什麽……這丫頭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口上說着,她聽不見,伸出手指頭來摸了摸他的嘴唇。

寧昱做一個大大的口型,“放肆!”

謝流離蹭地便讀懂了,臉紅地偏頭到一邊去。

寧昱的唇落在她脖頸和下巴,瘋狂吻着,當真是被激起了欲望。謝流離越發酥軟了,眼見他向下親了去,在那胸脯處再次逡巡,又往下游走。

忽然停住。

他還是怕她疼。他太心疼她了。

莫不是為了他,她也不會入宮來這麽用力。莫不是他無能,又怎麽能只私定這個終身?

這太子确沒什麽意義,但不為太子,立刻被人魚肉,這下場他很清楚。若他将來為皇,便能護她這一世周全。

寧昱知道她想了,于是輕輕柔柔地走進去,動得十分緩慢。便見她眉頭展開,兩只手掌抓着床褥,他小心翼翼地不弄疼了她。

到了一陣,見她呼吸漸漸平順,想來是累了,便伸出來。

只是這個時候拿出來,着實憋的很。

寧昱想了半晌,還是去淨室冷靜去了,待冷靜回來,見她又将被子踢掉,只好無奈又給她蓋好了,抱緊她。

白日地,兩人就這麽睡了去。

過了一個時辰,寧昱起身來,命人去長容宮喚謝月暈來陪着她。等到謝月暈來了,坐到了謝流離床邊上,寧昱才出了東宮去繼續大朝會的頭臉事。

等到寧昱走了,謝流離從床榻上坐起來,裹着被子同謝月暈坐在一塊兒。謝月暈知道她聽不見後,已經開始在那裏哭了。

謝流離道,“你給我說話,讓我辯辯口型。”

謝月暈随後瞎說幾句,随後謝流離讓人拿紙筆過來,寫下去給她看對不對。見有對的便開心一笑,見有不對的就略有些苦悶,但還是莞爾,繼續讓她說,然後自己邊辨邊寫。

過得片刻只月暈一個人也不夠了,便讓伺候的宮女太監都來說話,過了大半日,也錯了許多,心下不免對自己有些失望。

她自己心裏是清楚的,這震破了耳朵,可能一日好,可能永遠都好不了。若是當真不能聽見了,她也不能當無用人。

最起碼的,若是寧昱不在身邊,也好讓他放心才是。若他天天都如今天一副強顏歡笑的樣子,恐怕會束手束腳施展不開。

謝月暈哭到下午時也不哭了,兩人倒是姐妹,謝流離辨認不多時,就将她的話摸準了,其實話都寫在她臉上。月暈見長姊看上去好像一點都無礙,心下也暢快了許多。

————

風氏大宅中的風簡前日裏告假,但于十六衛衙門他便受了頗多微詞。這大朝會的保衛本就捉襟見肘,他卻在當日告假,那殿前都點檢昨日也受了點小傷,又被皇帝訓斥了,心情不大好。

風簡身量魁梧,走進十六衛時,腳步沉重,十幾丈開外都能聽到,仿佛鐵牛落地一般。

寧升已經在等他了,見他走來,便與他同去見都點檢。

路上便問道,“将軍身體可好些了?”

風簡說不出話來。他的妖舌被那銅蟾蜍所制,為了避免真身洩露,不得不忍痛将百年修為同妖根一同剝去。

而如今他不過是個人而已。空有蠻力而無妖力,更何況……

沒了舌頭,已不能算是個完整的人。風簡殺人的心都有,一見到寧升,便伸着手将他喉嚨扼住壓在牆上,給了他一個下馬威。

寧升喉嚨被掐得疼痛,窒息感又随之而來,手也止不住開始發顫,口中呻/吟道,“将軍饒命,屬下是有好消息要告訴将軍。”

風簡這才收了手,可仍然不說話。寧升覺得他有些反常,但礙着他力大無窮,官階又高,只能在旁低頭道,“昨日裏副都點檢因傷廢了半條腿,皇上賜了他六百兩黃金及三百擔絹絲,還有地皮,讓他告老還鄉了。”

“今日正要推舉新的副都點檢,我與兩位風兄以及諸中郎都一齊推舉了将軍。”

這個時候,寧升估摸他應該說一句,“當真?”但那風簡只露出了白癡一樣斜瞪着的眼神。

寧升看他兇殘,還是引着他去了都點檢那裏。

都點檢一見到風簡,便想到昨日他作為左骁衛将軍竟然告假之事,害的殿上承擔了皇帝責罵,頓時便劈頭蓋臉教訓了他一翻。

那風簡眼睛瞪得極大,盯着這都點檢。說來這都點檢不過是跟着皇帝多年,年級已經近四旬,身板比他還小上一圈。論身份地位,不如他,那就更不如寧升這宗室之輩。

教訓完後,那都點檢轉頭來換了個和顏悅色,對寧升大加贊賞。過得片刻,宮中傳旨的蘇公公來了,聖旨一到,衆人跪下,寧升升至左骁衛将軍。

聖旨一念完,那風簡便怒不可遏。

若那寧升成了左骁衛,他風簡又是什麽?跪在地上他手裏便蓄了勁力,恨不能将此地夷為平地,此時那蘇公公卻又不緊不慢地讀了殿前副都點檢的任命。

他這才将手指頭放松下來。

寧升與都點檢兩人慶賀了半天,寧升便打算請兩人換班時去吃一趟酒。

傍晚時分三人在宮外酒肆開了酒,大喝了十幾壇,相互摟抱着走過陋巷。

那風簡方才喝酒時便也一直不說話,灌個不停,那都點檢卻是怨氣沖天,說個沒完。等風簡腳步停下時,那都點檢還在指天罵地。

風簡一腳将那都點檢踹到地上。

寧升吓了一跳,站得遠了些,倒是裝作醉了不曾說話。

那風簡走上前兩步,左腳踏在都點檢的胸膛上,拔出身上的千牛刀,突然間直直地插/入他的胸口。

幹淨那刀間穿透了其背脊落在硬實地面上,他面無表情地将刀抽出來。一股血噴湧而出。

風簡将那千牛刀在褲腿上抹掉血,放回鞘中,轉頭望了一眼寧升。

他還是沒說話。

寧升與他和都點檢一齊出來,而這個時候都點檢便死在了陋巷,寧升很明白,風簡這麽做便是故意要當着他的面,讓他脫不了幹系,因此便會動用睿王與後妃等人脈力量替他掩蓋。

寧升發覺自己竟然被這莽夫算計了。

他的雙腿有些冷冷發抖,不知這殘暴之徒會如何對自己,冷汗涔涔中,腦袋裏電光石火,跑到他跟前去,“恭喜副點檢。”

都點檢一死,他這剛剛委任的副職便能升遷。寧升這麽一想,腦後更加冰冷。

“入宮。”

含混得如同癡兒說話,寧升突然聽到從他嘴裏冒出兩個字,根本便不知道他是說了什麽,但見他往皇宮方向走,才知道原來是要入宮。

說話聲音像極了接頭癡兒。寧升忍不住想笑,但未敢笑出聲。

及至宮中,那風簡徑直便向騙過魏瑤的那小樹林當中去,指着寧升道,“我要那魏公主。”

寧升入耳是嗚嗚呀呀,那風簡青筋暴起,“魏!”

魏瑤……寧升聽明白了。寧升不敢反駁,只好道,“我現在将魏婕妤接過來……給副點檢……”

那風簡這才點了點頭。

寧升只好親自走到魏瑤門前去令人傳話,過得片刻,魏瑤果然悄悄出來了。

寧升卻遠遠地躲在樹叢之中,等着魏瑤踏入。

只是他突然愣怔。那風簡并沒有如前些時日一般變作他的沐浴,而是以那魁梧可恨的身軀,徑直地向魏瑤撲了下去。

魏瑤眼見到樹林之中不是寧升,便驚叫一聲。

女子的驚叫尖利大聲,那風簡見她要跑,拽住她的雙腿将她衣褲扯開,将那物狠狠地透入,便聽得魏瑤撕心裂肺地叫喊,那風簡一個拳頭将她打暈了過去。

寧升在樹叢中胸腔幾欲爆裂,向後跑出幾步,卻又發覺自己嘴唇與手腳戰栗不止。

手中的千牛刀在他面前熠熠生輝。

此人為何不用幻術……此人為何說話如同無舌之人……

腦中紛亂無比,寧升想到了一個地方。

謝流離的道觀。

“啪”地一聲,有人從後面打在他的肩膀。寧升登時一個寒顫,轉頭一看是那風簡。

寧升見他眼神,似乎是“你居然還在這裏,”他大腦飛速運轉,此時說道,“副點檢,晾那魏女身體孱弱不夠盡興,倒不如試試那道觀中的謝流離,其姿色算得秀色可餐,您看……”

風簡哼一聲,向宮外走去。

即便他想與那謝流離再對面一戰,現在他也知道分寸。如今他妖根已無,沒什麽可對付謝流離的好辦法,只能讓自己兩個兄弟出面将她制服後,再圖她那身。

寧升見他向外而去,眼神變得狠厲。

這妖欺人太甚了。

——————

容平在宴會上就已經溜出了宮去,跨着一匹馬縱到謝宅,便又在門前稱借口要去看自己的馬。

因是白日裏,他又未醉,表現得彬彬有禮,便被人引進去看馬了。

說來這馬屁股上的傷口本就沒透入骨,若要長好也不難。他看馬事小,其實是來看謝笙的,然而這謝家已經怕了他,推脫阻撓,不讓他見到謝笙。

容平從謝宅出來後,便等着那天色漸晚,從其房梁上快步擇地跳了進去。

這世上能阻撓他的人倒還沒出生。

此時正是晚膳後,容平見平日陪着謝笙的婢子從屋內端碗出去,便知道這乃是謝笙的卧房,于是偷偷地溜過去。

那謝笙點着一只燭,在燭下看書。

昏黃的燈下,她的身影映在窗上,竟讓他越發迷離。

謝笙看了一會兒便困頓了,婢子将燭火為她吹滅,随後走出去關上門。

謝笙斜斜地倚着枕頭靠了一會兒。

容平并不想去打攪她。他也怕吓着了她,她便會以為他是什麽登徒子。于是只在門前靜靜看了一會兒。

結果謝笙這時起身了,推開門,朝他這面走過來。

容平一顆心砰砰直跳,不會是被她發現了?

近處有一張虛掩着的門,看似是個小間,他便閃身進去了。

容平長籲一口氣,心想自己堂堂北國大太子,竟然淪落到躲在旁人暗室裏,想來也是好笑。

這時那門忽地被一推,容平這才發現方才沒上栓,連忙躲在這室內屏風後面。

謝笙獨自拿着未着的燭臺走進來,在一旁摸着了火折子,将燭臺點亮放好。

她已經極其困頓了,此時眼睛都眯縫着睜不開。方才看書看得眼睛生疼,結果小睡下了一會兒,這時候又醒了。

她有睡覺必須先淨身的習慣,即便多麽困也要起身沐浴。

婢子在這個時候往往已經準備了水,她不喜歡有人看她身體,因此備水後就會讓她們出去。

謝笙将門栓插好,便向着屏風後走去。

容平見她已經進來,此時已經沒地方好躲。現下是冬天,她的這間淨室沒有開窗,現下門也插上,當真讓他無路可走。

這小女子真是害煞人也!

容平方才一到屏風後,便看見了這熱水盆,氤氲熱氣烘出來,現下已經渾身冒汗。

見她朝屏風走過來,他踩準了她的腳步,一個閃身又從屏風後繞到屏風前,正好将她錯過去了。

謝笙走到屏風後,什麽都沒察覺,便開始脫卻衣裳。

容平緩步往門口走,想要開門,突然聽見外面問,“姑娘,有沒有什麽需要的?”

容平遂只好退步。

謝笙倒是聽到了這話。此時她已經脫下了所有的衣物挂在屏風上,自己躺在了盆中。

“嗯……把我那桂花胰子遞來吧。”

她的聲音較小,外面恰恰沒有聽到。容平目光流轉,望見那花香的胰子正在他手邊木架上。心道若是不給她拿去,想必她還要大喊大叫,這門又插上了,南面她起身什麽的便要糟糕。

容平無奈嘆口氣,這喝了點酒便跑來看女人,卻是被女人掣肘了,只好拿起那胰子,從屏風前面給她扔了過去。

“撲通!”這胰子掉落在澡盆裏,還發出了水聲。謝笙道,“不怕砸到我嗎?”竟然是有些生氣了。

沒想到她生氣的語氣還挺兇的。

容平背對着屏風而站,負手立着,既然出不去,也就所幸等待了。過一會兒等她出來時,繼續踩着她步伐錯過用那屏風錯過身去便是。

謝笙在裏面洗着,拿起這胰子,望見上面一點摁過的痕跡。

那手指印大大的一根,不像是她婢子的。

這麽一狐疑,便仰頭望過去。

屏風較高,倒是望不見什麽,謝笙還道是自己想多了。

可這屏風的下頭,卻是有兩條木腿兒架住的,此時看得清清楚楚,在那屏風的後頭,有一雙黑色的皂靴!

是男人的皂靴。

謝笙大氣也不敢出,良久也不敢動,心突突地要跳出來,最後大着膽子穩穩站起身,踏出澡盆,緩慢地扯下衣裳給自己穿上。

她一扯衣服,容平就已經看見了,便往屏風處悄然一挪,準備和她錯過身去。

卻見謝笙的身體不動了,兩人就各自站在屏風一面的側邊上,誰也沒邁過這腳去。

謝笙夠着了旁邊的一根鐵架,将鐵架棍子握在手中,悄然地從屏風後扔過來,大聲叫,“來人!”

容平一聽她叫喊,知道自己露餡,便翻過屏風去将她抵在牆邊上,用手捂住她的口。

謝笙一見是他,登時便吓得有些身子軟。

容平嘆息一口氣,沉聲道,“先不要叫人,你仔細想想,我是先躲在這房裏你才近來的,門栓是你自己插上,我想出都出不去。”

他将她的口微微松開,确認她的确是不再叫了,于是道,“我只是來看看馬,一不小心入了此屋,方才也未想要對你做什麽,你仔細想想,我要真的對你做什麽……”

容平作勢将她胳膊握住,她的胳膊細皮嫩,被他一握便疼起了一些青,她自然是躲避不開的。

謝笙剛從熱水裏走出來,身上滾燙又有香氣,容平深吸一口氣,心神已經蕩漾,但還是松了她的手。

“你将我送出去。”

謝笙捂着自己的身子,“你若真是來看馬的,如何能走到後宅?”

容平轉頭一笑,“哼,你是要我說實話?”

這小女子,還真敢問,容平盯着她的眼睛,“你家裏這些下人不讓我見你,我便只能偷偷看上一看。誰知你偏要在我面前脫掉衣裳,我卻連看都不敢看了。”

謝笙的臉在燭光下紅得極美,像豔開的牡丹。容平多看了一會兒,道,“你膽子很大,若我要真是歹徒,方才你那一下子,便是激怒了我。”

說着他忽然将她往懷裏一抱,“小娘子,就得找個郎君護着你,否則這清白給誰沾染了去。”

“你……你放開!”

謝笙在他懷裏扭動了一下,容平感受到她柔軟的摩擦,腦袋裏猛地一愣,随即急忙放開。呼吸确也有些急促了。

知道自己沒什麽耐心,便不耐煩地道,“你快将我送出去。”

謝笙于是走到門口打開栓子,仰頭說,“你們先去休息,別在我門口堵着了。

門口婢子看她不大高興,便走了回去。眼見她們走遠了,謝笙将門打開,“你……立刻就走,以後不要再來了。”

容平走了出去。

“可我的馬……”

“明日你就來牽走。”

容平回頭望了一眼這淨房裏。謝笙站在淨房內,氣暈蒸騰在她腦後,将她襯托得超凡脫俗,倒是如綽約仙子般。

容平望了一眼,道,“我明日來牽走。”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更得早,因為下午要坐飛機回家,明天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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