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出征送行【二更】

魏瑤傷得厲害。

寧升用了自己的太醫去看她, 為她查看過了下體……

确有裂痕血跡, 近來魏瑤的宮女都跟內省報的月事,然而她這般虛弱受傷的模樣, 恐怕一年半載都不能再侍寝了。

寧升得知的時候,喉嚨有些哽咽,而他現在樹大招風, 卻不好再偷偷像以前一樣趁着換班去見她。

但他一顆心懸着, 不見到她,他是無法安心。

這夜他便換個侍衛裝束,偷偷溜進去看她。

魏瑤的下身不能動, 上身背面又每日擦藥,只能趴在床上。

寧升悄沒聲地從牆上跳進去,近侍婢子見是他來了,便給他開路, 護着他到了魏瑤寝殿裏面。

那婢子将他帶到寝殿,還沒到魏瑤跟前,就已經跪下給他哭得不成樣子。

“我們婕妤她……我們婕妤她……”

寧升俯蹲下身, 摸一摸她的頭頂,“之前的事必須都忘掉, 否則婕妤與你們都性命不保。盡心照顧婕妤,什麽都不知道, 記住了嗎?”

那小婢點點頭,仰面望見這寧升眉目如畫的堅毅模樣,頭頂又被他溫暖地一摸, 忍不住心裏動了動。

當下趕緊低了頭,起身帶着她再去看魏瑤。

魏瑤确然已經今非昔比。

想當年魏宮最明豔的那個幼女,水靈靈的大眼睛望着他,怯懦地問他:“我可以活麽……”

寧升記得他說的是,“可以,你不僅可以活,我還會像妹妹一樣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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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海上的孤獨歲月,也是她最動人的年紀,寧升記得她一舞畢後,他因為酒醉而将她拉到苕華臺的最高處,在天水間第一次破了她的瓜。

點滴腥紅是最好看的顏色,魏瑤是完完全全屬于他的。

然而他的路途注定不是那般惬意。他的秘密……他的身份,他想染指的東西,一切一切并非在海上。好在魏瑤願意陪她共擔這一切。

寧升會給她一個名分,只是不是現在。但他以後不會再碰她了。

不潔這兩個字他不會用在她身上,可他卻确确實實不會再碰她了。

寧昱從頭到腳有些冰涼,跪坐在她的身側,在黑暗當中用昏黃燭光打量她的面龐。

慘白滄桑,不似公主顏色。世上怎麽會有如她一般悲慘的公主?

原本她可以在魏宮無憂無慮地長大,是誰帶給她這一切深重的災難?寧升咽一口唾沫。

是高高在上的那個人,是他的父親,卻不知道自己是他的親生兒子,玷污了自己高潔的母親又親手将她抛棄。攻入魏宮殺滅了魏宮幾千條的性命,唯一的碩果……

魏瑤……

寧升前些時日看那風簡玷污她,眼淚已經流幹了,現在流不出來,一看見她便想到地上被剁碎的肉醬和那兩颌斷掉的蛇頭。

她所受的一切苦楚,将他送上眼前的這個位置。寧升深吸一口氣。他的胸腔湧動着激烈的血液,滾滾發燙,她是為了他才如此的,因此他将給她一個足夠的名分。

魏瑤醒了,伸出胳膊來,想抓住他,但他往後側了一側。

魏瑤還沒有知覺他的這種态度,她只是嫌惡她自己,“王,我是個不幹淨的人了……”

寧升安慰她:“昨日的都忘記,你是我的妻子,從前是,以後也是。”

“真的嗎?我不配……”魏瑤的下巴磕在床褥子上,淚水順着臉頰流下來。

寧升道:“沒有人比你更合适。那家夥已經死了,剁成了肉醬,你萬不要因此頹喪,你必須得振作起來,與我共襄盛舉。”

魏瑤哭着點點頭,将臉埋在床褥上了。

寧升與她說完了話,從她內寝走出來。

魏瑤的那貼身婢女恭恭敬敬地出來相送,走到外殿榻前,寧升停了一停,“你叫什麽?”

婢女低頭答,“王,我叫蔓綠,是從六螺城時便照顧魏姬起居的。”

寧升回頭望了望她,擡起她下巴,“你與阿瑤倒是長得越來越像了。”

蔓綠的臉登時紅了。她自從照顧魏瑤起,就一直學習她的步态,說話的腔調,十個人中有九個都說過她像,只是她仍舊不會跳舞,長得也不如魏瑤那般引人注目罷了。

更何況,她如此卑微,怎麽能和魏公主相比呢……

但是寧升欺近了過來,她有些忐忑,向後退卻,最後退到榻邊上,再也退不下去了。

寧升繼續前行,頂住她的身體。

寧升胸腔的激蕩今日都還無法抒發。經過這一番兇險才獲得的位置,竟然也不能同魏瑤分享。那麽他總要發洩的。

如今也只能借着這蔓綠的殼子來發洩了。

他的下體抵住這蔓綠,那蔓綠心中砰砰直跳,最後他便将她壓在了踏上。

進去的時候,那蔓綠已經濕透了,沒動幾下,她就激動地叫了出來,比魏瑤的聲音要清脆響亮。

寧升受到了鼓勵,越發覺得刺激,便激烈地讓她大肆喊叫出聲來。

魏瑤在內寝聽到一些聲響,默默地捂着自己的身體。

這原本沒什麽的,本來這些六螺城的女子就都是寧升的。只要他願意,占有誰是不可以的。只要他還來看她就好了。

——————

即便多不想瞞,謝流離也知道了,寧昱出征前穿着戎裝站在她道觀門口看了一會兒便走了,蔣大看見後回來用口型告訴了她,她坐在院裏想了想,沒挪動。

這種送別免不了要抹淚的,到時候當着官兵的面,兩人依依惜別可沒什麽好看的。

謝流離坐在原地沒出去,拿出符紙和筆百無聊賴地寫着。後來想起一件事,就四處翻箱倒櫃。

最後又急急忙忙跑去長容宮找謝月暈。去到時,見她手裏正拿着女紅在做,便将線繩直接地剝下來,扯了條子自己在旁邊縫去了。

謝月暈問:“你這是要幹什麽呀!”

謝流離手下不停,繼續繡繡縫縫,“送人。”

謝月暈挪過去一看,那繡的是什麽鬼東西,吐吐舌頭,“誰這麽可憐……”

謝流離白她一眼,繡完了蹬着腿兒趕緊跑了。

溫妃見她匆匆跑來又匆匆跑去,随口問了一句,“阿筠這是怎麽了?”

謝月暈嘟嘟嘴,“誰知道啊,着急忙慌的。那繡的難看死了。”

溫妃笑,“心意到了,旁人能感受得到。你不如給嵠兒也繡上幾個,差回來送報的兵士給你帶過去。”

謝月暈臉紅了。她手上這幾個,确實是給寧嵠繡的,是她親手做的幾張帕子,然後她還想繡衣裳。這她還沒好意思說呢!

——

謝流離的白駒已經長大了,此時謝流離騎上,它倒還覺得輕得很。謝流離還沒拉缰繩,這白駒就通人意地飛了出去,一見是國師要出宮,查令牌的時候誰也不敢攔她,謝流離就徑直往城門口去追兵隊了。

那浩浩蕩蕩的陣列從城中走過時,不知驚豔了多少少女們。眼見太子坐在高頭大馬上,披甲戴盔,一身英武。其面容在這裝束下,更是絕世之姿。

寧昱回頭望了望宮城,總覺得聞到了謝流離身上的香花和爐灰的味道。

行出城門,陣列齊整最後一次喊話,便要正式西行了。寧昱踏着馬從陣列前走過一遍,在前方站定。他的言辭铿锵有力,說完之後,陣列此時開始轉身,向西,而他也準備牽着馬回到隊伍當中去了。

忽然一陣花香襲來,寧昱忍不住仰頭。這冬日裏的梅花從城牆上徐徐飄落,他有些疑問,駐足多瞧了一會兒。

梅花當中掉下一個荷包來,輕飄飄的,只比梅花飄得慢些,他伸出手,那荷包順順當當地落在他掌心裏。

那荷包上面繡着兩個古怪的小人,一個高一個矮,兩個人頭貼在一處,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個連頭人……

他知道了。會心一笑,仰頭在城牆上去找心心念念的那個人,但卻怎麽都沒瞧見。

這傻丫頭,來了就來了,怎麽怕他看見呢。

謝流離縮在底下,看他正在四處張望地找她,突然有點想哭。

這個時候他要是大聲喊她的名字,她聽不見,豈不是很遺憾。

那她還是不要冒頭了。

寧昱找不着她,前方催促了幾次,他只好趕忙低頭将那荷包打開瞧了瞧。

敕令生生世世為夫妻。

果然。寧昱微微笑着将那荷包拉緊了,放在胸口,踢一腳馬腹出發了。

謝流離見隊伍走了,眼睛才有些濕潤。她那道符可和寧昱以前寫來騙人的不一樣。

她那道符是靈驗的。

但是要怎麽靈驗,等這家夥遇到危險的時候就知道了。

謝流離很滿意他将荷包放在了胸口。

誰說醜了,他明明不嫌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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