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動人,風姿無限,仿佛可以窺見另一個人。

所不同的是,那個人從不曾真心笑過,真一實的表情都極少顯露。

密密層層的面具下,千回百折的心事幾許。

無人知曉。

回到水殿,六翼都聚在一處低議,見他回來俱是眼睛一亮。

“老大!”碧隼迎上來,“你可回來了。”

“什麽事。”

衆人七嘴八舌。

“雪使關在房一中一整日都沒出來。”

“依例的夜宴時辰已近,再不去怕是要誤時了。”

“赤雕去催,被雪使打了出來。”銀鹄拖過赤雕,額角上的淤痕赫然分明。

“沒見過她發這麽大的脾氣。”

“可一年一度的夜宴也容不得怠慢,誤了時辰也會受責。”

“天知道她今天是怎麽了。”

“莫非是女人都有的情緒化的幾天?”

“你還真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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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斷少年們的越扯越遠,他開口詢問。

“有沒有人知道原因?”迦夜不是放縱情緒的人,鮮少失常,他心下納罕。

衆人面面相觑,藍鸮略為猶豫。

“早上教王遣人送來了賞賜,說是供雪使在夜宴中佩用,若說有什麽不尋常的就只有這個了。”

教王賞賜,原屬常見之事,怎會……

“什麽樣的賞賜?”

“不知道,是一個檀木箱子。”碧隼比了比大小。

“老大去看看吧,好歹我們也能有個底。”六雙眼晴眼巴巴的看着他。

在門外遲疑了半晌。

敲了半天,毫無動靜,他硬着頭皮推開門。

一只汝窯青釉三足筆洗破空飛來,險些命中,他眼疾手快的一把抄住。大概理解了赤雕頭上的青痕來處。以迦夜的手法,促不及防下受傷不足為奇。

門推開得很困難。

整牆的書架倒在地上,各類典籍散落一室,淩一亂不堪,裝飾的玉器珍玩破碎了不少,一地狼籍,如被洗劫過後。

迦夜坐在一堆雜物中抱膝發呆,足邊一只漆光鑒人的木箱半開箱蓋,看不清是什麽事物。

“迦夜?”

等了許久,才聽見毫無情緒的聲音。

“什麽事。”

“你……”屋子內的情況比所預料的更嚴重,一時語塞。瞥見她的腳邊。“教王賜了什麽?”

迦夜冷笑一聲,踢翻了箱子。

一襲精致的女服和着整套綠寶石首飾滾落出來,在暗室閃閃生輝。

上好的冰蠶絲在手心微微沁涼,絲滑而柔一軟。

綠寶石剔透青亮,在金銀絲的鑲嵌下華貴典雅,寶光流轉,一望即知是珍罕的上品,戒指,手镯,臂镯,項鏈,耳飾,額飾,腰飾種種齊全,價值足可敵國。

教王賞賜這些是什麽意思。

他驚疑不定,迦夜默不作聲,蒼白的臉木無表情,黑眸隐隐有種孤絕的狠厲。

“會不會是司禮弄錯了。”例來所賜不過是金珠古董珍玩,未有如此物品,其中蘊含的曲意……他不願深想。

迦夜動了動,改為盤腿而坐,指際拈起一條流光燦爛的項鏈,眉眼皆碧。

“八年一前的夜宴,教王下賜錦衣玉钏予緋欽,三日後召她入殿內侍寝。”

“六年一前的夜宴,教王賜華服珠玉予紫夙,當夜留于內殿承歡。”

“今天輪到我,可真是大方,這比她們所得的猶要優厚許多。”黑眸映着碧光,幽幽冷冷,仿佛說的不是自己。“也難怪,當日不過是小小七殺,今日是四使之一,無怪雲泥有別。”

話音入耳,如遇寒冰,他退了一步,腳下踩到破裂的玉瓶咯嚓一響。

她像是沒聽到,喃喃低語,幾不可聞。

“我以為能躲過去……這種樣子還是不行……只差一點……”她忽然擡起頭,目光灼灼如焚,“你為什麽要制止赤術,都是因為它,若是毀了這張臉多好,也就不會有如今的麻煩……”

無法抑止的怨恨從話語中流露,罕見曝出真一實情緒。利刃自頰上擦過的時候都無半分懼色,卻因教王的敕一令恙怒難當,煩燥而失控。

定定的看着素寒如霜的小一臉,心裏被什麽塞得透不過氣。

“為什麽你能容忍千冥,卻無法忍受教王。”

“千冥……在我得到想要的東西之前,他什麽也得不到。”女孩恨恨的咬牙,宛如詛咒。“什麽也……連我的一根手指他都碰不到。”

幽黑的眸子溢滿絕望不甘,像被一逼至死境。

他很想說,若是真有什麽企望,依從教王會比千冥來得直接有力。教王才是權一柄至高無上的那個人。

他也想說,若不是她這一年的反常舉動,教王未必會興起這樣的念頭。

他還想說,既然如此憎恨,又何必替惡一魔賣命,她有無數的機會逃亡遠走,卻自陷于絕境。

最終他什麽也沒說,屈下左膝半跪在她身邊。

“你打算怎麽辦。”

夜宴

幽暗的室內,重簾緊閉,入耳便是粗重的喘息聲。

銷一魂的呻一吟和床帷輕響交織,一雙赤一裸的男女糾纏難分,細汗密布在年輕健美的軀體上,快速而有節奏的律動。随着一陣猛烈的沖刺,繃緊的肌肉松馳下來,男子利落的翻到一邊,急促的呼吸漸漸平複。

身邊的女子面色潮一紅,瞳孔微張,猶沉醉在激一情的餘韻中。許久,她慵懶的支起頭,卷曲的長發不經意的垂落,媚眼欲流,風情萬種。

“今天你好像很高興。”男子半坐起來,輕浮的打量着她的臉,

“我?确實有點。”她懶懶的微笑,有種隐秘的興一奮。“晚上有好戲看。”

“什麽樣的戲?”劍眉一軒,他随口發問。

“教王……要召迦夜侍寝。”她低低的笑起來。“這還不是好戲?”

男子按住驚訝,“我只聽說賞了她東西,還有這重含義?”

“那個老不死的總喜歡玩這種把戲。到底不是媚園随意盡興的玩物,表面上總要虛飾一下,先賞東西再要人,一貫如此。”

“我以為他對迦夜那種模樣的沒興趣。”男子垂下眼掩住眸光,手沿着凹凸的曲線游一移。“能入眼的至少也該是真正的女人。”

女一郎吃吃的嬌一笑,對無形的恭維心領神會。“那倒是,他一向喜歡成熟的女人,不過對迦夜……”

“迦夜如何?”

“倒也未必全是色一欲。”

“你是指……”

“約摸是有點猜忌。”她的手攀上麥色的胸膛,輕一撫有力的胸肌。“只怪這一年迦夜反常,像是被千冥支配,由不得他生疑。”

“所以用這種方式試探?”

“迦夜若是乖乖聽話,即是對教王忠誠無虞,屆時再給她點甜頭,千冥的影響便不足為慮。”

“若是不從?”

“還沒有人敢不從。”她的聲音冷下來,“誰敢拒絕教王的邀寵,縱然迦夜已經穩踞四使之位,激怒了教王照樣後果堪虞。”

“我也奇怪,迦夜和千冥何時結成了同盟,處處唯他馬首是瞻,莫非已經……”

女人忽然伏身大笑,笑得幾乎喘不過氣。豐一滿的嬌一軀一陣亂顫,誘人血脈贲張。

“笑什麽。”男人視而不見,仿若随意的探問。

“你們男人真是……”好容易收住笑,她仰起臉,毫不掩飾的流露一出譏諷。“愚蠢。”

“怎麽說。”

“個個都以為迦夜被千冥掌控,怎麽從沒有人反過來想。”

“你是說……”

“我是說你們都小看了迦夜。”她翻身下床,全不在意赤一裸,一件件穿上衣服。“那丫頭精得像鬼,千冥早被自己的色一欲所累,由她擺一布于股掌之上了。”

她冷哼一聲,閃過一抹說不清的意味。“看她的樣子,千冥必定讨不了什麽好處,只怕是連滋味都沒嘗過就被她耍了。”

“你未免把千冥說得太無一能。”

“無一能倒不至于。那家夥野心太大,欲一望太盛,總想什麽都要……世上哪有那麽好的事。”

“你怎麽知道千冥不曾得手。”心下默默認可她對某人的評價,嘴上仍是調侃。

“看她的樣子像有過男人麽,平素她根本不和人接近,十有八一九還是處子。”媚眼隐約有一絲惡意的笑。“得不到手千冥才更是垂涎,男人就這麽賤。”

“這話說得可真是……”他不輕不重的在耳一垂上咬了咬。“照你的推論,迦夜今一晚會如何應對?”

“誰知道。”女一郎偎進他懷裏,“當年我就當被狗咬了,忍過一時便好,反正教王也只圖個新鮮。”

“若是迦夜……”

“你擔心她的影衛?”女一郎一語道破,笑吟吟的斜睨。

“嗯。”他并不掩飾。

“這個麽……若是迦夜失勢,把他弄過來也就是了。”

“怎麽弄。”

她似看透了他的心思,“你不方便出面,我去說服教王把他調至手下如何,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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